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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夜行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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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含恨抑郁而终。
“绍卿人如何,你心中当有决断。荣昌伯爵府今主母乃我姑母,是个心善慈悲之人。绍卿那位府中的夫人,我见过几次,也听姑母提起过,是个比她还宽宥的女子。你过去,当不会似阮如寐那般困苦。”
“阿沅,我这半生历经了家破人亡,人情冷暖。我自是信你口中所言,他们都是极善之人,可我已没了信心再去重新开始。这间馆所是我的全部心血,如今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有人来喝茶,我煮茶,得些收入,能维继便好。”
从前只偶尔从绍卿口中听到,今次从初瑶口中听闻她的过往,阿沅不禁心生恻隐,也多少能明白她为何不愿进荣昌伯爵府。进了府,等于将自己的后半生压在了那里,且注定要被人指摘,守着这芜柳居过日子,反倒轻松。
“这样的话,你跟绍卿就不能再在一起了……”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好几次说断都未断,如今,真的得做个了断了……”
“舍得吗?”
初瑶眼圈微红。“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几年偷来的时光,我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初瑶哭,阿沅鼻子也泛酸。
“我没事,真的没事。比起从前饥寒难耐,被人卖来卖去的日子,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两人垂泪安慰了许久。
阿沅离去时在半途遇到回芜柳居的绍卿。
“你要真为初瑶着想,就该常回府去看看,安抚安抚府里众人,才是正事。”
“不想回去!怕见那两个小人。”
“怕你让人有喜?”阿沅气的在绍卿的胸口推搡了下,“那两个孩子是你的孩子,你怕什么?!”
“你不懂!”
“好!我不懂!不过我告诉你,你再不回去,受伤害的只会是初瑶。你哥哥本就对她印象不好,如今你更是不着家,你让你哥哥怎么想她!让外人如何想她!”
绍卿叹气,一脚将脚下的雪堆踢的七零八散。
“话我说到这儿!怎么办,你自个儿想吧!”
阿沅说完气嘟嘟地转身走了。独留绍卿还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让初瑶入府不可能,娶她在府外安新家初瑶又不愿,他常常不明白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他反复说过,不介意她的过往,她总说她知道,却就是不愿意嫁他。他真的不明白。
………………………………
第三十二章 自投罗网
一早,听到下雪了,曼兮腾地从被窝里蹿起,嚷嚷着要去看雪,没赖床,没撒娇,起床起的甚是感人!曼泽不禁嘟囔道:“要是天天下雪就好了。”
早膳后曼兮一直在院中玩雪,院中的雪被她弄得狼藉极了,看样子是想堆个雪人,可惜实在没什么经验,雪人的身子看着像个葫芦娃,乍看上去颇有些滑稽。雪人头堆上去没一会儿就滚落然后摔碎,几次之后,曼兮急哭了。
曼舒坐在廊下的凳子上,膝上盖着毯子烤着火盆在看书,不时对院中一再失败的曼兮喊着“笨!”……曼兮几次要急哭了,求她支援,她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太冷了,手会冻坏的,冻坏就不好看了”“雪有什么好玩的,别玩了,过来烤火……瞧你,手都冻成猪蹄了!”
就在曼兮快要放声大哭之际,阿沅一个箭步窜到曼兮身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不要哭不要哭,爹爹在睡觉,小心吵醒他。”曼兮眼圈含泪抿嘴忍着,阿沅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曼兮想堆个雪人,可是总也堆不好是吧?那是不是需要帮忙呢?”曼兮脸上挂着泪珠憨憨地点了点头。阿沅柔声道:“来吧,姐姐帮你!”曼兮软软地回道:“好,谢谢大姐。”阿沅回道:“不用谢。来吧来吧。”然后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院子里堆起雪人来。最后完成了一个特别萌的雪人,只是那雪人的嘴巴是蓝色的,一只眼睛是红色的,一只眼睛是蓝色的,像是外星球来的。两人看后哈哈大笑,继而又捂嘴偷笑。曼兮偷偷把放在廊下的曼舒的护手袋拿了过来,那护手带是蓝色的,她就把一只当做了雪人的嘴巴,一只当做了眼睛,然后另一只眼睛阿沅把自己怀里的红色手袋取了下来。
何如意对外和家人说的皆是受了风寒,其实不全是。受寒是真的,但并不严重,之所以要在家休养闭门不出,主要还是为了闭门谢客。自从阿衍和安西王府的亲事定下后,各路从前不怎么接触的人纷纷前来问候,恭喜,他最不喜这样,也不擅做此类交际,故而佯装生病。虽也知这样是避不过的,但能避一时算一时,再不避避,他都要撑不住了。
前日皇帝忽然召见他。本以为有什么事情,去后才知,原来皇上只是想找他说说话。
“朕让你去翰林院修书,可记恨朕?”
“臣不敢。每日能与文墨典籍相伴,是臣的荣幸。”
“你走后,都没人跟朕说话了……你可愿再回到朕身边?”
何如意略有迟疑,回道:“陛下需要臣,臣万死不辞。”
皇帝却转而一笑,“算了,你还是待在翰林院修书吧。那里更适合你。”
皇帝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近来,前朝后宫暗流不断,身在其间,皇帝感受颇深。子优的病,太医都说是风寒所致,可真的只是风寒吗?在这皇家深苑待久了,阴谋论地想问题已成为常态,说是一种自我保护也可以。是该做打算,该!只是对不住面前这个憨人了。你为何偏要与那安西王府结亲?天下那么多男子,就不知道躲开吗?路是你选的,那只有对不住了!
皇帝接着又道:“朕没事,朕挺好的,朕只是忽然间想找人说说话,一时找不到才叫你过来。等子优人好些了,就可以进宫来陪朕了。”
何如意回道:“臣愚钝,竟不知龚大人身体不适。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拂袖笑道:“他身体不适你何罪之有。爱卿真是说笑。”
何如意忐忑不安。
皇帝又道:“说来也怪,子优这阵子总是精神不济,前几日天冷他又受了寒,这两日更是连床都起不来了。”
何如意劝慰道:“前两日确实寒潮凶猛,京中不少人因此受了寒。好在寒潮虽猛,倒不是什么难治之症。只要悉心照料,不稍几日便会痊愈的。陛下可放心。”
皇帝说道:“呈爱卿吉言。”
之后又说了些别的,临近傍晚时,何如意才出了宫。
回家的时候狂风肆虐,但凛冽的寒风都不及他心中的不安带来的寒意深,望着手中御赐的墨宝《春山夜行客》,心中更是惶惶难安。如今他人虽在翰林院,与朝务并无过多牵涉,但毕竟身处官场,各种消息动向总归还是知道的。加之阿沅定亲后,各路以前没有交集的人都跑来结交,他倍觉惶恐,也在这个过程中深感安西王府的势力有多大。这帝都、这天下虽是陛下的,实则早已是安西王的了。他不知道自己一家人未来的命运如何,除了不安便是焦虑,弄得他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此时不敢出门的除了何如意,还有安西王。安西王不敢出门倒确确实实是受了风寒,还很严重。朱越进去时王妃正在服侍王爷用药,待王妃离去后朱越才近前来。
“龚侍郎已一个多月未曾进宫,陛下甚是担忧,几次都欲出宫探望,均被太后给拦下了。”
“是太后那药的缘故?”
“有那药的缘故。不过那药已按着我们调配的,用量做了减损,龚侍郎这次病倒主要还是受了风寒,加上那药用了一段时日身子本就虚了,故而病的比较重。”
“看好他!他现在还不能死。”
“是。已经吩咐前去照料的御医务必尽心。”
“嗯。”
朱越紧接着又说了皇帝召见何如意的事。
“可知道都谈了什么。”
“也没什么。龚侍郎多日未进宫,陛下想找人说说话,遂叫了何如意过去。”
“何如意……”
“王爷,……”
朱越欲言又止,安西王瞧着起疑,“有话就说!”
“要不要派人盯着何如意?”
安西王思忖着。
“何如意毕竟在御前侍奉过,虽被贬黜,但现在看来,与陛下的关系还是亲厚的,就怕日后……”
朱越在担心什么,安西王知道。这么放着是不妥,可盯得太紧,孝煜和若云一定会有所察觉……
“再观望观望,等孝煜婚期过了再说。”
“是。但愿这位何大人能守住自己。”
“只要他守在他现在的位子上,不插手任何事,便无妨。”
可朱越心中还是不定,想着“那样最好。”
………………………………
第三十三章 东凌国变
世子妃秘密转道回到东凌国一月后,吴王起兵谋反。
叛军攻占了郢都,直逼宫城。若非昶睿王子的数百近卫和护送世子妃前来的俆延朗等十多位武将抵御,宫城眼下恐早已被攻占。
战况危急,世子妃再次劝谏母上,接受安西王的条件,让待命在郢都外的台州守将安世英的部队入境,抵御叛军。
安西王的盟书上言明,作为剿灭吴王叛军的回报:
一,东凌与西咸永结盟友之国。
二,东凌国须将通商的品类在此前的通商协定上再增两成,尤其是丝绸和茶品。
三,着力打击其国内的海盗势力,保护通商大道货船顺利通行。
四,修复与南越和孤竹的国事关系。
让和玹公主始终难下决断是二和三。
当年与西咸联姻时签订的通商协定这三十多年来几经修订,西咸入境和过境的货品已是最初约定时的两倍,如今在此基础上若再增两成,岂非坐实了吴王谋反的理由:她,和玹,公然卖国。这盟书一旦签了,就算保住了王位,也难堵悠悠之口,那些巨商大贾的口诛笔伐会顷刻间淹没这座宫城。吴王之所以拥戴者众,一呼百应,正是因为他打着保护商贾巨富的钱袋子,保护子民口粮的旗号。倒了一个吴王,难保不会再有第二个吴王,第三个吴王……退一步,让吴王成为新主?那她又该如何面对诸位先祖?皇室宗亲焉能保全?吴王此人急功近利,鼠目寸光,并非治国之才,他当权后,国家又会走向何方?
这两年,和玹公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此番过度思虑,一夜间竟白了头。她多希望此时上天能为她指出第三条路,拯救她的国,她的子民,她的家人。硕王深知公主进退两难,是安慰之语,亦是真心话,道:“要不我去跟王兄商量商量,说不定有转机。”
公主笑道:“这是国是。我们眼下楚歌四面,哪有商量的余地。何况现在也出不去。”
出口后,硕王也知唐突了。伸手轻抚着公主的鬓角,语带哀伤道:“你受累了。”
公主凄然,“跟着我,你也受累了。”
硕王轻轻抹去公主眼角垂下的泪水,抚着公主的面颊道:“我不累。只要有你在身边。”
“从前不怕死,现在竟怕的很,怕自己一走,留下这烂摊子要你和睿儿去收拾……”
公主说着因哽咽呼吸有些不畅,硕王轻抚她的胸口道:“你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睿儿已经长大了,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公主缓过气来,眼神雾蒙蒙地看着硕王,“记得那年初次见你,你是那么英挺,那么夺目,却甘愿远离故土随我来到这里,这么多年,我一直好想问问,你可曾后悔过?”
“不曾。不曾后悔。能与你此生能够相伴,是我今世最大的圆满。若有来世,我们还在一起可好?”
公主安心地闭上双目,原先聚拢在眼眶里的泪水顷刻而下。
夜深人静,寝殿里烛火点点,帷幔轻垂,和玹公主醒来,静静地望着一侧沉睡的硕王,望了好一会儿,强撑着身子起来,拿起一旁的外衣随意地披在身上,缓慢地走出内室,轻唤了几声在外守夜的内侍官。打盹的内侍官听见公主的询唤后,立即轻步近前。
公主来到御案旁,打开那已被放置近两月的盟书,逐字逐句地看着,似要再清楚地确认一番那盟书的内容,然后拿起一旁的信玺盖了下去。这一盖,盖进了东凌国的未来。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公主此时神情异常坚定,吩咐内侍官去请徐延朗来。
徐延朗是晋安王手下的副将,为人稳健,武艺超绝,战事经验丰富,此次随同十三位武将护送世子妃归宁,主要任务就是缔结盟书,与郢都外的安世英部队里应外合,击退吴王,保护东凌皇室安危。
天将明时,世子妃被一阵刀枪厮杀声惊醒,连外衣都未穿,赤足急匆匆地奔至父王和母后的寝殿,见母后半醒未醒地躺着,父王、弟弟、御医守在一旁,皆一脸哀戚之色,情急之下忘却了来时的缘由,冲口而出道:“母后……母后她……”
硕王看了世子妃一眼,安慰道:“你母后累了,她想休息了。”
世子妃瞬间哭出声,忐忑地踱步到床前。两个多月前回来时母后两鬓虽有些丝银发,但看上去还是华发之年,怎奈一夕间竟两鬓皆白,眉宇尽皆不安。稍事安定后,世子妃才想起刚才急匆匆而来为何。一问才知郢都外的军队攻进来了,才明白母后为何眉宇不安。
寝殿外厮杀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可寝殿里诸人的心神皆附着在公主身上,对外面的刀兵相接竟似丝毫未在意,仿佛那厮杀不存在一般。
约辰时一刻,外面的厮杀声渐停,可空气里的血腥气并未减少,反而愈来愈浓。
寝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进来位满身血污的将领,向屋内主人禀道:“启禀国主,吴王及其余党皆以被擒。”
神色不安的公主听见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看了硕王一眼。硕王扭头对来人道:“吴王及其党羽派重兵看守,交由典狱司羁押。郢都内凡与吴王及其余党羽过从甚密者即刻抓捕,家眷一律圈禁,容后发落。”
“领命。”
硕王再次看向公主时,公主面像安详,吃力地眨着眼睛,一一望过硕王、昶睿王子和世子妃,气息羸弱道:“尘埃落定了。后面……后面……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公主便阖上了双目。寝殿里骤然哭声四起,似要用泪水将那殿外满地的血水冲洗殆尽。
吴王围困郢都已有半年之久,之所以久久没有攻占宫城,是想等和玹公主与安西王的盟约签订,这样一来,他攻进皇城的名头就更加充分了,也更能获得那些巨商富贾的支持和民众的拥戴。安西王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这点吴王非常清楚,所以东凌国使臣去西咸接嫤黛公主归宁,来去他皆未过多阻拦,目的就是欲让这盟约结成,他好名正言顺地谋权篡位。
原本有赵乾这个后援和南越这个盟友,十拿九稳,没成想赵乾的军队在半道被截,而其本人,以私通外邦,损害国体的罪名被顾铭屠亲自收押,以致原本该在东凌国南线支援他的赵乾军队未能到位,南门没有把手,致使安世英的一万大军直入东凌境内。祸不单行之际,南越又遭西咸荆州守将刘金鸣的夹击,南越自顾不暇,已无力再支援吴王大业。
谍报一天又一天报着安世英的军队行程,吴王一天比一天捉急,可奇怪的事,安世英的军队到了郢都外近二十天却未攻城,吴王思来想去,想来定是和玹公主与安西王的盟约尚未达成,才会有此僵持。结盟固然能使大业名正言顺,可眼下的局势,俨然已变成这盟结不成才是最有利的。盟约未结他尚有机会功成,一旦结盟,他将必败无疑。就在他侥幸之际,安世英却突然攻城。吴王虽是武将出身,可性情异变,为人吝啬,众将士一直以来心存不满,只是迫于局势未敢反抗,军心本就涣散。安世英原本想着会有一番苦战,没成想郢都没怎么费力就攻下来了,只是在宫城内费了一番力气。
赵乾被顾铭屠收押后的第七日,夷国公就收到了消息。听闻先前从吴州借调的粮草亦被扣押,心下大叹不妙,立即让薛尚甫切断了一切同白译玄和邢敏彦联络的痕迹。十日后,白译玄和邢敏彦果然在返回吴州和越州的途中被吏部尚书袁鸿以渎职、贪贿的罪名收押。
………………………………
第三十四章 成婚(1)
婚期将近,孝煜急于将手头的几桩急事办妥,以便婚后多陪陪阿沅。这日巡查完来到禁卫营。远远就听到兵器相接的打斗声,进了门看到柴恪正在场中跟将士们操练。
柴恪身上仅着单衣,早已湿透,额角鬓角汗珠密布,兴致正浓。孝煜站在一旁看了会儿,柴恪方才收兵。
“今日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有点事需要跟肖副统领核实。这都半下午了,精力还这么旺盛,小弟佩服!”
“等你成亲后就明白了。”
知道柴恪在调侃他,孝煜心有所懂地笑道:“好。”
“三日后就要告别单身了,可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告别就告别吧,反正迟早都是要告别的。”
“你倒想得开!听说弟妹也有两下子,回头有机会切磋切磋。”
“那得看她乐不乐意。”
柴恪乐了,“这媳妇儿还没娶到手呢,倒先学会护着了。”
“夫子有云:礼敬有加,乃家庭和睦之道。”
“得,别在我这两眼瞎面前卖弄文墨啊。”
孝煜抿嘴笑着。
“婚礼准备的如何了?可需要帮手,要的话,吱个声。”
“婚事随简,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谢了。”
“成。三日后等着喝你喜酒啊。”
孝煜笑道:“定少不了你的,尽情喝,管够。”
说到婚礼,比起王府前几次娶亲嫁女来,孝煜这次着实算是最低调、最简约的了。韩夫人起先问他对婚礼有何想法时,他回简办。他知道母亲是个好静之人,也不喜与人说话,像这样的大事母亲是办不来的,最后必得要王妃来操办,他们母子骨子里都是清高不愿劳烦他人的,早前阿沅也跟他提过自己家里因为嫁礼的事情很是烦忧,所以还是简办的好。如此既不至于过分麻烦王妃,阿沅那边心里负担也轻些,再说,他也不喜张扬。可毕竟是安西王府娶亲,简办,不等于简陋,自然是比一般公候之家还要浓重些的。
韩夫人进王府二十多年,除了孝煜四岁那年得了湿热,她所住的小院朝北湿冷,不利于孝煜康复,请求挪到南院暂住一段时日外,这些年她几乎没再请托过王妃什么事,素日里大家相安无事,也无甚交情。临近孝煜大婚,筹备婚礼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不得不再次请托王妃帮着安排婚礼事宜。她带着孝煜当面请托时,王妃客气道:“都是自己人,何来劳烦。这本应也是我的事,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可韩夫人心中明了,此等劳神费力之事,谁愿意做呢。王妃愿意担着,无非是看在王爷的面上。事后王爷到南院来亲自问还有什么需求时,韩夫人心里想说句谢谢,最终却没说出口,只一如过往那样,淡然地回了声“没了”。
关于韩夫人和孝煜所说的简办,王妃不确定是简办到什么程度。王妃自知孝煜母子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太简陋了王爷那里过不去,只会认为自己心胸狭窄,可办浓重了又恐不合孝煜母子的心意,一时焦虑发愁。世子提起去年孝娴遇险,孝煜相帮之事。孝煜这份恩情王妃记着,这也是她烦恼的原因之一。希望既能满足他的要求又不跌王府的颜面。这事让王妃烦恼了好些日子,还特意去了自己娘家曹国公府问询兄嫂,先后又与光禄寺、鸿胪寺相商,最后才想出了个比较适中的办法。
既然是韩夫人和孝煜的意思,王爷自是不会反对,他们母子是这王府里最懂分寸之人,即便有时候王爷希望他们不要那么有分寸,偶尔像侧王妃那样闹闹脾气,耍耍性子也不失乐趣,可他们却从未那样过。王爷自知他们远非那样的人,如若他们是,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捧在手心里。
韩夫人和孝煜住的南院本就不大,一共四间屋舍兼一处书房,两个储藏室。韩夫人住一间,孝煜一间,孝翊一间,兰姨一家一间,这下一娶亲就更显局促了,王妃建议把北院腾挪出来给他们住,让卫良人和孝薇挪到南院来住。王爷没有反对,可心里也清楚,韩夫人多半是不愿搬的。果然,韩夫人没同意。韩夫人拒绝的说词是:“在这院里住了二十来年,都习惯了。还要卫良人和孝薇离开他们住了多年的院子,多有劳烦,就不搬了吧。”搬家就此告落。
樱子跟着王妃派过来的嬷嬷一起布置着孝煜的婚房。看着每一处自己从小到大清扫过无数遍的地方都被新的物件替换,樱子眼神透着哀伤,时不时地发呆。兰姨进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心内叹气。自己女儿什么心思自己清楚,可姻缘强求不得,强求来的都是苦,韩夫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把这窗花贴上!”听见母亲责难,樱子低头敛神,再抬眼时已是一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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