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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夜行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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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黄公公由孝煜的随从护送着也到了宗正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皇上痴傻地抱着龚子优的景象。
黄公公劝了皇上许久,皇上就是抱着龚子优不放。后来实在无法,由孝煜做主,让太医为皇上扎了一针,皇上才安静下来,由黄公公护送回了宫。
他们都以为皇上是受了刺激情绪激动,暂时神志不清。过了五日,情形不仅没有好转,还越发严重,最后发现,皇上竟然疯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原本松了口气,多年的担忧终于相继根除,对未来充满期望的太后和夷国公,得知皇上疯了后,万念俱灰。
宫城被封锁,外人不得入内。早朝已有十日未开。六部多位大臣连日来聚集在陈继良的府邸,商议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全城戒严,整个永平府内的权贵府邸人心动荡,流言纷纷,大家都在猜皇上疯了,接下来谁将继位?
受周遭氛围的影响,阿沅也觉着不安起来。她不断问孝煜会没事吧,孝煜回她会没事的。可孝煜心里其实也不确定,直觉告诉他有事,且会是大事。他想进宫探望皇上,进不去。若说眼下谁最淡定,整个永平府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如父王般淡定如钟。他常常感到混乱,父王有时让他觉着敬爱,有时却让他惧怕,不敢靠近,父王一直像个熟悉而遥远的存在,仿佛触手可及,待伸出手去,却又抓不住。他不喜欢这种无力感。
时局难测,安防营近日都通宵执勤,孝煜同绍卿和柴英饮酒对谈,谈及当下,三人眉间皆忧思重重,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动惶惑不已。
曹国公和阙下门门省林盛两父子结合多年来朝堂的实际情形,得出安西王继位的可能性最大,与王妃和世子谈及,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侧王妃也没闲着,早早地就从孝云那里听说了宫内情形,去找她爹永定候袁田和哥哥吏部尚书袁鸿商量,得悉他家王爷继位的可能性极大,心生了不少憧憬。可一想到尚流落在外的儿子,便心急如焚。若王爷真的继位,那时孝礼不能不在,这可是关乎日后一切荣辱的大事。侧王妃请求自家哥哥派人去找孝礼。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皇上依旧疯癫,没有痊愈的迹象。中枢阁和宗正寺连日来的动作,太后和夷国公均看在眼里,恨在心中,可大势已于他们不利,眼下能想的唯有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安西王登基后,自己还有活路?就算安西王能忘掉自己从前的“伟绩”,夷国公自个儿也不敢忘啊!如今他只想保命。可成安侯却没给他这机会。
成安侯将他同赵乾的书信——故意挑衅孤竹和南越,引发两国的战争,趁机借调吴越两州的粮草和税银,以此削弱兵部和户部调拨给其他三境的军费开支,引发三境将士动乱,来达到动摇安西王军方势力的目的。还有同东凌国吴王联手,企图颠覆东凌国朝纲,破坏安西王同东凌国的盟约——一一摆在夷国公面前。夷国公面色骤变,心里一面咒骂死去的赵乾,一面惊颤,从前真是小瞧了这位侯爷,心机深厚啊!
“你要什么?”
“您知道我要什么。”
成安侯一脸志在必得,夷国公心中虽怒,可被人揪住了辫子,唯有认栽的份,深吸口气,镇定道:“要我如何信你?”
成安侯低头笑道:“您说呢?”看了一眼桌案上的书信,又看了眼夷国公。
出口后,夷国公便知白问了。他能拿着这些书信来找自己,便料定自己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被他吃定,自己却蠢得还问“要我如何信你”,简直自取其辱!
“如今我只求平安。既然是交易,还望侯爷信守承诺!”
“当然!”成安侯依旧一副尽在掌握的姿态,“本候一向信誉良好,这点国公爷可以放心。”
半生浮沉,夷国公自知承诺未必没有风险,可也只能赌一把了。半晌后,他缓缓道出先帝和暄王爷的真正死因。
文帝生前爱好文墨,一日里除了早朝和晚休,多半时候皆与墨砚纸笺为伍。文帝九年秋一日,晋安王征北越凯旋回朝,向文帝进献了一套文房四宝,名曰一宝难求。那一宝难求甚为精巧,尤其那墨和纸,国内诸多纸墨世家的都难以企及,文帝爱不释手,为此文帝重重地赏赐了晋安王,本想将此上佳的纸墨多多引进境内,无奈那纸墨中的一味用料极为罕见,一直以来就只能少量制作,不能批量生产,遂才叫一宝难求。文帝叹惋不已。此后只有书写兴致极浓时才会用此墨纸,书写的字和画也都单独陈列在文苑阁一侧,时不时去瞻仰一番。
得文帝赏赐,暄王爷有幸拥有了其中一幅字。文苑阁后来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火事,不幸的事,文帝最珍爱的那批字画都被毁了,连同那套一宝难求。自此以后,暄王爷格外宝贵自家那副字,日日瞻仰,轻掸浮沉。
夷国公说到这里,看了成安侯一眼。成安侯记得,有段时间,父王确实总在书房里对着一副字发呆,看的甚为着迷。父王看的当就是文帝赏赐的那副。
文帝仙去那年,暄王爷瞻仰那副字瞻仰的更为勤快了。作为同胞兄弟,暄王爷对文帝的思念如滔滔江水,却被一日来他府邸拜会的异域人士打断。此人精通各种药材、香料,看到暄王爷壁柜上挂着的那副字出神,走近细看,细嗅,细摸,之后说那纸中有一味罕见的香,名为百荱,取自一种叫荱的植物,该植物六十年开一次花,取其花茎萃取而成。该香料遇松烟和水会形成花尖子,花尖子乃剧毒,焚之可致人胸闷,五脏收缩,片刻内暴毙。那副字上的百荱并不多,墨中的松烟亦少,短时间内不会令人不适,可时日一久,积攒在体内的花尖子越多,便会五脏干裂而亡。暄王听后,确认文帝的死与那套一宝难求拖不了干系,便暗地里查找证据。可他的举动被晋安王和安西王发现了,以玩忽职守,贪污受贿,致使蓟州宝应河道工程不到位坍塌造成数千人受灾、丧生为由,被削爵关押,最后自缢狱中……
说到这里,夷国公看了眼成安侯。成安侯眉间紧锁,额头上青筋爆裂,双手虽在桌子底下他看不到,可他那紧绷的双臂和肩头,证明他已怒火中烧,夷国公心内一喜,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笑意,但很快便去无踪影。
“这么大一把柄,明明祭出就是大杀器,即使不能除掉安西王,也能让其脱层皮,您不用,反而大费周章地去玩什么制衡,为何?”
夷国公稍顿。“没人证,没物证,空口无凭,说出去,除了被当成靶子打,能有什么益处!本来还希望借着你父王那副字来让安西王忌惮忌惮,没想到那副字最后也被毁了。”
“怕是不止如此吧?”成安侯不信。这事明面上连提都没提过,一定另有原因。
扳倒安西王一个人就一了百了了?幼稚!且不说那些在朝的亲安西王派,单说四境目前的实际掌权人,不是安西王的亲信,就是与安西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勾连,这些人多年在外,早就不把朝廷的命令当回事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轻而易举明目张胆地对抗的,只能虚与委蛇暗度陈仓。“侯爷想知道的事在下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无事,侯爷就请回吧!”
听到逐客令,成安侯抬眉轻笑,点头道:“是在下逾越了。”说着便起身,行过礼后,转身离去。“侯爷……”成安侯听到呼唤后转身看着夷国公。夷国公眼中的深意他明白,低眉向桌上的那些信看了眼,道:“在下与国公爷并无私愿,日后只要国公爷不主动挑起事端,本候绝不为难国公爷。”
夷国公还望着成安侯离去的方向,思忖着他离去时那神情和语气,心中举棋不定。那封借由赵乾的手递给东凌国吴王继位后分割西咸东境四州给东凌国的盟书,始终是他的梦魇。赵乾、成安侯,由始至终都未提到这份盟约,赵乾是真的没来得及告诉成安侯,还是成安侯知道,握在手中打算日后作为要挟自己做什么事的把柄?恐慌袭扰得他坐卧不安。
皇上疯了,新皇一旦登基,自己多半凶多吉少,趁着眼下诸事未定,还有周旋挪移的机会,想来想去,夷国公还是觉得成安侯是最大的威胁,必须除掉,唯有除掉最安全。他飞鸽传书去天矶阁,要洛天成替他杀掉成安侯,作为对前两次刺杀赵乾失败的补偿,洛天成受命派肖夜前去刺杀成安侯。未料肖夜并未像洛天成那般义气,成安候以两盒云螺便收买了他。在肖夜心里,没有什么比让师妹好过些重要。此前云螺没了,师傅用天阴水为师妹度洗,师妹的身体已经尝过了云螺的滋味,再用天阴水已很难适应,虽不至于痉挛抽搐,瘙痒却难免,师妹的身上已遍布红斑和抓挠的痕迹,他心里早就有了决断,谁有云螺,他就替谁卖命。
夷国公左等右等,等洛天成的消息,等来的却是顾铭屠和他督察院的衙役。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太后得知夷国公被督察院以叛国罪收押后,当下晕厥,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
………………………………
第五十章 不幸之遇
自宫里出事以来,王府内就戒严,无特别事,府中人严禁外出。阿沅已有近三月未出过府门。一日,曼泽来到王府,说母亲崔氏病重,想见她。阿沅特意向王妃禀明情由,随着曼泽回了家。
回家才知母亲只是偶感风寒,并不如曼泽说的那般严重。因近段时间以来宫廷朝局动荡,家人担心她,才想到这个法子把她请了回来。
起初阿沅是这样想的,同祖母、母亲叙旧叙着叙着才知,此番请她回来,是因曼舒的婚事定下了,下月就完婚,到时祖母和秦姨娘、曼泽、曼舒会随着送嫁的车队一起回徽州,以后都不回来了。阿沅惊诧,问为何?祖母说,自己年纪大了,想回去了。而秦姨娘在永平府这些年待的也不甚愉快,想换个环境,正好曼舒要嫁去徽州老家,便想带着曼泽和曼兮一起回去。其他人想回去阿沅尚可理解,可曼泽已十四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参加科考,留在永平府远比回徽州老家要好,为何也要回去呢?母亲道,曼泽无心仕途,将来只想做一书画先生,你父亲也未反对。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可阿沅总觉得哪里不对,似有什么在催促着他们尽快离开。
好在父亲和母亲还在这里,让阿沅稍感安慰。
父亲说了好些话。阿沅从未见过父亲说过那么多话,有点像临别话家常。但父亲真正想说的似乎又不止这些,他几次欲言又止,惹得阿沅心头疑窦频生。
阿沅回府后同孝煜说起,孝煜亦心生疑惑,如此匆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经过三个月的反复协商,中枢阁会同宗正寺、阙下门,一致同意由太后下退位诏书,宗正寺辅证,安西镇北王闵修平继位新皇。
新皇的人选是定下了,可如何说服太后下诏,又成了陈继良等人的头等难题。退位势在必行,太后心里也清楚,却百般刁难,无非是为日后担忧,当务之急,是要解除太后的后顾之忧,要解除太后的后顾之忧,就必须同安西王进行磋商。
大抵是已尘埃落定,安西王对陈继良提出的有关太后和皇上以及众嫔妃的安置均无异议,陈继良来之前未敢想过如此顺利,听到安西王那句“一切有劳大人安排”,他可算是松了口气。这几个月来,他心力交瘁,头发都白了许多,连他家长公主都说他变成白头老翁了。等年后正月十五复朝,新帝一登基,他必要好好歇歇才行。
安西王被选定新皇后,安西王府里人人面带喜色,王妃和世子自不必说。侧王妃则心急如焚多过喜悦。孝礼还没回来,此等封王拜相之时,他怎能缺席!从很久前侧王妃就不断地问他哥哥袁鸿,孝礼找到没有,可等来的都是“没有”“没有”“没有”……终于有一天,“找到了”。
却说,闵孝礼自从缅州刘霖那里逃出后,担心被抓回去,一路乔装,风餐露宿,将他二十七年间未吃过的苦都吃了个遍,徒行至宁州时,发现有三支人马在找他,后来变成两支,在宁州躲躲藏藏一个多月才弄清楚那两支人马是谁。其中一支是父王派来寻他的,另一支是舅舅派来的。他主动接近了舅舅那一支,流浪的日子自此终于结束。他终日胡吃海喝,放浪形骸,随行的没一个敢劝,也劝不动。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慢悠悠地行至晋州时,被父王派来的人截住了。也是在那里,他听到了父王即将继位登基的消息,并接受了掌事的劝告,“郡王若想改变命数,此番回京,定要多加收敛。今时不同过往,一步错,可就是深渊了。”孝礼听后像变了个人,回永平府的一路安分守己的像个作风雅正的世家公子,令同行诸人倍感惊诧。
“被王爷的人带走了?!”侧王妃惊道。
袁鸿点点头,宽慰道:“您别担心。王爷并未对他做什么,只让人送他回来。”
听到“回来”二字,侧王妃神色缓和,口中喃喃道:“回来好……回来好……”随即似又想到什么,“回来后,王爷会不会又把他发配到别的什么地方去呀?他毕竟是偷跑回来的!”
“应不会了。此前王爷把郡王发到缅州,是有原因的。现下已没什么可担忧的,应不会再把他送走了。”
“真的?”
“拭目以待吧。”
侧王妃向来对自己这位哥哥信赖有加,既然哥哥说王爷不会再把孝礼送走,应该就不会再被送走了,遂松了口气。
闵孝礼是浓冬十一月中回的永平府。回来前一夜永平府刚下过雪,次日初晴,寒气逼人。阿沅兴致好,和春竹、灵竹正用尚未化掉的的雪在院里堆雪人玩,南院院子里的雪被她们滚得差不多了,便依次出院到与西院相连的过廊上去采雪。阿沅跑的急,没发现前面有人,一头撞进了那人怀中,手中刚团的雪球也被撞散了,零碎的雪块散落在那人胸前和袖口上。阿沅忙道歉,一抬头,陌生人。那人身旁的侍从见主子被撞了,刚出口“哪里来的奴才,这般不长眼,竟敢冲撞……”一看是阿沅,张着嘴啊了会儿,突然换了副脸孔轻声道:“小的不知是郡王妃,小的失言,小的该死!”
本来就是自己冒失冲撞在先,阿沅便没在意下人的顶撞,道:“这位是……”那名侍从闻言赶紧介绍道:“这位是安昭郡王。”
阿沅了然。从前听孝煜提起过他这位兄长,印象中是个纨绔公子,不务正业之徒,可面前之人一脸肃然,下巴上稀落的胡茬凭添了几分不羁,还有那眼睛,黑亮黑亮的,透着一股勃勃的欲望,也只有那双眼睛,让阿沅觉得此人同孝煜说的有几分相似。
“见过兄长。”阿沅随即俯身行礼。
自打第一眼看到阿沅,孝礼就饶有兴味地打量起来。眼前的女子高挑明艳,言行、神情又透着磊落洒脱,许是在室外待久了,鼻头和嘴唇冻得通红,凭添了丝妩媚,莫名地让他挪不开目光。待听到侍从口中对她的称呼,不禁眉头微蹙,心下微叹,可惜。见阿沅行礼,他上前一步,与阿沅都快鼻尖对鼻尖了,双手抚着阿沅的手腕扶她起身,情不自禁地在阿沅的手腕处揉搓了两下。无意间触及阿沅腕处的肌肤,紧致细滑,若非阿沅觉出不妥抽出手腕,后退一步,他倒是想再与她亲近亲近呢。
“听闻孝煜娶亲了,新妇温雅大方,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猛然被夸赞,阿沅略感局促,自谦道:“兄长过誉了。……真有那么好,就不会常被说妇德欠奉了……”
后一句阿沅嘀咕的极为小声,孝礼没听清,但看阿沅的神情,也能猜出一二。瞧她那不适的样子,他心里又荡漾开来,真是个可人儿。就在他兀自乐的时候,侧王妃的声音传来。
“这么冷的天还不进屋,站在那里干什么!”侧王妃一听下人报说孝礼回来了,正在来西院的路上,高兴的急忙出来相迎。谁料出了西院门,一拐就看到自己儿子满目含情地看着孝煜媳妇,气不打一处来,出口的话便带了火气。
听出母亲话中不快,孝礼向阿沅点头示意后朝自己母亲走去,一上去就挽住侧王妃撒起娇来,举止亲密,耳鬓哄昵。阿沅看着他们离去,蹙眉不解。刚才虽略有不快,但大体上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孝礼突然间变了副模样,阿沅一时接受无能,连连摇头。春竹见她进来摇着头,不解道:“怎么直摇头?雪团呢?”
“安昭郡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沅这句答非所问问的春竹一头懵,扑闪着她那双大眼看着阿沅道:“安昭郡王?……”
阿沅嗯了声。
“您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安昭郡王来了?”灵竹此时问道。
“刚才在走廊上遇到了。”
春竹和灵竹诧异道:“遇到?难道那位郡王回来了?”
阿沅又嗯了声。
“我们哪知道安昭郡王是什么样的人啊!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春竹嘟囔道。
“这位郡王的风评不太好。不过,都是听说,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还得真接触过才能知道。您……刚才跟那位郡王说过话了?”
阿沅看了灵竹眼,“嗯。在过廊上遇到了。”
“那您觉得呢?”
阿沅歪歪头,做思考状。“嗯……有点复杂……”
灵竹似懂非懂。“反正以后怕是会常在府中遇到,有的是机会了解!”
晚上孝煜回来,阿沅说起上午遇到孝礼的事。
孝煜面色突然沉郁起来,吩咐道:“日后尽量避开他。”
“他有那么可怕?”
“有!”
“怎么个可怕法!”
“你想象不到的可怕。”
“别绕口令啦,快说,怎么个可怕法吗?”
孝煜看着阿沅。阿沅那颗好奇心又骚动了,今日没个说法怕是无法收场喽。可又不能将孝礼曾经那些恶事都说一遍,还有那些他想埋在心底带进坟墓的屈辱。“他对女色完全没有抵抗力,任凭心情行事,你生的这般动人,为夫是怕他对你起了歹念。”
阿沅闻言,想起下午孝礼触碰她的腕处。见阿沅走神,孝煜蹙眉,急问道:“他可有对你怎样?”
阿沅回神,急忙摇头道:“没,怎么可能!光天化日的,况且还在府中。你别瞎想了。”
“他可不会顾及是白天还是黑夜,府中还是府外,这府里一大半的丫鬟都被他欺辱过。他那两位夫人都是有了身孕,不得已,父王才强行命他收入房中的。为了府内安宁,也为了子嗣纯粹,他十四岁就被父王送到府外去寄养,可寄养也没好多少,在外面倒是更加放荡不羁。这么多年,都没长进。偶尔回来住一段时间,也不消停。”
阿沅听得气愤,伸手就是一拳,以为击打的是床,不料却打在了孝煜胸口。孝煜吃痛,捂着胸口一阵喊疼。阿沅见打错了,忙道歉着。孝煜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倒,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裳,“让我咬一口,咬一口我就不疼了”。阿沅见他耍赖,伸手制止,可哪里制止得了,左胸处突然一痛,继而一阵酥麻顺着那里朝全身散去……
……
阿沅渐渐平息下来,孝煜刚一离开,阿沅就把他踹向床边,尽管腿脚虚乏无力,可还是做出了那样的举动。看着已经瘫掉的阿沅,孝煜笑的合不拢嘴。阿沅气道:“下次你要敢再这么折腾我……小心我阉了你!”孝煜伸手护裆,“你不是说要生一打的孩儿围着我们转吗?阉了为夫,你怎么生孩子啊?”“跟别人生去!”孝煜闻言变色,欺身上前,搂着阿沅求饶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好!下次不这样啦!你不要跟别人去生孩子,你只能跟我生孩子!只能跟我!”阿沅没说原谅,只哼了声,任由孝煜抱着。好一阵后,孝煜才松开她,她这才注意到刚才捶在孝煜胸口的地方已经泛起了青紫,看来那一拳并不轻。看见阿沅瞅着自己的胸口,孝煜也朝自己那里看去。青了,说实话,挺疼的。看阿沅一脸愧色,安慰道:“没事,过两天就下去了。”阿沅看着他未语,一会儿才道:“这次扯平了,刚才……算是打你的补偿!”孝煜笑了,道:“那以后请夫人常常打打为夫……”阿沅闻言又踹了他一脚,转身提被不再理他。孝煜这次被踹下了床,站在床边笑看着床上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阿沅,心里感到无比的充实,真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
………………………………
第五十一章 中计
从小到大,阿沅也有那么几次真的想过,家里若是没有曼舒该多好,那样她应该会快乐许多。她从来不知道,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自己会难过。
曼舒出嫁,阿沅顶着冬日冷风早早地归了家。喜事盈门,可家中却无半丝欢喜之色,人人都似满腹心事,连新娘子都不例外。回想去年此时自己出嫁,父亲母亲、祖母也悲泣,但总归是喜极而泣,今次却不同,盈满着离愁别绪,大抵是祖母、秦姨娘和曼泽曼兮都将随曼舒一起回徽州的缘故吧。
今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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