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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夜行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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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宗正寺并非铜墙铁壁,尽管它确实固若金汤;谢家历代忠节,可终究也是凡人。有心人若想取之,并非全无可能。大意,大意了!

    天子诏被供奉在宗正寺内,历代新帝登基皆要有先帝的遗诏与天子诏共同佐证,方可承继大统。天子诏被人掉了包,宗正寺难辞其咎,首查之地自然也是宗正寺。

    谢昂立即展开了调查,在排除了外贼入室掉包的可能后,将目标锁向了前年皇帝祭祖时。迄今为止,那是天子诏唯一一次出了宗正寺。

    为防止天子诏遗失的消息走漏,明面上由顾铭屠来调查,谢昂暗中予以配合。凡是那日祭祖时跟在天子诏身旁,接触过天子诏,从天子诏身边经过的人全都被秘密处以了严刑,每日都有人被打的血肉模糊抬出督察院的大牢……

    一日……

    两日……

    三日……

    四日……

    ……

    正月十六已到。

    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等着新帝登基,开始新的篇章,新的生活。剑已出鞘,不得不发。

    那假的天子诏做的甚是逼真,若非谢昂本人,其他人是看不出真假的。

    陈继良提议,“登基大典还是要照常进行,这事关国运,事关皇家威仪,江山稳固,不可偏废。至于真的天子诏,还要继续找。谢寺卿作为见证人,见证新帝登基乃众望所归即可,只是程序上出了点差池罢了。谢寺卿以为如何?”

    谢昂心里矛盾极了。这事本是自己看护不力,才造成眼下这种使得各方被动的局面,他想弥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减少损害,可……可以假的天子诏代替真的天子诏……这有违他们谢氏祖训,真这样做了,将使谢氏四百多年的坚守和忠贞一朝化为乌有,也将成为宗正寺的污点,永久留存。他们谢家历代不参与皇权争斗,一心只守卫皇室血统纯正和皇权威仪,此番若背离坚守,日后难免不会被以此污点挟持,成为皇权争斗的棋子。

    “陈大人当知在下的职责。以假乱真,鱼目混珠,决非良策啊!”

    “本官知道这样做,太难为谢寺卿了。可眼下的局势……朝堂动荡,四境不安,强邻环伺,州县府衙贪污成风,赣州水灾,晋州旱灾,闽州海盗猖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可再一日无君呐!龙椅再空悬下去,不知道还会生出多少腥风血雨来。明日安西王若不能顺利登基,那个后果老夫实在是不敢想啊!谢寺卿要以大局为重呐!”

    谢昂思来想去,国事他不懂,历来也不甚关心,陈继良的忧虑不能全然体会,但龙椅每空悬一日所带来的危害,他心中有数。

    一边是职责,一边是大义,偏废哪一个都不妥。他站在宗正寺的塔楼上,眺望巍巍宫城,内心进行着一番争斗。

    同样内心在争斗的还有安西王。明日的登基大典若不能顺利举行,后面怕是夜长梦多了。若如顾铭屠提议的那般挟持了谢昂,让他以假的天子诏佐证登基,也许登基大典能顺利举行。可这个提议实在太过冒险。谢昂是谁?岂会怕挟持。逼极了,他要是来个自残谢罪,即便登基为帝,他这个皇位也会被打上谋权篡位的印记,那不是他要的。他一心要坐上那把龙椅,潜心掌舵着西咸这艘巨轮,只想向泉下的父王证明,他,安西王,闵修平,是个可以承继大统的皇子,是父皇你,看错儿臣了。现在只能赌一把,赌陈继良这位三朝元老,为着这江山稳固,为着他的身后青名,能劝动谢昂愿意以假的天子诏行登基大典,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心惊胆战的变故。
………………………………

第五十三章 水落石出

    王府里人人欢喜,憧憬着日后飞黄腾达,全然不知,所有的欢喜与憧憬顷刻间有可能就会化为泡影。

    孝煜近日心思全用在了查明那晚在樱子屋里的事情上,对于天子诏风波丝毫未有察觉。他细心地问过樱子那晚的情况。樱子说:“那晚宝全喊我进去扶您回屋歇息去,说您喝醉了。我进去后,翊郡王不允,缠着要您继续陪他喝酒,还拉着一旁的宝全和我一起喝。后来我头有些晕,想起身去倒杯水喝,结果刚起身就栽了下去,后面……后面就不知道了……”

    樱子没说谎,却也没说实话。事后第二日她曾堵住她哥哥磊子试图问个明白。

    磊子只道:“娘说那亲事儿你不是不愿意吗,还不是心里惦着三公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你着想,这下都解决了,你还怨我!”

    “你!……你这也叫帮我!你让我日后怎么见人!”

    “我……我不是帮你我帮谁啊?你个没良心的!你以为你不嫁钱家,娘就不再给你另找婆家啦?你以为你不嫁,死守在这院里,就能守在三公子身边一辈子?”磊子说着戳了戳他傻妹子的额头,“傻蛋!你那心思这院里谁看不出来啊。你想守在人家身边,人家愿意让你守吗?那郡王妃和她身边那两丫头都鬼精着呢,你以为人家看不出来你那点心思?更别说人家两口子整日蜜里调油的,哪有你插足的份儿!不这么兵行险招,哪能心想事成啊!”

    樱子没想要别的,只希望能一辈子在三公子身边伺候。为什么就是不行?!为什么?!

    “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这饭吧,虽说不咋地香,可它终归是煮成了。留在三公子身边不是你最想的吗,能留下就成,干嘛在意怎么留下的呢!”

    气是真气,委屈是真委屈,可哥哥的话句句说到了她心里,她一时竟生了贪念。“你会这么好心帮我?三公子知道后怎会饶了你!”

    磊子心下一虚,强自镇定道:“那有啥!哥最疼你了,哪看得了你受委屈不高兴的。你是三公子的人了,三公子就算知道了,顶多打我一顿了事,不碍事儿,哥受得住。”

    樱子看着哥哥那癞皮样,心酸与苦涩爬满了心口。

    孝翊第二日酒醒时已近酉时,听到宝全说及昨夜的事后,带着满身的酒气跑去孝煜屋中,结果屋内空无一人,往回走时看到灵竹。一问才知,阿沅出府去了。三哥去上职了。他气得跺脚道:“哎呀!这个时候还上什么职啊!阿沅去了哪里?”灵竹摇摇头。孝翊还当灵竹也跟着生了他的气,不愿意告诉他,毕竟若非昨夜他使性子非拉着三哥不醉不休,怎会发生那荒唐事!实则那时灵竹确实不知道阿沅去了何处。

    孝翊心慌意乱,匆忙洗漱更衣完毕后去找阿沅和孝煜。怎地阿沅没回何府,他又去安防营找孝煜,岂料孝煜已经走了,走到半途,想起芜柳居来,急匆匆赶去,好在那位初瑶姑娘顾念他跟阿沅的情分,告知了他阿沅的去处。

    “郡王安。”门一开,瞧见是翊郡王,春竹一脸不悦,懒洋洋地问安。

    孝翊顾不得春竹那怨怼的眼神,径直朝屋内倚窗而坐的阿沅走去。一路不安的心看到阿沅那刻可算安定了下来。可到了跟前,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怎么来了?”不用看也知道,眼下孝翊正在心里自责呢。说来这事确实怪他,要不是他,孝煜怎会喝得不省人事。跟她在一起,孝煜都未曾喝得那般浑然不醒。

    “抱……抱歉啊!……哎……你打我吧!”

    孝翊双手垂在身侧,耷拉着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小朋友。阿沅看着不禁心里发笑。“真想我打?”

    “打吧打吧!”

    “春竹!把屋角撑窗子那根棍拿来!”

    春竹幸灾乐祸地火速跑过去把棍拿来放到阿沅手中。

    孝翊偷眼瞄了眼阿沅手中那枝棍,心里不禁一颤,这么粗!打在身上岂非要皮开肉绽!可又不能开口求饶。只得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忍一忍就过去了!过去了!

    瞅着孝翊那视死如归的样儿,阿沅越发来了逗他的兴致,几次举起那根棍要落下来,却都没有落下来,不断调整着姿势,她每举起一次,孝翊就跟着心吊起一次,几次之后,孝翊受不了了,急得跺脚道:“你还要不要打!再不打我可就当你打过了啊!”

    孝翊的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就见阿沅抡着那根棍朝身侧打来,那气势定是使足了力气,孝翊赶紧皱眉闭眼决定承受这愤怒的一击。结果好一会儿,身上都没有痛感传来,也没有棍子打到身上的声音,只觉着身侧有个硬物按在那里。他悄悄睁开一只眼偷瞄,正巧逮着阿沅调笑地看着自己,立即睁开双目,怒言道:“你耍我!”正欲上前教训一下阿沅,不料原本按在身侧那跟棍子此刻却顶在了自己胸口。

    “说!你错没错?”

    孝翊知阿沅所问为何,刚才还气他耍自己,瞬间就蔫了,又回到一开始那负荆请罪的模样。“错。我错了。”

    “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喝酒!不该拉着三哥喝个酩酊大醉!”孝翊说着伸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阿沅早没了刚才逗弄他的心情。那件事孝翊是有错,可根本之错不在他。她也只是心里烦闷,拿他消消气罢了,并不是真的要他道什么歉。孝翊这一巴掌让她清醒过来,自己过分了。收起手中的棍子,看着孝翊左脸上的红印,那一巴掌他没惜力,“行了。这事本也怪不到你头上。”

    脸上疼是疼,可能让阿沅消气,也值了。孝翊悄悄叹口气,道:“我能坐这里吗?”

    孝翊指着阿沅的一旁道。他自醒来没吃没喝,在外面跑了近两个时辰,早已饿的发昏,四肢无力,急需坐下来歇歇。

    孝翊脸色不好,阿沅早瞧见了。“坐吧。我还没吃饭,要不要一起啊?”

    “要的要的。为了找你和三哥,我一口水一口饭都没吃。”

    听到孝煜,阿沅神情稍顿。

    孝翊一出口,发觉不妥,又瞄了眼阿沅,试探着问道:“三哥……知道你在这里吗?”

    “你说呢?!”

    不知道。看你那神情就知道了。也是。专门跑出来,可不就是不想见三哥吗?

    孝翊在客栈跟阿沅用完晚膳,又跟阿沅唠叨了会儿才回府。

    见三哥屋子灯亮着,便直接进来。

    孝煜正坐在桌边拿着酒杯小酌。

    孝翊见着,一把夺过酒杯,猛地掷在桌上,酒杯中的酒水应声洒了出来,弄湿了他的手背。可他全然不顾,厉声厉色道:“你还喝!”

    孝煜看了孝翊一眼,“回来了。”

    孝煜一脸平静,跟个没事人一样,孝翊不由得又急了,在对过的凳子上坐下。见孝煜又去拿那个酒杯,急忙伸手把酒杯拿到自个儿跟前,“喝酒误事了,误事了!三哥!”

    刚才离的远没看清,此刻孝翊在对过坐着,左脸上明显有被人扇过的痕迹,孝煜伸手掰着孝翊的下巴细瞧了下,还真被人扇过。“谁扇的?”

    孝翊挣扎了两下,从孝煜的魔抓下挣脱,抖抖肩,身子塌了下去,低头道:“我!我自个儿扇的。”

    “下次下手轻点。”

    “你……你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我!?”孝翊闻言伸手抚上左脸颊,委屈道。

    “知道错了,就该受罚。你自己既已动手,就暂且放过你了。”

    “我那一巴掌是扇给阿沅的,不是扇给你的,你少自作多情了。”

    听到阿沅,孝煜看了孝翊一眼,垂眼问道:“她……还好吗?”

    “能好吗?出了那种事。”孝翊说着把脸往孝煜跟前凑,狐疑着“三哥,昨晚……你……真的……”

    “回屋敷你的脸去!”孝煜伸手将孝翊的脸往后一推。孝翊晃了几下才稳住不至跌坐到地上,气归气的,可想着三哥现在心里肯定也烦得要死,便不跟他计较,起身道:“不管你知不知道,阿沅现在在凤来客栈,我去看过了,吃住上还行。我明日再去给她带点好吃好玩的,你放心。”

    见孝煜没吱声,孝翊悻悻地回自己屋去了。

    孝煜叹口气。自己的媳妇还要劳烦别人照顾,这感觉还真是糟糕啊。想阿沅,好想啊!

    在宁州那几年他的酒量增进不少,一般的宴饮难不住他。那沉香酿固然醇烈,可也不至于两坛下去就醉到不省人事。赵莆已查看过昨夜饮用的酒坛、酒杯和吃食,均未发现异常。

    第三日他还是如常去上职。

    柴英问他,“跟弟妹和好了?”

    “没。”

    “你好好哄了没?”

    “没见到人,自然就没哄到。”

    “没见到人?弟妹离家出走了?”

    “嗯。”

    闻言,柴英大笑。“你干了什么好事啊,都把人给气跑了?”

    孝煜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柴英跑到孝煜跟前继续弄他,“说说,说说嘛,咋惹的?”

    孝煜拿胳膊肘把他推开,起身朝演武场而去。

    “咋惹的吗?说说呀。”

    赵莆今日依旧留在院内,没去上职,留意着院内的一切动向,重点留意樱子的屋子。昨日没甚收获,今日还不知会如何。等啊等啊,可算是让他等到了点动静。磊子悄默声地出了南院,鬼鬼祟祟地来到过廊庭院里的假山后面,那假山因四周松柏浓密,倒成了个极隐蔽之地,最适合做些隐秘的勾当。之后,赵莆又瞧见昭郡王的侍从巳儿鬼鬼祟祟地进了假山后面,两人似有拉扯,没一会儿,地上掉了一包东西,磊子弯腰赶忙捡起来揣进兜里,两人又鬼鬼祟祟地回了南院和西院。

    磊子的脚刚一迈进南院,就被赵莆捂住嘴半拉半拖地拖到了孝煜的书房。一直扣押到晚间孝煜回来。

    孝煜拿掉磊子口中的布条,磊子惊醒,惊慌地看着面前的孝煜,不解道:“公……公子……公子……这是为何呀?”

    孝煜拿起桌上那包银子,掂了两下,足有五十两。“说吧,昭郡王的侍从为何要给你银子?”

    “我……不是好那口吗,手头紧,所以……借了点儿……”

    “这么多银子,看来昭郡王的侍从很有钱啊!”

    磊子的额角开始出冷汗。昭郡王之前虽吩咐三公子问起来不用瞒他,如实说了便可,可他还是不敢呐。那昭郡王到底为何要那样,他是不明白,可总归是有目的的吧。真的如实跟三公子说了,三公子还指不定怎么折磨他呢!背叛主子,吃里扒外,自己说了那是自寻死路啊!忍着,忍着,不能说!不能说!

    “他……他只身一人,平日里用不到什么银子,所以……所以就攒了些……”

    “你借他就给,你们关系很好?”

    磊子闪着眼睛。“嗯嗯。”好个屁!

    “他就不怕他这银子有去无回。毕竟你可是输惯了的。”

    磊子强笑。“我们关系好。赢了我就还他,还他的。”

    孝煜的脸色顿时冷下来,不复刚才那般柔和。磊子收起强笑,口中的牙齿不自禁地上下打架,冷汗从鬓角不断往下流。

    孝煜起身,从袖袋中拿出巾帕,来到磊子跟前蹲下,为他擦汗。

    “这么多汗!屋里还没烧火盆呢。”说着又把手背放在磊子的额头上,“好凉!”磊子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去,岂料下巴突然被孝煜抓得死死的。近在眼前的两张脸,谁的心思都无处躲藏。

    “说,到底是谁?!”

    “您说什么?小的听不明白。”

    孝煜加重了手中的力气,“不明白?”

    磊子觉着自己的下巴要断掉了。“小的真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好!”

    孝煜松手。磊子还觉着自己逃过了一截,结果却看到孝煜手上多了一把剑,吓得直喊:“公子!公子!公子!”

    “说!”

    锋利的剑口抵在磊子的喉口,磊子觉着只要自己稍微一动,脑袋怕是就要搬家了,所以一动都不敢动。看来编不过去了,罢了,日后事日后担心,眼下保命要紧。“是昭郡王!是昭郡王让我干的!”

    “过程!”

    “趁着宝全不备,我在一坛酒里放了五石散。又诓他说您醉了,让他去叫樱子扶您回房歇息。”

    “为何是樱子,而不是宝全,或者你?”

    “四公子也喝得酩酊大醉,还吐个没完,宝全自然是要照顾四公子的。至于我……我当时装作在外面也喝多了,走路都不稳,自然就只能去找樱子扶您回房歇息了……”

    “樱子为何也会不省人事?”

    “那……那是因为……那之前我给她的茶水里也放了五石散……”

    磊子偷看了眼孝煜,下面的话他不知道说出来孝煜会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小命,遂停顿了会儿。“之后……之后,我把您送去了樱子的房间,昭郡王的侍从把樱子送去了昭郡王的房间……后面……后面我再把樱子送回她的房间……”

    原来如此!果真如此!孝煜目露寒光,磊子瞅着不妙,大声喊着:“小的知道错了!错了错了!求您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公子!公子!求您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听着。今日在这里所说的,本王不想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你母亲和樱子,明白?”孝煜说着拿剑身在磊子的脖子处拍了两下。冰凉的剑身刺骨的凉意穿透裸露的肉皮钻进磊子心里,他提心吊胆地点头道:“明白!明白明白!”

    “你最好安分点儿,少惹事。别以为有你母亲在,本王就不会对你怎样。你若不信,就试试!”

    磊子印象中的三公子清冷是清冷,可内里实则是个柔善之人。今日他才发现,三公子有着另一幅面孔,阴鸷冷情,令人心底发寒。

    “不敢不敢!”

    “出去可知道怎么说?”

    “知道。”

    孝煜拿剑砍断磊子身上的绳子。磊子一脱身,稳了稳神,向孝煜匆忙行礼后朝门口跑去。门一开,兰姨和樱子站在廊檐下,一脸焦急,被赵莆拦着。

    自从磊子刚才大声喊叫着饶命,兰姨和樱子便听到,急忙赶来。却被守在门外的赵莆拦着,直接退到了廊檐处。樱子约略知道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前晚的事。看来公子也是怀疑的。那日醒来看公子的神情她就知道。

    “怎么了?怎么回事?”兰姨拉着磊子的手臂问着。

    “没事。”

    “喊那么大声没事!你唬谁呢!还不说!还不说!”兰姨说着便上手在磊子的手臂上拧起来。磊子被拧的哇哇哇直叫。

    磊子被兰姨追着拧了好一阵子,没好气地喊道:“赌钱又赌输了,公子训了我一顿!”

    兰姨手下骤停,“你……你又跑去赌!你个败家子!我让你赌!让你赌!让你赌!”

    趁着兰姨走神,磊子赶紧从兰姨手下脱身。眼见又要挨打,加倍的挨打,撒腿就跑。两人在院中绕圈圈地你跑我追,没多会儿,兰姨就停下直喘气,口中还在不断地骂着:“你个败家子!败家子!……”

    看着母亲和哥哥,樱子扭头朝孝煜的书房望去。书房里灯依旧亮着,门却已闭上。心中不禁苦笑,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笑自己……不自量力……

    “他不能再待在府里,在府外给他找个安置吧。”

    “是。”

    赵莆迟余了两下,问道:“那明日……您是去安防营,还是去接王妃?”

    “去安防营。”

    赵莆不解。主子明明那么担心王妃,现在都真相大白了,主子为何不去跟王妃解释,接王妃回来,反而要去安防营。

    见赵莆还站着,孝煜还以为赵莆还在等他什么指示,遂道:“很晚了,你回去吧。”

    “哦。”
………………………………

第五十四章 回府

    他怎会不想接阿沅回府。他恨不能此刻就去接。

    解释不难。毕竟真相并未像自己担心的那般不堪。难的是如何安置樱子,这是他眼下最头疼的。

    兰姨就樱子和磊子这一双儿女。磊子算是没什么指望了,兰姨大抵也从心里早已放弃,只图他能平安度日便好。兰姨将希望都寄在了樱子身上,从她为樱子的亲事忙前忙后上就看得出。如今出了这种事,以樱子的性子,一旦知道真相,很可能直接要了她的命,兰姨是受不住这个打击的。即便孝礼愿意负责,也断然不能让樱子嫁过去,那样等于葬送了她的后半生。嫁出府去?可失了节的女子能嫁去什么好人家!即便嫁了,日后也定遭人白眼冷落。

    孝煜想了一夜,又一天,实在没有比自己收了樱子更稳妥的办法。可阿沅能同意吗?

    天上的月亮离满月就差一点点,孤零零地挂在那遥远的天际。他又何尝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晃着晃着晃到凤来客栈外的对面,遥望着阿沅那一扇窗,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坐在窗下的阿沅似有感应,起身掀开窗来四顾,可除了茫茫夜色,零星的灯火,什么都看不清。

    三天了,三天了,孝煜都没来找她。他都不想她的吗?哪怕来了被自己赶走也要来啊!为什么没来!为什么都不来?阿沅想着想着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灰尘进眼睛了。”

    阿沅用袖口擦拭着眼角。可红了的眼睛和鼻子骗不了人。春竹抚上阿沅的手掌安慰道:“小姐别难过。春竹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都陪着!”

    “谁要你陪啊!”

    “让我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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