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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夜行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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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性命……
翎闕安静地站立一旁,等着成安王的下一步指示。那太医从未见过自己的真容,两次碰面都是在夜深人静时,并无第二人在场,其实原本不用死也可以的,但王爷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自己解决了那太医,保不准还会让自己离京躲避。这些年王爷行事隐秘谨慎到,他觉着癫狂的地步。
“你离京尽快去趟徽州,密切注意何府的动向,记住,不要自己出手!”
果然还是要离开,翎闕不禁心中叹道,口中却应道:“明日一早我便动身。”
“不。今夜就动身。速度一定要快,要赶在昭王动手前做好准备。”
“昭王?您是担心……”
“自打江安大捷后,昭王就坐不住了,再经这次的事,此时不出手削弱晟王同皇上的关系,更待何时?这点昭王想的明白。”
“昭王出手,恐只会血流成河了……”
“非此不能足也。”
翎闕看着眼前运筹帷幄的成安王,这些年王爷的城府越来越深,曾经连只兔子都不忍关起来的人,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恶魔。
此时想到昭王的,除了成安王,还有顾铭屠。
在天子诏作假的消息刚传出来时,昭王曾秘密请见过顾铭屠,试图从他口中一探虚实。昭王拉亲情,谈利益,谋未来……同他闲扯诸多,只有一个目的,希望自己与他联手,共克晟王。态度看上去极度诚恳,一副我干了,你随意的洒脱劲儿。可昭王这个人……他信不过,遂并未向其透露天子诏的实情,信昭王,还不如信自己呢。
坦白讲,昭王说的还是在理的。论亲情,他们是郎舅,虽说几无往来,但总不至于相害(这点他不信);论利益,晟王的路眼看着越走越顺,越走越宽,越走越稳,自己的路却会越走越难,越走越窄;论未来,晟王夫妇与自己早已结下心结,再说那晟王与自己本质上走的不是一条路,他不会天真地以为将来他们会走到一起……所以阻击晟王的晋升之路,势在必行。可怎么阻击呢?
背着皇上暗地里给晟王使绊子?不不不,那只会让皇上进一步对自己丧失信心,收之桑榆,失了东隅,连手中已有的都保不住,还谈何将来?可放任晟王照此下去,到头来被清理的就会是自己。可眼下,他顾不上想以后,只能顾眼前。
昭王没从自己这里得知天子诏的真假,不意味着他会乖乖地静观其变。他是个最不会静观其变之人,凡事最爱宁可信其有,而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顾铭屠现在最担心的是昭王在徽州那边冒然出手。一旦出手,刚平下去的天子诏风波将再起,还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局面。片刻未停,顾铭屠即刻南下,奔赴徽州。
说到徽州,灵竹自回来后,始终未能进府,只能暂居在舅舅家。
毕竟是打着探望舅舅一家的旗号归来,灵竹一回来便先去了舅舅家,隔日才轻装简行去了何府,谁知到了门口,门房不让进,只在门外见到了阿贵。阿贵带来老夫人的嘱咐:要灵竹务必尽快回去,说阿沅一人在那边,身边不能没个体己之人。家中一切都好,请她勿念。无奈之下,灵竹只好先回了舅舅家。
可舅母实在太烦人。若非顾及此行的目的,担心额外的举动引起暗处探子的注意和揣测,灵竹恨不得马上离开舅舅家,住到客栈去。
灵竹和春竹的父母在她们小时候就因水灾去世了,舅舅见她们可怜,将她们带回家抚养。可是舅舅家贫瘠难当,养活自家几口都难,再添上她们两个,无疑雪上加霜,舅母因此跟舅舅吵过不少架,灵竹和春竹也受过不少舅母的刻薄,不得已舅舅将她们卖去了何府,讨口饭吃。
这么多年,舅舅温厚未改,舅母照旧刻薄寡恩市侩,甚至比从前更甚;表哥也变了,变得不似小时候那般惹人敬爱,轻浮了许多。
表哥的夫人因产后调理失当,于去年走了,只留下个一岁大点的女娃娃。那女娃娃见着灵竹特别亲,舅母便打起了灵竹的主意。给儿子续弦续了一年,不是自己看不上人家,就是自己家太穷人家看不上,一直就没续着。舅母越看越觉着灵竹合适,不停地唠叨,暗示,况且又是自家姑娘,不用花什么钱就能娶回家,舅母想着,怎么都是划算的。可舅舅不同意,惹来舅母一顿编排,家里整日骂骂糟糟,最让灵竹气愤的是,舅母把自己锁了起来,说是怕自己跑了。灵竹气到头疼。
是夜,灵竹望着烛火出神,身后突然吱丫一声门响,灵竹惊觉,回身一望,迅疾起身,“你怎么来了?!”
阿贵将门重新掩上,上前低声道:“你多日未再去府上,又未听闻你离开,想着定是出事了,遂来看看……”
灵竹觉着有些丢脸,敛眉低头道:“让你见笑了。”
“你这舅母在徽州城里也算个名人了。你这个,不是最离谱的。”
灵竹诧然。可转念一想,也是。舅母这性子,行事作风,这么些年,定是创下了不少夺人眼球的杰作。
“你得尽快离开,现在就收拾一下,我送你出去。”
灵竹迟疑道:“告诉我,府中真的一切安好吗?”
阿贵迎着灵竹追问的眼神,犹疑着。
“实不相瞒。这次回来,我是来替小姐确认一件事的。永平府中有传言,说老宅过去一年里一直在被暗中监视着。回来这段日子,直觉告诉我,这个传言不假。”
“府中确实一切安好。这点你毋庸置疑。至于被监视……这也是老夫人没让你进府的原因。如今乃多事之秋,尽是雾里看花,监视这么久都未撤销,想来不是什么小事,卷入的人越少越好。”
“虽不知是何事,可小姐怕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卷入了……”
阿贵心惊了一下,蹙眉道:“阿沅怎么了?”
见阿贵急了,灵竹赶紧宽慰道:“说不上来。看似没发生什么要紧的事,可就是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
阿贵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先别想这些了。收拾些紧要的东西,我送你出去。再晚,就要被人发现了。”
“可老夫人……”
“老夫人这边有我呢。况且你在,也帮不上什么。还是阿沅更需要你。”
“快收拾,快走!”阿贵连声催促着。
将灵竹送到在客栈休歇的护卫手中,离开前阿贵叮嘱道:“这边的情况不要对阿沅提,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她现在忧不起这些事。照顾好她。”
明知道阿贵顾虑的是对的,灵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阿贵今夜来找灵竹,是老夫人逼她跟灵竹一同回永平府照顾阿沅的。阿沅这时派灵竹回来,多半是也察觉出了什么,或者听闻了什么,她在那边势必也不安全,老夫人很担心,逼迫了阿贵很久才把阿贵给支走。可阿贵临了还是没有跟着灵竹一起离开。老夫人的感觉没错,可她的感觉也没错。就在她来带走灵竹的不到两个时辰间,何府被屠戮殆尽……
………………………………
第七十二章 得逞
顾铭屠在赶往徽州途中听闻何府被屠后立即折返回京,还是慢了一步,消息已先于他五六日抵京。这次不比此前那次群情激昂,却着实比那次更让人心生惶恐。朝野间虽无人上奏讨要说法,似乎只将徽州何府被屠戮一事当做一次意外的恶性事件,但随处可见、可闻的窃窃私议远比迎面对峙时的杀伤力大多了,这是诛心,恐惧让人闭嘴。这是顾铭屠历来信奉并施行的策略,只是这次他成了那个被施行的人,包括皇上。
迎面飞来的折子从额前擦过,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轻微的疼痛过后他感到有东西从脸颊划过,是血。他的身板依旧挺拔,一副甘愿接受皇上盛怒的样子。作为皇上最忠实得力的爪牙,连番被对手打的措手不及,置皇上于风言、危机中,换做他,也会气的想杀人!
“这件事背后的人……背后的人……”皇上说着说着身体不稳,朱越急忙上前搀扶,“给朕找出来!找出来!再有差池,你就提头来见朕!!”
最后几句话皇上是嘶吼着说完的。跟了皇上这么久,顾铭屠还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失态,如此慌乱,这次要是再失手,真的就没退路了。
刚才犹豫再三,终是没把昭王供出来。昭王敢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也要屠了何府,固然有他试图离间晟王同皇上关系的原因,可绝不止于此,他敢做,必然是想好了退路。如今的昭王早已不是年少时莽撞不计后果的昭王,这两年昭王收敛禀性,潜心修身养性,兢业做事,为的就是改变在皇上和朝野群臣心中的纨绔印象,这一切无非是冲着皇上百年后的龙椅去的,所以昭王此次绝不会鲁莽行事。现在回头看,自己当时也许该对昭王多点信任,与他联手,或许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明明事情不是自己做的,可在所有人心中,徽州何府被屠一事,何如意当年突然身故,皆与天子诏有关。陈继良和谢昂所做的誓言和鉴证都沦为了欲盖弥彰的佐证。事情发生的时机如此巧妙,是个人,都会心生疑窦,更何况一生混迹朝野之人。此招,釜底抽薪啊!
想着顾铭屠离去时悲壮的神情,朱越将安神茶递到皇上手边道:“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皇上用手背挡了,朱越遂将安神茶又放回内官的托举中,示其退下。待殿内只剩下二人时,接着道:“此次定是遇上对手了。要不然以屠大人的手段不会被打的这般措手不及。我们姑且等等,看是何人在背后织了这么大一张网。”
“若是人家没打算收网呢?”
朱越迟疑。敌在暗,他们在明,现在说敌人收网了的确过早。“没收网,势必就会露出脚,顾大人行动起来反倒方便了。”
“你几时与那顾铭屠有了这等深厚的……交情,一再替他说话?”
本来只是念及同僚这么些年,都是兢心为皇上办事、分忧,多少理解事有分岔时的无力感,遂才在皇上面前替顾铭屠美言了几句,没想到竟惹皇上疑心了。自打出了天子诏之事,皇上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神思飘忽不定。“小的与顾大人在皇上身边共事多年,交情谈不上,同僚之情倒是有些的。顾大人的手段和本事小的这些年耳闻目睹多少也知道些,是个能人。于是想着这次的事,顾大人也定能替皇上办妥,遂多嘴了几句……请皇上恕罪。”
见朱越说着跪了下来,皇上眉心一紧,“你呀……起来,起来……”
“谢皇上。”
“你说他是个能人。可自打朕登基以来,他就没几件事办妥过。天子诏查了一年多,毫无进展。东茗殿那边次次回禀尽在掌握,结果闹出了天子诏作假的事情。那送信的太医,一个小人物,也让他给找死了。还有……还有徽州那边,知道监察事情已败露,为何没有做万全的应急措施……就因为这样,才被对方钻了空子……现在好了,朕在所有人心中成了一个谋权篡位的小人,小人!朕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白费了!”
皇上越说越激动。皇上一生所求,就是向他的父皇——成惠帝证明,他有能力做一个帝王,以名正言顺的方式。如今,随着天子诏作假一事被抖落出来,尽管谢昂和陈继良这两位最有威望的人出来力证那只是谣言,可随后徽州何府被屠一事,又将这个谣言在所有人心中的分量增加了许多,这次无力回天了。
皇上的暴怒,朱越怎会不理解。正因理解,所以更加慨叹。人一辈子想要达成一个目标,真的太难了。小坎,还可以对自己说,嗯,忍忍就过去了,可遇上过不去的大砍,怎么忍,怎么做,都是过不去的,结果已经来到,往后余生,都只是尝尽这结果罢了。
闵孝云用过晚膳,在院子中散步消食,经过顾铭屠书房时,瞧见里面灯亮着,口中念叨:“今日回来挺早啊!”
“大人今日不到辰时就回来了。崔孺人带着小姐去见大人,结果被大人给赶回了小院,听小直子说大人一回来就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孝云止步,回头看着一旁的颂芝,哦了声,便继续绕着院子散步。搁从前,她定是要在这个时候去找顾铭图吵吵架的,为的就是在他已经很糟糕的心情下让他更糟糕,她就是见不得他好,就是要他受罪,他受罪,他痛苦,他闹心,她就高兴,痛快,觉得爽极了!可现在不了。自打那次流产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同他对着干的心思淡了,只觉得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再转到书房门前时,这次书房门开了,顾铭屠从里面出来。两人隔着一段均止步望着。片刻后,孝云当没看见一样,回神继续朝前走散步,可脚刚一迈出,便听到:“你倒是闲情逸致,清闲的跟个无事人一般。”
声音越来越近,孝云也止步,回神回道:“怎么,顾大人有意见?”
“不敢。怎敢有意见!公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敢有意见!”
不对。这气氛不对。闵孝云在心里忖度着。他今日怎与自己拌起嘴来了,完全不似从前那般冷言热讽。“知道就好!”孝云说完转身欲离去。这时背后传来:“只是这样的机会,日后还会有吗?”
孝云回神,诧异地看着顾铭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公主的尊荣,您尽早多享享,指不定哪一天,这些都会消失的。”
“你……”
“衷心劝告。今日我不想同你吵架。”
他竟然笑了。冲着她笑,虽然笑的很假。孝云凌乱了,呆呆地望着顾铭屠远去的身影。
“难道是……”徽州何府被屠这件事永平府中现在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难道因为这件事他被父皇厌弃了?不对!比厌弃还严重。难道是削职?这个人把自己的仕途看得比命还要紧,他会甘愿被削职?……”孝云在心里猜测着。
她透露消息给晟王妃,是想看晟王妃情急之下做出挑战父皇红线的事,晟王妃那边现下没动静,她这边倒是先起了变化。她不确定自己的举动是否影响到了顾铭屠的计划。原本她是想着,影响就影响,他倒霉,她开心。可他真倒霉了,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没有担心,没有开心,只是不担心也不开心,像在看别人的事,却又不尽是别人的事。说不清。
出府前,顾铭屠不是十分确定,对昭王的这次不义之举,是否要给出点回报。官场混了这么些年,头一次被人打得灰头土脸,毫无还手之力,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可意外遇见了闵孝云,大抵这就是上天在为他做决定吧。所以,此刻面对一脸得意,没有丝毫愧意的昭王,他能从心到面地坦然自若。
“顾大人不要这么严肃吗?好吓人的!”
顾铭屠没理会昭王的戏谑,兀自言说道:“殿下这招釜底抽薪……厉害啊!从前是臣眼拙,竟未看出殿下有这等谋略之才。”
挖苦、讽刺,这些昭王从小听到大,早就免疫了。“班门弄斧了。在顾大人您面前,本王那点计谋算什么呢?还是顾大人更胜一筹。”
“殿下就不怕我告诉皇上,何府一门乃殿下之杰作?”
“那你会告诉父皇,是本王杀的吗?”
顾铭屠和昭王心里都清楚,事已至此,唯有携手共进,彼此才有活路。
“现在外面的人都认为何府血案乃臣所为,这‘误会’,殿下打算如何解开?”
昭王会心笑道:“只要顾大人决心与本王一同共谋未来,本王自有办法还大人以清白。”
顾铭屠半信半疑。既然现在打定了主意不鱼死网破,那剩下的,就只有同织一张网这条路了。
“那就拭目以待了。”
两日后,顾铭屠收到一封手书和一个人。
那封手书是当年夷国公的师爷薛尚甫同那人往来的书信。与手书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份供书,那人承认是自己买通太医送消息给先太后,那太医也是他杀的。没提徽州何府血案。可聪明如顾铭屠,自然晓得这其间的用意,这是要他鱼目混珠,来摆脱眼下的困境。
但有个疑点。此人是如何得知先帝此前囚于督察院,又是怎么知道天子诏之事的?此人不是最后面那个人。那个人……会不会是昭王?若真的是昭王,那……昭王的心计简直深不可测!顾铭屠想着想着心头不由一凛。
夷国公的余党!这就说的通了。除了他和他的党羽,还有谁这么处心积虑地要置自己于死地。皇上不只信了这个结果,还特意要顾铭屠再次追击夷国公余党,务必一个不留地彻底清扫。
可每个人心里都有判断。不是拉出一个人来,说一切都是此人所为,事情就真的会变成,哦,原来一切都是这个人的阴谋,然后为此前被冤枉的人和事平反。这点,皇上、顾铭屠、在朝大臣,甚至民间百姓,大家心里都清楚。而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父皇此生都会活在天下人的猜忌中。他只有尝过了这种苦,才能稍微理解一点我这些年受的苦!”
“做了这么多,就为这个?”
“当然不是。但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目的。”昭王抬起有些醉意的眼睛看着吏部尚书袁鸿,“舅舅你不明白。父皇只喜欢孝煜一个人,从小就是。他表现的看似不关心孝煜,貌似很关心我还有邗王,其实不是的,不是的……但凡孝煜喜欢的,父皇都会想着方儿地为他实现,我呢,我小时候是贪玩,他除了训斥,还是训斥,从来不曾有过教诲……我一直以为父皇只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我也不渴求他的喜欢……直到有一天我明白过来,父皇何止是不喜欢,他甚至都没把我当回事,我只不过是他拿来掩人耳目的一件道具,有了我这个败坏门风、拿不上台面的儿子在,才不会有那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那座王府,他才能暗度陈仓,才能做上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
昭王说着激动起来,被咳嗽打断。“哎,慢点喝……”昭王说的这些,袁鸿不尽知,却非全然不知。昭王放浪形骸那些年,他确实灰心过,想过放弃。这样的主君,就是孔明在世,也扶不起来啊。更何况,当年的他连阿斗都不如呢。
“父皇算计了我这么久,我算计他一回怎么了!……他不是最爱晟王吗?我看他以后还怎么爱?怎么爱……”
笑着、哭着、醉着……就任他放纵一回吧,醉一回吧……
………………………………
第七十三章 被困
自打何府血案的消息传进永平府,晟王府就被禁军重重围住。理由是:为了晟王妃和未出世的世子的安危,围困期间,一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究竟是真的为了保护自己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还是自己作为嫌疑人之一被监禁,阿沅自己也分不清楚。不管是因哪个,她现在都异常分裂,异常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爱的人的父亲杀了她全家!
为什么?为什么?
……
身体里的血仿佛都在听到家里被血洗那一刻跟着流尽了。
父亲突然亡故时,她曾怀疑过,甚至大闹过顾铭屠的府邸,终因没有证据而作罢。在自己几乎已经相信那就是个意外后,一家人又突遭血洗……这能说都是偶然吗?意外吗?不能!绝不是意外!绝不是!
“小姐。喝碗粥吧。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想想肚子里的小世子,他肯定也饿了。”春竹小心地劝道。
这些日子,加上害喜,加上失去亲人的悲痛,阿沅神思消靡,整个人像失了魂,春竹每每看着就眼眶发热。灵竹现在在哪里,安全不安全,她也不清楚,好怕她再发生什么意外。
阿沅看了眼,红枣莲子粥,突然胃里不适,一股恶心涌上来,直奔痰盂。又吐了,除了黄水,什么也没吐出来。没怎么吃东西,自然是吐不出什么来的。吐完后,阿沅无力地由春竹扶着又坐下,漱过口后,这才拿起粥里的小勺子,舀起一勺粥送到嘴边。可刚到嘴边,那股恶心又上来,又干呕了几下,这次之后,阿沅已经完全没了食欲,身子实在虚乏的厉害,只得由春竹扶着躺下。
这样下去不行。春竹想来想去,最后去找禁卫,要禁卫去请太医。禁卫也不敢耽误,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位太医来为阿沅诊脉。
太医的神色阴晴不变,瞧得春竹心里七上八下的。待太医刚诊完,春竹便迫不及待问道:“太医,我家王妃怎么样?”
“我开副药,一日三次,按时让王妃服下,可缓解害喜症状。”
“嗯嗯,麻烦太医了。”
春竹将太医送到屋外,太医临行前特意嘱咐道:“还是要让王妃心情好起来,心气郁结,是最伤身的。”
春竹应诺。回屋时,阿沅已睡着。能睡也好,能睡也好,春竹这样安慰自己。怎么才能让小姐心情好一些呢?恩……去挑些彩纸来……
困在府中这些日子,兰姨一直未敢上前院来。这感觉像极了曾经的安西王府。她依然是那个守在南院里的守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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