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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夜行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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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打趣她,说以后把你嫁给他怎么样,阿沅急了,说祖母笑她,忸怩地兀自睡去,谁也不理。不知是祖母那句话撬开了她不自知的内心,还是她自己意识到了什么,自那日之后,与孝煜说话,联系反而客气了许多,弄得孝煜深感莫名,不知发生了何事。过了许久,才渐渐恢复如初。
………………………………

第十三章 加封礼(1)

    出府时,答应过兰姨,晚膳会回府用。

    “孝铎兄长可好?”孝翊双颊被食物鼓得满满地问道。

    “很不巧,他出府办事去了。”

    早晨出门本欲先去拜会孝铎兄长,待未时再去晏子坞见阿沅,未料到了成安侯府却被告知孝铎兄长已于前日离开永平府赶赴襄州办差去了。自两年前离开永平府他们就再未见过,本希望此次回来能见上一面,现在看来多半没什么可能了。

    两年前,暄王叔因罪获狱最终自缢狱中,暄王府自此没落,被降为侯府。孝煜一直觉得暄王叔的死与父王有关,甚至为此同父王有过争执,也因此才被骤然发配到宁州。

    宁州两年,他先后给孝铎兄长去过几封信,皆石沉大海,他曾怀疑过是否被人从中截留,如今想来,那些信多半是从未到过孝铎兄长手中的。

    “两日前我还在街上遇见他,他说前阵子去了趟吴州,接下来要歇一阵子的,怎的突然又外出了?”孝翊疑道。

    孝煜微蹙了蹙眉,“可能有什么急差吧。”

    “其实,孝铎兄长这两年也蛮艰难的,自从暄王叔走后……”

    “好了,赶紧吃饭吧,菜都要凉了。”韩夫人此时插话道,眉间闪过一丝不经查的微澜。

    不用说,不用查,孝煜也知道孝铎兄长的日子有多不好过。宗室朝臣获罪,不死,也多半是被贬抑或流放,像孝铎兄长这样只是被剥夺了王爵,降为侯爵,还可以出任官职,已是莫大的宽宥。比起被贬或流放,受些旁人非议和白眼已是莫大的幸事了。

    “没见到孝铎兄长,那你白日里去哪了?我下学回来都不见你。”

    沉浸在为孝铎兄长唏嘘中的孝煜被孝翊拉回现实,清清嗓道:“在街上转了转。永平府这两年变化挺大的。”他同阿沅的接触一直没跟孝翊提过,孝翊小孩心性,说话常不经大脑,随口而出,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先瞒着他了。

    “阜平街上去年新开了家茶社,那里的茶可香了。听说用的是安溪春茶,可入口的感觉却与别处很是不同。改日你可一定要去尝尝!”

    “当真?”

    “真的。我跟绍卿都去尝过了。”

    “就是你上次提到的那家茶社?”韩夫人此时问道。

    孝翊喝了口汤,拿着汤勺嗯嗯道。

    “母亲也去过?”

    “没有。只听孝翊提过。”

    “那改日一起去可好?”

    韩夫人淡笑道:“好。”

    难得母亲有雅兴,又肯一起同自己做些事,孝煜心中不禁欢喜。

    因着韩夫人生日宴,孝煜加封郡王礼,十几日来安西王府里比起往日来忙碌许多。韩夫人性子清淡,不喜热闹,往年都是王爷在她生辰这日往南院送好些礼物,韩夫人简单吃碗寿面了事。今年因与孝煜的郡王加封礼放在了一块儿,遂办的较为浓重。说隆重,跟王府里其他人比起来,还是清简多了。

    “母亲近日受累了。”瞧着王妃眉间微蹙,左手不断地按压右肩,世子起身到王妃身后,为王妃按起肩颈来。

    王妃垂手静心享受着儿子的孝心。“比起操办别的宴会,这个算轻松了。”

    “南院那边向来安静,不争不抢的,倒是替母亲省了不少麻烦。”

    王妃闻言哼了一声,道:“不争不抢,却什么都得了。比起西院来,不知高明多少呢!”

    “母亲慧眼。三弟的性子多少跟了那韩夫人,虽不至像韩夫人那般淡漠,却异常地冷静沉着。孩儿常常看不透他。”

    王妃闻言侧头看了世子一眼,“为何有此感触?”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着他带着军功回来受郡王礼,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早先老三被派往宁州时,西院的还幸灾乐祸,说什么王爷不待见老三,连他的加封礼都不当回事,任由他荒废。可眼下呢,孰高孰低,不一目了然吗!”

    “听闻老二在岷山还是老样子,父王知道后气的不行。”

    “那还不是你父王纵容!袁氏一闹就给台阶下!”王妃脸上顿显愠怒,没一会儿又松下来,“随他闹去吧。横竖也不干我们分毫。”

    “但老三……”

    “老三怎么了?”

    “老三眼下军功在我们几个兄弟间是拔尖的,又赶上此时加封郡王礼,明里暗里声望都提升了不少。连晋安王叔都说老三很有父王当年的风范呢。”

    “说来,你怎么就在武事上没什么进益呢?你父王好歹以将帅立世,作为安西王府的世子,怎么着武事上也不该落于人后,你却偏偏在武事上不上心!”

    世子面露愧意,支吾道:“儿子不喜武事,也志不在此,遂……遂偏废了些……”

    “倒不是要你做到带兵打仗那般,起码也该过得去,不丢你父王的脸面,你倒好,上次冬猎生生被老四都给抢了风头!”

    “老四都进京府少侠前三了,自然是比我厉害的。”

    “那老三还拿过两次头筹呢。技不如人就该想着多磨练自己,光羡慕有何用!”

    “是。母妃教训的是。”世子唯诺道。

    “上次你舅舅提过的调你进阙下门的事怎么样了?”

    “又出了些岔子,暂时怕是不能了。”

    “一想到你与那龚子优同领工部侍郎,我这心口就喘不上来气!”王妃深叹道,不悦之色渐次浮上脸面。

    “母妃稍安勿躁。”世子一手扔按在王妃肩头,一首顺着背部为王妃顺气。“好在他都不去工部,免了我不少尴尬。”

    “还是尽早调离的好。别回头连带着惹得一身骚。……不行,回头需找你舅舅再说说。”

    调离工部,入阙下门不是件容易的事。阙下门执掌中枢阁所有政略、策书的撰写、下发、兼执行,乃朝野中除了中枢阁外第二大权策机构。进阙下门,不仅仅是官阶的升迁,更是一只脚踏入权策核心的重要契机,有仕途之心者莫不向往。早先父王也多方助力过,无奈总有掣肘,一直未能成行。世子见母妃如此不悦,又不好弗她心意,便没再说什么,由着母妃去游说舅舅。
………………………………

第十四章 加封礼(2)

    加封礼当日,礼部仪制清史司的赵郎中早早地便来到王府,宣读已经加盖了宗正寺印信的礼书。接收刚毕,皇帝身边的黄公公又匆匆赶来,送来皇帝的贺礼——一把羌国短刀——庆贺闵孝煜加封安晟郡王。那刀,刀身清亮,切口锋利,柄腕处有一小小的“乂”字形符号,孝煜曾在晋安王府中见过一柄类似的。据说这刀由羌国著名的铸刀师王允所造,因锻造工艺复杂,耗时久,甚是稀有。

    因与韩夫人生日宴在一天,加封礼结束,收了一圈贺礼,接着韩夫人又收了一圈贺礼,又听了几折子戏,一天差不多就结束了。虽说清简地办了办,结果一天下来,还是累的慌,尤其韩夫人,宴会一结束就躺下了。

    兰姨催着樱子和磊子还有另几个丫头将收到的礼物都搬到南院西侧那间屋子去,这些年悉数收到的各色礼物都存放在那里。

    “今日沾了你的光,收的礼还算上乘。”

    “反正母亲也不在意,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倒也是。”兰姨稍顿,似是刚想起来,“问你个事,这次回去,能带个人么?”

    孝煜轻挑了挑眉,“谁?”

    “磊子。”兰姨有点难为情,叹了口气,“带他去给你做做杂活就成。”

    磊子自小顽劣,这两年许是做了不少让兰姨糟心之事,才逼得兰姨向他开口。

    “他在府里待不住,让他跟着你,我放心。”

    “宁州是军营,经常要巡防,有时还会遇到战事,让他跟着,会……”

    兰姨知道孝煜担心什么,忙道:“让他待在你的府邸里做些杂活就成,他识字不多,又不会拳脚,哪里上的了战场,去了也是拖累你,就让他待在府邸,做做清扫,采买这些,这些他做得来。”

    “……若他愿意,到时就带他一起走。”

    兰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谢谢你,孝煜。”

    “没事,放心。”

    从前未担朝职时可以随时进宫,如今进宫却要提前禀报,允准后才可进宫面圣。无形中,宁州守将的身份将他与天子隔远了,曾经堂兄弟般的情谊也淡了。

    孝煜到宜兴殿时,皇帝正与龚子优在品尝越州新供的当季杨梅。

    黄公公回话道:“启禀陛下,安晟郡王请见。”

    皇帝手执一颗杨梅咀嚼着,“快请进来。”

    原本挨着皇帝坐的龚子优此时起身整衣,下台恭敬地立在一侧。

    孝煜进殿跪拜行礼,“臣宁州守将闵孝煜参见陛下,愿陛下福泽万年,平安康泰。”

    皇帝此时伸手将口中的杨梅核掷于案上,道:“起来吧。”

    “谢陛下。”

    “两年未见,壮实了不少。宁州的日子不好过吧?”

    “守卫国土,匹夫有责,臣不觉的苦。”

    “越州刚到的新季杨梅,你也来尝尝。”

    皇帝说着朝孝煜摆了摆手,示意他上前。可孝煜未动,双手抱拳道:“此乃御供,臣不敢僭越。”

    “一盘杨梅而已,上来吧。”

    孝煜踟躇着,皇帝等着,龚子优此时道:“陛下,郡王估计不好意思呢。”

    有些僵持的氛围因着龚子优这句调笑松弛下来,皇帝诧笑道:“出去两年,你倒是拘谨起来了。上来,赶紧上来!”

    孝煜嘴角微搐,这才慢步踱至御前,将皇帝递来的一颗杨梅塞入口中,轻嚼,随即一口润汁浸满口中,清甜四溢。

    “怎样?”皇帝好奇地注意着孝煜的神情,见他眉眼舒展,笑道。

    “圆润爽滑,清甜浸脾。”

    皇帝大拍御案,随即欠身将孝煜拉在身旁坐下。孝煜一时局促,坐了好一阵绷紧的肩颈才松下来。话常了一些琐碎后,孝煜郑重道:“恭喜陛下喜获皇子公主。”

    皇帝不经查地微抬眉眼看了眼远在阶下的龚子优,随即微荡嘴角道:“你的恭喜朕收下了。你什么时候带个郡王妃来给朕瞧瞧?”

    孝煜忽闪了两下眼神,“陛下说着怎么打起臣的趣来了?”

    “你年岁不小了,像你这般大的,子嗣早都绕膝跑了。听说漳州齐远伯家的小姐有说给过你,你拒绝了。怎么,不喜欢?”

    孝煜心头疑窦顿生,皇帝怎么知道漳州齐远伯家的小姐说给过自己?“臣眼下驻守宁州,那里生活艰苦,平日琐事甚多,根本无暇他顾,还是……不要耽搁人家小姐的好。”

    皇帝轻抚额角,笑道:“你呀,还是这副清冷的性子,凡事总想太多。守军就不能娶妻生子了?那四境那么多将领岂不都得打光棍,我西咸未来的领军将领何来?”

    闻得皇帝不悦,孝煜忙正正身子,伏跪道:“臣之罪。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

    “朕知道你怎么想的。罢了,回头等你想娶的时候再娶吧。”

    “谢陛下。”

    作为加封郡王礼皇帝赠送羌国宝刀的谢礼,孝煜带了三件狐皮毛制成的襁褓进宫,分别赠与了皇后所生的双生子和瑾妃所生的公主。

    殿门前早已空空,皇帝还兀自望着。

    “陛下,郡王已经走了。”

    听见龚子优的声音,皇帝才收神敛气,不无失落道:“走了,又走了。”

    “郡王还会回来的。陛下还见得到。”

    皇帝嘴角一凛,怅然道:“再见时,就不知是什么情形了……”

    龚子优低眉抿唇,静静地与皇帝安坐在宜兴殿中,任由那离愁别绪四处流窜,而后遁于无形。

    皇帝闵孝衍兄弟姊妹不多,仅有的两位弟弟,一个生性自闭,伴有癔症,一个四岁时伤了腿,行动不便,皇帝自幼的玩伴就不多,闵孝煜是他不多的玩伴中最为谈得来的一位,以前还是皇子,孝煜亦是王府庶子时,彼此经常谈诗论画,倾谈心事,世事变迁,如今似只剩君臣二字了。

    从前种种,孝煜亦是怀念,却不敢再如从前那般随意。身份巨变,束缚亦随之而来。今日殿上的情形恐成日后常态,心中再多感慨也不能改变什么,思来想去,心间烦躁更甚。至父王书房前,才匆忙理了理思绪。

    “此番回去,一切都要有备而行,勿不可鲁莽行事。”

    “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明日一早就要赶路。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父王也要保重身体。”

    孝煜眼含不舍地拜别。

    待孝煜退出房门后,安西王问道:“今日进宫情形如何?”

    “一切顺利。”

    “宫里新添的那几个呢?”

    “小皇子受了点风寒,太医看过了,不碍事。”

    “照顾好了,别出岔子。”

    朱越俯身领命。

    安西王原本只想凭一己之力代替皇帝管理这偌大的王朝,并不想做那弑君夺权之人,他只想让天上的父皇看到他的本事,证明父皇当年错了,错了……可如今,天赐的机缘,皇位上的人自甘堕落,他若再矜持,就太懦弱、太让众下轻看了,天上父皇看到也会在心里讥笑他缺乏魄力吧。既然他们自己行事脱轨,辱没了皇权,皇室血统,那就休怪我抬脚踢人!

    卯时一过,南院西侧的屋子出来一人,随即顺手又将门关上,由台阶下的人陪着到南院主屋跟前。

    孝煜在韩夫人门口站了一会儿,跪地拜别。屋内亮灯,传来韩夫人略显沙哑的声音:“露气重,别跪着了。我一切安好,你放心。”

    孝煜喉结动了动,踌躇了好一阵子才回道:“孩儿走了。母亲保重。”

    “路上小心。”

    起身走了几步,再回头,主屋的门依然闭着,灯亮着。两年前离开时,也是这样,隔着门辞行,可上次没有这次这般难舍,不知为何,一种永别的思绪在心头萦绕。

    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回望已在远处的永平府,孝煜眉间的忧虑依旧未散。此次回来,时日不多,却明显感到永平府形势紧张,暗流涌动,制造这些的自有父王的功劳,可这股暗流最后将流向何方呢?
………………………………

第十五章 病重

    孝煜离京两日后,阿沅从曼泽手中拿到孝煜的信。

    他道歉,说时间太过仓促,未来得及同她辞行。还在信中保证会回她信,希望阿沅能继续和他通信。还说了许多话,字里行间似在担忧些什么。另提醒她,永平府不同别处,易惹祸上身,叫她注意安全。阿沅一面烦他像父亲一样唠叨,一面又为他这样的唠叨心生欢喜。

    自春夏更替后,祖母的咳疾一直未见好,前阵子改换了白云堂的药方,才渐渐有了好转。这日阿沅跟着阿贵去街上置办端午节制香包用的香料,顺便去了一趟白云堂,为祖母再抓一副药。在一旁等候之际,隐约听到帘子后面的谈话。

    “整个永平府所有药堂的大夫基本都请遍了,还不算宫里的御医,就是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也是邪门了。”此人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是身上的病,就是心上的病,无非这两种,能奇到哪去。”这声音云淡风轻,似不以为然。

    “话是这样说,可查不出病因,终归显得我们这些大夫无能不是,传出去也不光彩呀。”

    一声轻笑。“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他们未担心脸面之事,你倒是担心起来了。”

    “哪能跟御医比,御医靠的是俸禄,我们靠的可是布衣百姓,砸了招牌谁还来看病?”

    “你这是心有不甘。好不容易逮到个给贵胄看病的机会,希望凭此行大运,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舍进了名声。”

    此时有清嗓的声音传出,“这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能不要?”

    帘子后静谧了会儿,又听到“安西王府的差,确实是好差,可惜这幸运锤没砸到我头上。”

    “这位韩夫人定是很受安西王宠幸,要不然也不会劳师动众请这么多大夫前去诊治。”

    ……“或许吧。”

    祖母的药备好了,阿贵接过掌柜手中的药包,转头对阿沅说了声“走吧”,阿沅便跟着出了白云堂,最后只听见身后飘来“咦,怎么没请你过去看看呢……”

    自生日宴后,韩夫人就一直身体欠佳,近一月来更是水米难进,整日卧病在床,大夫来了一批又一批,皆束手无策,安西王愁闷不堪。

    朱管家犹豫不决,思量着该不该开口,王爷瞧出端倪,道:“有事就说!”

    朱管家抿了抿嘴角,沉声道:“要不……请白云堂的过来看看?”

    沉寂。好一阵沉寂。

    过了这么久,安西王也曾在心里起过请白云堂的来看看的念头,最后都被一丝侥幸牵住,希冀能有人看好韩夫人,结果还是失望。眼下已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再不让白云堂的来看看,后果要不堪设想了。

    “请吧。”

    朱管家抬眼看了王爷一眼。虽未看清神情,但瞧着王爷的身形,也知他隐忍,可惜韩夫人并不领情,兀自折磨自己,也折磨王爷。

    白云堂是做药材生意的,医术亦闻名遐迩。白云堂的当家白译祺眼下正好在永平府分号办事。前两日刚与医道好友谈及这位韩夫人的病况,不料今日就有人上门催请他前去诊治。医者仁心,本不该推让。只是这位韩夫人与他们白家有段纠葛,这让他下决定存了犹疑。无论是出于医家救人的己任,还是忌于安西王府的权势,他似乎都没有回绝的余地,思来想去,还是跟着来人去了王府。

    故人相见,分外伤情。韩夫人问起哥哥和家中可好,白译祺有礼应答,客气的很。大家皆心知当年事况如何,一时唯有感叹命运弄人。也不知是见到故人解了心中烦闷,还是白译祺的医术确实精湛,韩夫人的身体自那日后竟渐渐好了起来。

    “你说,她这究竟是心病得了心药好的,还是这白译祺确乃神医圣手?”

    安西王眯着眼思索。朱越垂眼温言道:“不管是哪个,夫人好了是真的。”

    安西王左手搓着右手边的袖角,斜睨了他一眼,“就你会说话。我还不知道她好了!”

    朱越淡笑道:“夫人好了,您也可以放心了。”

    安西王闻言敛了敛神情,郑重道:“吴州那边现下什么情形?”

    “这个月新送的信报显示,还在送。”

    “他这是打算把整个吴州的赋税都填进东境那个大窟窿里去!”

    安西王语带怒气,朱越谨慎回道:“眼下最担心的是越州那边,夷国公府那边同邢敏彦接触频繁。若越州也往东境那边填补,对其他三境尤其晋安王的西境尤为不利。”

    安西王面色沉重,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短暂的沉默后,道:“叫顾铭屠来。”

    朱越眼神闪了闪,道:“是。”

    当年安西王被削军权,由当时还是昌王的晋安王接任。那时的晋安王年轻气盛,战事经验有限,加之晋安王性情粗疏,不善筹谋,渐渐地四境军权被分刮,最后只剩下老巢西境一隅留存。后来安西王逐渐列席参政后,北境和南境又渐次被拉回到安西王手中。唯独东境,失于他手,如今被夷国公当做了挑衅他与东凌国的襟带关系,削弱他对其他三境军事辖制的有力武器。

    书房门甫一打开,东院那边传来哭喊声,安西王不禁蹙眉道:“怎么回事?”

    朱越转身回道:“不清楚呢。许是哪个下人犯了事,王妃正在训诫呢。”

    安西王冷哼道:“整日里乌七八糟!”

    韩夫人近来身体不好,厨房和府苑皆得命令要格外照顾。王妃和侧王妃皆心中多有不满,明里暗里地发泄着。之所以夜深还吵闹不止,只源于一碗银耳羹。韩夫人胃口不佳,进食甚少,晚间时突然想吃碗银耳羹,兰姨高兴,便着樱子去厨房做。谁料侧王妃身边的丫鬟彦凤无故找茬,将快炖好的羹不小心给打翻了。两人遂争执起来。

    王爷知道后对韩夫人道:“以后你这边开个小厨房吧。”“在一个锅里吃了二十年,不用麻烦了。开了小厨房传出去,有损王爷的贤名。”王爷听出韩夫人这是在讥讽自己。他也不介意,反正自她知道当年的事后一直这样,他早习惯了。再说了,韩夫人冷冷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他心喜且享受着呢。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事后,王爷就此事质问王妃,也去敲打了侧王妃,知她不是个省油的灯,需特意叮嘱才行。侧王妃却委屈连连,嘴上是应了,待王爷一出府,却在自己的院门口对着韩夫人所在的南院说尽了难听话。全府的人都听见了,却没人敢吱声。兰姨忍无可忍想出去辩驳几句,被韩夫人制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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