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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鸣无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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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恍惚耳边响过三清妙音,被微风吹拂着,点入他的心间。那是他最为熟悉不过的,母亲白汐殿下的声声嘱咐。
“岚儿……世事纷扰,谁非过客,红尘万丈,皆是虚妄,莫要沾染,莫要沾染啊……”
白岚身形一动,闭了眼睑,苍凉一声苦笑,掌中流下的鲜血,却不曾犹豫,依然一滴一滴,滴入了地上男子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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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旧忆成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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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连城魔族魔景窟。
虽说是魔族王宫,以“魔”自贯之,然而皓连古都的魔族,却并非人们料想的“邪”,只是体内流转着上古魔神的血液而已,与水族,龙族两大族系并无任何不同,族人们勤勤恳恳,每年一样的种着粮食,酿着小酒,自给自足。
宏伟壮阔的魔景窟,看不出丝毫的阴冷气息。和世间所有的王宫一样,碉楼画栋,竹林掩映,彩色的琉璃瓦上刻着飞龙舞凤。那魔景窟的中央便是正殿了,历代魔王墨氏一族的居所。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同心殿”。那同心殿的名字则是当代魔王墨得新改的,非常浅显,取“永结同心”之义,以示魔王墨得与王后韩依云一生恩爱。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殿中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一切,和人世间的宫殿如出一辙,奢华腐朽。那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引得王朝颠覆,百姓流离失所,天下改为他姓。有句俗语,“风水轮流转”,而那睥睨天下的王者,也应轮流当,有才者居。而奇怪的是那墨氏一族如同天神后裔般,世代才人辈出,竟坐拥魔族千年之久。直至当代魔王墨得的手里,步入了其最为强盛的时代,连海神的后裔——水族都要落于下风,更不用说是耽于唯美艺术的龙族了。在最初的几十年里。魔王墨得与周边各族交好,使者往来不断,在三大族里赢得了良好的口碑。只是最近的几十年间,不知道是人心的贪婪还是**的驱使,那励精图治的魔君墨得竟也如同末代君主一样堕落腐化,四周征战不休,引得百姓怨声载道,各族不满异常。
还是,当一个国家强大之后,便不可避免地会走上对外扩张的道路。世上并不存在永远的“礼仪之邦”。那暂时的礼仪只是在积蓄爆发的力量而已。
那同心殿的金色王座上,倚着传说中的魔王莫得。此时早已不是上朝的时间,他依旧正襟危坐。身体僵直,瞳孔放大,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魔王的脸呈灰白色,弥漫着一丝死气,丝毫看不出当年指点天下的英姿。俨然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他的腿上,斜倚着一个妖冶异常的红衣女子,头枕着魔王的双腿,双目微闭,小巧的双脚在空中悠闲的摇啊摇啊。她无疑是极度美丽的,那样的妖娆的嫣红色。映得“同心殿”三个字都滴出血来,永结同心,多么美好的字眼啊。镌刻出一段亘古的誓言,只是那身边的女子,再也不是昔年的韩依云。她的身后,侍立着两个面目极为相似的女子,一青一白。青衣者,面容呆滞。仗剑而立;白衣者,则是面色苍茫,口呕朱红。
清风流过,将那血色的纱幔稍稍挽起,掀了半面来。墨若薇一袭紫衣归来,望着眼前的场景,无奈闭了眼睑,脚下也是一分分凝重起来。冰凝雪身后的白衣女子见了,面上添了几分欣喜,想要迎上来,稍稍一动,俯身便是一口鲜血。墨若薇抬眼,示意她打住。
墨若薇掀了帷幔,迈步向内室,浅紫色的美目,没有留那妖娆女子半分。
冰凝雪敛了发丝,目光轻蔑着,唇角徐徐弯起,调笑一句,“公主。”
她仿佛没有听到,前行的脚步不曾凝滞半分。
“想不想救你哥哥?”风轻云淡一声,传入墨若薇的心间,却是如同重锤一般,溅出磅礴的水花来。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回过身来,“想。”
只听“啪啪”两声,响亮的巴掌毫无征兆地落在墨若薇的脸上,气劲强大,打得她侧过头去,口呕朱红。
“想就别还手。”金座上的女子婆娑了有些发痛的手腕,美目流盼,凤眉微扬,妖娆的一声轻呼,便是将墨若薇袖中,几欲出鞘的末日君威,硬生生按了回去。
“丫头,如何不拘礼数?”朱唇轻启,慵懒提醒一句,“退一万步,本宫也是魔王,明媒正娶,亲自册封的王后,我的公主——孩儿,莫要忘了本分。”
墨若薇转头,狰狞一声笑,抬手拭去口角涌出的鲜血,随即双目一闭,便是单膝跪地,“王后千岁。”
“哈哈哈哈……”妖娆的女子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王宫之中,更是添了几分狂放。那样的笑声,却是如同尖刀一般,刺进墨若薇的耳膜里,刻在她的心间,狠狠地捣下去,几欲滴出血来。
“你去见他了?”凤眉轻挑,带出几分掩饰不住的责怪,恍惚掩面,嘲笑一句,“本宫倒是忘了,我的小公主,也是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呢。”
“你怕他娶了祝家三小姐?”冰凝雪抬手,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在她的掌中若隐若现,黛眉长敛,“一个骗局,一场游戏而已,何必如此当真,公主可是心动了?”
墨若薇虽是低头,长发掩盖下的浅紫眼眸却是倏忽一动,飞身前去,将她手中的水晶球抢过。冰凝雪也不躲闪,径自松开手,任由她夺了过去。
“拿到了又能怎样,神结下的千年冰牢,若是连你都打得开,又凭什么关住你那惊才绝艳的哥哥呢?为了擒住他,着实花了一番功夫呢。”冰凝雪嗤笑着,摊开手去,“拿来吧,我的小公主。”
墨若薇咬牙,尽可能让自己面上的神色,平静下来。上前一步,将那水晶球,交到了冰凝雪的手中。
冰凝雪也不多言,径自向她摊手,开门见山,“我要的东西。”
“得不到。”墨若薇闭眼,简洁明了。
妖娆女子面上挂着的那一抹浅笑,逐渐消失,代之而来的是寒可彻骨的冷意。她拎裙迈步,徐徐走下了王座,凝眸直视墨若薇,“我的公主,此番,你可是让我在玄鸟面前,颜面扫地。”嫣红的指甲轻轻抬起墨若薇的下颔,目光一寸寸地冰冷了下去,“无论如何,公主总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哈哈哈。”墨若薇一手拨开那轻佻的指尖,长笑一声,“王后想要怎样的解释?打不过,不信的话,王后可以自行一试。”
“无能之将,要你作甚?”瞥见墨若薇扬眉轻蔑的神情,冰凝雪心里,着实是不甚舒服,劈手欲赏一个耳光,却被墨若薇一把抓住手腕,嗤笑道,“若是如此,杀了我便是。”
冰凝雪收回手去,拂袖愤然,“你以为我不想杀你么?”
墨若薇抬眼,紫色的眸子狡黠一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更是不敢。”
“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甚至还设计擒我哥哥,若是可以的话,我的命,也留不到今天。”墨若薇拂袖,目光轻蔑,在那妖冶的女子身上,流走几遍,便是转身回宫去了。
冰凝雪凝眸,无所谓的笑笑,回身倚于金座,闭目。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白雪,那样纯白纯白的颜色,一尘不染。她忽的有些怀念,挽了一捧发丝衔于唇间,口中,竟也尝出了一丝鲜血的味道。她唇角微弯,妖冶的唇瓣间,绵延出一弯苦涩来。
月华之上,六月骄阳依旧肆虐着,将这片大地炙烤的,几欲冒出烟来。高树上的蝉儿,也是按捺不住,吱吱地声声嘶叫,啼破了嗓子,也唤不回甘霖来。亭台林立,曲水流觞,江安一袭白衣,伫立在小桥流水旁,看着池底竞相追逐的红鱼,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他闭了眼睑,有些思念墨若薇来。那日擂台之上紫眸紫发的绝美女子,是阿薇么?那才是她原本的面目么?她面上的伤痕……幻王也一并帮助去掉了么?她原本就该是倾国倾城的女子,若不是受了那样严重的伤。她……她原本也是会武功的么?还是这三年来,遇到了奇人奇事,才变得今日这个样子?江安低头,心头有些恍然,蓉城一别,至今才过了三年,种种过往,她必定是不甚记得的。
秋枫不知何时立于江安身后,抬手在他肩头,拍了几拍,扬眉道,“几时离去?”
江安嘴角轻笑,也不回头,“怎么,秋枫兄终于忍不住,下逐客令了?”
“你……”秋枫重重锤了江安几下,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才咳嗽几声,“穆宇兄不去寻你那如花似玉的妻子?”他的声音有些恍然,“这……江湖险恶,姑娘家只身一人出门在外的,实在是……”
“秋枫兄多虑了。”江安转头长叹,低眉道,“世事无常,明日便动身吧。”
“明日?”秋枫有些诧异,“是否操之过急了?”
江安凝视着秋枫闪烁的眸子,无奈叹口气,他已分不清眼前的男子,是惺惺作态还是执意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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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旧忆成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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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辞别了秋枫,江安不在多留,嘱咐了几句便是匆匆上路。那热心的男子本欲挽留的,怎奈好友心系爱妻,兹事体大,强留便是拆散鸳鸯了,高洁如秋枫,怎会容许自己做出此等不义之事?至少,他自己是这么形容的。
古道苍茫,一人、一剑、一影,迎着冉冉而升的初阳徐徐赶路。江安原本打算一路东行,往月华中心伊那布特沙漠而去,那是幻王指点的通道,怎奈走着走着,心里空空的,些茫然不知所措。此番,迈入传说中的皓连古都,怕是要重新开始一段人生了吧,每迈一步,过往的场景在心中便是清晰一分。天地无涯,族人已逝,苍茫尘世,只留他一人踽踽独行。铺天盖地的孤独感压下,江安忽的,心头涌上了,想要去尘夜谷一探的念头。
心念一动,便是做下了极端错误的决定。若干年后,他将此事想起,心里都是有些后怕的。
五日之后,东莱青川竹海尘夜谷。天际骄阳依旧炽热着,炙烤大地,高柳蝉嘶依旧凌乱着,刺破耳膜。江安的脚步,刚踏至尘夜谷崖边,不等跃下,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他的眼前,忽的有些发黑。糟糕!是迷药!不及多想,江安运气闭七窍,终究是晚了一步,脚下一软,便是扑通一声栽倒。
待到迷药退去,醒来之时,江安身处一处幽暗的地牢里,周围一片黑暗,分不清黑夜白昼。
“这……”他动了动身子,清晰的镣铐声传来,惊觉自己的四肢,已被上了重重的枷锁。绑票么?江安四顾,四周的情景。可不像是普通的囚禁之所啊!四处散发的腐臭气息,带着些许血腥味,惹得他皱了皱眉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
冰冷的开锁声,突如其来的强光破窗而入,刺得他眼睛生疼,不由得扬了手去,遮住眼睑。
眼前一张熟悉的面容,却是苍老了许多。双目之中,犹是夹杂着刻骨的恨意,盯得江安几欲低下头去。
“父……”眼前飘忽闪过的。红叶林墨若薇横剑自刎的场景,江安心头一冷,硬是将那句,“父王——”吞了回去。江安冷眼,不去看他半分。手指抓了牢中稻草,分分握紧,杀人凶手!若不是东莱王多疑猜忌,若不是他苦苦相逼,当日之事,怎会演变至此!阿薇又怎会饮剑自刎!
“安儿……”秦岚开口。声音却是沙哑到连江安都吃惊,他凝眸,有些诧异。三年不见,东莱王何至苍老至此?
“安儿,你真是没有心。”东莱王闭了眼,将那抹悲戚藏了回去,“三年了……”
“我终是如你所愿。落在了你的手中?”江安转过头去,声音冷冷。不愿多看他一眼。养育之恩虽是铭刻,然而那样的赶尽杀绝,苦苦相逼,此时的江安,无疑是恨他的。
“书瑶,失踪三年了。”秦岚开口,声音沙哑着,将那残忍的事实,徐徐道出,“失踪在你离开的那一日。”
轻轻一句,宛若九天霹雳,江安周身一颤,抬手拉得镣铐叮叮当当作响,他神色仓惶着,“怎么会……”心被揪紧,凝出酸涩,过了良久,江安方才闭目,定了心魂,“那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为自己,寻个活路,其实,那一日,你就不该救我,东莱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江安低眉,终是将心中的一切道出,不管眼前之人相信与否,“不是所有人都惦记着你的江山,秦岚,江安从来没有动过念头,尘夜谷……”江安闭了眼去,神色悲凉,“那是我的家乡,十年前被灭族,只留我一人逃出,那里尸骨成堆,都是死人了……何来藏兵?”
一抹怪异的笑容爬上秦岚的嘴角,说不清他此时是何等神色,只是安静的听完了,叹一句,“安儿可知,何为王心?”
“我不为王,不知,也不想知。”
“明日,死吧。”秦岚闭目,留下一句冷冷清音,便是拂袖而走。他的心头,可曾漫过一丝不忍?只是,那父子间的感情,早在他扬鞭弯弓的那日,被风沙淹没殆尽了。
“可我不想如你所愿。”江安抬眼,目送着那远去的背影,几分失神。耳边“砰”的一声牢门声,方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江安仰面躺倒,怆然一声长笑,忽然觉得,此生自己都未曾这么愚蠢过。自恢复记忆以来,满脑满眼的紫色身影,墨若薇,将自己的思绪遮蔽,竟是忽视了眼前的危险。自己一日不死,那东莱王岂会善罢甘休?只可惜……江安手指微微攥了攥,瑶儿……他的心都蹙了起来,几分苦涩袭来,那丫头会跑到哪里去呢?从未踏出宫门又不会武功,莫要被坏人欺侮了啊!
江安无疑是很好的一个人,死到临头了,还在惦记着别人的安危,连心底那份本能的恐惧都湮灭无痕了。
时光如水,把江安的生命也慢慢带走。不知不觉,夜幕已是笼了下来,天际亮起三三两两的星光来。这些,地牢里的江安,无疑是看不见的,他只能静静躺着,等待着下一刻,有人开了牢门,将他拖出,然后手起刀落,咔嚓,这短短的一生,结束了。溅出的血痕,将那过往情仇,一并湮灭。
千里之外的月樱国。
月明星稀,风动影移,山倒绿水,荷披霜辉。秋枫此夜,不知怎的,忽然来了兴致,独自坐于小亭中,煮了壶小酒。
捻了玉杯,轻轻嗅着,良久方才呷了小口。平日执着的小扇也扔在一旁,他,喝的极慢极慢,若有所思。
“主人!”身后稚儿一声不满轻呼,小意嘟了小嘴,抱怨着,“主人原来在这里,难怪怎么都找不着!”
“啊,原来主人也是会喝酒的啊!”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小意神神叨叨地凑上来,在他杯中嗅了几嗅,仰头一句,“真香。”言毕便是就着他手,舔了一口。秋枫见状大惊,忙抬手挡住,“一边去!丫头莫要学坏了!”
“嘻嘻嘻。”小意毫不在意,笑盈盈地想要自他手中夺,抬眼却见主人神色有异,不似以往欢脱,便是吐了吐舌头,安静下来。挽着他的手良久,方才小心翼翼问句,“主人可是心里有事?”
秋枫看着手中的玉杯,出乎意料地没有答话。一勾缺月泛在酒杯中,徐徐流动,秋枫将那小杯摇了摇,霎时月影支离破碎。
“主人……”小意攀上他的肩头,神态依旧天真,却是不如以往调皮,“我们这样欺骗穆宇哥哥,对吗?”
秋枫明显一愣,低头一声长叹,“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
“嗯?”小意仰头不解,双目中几分稚气。
秋枫浅笑,伸手掐掐她的脸颊,“小意还小,自然是不懂这些的。谎言虽不对,但有时,撒谎者的初衷却是,想要纠正一些偏差,不想让它错的离谱。”
“嗯。”小意眨巴着眼睛,仿佛是听懂了,严肃点点头。
“你嗯个头!”秋枫忽的觉得好笑,方才的一口酒都喷了出来,抬手在她的头上轻抽一下,“小丫头,不懂别装懂!”
小意抱着脑袋跳开,气鼓鼓念着,“不要随便摸我的头!好歹我都三百多岁了!不是小丫头!”仿佛想起了什么,她的脑袋忽的耷拉下来,低头瞅着自己小小的身躯,喃喃,“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再生长了呢?难道是病了?”小意抬起头来,望着秋枫,几分哀怨,“主人那么厉害,也无法治好我吗?”
秋枫眼中,一抹痛彻心扉稍纵即逝,仰头将手中的酒灌了下去,却被呛得连连咳嗽。
幽暗的地牢里,江安仰面躺在一片枯草中,遮了眼睛。叮叮咚咚的滴水声传入耳畔,在这暗夜里,尤为寂静,身侧不时婆娑过几只老鼠,窸窸窣窣着,不知在做些什么,空气中,也逐渐蔓延出鲜血和腐肉的气味来。
阿薇……。双拳一握,四肢的镣铐便是叮咚响着。江安闭眼,脑中有了一丝睡意。天啊……此刻的江安,都要佩服自己这绝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死到临头……竟还睡得过去!迷药,一定是迷药的作用,江安愤愤,这样安慰着自己。只是……只是阿薇,若是自己死在这里,幻王还会按照约定,护她安全么?他的心里,此时方才漫过一丝酸楚。最后的悲凉,留给埋藏心底最深的那个人……她,她会幸福吧,再也不用被自己拖累着了。
这样若有若无的思绪,不知持续了多久。叮咚的牢门声响起,将他飘出的思绪打乱。
无边墨色中,突亮的一只火把,映出两个有些模糊的面容,一人持着火把,将身旁的人揪着,那人面色有些痴呆。
江安揉揉眼眶,心里有些惊诧,抑或是不舍,怎么,这一刻来得这样迅速?
这一世……未免太过短促了。江安心里微微念着,无妨无妨,人总有一死,区别的,不过是早晚而已,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念及此,便是坐起身来,连着周身镣铐,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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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旧忆成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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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狱卒打开牢门,步至内侧,四顾无人,倏忽跪倒,沙哑一声,“王子……”抬头便是红了眼眶。
江安只道是刽子手要将自己揪出去行刑,故而不曾细观来人面容。此等形势,着实令他吃惊了。江安惊起,揉揉眼睛,于火光之下细辨那人面容,方才认出了那熟悉的眉眼,惊喜道,“洛杉!”他抬手,在那坚实的臂膀之上拍了几拍,哈哈大笑,“原来是你!三年不见,你可真是长成男子汉了。”
洛杉抬头,面色凄惶着,慌忙揣出钥匙,将他身上的镣铐打开,歉疚地红了眼眶,低低一句,“洛杉来迟,让王子受苦了。”
“哎。”江安动了动手腕,歉意道,“此番涉险,有劳洛杉了。”
洛杉咧嘴,真诚一笑,一如三年前那稚气的少年。“王子快走。”形势危急,不容多说,一把扯下身侧神色空洞之人的衣服,“王子快换上!”
“嗯?”江安凝眸,方才发现那人的面容同自己一模一样,显然是被贴上了人皮面具。江安诧异,“这是?”
“王子莫问了,”洛杉一把扯下他的衣服,从袖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递于江安,随即撇了撇嘴,“死囚,放心,我既前来,必当安排好一切。”
江安知他胆大心细,便不再多说,匆匆换了那衣服,装模作样的随他出去了。
夜间月凉如水,清露如霜。林间蔓延点薄雾,遮得那月光几分朦胧飘渺。
两匹烈马绝尘而来,带出身后尘沙漫漫。运气还不算太差,江安扬鞭,“驾——”一声拖得长长的驱马声,千里良驹扬了前蹄。加速而去,孤月之下,只听得耳畔风声飒飒流过,呼呼拂耳。差一点就命绝东莱了……江安心中,如是念着,心里有些后怕。
二人纵马狂飙,马不停蹄地奔逃了两天两夜,直到东莱西部边境,方才停了下来。荒原之中,二人跃下之时。马匹便是轰然摔倒,鼻孔一张一合,嗡嗡喘着粗气。洛杉蹲下。抚着它长长的鬃毛,“它们也是累坏了,此番真是辛苦了。”言罢,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来,拍了拍它们。放生了。
江安凝视着面前长大成人的小伙子,拱了手去,“救命之恩,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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