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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鸣无间-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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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抬手接过,想要送至唇边的那一刻,却见榻上的人儿动了几动,甚至还有一声低吟出口。
这……这不是幻觉!
心里一声惊喜呼喊,琉月面上,恍若三月散花,一瞬间绽开了千红万紫。
她不由得喊了出来,“华……”
然而,一句凝噎在喉,恍若黑白水银相间的眸子,忽的显出了几分惊恐,随即便被无边的悲伤所代替。
“咳……咳……”
琉月的喉咙,蓦地被一双铁钳般的手卡住,重重地向里捏去,直至喘不过气来。手里端着的青瓷茶杯,瞬间掉落,“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你……你是什么人?”重伤初愈的玄蛇面色苍白着,一把掐住面前女子细嫩的脖颈,断断续续问着。
“小姐,小姐!”朱雀见状大惊,扑身上来,抱住琉月,用力将玄蛇推将开去。
“主人不要,主人不要啊!”她向着玄蛇,声声呼喊。
“走开!”
玄蛇不耐,飞起一掌,将朱雀击出,砸在不远处的玉案上。
“噗,”那女子被他推得重了,转头呕出一口鲜血,犹是挣扎着向上而去,凄声呼喊,“主人,不要啊——”
“咳……咳……”琉月被他掐着,稍稍闭目,掩饰不住的凄婉和委屈化为两行泪水,倏忽而下,滴在玄蛇的手臂上。
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什么击中,周身一个颤抖,冥冥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对着自己厉喝一句,不能,不能这样。
不能……不能这样……
“嗯,啊……”脑中撕裂似的一阵剧痛,豆大的汗珠自玄蛇的头上渗出。他一声长啸,一手抱住脑袋。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什么人……你们有什么目的,你们……”他颤抖着喘气,头脑中无法抑制的疼痛使得他松开了掐住琉月脖子的手,转而一掌,将她击地倾倒在地。
“我……我……”
玄蛇言语混乱,步履踉跄着,一把扯开纷扰绣幕,夺门欲走,却在迈出的那一瞬间,周身真气克制不住地流走,他痛呼一声,晕倒过去。
“华恪,华恪……”琉月忍伤,挣扎着追上前,将他倾倒的身子扶住。
“华恪……”一声低吟,她的嘴角涌出丝丝鲜血来。
琉月抬手,万千真气化为银丝,探入玄蛇周身的血脉中,将气力一分分传入。
“小姐,小姐,”受伤的朱雀挣扎着站起身来,惶恐询问,“主人,他这是怎么了?”
琉月闭目,擦了擦嘴角涌出的鲜血,面上一丝惨淡苦笑,“无妨,不过是前几日,伤得重了……”言毕,她不再多说,运起功气,袖中数枚金针闪现,手法娴熟,迅速插入玄蛇身体各大要穴,将他的伤势控制住。
方才玄蛇的那一掌,着实是重了,加之琉月的身体,原本就孱弱,真气传输不过半个时辰,琉月便是支持不住,唇角鲜血又渗,头上也淡出几滴汗珠来。
“小姐,小姐……”朱雀见状,又是一阵心急,掏出一方锦帕,忙不迭地擦掉她头上的汗珠。“小姐……您要注意身子。”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燃血之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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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无妨,无妨……”那苍白女子摇头微笑,虽是俯身咳嗽不断,犹是向着身后朱雀安慰道,“我无妨,此乃小伤,自己便可处理,雀儿莫要太过担心。”
“可这……”朱雀凝视着小姐唇角逐渐淡出的一捧嫣红,跺足焦急道,“小姐太逞强了,这哪里是小伤,哪是无妨?”
跟随多年,心知自家小姐脾性,她虽外表温婉,身子也有几分孱弱,可若是她铁了心做的事情,任谁劝来都是无果。朱雀无奈,只得长叹一声,打了水去,替她拭去额间汗珠。
“小姐,离龙主人受伤已久,非一朝一夕之功,切莫心急,莫要伤了自己。”朱雀跪于她的身侧,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不断咕哝劝导着。
真气灌输流转,已过一个时辰,琉月的面色如同一张苍茫白纸,身形也是摇摇欲坠,几乎倾倒。
“小姐,小姐!”伴随着朱雀一声惊呼,琉月再也支撑不住,撤回真气,掩嘴呕出一口鲜血,那嫣红血流沾湿了整片手掌,又顺着手指滴落下来,瓣瓣血花嫣然,盛开在离凤阁期待了百年的翠毯上,一点接着一点。
纤弱的双臂,纵然无力,亦是紧紧环绕在离龙腰间,一寸寸将他自恶魔的深渊拉出,纵然是拼尽了心力,亦无怨无悔。怀中的男子受到真气影响,情绪波动,转头呕出一口淤血,不及睁眼说出一句言辞。便再次昏睡过去。凤凰琉月扶住他,颤抖着,俯身贴上离龙那几近冰冷的面庞。闭目之下,两滴清泪夺眶滑落,在他面上,绽开丝丝凄艳水纹。
“华恪……你真的,真的不再记得我了?我是琉月,琉月啊……”
“这几百年,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让你……”
那女子神情恍惚着。喃喃而语,如同梦呓。
强输真气,琉月的功体亦是受损不少。颤抖着呕出一口鲜血,“哎……华恪……”低低呢喃一句,再无一丝气力,便随了离龙,一起昏睡过去。
“小姐。小姐!”朱雀见状焦急,慌忙扶住她倾倒的身子,匆忙间把了把脉,确定了是真气受损,劳累过度,无甚大碍之后。方才放了心去。
“哎……”虚惊一场,朱雀擦了把汗,将琉月扶往榻上。
“小姐。您可真是不会疼惜自己呢!”朱雀面带不满,对着榻上昏睡的人儿嗔怪道,“离龙主人见了您这样子,也不见得会有多开心啊。”
这日,自日正三竿到红阳薄暮。朱雀里进外出,时而把脉。时而端水拎巾,伺候着榻上昏睡的两位主子,忙得不亦乐乎。直至繁星满天,方才觉了几丝倦意,那大大咧咧的女子倒也不管这些,打了几个哈欠后,径自趴于琉月榻边,沉沉睡去。
凝眸窗外,月华正好,翠影横斜,辰星微微,闪烁迷离。不闻人语,不见蝉音,四静之中只留一帘皓月好似银盘高挂,渐渐斜去满地碎影。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遍心感慨,望月而发,满载愁肠,邀月而饮。此番情景,此种怅叹,无非是穿越古今,亘彻天地,遍至蝼蚁,夜间举目而见的,皆是同一物,同一景,情绪牵动之下,因而发出这样的感叹:今夜,我在此地望月孤单,同一月下的你和众人,都在做些什么呢?是相顾同眠,还是同我一般孤单?
今夜月正圆,万家灯火通明,几家欢乐,几家哀愁。
离凤阁榻上昏睡的琉月以及榻边歪倒的朱雀,纵是疲倦劳累,在睡梦之中,唇角亦是绽开春意斑斓。故人历劫归来,她们心里,无疑是载着满满的欢喜。
月华倾泻于魔族魔景窟,给这死寂宫中的一切,涂上几许昏*彩。
流风今夜失约,一片朦胧之中,紫苏公主墨若薇燃了宫灯,独自一人坐于御花园石凳上,静静翻开一册泛黄书卷。那不知何处得来的卷宗,年岁久远到,似乎手指微微触碰,便会须臾风化似的。
夜里寒,那紫衣女子瑟缩了身子,眸敛月华,将那漫天月色,尽数化为无边孤单。她拢了拢宫灯,凝视着灯下书卷,一字一句的细心读下去。
“燃血禁术,意念观景,血亲相浓,六识相系,凝真气于百会,燃气血于鬼灯,引之以魂魄动,方可脱于一切外物,绝任何阻碍,魂魄离体,法之可成……”
“任何外物,任何外物……”墨若薇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心中一如眼前明灯,豁然一亮,若说是任何外物,那便是也包括千年冰牢了?墨若薇一时大喜,心动之下,唇角便勾起一弯若有若无的笑意。
王兄,那日冰牢之中,你嘱咐我于魔宫藏书楼中寻找的古书,今日确实是派上了大用啊!
“公主因何事欣喜?”拖得长长的音调,妖冶如同黄泉路上绽放之曼珠沙华,勾魂摄魄。传入墨若薇的耳中,却让她听出了那么的一丝,不怀好意。那女子掩了唇角,空灵的声音徐徐诱惑着,“不妨说出来,好同本宫分享分享?”
听得此话,墨若薇心知来者不善,惦念着面前古树,心里几分慌乱,然而此时藏书早已来不及。
她缓缓合起书本,拎裙起身,神态自若,嘴角甚至噙着方才的那抹笑意,“令我欣喜的事情,若是说出来,只怕王后不想听呢!”
“公主说笑了,”冰凝雪掩面笑着,“你我终归是存了这母子名分,令公主欣喜的事情,本宫自是愿意将这份喜悦分享,何来不想听之说?”
“哈哈,”一声轻笑,墨若薇声音冷冽,没有回头,“令我欣喜的事情,只怕是会令王后头疼。”
“怎么会?本宫对公主,可是万般不舍呢,然而公主却是残忍,辜负本宫一片苦心。”
那妖冶女子凝眸,目光直直落在她身后合起的古书上,现出几分好奇来,“原来公主也是个*读书的人儿啊,夜色如此之深,宫灯暗淡,仍在挑灯苦读?”
“托王后的福,如今公主府上,只剩下我一人和少许必备物资,宫灯暗淡,我只好借了月光,也好识几个字,”墨若薇语气淡淡,仿佛在讲述着他人的故事,“至于挑灯苦读么,人之常情罢了,血仇未泯,任谁都想得到武功秘籍,借此提高自己修为,手刃仇家吧!”
“嗯,有几分道理,”冰凝雪点头,目光玩味,“那敢问公主,可有寻得什么妙法?”
“有啊,”墨若薇拿起书本,微笑着递于冰凝雪面前,挑眉道,“诛杀九霄云狐的法子,王后要不要看?”
“嗯?”冰凝雪愣了愣,旋即掩面轻笑,随手推开道,“既有方法,那公主何不马上着手?”
“静待时机。”
“本宫,候教。”
“紫苏恭送王后。”
“对了,”冰凝雪出声扬手,墨若薇侧身,一枚血色丹药瞬间接于掌中,“此药,暂时可缓解沐夕身上烈火焚烧之疼痛,若要完全解药,事成之后,本宫自当予你。”
一语出后,冰凝雪拂袖,一袭红衣如墨若薇心头嫣红滴血,蜿蜒着,逐渐消失在浓黑夜色里。
墨若薇静立夜色中,望她走远,方才低眉松了口气。泛黄古书犹持在手,最后一页已是被她掌心渗出的冷汗浸湿。方才,真的好险!
墨若薇闭目松气,心知若无任何防备,此时施术,聪慧如冰凝雪,定会一早得知。心念之间,墨若薇敛目,双手交汇之间,紫色灵气自眉间喷薄而出,待得散遍四方之时,已是身处一方异界。
紫雾绵延四方,在无边虚空中催生出遍地荆棘,疯狂蔓长着,将此处空间与外界隔绝。紫苏公主凝眉,随即盘膝坐于荆棘之上,翻袖凝出一方鬼灯。那鬼灯形似骷髅人头,抬眼只见森森白骨嶙峋,阴森可怖,天灵盖上如同被利斧头砍开般,绽出一个缺口,似有什么诡异气息,自那缺口之中散出。墨若薇毫不犹豫,金簪划破掌心,将自己湛紫的血液,徐徐注入缺口之中。
鲜血汩汩而下,渐渐注满整个骷髅。此时,只见骷髅那失去的眼珠的眼窝中,散发出几丝妖异的紫色光芒,整个鬼灯也仿佛有了生命般,缓缓飘往空中。
墨若薇扬手,火星四散,迸溅在骷髅头顶裂痕处,鬼灯瞬间燃起,霎时间,墨若薇周身空间,逐渐闪现出星星点点诡异磷火,朦胧中似有野兽呼号,百鬼夜唱。
墨若薇闭目,凝气于百会,滴血掌上,凝出一条紫色丝线,连向鬼灯一端,将自己的血液寸寸注入。
“鬼魄燃魔血,引王之魂,于心之所处。”
一语落后,有紫芒自她额间散出,骷髅鬼灯亦是光芒大盛,虚空之中漂浮的众多妖魔,仿佛是看到了血食般,嚎叫着尽数涌往鬼灯之中,争相恐后地,将那鲜血吮吸。那盘膝坐着的女子,长发垂地,面色苍白着,已是失了生机。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人间别久不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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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方才冰凝雪别了紫苏,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夜深有了倦意,便一如往日地斜倚在魔族王座上,安然眠去。全然不知揣在自己怀中的千年冰牢,在合眼的那一刻,不安鸣动几声,随后一道紫芒射入,一切归于平静。
寒冰化之牢笼,沉寂千年,举目四望,目光尽处,天地接处,一片迷离雪舞。白色……满目苍茫的雪白雪白,头顶飘落的白雪,漫天而洒,没有一刻静止,仿佛如此飘落了千年,万年。
寒风呼啸,卷得落雪纷纷斜去,天地间一片阴冷肃杀。立于此处,恍若到了极北极寒之地,稍有不慎,便会瞬间冻结成冰。
一抹紫光自天际而降,落地之时,紫色光芒散尽,雾气凝聚为一道虚幻人影。远远看去,那捧紫色,与真人形态无异,然而凑了近去,便能发现,那人眉眼朦胧,恍若水中之影,可眼观却不能触碰。
那……只是一个魂魄,魔族公主墨若薇因为执念而凝出的魂魄。
墨若薇心知时日无多,化雾疯狂疾走,直至金色寒冰处方才停了下来。寒冰之中,一个人影静静坐着,双目紧闭,似乎对她的到来,毫无察觉。墨若薇立于那寒冰之前,愣了片刻,一滴清泪沿着脸颊徐徐而落,落在一地白雪上,砸出深深浅浅几个窝痕。
她抬手,缓缓抚上那块寒冰。
寒冰之中,一道墨色人影盘膝而坐,神态安详,神游于六界之外。不受外来侵扰。细细观去,只见那人生得剑眉锋目,器宇轩昂,纵然四周寒冰封锁,犹是掩不住周身磅礴的王者之气。
墨若薇俯身跪倒,恭敬呼唤着,“王兄。”
男子冷冽的双目蓦地睁开,紫色双瞳威严着,不怒自威。那一瞬,周身寒冰尽数化为碎片四散而走。
“王妹。”墨溯祈凝目狐疑,却是没有起身,“你为何来此?此处。可不是个什么好玩地儿。”
“王兄安好,”她俯身叩首,“我,我来此。。。。。。”一滴紫色泪水倏忽滑下,方才心中打了千万遍的腹稿。万千话语,到了这一刻,却凝噎在喉,搜肠刮肚,竟是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字眼,以诉相见之情。
“王兄。我……”如水中倒影的身子,那池春水仿佛被丢进了一颗石子,惊得那影像也漾起层层涟漪。墨若薇的声音。一时间变得异常怪异,周身紫芒收到剧寒侵袭,淡出几分,她的意识一阵模糊,连魂魄都要飘散了。
“王妹小心!”眼观不妙。惊呼一声出口,墨溯祈凝眉。单手起印,“魔咒,锁魂。”声毕,印落,一抹赤色光圈盘绕于她周身,随即,墨若薇悸动的魂魄,逐渐稳定了下来。
“王妹……”紫色双瞳打量了她一眼,忽的闪过一丝惶恐,“你竟以魂魄形态来此,你……莫不是已经死了?”
“不对,”墨溯祈警觉,不等她开口,“此番并不是冰凝雪送你来此,是你自己瞒天过海……”
“燃血之法!”厉声一句责怪,修为高深如墨溯祈,凝眸一眼便知端倪,他的眉头深深拧起,冷冽双目中,几分压制不住的怒气喷薄而出,“你竟动用燃血禁术!”
墨若薇静静跪于地上,不见畏惧,面上甚至看不出一丝波动。王兄的反应,早在她前来冰牢之时,便早已料到了。
墨溯祈起身,厉声道,“你好大胆!我那日遣你去找寻的古书之上,记载着我毕生所学之精粹,以及少许诸如鬼灵之类的邪魔外道,原想命你习得惊世武功,对魔族之事略有帮助,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竟动用旁门左道之禁法,你可知动用禁法,付出之代价为几何?你又……”
责骂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仿佛想起了什么,长叹口气之后,闭目念一声,“别跪了,先起来吧。”
待得墨若薇起身,他方平静下来,目光流转之间,定定盯住那女子的眼睑,“说吧,魔族有何劫难?不然,你不会付出众鬼饮血之代价,前来见我一面。”
“回王兄的话,后天,日出之时,魔族将出兵龙族。”
墨若薇闭目,鼓足了勇气,将那句斩钉截铁的命令说了出口。她只觉头脑迷乱,完全不知该如何动作。
“什么?”墨溯祈蹙眉,闻言的瞬间后退一步,观其神色,魔族此等动向,着实是让他吃惊不小。“冰凝雪,何以出此毒计?”墨溯祈闭了闭双目,调息片刻之后,面色逐渐冷静下来。
墨溯祈冷笑,“哼,野心倒是不小,要了魔族,还想要龙族不成?”
“王兄,其实……”墨若薇抬手,想要解释些什么。
墨溯祈摆手止住,“不必说了,我全知晓。”
“若我没有记错,此番应是王妹你第一次领兵出战,战场可不比其他,凡事小心些。”
“王兄……”墨若薇凄声,“魔龙两族世代交好,盟约已成多日,皓连古都百姓安居乐业千年之久,如今魔族首开战端,背信弃义暂且不说,必将造成生灵涂炭,足以成为万世祸源,况且……”她低眉跪下,“况且,龙族……龙族乃是,乃是王嫂故国,王兄您……您也答应出兵么?”
“王兄,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冰凝雪以魔族全族种入邪火为威胁,逼我出兵,众人皆已成为傀儡,我,我……我该怎么做?”
“出兵吧!”墨溯祈毫不迟疑,甚至是脱口而出一句命令。“出兵吧!”
“嗯?”墨若薇恍惚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兄长,“您?您也答应?”
墨溯祈侧目,“被人所胁,任尔猛虎,也不得不投鼠忌器,不然,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墨若薇抬头倔强,“王兄,那皓连古都千年的和平,如何能打破,您为贤主,丝毫也不念天下苍生么?”
“天下苍生?哈哈,”墨溯祈俯身将小妹扶起,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发丝,眼里涌起一丝不知是欣慰还是哀伤的神情来,“小妹你真是长大了,竟也和我论起天下苍生了,哈哈。”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微妙的和平,总是要被打破的,何况,我们已经和平了太久太久,魔族、水族,龙族,三族制衡,千年来保持着这微妙的平衡。然而三百年前水族之王水流觞前往黎析之处寻求力量,其吞并之心,昭然若揭,只是他不慎身死而已,否则此时的古都,早已是满目疮痍了。这场兵燹,也不过是晚了三百年,三百年之后,由我魔族开始,由我魔族做这个恶人罢了。”
“王妹,战乱之事你也不必太介怀,如果……”墨溯祈双目微闭,缓缓道,“如果没有出那件事,此时此刻,恐怕水族,早已划入魔族领地了吧!侵略扩张之心,人皆有之,和平年代蛰伏,乱世争雄,当属正常,如今,山雨欲来风满楼,乱世亦不远,王妹出兵便是,莫要太过自责了。”
“可是,您会那样对待龙族么?”墨若薇仰头,连声音都颤抖起来,“那可是王嫂的故乡啊!”
“琳儿么……”喃喃一声呓语,那女子久远的面容模糊着,若隐若现,徐徐盘旋于脑际,在墨溯祈平静了十年的心绪里,蓦地掀起万丈狂澜。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倏地揪紧,酸楚,扑天而来的酸楚,多年前那段刻骨铭心的缘分,到了今日,终是汇成一丝无法承受的酸楚,一声难以启齿的呓语。他的手掌微微握住,“琳儿么?”墨溯祈苦笑着,“可惜她已经死了。”
“若我攻陷龙族,将以何面目面对王嫂在天之灵?”墨若薇敛目,紫色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来,她蓦地仰起头来,歇斯底里一句呼喊,“王兄您还不明白吗?逼我参战,以我之名,却终究不是我在出兵啊!若是真正的魔族为了开疆拓土,攻陷龙族,以千年之交好,龙族众人亦可保命,甚至偏安一方,然而,今日的魔族除了我和沐夕之外,皆是傀儡,王兄以为,冰凝雪会如你我般好心?龙王伯伯……我啊……”
墨若薇恍惚跪地,声声句句念着,她拼命摇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堂兄他们都死了,魔族余留下来的都是活死人,如今,龙族也要亡了,还是……”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恍惚凄声,“还是被逼着亡于我的手上……”她抬头,泪眼朦胧,“王兄,这十年来,我害了太多太多人了,这样的面具,我真的,真的再也戴不下去了……”
“承受不了了么?”墨溯祈俯身将她扶起,眉宇之间闪过一丝落寞,他轻抚妹妹的额头,柔声道,“别哭了,对不起,是为兄无能,是为兄失策,让魔族陷于此等危难,让你一个人,为了魔族承受这么多……”
“枉我年少武冠群伦,到了最后,终究是无法守住她,甚至无法守住她的故国……”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今宵月更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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