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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凰凤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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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云栖双眼朦胧睁开,亮色刺痛了她的眼,欲伸手遮挡却无力抬手,强撑起身时却发现全身虚弱乏力,额头疼痛欲裂,令她难受不已。

    她双唇微微轻启,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缓缓睁开的眼眸向房内转动。

    一名美妇人领着一名婢女轻步迈进屋,妇人三十有出,面容端雅秀婉,轻笑着看向榻上女子,和蔼道:“姑娘可算是醒了,你可整整昏迷了三日,刘大夫说你今日必会醒来,果不其然。”

    她落座榻边,身后侍女放下托盘在凳几上,走到榻前扶起慕云栖半坐起身。

    “姑娘先将汤药服下可好?”她端过托盘上的药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

    “夫人可见到跟我一起的男子?”她用尽全力说出,胸口痛的喘不过气。

    “姑娘不必担忧,那日我夫君与小女在积雪下发现了你们,当夜雪崩,山上不少猎兽一起滚落,本是去捡猎物,刨开积雪才发现那名男子紧裹着你,立马将你们带回来救治了。现下他也已无碍,不过还未醒来。”夫人将那日之事道出,目光一直停留在女子面容上,应是惊叹她此生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

    慕云栖提着的气息徒然舒了口气,她努力扬起一笑,声音有些嘶哑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她的目光真诚,语气轻柔。

    夫人轻笑出声:“姑娘客气了。”她将手中的药碗托高,舀起喂到她唇边,小心翼翼为她服下。

    “姑娘眼下刚醒,身子也还未痊愈,待那名男子醒来,我便立马来告知,你好生休憩,也可早点下地。”妇人温和说道,缓缓起身,面上尽显慈祥优雅。

    “夫人大恩,云隐没齿难忘。”她诚恳说道,面上带着藏不住的感激。

    妇人嘴角勾起一笑,道:“云隐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说完便迈步出屋,留下侍女在房内供她使唤。

    她不知宫桓伤的怎样,满心担忧,可她如今无力下地,连施展全身的力道都没有。既然她都醒过来了,想必他应是无碍了吧。

    从侍女口中她得知眼下所处乃半山一座庄园,庄主姓苏,只娶了一名曲氏夫人,也就是她所见到的那名举止得体的妇人。独有一女,名苏浔言。

    慕云栖缓缓起身,下地缓慢行动。她醒来已有两日,可宫桓却还没醒来,她实在忧虑不已,定要前去一看。

    她扶着门框一瘸一拐走出屋,门外积雪已融化不少,这两日也未曾再下。

    红木大门外一条悠长甬道,房檐上积雪覆盖,可不难看出甬道雕梁画栋,翘檐琉璃瓦的房屋。虽比不上宫殿房屋的庄严雄伟,却也算得上秀致精筑。

    甬道尽头远远走进一黄衣女子,瞧见门外之人便轻快跑过来,面上洋溢着笑容,急忙扶起慕云栖,如黄鹂般的声音喊道:“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你还未痊愈。”

    慕云栖仰面看向她,带着疑惑。

    女子见她打量,笑道:“我是苏浔言,那日我与父亲救的你。”

    慕云栖扬起一抹微笑,轻轻道:“多谢苏小姐相救。”

    苏浔言讪讪道:“姐姐不必客气,你还未痊愈,为何起身?”

    “我实在忧心。。。”她忽地不知如何说她与宫桓的身份,想了片刻道:“我哥不知眼下如何了,想去见见他。”她眼眸带笑看着面前清丽可人的女子。

    苏浔言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欢快道:“原来他是你哥啊……”随后她又道:“我搀你过去吧。”

    慕云栖看着她,点了点头。

    走到甬道尽头又拐了两处,才见到房门口立身一名老者,刚从房内出来。见到迎面而来的两名女子,他拱手道:“苏小姐。”

    “刘大夫,不知这名公子为何还未醒来。”苏浔言搀着慕云栖看向门口老者道。

    “实不相瞒,公子脉象已不大碍,我也实在不知为何多日不醒,想来是他落山时不知…”

    不待他说完,慕云栖瘸拐着迈步进屋,房内紫藤鼎炉香薰氤氲满屋,她急急走到榻边,凝视着榻上男子。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毫无生气,她的心没由来的一痛。

    “苏小姐,可否唤人给我备来银针?”她转身看着门口的女子道。

    “你懂医?好,我去给你备来。”说完她便一溜烟跑去。

    慕云栖落座榻边,凝视他苍白无色的面色,泪水涌出眼角,思绪浮想起雪崩那日。

    无论他送她前往边境有何目的,可那日他不顾性命护住自己,任有诸多别有用心也不能抹去他那一刻的真心,心间被感化的又岂止他的救命之恩。

    房门处隐隐传进细步声,她伸手拭去泪水,轻轻回头。

    “云隐姑娘,你已好了?”

    慕云栖缓缓起身,被她拦住。

    “多谢苏夫人记挂,眼下已可行走了。”她轻声说道。

    苏夫人笑看着她点头。

    “找到了,找到银针了。”苏浔言快跑进屋,手拿银针包欣喜若狂喊道。

    “言儿。”苏夫人加重语气喊道,面色沉了下来,对她的举止深感无奈。

    苏浔言慢下步伐,低着头小步走到榻边,冲着苏夫人小声喊到:“娘。。。”

    “你啊你啊。”她手轻轻扬起,又放下,颇为无奈。

    慕云栖接过银针包,取处一针扎入宫桓脉搏处,取处银针细细察看。

    “云隐姑娘竟懂医术?”苏夫人看着她吃惊道。

    慕云栖回头轻笑,柔声道:“我只懂得经脉一点,谈不上医术。”见银针上并无异常,她心下松快不少。

    “云隐姐姐,你哥如何了?”苏浔言小声问道。

    慕云栖起身收起银针,回头笑道:“已无碍,至于为何不醒,哎。。。。”她叹了口气。

    “原来云隐姑娘与这位公子是兄妹,难怪你与他的相貌皆如此不凡。”苏夫人真心说道。

    “夫人过誉了。”慕云栖不禁失笑,温和道。

    “云隐姐姐,你们是哪里人啊?”苏浔言挽起她的手臂道。

    慕云栖微微沉思,想了想道:“北约。”

    见她面色凝重不愿再多说,苏浔言也很识趣的不再多问。

    “我带你去看看庄园吧,我们外面好大一片梅园呢。”她言笑晏晏说道,随即拉着慕云栖往屋外走去。

    “言儿,云隐姑娘伤势未愈,你当心。”苏夫人笑睨了她一眼,眉眼间透出宠溺,随后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走出,吩咐了侍女进屋照看宫桓。

    走出山庄便可见山坡上的梅林,清风徐来,花瓣飞落于天地,满地掉落的红白花瓣,静静躺在泥土中,为这片园林添上芬芳与颜色。

    慕云栖与苏夫人静静漫步于林中,苏浔言轻快跑在前方,时不时回头一笑。

    “云隐姑娘,我有一事请教。”苏夫人小声又谨慎说道。

    慕云栖扬起一笑看去,“夫人请告知。”

    “我与夫君成亲已有十六载,可当初生下言儿后,便再不曾有过,我夫君不愿纳妾,可我一直不能为苏家延续香火。”她顿了顿又道:“我心中对苏家有愧,多年来我也私底下四处寻方,可始终。。。。。”她摇头叹息,面上带着痛心。

    慕云栖微微惊讶,她惊讶的是苏庄主与苏夫人的伉俪情深,对未曾延续香火的夫人能做到不离不弃。可她虽有心帮衬,却实在爱莫能助。

    “夫人,我医术实在懂得太少,关于妇人之症更是从未涉及。”她歉意的摇了摇头,低下头不语。

    苏夫人轻笑道:“哎,无碍,我随口一提,云隐姑娘别太介意。”

    慕云栖苦涩摇头,不知如何作答。

    快临傍晚,慕云栖伤势未愈便回屋休憩,苏浔言硬是在她房内陪她说笑,后来直接与她歇在了同一榻上。

    半夜醒来,慕云栖失神看向身侧已睡熟的女子,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几曾何时,她也如她这般率性洒脱,无忧无虑。在未入宫前,她也是慕家千娇万宠的六小姐,有父亲有兄长疼爱,她的飞扬跋扈与任性妄为皆是由此而来,因得宠爱,故而肆无忌惮。

    后来入了宫,心知凡事再不能任由自己所想,事事谨慎,让自己磨成了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性子。

    可她生性中本就该是张扬跳脱的,一时的隐忍又如何能磨灭自己的心性,不过是识得实务罢了。

    房外月光从窗扇上透隙进屋,洒在房中地面,慕云栖躺在榻上望着月光照亮的地面发呆,直到月梢落下,房内一片漆黑,她才又沉沉睡去。
………………………………

第21章 离别在即

    天色刚刚亮起,院中侍女便已着手清扫院门积雪,原本几尺厚的积雪也融化的仅剩薄薄一层,一扫便无积雪覆盖在地。

    慕云栖起身梳洗,周身已能活动自如,比起昨日确实好了不少。她向榻上看了一眼,见苏浔言还在熟睡中,便自行出屋,随着昨日记忆来到了宫桓房内。

    宫桓双目依旧紧闭,不见醒来征兆。她坐在榻边把了把他的脉,脉象皆已正常,他身上也没有伤口,为何迟迟不醒。她不禁心中郁结不解,轻轻起身向外走去。

    不知不觉她迈步到了梅林外,里面传出一阵悠扬动听的琴音,她不自觉地漫步其中,寻着琴音而去。

    梅林亭中一人抚琴,一人落座于旁,慕云栖看着两人频频侧首相视而笑,夫人笑颜端庄,姿态优美,一旁男子深情相望,眼中全然是她的身影,仿佛再也入不了旁人。

    被风吹落的梅花飘扬掉落慕云栖眼前,她仰面看去。石亭雕檐下挂着的曼纱在寒风中飘扬,轻扬动听的琴音从亭中传到慕云栖耳中,她站在梅花盛开的树下悄然无声的看着亭内,对眼前景象羡慕至极。

    苏夫人漫不经心扫了一眼亭外,见到梅花树下的女子,她身姿纤细曼妙,面容冷若冰霜,立身在那里美的天地万物皆失色,让人难以挪开眼。

    她止住抚琴,起身看去。

    慕云栖微微点头,施施然往亭中迈去。走到亭中,她对着亭中端坐的男子深鞠一躬。

    “云隐多谢庄主的救命之恩。”她柔声道谢。

    “哈哈,云隐姑娘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男子刚毅潇洒的面上笑意满面,声音爽朗。

    慕云栖扬起一笑,看向苏夫人道:“方才林外听夫人琴音柔曼,不由就走进来了,一走进便觉仿如置身清泉翠竹中,眼下虽寒冬积雪,却令人如沐春风。”她由衷赞扬道。

    苏夫人掩唇遮笑,道:“哪有云隐姑娘说的那般好,不过是闲暇之际随意弹奏罢了。”

    “你们在此叙话,我出庄了。”苏庄主起身道,说完便笑着离去。

    “夫人与庄主真令人羡慕。”慕云栖看着离去男子的背影叹道。

    “云隐姑娘日后也定会遇到待你如此的男子。”苏夫人扬了扬手,示意她坐下。

    “云隐姐姐,云隐姐姐。”苏浔言快跑入林,气喘吁吁喊道。

    苏夫人见她行为,极为不悦地睨着她。

    “你兄长醒了。”她跑进亭内,立马说道。

    慕云栖闻及,侧首对着苏夫人轻点了点头,提着裙摆快步迈出。

    苏浔言搀着她一道离去,心道她才不要留在后面被娘指教。

    一路走入房院,远远便见宫桓一身白衣立身房门,挺拔身姿英气丝毫不减,面色苍白深沉,双眸隐晦地凝视着甬道迈步而入的女子。

    “还好你醒了。”她扬起嘴角看着他,见他身形如常不由舒了口气。

    “云隐难不成希望我躺卧于榻?”他漠然问道,冷峻的面容神色凝重。

    慕云栖微微惊讶,不明他为何语气冷漠,回过神来,立马冲着身旁女子指了指道:“三哥,这位是苏小姐,那日幸得她与苏庄主相救。”

    宫桓微微蹙眉,他何时成了她三哥?不过片刻他扬起一笑,对着苏浔言拱手道:“多谢苏小姐大恩。”

    那一抹笑直直落入苏浔言心间,仿若阴霾许久的天际突然云开雾散。

    她面颊绯红,低着头不敢再看向他,小声道:“不必客气。”她说的极小声,胸口如小鹿乱撞。

    苏夫人从后面缓缓走进,嘴角微微上扬道:“公子可算醒来了,眼下可还有不适?”

    慕云栖回头道:“此乃苏夫人,庄主夫人。”

    “在下多谢夫人与庄主相救。”他再次拱手道,面上洋溢着微笑。

    苏夫人笑道:“公子不必道谢,你初醒来,若有何不适可唤大夫前来。”

    “在下已无恙。”

    “如此便好,公子刚醒,妾身便携小女离去,不多打扰了。”说完她便拉过苏浔言的手,强拉着她离去。

    她不是没见到苏浔言面上的不情愿,可一女儿家如此不懂矜持,岂不被人看了笑话。

    待两人身影从甬道上消失,宫桓转身迈步进屋,慕云栖紧随其后。

    “宫主可已大好?那日你可真是鲁莽,若不是侥幸得救,你我当真会永葬雪山下。”她走到他身侧拉过他的手腕,欲给他把脉。

    宫桓拂开她的手,扯起一抹不自然,起身背对她迈步到门框,看着屋外景物。

    他当然知晓那日自己思虑不周,当时自己若不随着她滚落山下,可以立马下山救出她,毕竟她只是被雪浪边的积雪席卷,并不是中间深厚磅礴力量,只要解救及时,应不会有大碍。

    行为上下意识的反应比他的心更真实更在意,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良久后,他问道:“你我在此几日了?”

    “听苏夫人道我昏迷了三日,再加上醒后这两日,应有五六日了。”她回忆着说道。

    “看来要及时动身了,此处不能再留。”

    “这里是一处与外界隔绝的庄园。”慕云栖走到他身侧说道。

    宫桓侧首看向她,严肃道:“你未免低估了你夫君。”

    慕云栖愣住,面容恢复往常的清冷孤傲,不置一词迈出房门离去。

    宫桓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按耐下涌起的不明情绪。她与自己之间,隔着永远不能抹去的仇恨,自已绝不能迷失了心。

    慕云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她不知自己为何生气,确如他所说,顾寒轩眼下本就算她夫君,她本就是被烙上了他的痕迹,任她如何不情愿,也不能改变她当初八抬大轿嫁入东宫之事。

    她停在院中甬道,仰面望去,天际团团乌云滚滚,迷雾般的昏沉翻涌着缓慢蔓延的阴云,令人望而生畏。想必一场冬雨将至,如何还能启程。

    “云隐姐姐。”苏浔言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苍穹,随着又道:“倾盆大雨将要来了。”很难得听见她语气中带着忧伤。

    慕云栖看向她侧面,道:“苏小姐有心事?”

    “云隐姐姐叫我浔言便可。”她小声道。

    “好。”

    她挽上慕云栖的手腕,慢慢往她院落走去。她很喜欢慕云栖温文尔雅的性子,自己也很希望可以如她一般举止优雅,礼仪周全。可多年随着父亲骑马射箭,这般静若处子她是不可能练就出来了。

    豆大雨滴嗒嗒落下,将静谧院落打破,一片哗然雨滴敲打,狂风将两人裙摆吹扬起。

    “云隐姐姐,快走吧,去你院落。”她拉着慕云栖急急迈步。

    如注大雨很快落下,慕云栖立身房中窗棂边,看着从琉璃房瓦下顺势流下的雨水,心中思绪良久。

    她怎得忘了,自己对雨水有着不可言说之情,她喜欢雨水落下时静静观看,其实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就是觉得安心,没由来的安心。仿若自己生于雨中,她无数次想过自己出生那日定是滂沱大雨,所以才会令她对雨天有着别样情感。

    巨雷震耳欲聋,与刷刷雨水落下之声相呼应,一阵狂风噼叭一声将窗扇吹合上,忽地又吹拉开来。

    “云隐姐姐,如此冷天,怎得在此受寒?”苏浔言欢快地从屋外走进,边走边冲着立身窗棂上的女子喊道。

    她拉起她的手往桌边走去,拿过桌上手炉递给她。

    “今日家兄醒来,想必不日便要启程离去。”慕云栖淡淡说道,优雅落座凳几上。

    苏浔言愣在原地,眼眸慢慢蓄出泪水,小声道:“云隐姐姐要走?”

    慕云栖轻笑一声,看着她道:“我与家兄本就属山庄过客,当然要走。”

    “可我舍不得姐姐,苏家山庄可养姐姐一辈子。”她走到慕云栖边上撒娇道。

    “天下无不散宴席。”她感慨道,对苏浔言的稚嫩话感到好笑。

    苏浔言凝视桌上,不知在想什么。思绪里浮想着今日甬道上,那名男子面上灿若朝阳的微笑,不禁心中充满暖意,她想留住云隐,更想留住如阳光般的那名男子。

    她突然起身,扬声道:“云隐姐姐我先走了,待会儿就不陪你午饭了。”说完便一溜烟跑出屋去,如兔子般轻盈欢快。

    慕云栖一头雾水,对她这随心所欲的行为感到无比怀念,自己曾经不就是如她一般我行我素,可那时自己从不觉自己行为有何不妥。

    任慕云栖如何也定难料到,多年后她羡慕的这名女子会为了爱那般执着,那般不顾一切。
………………………………

第22章 告别离去

    瓢泼大雨直落半夜方才停歇,天色亮起,沥沥细雨又洋洋洒洒落了起来,寒冷逼人的气息中因雨水的灌溉更添阴寒,如让人置身凝结成冰的湖底,幽深又冰冷。

    慕云栖端坐于正堂下首红木靠椅上,房外天际昏暗阴沉,故而堂内也弥漫着暗色气息,鼎炉内缭绕出如烟熏香,氤氲满堂。

    “云隐姑娘,恕我直言,此时向你提及此事极为唐突,可为了小女,我也不得不厚颜一问。”苏夫人面上难为情说道。

    慕云栖净如清泉的眸子看向她,温声道:“苏夫人折煞云隐了,若无庄主与苏小姐相救,眼下兄长与我想必已魂归黄泉,请夫人无须顾虑,但说无妨。”

    苏夫人目光投向她,随即轻叹一息又看向房门处,帷幕挡住了冷风吹进屋,厚重的帘布也偶尔被吹扬起。

    她凝视着门槛,悠悠说道:“实不相瞒,苏家在天下各地名下也有些商铺,各行各业皆有涉及,也算得上是大商,因我多年未育一子,夫君不愿让我受流言所扰,便迁至这庄园。膝下独有言儿一女,定是不愿让她嫁入别家,故而希望在她及笈后寻得一乘龙快婿,可接管我苏家偌大家业。”说完她看着慕云栖,目光闪躲为难。

    “夫人言下何意?”慕云栖轻啜着笑容,心中已猜出几分话中意。

    “不知令兄可有妻室?”她目光灼灼看着她,期许着她能如实相告。

    慕云栖低头沉吟,先不说她真不知宫桓可否娶有妻室,纵是未曾他也不可能做苏家女婿,可她要如何应承苏夫人之言,还不能让苏家有失体面,毕竟苏家于她与宫桓有救命之恩。

    “此事云隐做不得主,夫人可唤家兄前来。”她牵强笑道,看向苏夫人目光坦诚。

    “可言儿父亲已进城过账,我一妇道人家怎好相问?”她踌躇不安,望着慕云栖微微窘迫。

    “夫人,家兄……”慕云栖看向缓缓迈入屋的侍女。

    “禀夫人,南厢的公子求见。”侍女低着头恭顺说道。

    宫桓住在南边厢房,侍女称其为南厢的公子,堂中端坐的两人皆知明白她口中所说之人。

    慕云栖轻笑看去堂上方,还好宫桓此刻进来,不然自己真不知如何回绝。

    苏夫人面色不佳,应是还不知如何启口,但又不能拒之门外,无奈道:“请公子进来吧。”

    帷幕掀开一阵冷风袭进屋,宫桓伴着风迈步入屋,眼眸扫过一眼慕云栖便向上看去。

    “苏夫人。”他拱手道。

    “公子请坐。”她手拂起袖摆指向下方前首靠椅。

    “还不知公子名讳,不过既是云隐兄长,妾身可否唤一声云公子。”苏夫人笑看向他问道。

    他一身白衣立身正堂中间,扬声笑声道:“夫人随意便可,在下是前来告别。”

    “怎得公子才刚清醒过来就要离去?”她站起身来问道,对他的话并不意外,昨日她便从苏浔言口中得知了。若不是因她多番不依不饶,自己怎会不等夫君归来就如此仓促向云隐提起。

    昨日虽只是匆匆一眼,浮想到云隐的谈吐举止,足够她相信这兄妹两人极有可能出自名门望族,或许是因家道中落才流落至此,故而她思了一夜,才决定在两人离开前提上一嘴。

    宫桓干笑一声,拱手道:“已耽误多日了,不可再多留,夫人与庄主恩情,来日在下必会回报。”

    说完他便看了一眼慕云栖,示意她起身。

    慕云栖面色不太好看,沉思片刻后缓缓迈步他身旁,目光不敢看向堂上。

    苏夫人看向两人,欲言又止,良久后终是叹息道:“既然云公子执意要走,妾身就不便多留了,眼下正降着雨,不如待雨。。。”

    “在下与舍妹在风雨中赶路已是常事。”他扬声道,语气中带着坚决,还有一种威严的气魄,整个人散发出不容回绝的气息。

    苏夫人看向堂下两人,心间没由来地感到震撼,仿若两人身上的气势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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