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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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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殿下快随老臣逃命吧,殿下若是有个万一,老臣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杀的啊!”郑观失声乞求道。

    “郑观,你着实误了本宫,误了社稷啊!”穆之策的手颤抖着指着郑观,大恸道。

    “老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郑观声嘶力竭地朝着账外喊道“快来人啊!保护太子殿下撤退!”

    那是大宁建朝百余年来从未有过的狼狈,元纥大军的追杀之下,丢盔弃甲的宁军慌不择路地向南奔逃,一时间死伤无数。

    辎重、钱粮、马车、兵甲散落的到处都是,狼狈至极,就连穆之策的冠冕都不见了踪影。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溃军整整奔逃了一夜,方才不见了元纥人追杀的踪影。

    天亮以后,郑观又连忙整理部队,但此刻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

    出征时的十万天兵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是这般的狼狈。此情此景让满面灰尘,披肩散发的穆之策忍不住放声哭嚎:“北境丢了!北境丢了!本宫有愧社稷,无颜再见君父啊!”说完便要拔刀自尽,但所幸被在场将士死死地拦了下来。

    由于害怕元纥人再次杀过来,郑观直接率领残兵退回了祥谷关。不日便会回京请罪。

    大败宁军之后,元纥军中自然是一片欢腾,当天便一鼓作气拿下了闵、怀二州。之后,元纥军队每每攻下一座州府,燕长风都会亲自去安抚那些占领地的百姓,对他来说,占领区的百姓们能够继续安居乐业比什么都重要。

    没了朝廷和北平军的保护,那些地方州府几乎毫无抵抗能力。元纥铁骑所到之处,燕长风又连下八州。

    此时,大宁北境就只剩下凛风关以西的七个州府了。

    这日,元纥军队在燕山护的带领下正准备进攻同州,薄弱的城墙和寥寥几百人的厢军,燕山护丝毫不放在眼里。

    胸有成竹的燕山护直接下达了一个时辰攻下同州的命令。

    元纥将士们同样欣然领命,大宁最精锐的部队都差点被他们全歼,一个时辰拿下一个小小的州府又有何难呢?

    可就在他们听着异常熟悉的号角和鼓声冲锋时,身后却冲来了一群头系白绢的鬼煞。

    没错,鬼煞,因为只有用鬼煞才能形容元纥军队那天所经历的恐惧。

    北阳王战死以后,元纥方面想当然的以为北平军已是群龙无首,只能龟缩在凛风关内不敢出来,大败御林军之后的兴奋又让他们几乎忘却了这支军队的存在。

    大意,往往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奔涌而来的北平军如下山猛虎一般冲向了元纥阵营。

    燕山护在看到北平军的军旗之后还是有点意外的,但他的手中毕竟也是数万虎狼之师,一番号令之后,正在攻城的元纥士兵立即调转方向,朝着身后的北平军迎了上去。

    可谁能想到,连连得胜的元纥铁骑竟然在北平军的冲锋之下一触即溃。北平军的兵锋用排山倒海之势形容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为首的那位身披白袍,手持银枪的将军,万夫不敌之勇实乃天神下凡。

    元纥士兵中有人认出了他,那个之前在秦州城墙上浴血奋战的大宁将领曾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更让燕山护慌张的是,他发现北平军兵锋所指的方向正是自己的中军营帐,但他发现的却太晚了。

    狰狞的虎头枪发出着夺命的寒光,战马上的燕山护刚刚举起手中弯刀,疾如闪电的长枪就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腔。

    陆子羽拔出了腰间的钢刀,那一刻,燕山护的头颅和帅旗被一同斩下。

    这一幕彻底瓦解了元纥军队的战斗意志。

    四散逃命的元纥军队像极了那日大溃败的御林军。

    陆子羽没有下令继续追击,因为在经历秦州血战和凉羌关之战以后,北平军就只剩下两万多人了。

    可就是这两万余人,在那日却愣生生地遏制住了元纥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的攻势,死死地地保住了北境仅剩的七座州府。

    当同州失利,燕山护战死的消息传到燕长风的耳中时,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震怒,战死沙场对每一个在马背上长大的元纥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闭目无言的燕长风双手合于胸前低声道:“叔父,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元纥民族会永远记得您为元纥汗国所做的一切。”

    随后,他向全军下达了停止继续进攻大宁的命令。

    元纥汗国此番入侵大宁几乎用尽全国之力才聚集了十七万大军,一番征战之后,本就有些损耗的元纥军队,在燕山护同州惨败之后立刻显得捉襟见肘。再加上国内空虚,刚刚占领的州府也需要兵马去巩固驻守,继续进攻便会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而让燕长风放弃进攻计划的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每占领一个州府,都会命人勘测此处的田地。

    元纥不像大宁,他们没有这么多的城市和人口,除了都城北邺和一些部落的集散地以外便没了别的城市,而如今到手的统共十四个州府的田地加上草原的牛羊牧场已经足矣养活整个元纥汗国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完成了父汗临终前交给他的任务。

    但这两点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之所以没有继续进攻,是因为在他心中所想要的远比这七个州府更加重要。

    太子和郑观带着剩余的几千人返回云京的那天,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寒雨。

    路旁的百姓们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些落魄的将士,没有漫天的菜叶,也没有不堪的骂语,只有无尽的沉默。

    这是他们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军队,如今却败的这么狼狈,他们的心里同样是失落和难受。

    宁帝或许是真的老了,自从五十圣寿那次举国之庆以后,大宁朝似乎就再没有了好消息,从凉羌关陷落,到北阳王战死,宁帝已经很多个日夜没有合眼了。

    而这次太子战败,北境连丢十四州的消息彻底压垮了宁帝的身体,一阵急火攻心之下竟昏死过去,直到第二天才渐渐苏醒过来。这期间,慧妃和穆琳霄在榻前守着,深夜闻讯匆匆赶来的穆之寻也是寸步不离。

    而穆之策则在宁帝的榻前跪了整整一夜,任谁劝都没有用。

    “你……过来。”宁帝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穆之策,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父皇。”穆之策跪着挪到了榻前。

    却不料宁帝狠狠地扇了穆之策一个耳光,直打的穆之策踉跄倒地,嘴角渗血。

    “陛下!”慧妃连忙拦住了激动的宁帝。

    “太子哥哥!”穆琳霄急忙扶起穆之策,眼中的泪水已经开始打转了。

    “父皇,不是皇兄的错啊。”穆之寻见状下跪求情道,“是陆子羽……陆子羽临阵脱逃,把元纥人放了进来,才使皇兄陷入了步兵对战骑兵的困境啊!”

    “咳咳……那郑观呢!他这个副将是怎么当的!宁帝气的拍着床榻喊道。

    “殿帅……他戴罪在家,正等候父皇发落呢。”穆之寻低声道。

    “父皇……儿臣无能,这都是儿臣之错,不怪子羽也不怪郑观,所有罪责由儿臣一人承担。”穆之策痛心疾首道。

    “你承担……你承担得起吗?!”宁帝咆哮道。

    “父皇,太子哥哥毕竟是第一次领兵打仗,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穆琳霄也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乞求道,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见过父皇对太子哥哥发过这么大的气,这次,她不知道父皇会如何惩罚太子哥哥。

    穆琳霄哭诉完之后,宁帝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良久,他声音低颤道:“太子于社稷有失,罚跪太庙三个月,三月之后禁闭府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出、不得问政,先前负责的一应事宜暂由……常王代替。郑观未尽将帅之责,即刻革职,关入天牢,等候发落。念在陆子羽正坚守七州之地,暂……戴罪留用,秦州之事容后再议。”

    那日郑观脱去了朝服,被自己往日的部下押入了天牢,伤心欲绝的穆之策也在御林军的看护下被送往了京郊的太庙。

    穆之寻在出宫以后便撑着伞朝着天牢的方向走了去,墨色的双眸冰冷而阴暗,没错,事情正朝着他计划地方向发展。

    太子失势,他终于可以借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在内阁和各部行走,进而具体安排下一步事宜,只是……郑观没能除掉陆子羽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到如今他知道,陆子羽一定开始怀疑他了,虽然陛下暂时没有召陆子羽入京,但他已经不能再拖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暴露之前行动。

    第二天,霄和殿朝堂之上的争论便炸开了锅。御林军惨败,郑观下狱,北境七州岌岌可危。朝廷该如何应对元纥汗国接下来的行动?一旦再起战端,朝廷该派何人为帅?京师主力伤亡惨重,京畿空虚,是否调镇南军、靖海军入京?

    请缨的、坚守的、议和的,一时间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一个让宁帝满意的法子。

    甚至还有人说要再次启用郑观,临危受命于他,气的宁帝直接挥了挥袖子愤愤道:“退朝!”

    这时一名殿外的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地道,“祥谷关总兵急奏,元纥汗国派来求和使臣,请求入京。”

    话音刚落,群臣面面相窥,突如其来的求和让他们一时搞不清楚元纥汗国的意图,北境二十一州已到手十四州,为什么不选择一鼓作气拿下剩余七州,而是选择了求和呢?

    “……准许入京。”宁帝的两腮微微地颤抖,口中颇有无奈和愤恨之意。
………………………………

第十六章 燕长风的条件

    这个冬天,算得上是穆琳霄所经历过的最阴暗的冬天了,那日北阳王的死讯传到她的耳中时,她红着眼难受了一整天,虽然她只和这个记忆里威严慈爱的伯伯见过几面而已,但这却是她生平所经历的第一次生离死别。

    北境失利、父皇病重、太子被罚,入冬以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时间涌上心头,正好端端上课的穆琳霄竟自顾自地抽泣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哭了?”裴远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关切道。

    吓得夫子也赶紧停止了诵读,靠了过来。

    “……没事,只是父皇近日以来一直身体不好,我有些担心罢了。”穆琳霄回过神,擦了擦眼泪,又强颜欢笑,“夫子,您继续讲吧。”

    “唉……”夫子叹了叹气道,“公主莫要伤心了,虽然目前朝廷遇到了些困难,但大宁前线还有数万将士在奋战,朝中尚有很多年迈如老臣……但仍在为朝廷奔走效力的人,公主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已然是为陛下分忧了。”

    “……学生记住了。”穆琳霄点了点头。

    夫子转过身朝外看看渐暗的天色,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天气昏沉,看样子是要下雪了,老臣一会儿还要赶往内阁议事,今天就先到这吧,老臣告退。”夫子作揖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目送夫子离去后,裴远就从座位上起身,走进了束云阁的里屋,随后拿着一件宽厚的暖裘走了过来,披在了穆琳霄的肩上。

    可他的手却不小心触碰到了穆琳霄的手。

    一阵惊慌之下,二人的手纷纷缩了回去。从少年时的初遇,到如今成为彼此的影子,互相无比熟悉的二人,却只能无奈地这般地生疏。

    身份和地位像一面无形的屏障隔在了他们中间,他们只能看着、想着、说着,却不能彼此拥抱,彼此拥有。

    而那个深埋在对方心里的梦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这一点,穆琳霄清楚,裴远更是清楚,可他……却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说不喜欢……那是假的,然而公主已然桃李年华,却还日日傻傻地陪伴在自己这样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人身边,他的心被难以割舍的爱恋和措颜无地的愧疚折磨地遍体鳞伤。

    “下雪了,天气这么冷,公主以后……就不要老往束云阁跑了吧。”裴远踌躇良久,还是说出这句话。

    “这怎么行,我不来这里,难不成你还能去我那里吗?”穆琳霄朝着手心哈了口热气,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句话,她丝毫没有理解裴远话中的意思,两个人一定要呆在一起似乎已经成了她讨论一切问题的前提。

    “我的意思是……公主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裴远万分无奈说出了这句话。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了他的胸口。

    “裴郎……你在说什么呀。”穆琳霄疑惑地看着裴远,纤长卷翘的睫毛下,明丽的桃花眼却显得迷茫而不知所措。

    裴远转过身背着她,长出了一口白气,“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公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啊?我们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她急的快要哭了出来,难道是裴远厌烦她了?她不知道,她很害怕。

    谁知,见裴元迟迟没有做声,穆琳霄……竟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裴远愣住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对于穆琳霄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公主……”裴远用尽全力才挣脱穆琳霄的怀抱,他生气地看着万分难过穆琳霄,心中却早已肝肠寸断,“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公主有公主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宿命,我们就不要再……彼此耽搁了。”

    “可你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啊!”穆琳霄哭着喊出了这句话,“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袒露心迹的话语言是如此的真切直白,封建礼数的羁绊下,身为一个女子,或许只有不舍到了极致才会喊出这句话吧,更何况还是地位无比尊贵的天家公主。

    裴远再也忍不住了,速来温文尔雅、面若平湖的他失声咆哮了起来,“我只是一个他国质子,我这一辈子可能会被关到死为止,你跟我在一起……什么都得不到。”

    “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穆琳霄失神地看着他,眼中带泪、信誓旦旦道。

    这一刻,裴远热泪盈眶,无语凝噎。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那日,后悔而心疼的裴远紧紧地抱住了穆琳霄,既然不离是最深情的告白,那么不弃便是最好的应答。

    时隔一年多,当燕长风再次来到了云京城时,百姓们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回想起来,上一次他以一个臣服者的姿态来时,那时云京的百姓们都很欢迎他,可如今当他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来时,却明显感受到了百姓们的不友好。

    大宁的百姓看待事物并不只是简单地区分胜利和失败,大多时候,他们更喜欢用正义的秤杆去看待一件事情。很明显,此时的燕长风站在了正义的对立面。

    议和无非是谈条件,而对于刚刚经历大败的大宁来说,势必要做出让步的心理准备。心力憔悴的宁帝不喜欢这种战败后的被动,便让杨天栋带着内阁的人去和元纥人谈判了。

    可谈判才刚刚开始,就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简直是岂有此理!”杨天栋推门而出,欲愤愤离去,但又被内阁的其他官员劝了回去,“阁老不必如此震怒,这种事情前朝也不是没有过。”

    谈判虽然继续了下去,但燕长风的态度很坚决,杨天栋又不愿让步,便以禀报圣上为由将谈判的日期往后拖了拖。

    当晚杨天栋就去了永宁宫。

    宁帝闭着眼的坐在御榻上,一旁的慧妃正在轻轻地给他揉着肩。

    “老臣杨天栋叩见陛下、慧妃娘娘。”年近七旬的杨天栋走了进来,略显艰难地施跪扣之礼。

    “杨阁老免礼,赐座。”

    “老臣不敢,老臣还是站着吧。”

    见杨天栋不愿坐,宁帝也就没强求,他有气无力道:“说吧,他们要多少银子。”

    “他们……没有要银子。”杨天栋犹豫道。

    “那他们要什么?粮食珠宝、还是盐茶丝绸啊。”宁帝叹气道,脸上写满了颓丧和苍老,“北境只剩下七州,陆子羽的两万人又怎么能顶得住元纥的兵锋啊,朕的御林军都败成这样了,若还打下去,恐怕京城都难保啊,现如今只要能停战,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吧。”

    北阳王的战死和御林军的惨败给了宁帝的心理防线致命一击,曾几何时的自信早已荡然无存。

    “陛下……”杨天栋些许踌躇之后还是说了出来,“元纥人说,要想停战,除非……除非和亲。”

    “什么!”宁帝瞪大了双眼斥道。一旁的慧妃听到“和亲”两个字也惊诧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臣罪该万死……臣并没有答应他们。”杨天栋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是说燕长风要娶朕的公主!”宁帝恶狠狠道。

    “……是。”

    “放肆!那是朕唯一的女儿!”气不过的宁帝一把掀翻了御榻上的桌案。

    “……陛下息怒啊。”慧妃连忙抚着宁帝的胸口劝导。

    宁帝的口中不停地穿着粗气,他觉得这些元纥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旁的慧妃又是拍他的胸脯又是轻声劝慰,他才稍稍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良久,他黯然道:“你先退下吧。”

    “老臣告退。”

    可杨天栋刚出去,慧妃就声泪俱下地哭了起来,“陛下……陛下千万不能答应他们啊,公主虽不是臣妾的孩子,但自小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关外可是什么都没有,臣妾断然舍不得公主去遭那份罪啊。”

    “……朕又何尝不是呢。”

    慧妃又擦了擦眼泪严肃道:“……陛下还是宣文昭入京吧,毕竟靖海军是目前距离云京最近的主力了。这样即使我们不答应元纥人和亲的要求,元纥人也不敢轻易进攻云京的。”

    “朝廷新败,明疆国一定有所耳闻,若此时调靖海军入京,泓南四郡一定不保,到时候不仅北境丢了,就连东境也难保。”宁帝无奈道。

    “那调镇南军呢?”慧妃又道。

    “调镇南军是能保住京城,可北境剩下的七州呢?云京是大宁的国土,北境七州就不是了吗?北阳王的父亲二十多年前在北境为国捐躯,如今北阳王也战死了……朕难道还要让陆子羽也死在北境吗?”宁帝哽咽道。

    “可陛下……霄儿是皇后留给您唯一的女儿啊。”慧妃哭泣道。

    宁帝张着嘴,不想让眼中的泪掉下来。“你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慧妃走了以后,宁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酸楚,豆大的泪水不停地从他的眼中落下,一旁的曹福也早已哭成了泪人。

    良久,宁帝失神道:“外面又下雪了?”

    “是,日落时就已经在下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没过鞋底了。”曹福擦了擦眼泪。

    “……陪朕出去走走。”

    “是。”

    厚厚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北宫的夜晚,上了年纪的主仆二人身影单薄地走在雪中,曹福弯着腰在侧前方提着灯笼,宁帝在雪中一番走走停停,时不时地驻足凝望,若有所思。

    一直走到靴底传来阵阵湿寒的时候,宁帝终于来到了公主的寝宫外。

    “奴婢叩见陛下。”寝宫外的宫女慌忙行礼道。

    “公主睡了?”宁帝轻声道。

    “是。”侍女说完便要进去叫醒公主。

    “算了……算了,让她睡吧,朕只是路过,就过来看了看。”宁帝劝阻道,

    说完便又和曹福转身走了出去。

    “走,去慈宁宫。”宁帝抖了抖肩上的雪。

    “是。”

    慈宁宫是皇后生前住的地方,自从她走了以后这里便一直空着,皇后怕黑,所以宁帝便夜夜让宫人点着蜡烛在这里守着。

    到了这个时辰,大多数宫阙都已熄了灯,唯独慈宁宫还亮着灯,给寒冷的雪夜增添了一丝温暖。

    宁帝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雪,便将暖裘递给了曹福,只身一人走了进去,他让里面的宫人都出去了。

    众人皆散以后,宁帝走到了皇后的灵位前,他小心翼翼地上了几炷香,驻足闭目良久。

    最终,他还是落寞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口中喃喃道:“当初你怀着霄儿的时候,就跟朕说太子小小年纪就那么调皮,你想要一个女儿,朕说要还是个男孩儿,朕就把他送到北阳王那去历练,这样他就不会在你跟前调皮了,你又说你舍不得。”

    “好在真是个女孩儿,霄儿每年秋天给你送的秋海棠想必你也看见了,这孩子也是的,累的满头大汗都不让人帮一下……随你啊,太重情,太倔。”宁帝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可你就这样走了……你不是说要是个女儿的话一定替她找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夫婿吗?”宁帝的情绪有些失控,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你可是她的亲娘啊!朕此时……想知道你的意思啊。”

    逝者无言,唯有泪千行。窗外的风雪还在不停地刮,空落落的大殿里只剩下蜡烛燃烧和宁帝抽泣的声音。

    后来,是曹福唤来了轿辇,把气若游丝的宁帝搀了上去。

    温暖宽敞的轿辇上,曹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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