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江山一瞥-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所以风儿,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让大宁充分看到我们的诚意……让他们对我们放松警惕,那些马儿和鹰隼就让他们先替我们养着吧,将来……就靠你收回来了。”说完,燕图南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帐外的雨越下越大,虽然燕长风还不能完全明白父汗那番话的意思,但他似乎预料到,推翻混邪的统治才刚刚只是个开始。
另一边,上官旬邑端着碗刚煮好的鱼汤钻进了陆子羽的营帐,“嘿嘿,世子爷,尝尝,这是末将刚炖的。”
“刚好,这雨水搞得人凉飕飕的。”接过鱼汤的陆子羽面露喜色,轻轻地吹着上面的热气。
“世子爷,跟您说个事啊。”上官旬邑压低了声音,“随军探子来报,有一支队伍已经尾随我们好几日了,他们没有立旗……似乎不想让咱们发现。”
“……他们有多少人?”陆子羽漫不经心的咂了咂舌。
“约莫……两万人。”
“……别管了,是御林军。”陆子羽略加思索道。
“御林军?!咱们北平军不是已经接手护送元纥使团的任务了吗?他们还来凑什么热闹?”上官旬邑有些摸不着头脑。
“应该是……陛下的意思。”转瞬即逝的霜寒在陆子羽的眼中划过,“好了,你别瞎琢磨了,做好我们该做的就行了,这鱼汤不错,让燕图南父子也尝尝。”
“……是。”上官旬邑耸了耸肩退了出去。
云京,霄和殿。
云端的太阳刚刚现身,下了早朝的朱紫权贵门就已经从霄和殿内熙熙攘攘的散去了。空落落的大殿内还站着的,就只剩下太子穆之策和常王穆之寻了。
“朕的寿辰就快要到了,礼部刚刚拟定的流程你们也听到了。你们俩谁想协同礼部一起筹办这件事啊。嗯?”宁帝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两位皇子,虽然他这样问了,但心中却早已有了主意。
穆之寻便连忙向前踱步,上扬的眉眼显得别样的俊俏,削薄轻抿的嘴角微微泛起一丝浅笑,“嘿嘿,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自小就是脑子不够用,只是空有了份天大的孝心。”说到这,穆之寻又转头看向穆之策道“儿臣觉得,皇兄的能力自小便胜过儿臣,况且已入主东宫多年,如今刚摄政不久,多些历练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哼,你倒是会卸担子。”宁帝虽用手指了指穆之寻,转而一脸期许的看向穆之策,“之策,你的意思呢?”
“儿臣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穆之策向前作揖颔首,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闪耀如黎明般的眼睛,低沉而有磁性的声线中没有夹杂一丝的矫揉造作。
“哈哈哈,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宁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寻啊,你没事也多看点书,凡事要向你皇兄多请教请教,知道吗?”
“嘿嘿,是……是,儿臣记住了。”穆之寻在宁帝面前一直是这样的恭谨。
宁帝很快便让他们二人退下了,这几日他一直忙着和礼部商量寿辰的事宜,有些日子没见到慧妃了,趁着今日的空闲,他连早膳都顾不得用,便急匆匆去了绛熏宫。
霄和殿外,穆之策叫住了正匆忙下台阶的穆之寻,“之寻,你这么着急是要做什么?”
被穆之策这么突然地一问,穆之寻旋即笑了笑,“没……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之寻……我承认,父皇一向是有些偏袒于我了。”穆之策停顿了一下,口气中带着歉意和诚恳,“皇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我同为皇子,你属实不应该一直这样浑噩下去,皇兄希望你能将心思用在正途上,无论对于你还是整个皇室来说,那种地方还是不去为好。”
“……之寻多谢皇兄教诲。”穆之寻弯腰作揖,他笑的很尴尬。
穆之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穆之寻的腮帮微微鼓起,他看着穆之策远去的背影,眼神愈发的迷离。
燕图南说的没错,陆子羽是不会误了他们的行程的,虽然走了近一个月,可终究还是在宁帝寿辰之前赶到了。
城门之上,鎏金的“云京”二字显得遒劲有力,燕长风终于来到了这个全天下最大的都城。看着接近五丈高的城墙和鳞次栉比的角楼,燕长风知道,它的作用早已不单单是为了防御。
宽广的城门两侧,大批的御林军早已集结完毕,红色的披风在随风凛冽,威武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城门前,队伍的最前方是几位骑在马上的将领,居于中间的那位气度非凡的老将,陆子羽认得,他是大宁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十万御林军的最高统帅—郑观。而他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是因为他便是当年平定东远之乱的主帅。
“子羽见过殿帅。”最前面的陆子羽跳下了马,向前行礼道。
郑观等人见状也纷纷下马,“世子长途跋涉,一路辛苦了,代我向老王爷问好。”郑观一脸赞许道,“记得上次和陛下巡视北平军的时候,世子还在北阳王的马背上坐着呢,看现在这身姿,可真是英雄正当年啊。”
“殿帅过奖了,当年东远之乱,殿帅亲率大军沿江而下,大破逆贼,饮马望海,这才是一等一的英雄啊。”
“哈哈哈,好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郑观被捧得十分开心,他忍不住拍了拍陆子羽的肩膀,“快随元纥使团入城歇息吧,天涯驿馆的院落早就收拾好了。”
入城之后,燕长风才知道城门的壮丽仅仅只是个开始,石砖铺就的宽广街道上,锦衣彩绸的行人和叮当作响的香车宝马络绎不接。倒真是应了那句“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高耸华丽的酒楼和热闹非凡的茶肆在不时响起的鞭炮声中洋溢着节日般的氛围,这让眼花缭乱的燕长风忍不住扬了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如飞鸟展翼般的宫阙和巍峨浑厚的大殿交相辉映;高贵的琉璃砖瓦反射出五彩夺目的光线,阆苑瑶台,仿若天宫。
“那是大宁的南北宫,宁帝睡觉的地方。”一旁的燕图南顺着燕长风惊奇的眼神看去,满不在乎道。
元纥使团的右侧,是一个挂有“玉奴娇”牌匾的华丽高楼,楼下簇拥着一群身着彩绸、曼妙妩媚的女子,而这里便是穆之策劝告穆之寻时,难以启齿的那种地方。
华美独特的建筑风格和宛转蛾眉的姑娘使得它成为云京最大的风月场所,玉奴娇由六座雕梁画栋的阁楼所围成,每阁皆为六层,阁楼与阁楼每层之间又有飞阁流丹相连,可供人在之间穿梭走动,故而又称“三十六重天”。
大宁的风气没有明疆那样开放洒脱,身为皇子,穆之寻自然知道来这种地方是不光彩的,所以他每次去玉奴娇都不会带随从,而且是在另一条巷子里走的侧门。
玉奴娇的管事一见到穆之寻便立刻收起了她平时那副嚣张轻浮的嘴脸,慌忙毕恭毕敬的行礼,并低声道:“北阁四层,已为您备好。”
不让称呼,是常王给他们定的规矩。
五颜六色的各等仙女们在三十六重天里往来穿梭,浓厚的胭脂气息和空气中弥漫的酒精让穆之寻有些不悦,那些嬉笑醉癫的客人中竟然还有不少他熟悉的面孔。他有些厌恶地用衣袖遮掩住口鼻加快了步伐。
伴随着脚底的红漆木发出“咚咚”声,在前方管事的一路弯腰指引下,穆之寻来到了北阁四层,那是玉奴娇花魁—花逐月的房间。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一股清新的九里香气息迎面而来,穆之寻的嘴角微微上扬,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大口,方才满意地走了进去。
………………………………
第五章 阴晦
花逐月早已端坐在了那里,一抹湖蓝色的百花抹胸曳地裙和屋内暖红色的装饰形成鲜明的色差,搭肩而过的米黄色锦帔让她本就白皙的颈肩显得如凝脂般动人。
“公子今日……可来的晚了些。”娇美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慵懒,花逐月的柳叶眉微微挑动,勾人的丹凤眼的不经意间眨了一下,便撩的人悸动不止。
“我见犹怜”是穆之寻之前第一次见到花逐月时内心的真实独白。
他喜欢“公子”这个称呼,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他,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的那一声“公子”,他便开始走进了她的世界。
也就是那日以后,除了常王,花逐月的门前便再没了别的客人。
“怎么不换些别的花?老是这一种不觉得腻吗?”穆之寻缓步走到窗前,装模作样地把玩着翠绿洁白的九里香,借以平复自己心中的激澜,虽然他们已算不上初识,但穆之寻还是碍于身份,从来不愿意在她的面前失去自己皇族的风度,以至于每次都是花逐月一点点地攻破他的防线。
“公子不喜欢吗?”花逐月缓缓起身搂住了穆之寻的脖颈,湿热的气息在他的耳边撕扯环绕。
“只要你喜欢……本王便喜欢。”穆之寻轻轻地握住了花逐月搭在他脖颈间的那只手。
当这句花逐月听过无数遍的话从穆之寻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嘴角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她缓缓收回了搭在穆之寻肩上的那只手臂,一边抚摸着花叶一边哀怨道:“九里香,又名千里香、万里香,可纵是香冠群芳,到头来到却连一个花的名分都落不到,它既不如牡丹花来的高贵,也不如芙蓉花来的清新,半载花期一过,便只是寻常杂枝罢了。”
虽然穆之寻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感伤了起来,但他至少还是听得出来这番话的意思,正欲暖言相劝之时,却听得房间外面传来阵阵嘈杂,并夹杂着些许尖叫声和斥骂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听的是越愈发的清楚。
“官爷!官爷!闯不得……闯不得啊!”管事央求的语气已经透露出了几分哭腔。
“下贱东西!皇城司查案,胆敢阻拦!”
听到“皇城司”三个字,穆之寻微微皱起了眉头,皇城司是殿前司的下属机构,是一个专门负责审查朝臣的特殊机构。怎么今天却到青楼里查案了,难不成是抓逛青楼的官员?正在他疑惑之时,房门已被一脚踹开。
看见穆之寻的那一瞬,皇城司的校尉直接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半晌前他刚刚在北宫见过的常王殿下这会儿竟然出现在了青楼。当一个小小的低阶校尉以如此粗鲁无礼的方式闯入了常王殿下的香艳世界时,他脸上的表情由恍惚变成震惊,最后又化作惊恐,“小……小的,见过殿下。”慌乱之下单膝跪地之礼竟也成了双膝跪地之礼,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分明从穆之寻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刚刚听说……你要办案,”穆之寻眯了眯眼睛,“你是要办本王吗?啊!”穆之寻提高了音调,看起来很生气。
“不敢……不敢,小……小的奉殿帅之命,来玉奴娇捉拿叛臣余孽,并……并无冲撞殿下之意啊!”校尉的双膝一直在抖动。
“呵!笑话,堂堂大宁皇城司竟然到青楼里抓叛逆吗?”穆之寻歪了歪头,强作笑颜,“好,你告诉我这里的姑娘谁是叛逆。”
校尉缓缓抬起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花……花逐月。”
“放肆!”校尉刚说出这个名字就结结结实实地挨了穆之寻一巴掌,穆之寻本就厌恶皇城司办案随意牵连的作风,如今竟扯到了自己的人头上,心中自然是怒不可遏。
这一巴掌把皇城司校尉彻底打懵了,他只是个小小的低阶校尉,冒犯了常王殿下,是连命都保不住的,还办什么差啊,“殿下,息怒……息怒啊!小的也是奉命抓人啊。这……不能怪小的啊。”
“滚!”穆之寻挥了挥衣袖,“回去告诉郑观,要抓逆犯的话,就来常王府!”
“是……是。”,皇城司的人在谢恩扣头之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微微平复了心情之后,穆之寻关上了房间的门,见到花逐月正若无其事的喝着桌案上的茶水,他立刻对自己英雄救美的行为得意了起来。
他微笑着走到花逐月的身边,双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你不要害怕,这群欠管教的狗。向来喜欢乱咬人,本王正好替父皇教训教训他们。”
花逐月放下了手中的瓷盏,微微笑了一声,她仰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穆之寻,“如果我告诉公子,这次他们没有咬错人呢?”
“如果像你这样的佳人是叛臣余孽的话,那么本王倒是希望多出几个这样叛逆,敢问佳人是哪位叛逆之后啊?”穆之寻闭着眼嗅着花逐月发丝间的清新。
“公子,大宁朝……花姓逆犯还有第二个吗。”花逐月冷冰冰地说出了这句话,一向温润的双眸也尽是透骨的寒意。
“什么!”穆之寻一脸震惊,但随即又平静道,“不可能,花承嗣已经被诛九族了。”
“……可他的女儿还活着。”花逐月的丹凤眼显得异常鬼魅,脸上的表情难以言状。“当年死的……是花府管家的女儿。”
“你……”穆之寻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没错,我就是当年东远军节度使花承嗣的女儿……叛臣余孽。”花逐月冰冷地说出这句话,“公子可知皇城司的人今日前来抓我,为何没有带着陛下的旨意?”
“……为什么?”花逐月的坦白令穆之寻目瞪口呆。
“因为郑观是不会让我去面见陛下的。”花逐月冷语道,“公子还记得承平十九年春天取消的那次京郊祭祖吗?”
“当然记得,每年春天本朝都会去京郊的帝陵举办祭祖大典,可唯独那年没有举办。”穆之寻回忆道,“记得准备祭祖的前一天晚上父皇突发痛疾,严重到父皇甚至已经开始口述遗诏指定托孤大臣了,这种情况下祭祖大典自然无法举办。后来是慧妃和太医在榻前守护诊治了三天三夜,父皇的病情方有好转。但祭祖的日期已过,就只能第二年再举办了。”
“天不亡大宁啊……陛下的这场突如其来痛疾……救了你们整个皇室和大宁的江山。”花逐月苦笑道。“大宁祭祖,一向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随銮前往,都指挥使留守云京。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承平十九年郑观还只是个副都指挥使吧。”
“什么……你是说郑观他……”穆之宁惊恐道。
“公子果然聪慧,十年前的东远之乱,郑观其实也是参与者。当年,花承嗣为了确保起兵能够成功,不仅联络了明疆国,而且还对御林军动了心思,可他知道当时的都指挥使是一个忠直之人,于是便只能从郑观下手,为以防万一,花承嗣又派人暗中掳走了郑观唯一的妻妾作为筹码。”花逐月目光深邃道。
“那郑观的反应呢?”穆之寻迫不及待道。
“哼。”花逐月突然冷笑,“他当然是选择站到了花承嗣的这一边,等到你们穆室皇族去京郊祭祖的时候,将你们尽数屠戮的计划,就是郑观提出来的。届时天下无主,云京大乱,东远军和明疆国数十万大军入主大宁岂非易事。”
“可如果这样的话,现如今郑观手握十万御林军,为何不造反呢?”穆之寻警惕地反问道。
“公子还是不了解郑观这个人,从他和花承嗣的往来书信中就可以看得出,他做事从来不会冒一丝一毫的风险。虽说他手握十万御林,可如今天下承平已久,贸然行谋逆之事,试问十万御林军能有几成听令?即便成功,朝廷之外还有数十万大军,北阳王、安国公、还有国舅爷晏波候,他们哪一个会坐视不管呢?”
穆之寻的表情十分复杂,花逐月的话让他一时无言。
这时她站起了身,缓缓走到窗边,轻轻地抚摸着九里香的花叶继续说道,“眼见时机丢失,郑观便直接跪至御前哭诉,将花承嗣的策反信和妻妾被掳而死的事情告知了陛下,却将事情的另一半给隐藏了,野心勃勃的花承嗣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告奋勇的郑观骗得了陛下的同情,陛下将五万御林军加上从镇南军和各地征调的厢军系数交由他指挥。一个计划失败的谋逆者就这样转身变成了丧妻护国的忠臣。”
“这等小人,父皇真是看错了他!”穆之寻恨恨道。
透骨而苍凉的哀伤在花逐月通红的双眼中腾起,“那是花承嗣唯一的一次败仗,却赌上了花家满门数百人的性命,大抵是心狠手辣的郑观怕逆犯押解入京后,他的事情会败露,所以他们连入京受审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下令就地问斩了……兵败前夕,花承嗣对我说,他对不起花家所有人,这样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他只是恨郑观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他不甘心,后来花承嗣把他和郑观的往来书信都给了我,而管家为了报答当年花承嗣的收容之恩,将他那与我同岁的女儿交了出去……随后也自尽了。”
“所以你来云京……是为了复仇。”穆之寻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花逐月。
“要说仇人,我此生最大的仇人是花承嗣,花家全族都因为他的野心而殉葬,可他已经死了,但郑观还活着,这个杀了我满门的小人,他作为这场叛变的谋划者……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花逐月撕心裂肺的控诉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个女子,想要上达天听……几乎不可能,流落到云京后,无依无靠的我阴差阳错地来了玉奴娇,但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我知道……这里是我能接触到达官显贵的唯一机会。”花逐月的苦笑掩盖不住她的厌恶和不甘。
穆之寻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脑海中一遍遍地浮现着她所诉说的画面,原以为自己只是简单的邂逅了一个绝妙的风尘女子,却不料竟牵扯出了一段逆案背后的惊天隐情,躁动与不安在他的心间像藤蔓一般缓缓蔓延,交织成了一个鬼魅的图案。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把那些信件交给我吧。”
“公子……”花逐月的表情让人心疼。
“既然郑观已经查到你还活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和你手中的信件的……现如今也就只有我能帮你了。”
月上中天,桃红的灯笼挂满了三十六重天。花逐月的手指在契约上轻轻按下,看着圆台上靓丽的仙女在不绝于耳的琴瑟钟鼓中跳着着她万分熟悉的舞蹈,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因排舞而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光……
很快另一个万人瞩目的花魁将会在这里诞生,但那终究不过是下一株九里香罢了。
那晚,穆之寻一掷千金,花逐月脱籍从良。
常王府内,当穆之寻亲眼看到泛黄的宣纸上一行又一行清晰可见的字迹和暗红发黑的手印时,心中涌起了阵阵寒意,若是当年没有取消祭祖大典,自己怕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穆之寻没有猜错,当天晚上郑观果然来了常王府,不同于往日一向的气派作风,这次他只带了一个副将,而且还让他在府外等候。
“臣郑观见过常王殿下。”走入正厅的郑观微微含笑,作揖行礼。
“哎呦,这么晚了,殿帅您还亲自登府,是有何贵干啊,快坐。”正坐在厅堂上喝茶的穆之寻一脸笑盈盈地客气道。
“谢殿下,实不相瞒,臣深夜到访是为了殿下的祸福啊。”郑观叹了口气,看起来很为难。
听完这句话,穆之寻立刻紧张道,“……本王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事关重大,那臣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郑观锁了锁眉头,一脸认真道,“殿下接回府的那个人其实是当年的逆臣花承嗣之女,殿下还是尽快和她撇清关系,交给臣带回皇城司为好。”
“殿帅说笑了吧,天下花姓千千万,总不姓花就跟花承嗣有关系吧,再说了,当年行刑的时候殿帅不就在现场吗?难不成还会有这么大的纰漏。”穆之寻用杯盖拨弄着杯口,若无其事地吹散了升腾的热气。
“这件事说来也怪臣,由于当年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不免有些差池,所以这些年,臣一直派人在调查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不久前,皇城司的眼线在泓河附近找到了当年花承嗣府中管家的儿子,从他的口中得知,花承嗣的女儿不仅活着,而还来了云京。”
“哦?竟真有这等事。”穆之寻装作诧异,心中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今日自己不在玉奴娇,岂不是……
“千真万确。”郑观又好意提醒道:“陛下对于逆犯的态度殿下应该很清楚,臣知道,殿下一定是被她蒙蔽了,殿下把她交给我,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以,人你可以带走。”穆之寻点了点头,略微停顿了一下道,“不过……那些信件我可是要承给父皇啊。”
“什么信件?”郑观疑惑道。
“那些盖有你殿帅大人手印的信件啊,你难道忘了吗?”穆之寻提高了音调。
“臣……臣不明白。”郑观的声音有些颤抖。
“郑观!你可知罪!”穆之寻突然站起身厉声呵斥,手中的茶盏被他摔得粉碎。
………………………………
第六章 圣寿
“臣……臣。”郑观最不希望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年查抄花家之时,他挖地三尺都没能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