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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当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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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了至少她还能插科打诨混过去……

    下午醒来后,许含才知道原来谢玙请了仵作开棺验尸。

    那个暴毙的年辰飞的确是先服用了篱茶泡的花茶再进伊人坊的,篱茶和玫瑰相克,两相结合会让人陷入颠狂状态,最终血管爆裂,七窍流血而亡。

    而吕香香的夫君则是原本就对玫瑰过敏,只是他为什么会选择玫瑰面膜,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伊人坊已经彻底撇清了年辰飞的人命官司,不过那店是不能再开了,毕竟没有人会花钱选择去逛个凶宅。

    “你认为还可以再开下去?”许含摸着下巴看向秦琉璃,“毕竟沾了人命官司,而且这案子闹得满城风雨,再开还会有人上门吗?”

    秦琉璃没了扇子照样笑得跟只狐狸一般:“谁说一定就要在原先那里开了?为什么不能换一个店面?”

    许含自然也不希望好不容易开好的一家店就这么废掉,她低头思索了片刻,想了想才抬起头对他道:“那……我去问问子玉!”

    听到她提起谢玙,秦琉璃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他脸上神情高深莫测:“他也一定会支持我这主意的。”

    许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神情有些诡异,便干脆闭了嘴,一切等谢玙回来再说。

    谢玙不告而别,但给他们留了个人下来传信,许含左等右等不见他,只好让那人带了话给他,没过半天,那人就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张纸条:一切听从秦公子安排。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信任感了?”许含还是有些不放心,“开一家店是容易,难的是如何把这店开下去。我们虽然相信蚕丝面膜没有问题,可是那些客人呢?”

    秦琉璃抬手在她额头前屈指一弹,失笑说道:“若是开不下去,不过就是再废一家店面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事情全交于我去办就是,你尽管坐着数钱便好!”

    许含歪头看着他,只觉得天底下的好事都被她占尽了,便一拍桌子果断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

第54章礼物

    谢玙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秦琉璃正为伊人坊重新开张而谋划着,只有许含,带着素景素琴整日呆在小院哪里也不去。

    “小姐最近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素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一个时辰不到就叹十一次气了。”

    素景瞥了眼百无聊赖的许含,想起这几日的情形,便说:“小姐这是在等谢大夫的东西吧!”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小白白,你终于来了!”

    宋白是谢玙留下来与他联系的人,长得普通,属于很容易让人忽视的那类人,可办起事来却是滴水不漏。

    “小姐,这是我家主子今日送过来的,请您收好。”

    只见宋白朝她微微躬身退开一步,身后几名壮妇抬着一个巨大的东西,那东西被一块红色锦缎盖住,瞧不出究竟是什么。

    正做着绒花的素景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随着素琴跑过来看热闹。

    “这……是什么?”许含难掩好奇。

    “小姐自己打开瞧瞧便是。”宋白依旧微低着头一派恭敬有礼的模样。

    许含让那几名壮妇将东西放在院子里,走上前,伸出莹白的手,将那块红色锦布轻轻一揭,只见红布下面露出一架黑色外表棕色内里的钢琴,古朴内敛。

    黑白琴键犹如排列整齐的士兵,威武、矫健。

    许含久久地望着它,满脸愕然。

    “这个真是子玉让你送过来的?”

    原来这东西就出现了吗?她记得第一架钢琴比眼前这架应该要大得多,可眼前这架虽然也大,可外形却要简练许多。

    远在南州的谢玙打了个喷嚏,他停下笔,抬眼瞧了下外面,此时日头已到半空,想必宋白已将那台钢琴送到院子里了罢!

    伊人坊出事后,他见许含终日窝在房间里看闲书打发时间,便想起前些日子宫里新进贡了些希奇玩意儿,其中就有这架钢琴。

    可惜那位飘洋过海来到大焱国的传教士还需要两天时间才能赶到潞州城,否则今日就能弹给她听听。

    他曾听过那传教士弹过,这钢琴虽然笨重,可传出来的乐声却十分悦耳,音质圆润悠扬,随着弹奏者的乐感可急可缓可尖锐也可平和,十分神奇!

    想到以后那个又娇又懒的女子窝在窗前,半眯着那双带笑的桃花眼,一边静静享受着传教士弹奏的优美旋律,他的脸上若有似无地浮起一丝笑意。

    可惜他想象得很好,而事实却是——

    “他竟然连钢琴都能找到!”许含满脸震惊,期中还夹带着一丝惊喜。

    素琴连忙跑上前,睁大着眼睛打量着这架“钢琴”。

    “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素景也好奇这次送的什么。

    自从谢玙离开,他便隔三差五地送些新鲜玩意儿过来,每次送过来的时候就像是掐着时间过来的,等她玩得稍稍有些腻味了,便又送了些新奇的来,总之,就没见断过。

    “自然知道!”许含怀念似的抚摸着那架古老的钢琴。

    曾几何时,她的人生就被一架钢琴给占据,离了钢琴,她的人生似乎就是不完整的。

    她让个下人搬来一条长木凳,只见她挺直着后背,修长洁白的手指慢慢抬起,轻轻靠在了那个雪白的琴键上。

    轻轻一按,只听一个如精灵般的音符跳跃而出。许含眼睛一亮,手指如蝴蝶,在黑白琴键上上下翻飞,只听到越来越多的音符织就一副壮美的山河锦绣图!

    素景素琴不禁对视一眼,俱是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

    就连一向没有表情的宋白此时也怔住了,他这是有幸第二次听到从这架钢琴里传来的曲子,上一次弹奏的人是个西洋人,弹法偏温和,曲子也单一。

    可眼前这位如男子般娇俏秀丽的小姐竟然也会弹!

    他虽不懂乐理,却只觉得这位小姐弹得比那西洋人弹的还要动听悦耳!
………………………………

第55章兜兜转转

    潞州城因着有了条潞州河,整个城池看着大了许多。整个潞州城以河为中心,街市、住房皆以它为轴分布扩散。在城里也许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但是如果站在潞州城城北郊外的燕山山顶上一看,整座潞州城尽收眼底,蔚为壮观。

    今日天气甚好,憋了一肚子气的刘茵约上了徐晓姐妹出来踏秋。

    “徐姐,你我同朝为官,又一同在这潞州共事,实属缘份,我这人性子向来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什么。”

    刘茵叹了口气,指着骑在马背上的刘艺然对她道,“你应该也知道,我这女儿半年前曾被人坑过,蹲过天牢。我这女儿虽然不是娇惯出生,可是蹲在那腌臜地方还是落下一身的病。”

    刘艺然低着头,脸上挂着委屈之色。

    “艺然侄女受苦了。”徐晓瞥了一眼刘艺然,长叹一声安慰道,“如今我府上有许多上好药材,一会儿我就让人送给刘妹,也好给侄女好好补补身子。”

    刘茵眸子微闪,摇头拦下:“多谢徐姐费心,艺然身子除了阴冷天气酸疼难忍外,身子骨还算硬朗,倒是不必浪费徐姐的上好药材了。”

    一旁的刘艺然冷哼一声,似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抬眼望望山脚下那座巍巍城池又将所有咽下。

    她这一番表现被徐晓看在眼里,不过她只是嘴角微撇,并未多言。

    “艺然侄女也别太过担心,我认识一个特别有名的大夫,最善长疑难杂症。待我回去吩咐一声,把她请来替你医治,包管你药到病除!”徐娜拍了拍胸脯,满脸自信地插嘴安慰道。

    刘茵摇摇头:“身体之病容易治,可这心病,难除啊!”

    徐娜这会儿就有些听不懂了,她向来心大,刚才徐晓和刘茵一番太极,她只听出了刘艺然蹲过天牢落得一身病,却听不出内里的含义。

    她正要细问,只见徐晓一边低头安抚胯下之马一边说道:“艺然侄女之事我倒也曾耳闻,只是此事已过,又何必再究往事?艺然侄女身体有恙,还是好好在家将养才是,需要什么,我这个做姨娘的,总不会看着不管。”

    刘茵双眼一眯,心里暗道:好一只老狐狸!都被人家上门打脸了,还能忍得下去!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治,我这女儿啊,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这委屈只能自己咽,这苦只能自己受喽!”

    徐娜满头雾水,看了看不说话的姐姐,又看了看刘茵,摇摇头,叹了口气,似乎也在为刘艺然感到可怜。

    “早就听说京城遍地是贵人,幸好我没去过,否则啊照我这脾气,管她哪个,该惹还是得惹!”说着,一只拳头朝虚空里狠狠一打,只听呼声一过,可见她这拳头的确不是花里胡哨瞧着好看的。

    她这言行顿时逗笑了几人,刘茵更是指着她大笑:“做人就要做徐娜妹妹这样的,该惹还是得惹,管她皇亲还是贵族!”

    徐晓眼底哂笑,抬起头望着城池四周的远山,似又看到了那张清秀俏丽的身影,她眯着眼,似在细细呷着什么味儿,良久,她才悠悠说道:“我知刘茵妹妹意思,但那人如今有从龙之功,身居高位,只怕你想要的事,难。”

    她的话语说得极轻,可刘茵却如同得了什么保命令牌般,和刘艺然俱是大喜。

    “徐姐若是能伸一援手,就是再难,我们母子也不怕!”
………………………………

第56章好友

    许含在潞州城也呆了快一年的时间了。

    初春离开京城时遍地野花开遍,转眼之间就到了初冬时节。整个潞州城处处百花凋零,枝残败柳,一派萧瑟。

    原本她计划十二月再启程去绵州城与许柳舟汇合,一同过年,可她现在已有半个月没收到她的信了。

    她与许柳舟每隔八九天就会联系一次,但最近一次从绵州城送来的信却是半个月前的。

    许含这几天一门心思地研究谢玙送过来的钢琴,吃着红烧狮子头时才猛地想起竟有这么久没收到她那便宜娘亲的“臭骂”。

    两城其实相隔并不远,骑马从潞州城出发,最多十三天时间就能到达绵州城,按理来说,十三天内收到她的来信都属正常。

    “小姐别担心,如今已快到年关,夫人想必忙于政务一时忘记。”素琴见许含一直皱着眉头盯着八天前许柳舟派人送来的信件,便不禁安慰道。

    许含放下手中的信件,叹了口气:“也许吧,除了这个,我是在郁闷另一件事。”

    正在收拾床铺的素景手下一顿,侧着耳朵认真听着她后头的话。

    “小姐还能忧心什么事?”素琴奔至她身旁,将她手里的信件好生地收起,“我看啊,只要有夫人在,小姐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她在,我就有得担心!”许含本想解释,可对上素琴懵懵懂懂的眼睛时,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索性一甩袖,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朝身后的他俩扔下一句:“中午把饭送到书房来。”

    “小姐!”素琴瞪着许含的背影,嘟囔道,“自从谢公子送了那什么琴过来后,小姐就知道跟那什么陈太熙一天到晚地呆在书房!”

    素景直起身,透过窗子望出去,许含正和那个传教士陈太熙说话,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这半个月以来,许含都在和他厮混。

    虽说书房的门没关,陈太熙又是西方斯洛国渡海而来的传教士,与大焱国礼仪风俗都不一样,可两人毕竟一男一女,如此每日孤男寡女地守在一个书房中,太不妥当了。

    “素景!”

    素琴一个人说得口干舌燥,一转头却发现素景竟然站在窗前神游天外,气得不禁伸手推了他一把,谁知素景没个防备,被他这一推,猛地摔倒在地。

    “素景!你怎么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跟丢了魂似的,小姐是,你也是!”素琴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嘴里却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吐槽着。

    素景不以为意,拂开他的手,说:“剩下的你整理,我去后院给蚕丝翻晒一下。”说完低着头,满腹心事地离开了屋子。

    西院书房里,许含斜靠在小榻上,手里正拿着陈太熙昨晚修改好的钢琴改进示意图。当初陈太熙来到小院门外,听到从小院传出去的曲子时,顿时大喜过望,一进门就将许含抱了个满怀。

    就像他乡遇故知一般,只一眼,陈太熙和许含就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知音!

    陈太熙来自西方的一个邻海小国——斯洛国,因着邻海,所以航海技术相当发达。斯洛国有专门的传教士组织,由国王安排,每年都会到各国游教,带去自己国家的东西,再带回自己国家所没有的东西。

    最让许含向往的并非是斯洛国的异域风情,奇珍异宝,而是西方较为正常的“男女观”。虽说也是女子为尊,可听陈太熙讲起来,斯洛国的男女地位平等,女子可以三夫四侍,男子若是有能力,照样也能三妻四妾,一切只凭能力说话。

    两人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说了半个多月,从两国发展史说到各自的理想信念,天南地北地扯个没完,但两人聊得最多的还是钢琴。

    陈太熙带过来的钢琴已经是算是比较落后的款式,据他所说,他离开斯洛国时,国内已有人改进了,正在试验期。

    大焱国坐海船到斯洛国至少需要半年时间,而且海上风云变幻,随时都有可能遭遇风暴导致沉船,因此想要去斯洛国见识最新款的钢琴有些不大现实,所以两人这几天就凑在一起研究着动手改进一下眼前这架钢琴。

    “小含,这是我根据你昨天说的设计出来的制音器,不过我认为这个不太现实。”陈太熙指着纸上一处新添加的图案用蹩脚的大焱国官话对许含说道。

    现在这架钢琴的触键太重,这就导致高音音色太弱,针对这个问题,昨晚许含提出在后面加一个制音器,利用手动音拴使全部制音器离弦,这样一来就能使钢琴的音响效果更丰富,而且还能蒙上一种神秘的色彩。

    只是手动音拴实在有些麻烦,因此陈太熙才会有刚才这么一句。

    “那能不能改成脚上控制?”许含紧皱着眉头盯着那张用碳笔画出的示意图。

    她之前曾弹过一架脚风琴,脚风琴与钢琴同源,两者有区别,但也有共同之处,若是能将手动音拴改成脚上控制,那么陈太熙所提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脚?”陈太熙深邃如星辰大海的眸子满是疑惑。

    许含暗自摇头,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简直太漂亮了!连她看着都忍不住着迷!

    “你又盯着我发呆!”

    陈太熙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许含甩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说:“小熙,有没有人夸过你的眼睛很迷人?”

    陈太熙脸上一红,他低着头吱吱唔唔着,就是没听到从他嘴里蹦出半个字。许含便笑眯眯地伸手在他那头卷卷的头发上摸了摸,一边暗自羡慕一边叹息地说:“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也不知道你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爱脸红!”

    陈太熙正要说话,却见她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一支细细的碳笔,坐在小几边上低下头在他的设计图上画了起来。

    两人相处了半个月,彼此也都极有默契。陈太熙见她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手底下飞快地画着,便知晓她又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待许含画完最后一笔时,已到了午饭的时候了。

    “小含,这样真的可行吗?”陈太熙从她手里接过示意图,只见她将制音器的控制杆改到了脚边,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两者离得也太远了,用脚控制难道不会导致音色失调?

    “可行不可行,下午就知道!”许含放下笔,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就当她眯着眼朝外看时,冷不丁地对上一道微冷的眼神。许含一惊,连懒腰都顾不得伸了,只震惊喊道:“娘!你怎么来了!”
………………………………

第57章女婿(文后有微番)

    许柳舟突然寻来,院子里的人完全没有准备。一大早还在想着绵州那边没送信来,谁料她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许是一路骑马过来,许柳舟满身尘土,极为狼狈,但那身上的气势依旧逼人。

    只见她沉着脸,迈着正步自门外走进,屋里气压顿时下降。书房倒是宽敞得很,可她一进来,却显得狭窄许多。

    她神情严肃,如鹰一般敏锐的眼神直直地落在陈太熙的身上。

    “你就是斯洛国过来的西洋人?”

    陈太熙对许柳舟的突然到访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对她压过来的汹汹气势有些接受不良。

    陈太熙抓抓头上的卷发,说:“我叫陈太熙。”

    许柳舟绕着他兜了圈,许含一头黑线,忙拦下她,说:“娘,你来潞州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你看我,也没好好迎接下你。”

    她瞥了眼得知消息紧随其后的素琴素景,抬手朝两人招了招手,“你们快去准备热水,一会儿夫人要沐浴更衣。”

    许柳舟倒是没拦她,眼睛看着陈太熙,对许含道:“你们刚才在商量什么?”

    陈太熙将手里的设计图递给她,将两人这几天琢磨的事一一告知。

    因着这类稀奇物件都是宫里收藏着,何况还是斯洛国传教士带来的东西,如今竟被人送到了许含这里,倒是让许柳舟讶异了。

    “那个谢子玉是什么人?”

    许含眉头一跳,谢玙三皇子的身份到底说还是不说呢?

    “他……”许含顿了顿,眼睛悄悄看向一脸茫然的陈太熙,心底突然羡慕起这个纯粹的人。

    见自己女儿吱吱唔唔的,许柳舟冷哼一声:“是宫里那位吧!”

    许含傻笑一声,无奈摊摊手:“娘既然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许柳舟放下一直捏着的马鞭,瞥了眼这个装糊涂的女儿,没有再提谢玙之事。

    那边的素景素琴很快就让人备好了热水,待许柳舟一走,许含立马让陈太熙回他住处。也不怪她如此敏感,许柳舟向来都不怎么管自己,尤其是半年前她受伤之后,更是放之任之。

    可这回一连十天没送信来,而是亲自上门,其中定有古怪。

    午饭原本是在书房用,许柳舟一来,她只得吩咐在饭厅用餐。

    “那个洋人呢?”许柳舟抬眼扫了眼,没见陈太熙身影,不禁问道。

    “他当然是回去吃饭了!”

    许柳舟挑眉,“哦”了一声后便没了后文。

    这饭在尴尬的沉默中用完,越是如此,许含越是直觉地知道许柳舟来意不善。

    果然,午饭后,两母子坐在书房,旁边摆着那架钢琴。

    “听说……你这半个月里日日和那洋人厮混。”许柳舟呷了口茶,才慢慢开了口。

    许含闻言,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什么叫厮混?哪个通的风报的信!用词也太不准确了!”

    许柳舟掀眼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你对那个洋人是认真的?”

    许含呼吸一滞,顿时怀疑自己听错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声音。这下她明白了,难怪许柳舟一进书房就拿奇怪的眼神直盯着陈太熙看,感情她那是在考究未来女婿呢!

    “娘,什么叫认真?”许含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跟你打的报告,但是我和陈太熙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他喜欢钢琴,我也喜欢钢琴,如此而已。”

    许柳舟放下茶杯,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瞧着自己这个都快十七岁还没个通房的大龄剩女,放缓了语气。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意要娶那个洋人?你若是想娶,为娘这就去给你请旨赐婚。”
………………………………

第58章纳侍君

    许柳舟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轰得许含顿时如石化。

    “娘,您……这话该不会是认真的吧?”许含垂死挣扎,“您可千万别胡来,陈太熙他是斯洛国来的传教士,大焱国有律法,国人不可私自与他国联姻。”

    许柳舟一脸淡定:“所以我说帮你去求陛下赐婚。”

    许含连连挥手:“不忙不忙!娘,我先声明,我和陈太熙,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她拍了拍一旁的钢琴,说,“我们都是因为这个结缘,我们是好朋友,但这种好朋友并非要成亲度过一生的那种。”

    许柳舟是个武将出身,读书识字都是后来慢慢学的,以她的思维和角度来看,她自然不理解许含和陈太熙这种精神上的交流。不过她仔细打量着许含的表情,知道她的确没想过与陈太熙成亲,便暂时将刚才的想法搁到了一边。

    “那好吧,暂时就不提他了,他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许含得了她这话顿时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她暗自吐出口气,谁料这口气还没吐完,就听到许柳舟再次扔了个闷雷过来!

    “过了这个年,素琴素景也有十八岁了,你挑个日子就把他们先纳了吧,也好给你铺个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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