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女有空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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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的人没经历过现代科学教育，所以封建迷信思想大多都根植在百姓心中。李锦书这一番话当真是把李家人全都唬了一下，李氏哆哆嗦嗦半天再没能挤出半句话。

　　　　这时候，作为一家之主的李全福终于开口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全福黑着脸，从门口走到李氏身边，又瞟了一眼李锦书手里的棍子，当即开始转移起话题来：“你当这年头养活一大家子人是件容易事儿吗？就算咱们家对你们娘俩不够好，可至少没让你们饿死在外面吧！咱家的条件摆在这儿，难不成还要学城里那些大户人家，顿顿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你们才算对你们好吗？”

　　　　围观的人一听，再仔细一合计，似乎也是这个道理。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总算小了一些了。李全福趁此机会又继续说道：“你一个小丫头不懂这些就算了，咱们也不用再提。但今天上午你打你奶奶这事儿必须说清楚了，敢殴打长辈，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李氏连忙又在旁边插了一句：“就是，你这个死丫头还敢从我这儿抢钱，我倒要看看是谁你的胆子！”

　　　　夫妻俩一唱一和，话里话外皆是李锦书的不对。而且话里隐含着对叶柳青的指责，分明是在说她教女无方，还指使女儿殴打长辈。

　　　　要知道，光这一条放在这个社会那可就是大罪名了。若是李家人是个心眼儿多的，这个时候就有理由将李锦书母女俩告到官府去。不过好在他们也没那么聪明，包括李全福也只是想着息事宁人，顺便给李锦书一个教训罢了。

　　　　叶氏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面对公婆的职责以及乡邻的猜疑，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然而李锦书却不是被吓大的。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啊！”她气得简直想发笑，“长辈？我病了有七八日了吧！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天，可不见二位长辈过问一句，甚至连个大夫都没给我请过。请问各位叔伯婶娘，你们家可有这样的长辈啊？”

　　　　最后一句李锦书故意扬起声音，好让外面围观的人全都听到。不常说人言可畏嘛，只要李家人还想在这个村继续待下去，有些东西还是需要顾忌一下的。

　　　　果然，她这话一喊出来，对面的李全福也噎住了。

　　　　“什么病了？你那都是装的！你看你现在像是病了的样子吗？”李相莲抓住漏洞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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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别想善了

　　　　这一次李锦书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静静等着吃瓜群众发出自己的声音。

　　　　“装的？不像吧！小锦那天在田里晕倒的时候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我也觉得不像。我那天也看见了，她那脸色惨白惨白的，我当时还以为她死了呢，可把我吓了一跳。”

　　　　……

　　　　李锦书心道：就等着你们这句话呢。

　　　　之前李锦书干活晕倒，田里那么多人可都看在眼里，是真是假大家心里自有决断，岂是李氏一人说了便作数的。

　　　　她转头冲叶氏使了个眼色，再将脸转回来的时候，方才的表情已经全变了。

　　　　“爹啊！可怜你走得早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天天被欺负，我们可要怎么活啊！”李锦书边哭边嚎，突如其来的阵势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叶氏也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好在她还不算笨，立刻就想明白了女儿打算干什么，于是抬手一揉眼睛，两串眼泪也跟着滚下来：“昌哥，都怪我没本事，没办法照顾好咱们唯一的骨肉。小锦呐，都是娘没用啊！”说完母女俩便抱在一起开始痛哭流涕。

　　　　这又是什么招式？旁观的人一时间没弄明白。但李全福知道，若是再继续任她们母女俩哭号下去，他们李家苛待媳妇和孙女的事儿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传遍明阳镇了。

　　　　且不说李全福和李相莲是个要面子的，就说他们那小儿子，如今正在镇上唯一的私塾念书。要是这事儿传出去，或多或少也是会影响他的名声的，以后岂不是要阻碍他的前途？

　　　　李全福想得多些，立刻就打算制止母女俩的行动。

　　　　谁料到李锦书下一句直接来了一剂猛药：“爹啊！女儿在这世上过得生不如死，还不如拿根绳子吊死在这树上算了。”

　　　　说着她还真就要去拿房檐下挂着的那根麻绳，打算吊死在院儿里那棵大树上。

　　　　众人一看这要出人命，立刻就有几个妇人从外面冲进来，抢在李锦书“上吊”之前将人拦住。

　　　　“别别别！小锦呐，你还这么小，别这么想不开啊！”

　　　　“是啊，你不考虑自己，总要考虑考虑你娘啊。”说着，妇人转头看向叶柳青，一脸焦急地喊道：“妹子，你也赶紧来劝劝啊，可别让这丫头做傻事儿。”

　　　　外面也有其他人开口了：“是啊，日子过不下去咱们就再想办法，可别这么想不开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若是李全福没想出个办法，恐怕这事儿不能善了。旁人也开始劝他：“全福叔，人都这样儿了你赶紧发句话啊！”

　　　　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嘛。李全福黑着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憋到最后，终于憋出了一句：“好了！以前算是我们李家对不起你们娘俩，你们想怎么办你们自己说吧！”

　　　　看自己的计谋得逞，李锦书开始暗自偷笑。不过演戏总要演到底嘛，所以她哭号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直到外面不知谁喊了一句：“里正来了！”她才渐渐收了口。

　　　　清水村住的大都是李姓人家，包括里正也是。里正今年也有五十四岁了，放在这个时代算是年纪比较大的了，在村里也很有威望。

　　　　众人一听里正来了，顿时就自觉让开了一条路，让里正进了院儿。

　　　　他一进去，就看见躲在屋门口探头探脑的李运生夫妻俩，还有阴沉着脸的李全福夫妻俩。叶柳青被村里的张婶儿搀着，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李锦书整个人坐在地上，衣服脏了头发也乱了，脸也是红红的，怎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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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没有这个规矩

　　　　“这是怎么回事儿？”里正的声音听着很有威严，李锦书偷偷瞄了一眼。里正的背有点儿驼，头发和胡须都花白了。但人看上去倒是非常精神，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有一双精明的眼眸。

　　　　还不等李全福开口，旁边便站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将方才发生的事又仔细讲了一遍。里正认真听着，没有遗漏一处细节，同时也在观察着当事人的表情。

　　　　“行了，我了解了。”他点点头，神色严肃地看向李相莲，“李氏，这锦丫头病了几日了，你没给她请大夫这事儿是真是假？”

　　　　当着里正的面儿，李氏就算想撒谎也装不出样子。但她又不想直接承认这事儿，便只能支支吾吾地拖延着时间。

　　　　这情况哪里还用多说，里正心下已经了然：“行了，那就是没冤枉你了。”

　　　　说完他又转过头看向李锦书：“锦丫头，方才他们说你打了你奶奶，这事儿可是真的？”

　　　　李锦书知道这事儿不可能糊弄过去，也就大大方方承认了：“是。”

　　　　里正点点头，已经掌握了大部分情况。旁边有眼力见儿的立刻从屋里搬了个凳子出来，里正这才坐下打算解决这事儿。

　　　　“李氏，你作为长辈，自然该爱护晚辈。既然锦丫头病了，你为何拖了这几天都不去请大夫？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儿子？还有全福老弟啊！不是我这个做老哥的人说教你，你作为一家之主，家里这么大事儿怎么能不闻不问呢？李氏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事，你难道还不懂事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教训了一顿，李全福面子上有些不太好看。但里正的话句句在理，他也不能说出什么话来反驳，便只好点头受下了。

　　　　“然后是你，锦丫头！你作为晚辈，怎可动手殴打长辈呢？这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里正的话还没说完，李氏又在旁边插了一嘴：“就是！”

　　　　被人打断说话，里正眉头一皱，斜了李相莲一眼。李氏见此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该插嘴，便缩了缩脖子躲开里正的目光。

　　　　李锦书见机行事，立刻出声哭诉道：“里正爷爷，我也想做一个孝顺的人，可是我看着我奶奶对我娘动手，我一时没忍住这才跟着动了手。眼下回想起来，这确实是我做得不对，若是奶奶要罚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好！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罚的事先不说，咱们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见李锦书认错态度良好，里正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运昌年纪轻轻就走了，我知道你们做爹娘的心里不好受，但叶氏和锦丫头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你们又何必拿她们母女俩撒气呢？大家都在一个村儿里住着，总不能日日都像今天这般吵吵闹闹。往后究竟怎么过，你们便各自说说吧！”

　　　　李全福和李相莲都皱眉考虑着，短时间内显然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他们毕竟是真的不喜欢叶柳青母女俩，若是说以后好好对她们，夫妻俩估计也没谁乐意。

　　　　既然他们不愿意开口，那李锦书就先说了：“里正爷爷，我知道爷爷奶奶向来不喜欢我和我娘，我也不想他们为难，天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碍他们的眼。实在不行就分家吧！我和我娘分出去住。”

　　　　“不可能！就没这个规矩！”李全福突然梗着脖子瞪向李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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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规矩算什么

　　　　这一回倒不是李全福大惊小怪，就连在一旁围观的人也觉得李锦书说的这话有些不合适。虽说分家不是什么大事，但从来没听说儿子死了，媳妇还要单独分家的。

　　　　不过这些对于李锦书来说可没啥大不了的。毕竟她这壳子里装的又不是真正的“李锦书”，管那么多规矩做甚？目前对她而言，若是不能离开李家人，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会有消停的时候。

　　　　反正现在她有空间在手，根本不愁养不活自己和叶氏。

　　　　但是叶氏大约没料到女儿敢如此大胆，一时间也跟着愣在当场。里正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李锦书，又转过头去看向叶柳青，问道：“运昌媳妇，你呢？是个什么意思？”

　　　　李锦书眼下不过才十岁，她的话里正自然不能百分百当真，因此还是要过问叶柳青这个大人的看法。

　　　　叶柳青心里有些犹豫。她也想离开李家，但是就算她再怎么相信女儿，也不敢拿母女俩以后的生活来做赌注啊。但若是不离开，这样的日子恐怕也能将她们母女俩折磨透。

　　　　李锦书此刻很想插句嘴，坚定一下叶氏的信心。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又不好开口，只能寄希望于叶氏自己想通其中的关节。

　　　　好在叶氏最终没有让她失望。犹豫片刻后，她定了定神，回答道：“我……我想分家，请里正为我母女做主！”

　　　　李全福和李相莲的脸色更难看了，若不是里正和这么多乡邻在场，恐怕他们早就像往常一样动手了。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里正点点头，从神色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又转头看向李全福，问道：“那你们又是个什么意思？”

　　　　李相莲抢先嚷道：“我不同意！我儿子就是被你这个丧门星克死的，你现在还想来害我们一家，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李全福也黑着脸给出了相同的答案：“里正，此事我绝不同意！”

　　　　里正只是一个中间调和的人，这件事怎么解决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思。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来看向叶氏，似乎是在等着她回话。

　　　　叶氏平日里就是个怯懦的性子，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锦书干脆破罐子破摔，站出来把话挑明了：“若要不分家也行。我娘是李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我身上流的也是李家的血，爷爷若是不想分家，那以后怎么对大伯母和堂姐、堂弟就怎么对我们母女，要是你们能做到一碗水端平，这家分不分其实也不重要。”

　　　　旁人听着，觉得她这个要求倒也不过分。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李锦书退步了，实际上她是以退为进。试问一下，李全福和李相莲怎么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呢？

　　　　李全福恨恨地瞪着李锦书，眼神都能将她身上戳出无数个窟窿了。叶柳青在他们眼里只是个丧门星，李锦书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个赔钱货，对他们好，那岂不是在拿刀子割他们的肉？

　　　　“锦丫头说的也在理，你们夫妻俩若是能做到这一点，分家这事儿还是罢了吧！”里正在等李全福表明态度。可他们却迟迟拿不定主意。

　　　　就在此时，李全福的大儿子李运生从屋里悄悄摸出来，凑到李全福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李全福才总算是开口了：“行！我同意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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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分家

　　　　里正显然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点点头开始询问起分家的细节。

　　　　李运生凑在他爹耳朵边上，一个劲儿的给他爹出主意。李全福倒也十分相信自己的大儿子，还真就按照他说的开了口。

　　　　“咱们家里房子本来就小，恐怕没办法再分出去一部分给你们，到时候还需要你们自己去找住处。河那边儿有两亩水田一亩旱田，也一并分给你们。至于家里这些东西，也实在没有多的，到时候我也想办法匀你们一些……”

　　　　李全福说了半天，除了那三亩地，别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至于家里的钱财，他更是分文不提，看样子根本没打算拿出来分。

　　　　李锦书静静地听着也不出声，旁边的乡邻听着却开始议论起来。李家的条件，放在村里也不算特别困难的。单说家里的地，加起来至少有近二十亩，却只分给李锦书母女三亩，还是河那边位置最不好的三亩。

　　　　李全福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但怎么说这是人家的家事，旁人也没有插嘴的份儿。不过这时候李全福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什么地道不地道的，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爷爷你这是摆明了欺负我们母女俩啊，不分房子也就算了，家里的余钱怎么也不说说如何分啊？”

　　　　李全福咬牙切齿地瞪了李锦书一眼，似乎像是在威胁她闭嘴。然而李锦书却显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淡淡地说道：“算了吧！要不然还是不分了。以后我们娘俩在这家里好吃好喝的待着，总比分出去吃苦受罪强。”

　　　　李相莲也咬着牙，心里已经骂开了：你个赔钱货丧门星！说要分的也是你，说不分的又是你，不就是想着从家里占点便宜嘛，你做梦去吧！

　　　　主意都已经打好了，若是不分，以后恐怕也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使唤李锦书和叶氏。李全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今天这家他分定了！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李锦书又说话了：“这样吧！我也不为难爷爷。我爹生前打猎可赚了不少银子，我娘这些年做绣活儿也经常补贴家用，我就要五两银子，不过分吧！”

　　　　五两银子放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李全福两口子这些年也还是攒了不少钱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小儿子送到镇上的私塾去读书。对他们来说，五两银子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

　　　　可李全福不乐意啊……

　　　　“五两银子！你倒是真敢开口。咱们家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平时买点儿油盐都要省着花，哪里来的五两银子给你！”

　　　　“那我不管！今天若是一分钱没有，这个家我们就要继续待下去了。怎么办，爷爷你自己考虑吧！”

　　　　听了这话，李相莲顿时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滚：“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运志读书每年要花一笔银子，家里老的小的都要吃饭，哪里还有多的银子啊……”

　　　　一看李氏开始耍无赖了，里正也有些头疼了。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李氏这么一闹，还真是让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锦书就像是看笑话似的，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李氏演戏。过了一会儿，里正大约是真的扛不住她那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只能转头看了看李锦书一眼，似乎在说：小丫头，今日卖我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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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自立门户

　　　　“叶氏，你们家什么情况你平日里也清楚，要不你和锦丫头商量一下，这银子要不还是少点儿吧！”里正迫于无奈开口了。

　　　　他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若是李锦书不给里正一点儿面子，就有点儿不识抬举了。于是她和叶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假装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既然里正爷爷开口了，那锦书自然是要听您一句劝的。这样吧！也不说五两了，就三两！这已经是我们母女俩的底线了。毕竟分家后我们又没有房子住，光是修个新房子就得花不少钱吧！”

　　　　“好！既然锦丫头这边退了一步，那全福老弟你们也给我一个面子。三两银子可不算多的，若是你们连这点儿钱都不愿意出，那今天这事儿我恐怕也没办法给你们做主了。”

　　　　里正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现在这母女俩可不是个好惹的，你们要是一毛不拔，那我就任她闹去，到时候要再想找我主持公道，那我可就不会出面了。

　　　　李全福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所以就算心里还有些许不甘愿，这时候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只能点头同意，并在众乡邻的见证下，签下了分家的协议。

　　　　双方按下手印后，这份协议最终还要交到县衙去备案。等县衙这边的事，协议就算是正式生效了。到时候若那一方做出违反协议的行为，严重的那可是要下大牢的。

　　　　李锦书等的就是这一刻。要那三两银子，也只是心里气不过想让李家人出出血，拿到这份分家协议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分家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其他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慢慢散去了。倒是李家人，还不等院子外的人走光，李氏便迫不及待地将李锦书母女俩那些少得可怜的东西全丢了出来，将人赶出去后就把大门关上了。

　　　　叶氏一脸愁云，似乎在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办。她蹲下去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捡起，心里喜忧参半。然而李锦书却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帮叶氏捡东西的时候，脸上都还挂着笑容。

　　　　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下午两三点钟，虽说夏天黑得早，但是提前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也很重要，今晚总不能真的去睡桥洞吧！

　　　　李锦书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孩子，从记忆来看她对村里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所以她只能询问叶氏：“娘，咱们村有谁家有空的房子？这段时间我们先暂时租住一下吧！”

　　　　这个办法是最为稳妥的。叶氏想了想：“你张大爷家的老宅好像空着。只是，他们那老宅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住。”

　　　　“不管能不能，总是要先去看一下吧！”李锦书十分乐观，上前牵起叶氏的手，用目光安慰着她。

　　　　“好！”叶氏见女儿都如此轻松，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她们俩现在已经离开了李家，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她们都好胳膊好腿的，总不至于饿死自己。

　　　　想通这一点后，叶氏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母女俩牵着手，往张大爷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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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落脚的地方

　　　　这个时候村里人差不多刚吃完饭，李锦书和叶氏找上门的时候，张大爷正坐在门口歇息。见到叶氏母女俩过来，张大爷似乎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平常一样招呼着两人。

　　　　“运昌媳妇来啦，快进来坐！”

　　　　“张叔。”叶氏走进院子里打了声招呼。

　　　　紧接着李锦书也开口问候道：“张大爷好！”

　　　　张大爷家人口也多，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就是没有孙女，所以见到乖巧的锦书自然是十分喜爱的。因此他笑眯了眼睛，用慈爱的目光看向锦书：“诶！你也好。”

　　　　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正在洗碗的张大娘跟着就从厨房里出来了。叶氏也连忙打招呼。一番寒暄之后，她说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张大爷听完后倒没表现出不愿意的样子：“你们娘俩的情况我了解，房子的事也好说，反正那老宅我们也好些年没住过人了，你们没地方住就暂时搬过去吧！”

　　　　叶氏急忙表示感谢，同时提起了关于房租的事。没想到张大爷却摆摆手说道：“都是一个村儿的，说什么租金啊。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只是要辛苦你们娘俩收拾一下。”

　　　　“这怎么能行呢……”叶氏还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张大娘又打断了她的话。

　　　　“行了！都是一个村的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你们娘俩也不容易，现在从那家里搬出来也是好事儿。咱们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你要再提租金的事，那可就是在打我们老两口的脸了。”

　　　　人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叶氏也不好再继续纠结，只能一边又一遍地说着感谢。

　　　　处理房子的事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从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