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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笛声沁沐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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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笛一路开车直奔郝童的幼儿园。
她为郝童请好假后,就带着郝童一路向火车站赶去。
还好,她的老家并不算太远,离H市也只有五个小时的火车车程。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差不多能在下午18:00赶到她老家的市区C市。
“唉。”
她一想到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还有自己的母亲,就忍不住地叹气。
虽然这个弟弟从小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老是欺负她,不让她省心,但,那毕竟血浓于水,那是她的亲弟弟!
亲弟弟啊!
她虽然心里有再多的埋怨和气恼,但又能怎么样呢?她又不能真正的做到撒手不管吧?!
是啊,不能不管!这是她给自己的道德上的心理枷锁!
一边是被母亲极度宠坏了的弟弟,一边又是从小都没有得到过母爱的自己,顾晓笛一边坐在火车上,一边陷入了沉思。
两个天坪好像从来都没有平衡过。
“妈妈,我们为什么突然就去外婆家?我不太喜欢外婆,她每次都对你好凶。”郝童坐在顾晓笛身旁靠窗户的位置上,看着顾晓笛认真地问道。
顾晓笛听到郝童的话,愣住了。最后一次见她的母亲到现在,也时隔了两年之久,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郝童还记得两年前的事情,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舅舅出了一点事,我们要去看看他。外婆那是说话声音大,不是在凶妈妈,她也是很爱妈妈的。”顾晓笛温柔地对郝童解释着。
这种违心的话,连顾晓笛自己都觉得虚伪。
“我不喜欢他们。妈妈对郝童从来都不会大声说话,但也很爱郝童。那外婆为什么每次都对你凶巴巴的?”郝童眨巴着那一双清澈到底的眼睛,看着顾晓笛又追问道。
“……”
顾晓笛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一句可以用来编织的善意的谎言。
……
自从认识郝一名到和郝一名结婚后,这些年,她只回过三次家,郝童也只见过她的母亲两次,没想到她的母亲在郝童小小的心灵上就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
一次是她和郝一名刚结婚那会儿回C市办了一场宴请亲戚的答谢宴会;再着就是郝童三岁那年她的母亲肺炎住院她回去了一次;再后来就是郝童四岁那年,她的父亲的做个小手术时,她又回去了一次。
她依稀记得,父亲做手术那次,她的车晚点,她带着郝童赶到医院时,她的父亲已经做好了手术,她的母亲问都不问就直接对着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那时,小小的郝童就站在她的声旁。
此刻的顾晓笛看着郝童只觉得隐隐的心疼,她努力地找着可以给郝童解释的合理的理由。
“那是外婆年纪大了,脾气不好。”
“哦。”
顾晓笛对郝童撒着善意的谎言,郝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童童,来,妈妈抱着你睡一会儿,等下车到站了,妈妈喊你。”
下一秒,郝童就乖乖地躺在了顾晓笛的怀里睡去了。
火车在它的轨道上急速地行驶着,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顾晓笛就那么呆坐着,紧紧地抱着已在她怀里熟睡的郝童。
火车到站后,顾晓笛就按着她母亲给她发的医院地址坐上一辆出租车向医院赶去。
……
顾晓笛赶到医院后,终于在重症监护室走廊上的排椅上,见到了时隔两年之久的人。
只见那人着红色羊毛衫和黑色小西裤年纪差不多在六十多岁的妇女,正坐在那排椅上擦拭着她的眼睛。
顾晓笛看着那人,蠕动着嘴巴,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那一声“妈”对她来说,太难了。
她牵着郝童的手,快步向那妇女走去。
差不多离那妇女还有两米的距离时,她轻咳了一声问道:“那个……那个顾晓旭怎么样了?”
显然,那妇女听到了她的声音,马上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顾晓笛看着那妇女不由得在心中心寒道。
多少年了,那脸上除了多几道褶子以外,每次看到她都是这么一副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
那妇女一边激动地从排椅上站起来,一边匆忙地走向顾晓笛身边,然后不由分说就抓着顾晓笛的肩膀摇晃着责怪道:“你个死丫头,你怎么才到?再晚一点,就见不到你弟弟了,你知道吗?”
郝童见状,马上吓得躲到了顾晓笛的身后。
顾晓笛看着郝童的反应,心中抽搐一下,然后阴沉着脸,冷冷地对那妇女道:“你先放开我,还有,以后你不要每次在郝童面前说话都这么大声,你这样会吓到他的,顾晓旭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那妇女完全没有去理会顾晓笛身后的郝童,依旧激动地摇晃着顾晓笛身子哭诉道:“医生说还没有过危险期,整条左腿都没有了,就算抢救过来,也只能一辈子坐轮椅了,我可怎么活啊。”
顾晓笛听完,脸色极其不悦地说道:“够了,顾晓旭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那妇女完全没有料到顾晓笛会是这个反应,她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气急败坏地捶打着顾晓笛的身子骂道:“你个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顾晓笛默然地站在那里,任由那妇女的拳头捶打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对眼前的一切,早就已经麻木了。
………………………………
第九章 一个无底洞
“坏人,你不要打我妈妈。”
一声稚嫩又带有威严的童声,瞬间回荡在医院走廊里的每个角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郝童已经站在了那妇女的身后,一边用同样的方式捶打着那妇女的腰身,又一边大声的叫道。
那妇女反应过来后,猛的一个转身,抬起手向郝童打去。
眼看着那一个巴掌将要落到了郝童的身上,顾晓笛一个应急反应,马上把郝童拉到了怀里,那重重一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顾晓笛的背上。
顾晓笛疼的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她不敢想想这么重的一巴掌,如果刚刚打在郝童的身上,会是什么严重的后顾?她想到这里,突然对着眼前的那妇女吼道:“苗一横,你闹够了没有?你再这样,我马上就走。”
下一秒,那妇女看了顾晓笛一眼,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顾晓笛捂住郝童的耳朵,就那么默然地看着那坐在地上的妇女,任由她在地上哭泣。
那妇女哭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就见她从地上站起来,又坐回了那病房门外的排椅上。
“顾叶盛呢?”顾晓笛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妇女一边擦着眼泪,又一边气呼呼地对顾晓笛说道:“那是你爸,顾叶盛也是你叫的吗?”
顾晓笛默然地瞟了她一眼,又问道:“他人呢?顾晓旭出这么大事,他不在医院,去干嘛了?”
“他去筹钱了。”那妇女又应声道。
顾晓笛又默然地看了那妇女一眼,就牵起郝童的手向走廊外走。
“你干嘛去?”那妇女马上叫道。
“交住院费。”
顾晓笛清冷的声音还在走廊里回荡,但她和郝童的背影已消失在那走廊外。
……
“童童,那是外婆,以后不要像刚才那样对她说话好不好?”
去交住院费的路上,顾晓笛牵起郝童的手,温柔地对他说着。
“妈妈,不用怕,有我在。如果她再欺负你,童童会保护你的。”郝童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顾晓笛坚定地说道。
顾晓笛的心紧紧地抽搐一下,她心疼地抚摸了一下郝童的头
“哦。”郝童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晓笛又心酸地抚摸了一下郝童的小脑袋,不禁哑然。
即使她的母亲有千错万错,顾晓笛也不想让她在郝童的世界里留下一丝一毫的不是。
也许是因为顾晓笛从小就没有从她母亲那里得到过母爱,自从她怀孕后,她就发誓,不管肚子里是女儿还是儿子?她这辈子一定要做一位好母亲,一位合格的母亲。
顾晓笛在交费处,一次**了五万的住院费,等她交好后,又牵着郝童的手走到医院的一个僻静休息的地方。
然后,她让郝童坐在她身旁,她又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她看了看那手机,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心里又禁不住某名的心酸。
“这郝一名到底怎么回事?”她在心里疑问着,就给郝一名拨去了电话。
“喂!”电话那端的人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老公,你怎么回事?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也不问我们到了没有?也不问问我弟弟伤的怎么样?”顾晓笛听出了那边人的不悦,她温婉地问道。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电话那端的人冷漠地反问道。
“郝一名,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都给你说过了是我顾晓旭出车祸了,你问都不问候一下吗?”顾晓笛终于没有忍住地质问道。
“呵呵,就他?如果上天的眼睛是睁着的,我倒是祈祷最好把他给收走。”郝一名在电话那端又冷笑着说道。
“郝一名,你什么意思?你太过分了。”
顾晓笛的分贝逐渐高了起来,坐在她身旁的郝童,有点担忧地看着她。
“我过分?真是好笑!你们顾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还非要让我再说出来吗?”
“郝一名,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老公,是顾晓旭的姐夫,他就算以前有多么的不好,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呵呵,还老公姐夫呢,我现在宁愿和你们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就你们那一家子,世界少有。咋看起来像国有熊猫一样宝贵,其实,一家都是吸血不见底的吸血虫。就你那弟出车祸是早晚的事,意料之中,救还不如不救,简直就是浪费老子的钱。”电话那端的人又尖酸刻薄地说道。
顾晓笛在电话这端,已被郝一名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是,她们顾家是不怎么样,但也轮不他郝一名在她的面前数落吧?
顾晓笛气急败坏地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道:“ 郝一名,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弟救还不如不救?我花的都是我辛苦挣来的,浪费也是浪费我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那边嚷嚷什么?不关心就算了,不要再给我火上浇油了。”
“呵呵,你的钱?我们是夫妻,那是共同财产,也有老子的一份。就你们那一家,尤其是你妈,是吸血之王,你们家就是一个无底洞。”
“郝一名,你脑子有病吧?你们家才是一个无底洞。”顾晓笛气的眼泪都飙了出来。
“不可理喻。”
“嘟嘟嘟。”
郝一名生气地留下“不可理喻”四个字后,就冷漠地挂了电话。
顾晓笛看着那被挂掉的电话,一个拳头狠狠的下意识的砸了她左手边的排椅上。
“妈妈,你怎么了?”郝童看着顾晓笛担心的问道。
顾晓笛使劲地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又挤出一丝微笑对郝童说道:“童童,妈妈没事。对不起,妈妈刚刚不应该那么凶的。”
郝童懂事地给了顾晓笛一个暖心的抱抱,也不再说话。
“走吧。”
顾晓笛说完,又牵起郝童的手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而电话端的郝一名,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铁青着脸,嘴里叨叨着:“TMD;当初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她们那一家是这么个熊样,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
郝一名这是怎么了?顾晓笛的心中充满了疑虑。
她辞职前后才一个多月,郝一名的态度就变化的前后判若两人,这不得不让顾晓笛敏感起来。
这些年,她努力经营着自己的小家,真心真意地爱着郝一名。她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她和郝一名就变成这样了呢?
“唉。”她下意识地又叹息道。
郝童听到她的叹息声,又疑惑地看了看她,顾晓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着郝童笑笑。
她牵着郝童不一会儿就走到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外,她看着那位依旧守候在那门外排椅上的妇女说道:“那个……我在医院旁边的酒店给你开间房吧?你带着郝童去睡一下,今晚我在这里守着。”
“不要,妈妈,我就要和你在一起。”郝童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顾晓笛道,又警戒地看了那妇女一眼。
彼时,那妇女直接对顾晓笛翻了个白眼,又没好气地说道:“睡什么睡?你弟能不能挺过今晚都还不知道呢。”
“童童这么小,怎么能跟着我们一起熬夜呢?再说了,你就是在这里守着也没用,如果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顾晓笛看着那妇女又说道。
那妇女看了一眼童童,又看了看顾晓笛不耐烦道:“就一个晚上,不睡也没事。”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眼里从来都只有顾晓旭。你自己在这里守着吧,我带童童去酒店,如果有事你就打我手机。”顾晓笛生气的说完,就抱起郝童,背着她的双肩包向走廊外走。
“你个死丫头,你弟都什么样了?还睡睡睡。”顾晓笛的身后又传来了那妇女叫骂声。
顾晓笛本能地捂住郝童的耳朵,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妈妈,我爱你。”郝童趴在顾晓笛的肩膀上,用一种稚嫩的声音说道。
顾晓笛一股热泪突然浸湿了双眼,她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郝童的背,说道:“童童,妈妈也很爱你。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的人,谢谢你。”
郝童在顾晓笛的怀里蹭了蹭,没再说话,但那一双小手紧紧地搂着顾晓笛的脖子,一直没有松开。
………………………………
第十章 顾晓旭失忆了
翌日,天刚刚微微发亮,顾晓笛就醒了,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早晨六点半。
她本能地把手机的铃声关掉,改成了振动,又给床上的郝童掖了掖被角,这才悄悄地起了床。
她昨晚就在离医院差不多八百米的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
等她洗漱好,穿戴完毕后,她又看了看床上还在熟睡中的郝童,正纠结着要不要叫醒他时?她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呼叫人是顾叶盛,就马上接了起来。
“喂,晓笛,我听你妈说你昨晚回来了?”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嘶哑干涩的男人的声音。
“嗯,就在这医院旁边的酒店里呢。”顾晓笛轻声道。
“嗯,爸爸打电话给你没有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弟整个晚上情况很稳定,医生说如果顺利的话,他很快就会醒来。我已经让你妈回家休息了,你就等童童醒了再来医院吧,还有,那个……那个住院费,谢谢你了。”电话那端的人明显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压低了很多。
“哦。”顾晓笛默然地应声道。
这么多年,这还是顾叶盛第一次对她说谢谢,她有些许的不习惯。
“那我挂了,你们好好休息。”那边的人说完就很识趣地挂了电话。
顾晓笛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始终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她真的很想开口拷问一下顾叶盛,他的儿子顾晓旭如今变成这个模样,他真的就觉得自己没有一点责任吗?
话到嘴边,她硬是又把它给生生的吞了回去。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算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枉费。”
一个家,如果家庭的一方,能懦弱到极点,隐忍到极点,让另一方肆无忌惮到极点,那么这个家庭绝对是一个失败的组合,一个不幸的婚姻。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视觉上,这都是顾晓笛对她母亲和父亲这一段婚姻的诠释。
她曾发誓,她这一辈子也不要经历这样的婚姻。
所以,自从她和郝一名结婚后,她都在用心努力地经营着自己的小家。
但她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她那么深爱的郝一名,那么用心对待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了?变得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
差不多九点钟的样子,顾晓笛再次接到顾叶盛的电话,说她的弟弟顾晓旭醒来了,但情况不是太好。
她没有在电话中和顾叶盛去深究顾晓旭到底是如何的不太好?她本能地带着郝童就朝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才知道,原来顾晓旭醒来后就失忆了,对谁也不认识了。他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恐惧,只要有人靠近,他就吓得开始嗷嗷大叫,甚至连顾叶盛靠近他也是如此的反应。
束手无策的顾叶盛只能给顾晓笛打去了求救电话。
顾晓笛在病房门外安慰了顾叶盛几句,就带着郝童走向了病房。
当她打开病房门的一霎那,当顾晓旭躺在病床上用那胆怯的眼神看向顾晓笛时,她不由得怔了一下,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顾晓旭?此刻的他简直像极了惊弓之鸟。
顾晓笛轻轻地向病床边走去,只见那病床上的顾晓旭更加胆怯了,他紧张地颤抖着声音吞吞吐吐道:“你……你……你不要靠近?你……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你想干嘛?”
顾晓笛慢慢地走到病床边,看着那头上还有下身都被整个白色医用胶布包裹起来的顾晓旭,不由得轻轻地抓住了顾晓旭的手心疼道:“晓旭,你不要怕,我是姐姐,姐姐啊。”
顾晓旭诧异地看着她,不相信地问道:“姐姐?什么姐姐?我是谁?”
“嗯,我真的是你姐姐。你叫顾晓旭,我叫顾晓笛。我是你如假包换的亲姐姐,你是我的亲弟弟。”顾晓笛看着顾晓旭诚恳地点着头说道。
顾晓旭用那双黑黑的大眼睛看了看她,又奇怪地看向了顾晓笛身边的郝童。
顾晓笛马上心领神会地把郝童拉到病床边,对着顾晓旭道:“他是郝童,你的外甥。”
“郝童?外甥?”顾晓旭又疑惑地看着郝童重复道。
“嗯。童童快点叫舅舅。”顾晓笛看着顾晓旭点了点头,又对着郝童轻声道。
郝童看着那病床上的人迟疑了片刻,随即就叫道:“舅舅。”
只见病床上的顾晓旭不相信地看着郝童重复地问道:“你真是我外甥?”
“嗯。”郝童也模仿着顾晓笛刚才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真是我姐?真是我姐吗?”顾晓旭突然激动地抓住顾晓笛的手问道。
顾晓笛看着他那模样,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姐,姐,我怎么会在医院?他们把我的腿怎么了?为什么我动不了?”顾晓旭又突然情绪失控的对着顾晓笛叫道。
“他当真是失忆了?他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怎么会喊我姐呢?以前他可是从来都没这般喊过的。”顾晓笛看着那无助又失神的顾晓旭,禁不住在心中疑惑着。
随即,只见她紧紧握住顾晓旭的手轻声道:“晓旭,你不要怕。姐姐以后都会陪着你的,你只是昨天不小心发生了交通事故。”
“我发生了交通事故?在哪里?什么时候?”顾晓旭一边说着又一边陷入了沉思。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顾晓笛看着顾晓阳又疑惑地问道。
顾晓旭使劲地摇着头,不一会儿又抓着顾晓笛的手痛苦地叫道:“姐,姐,我头疼,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了,不要再想了。你放心,姐姐会一直守着你的。等你的病养好了,姐姐也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顾晓笛一边抚摸着顾晓旭的头发,又一边轻声地安慰道。
顾晓旭紧紧抓着她的手,对她百般依恋。
顾晓笛看着顾晓旭,对眼前的一切,她还有点不太相信。
从小顾晓旭就没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过,动不动就使着坏心眼告她的状,有时还会对她大呼小叫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对她这般亲切和依赖。
……
“儿子啊,你终于醒了,可把妈妈给吓死了。”
突然苗一横推开了病房的门,哭着说着就冲了进来。
顾晓旭见状,更加紧紧地握住了顾晓笛的手,胆怯地看着那突然闯进来的人。
那闯进病房的苗一横看到眼前的一幕,彻底崩溃了,她大哭道:“儿子啊,我是你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顾晓旭见状更加胆怯了,他使劲地抓住顾晓笛的手大声叫道:“姐,让她出去,我不认识她,我真的不认识她。”
“哎呀,我的儿啊,我是妈妈呀,你怎么能不认识妈妈呀?”苗一横崩溃地哭诉着,又向病床边移去。
下一秒顾晓旭见状,马上瞪大眼睛惊恐地叫道:“姐……姐……救我,不要让她过来。”
顾晓笛本能马上拉住苗一横的胳膊叫道:“妈,你先出去,等下再说。”
顾晓笛说着就拉着苗一横走出了病房,郝童也跟了出来。
一走出病房,苗一横立马扯住顾晓笛的衣领道:“你个死丫头,是不是你在中间作梗?为什么你弟弟只认识你,不认识我和你爸?”
下一秒,还没有等顾晓笛开口,郝童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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