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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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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眼光,现在才知道这块地对他的重要了,那他就要为它付出代价。所以说,我出的价钱是很合理的。”
柳岩笑了笑说:“对土地的了解,我想,我应该不比你少,如果政府强硬收回,你会血本无归的。你要知道,你现在谈判的对手。”林老板“哈哈”大笑,说:“我当然清楚。你是我的对手,我怎么不清楚?凡是我的对手,我都要了解得清清楚楚。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你以为现在是枪林弹雨的年代,对手相见就要动枪动炮?现在,越是对你笑,越是谈得来,才最有可能是你的对手,这样的对手,防不胜防!”柳岩说:“真正的生意人!有智慧的生意人!不过,我认为,你还缺少了一样,现在的生意人还要学法知法。你没见,好多老板都聘请律师当企业顾问?做生意,不学法不懂法不行了。”林老板呆了一下,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实话,我想要那块地,不光是为了搞房地产开发,是为了了却父辈的一个心愿。再说,我已经与当地政府达成了初步合作的意项。真的吃官司,我不怕的。”柳岩反问林老板:“你也学法?也懂法?”林老板开始揣摸柳岩话里的意思。他发现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提出了一个大家都知道,但都不提的问题。他要么太天真,要么有备而来。他不可能太天真。他肯定是有备而来。他觉得似乎遇到了对手。柳岩知道,林老板已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从此,他将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他要继续迷惑林老板,让他以为政府要与林老板打一场官司。
柳岩去了承杰那里,他对承杰说,眼下可以把那个姓林的商人拿下,但那块地原来的权属是桑树坡的。村长古风,还有镇长柳志华,都不是好惹的。以前,我是桑树坡农民的时候,是领教过他们古家和柳家如何天翻地覆翻江倒海的,他们的能量太大了。
承杰打电话给燕子,叫她过来他的办公室。燕子的出现,又让柳岩好一阵心跳。她的高跟鞋“咯咯”地敲,敲得她丰盈的胸欲破衫而出。他忙把目光移开,不敢看得太久,怕自己想得太多,想得失了态。他移到她的脸上,她正对他笑。她那笑很生动,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嘴角牵扯。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他问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看花眼了?承杰向燕子说明了柳岩他们的来意。燕子对柳岩他们说:“跟我来吧!”她要带他们去接待室。柳岩见这边安排好了,就在走廊停了脚步,对燕子说:“我带几个人到村子那边走走。”燕子说:“等等我,我交代一下,也跟你们去。”柳岩看看她的打扮,看看她的高跟鞋,说:“不用了。现在村子还是以前的老路,不好走,你不用去了吧。”燕子说:“乡间小道,很清静,很悠闲,就想过去看看,但一个人又不太敢去。既然,你们要去,我也跟你们去走走。”
燕子白衬衫蓝短裙,白衬衫透明,能清楚地看见背脊上一条细细的带子。想她戴的是那种没有肩带的胸罩,所有的负荷就靠这条细细的带子紧绷了。他想像她胸前那条深的沟壑,想像形成沟壑的两座山峦,一个深呼吸会不会把那细细的带子绷断。蓝色的短裙穿在别人身上,怎么都觉得松宽,许是经过加工,许是她那臀确比别人肥大吧。应该是两者有之,穿在她身上就显得紧紧的。
柳岩喜欢那种臀肥大的女人,燕子的臀就肥大得让他心跳。不仅肥大,还翘翘的,呈半月型。因为是夏装,那裙的布料也薄,隐约看见里面穿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裤,两瓣肥大的臀随着身子的左摇右晃不停抖颤。右脚落地时,右边那瓣抖颤、绷紧,绷出一个让柳岩心跳的弧,左脚落地,左边那瓣抖颤、绷紧,又绷得柳岩心慌。柳岩就这么一心跳,一心慌地走得燥热,走得下面胀胀的磨擦得难受。柳岩真希望她脚下一歪,身子一倾斜,他就大胆地冲上去,从后面抱着她,顶着她。甚至于,有那么一刻,他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燕子停下来,弯腰装着绑鞋带,她那翘得很性感的肥臀,看那肥臀勾勒出的丁字裤的细印儿。
“这里就是梨花湾了,瞧,前面那棵黑桑树,是我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柳岩这样说的时候,用手抚摸了一下燕子的屁股。
“是吗?”燕子直起了腰,她顺着柳岩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株荫郁苍苍的大桑树。“那树不是黑的,怎么叫它黑桑树呢。”
“有一次打雷时,它被雷电击着了,烧焦了。”柳岩搀起燕子的胳膊,“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它不会活了,但次年又抽枝发芽了。”
“看得出,你对这里挺有感情的。柳秘书长,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一个为企业做事的好官。”
“有时候?也就是说,有时候并不怎么样!”
“有时候,你又太不近人情。承杰给你红包,你怎么就不赏脸,那是给承杰难堪,懂吗?”
“燕子,谢谢你批评我。每个人做事的方式是不一样的,红包,我不会要的,你想,如果我要了,也就有把柄被承杰捏着了,以后,我这个秘书长就是给承杰当的了。”
“可我听说你并不是一个清官,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看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想,你应当是个讲义气,重情感的男人吧。上次说好了一块吃饭,你没有去。”
“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很愿意还这笔债。”
“我当然给你机会。”
“那我一定请你。”
“你别嘴轻轻,有心请的话,今天就请。”燕子挣脱了柳岩一直搀抚她的胳膊,“前些天有人见你和你夫人了。”
“这怎么可能,我那一口子去了四川,还没有回来呢。”柳岩笑了,他还想去挽燕子的胳膊,但燕子嬉笑着朝前走了。柳岩尴尬地笑了笑,“嗯,别人看到的那是我的亲戚,是妻妹,张艳,刚从美国回来。”
“从美国回来的?”燕子收住了脚步,“听说这个林老板也是从美国来的呢。”
“你是说你们公司的这个对手,林老板,从美国来的?”柳岩愣住了。
“快走呀。”燕子格格地笑了,“瞧你沉思的样子,挺深沉的呢。有时,觉得不象个官员,象个诗人,作家。”
“是的,那都曾经是我的梦想。”柳岩随着燕子朝前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古疯婆子站在村口。
年迈的古疯婆子时常疯疯颠颠胡言乱语。
柳岩和燕子走过去的时候,古疯婆子正如醉如痴地比划着什么,见柳岩走过来,她忽然豪爽地笑道:“你们哪个是标统,是营带还是参军?我是固山格格,大怀唐王家族世代缨顶。我们是轩辕氏的后代,是炎帝背叛了少典氏,阪泉败北是天意。天帝让我们是一家人。”
柳岩知道,每当古疯婆子神精失控,她便仿佛又回到过去的生活。她的思维象是伏在浅土下的春笋,一阵风一阵雨,便会直挺挺地冒出旧的思绪,仿佛是唤醒的沉睡之鸟,让意念恣意展翅。古疯婆子又唱起洪秀全的原道救世歌:“开辟真神惟上帝,无分贵贱拜意虔。天父上帝人人供,天下一家自古传。盘古以下到三代,君王一体敬皇天。天人一气望无二,何得君王私自专。”柳岩把古疯婆子扶进屋,让她睡在床上歇息,她愣愣地望着柳岩一眼说:“普天之下皆兄弟,上帝视之皆赤子。不要杀人。。。。。。。”
那一年,桑树坡的河房化工程象打一场白刃战,镐头很很地砸落在铁块一样的冻土上,只能砸出狼蹄般的泥涡涡。河的长度在延伸,几座凄凄坟茔被雪白的石灰线圈在河床内。罗盼霞哭了。合化哭了。杜吉祥和花嫂以及毛胡子的坟墓都要迁移。需要钱,活人要,死人也要。棺木易穴,虽不是重葬,但几张芦席还是要的。
罗盼霞一家三口人年底分红只剩几块钱,远远不够迁坟的开销。梨花湾的人最讲情义天理,如果对不起死人是要被人捣脊梁骨的。合化不愿让母亲卖他们家仅有的一点粮食,便向黑爷借一杆猎枪上山了。皇藏谷深处神秘莫测,虬松怪柏疯狂地扩充着自己的空间,干硬的朽枝枯叉努力地亲吻着嶙峋的山石。




 第十八章  妖艳

官场上,过去人们说组织上分配什么职务就干什么,现在人们说谁占住什么位置就是谁的。这一个“占”字非常有讲究,其中的奥妙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古风在梨花湾一直占着村长这个位置,在柳岩的印象中,已经有十几年了。
梨花湾是桑树坡最偏僻最贫穷的一个村子,多见石头少见人,石头也是百无一用的石头。古风在半山坡那条被人们称为扁担宽扁担长,东边撒尿西边淌的街道上建了一个歌舞厅,成为小山村的最大亮点。有了这个歌舞厅,梨花湾的夜晚就再也没有安宁过,歌舞厅里不时传出男人们死狼怪声的歌唱和小姐们嗲声嗲气的笑声。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歌舞厅门口总会早早站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嘻嘻而笑的妖艳姑娘,她们用自己的魅力招揽客人,用嗲声嗲气的话语迎来送往。自从这个歌舞厅诞生之后,梨花湾就没有太平过。古风是个瘸子,他不身是不能跳舞的,但村子里一些没有外出打工的青年,都被古风用这个歌舞厅紧紧地团结在他的周围。
“柳岩,还知道王社吧。现在,他被选派到梨花湾村支部第一书记了。”古风把茶水递给柳岩和燕子,“歇一会,喝杯茶,等一会,我把王社约来。今晚,我带你们去歌舞厅里消耗一下。”
“是消遣,不是消耗。”柳岩笑逐颜开,“古风,你小子,还是象小时候那么逗。你刚才说什么,王社来梨花湾了?”
“是的,在墟城最高等的学府里呆着,图书馆,那可是个做学问的地方,可人家偏要来这个穷山沟当书记。”古风哈哈笑了起来,“来一阵子了,刚来那一晚,被我灌得烂醉如泥呀。”
“现在打电话,看他在不在。”柳岩听说小时候一块长大的王社就在梨花湾挂职锻炼,他一下子来劲头。“我们仨,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聚了吧。今晚,我作东。”
“这是说哪里话呀,来到我一亩三分地了,哪能让你请客。”古风拿眼瞄一下燕子说,“这位小姐是你的秘书吧,怎么称呼呢。”
“一个朋友,姓李,叫燕子。”柳岩看一眼燕子笑容可掬地说,“古风,桑树坡梨花湾的村长,认识一下,以后征地的事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的。”
“征地?”古风马上警觉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柳岩说,“柳岩,你不会来和我谈征地的事情吧。”
“不会,不会的。古风老弟,不要紧张,我和小李就是来到乡下随便走一走。”柳岩端起茶杯呷一口茶说,“怎么,有人来和你谈征地的事吗?”
“我们就是来散散心,随便走一走,来玩的。”燕子很想配合柳岩,便她觉得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古村长,这里不是有一家姓林的房地产商在搞开发吗?”
“是的,姓林的在这里想干什么都行,别说搞开发,就是他在这里圈好地长草,梨花湾的老少爷们都是没有意见的。”古风掏出手机摇晃一下说,“好了,叫上王社,咱们先去歌厅消磨一下时间吧。”
王社来了,柳岩远远地走过去和他握手。
“兄弟,这次市里选派干部到乡村就职我是知道的,你怎么没有和我说一声呀。”柳岩亲切地拍打着王社的肩膀,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和我说一声,选派干部办公室的主任老尉,就是以前的小康办公室的武大成,我哥们。他知道咱们是发小的话,至少把选派到一个条件好一点村子。”
“我知道要来梨花湾,才坚持要报名的。来的时候,图书馆的老华还不想放我呢。”王社笑容可掬地说,“官越当越大,朝我们学校图书馆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这些年,真的有种恍如一梦的感觉。想当初,你我,还有古风,咱们那时候常在这村子里的黑桑树下玩耍,真的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柳岩亲切的拍了拍了王社的肩,“你还好,今年没有四十吧。”
“三十有八了,你比我大两岁,我是属小龙的,你属虎,是吧。”王社也表现出故人重逢的亲昵,他很想让柳岩去自己的住处,但古风已经发动了车子。
歌厅里的小姐很时尚,柳岩摇头叹气:变了,社会真是变了,唉,不可思议。古风是个包工头出身,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水平,在工作上没有任何思路,最大的特点就是对女人特别感兴趣。有一天他抵不住一个叫天天红的女人用甜言蜜语的引诱,竟然投进了她的怀抱。天天红要来梨花湾投资开歌厅,古风想都没有想,便同意了。这样,他有时候到歌舞厅里去玩荤弄素,有时候干脆把天天红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云来雨去。天天红人样长得确实妩媚妖娆,说话的声音也嗲,令人一见欲火顿生,销魂蚀骨。难怪古风会为之倾倒,隔三差五总要与天天红来一次陈仓暗渡。
“两位大哥,还有这位小妹,你们都是贵客,以后要常来呢。”天天红很妩媚地向柳岩、王社和燕子笑了笑。
天天红身上浓浓的香水味熏得柳岩直恶心,他目送古风一瘸一捌地搂着天天红出去,望着天天红扭着水蛇腰渐渐走远,才回过神注视王社。
“现在墟城正在搞开发,难免会出现一些占地和纠纷。”柳岩掏出烟递给王社,“来村子时间不长,可能有些事情你不懂。以后,可能会有很多麻烦的事情。农村工作,远不是学学文件发发材料那么简单的事。不过,也好,你到下边来,正好可以积累一些写作素材。你以前出过几本书的,是吧。”
“是的,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素材是有的,我刚来到几天的时间里,就遇上你刚才说的土地的事情。”王社点燃烟吸了一口说,“我刚来村子几天,有些事情还不知道。听古风说以前葡萄酒厂扩建占了我们的责任田,说是一亩地给八千呢,现在只给了两千就不给了。到现在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扩建葡萄酒厂占地赔款的事情再不解决,可能有群众都要到省城去告状了。你是秘书长,现在的领导最怕群众上访,上访案件多就说明不安定,不安定就说明领导不称职。扩建葡萄酒厂是谁的主意,工程又是哪个负责的,现在群众的实际问题解决不了,就难想办法克服困难。”
“是成杰公司的事情。”燕子呷一口饮料说,“现在谁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钱,主要是钱的问题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成杰公司的摊子铺这么大,房地产,工厂改造,还有酒店,钱在哪里?眼下,成杰老总又想和那个姓林的一较高低,想拿下和日本合资的汽车配件生产线项目,谈何容易呀。”
“真正的工作并不是写小说呀。”柳岩弹一下烟灰,“记得我那时候还是这个村子的农民,柳志华是乡长,他因为计划生育分流产指标的事曾和市里来的计生委主任吵架,他认为分流产指标不合理,说如果没有那么多怀孕妇女怎么办?又怎么能够完成流产指标?其实很多乡就是去其他地方弄一些需要流产的妇女充数的。柳志华乡长,不,现在是镇长了吧。现在桑树坡叫镇了。当时计生委主任的态度很生硬,说完不成任务就不别当乡长了。柳志华没有敢再说什么,就这已经得罪了计生委主任,后来那批乡长都升书记,只有柳志华一个人没有升,计划生育,是一票否决制的。也就是说,计划生育工作抓不好,你什么工作都不要谈。”
“谈什么,你们在谈什么呀。”古风来了,他身后还跟随着两个娇艳的女子,“来这里就是放松的,什么都不要谈。”
“古风,这样多不好意思,人家小李是个女同志。”柳岩推了一把燕子说,“燕子在这里,咱们如此风花雪月,多不好意思呀。”
“既然你们都是从小一块光屁股长大的哥们,好不容易聚一起,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吧。”燕子站起来,“要不,我先到外面走一走吧。这里的空气不太好,我也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这怎么可以呢。”柳岩嘴上这样说,见燕子走出门外,人却没有站起来送她。
“这个叫红荨,上次送给王社不愿意要的。”古风凑近柳岩的耳畔说,“每次做的时都能使她找到与上一次不同的感觉,这个女人的技巧太棒了,她每一次都变幻着高潮到来时狂叫声。如果你体力不支,可是她仍然在一个劲儿乞求,最后她会跨在你的身上疯的。真的,这个妹妹太厉害了,连我这种人都能被她弄得招架不住,柳岩,要不,现在把她交给你了。”
“我也想出去走一走。”王社把烟蒂弃进烟缸里,“要不,我出去陪一下李小姐吧。柳岩,她叫什么,燕子?”
“嗯,燕子。”柳岩已经没有走的意思了,他冲王社笑了笑,“好吧,我把燕子交给你了。”
王社出去的时候燕子正悠闲地走在田畴上。
“你住在哪里。”燕子笑灿灿的,整个人象田野里的一树野花。
“村委会,就是这里人常说的大队部。”王社朝前方一片院落指了一下,“就是那里,很近的,走,坐坐吧。”
到了王社的住处,燕子看到墙壁上有一帧正楷:
三槐世第,及至于今,英才辈出,卓尔不群。孝悌为先,忠信为本,惟耕惟读,恩泽子孙。百世不竭,积厚且纯,张德扬惠,守规遵训。
“这字写得真好。”燕子脱口赞到,“王社,看得出,你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是指柳岩和古风吧。”王社笑了笑,他还没有见过如此漂亮娇媚的女子,眼如秋水,顾盼传情,呈现出成熟女性的美,只是面色发黄,有些病态,样子也有些多愁善感。那秋波泛情的眼神,那脸蛋上镶嵌着的两个酒窝,能让人活活淹死在里边,那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极有特点。“我们是以前都在这个村子生活过,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时光过得真快。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聚到一起的机缘呢。”
“以后,没有人知道以后的。以后,也不知道我们能否见面呢。人不要等明天,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我们置身何处,而是我们将前往何处,是吧。你不会觉得我和柳岩一块,是他的什么人吧。其实,我和他也就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燕子莞尔一笑,“人生的成功不在于拿到一副好牌,而是怎样将坏牌打好,当心灵趋于平静;精神便得到永恒。你的一些朋友混得比你风光,或者说如果朋友让你生气,这说明你仍然在意他的友情。每个人都有潜在的能量,只是很容易被习惯所掩盖,被时间所迷离,被惰性所消磨。是这样的吗?”
“你说的话挺有深意的。”王社想笑,但又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的目光很特别,那种忧郁让人看上去就顿生怜意。
那是王社第一次见到燕子,当然,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以后会给自己的生活得来那么大的变化。




 第十九章  暗恋

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生活中,一些事情有记住的,也有遗忘了的。有时,王社觉得自己活得艰难,要承受种种外部的压力,更要面对自己内心的困惑。他想写作,在苦苦挣扎中,如果有人投以理解的目光,他会感到一种生命的暖意,或许仅有短暂的一瞥,就足以使他感奋不已。多少年来,王社都想弄一部以官场为噱头小说,他设想着自己从一所高校被选派到地方,从此踏入官场。官路崎岖,谁可平步青云,盘根错节,能否脱颖而出,欲望诱惑,又将如何以对?宦海商途,官路,忍耐,坚韧,执着,勤奋,看上去有些平常,却暗中有着风流。官路风流,小说里的每个人的命运其实和荔枝花一样,有些人天生就没有花瓣的,只是默默的开花,默默的结果,在季节的推移中,一株荔枝没有选择的结出它的果实,而一个人也没有能力选择自己的道路吧。
林荫市长为摆平一件有关墟城的负面报道,由柳岩亲自出面,在墟城大酒店宴请《墟城晚报》的两名记者,晓涵和柳岩说起过自己想从墟城师专图书馆调整出来的想法,当时,柳岩打电话约晓涵吃饭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想调到宣传部的事情有些忧眉目了。
听柳岩说到龙市长要来一起吃饭,晓涵顿时来了精神。柳岩说,酒桌上,还有宣传部的其他几个同事作陪。由于那天酒桌上只有晓涵一个女人,再加上晓涵长得如花似玉,自然惹得两个记者眼睛不住地往晓涵身上盯,并且轮番向晓涵敬酒。晓涵也真是好样的,连喝了两杯白酒居然面不改色,话也说得十分到位,博得坐在她身边的龙市长一个劲儿地点头。两个记者似乎占不到晓涵的便宜不甘心,尽管都喝得语无轮次了,还要和晓涵接连碰杯,晓涵当然不会拂了他们的面子,强作笑颜地应承着,最后终于将两个记者撂倒。宴请结束,天色已晚,柳岩要送晓涵,但被她拒绝了。
晓涵半开玩笑地说道:“和你这个风流才子在一起,还是我自己回去踏实一些。”晓涵的话音刚落,便惹来几人的一阵哄笑声。
“晓涵,我是想给你谈一些你工作调动进展情况的,又不是想在路上强暴你。”在送晓涵回家的路上,柳岩很小心地和晓涵保持着距离,本来想打车来着,但晓涵说不用了,她正想走走散心。柳岩便只好跟在晓涵的后面,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路灯很昏暗,四周很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汽车呼啸而过,带来瞬间的光亮和轰鸣。柳岩试图打破这种沉闷,便说:“真没看出来,你很有酒量啊,喝那么多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晓涵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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