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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斯菲尔德庄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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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先生寒暄过后,普莱斯先生提出带克劳福德先生参观海军船坞。克劳福德先生已经不止一次地去那里参观过,但他觉得对方是一番好意,再说他又很想和范妮多在一起走走,只要两位普莱斯小姐不怕辛苦,他就十分乐意接受这个建议。两位小姐以某种方式表明,或者说暗示,或者至少从****上看出,她们不怕辛苦,于是大家都要去海军船坞。若不是克劳福德先生提出意见.普莱斯先生会直接领他们到船坞去,丝毫不考虑女儿们还要上大街办点事。克劳福德先生比较细心,建议让姑娘们到她们要去的商店去一趟。这并没有耽搁他们多少时间,因为范妮生怕惹得别人不耐烦,或是让别人等自己,两位先生站在门口刚开始谈到最近颁布的海军条例,以及共有多少现役的三层甲板军舰,他们的两个同伴已经买完了东西,可以走了。
于是,大家这就动身去海军船坞。照克劳福德先生的看法,若是完全由普莱斯先生做主,他是不可能把路带好的。克劳福德先生发现,普莱斯先生会领着他们急匆匆地往前走,让两个姑娘在后边跟,是否能跟上他一概不管。克劳福德先生想不时地改变一下这种状况,尽管改变不到他所希望的程度。他绝对不愿意远离她们,每逢到了十字路口或者人多的地方,普莱斯先生只是喊一喊:“来,姑娘们——来,范——来,苏——小心点——注意点。”而克劳福德先生却特地跑回去关照她们。
一进入海军船坞,他觉得他有希望和范妮好好谈谈了,因为他们进来不久,便遇到了一个常和普莱斯先生一起厮混的朋友。他是执行日常任务,来察看情况的,由他陪伴普莱斯先生,自然比克劳福德先生来得合适。过了不久,两位军官似乎便乐呵呵地走在一起,谈起了他们同样感兴趣并且永远感兴趣的事情,而几位年轻人或者坐在院里的木头上,或者在去参观造船台的时候在船上找个座位坐下。范妮需要休息,这给克劳福德先生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她觉得疲劳,想坐下来休息,这是克劳福德先生求之不得的。不过,他还希望她妹妹离得远一些。像苏珊这么大的目光敏锐的姑娘可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第三者了——与伯特伦夫人完全不同——总是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在她面前就没法说要紧的话,他只能满足于一般地客客气气,让苏珊也分享一份快乐,不时地对心中有数的范妮递个眼色,给个暗示。他谈得最多的是诺福克,他在那里住了一殷时间,由于执行了他的改造计划,那里处处都越发了不得了。他这个人不论从什么地方来,从什么人那里来,总会带来点有趣的消息。他的旅途生活和他认识的人都是他的谈资,苏珊觉得极为新鲜有趣。除了他那些熟人的偶然趣事之外,他还讲了一些别的事情,那是讲给范妮听的。他讲了讲他在这个不寻常季节去诺福克的具体原因,以博得她的欢心。他是真的去办事的,重订一个租约,原来的租约危及了一大家子(他认为是)勤劳人的幸福。他怀疑他的代理人在耍弄诡秘伎俩,企图使他对好好干的人产生偏见,因此他决定亲自跑一趟,彻底调查一下这里面的是非曲直。他去了一趟,所做的好事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帮助的人比原来计划的还要多,现在真可以为此而自我庆贺,觉得由于履行了自己的义务,心里一想起来就感到欣慰。他会见了一些他过去从未见过的佃户,访问了一些农舍,这些农舍虽然就在他的庄园上,但他一直不了解。这话是说给范妮听的,而且收到良好效果。听他说得这么有分寸,真令人高兴。他在这件事上表现得颇为得体。跟受压迫的穷人做朋友啊!对范妮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可喜的了。她刚想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却突然给吓回去了,因为克劳福德先生又赤裸裸地加了一句:希望不久能有一个助手,一个朋友,一个指导者,跟他共同实施埃弗灵厄姆的公益和慈善计划,能有一个人把埃弗灵厄姆及其周围的一切整治得更加宜人。
范妮把脸转向一边,希望他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她愿意承认,他的好品质也许比她过去想象的多。她开始感到,他最后有可能变好,但他对她一点不适合,而且永远不适合,他不应该再打她的主意。
克劳福德先生意识到,埃弗灵厄姆的事情谈得够多了,应该谈点别的事情了,于是把话题转到了曼斯菲尔德。这个话题选得再好不过了,几乎刚一开口就把她的注意力和目光吸引了回来。对她来说,不管是听别人讲起曼斯菲尔德,还是自己讲起曼斯菲尔德,还真让她着迷。她和熟悉这个地方的人分别了这么久,现在听到他提起这个地方,觉得像是听到了朋友的声音。他赞美起了曼斯菲尔德的美丽景色和舒适生活,引起她连连赞叹;他夸奖那里的人,说她姨父头脑机灵,心地善良,说她姨妈性情比谁都和蔼可亲,真让她满怀高兴,也跟着热烈称赞。
克劳福德先生自己也非常眷恋曼斯菲尔德,他是这么说的。他盼望将来把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那里——始终住在那里,或者住在附近一带。他特别指望今年能在那里度过一个非常快乐的夏天和秋天,他觉得会办得到的,他相信会实现的,这个夏天和秋天会比去年夏天和秋天好得多。像去年一样兴致勃勃,一样丰富多彩,一样热闹——但是有些情况要比去年好到不可言传的地步。
“曼斯菲尔德,索瑟顿,桑顿莱西,”他接着说,“在这些大宅里会玩得多么开心啊!到了米迦勒节,也许还会加上第四个去处,在每个去处附近建一个狩猎小屋。埃德蒙·伯特伦曾热情地建议我和他一起住到桑顿莱西,我有先见之明,觉得有两个原因不能去:两个充分的、绝妙的、无法抗拒的原因。”
听他这么一说,范妮越发沉默不语了。可事过之后,她又后悔没有鼓起勇气表示自己明白其中的一个原因,鼓励他再多讲讲他妹妹和埃德蒙的情况。她应该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但她畏畏缩缩地不敢提,不久就再也没有机会提了。
普莱斯先生和他的朋友把他们要看或者有工夫看的地方都看过了,其他人也准备一起动身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他处心积虑地找了个机会,跟范妮说了几句悄悄话,说他来朴次茅斯唯一的目的就是看看她,他来住上一两天就是为了她,仅仅为了她,他再也受不了长久的分离了。范妮感到遗憾,非常遗憾。然而,尽管他说了这话,还说了两三件她认为不该说的事,她还是觉得自从分别以来他已有了很大长进。比起上次在曼斯菲尔德见到的时候,他变得文雅多了,对人恳切多了,也能体贴别人的心情。她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么和蔼可亲——这么近乎和蔼可亲。他对她父亲的态度无可指摘,他对苏珊的关注更有一种特别亲切、特别得体的味道。他有了明显的长进。她希望第二天快一点过去,希望他在这里住一天就走。不过,事情并不像她原先预料的那么糟糕,谈起曼斯菲尔德来真是其乐融融啊!
临别之前,范妮还得为另一桩乐事感谢他,而且这还不是一桩区区小事。他父亲请他赏光来和他们一起吃羊肉,范妮心里刚感到一阵惊慌失措,他就声称他已有约在先,不能应邀前往了。他已约好当天和第二天要跟别人一起就餐。他在皇冠旅社遇到了几个熟人,定要请他吃饭,他无法推辞。不过,他可以在第二天上午再来拜访他们。他们就这样分手了,范妮由于避免了这么可怕的灾难,心里感到不胜欣慰!
让他来和她家里人一起吃饭,把家里的种种缺陷都暴露在他面前,这该有多么可怕呀!丽贝卡做的那种饭菜,侍候进餐的那种态度,贝齐在饭桌上毫无规矩的那副吃相,看见什么好吃的就往自己面前拉,这一切连范妮都看不惯,经常因此吃不好饭。她只不过因为天生知趣一点而看不惯,而他却是在荣华富贵、讲究吃喝中长大的。
第二天普莱斯一家人正要动身去做礼拜,克劳福德先生又来了。他不是来做客的,而是和他们一起去做礼拜。他们邀他一起去驻军教堂,这正中他的下怀,于是他们一道向驻军教堂走去。
这家人现在看上去还真不错。造物主给了他们不菲的美貌,每逢礼拜天他们就洗得干干净净,穿上最好的衣服。礼拜天常给范妮带来这种慰藉,这个礼拜天尤其如此。她那可怜的母亲往往看起来不配做伯特伦夫人的妹妹,今天就很像个样子。她想起来常常感到伤心,她母亲与伯特伦夫人差距太大,造物主给她们造成的差别那么小,环境给她们造成的差别却那么大。她母亲和伯特伦夫人一样漂亮,还比她年轻几岁,但比起她来形容这么枯槁憔悴,日子过得这么拮据,人这么邋遢,这么寒酸。不过,礼拜天却使她变成了一个非常体面、看上去乐滋滋的普莱斯太太,领着一群漂亮孩子,一时忘了平日的操心事,只是看到孩子们有什么危险,或者丽贝卡帽子上插着一朵花从她身边走过时,她才感到心烦。
进了小教堂,他们得分开就座,但克劳福德先生却尽量不跟几位女眷分开。做完礼拜之后,他仍然跟着她们,夹在她们中间走在大堤上。
一年四季,每逢星期天天朗气清,普莱斯太太都要在大堤上散散步,总是一做完礼拜便直接去那里,直到该吃正餐时才回去。这是她的交游场所,在这里见见熟人,听点新闻,谈谈朴次茅斯的仆人如何可恶,打起精神去应付接踵而来的六天生活。
现在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克劳福德先生极为高兴,认为两位普莱斯小姐是由他专门照顾的。到了大堤上不久,不知怎么地——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范妮也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走在她们姊妹俩中间,一边挽着一个人的胳膊,她不知道如何抵制,也不知道如何结束这种状况。这使她一时感到很不自在,然而由于风和日暖,景色绮丽,她还从中得到不少乐趣。
这一天天气特别宜人。其实只是3月,但天气温和,微风轻拂,阳光灿烂,偶尔掠过一抹乌云,完全像是4月光景。在这天气的感染下,万物显得绚丽多姿,在斯皮特黑德的舰船上,以及远处的海岛上,只见云影相逐,涨潮的海水色调变化莫测,大堤边的海浪澎湃激荡,发出悦耳的声响,种种魅力汇合在一起,逐渐地使范妮对眼下的处境几乎不在意了。而且,若不是克劳福德先生用手臂挽着她,她要不了多久就会意识到她需要这只手臂,因为她没有力气这样走两个钟头。一个星期不活动了,一般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范妮开始感到中断经常活动的影响,自到朴次茅斯以后,她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如果不是克劳福德先生扶持,不是因为天公作美,她早该筋疲力尽了。
境劳福德先生像她一样感受到了天气宜人、景色迷人。他们常常情趣相投地停下脚步,依着墙欣赏一会。他虽然不是埃德蒙,范妮也不得不承认他能充分领略大自然的魅力,很能表达自己的赞叹之情。她有几次在凝神遐想,他趁机端详她的面孔,她却没有察觉。他发现她虽然还像过去一样迷人,但脸色却不像以前那样水灵了。她说她身体很好,不愿让别人另有看法。但是,从各方面看来,他认为她在这里的生活并不舒适,因而也不利于她的健康。他渴望她回到曼斯菲尔德,她在那里会快活得多,他自己在那里见到她也会快活得多。
“我想你来这里有一个月了吧?”他说。
“没有,还不满一个月。从离开曼斯菲尔德那天算起,到明天才四个星期。”
“你算计得真精确,真实在呀。让我说,这就是一个月。”
“我是星期二晚上才到这里的。”
“你打算在这里住两个月,是吧?”
“是的。我姨父说过住两个月。我想不会少于两个月。”
“你到时候怎么回去呢?谁来接你呢?”
“我也不知道。我姨妈来信还没提过这件事。也许我要多住些日子。一满两个月就来接我,恐怕没有那么方便。”
克劳福德先生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了解曼斯菲尔德,了解那里的情况,了解他们错待了你。我知道他们可能把你给忘了,是否关照你还得看家里人是否方便。我觉得,要是托马斯爵士亲自来接你或者派你姨妈的使女来接你会影响他下季度的计划,他们会让你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地住下去。这样可不行。让你住两个月实在太长了,我看六个星期足够了。我担心你姐姐的身体,”他对苏珊说道,“朴次茅斯没有个活动的地方,这不利于她的身体。她需要经常透透气,活动活功。你要是像我一样了解她,我想你一定会认为她的确有这个需要,认为不应该让她长期脱离乡间的新鲜空气和自由自在的生活。因此(又转向范妮),你要是发现自己身体不好,不想住满两个月——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回曼斯菲尔德又有困难的话,你要是觉得身体不如从前,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只需要告诉我妹妹,只需要向她稍微暗示一下,她和我就会马上赶来,把你送回曼斯菲尔德。你知道这对我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也非常乐意这样做。你知道那时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范妮对他表示感谢,但是想要一笑了之。
“我绝对是认真的,”克劳福德先生答道,“这你绝对是清楚的。我希望你要是有身体不适的迹象,可不要狠心地瞒着我们。真的,你不该隐瞒,你也不能隐瞒。这么久以来,你给玛丽的每一封信里都写明‘我很好’。我知道你不会说假话,也不会在信里撒谎,这么久以来,我们只当你身体很好。”
范妮再次向他道谢,但她情绪受到了影响,心里有些烦,也就不想多说话,甚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他们也快走到终点了。他把她们陪到底,到了她们家门口才向她们告别。他知道她们就要吃饭了,便托辞说别处有人在等他。
“真遗憾搞得你这么累,”别人都进到了房里,他仍然缠住范妮说。“真不忍心把你累成这样。要不要我在城里替你办什么事儿?我心里在琢磨是否最近再去一趟诺福克。我对麦迪逊很不满意。我敢说他还在设法骗我,想把他的一个亲戚弄到磨坊去,顶掉我想安排的人。我必须和他讲清楚。我要让他知道,他在埃弗灵厄姆的北边捉弄不了我,在埃弗灵厄姆的南边也蒙骗不了我,我的财产由我来当家。我以前对他还不够直言不讳。这样的人在庄园上做起坏事来,对主人的名誉和穷人的安康所造成的危害,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真想立即回一趟诺福克,把什么事情都安排妥当,让他今后想捣鬼也捣不成。麦迪逊是个精明人,我不想撤换他——如果他不想取代我的话。不过,让一个我不欠他分毫的人捉弄我,那岂不是太傻了。而让他把一个硬心肠的、贪婪的家伙塞给我当佃户,顶掉一个我已基本答应要的正派人,那岂不是傻上加傻了。难道不是傻上加傻吗?我要不要去?你同意我去吗?”
“我同意!你很清楚该怎么办。”
“是的。听到你的意见,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是非准则。”
“噢,不!不要这么说。我们人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力,只要我们能听从自己的意见,那比听任何人的意见都好。再见,祝你明天旅途愉快。”
“没有什么事要我在城里替你办吗?”
“没有,谢谢你。”
“不给谁捎个信吗?”
“请代我问候你妹妹。你要是见到我表哥——埃德蒙表哥,劳驾你告诉他说——我想我很快会收到他的信。”
“一定照办。要是他懒得动笔,或者不放在心上,我就写信告诉你他为什么不来信。”
克劳福德先生无法再说下去了,因为范妮不能再不进屋了。他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看了看她,然后走掉了。他去和别的熟人一起消磨了三个小时,然后去一家头等饭店享受了一顿最佳的饭菜,而她却转身回家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她家的日常饮食与他的完全不同。他要是能想到她在父亲家里,除了没有户外活动外,还要吃多少苦的话,他会奇怪她的脸色怎么没受更大的影响,变得难看得多呢。丽贝卡做的布丁和肉末土豆泥,她简直没法吃,而且盛菜的盘子不干不净,吃饭用的刀叉更脏,她常常不得不拖延着不吃这丰盛的饭菜,到晚上打发弟弟给她买点饼干和面包。她是在曼斯菲尔德长大的,现在到朴次茅斯来磨练已经太晚了。托马斯爵士要是知道这一切,即便认为外甥女从身体到精神这样饥饿下去,倒有可能大为看重克劳福德先生的深情厚谊和丰裕资产,他大概也不敢把他的这种实验继续下去,不然,想纠正她的毛病却要了她的命。
范妮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虽然可以确保不再见到克劳福德先生,但她还是提不起精神。刚才跟她告别的这个人总还算是朋友,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很高兴摆脱了,但她现在像是被人人遗弃了似的,颇有几分再次离开曼斯菲尔德的滋味。她一想到他回城后会经常与玛丽和埃德蒙相聚,心里不免有点嫉妒,并因此而恨自己。
周围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减轻她的低落情绪。她父亲有一两个朋友,他要是不陪他们出去,他们总要在晚上来坐很长很长时间,从六点钟一直坐到九点半,不停地吵闹、喝酒。她心情十分沮丧。她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她觉得克劳福德先生取得了令人惊异的进步。她没有想到她过去是拿他和曼斯菲尔德的人相比,而现在是拿他和这里的人相比,两地的人大不相同,相比之下会有天壤之别。她深信他现在比过去文雅多了,对别人也关心多了。在小事情上如此,难道在大事情上就不会如此了吗?他这么关心她的身体和安适,这么体贴人,不仅表现在言语上,从神情上也看得出来,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可以设想,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不再令她这么讨厌地苦苦追求她吗?
克劳福德先生想必是第二天上午就动身去伦敦了,因为再也没见他来过普莱斯先生家。两天后,范妮收到了他妹妹的一封来信,证明他确实是第二天走的。范妮一收到这封信,因为急于想了解另外一桩事,便连忙打开了,怀着极大的兴趣,急匆匆地读了起来。
我最亲爱的范妮,我要告诉你,亨利到朴次茅斯看过你了,上星期六他和你一起去海军船坞快活地玩了一趟,第二天又和你一起在大堤上散步。你那可爱的面庞、甜蜜的话语,与清馨的空气、闪烁的大海交映相衬,极其迷人,搞得他心潮激荡,现在回忆起来还欣喜若狂。我所了解的,主要就是这些内容。亨利让我写信,可我不知道别的有什么可写的,只能提一提他这次朴次茅斯之行,他那两次散步,以及他被介绍给你家里的人,特别是介绍给你一位漂亮的妹妹,一位漂亮的十五岁姑娘。你这位妹妹跟你们一起在大堤上散步,我想你们给她上了爱情的第一课。我没有时间多写,不过即使有时间,也不宜多写,因为这只是一封谈正事的信,旨在传达一些必得传达、耽搁不得的消息。我亲爱的、亲爱的范妮,如果你在我跟前,我有多少话要对你说啊!我有让你听不完的话,你更会有给我出不完的主意。我有千言万语想讲给你听,可惜信里连百分之一也写不下,因此就索性作罢,由你随便去猜吧。我没有什么新闻告诉你。政治上的新闻你当然了解得到,我要是把我连日参加的舞会和应酬的人们一一向你罗列,那只会惹你厌烦。我本该向你描绘一下你大表姐第一次举办舞会的情景,可我当时懒得动笔,现在已成了陈谷子烂芝麻。可以一言以蔽之:一切都办得很得体,亲朋们都很满意,她的穿戴和风度使她极为风光。我的朋友弗雷泽太太真高兴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我要是能住这样的房子也会称心的。复活节过后,我去看过斯托诺韦夫人。她看上去情绪很好,也很快活。我想斯托诺韦勋爵在家里一定脾气很好,非常和蔼,现在我觉得他不像以前那么难看了,你至少会看到许多更难看的人。他跟你表哥埃德蒙比起来可就逊色多了。对于我刚提到的这位出众的人物,我该说些什么呢?如果我完全不提他的名字,你看了会起疑心。那么,我就说吧。我们见过他两三次,我这里的朋友们都对他印象很深,觉得他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弗雷泽太太是个有眼力的人,她说像他这样的长相、高矮和风度的入,她在伦敦只看见过三个。我必须承认,几天前他在我们这里吃饭的时候,席间没有一个人能和他相比,而在座的有十六个人之多。幸运的是,如今服装上没有差别,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但是——但是…
你亲爱的
我差一点忘记(这都怪埃德蒙,他搅得我心猿意马),我得替亨利和我本人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是指我们要把你接回北安普敦。我亲爱的小宝贝,别再待在朴次茅斯了,免得失去你的关貌。恶劣的海风能毁掉美貌和健康。我那可怜的婶母只要离海在十英里以内,总是觉得不舒服。海军将军当然不信,可我知道就是那么回事。我听你和亨利的吩咐,接到通知一个小时后便可动身。我赞成这个计划,我们可以稍微绕个弯,顺路带你去看看埃弗灵厄姆。也许你不会反对我们穿过伦敦,到汉诺威广场的圣乔治教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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