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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并快乐着 作者:白岩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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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庭审和相应的直播还能为这个变化的社会带来什么?
直播热线电话接连不断,以至于开始只设立一部电话而到最后一天改成了两部,观
众在电话中的表现也体现出一种成熟,他们更关注怎样制止腐败,怎样在机制上确保更
多的建筑没有质量问题。怎样让今天的工作不为明天留下隐患。在其中,我拿一位观众
的电话内容当三月二十六日上午的直播结束语:桥,没有监理会跨塌,而领导没有监理
会怎样?
宣判结束后,观众在电话中表现的平静更加显得成熟,他们没有发出太多的疑问:
是不是舆论的广泛介入导致宣判或轻或重?
公开庭审和现场直播最大的好处也许正在于:司法系统与公众都能增强更多的心理
承受能力。慢慢地,新闻记者采访庭审的越来越多,直播庭审也会越来多,司法系统习
惯之后,加上自身的完善,当然越来越公正的以法律为准绳,公正地行使法律手段来判
决,舆论关注的大小不会让他们在定夺时左右为难。而当司法越来越独立和公正的同时
,公众对法庭的审判也自然会越来越尊重,而不会产生判轻了还是判重了的人声鼎沸。
这正是我们希望和正在看到的变化。
一直有件事我记忆犹新,当初一青年对里根行刺,后来法庭宣判,该青年有精神病
史因而无罪。宣判之后,记者的话筒伸到当时的总统里根的嘴边,里根平静地回答:也
许他们说的有道理!
针对我们的庭审直播,也有些人表示担心,传媒的介入会不会让司法不够公正,但
我特别想反问的是:在传媒和公众没有介入之前,我们的司法是完全公正的吗?如果现
阶段传媒和公众的介入有助于司法在将来达到真正的公正,那是该掌声鼓励的。
这一点似乎可以从庭审直播的另一个收获中得到验证。綦江县委书记张开科并不在
被审判的名单中,但在庭审直播的过程中。无论律师还是犯罪嫌疑人都使张开科的问题
暴露在全国观众的面前,显然,张开科是无法在家中独享清闲了,于是庭审直播之后,
他也被立案侦查,终于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处理。
您看,增加透明度,如此有助于司法的公正。
1999年10月1日,现场直播国庆五十周年庆祝大会
从没有哪一天的天气被我如此强烈的关注过,在9月30号下午,北京的雨不停地下着
,天空迟迟没有放晴的意思,而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第二天上午,十多亿人的眼光都将
投放到北京天安门广场。
在9月30号晚上的餐桌上,第二天天气预报被我们兴奋地互相传递着,这是北京多名
气象专家聚在一起最后拿出的预报,十月一日,共和国五十周年这一天,北京天晴。
但窗外的雨依然在下,我们只能在天气预报面前谨慎地乐观,相信很多人心中会偷
偷许愿:让天空放晴吧!
自打接到让我主持国庆庆典节目的指令后,我的心情一直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可
能这一次直播太过重大,那么多人的目光云集于此,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成功。
但北京的雨不停地下,转移了我的注意力,那天晚上,我们第二天要做直播的都没
有回家,一起住在长安街上的一家饭店里,为放松心情,打了一会儿牌,牌局落幕,大
家准备睡了,我发现很多人不约而同到窗口向外张望了一下,可是,雨还在下。
一夜睡得不实,窗外滴滴嗒嗒的雨声敲在我的心里,清晨迷迷糊糊的起床,马上走
向窗口:奇迹,北京的雨停了。
看到这种局面,我的心情随之放晴,我知道,今天的直播定会成功,因为天气的放
晴就如一针强心剂,让我的状态好极了。
果真如此,直播顺利开始,在我的开场白中,我立即加上了一句话:北京雨过天晴
,是一个适合庆典的好天气。
几个小时匆匆而过,那一幕又一幕精彩的画面现在已成为经典定格在我们的脑海中
,在天安门广场的直播画面切回演播室后,我的结束语随之而出,在当时,我是有些激
动的,这五十年的路程,中国走得很难,眼泪欢笑此起彼伏,没人不会感慨万千,也因
此,我在结束语的最后一句话中用了四个字:祝福中国!
我这儿的直播结束,上了楼上的导播间,那里由于精彩回放还在播着,因此无论台
领导还是工作人员,神情依然紧张,因为这场直播对于中央电视台来说,毕竟是一场大
考,不到播出结束,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随着最后工作人员字幕单的飞过,直播顺利结束了,一瞬间,现场的所有人员似乎
还没有缓过神来,屋子里出奇的安静,这一瞬间过后,压抑了很久的掌声终于爆发出来
,大家一个多月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那一个中午的北京,景致与空气格外迷人,在台里简单吃过几口饭,我就匆匆回家
了。我知道,一段日子以来,我的内心一直紧张,但家中的母亲和妻子一定比我还要紧
张,这下走出考场,我该回家和他们去分享紧张后的轻松与快乐了。
那一个下午,我和家人在京城四处闲逛,和周围人一样两面小红旗在手中拿着,看
着人群中一张张喜庆的笑脸,我的快乐也在空中飞。从没有哪一天象今天这样,对中国
的明天信心十足,就为今天这人群中的笑脸,中国也该创造美好的未来,因为中国的老
百姓实在太不容易了!
不停地有电话打进我的手机,好几位极有本事的外地记者开始了对我直播后的国庆
采访,对最初的两位记者,有一句话我说的是一样的:五十年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还
是明天,我们都该想一想,十年后,我们将在怎样的中国和怎样的心情中去庆祝共和国
六十岁的生日呢?
这之后,我便把手机关了,在国庆的那一个下午和焰火点缀的晚上,我只想放松地
在人群中游荡。
〓〓〓第十三节·遭遇洪水:多买药少买点棺材〓〓〓
1998年夏季,对于我们干新闻的来说本来应该是个淡季,在我们的设想中,1997年
大事不断,从小平去世到香港回归再到三峡大江截流,新闻人过了忙忙碌碌的一年,而
1998年则应该是个缓冲,因为1999年是国庆五十周年,再加上澳门回归和年末的跨世纪
,又会是一个不亚于1997年的忙碌之年。1998年,除了年初的两会报道和年底的改革二
十年报道最为吸引人外,年中则稍显平静,大家都打算利用这段时间调整一下喘口气。
但谁也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人算不如天算,一场从南到北的大洪水不仅使原本想
轻松一下的新闻人过了一个更忙的夏季,还把全国民众的目光都卷入其中。
那一场大水使得那一个夏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在国人的心中留下鲜明的记忆。
在灾难面前,中国人再次呈现出可以共患难的一种凝聚力。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反思
在洪水退后开始在我们很多人脑海中升腾起来:一个民族如果仅仅能共渡患难,而不善
于在灾难过后汲取教训,那还称不上是一个伟大的民族。
水已经退去很久,但由此引发的反思和惊心动魄的场面却无法在我们的记忆中退去
。
*起始
写下这个小标题,并不是想记录大水在中国南北的初起,因为对于很多和洪水打交
道的人来说,这场大水的袭来,早在98年的年初就有了预兆,只是由于新闻关注的不多
,最后大水的到来才显得有点突然。
而对于我们这些干新闻的人来说,对大水的到来也并没有比民众感知的早多少。只
是到了七月底,我们才意识到事情有些异样。但由于这次洪水的初期,由于种种原
因,新闻没有得到全面报道的授权,因此零星关于洪水的消息,使得民众和很多记者一
样,认为南北的洪水和往年一样,是偌大中国每年都少不了的小灾小难。
但进入八月初,陆续有前方回来的记者把那里的灾情告诉我们,加上有些报道已经
日显凝重,灾情的面貌开始显现,我们有些忧虑,但是大规模报道由于授权有限,还没
有到全面铺开的时候。
8月8日是个周末,我们《东方时空》的一些人在郊外开会,探讨《东方时空》节目
改版方案,会议很成功,一个接近清晰的改版方案出现在我们面前,大家怀着对未来的
憧憬回到城里,准备在8月10号那个星期一向领导汇报。
而从8月9号开始,正好赶上我值《东方时空》的主持班。一进城,我就买了好几份
报纸,结果在《北京青年报》上看到一条消息:北京搞了一个社会调查,结果显示,北
京有很多人愿意到抗洪前线当志愿者。由于这时候,我们已经对洪水的真实情况有所了
解,也多了些不同以往的沉重感,因此我觉得这条消息透露出来一种精神,因此我就在
8月10号的《东方时空》《面对面》栏目中谈到了这个消息和前方的水情,并在节目中呼
吁:人们想帮助前线的心情迫切,有关接受捐赠的部门能不能公开电话.地址,让人们
的爱心有释放的地方。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就在这期节目播出的当天,关于洪水报道的计划全面铺开,
一个忙碌的夏季开始了。
八月十号中午,我们被呼到台里,领导向我们传达报道精神:从今天开始,全国新
闻界要全面介入到抗洪抢险的报道中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火速制定了各个节目的报
道计划,当天 便有很多记者开赴前线。但由于路途耽搁和情况不熟,和洪水有关的节
目大量做出来还需要时间,因此我们首先要在《东方时空》节目中做应急反映。我提议
,由于《东方时空》是CCTV每天第一档节目,因此我们应该每天半夜采访我们已派到前
方的记者,填补夜间到凌晨这段报道空白,领导同意了我的提议。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我们变成每天晚上9点上班,先归纳其它新闻的报道,然后确定
我们采访前线的哪一个点和让他报道什么。大约每天午夜过后,拨通前方记者的电话,
让他进行详细报道。就这样每天清晨的《东方时空》节目中,我们都用最快的速度把前
方几个小时前的抗洪情况呈现在关注水情的观众们面前。
这样的报道方式让前方的记者吃了很多苦,他们白天要拍摄,晚上要报道,休息的
时间自然减少,加上每次报道都在大堤上,气候条件恶劣,受的苦我们在后方是难以想
像的,但是却从没有人抱怨。只是有一位记者曾在报道之后在电话里笑着对我说:“刚
才由于现场报道无法分神,蚊子都快把我给吃了。“他象说笑话一样把这件事轻描淡写
地忽略过去,让我感叹不已,我在后方而他们在前方,自己忽然有一种当逃兵的感觉。
紧张的一周一闪就过去了,这一个星期的各种媒介上,水情、水势、抗洪的场面占
据了绝对的份量。此次洪水之猛,终于在国人心中留下深深印记。由于媒介的全面介入
,中国南北大抗洪终于成为1998年夏季的中国景观。
由于CCTV新闻中心主任孙玉胜都已经奔赴前线,我们《东方时空》节目改版计划自
然在洪水中泡汤,但已经没有人顾得上这些了。
8月16日 抗洪中最关键的一天。
8月16日是一个星期天,但在洪水面前,很多人在这一天却比平常的日子还要忙碌。
至少在水利部的防汛指挥部里,气氛就异常地紧张。
这一天下午,我们去水利部采访当时 的水利部长钮茂生。
几年前,我曾采访过当时的林业部长徐有芳,他对我说:“在中国,林业部长和水
利部长是风险最大的位置。水火往往无情,每当灾难降临的时候,这两个部长的日子难
过极了,就是在平时都能感觉到头上一支利剑高悬在头上。“
因此在采访的路上,我就在想:大水在中国南北漫延,钮茂生部长该过着怎样没白
天没黑夜的日子?可以想象:几天没在电视新闻上看见钮茂生,老百姓都会有着诸多的
议论,那作为当事人,钮部长更是压力巨大吧?
洪水到来以后,钮茂生部长早已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了,我见到他时,他正在
一个巨大的会议室里和部下分析水情。由于会议室里挂着一个巨大的投影地图,因此屋
里的窗帘都紧闭着,空气都为此有些凝固。
采访中我们得知:钮部长在这一天正处在最关键的等待时分。当时中国最高层的领
导正在讨论是否于八月十六号深夜或八月十七号凌晨实施分洪方案,这是决定中国98抗
洪前途最关键的几个小时。
水位已经到了危险的临界点,这个临界点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警戒水位和原定的
分洪水位。但定夺是否分洪可是非同小可。几乎可以说是摆在本届政府面前的一个艰难
的课题。不分洪,继续严防死守,如果天公不作美加上人力的极限被突破,那会不会导
致可怕的后果,最后落下一个不尊重科学的评价?可如果分洪,分洪区里的人员如何尽
快疏散完毕?损失该有多大?后果又会怎样?分洪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吗?
钮茂生和他的部下当然知道定夺的艰难,他们也知道这是中国面对洪水最艰难的几
个小时。但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如同军人,就等着高层的一声军令:是分洪还是不分洪
,都会马上布置相应的下一步方案。
钮茂生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也因此在我采访刚开始的时候,提到解放军的严防
死守,部长的眼泪就下来了。在他的眼泪中我能感受到一种强大的情感冲突:“那都是
十八九岁的孩子啊!“
其实,在洪水来的这段日子里,钮茂生的身体并不给劲,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不是
时候地犯了,他是用一个厚厚的护腰在坚持工作,连江总书记都关注着他的腰,替他找
医生,因为在这个时候,对钮茂生来说,腰折了,也得站在第一线。
采访结束,我们离开,钮茂生和他的部下们继续分析和等待。我们有一个摄像留下
跟踪拍摄,后来他告诉我们,这一间办公室里的人们都是一夜无眠。
刚刚离开水利部,我就接到节目组的呼叫,由于今晚有可能分洪,让我回台里准备
火速制作明早的《东方时空》节目。
当我回到台里,已是傍晚时分,台里的气氛也并不比水利部轻松多少大家嘴里谈的
都是水,而巧合的是,就在当晚CCTV要直播大型赈灾晚会《我们万众一心》。由于可能
要分洪的消息传来,参加演出的人们心情与往日都有所不同,台领导和导演组也商定好
,如果晚会播出的时候传来分洪的消息,大家就一起高唱临时排练的《团结就是力量》
。
我们是在办公室里一边讨论第二天早上的节目一边收看直播的晚会,一笔又一笔的
捐赠在屏幕上报出来,国人在大水面前空前的慷慨和团结。
而在抗洪前线,这一天也有着生死存亡的味道,分洪区的人几天前就已经强行撤出
分洪区,但里面是否空无一人,人们的心中没底,为分洪作准备的炸药都已经在堤上埋
好。如果分洪命令一下,几里长堤就将片刻被炸开,洪水将在分洪区内泛滥,没人敢想
那将是怎样的场面。而在这一天,记者的日子更加难过,他们都在第一线,我的同事张
恒就在离炸药不远的地方,准备报道分洪的情况,其他的记者也都在很危险的地段,等
待决定长江大堤命运的那一刻。
就在我准备第二天早上《东方时空》如何报道分洪的时候,突然台里通知我:火速
准备,一会儿如果分洪,中顺电视台准备进行五个小时的现场直播,你来出任主持人。
接到这个突然的命令时,离可能直播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不过近一段时间来,我
每天采访的都是和大水有关的内容,加上刚刚采访完钮茂生部长,因此心里比较有底,
特殊情况下,我反倒没有任何直播前的紧张。
为了把直播搞得更好,我们准备请一位专家进演播室,大家意见一致,还是长江三
峡大江截流直播时演播室的专家陶景良,电话打过去,老陶一口答应,我火速去把他接
回到台里,老陶在家里已备好大量资料都带了过来,没想到,三峡截流后我们分别,这
次又因分洪而聚合。
方案很快拿出,直播准备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用这么短的时间进行这么大规模的直
播,中央电视台历史上找不到先例,国际电视史上怕也不多。
只等待着是否分洪的最后决定了。
等待中还有一个小插曲,分洪区的代表正好出席了台里的赈灾晚会,晚会结束后,
敬一丹发现了他们,就把他们请进了我们的节目,他们的手中捧着装满泥土的罐子,激
动地对我们说:“这里是我们最后的泥土。“一句话说得我们百感交集,悲壮的气氛被
进一步强化了。
还是在不安中等待,走廊里遇见李东生台长,他问我:“怎么样?““没问题。“
我们擦肩而过,猜得出来,作出直播决定之后,李台心中的压力。
机房里,电脑上“前方记者孙玉胜“的字幕已经打出,通过电话我们也得知,
前方的记者都已到位,到达危险的位置,只等直播的开始。N等国外媒体得知我们要直
播的消息,也纷纷打进电话,要求提供信号。大水,不再只是中国的灾难。
赈灾晚会结束了,仍没有分洪与否的消息。是啊,这个决定太难下了。我们还是等
待,为了准备直播,中央电视台这一夜的节目没有中断,破天荒的连续播出着。到了凌
晨三点多,我们接到消息,暂不分洪,回家待命,有可能早晨的时候分洪,呼机手机都
别关,接到指令立即来台。
我把老陶送回家后,自己也回了家,呼机和手机都放到枕边,等待使得自己根本无
法入睡,直到早上太阳升起,呼机和手机都很平静,这才昏昏地睡去。
而在这一夜,在长江的大堤上,抵抗洪水已不是土堤而是人堤,在这密不透风的人
墙面前,太阳从宽阔的江面上升起,也许是畏于中国人不怕死的气势,洪水从这一天开
始,慢慢减弱了锋芒,胜利离中国人越来越近了。
直播终于没有进行,我无法想像,一旦分洪令下达,那将是中国人记忆里怎样的五
个小时直播,而那五个小时,我们又将在怎样的牵挂和不忍中度过。
一场可以留在电视史册中的直播终于在现实中消失,然而远方灾民的家园却保住了
。那分洪代表手中拿着的罐子,那其中的泥土不再是故乡最后的泥土。我们幸福和快乐
地失去这次直播,并欣慰。然而八月十六日到十七日那十几个小时,在我们的抗洪记忆
中再也无法抹去。
三十而立立在松花江的江堤上
八月二十日是我三十岁的生日,其实在平时,我很少过生日,印象中就是在85年过
了一次比较正式的生日,因为那一年的8月19日我接到了北京广播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与
其说是第二天过了个生日,不如说是家人想庆贺一下我考上了大学。而在大学期间,虽
然宿舍里平时谁过生日,我都会格外地张罗,但是我的生日正好是在暑假里,难得同学
相聚,一次次也就随意地过去。
可能是三十岁生日有些特别,因此哥哥嫂子和侄儿也都到北京来过暑假,加上早已
在北京的妈妈,大家都希望能过一个全家团聚的生日。
但大水面前,一切都得改变,似乎有预感,8月19号我抽空陪哥哥嫂子侄儿玩了整整
一天,晚上把他们送进电影院,自己留在家里。果然接到了主任的电话,告诉我,前线
需要主持人,希望尽早打点行装,明天就出发到黑龙江。
当时评论部的主持人方宏进已经在长江大堤上,我当然也希望能赶到第一线,黑龙
江又是我出生时的故乡,自然责无旁贷。
8月20号晚上,我和同事赶赴机场,向哈尔滨进发。
机场里的情景很有趣,在办手续时,去哈尔滨的人很少,同事和我打趣:现在人们
都从灾区往外跑,可能只有记者往里去。大家都笑了。
飞机上人很少,一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在哈尔滨机场。在从机场去市区的路上,到
处是水漫公路的情景,这是在后方体会不到的。
在路上已和早到哈尔滨的同事取得了联系,到达驻地后,黑龙江省防汛办的专家已
在场,我一边吃饭一边向他们了解情况。晚上十一点多,和摄像赶到松花江大堤上,去
为第二天早上的《东方时空》制作节目。
到达熟悉的松花江畔,场面早已不同以往,松花江抗洪纪念碑周围灯火通明,到处
是人,到处是麻包垒起的堤,江面高得有些怕人,而堤的这一边,就是拥有几百万人口
的大城市,熟悉的景致面前是自己一种不熟悉的场面和心情。大水终于不再是想像中的
画面,而变成了真实的场景。
差十五分零点,我开始报道,心情很复杂。这忙碌的一天竟是自己的三十岁生日,
想起来挺有纪念意义。人说“三十而立“,自己事业上虽说没有什么可立之贺,但身体
却确确实实地立在了松花江大堤上,这个三十岁真的有些特别。
不过这种感触只是一闪念,我对谁也没有说,报道过后,迅速把画面用卫星传回北
京,几个小时以后,大家就在《东方时空》中看到了我立在松花江边的报道。
几天中一直是在缺少睡眠的状态下忙碌,心情随着水位的变化而起起伏伏,很多情
节都是在后方感受不到的。哈尔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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