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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儿女风流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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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姐姐,你们是哪个村儿的?”文俊大喊。
“我们是胜利大队的!”红姐姐回身答道。接着,她们的身影在拐弯处消失。
文俊问关东:“胜利大队在哪儿?”
关东挠挠脑袋:“我好像没听说过。”
“这就奇怪了!”文俊也挠挠头。
正黄旗四屯是盛丰公社所在地。盛丰公社下辖十几个大队,哥俩能准确无误叫出各大队的名字,可就是没有“胜利大队”。
关东说:“这不奇怪,两位姐姐肯定是另外一个公社的,咱们自然不清楚。要知道中国大着呢!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两千多个县,至少三万个人民公社,如此推算,应该有四五十万个大队也!”
“嗯哪,有道理!”文俊机械地回应。
望着美人离去的方向,文俊有了一种亲切感:莫非她们就是梦里的狐仙?自己真的跟狐仙有缘?
第5章 神秘女子
“关东,这事儿太奇怪了,我必须整明白,机不可失,我跟上去看看。”他说。
“你要是不嫌累就去跟踪吧!吾不阻拦,希望你有收获也!”关东这小子倒是稳重,干脆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好,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文俊说完,向东而去。他好像喜欢上两位姐姐,初次感觉女人真好,特别是大女人。
文俊和关东虽然还没长大成人,但早已有了“未婚妻”,当然,不是他们愿意过早“定亲”,而是被“定亲”的。“定亲”与他们的父母无关,而是跟另外一个无亲无故的人有关。
只要提起这个人,文俊就哭笑不得。此人叫李云山,外号“李二屁”,今年十九岁,住在关东家的前趟房。他曾经跟文俊的姐姐文英是同学。他十三四岁时就能说会道,讲故事比较拿手,下至五六岁、上至八九岁的孩童都喜欢听。他也喜欢跟孩子们玩,成了孩子王。
有一天,他忽然拿着一纸“婚约”,当众念道:“我宣布及早解决你们的婚姻大事,免得下手晚了悔恨终生。。。。。。刘彩霞,你的对象是文俊,小两岁,你满意吗?”
“哈哈哈哈。。。。。。小女婿啊!”孩子们一阵大笑。
哪知刚刚九岁的小彩霞竟然大声回应:“满意!文俊挺好的,我喜欢他!”
就这样,刘彩霞成了文俊的“媳妇”。“媳妇”的名字倒是很好听,就是大两岁,文俊有些不满意,常常暗骂李二屁“瞎了狗眼”。
文俊那时才七岁,对异性没什么特殊感觉。如今,这种异样感觉终于有了,不是跟“媳妇”有的,而是跟“外人”,朦朦胧胧。他鬼使神差,加快脚步追下去。他忽然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生活作风问题?
想起这道不能轻易触碰的红线,他几乎要退缩,可脑中的悬念直打转,使他无法忍受停下来的遗憾,两条腿不由自主地轮番交错,无形中有人推着似的,根本刹不住脚步。
按照两位姐姐离去的时间推算,几分钟内就能追上她们,文俊跑出几百米,竟然没有抓住影子。难道她们走了其它小路?可附近根本没有小路,文俊搜索翠绿大地,哪里还有姐姐们的踪迹?
文俊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琢磨一会儿,他想通了:如果两位姐姐真是神仙,自然来去自如,凡人岂能追得上?哦,那就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两位姐姐形同陌路,他特别郁闷:为什么呢?明明在梦里见过嘛!
关东见文俊耷拉脑袋回来了,就知道无果:“怎么样?狼母猪逛公园——白溜达一趟吧!见了女的就那啥,不好吧!”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太奇怪。。。。。。”文俊道出心中疑问。
关东笑了:“亏你总看大书,也不动脑子想想,你在梦境中是大人;现在是个孩子,两者岂能一样乎?”
文俊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哎呀,我竟然忘了这茬!真希望自己立刻长大。”
关东瞪瞪眼睛:“喂!长大干什么?想娶媳妇吗?吾提醒你,汝已经是有‘媳妇’的人,不要见异思迁。”
“谁要那个‘媳妇’?哼,没有女人味儿!”听伙伴提到“媳妇”,文俊竟然不假思索地发泄郁闷。说完这句话,他又哑然失笑,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哪里尝过女人味?只是把两位大姐姐身上的味道当成女人味,单纯的粗浅认识而已。
这时,文俊忽然真想要一个大姐姐来当“媳妇”。他联想到七位仙女下凡的故事,说有天晚上,七位仙女打着灯笼从飘落野外,在一个池塘洗澡,结果被一个砍柴的少年看见了。少年抓起一套仙女的衣服就往回跑,便有个仙女追上来,然后跟他回家成亲过日子。多么令人向往的一段神话。文俊想:如果刚才两位姐姐也脱了衣服洗澡,自己是不是应该像少年那样做呢?遗憾的是什么都没看见。
这次野外奇遇应该保密,文俊和关东商量好的。可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没超过三天,文俊还是说了出去。特别是看见伙伴们好奇的眼神,他更加摇唇鼓舌、添枝加叶,早把常老师给他的鉴定忘到脑后。
村里人听说文俊的奇遇跟去年的梦境有联系,又当做新闻传开了。当然,本故事出自乳臭未干的孩子嘴里,基本没人相信,大家只是赞扬他“口才好”罢了,因为乡下信奉“好人出在嘴上、好马出在腿上”这句名言。
这天,文俊又在人堆讲这个故事。乡亲们笑声不断,有个中年男子却绷着脸,表情严肃。他不是别人,是村里的唯一猎户柳大国。
柳大国这个人有些传奇。他自幼跟随父亲打猎,长大了也就成为猎人,洋炮打得准。可能跟野兽接触多点,他性情怪异,不喜欢跟人交往,至今还是单身。他经常独自在家喝闷酒;农闲时就背着洋炮去野外溜达。但近些年平原地区的猎物越来越少,狼和野兔几乎绝迹,尽管如此,柳大国仍旧养成巡猎的习惯。他这几年心中有个谜团:中学后园的白狐。
盛丰中学在村子西北五六百米处。这地方以前是片坟地,荒芜着,时有野兽出没,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人们发现两只白狐经常在坟前坟后转悠。后来这里盖起学校,两只白狐依旧在长满荒草的后园时隐时现,令人疑虑。柳大国决定除掉它们。可是,几乎百发百中的柳猎手没有打死白狐,让它们跑掉了,咄咄怪事。
如今,柳大国听了文俊的见闻,觉得不像捕风捉影。大家散去了,柳大国没动地方,拽住文俊的胳膊,压低声音,让他道出详情。
第6章 猎人之死
“我。。。。。。”文俊非常害怕这个人,总感觉他的身后仍旧背着装满火药的猎枪,随时走火伤人。他很少微笑,有时目露凶光,令人胆寒。文俊见到他就像耗子见到猫,浑身筛糠,要尿裤子。
“大叔,是这样的。。。。。。”文俊不敢撒谎,压干水分说出实话。
“哼!你这个熊孩子不要骗我,否则打你屁股!”柳大国说完走了,像老猫,脚步悄无声息,不愧是猎人。
柳大国算是迎头泼来一瓢冷水,把文俊浇醒了。这天起,文俊再也不对别人讲这件事情,希望就此过去,哪知道偏偏节外生枝:他倒是消停了,柳大国折腾起来。
柳猎手挺较真的。他把洋炮擦得锃亮,装填火药和铁砂子,吃了早饭,带着干粮去了北河道。解不开疑团,他心里憋屈,好像受到极大的羞辱。
他机警地寻找猎物,时而搜索荒坡,时而窥探草甸子,希望发现狐丝狸迹。一天过去,没有结果,他很失望;两天过去,没有结果,他眉头紧皱;第三天,他来得更早,心急如焚,希望有所收获。
黄昏,天空忽然阴云密布,要下雨。柳大国担心挨浇,准备回家,偏偏这时草地忽然钻出两只白狐,可谓“风吹草低见白狐”。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异常惊喜,认为自己运气好。
他绷紧神经,隐蔽观察,终于确认两只白狐是几年前在炮口下溜掉的畜生。他暗下决心:这回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那两个东西。他猫着腰,轻手轻脚接近目标。两只白狐似乎没有预感到危机来临,仍然悠闲自得。
“砰——”一声闷响打破沉寂,柳大国开火了,声音沿着河底传向老远。
几百粒铁砂子的笼罩下,三十米的距离,柳大国自信白狐不会幸免,身上早已打成筛子眼。但是,他看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怪事:两只白狐并没有应声倒下,而是轻松抖抖白毛,身上立即闪现无数火星子,接着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然后恢复平静。白狐没事一样结伴慢行,嬉闹玩耍,悠哉,悠哉!
“我的妈呀!”柳大国震惊不已。
明明打中了,为什么这个结果?他眨眨眼睛,不敢相信是真的。他忽然转念:好久没有放炮了,莫非本领生疏导致失去准头?
见白狐没跑,他立刻装药添砂,两分钟内完成射击准备。这回,他屏住呼吸认真瞄准,然后扣动扳机,“砰——”这声炮响比上次还大,结果跟上次一样。。。。。。
恼怒之下,柳大国完成第三次装填,然后开火。那对白狐还是安然无恙,好像练成金刚罩铁布衫的功夫,毫发无损;更可气的它们摇晃尾巴,像是示威、调侃、嘲讽。
“我的天哪!”柳猎手不知所措,魂都没了。
这时,偏巧老天跟着凑热闹,灰黑的云层忽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如同泰山压顶,“哗哗。。。。。。”大雨倾盆而至。白狐好像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不打算玩了,化作两道银光,瞬间远逝。
“啊?”柳大国吓得面目狰狞。愣了片刻,他转身疯跑,洋炮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拣。他深信自己冒犯了神灵,担心受到惩罚。
他浑身湿漉漉的,有雨水,也有汗水。跑回家,他一头栽在炕上,两眼发呆,气喘吁吁,然后病了。
好心邻居赵大婶前来看望,还做碗面汤,劝他趁热喝了,发发汗。柳大国死活不肯进食,时而牙关紧咬,时而下巴哆嗦,色如死灰,眼睛直勾勾的,语无伦次地讲了这个可怕的经历。
“成精了。。。。。。成精了。。。。。。”最后,他断断续续重复这句话。
第二天清晨,赵大婶又来看望柳大国,发现他身体僵硬,早就死了。医生来诊断,结论是吓死的,就这样,一个身板硬朗的中年汉子莫名其妙地离开人世,结局不妙。至于柳大国的所见所闻,真假难辨,死无对证,鬼才知道。
对于柳大国的死,文俊觉得跟自己有关,可谓“我不害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为猎人惋惜。不过,文俊分析问题向来讲究一分为二,觉得柳大国有点像《白蛇传》里的法海和尚,纯属多管闲事。现在,动物越来越少,应该保护才对;再说狐狸又不见得那么凶残,值得人类赶尽杀绝吗?真是的!看来,涂炭生灵迟早要还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人们耳熟能详,但举起屠刀的人往往杀生成性,有几个轻易放下?杀杀杀!有啥意思?文俊为人类的行为感到悲哀。
村里人也感到惋惜,好在大家通情达理,没把因果关系跟文俊这个孩子挂钩。的确,文俊只说见过两个绝世美人,并没有说她们是白狐所变。文俊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没练成火眼金睛,即使跟孙悟空有点亲属关系的猴子孙万发也没这个本事嘛!
“随便臆测吧!那是你们的事情,与小生无关!”文俊不傻,知道免责。
然而,常鬼子对这名古怪的学生更加有了看法。那天,两人在村里相遇,常鬼子劈头盖脸一顿批评:“你说你还像个学生吗?整天不务正业、惹事生非,算什么东西呢?我咋就有你这样的学生?真为你感到耻辱!”
“我。。。。。。”文俊浑身冒汗。
在常鬼子眼里,文俊像是外星来的捣蛋鬼,不懂人间规矩。从此,文俊跟常鬼子的关系骤然变冷,形成公开对立,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跟老师闹对立,以前受关东的影响,始终与人为善;再说自己出身普通社员家庭,压根不敢得罪有权有势的人,如今想躲都躲不过去了。
日子还得过,学生还得当,寄人篱下的滋味真不好受,文俊想起来就心烦。实在受不了,他就跑到野外没人的地方声嘶力竭:“常鬼子,你美啥啊?下学期该换班主任了。老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哈哈哈哈。。。。。。”
第7章 诱人的香瓜
清晨,文俊出屋抱柴,帮助母亲烧火做饭。关东来了,兴高采烈地告诉他,生产队的甜瓜开园了,让社员十点钟派人去领瓜。
“真的?”文俊瞪大眼睛,这可是盼望已久的大事。生活有忧有喜,此事立刻冲淡他的烦恼。
盛丰大队好几百户人家,共八个生产队。文俊、关东、二愣子和孙猴子四家都在一队。一队是先进单位,各方面不甘落后,除了粮食生产朝着“上纲要、过黄河、跨长江”的方向努力,副业也不扯后腿,每年拿出几亩地种上香瓜或西瓜;今年又在野外的机井旁边种上蔬菜,盖了两间土屋成立菜园子。这年月,上面强调抓粮食产量,能分点香瓜或者蔬菜是莫大的享受。
瓜秧刚刚在地里长出来,乡亲们望眼欲穿,路过此地都要留恋地张望,然后带着希望离去。终于,一队率先瓜熟蒂落,领导天没亮就派人到瓜园下瓜。别小看“下瓜”这个活计,一般人干不上,只有积极分子或劳动模范才有资格伸手弹瓜,好处是可以提前尝到嘴,很骄傲的。
每当大人去生产队领瓜,小孩子都愿意跟着,先尝为快。有些孩子往往性急,干脆提前去,比如文俊、关东、二愣子和孙猴子等人。
第一生产队在村子东南角,属于村边。院子很大,正房是南门朝阳的长筒屋,至少相当农户八间房子,进门就是厨房,锅台很大,五个小孩跳进锅里洗澡没问题。右拐进门是豆腐坊,两间房子;左拐进门就是长筒屋,好长的大炕,上去打二十个滚不会到头。西墙根靠着两个大木柜,装着会计和保管员的印章账本;柜前两米处还有两个破旧的写字台,队长和会计的办公桌。
整个大屋子容纳一二百人不成问题,社员们开会时就在这里。
文俊他们到生产队时,墙上大钟正好九点。莫道君行早,还有更早人,屋里和院子已经来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些妇女还抱着吃奶的孩子。听说吃到嘴的香瓜立刻就能变成甘甜的乳汁,对婴儿来说,今天同样是个好日子。大家一边唠家常,一边等待瓜车回来。不知不觉,前来领瓜的社员越聚越多,不少人向南翘首。
生产队的院子足有三个篮球场大,有东、西厢房,同样是长筒房。东厢房是牛马圈,西厢房是粮库。进出大院有两个门:正房西北角有个小门,走人的;南面有个大门,走马车的。大门外还有场院和猪圈,挡住视线,性急的孩子就站在场院墙上朝野外眺望。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只听墙上有人尖声大喊:“瓜车回来了!瓜车回来了。。。。。。”
筒屋的窗户敞开着,里面的人听得真真切切,立即蜂拥而出。院子沸腾起来,乡亲们纷纷展开麻袋准备领瓜,瓜车还没进院,瓜香早已顺风而来,真馋人。
“叭叭。。。。。。”魏老板子赶着马车进院了,甩几鞭子警告大家退后。
乡亲们不是要抢瓜,而是想开开眼,香瓜的味道沁人心脾,使人情不自禁移步上前。众人不想挨鞭子,便纷纷后退,与瓜车保持十米距离,眼光像拴在香瓜上的绳子无法移走。
“吁——”魏老板子叫住马车,停在仓库门口。
库房门口摆着大平板秤,会计拿着花名册和保管员在旁边候着。马车是用木制薄板禁锢着,变成一个没有盖的长形箱子,这样既能多装香瓜,又能防止掉下去。香瓜花花绿绿,八九分熟,大家见了直流口水。
文俊能数出其中几种瓜名:比如白糖罐、白纱蜜、灰杵子、顶心红、三道子、老面兜什么的。白糖罐里外是白的,甜脆可口;白纱蜜缠绵起纱,口感极佳;灰杵子一绿到底,水嫩无比;顶心红很有个性,外花内红,咬一口就不想停下来;老面兜软绵绵的,不太甜,但很面糊,非常适合没有牙齿的老年人吃。最有趣的一种叫臊瓜,好像杂交出来的,长得像绿瓜,咬一口骚了吧唧的。一般情况下,谁要是分到这种瓜没有愿意吃第二口的,定会撇出老远。好在这种瓜不多。
“当当。。。。。。”正房西山墙响起钟声,是光棍汉陈五更敲的。他是按照领导的意思催促社员来领瓜。村里每个生产队都有这样的大钟,但不是电影《地道战》高老钟敲的那种浑圆大钟,而是一段两米左右的钢轨,悬在房山头,用铁锤击打照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其实,队里来领瓜的社员早就到齐了,别的生产队也来了一些人,想借亲友的光尝个新鲜,都是馋虫惹的祸。
押车的是吴队长,稳稳当当坐在瓜车右前面,因为左面是车老板子的位置。他叫吴大华,四十岁左右,不苟言笑,说话总是比比划划。他指着两个小伙子:“二驴子,你跟四羔子把香瓜倒腾仓库里!”
“好嘞!”二驴子和四羔子齐声答应,抬着大筐开始干活。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伸手要瓜,吴队长毫不犹豫地挑一个好瓜递过去。
“哈哈,顶心红啊!”那孩子差点美出鼻涕泡来。
这孩子叫刘三,埋了巴汰的,平常嘴馋,又能吃,是队里保管员的儿子,身份特殊。他闻闻瓜顶,咧嘴一笑,哈喇子顿时流淌出来。
“哈哈。。。。。。”众人大笑。
刘三跟着傻笑几声,然后掀起衣服角胡乱擦几下,攥起拳头砸开香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咔嚓咔嚓。。。。。。”像母猪吃食。
众目睽睽,其他孩子见吴队长大发慈悲,顿时窝蜂而上,伸手要瓜,乱成一团。
“吴。。。。。。吴队长,给。。。。。。给我一个吧!给一个小的也行。。。。。。”一个磕巴男孩儿的喊声最大。
第8章 狠人吴队长
磕巴叫白欣荣,,跟文俊的关系也不错。他在文俊的上一年级,十四岁,家住村东。他经常接触说话结巴的舅舅,自己不知不觉磕巴起来,难以更改,伙伴们就送他一个绰号“白磕长”,意思是磕巴队伍里的“科”级干部。因为村里老少磕巴至少十人,而白欣荣是最严重的,可以担当此任。
白磕长什么时候来的谁也没注意。他自知说话费劲,平时很少发言,免得被人耻笑。今天的场面可能令人激动,他难以控制,便大声抢话。
车上,吴队长扫了孩子们一眼,转身拿起一个裂纹的香瓜,用手掂了掂,问道:“谁想要瓜?”
这位爱队如家的一把手平时很抠门,今天是不是要施舍?孩子们高兴坏了,异口同声:“我要。。。。。。”
白磕长蔫了吧唧的,现在底气十足,声音拔尖:“吴大叔,先给。。。。。。给我一个吧!”无亲无故的,这小子开始套近乎。
孩子们正在等待好事,忽见吴队长脸色大变。接着,他突然扬手,“嗖!”,那个香瓜立刻变成一道直线射向孩子堆,“啪”地一声脆响,不偏不倚砸在一个孩子身上,顿时粉碎。
“哎呀。。。。。。妈呀!”立即传来一声喊叫。
谁这么倒霉?还能有谁,结结巴巴的,肯定是白磕长。文俊看去,果然见他龇牙咧嘴,脸色由喜悦变成痛苦状。
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吓人,孩子们愣住了:香瓜虽然砸在白磕长身上,却像砸在每个孩子的身上。他们顿时停止叫喊,收回脏兮兮的小手,怔怔望着吴队长,不知所措。
“嘿嘿。。。。。。”吴队长狞笑几声,似乎为准确命中目标而得意。他顺手又拿起一个香瓜,大声问:“谁还要瓜?谁还要瓜。。。。。。”
孩子们吓得直冒热汗,慌忙退缩,不敢多嘴,唯恐他手里的另一颗“手榴弹”迎面砸来。
白磕长右肩“中弹”,尽管香瓜是脆的,不算硬物,也把他打疼了。“呜呜。。。。。。”他忍不住哭出声来,“不给就。。。。。。就算了呗!干嘛打。。。。。。我。。。。。。”
这里发生的事情,大人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白磕长的母亲大惊失色。她平时特别呵护这个老儿子,如今孩子挨打,母亲疼在心里。她怒气冲冲:“姓吴的,你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咋跟孩子一般见识?”
吴队长经常开会教育别人,很难适应社员冲他喊叫。他立刻反击:“还问我呢?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也不好好管教孩子,干嘛教他伸手要东西?”
结果两人吵了起来,话赶话,说的都很难听。白磕长母亲火往上撞,伸手要挠吴队长,大家急忙拉开了。
这次每人分了八斤香瓜,白家没有分到好瓜。白家有个七十来岁老太太,牙都掉光了,白磕长母亲提出分几个老面兜,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没捞着,吴队长说没有。
今天吃的香瓜并不觉得怎么甜,因为扫兴,通过这件事,文俊等几个伙伴又懂得一些道理:除了看到倚强凌弱的法则,重要的是自己不应该在诱惑面前放弃坚强一面,让人瞧不起。教训是:今后挺起胸膛做人,男儿当自强。
晚上,文俊、关东、二愣子、孙猴子、白磕长五个小伙伴聚在村边树林。
白磕长挨打值得同情,文俊想起鲁智深拳打镇关西,觉得有必要效仿古人打抱不平;怎个打法呢?明着来肯定不行,人家是队长,惹不起的。
“那就暗里报复,用砖头砸他家的玻璃,妈的,狠点儿砸!”二愣子说。
关东反对:“不妥,此乃鸡鸣狗盗之举,非光明磊落也!”
文俊说:“我也认为不光彩,大家想想别的办法。不惩治吴队长,实在难以除掉我心中这口恶气!”
孙猴子来个馊主意:“咱们一会儿回家拿镰刀去园田地,把他家的庄稼全给搂了,看他哭不哭?”
关东摆摆手:“此计不可。他是队长,能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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