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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儿女风流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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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子上相互交谈,虽然声音不大,但人多嘴杂,加上大礼堂拢音,使人感到耳朵“嗡嗡”作响。自从上中学至今还是第一次集体看电影,同学们都很激动。
“喂,究竟演什么?”
“哦,没听说,应该是一部好片子吧!”
“我想看反特片。”
“我想看战斗片。”
文俊、关东、二愣子等几位同学大声论着,忽听一阵电铃响,电灯关闭,礼堂顿时变得昏暗,一束喇叭筒状的白光横越头顶:电影开演了,银幕上的片名是《青春期生理卫生》。
按照以往的规律,每当片名出现,观众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哇”地惊叹,可这次竟然鸦雀无声。随着女讲解员的连珠妙语,一幅幅静态和动画人体图片展现在银幕,图文并茂。。。。。。原来,上级有关部门配合新发的那本书进行教育,难怪班里一直没有《生理》课老师,电影就是老师。
羞死了,我看到什么了?文俊心里嘀咕着。他先是低头,可那些内容非常新鲜,难以控制,又不得不抬头观看。本以为别的同学也会像他这样把头低下来,特别是女生,应该更害羞,四周扫一眼,结果大吃一惊:无论男女生都在仰脸盯着银幕,聚精会神。。。。。。
这次只放映一部电影,很明显,比哪部反特片或战斗片都有趣儿。同学们刚刚步入青春期,身体状态每年都在发生变化;而这些变化带来的疑惑又没处询问。大家懵懵懂懂,觉得异性很神秘,这次基本明白怎么回事了。
散场后,回来的路上,同学们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依旧说说笑笑,没看过这个电影似的。可脑子里就不一样了,比如文俊大脑经常闪现“子宫受精后就会怀孕”这句解说词。那么,我们究竟什么时候算长大成人?这时,文俊一会儿盼着自己快点长大;一会儿又想永远定格在纯真的少年时代,挺矛盾的。
关于男女生何时能生育,是十五岁还是十八岁?电影里没有讲,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好奇心极强的文俊。不过他很快就从村里出现的一件新鲜事里找到了答案——小学同学郑秋雁未婚先孕了。
郑秋雁就是总骂男生“真他妈贱”的那位大女生,比文俊大三岁,今年十八岁,体态丰盈,早已长成大姑娘,辍学后没去生产队当社员。近期形势有些微妙变化,社员家庭多搞点副业也没人公开限制,她就像刘彩霞那样在家帮助母亲养猪养鸭。她跟后趟房一位叫武春月的同龄姑娘很合得来。两人来往频繁,时间一久,郑秋雁也跟武春月的弟弟厮混熟了。
这位小弟叫武大水,就是武大吃伯父之子。这小子不愧是姓武的,今年虽然十六岁,但五大三粗,像个老爷们。郑秋雁常跟武大水在一起玩耍,疯来疯去的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动手动脚。
“大水,小样儿的,有本事跟姐姐摔一跤?”郑秋雁开始挑战。
武大水回答:“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扑了上去。
两人抱来抱去的,肉体亲近,产生火花放电了,终于偷吃禁果,后来也不知道搞了多少次,反正郑秋雁的肚子渐渐大起来。这丫头开始还想瞒着家长,穿上宽松的衣服,尽量勒紧裤带,但肚里的小生命可不管大人有什么想法,依旧我行我素,飞快生长。事情终于暴露了,这还了得?郑秋雁的家长吃惊不小。
“你这个不要脸的丫头片子,未婚先孕,害臊不?让我们大人的脸面往哪儿搁?”母亲骂道。
郑秋雁只好低头回答:“我。。。。。。我不知道大水有这个能力呢!”
没办法,郑秋雁的父母去找武大水的家长商量怎么办。还不错,武大水承认了这件事。他父亲是公社一名小干部,搞法制教育的,明白事理,知道始乱后弃不得人心;再说那丫头的身板不错,能干活,看着也顺眼,便答应把郑秋雁娶到武家。双方家长顾不了别的,只想遮羞,总不能让女方把孩子生在娘家。
文俊终于知道男孩子成人的年龄,自己已经十五岁,跟十六岁只有一步之遥,想起这个就害羞,从此见到女生就低头,尽量回避。当然,不是每位男生都这样,有一位却迎难而上。谁这么色胆包天?还能有谁,张色狼呗!
第72章 春风吹又生
那小子自从跟李建军同桌,整天乐得合不上嘴,觉得跟这丫头天生有缘。两人的家庭背景相似:一个父亲是公社常委,一个父亲是大队书记。两人的年龄也相近:女的十七岁,男的十八岁。两人都是班干部:女的是班长,男的是生活委员。
李建军的确像赵飞和文俊分析那样,经常对男生眉来眼去的,一旦盯上哪位,保证令其浑身发痒。张色狼今年十八岁,根本不用李建军暗送秋波,早就对异性感兴趣了。
自从当初放弃刘彩霞,张色狼就盯上了李建军,还没找到什么感觉,忽然发现24班的刘云比李建军强多了。刘云长得漂亮不说,家庭背景也显赫;更重要的是刘云不像李建军咋咋呼呼,很文静,学习也好,简直没有缺点。张色狼乐坏了,多次死皮赖脸跟刘云搭话,却屡屡遭到冷遇。
这小子见刘云像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即,就转移目标,把注意力集中在22班的马清秋身上。马清秋也不是等闲人物,是教导主任马富贵的亲侄女,有个动听的外国名字“冬妮娅”, 有背景、有长相。不过她可不像刘云温和,而是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发现张色狼居心不良,她立刻横眉冷对、嗤之以鼻,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
“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老子何必舍近求远?七步之内,必有芳草!”张色狼背后骂道。
考虑到刘云和马清秋都不是本班的,接触不方便,加上自惭形秽,这小子绕一圈又回来了,直奔李建军。
李建军虽然自命清高,最终还是那种野鸟,正好是同桌,日久生情,竟然跟张色狼有了那个意思。从此,她无心学习,成绩骤然下降,以前那些雄心壮志消磨殆尽。张色狼本来就没在乎学习成绩好坏,对他来讲,能把女生搞到手就是最大的收获,这个中学就算没白念。两位同桌一拍即合,搞起了校园恋,成了一大新闻。男生们见到张色狼就起哄。
“喂!贼眉鼠眼的,朝哪儿看呢?”
“哈哈,小黄脸儿,注意身体啊!”
张色狼死猪不怕烫,从来就没生气过。遇见这种情况,他就大言不惭地重复电影《列宁在十月》冬宫起义领导人跟临时政府先生们说的那句流行语录:“这有什么可笑、有什么可怕、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他和李建军的行为众皆笑之,有一个人却根本笑不起来,而且很愤慨。这位早已彻底恼怒的小生不是别人,就是赵飞。
一天午休,他拉着文俊到学校的北墙外,顿足捶胸:“这对狗男女,都气死我了!”
文俊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在乎李建军?这回应该知道她的本性吧!哥们儿,化悲痛为力量吧!”
“好,我听你的!妈的,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呜呜呜。。。。。。”赵飞竟然哭了,看样子很伤心。从此,他专心学习,暗里跟那对男女生较上劲了。
星期天,三位战友聚在村南黄泥坑过“组织”生活。
愣头愣脑的一营长来了火气:“妈的,很多同学都在嘲笑讥讽,说咱们村儿净出搞破鞋的。这个李建军,真给盛丰大队丢脸,我看应该教训一下,让她长长记性。”
关东说:“算了吧!好男不跟女斗,别忘了咱们红二团的宗旨。”
二愣子摆摆手:“不行!你总是。。。。。。那个啥来着?对了,循规蹈矩,这样容易绑住手脚。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至少应该为赵飞出口气。他可是咱们的好哥们啊!团长同志,你说对不对?”
文俊不想无事生非,开始和稀泥:“这个嘛。。。。。。参谋长言之有理;一营长说的也不为过。可李建军是女生,咱们还是一个村儿的,跟她斗,不光彩吧!”
议论一会儿,二愣子这头倔牛非得坚持给李建军点颜色看看。没办法,关东只好表态:可以略加惩罚,不过点到为止。
战友们虽然统一认识,但没想出合适的惩治办法,李建军是女孩子,下手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此事只能以后再议。文俊和关东希望不了了之,二愣子心里却牢牢记下这本帐。
过了“十一”国庆节,中学生支援金星大队扒苞米。金星大队就是周跃进和张色狼住的那个村子。同学们帮到第四天中午就完成任务了,可以各自回家。周跃进邀请文俊等三位伙伴到张色狼家的园田地帮助扒苞米。碍于面子,哥仨答应了,没成想李建军也跟着去了。毫无疑问,她为了给张色狼的家长留个好印象,看来此女必是有意当张家的准儿媳了。
二愣子更来气了,轻声重复李建军曾经骂过的话:“真他妈的贱!”
帮到红日西坠,该回家了,文俊他们背着行李告辞离去。李建军急忙跟在后面。十多里的路程,刚走出三四里天就黑透了,好在哥仨轻车熟路,不耽误事,健步如飞,却苦了后面的那位女生。野外茫茫,秋风瑟瑟,躺在地上的一捆捆玉米秸像藏卧的野兽随时随地发起进攻,有些恐怖。
二愣子觉得惩罚李建军的机会来了,就心生坏主意,一再催促文俊和关东快点走,甩开那个不要脸的丫头。后面的李建军哪里跟得上几位男生?尽管脚步匆忙,仍是越落越远,这时耳边又传来野鸟的叫声,没把她吓死。
“文俊!你们等等我啊!呜呜呜。。。。。。”无可奈何,李建军一边大喊,一边大哭。
文俊和关东想停下来,二愣子却反对。最后,三人决定跟李建军保持一百米的距离,无冤无仇的,别真把她吓坏了,这可是李常委的千斤。尽管这样,李建军还是吓得尿了裤子:虽然有了尿意,她根本不敢蹲下来解决,担心那三个坏男生跑没影了。
二愣子一路傻笑:“哈哈哈哈,臭不要脸的!老子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个高干子女,看你还得瑟不?”
不久,李建军和张色狼双双辍学,大张旗鼓地处上对象。秋去冬来,大雪纷飞。冬至这天,郑秋雁生下一个男婴,这是今年村里发生的又一件大事:十六岁男孩子做父亲,从来没有过的。乡亲们议论纷纷,大多耻笑。
转眼1979年元旦到了,文俊、关东、二愣子和刘云等同学步入十六岁。大年一过,小学时的女同学艾俊结婚了。她十八岁,嫁到西面不到十里地的临村。没几天,十八岁的李建军不顾父母的反对,偷偷夹着包裹跟十九岁的张色狼过日子去了,连婚礼都没有举办。
真是笑人不如人,至此,当初经常骂男生“真他妈贱”的三位女生全部早恋早婚,成了乡亲们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第73章 含冤致死
初春,西南风吹得冰雪融化,也送来一个重大新闻:南疆解放军打过边境线,教训忘恩负义者。村里大广播喇叭和家里收音机天天播放战场消息,捷报频传。
几位从来没穿过军装的红二团战友摩拳擦掌,恨不得亲自上战场跟敌人真刀实枪地干一下。崇军尚武是男孩子的天性,“备战备荒为人民”、“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等口号在大墙上很醒目,时时激发着孩子们的爱国热情。伙伴们商量好了,等够了年龄就参军入伍,当真正的解放军战士,然后奔赴战场,奋勇杀敌,成为战斗英雄。
“计划”没有“变化”快,不久,红二团的一位战友不能履行承诺了:一营长二愣子家准备搬迁。
尹家有个亲属住在离省城十多里的李家窝棚,这是个百余户的村子。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地缘逐渐扩大到这个村子附近。一般情况下,离城市较近的村子做点小买卖方便,村民相对富裕些,令人羡慕。
五月一日,天气晴朗。
尹家要走了,走得很阳光,不像白家,走得憋屈,带着屈辱。尹大愣子在生产队任劳任怨,年年是劳模,这样的好社员离去,队长有些舍不得,可又不忍心耽误尹家找出路,只好放行,派了两辆大马车相送。尹家从山东搬到正黄四屯,整整生活二十年,跟乡亲们很有感情,临别都哭了。
小伙伴们更是恋恋不舍,只顾挥袖抹泪。
“二愣子,别忘了正黄四屯,有时间回来串门啊!”
“二愣子,将来发财了,苟富贵,勿相忘。”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就怕你们把我忘了。”
马车渐渐远去。村边,文俊、关东和孙万发依旧招手,直到马车的踪影变成小黑点才作罢。失去一位好战友、好伙伴,红二团的三位战友很伤心,有气无力的,抬腿迈步都很困难。
“团长,参谋长,就剩下我们三个了!”三营长孙猴子带着悲声说。
文俊回答:“虽然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但精神尚存。我们永远是红二团的战士,永远不让红二团的大旗飘落!”
当年二营长白欣荣一夜失踪,如今先锋营长惜惜相别,五人已经走掉两个,可谓损兵折将,作为团长的文俊极为伤痛,好像断掉两根手指。
几天后,他的情绪刚刚有所好转,结果又传来一个噩耗:刘彩霞的父亲死了。关东第一个知道消息的,立即跑来告诉他。文俊死死盯着关东,好一会儿没言语。若不是亲密无间的铁哥们没有撒谎的习惯,他几乎要怪罪关东胡说八道了。
可想而知,此时的刘彩霞该有多么悲痛!作为“丈夫”的文俊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刘彩霞的父亲叫刘国权,今年四十六岁,身体很好,是个不招灾不惹祸的老实社员,一年到头只知道干活,煞心过日子。前几天,外村一位直近亲属捎信,说家里要娶儿媳妇。这时正好春播完毕,就等着禾苗长出来再夏锄,生产队基本不忙,刘国权就去喝喜酒,却没有活着回家。他不是喝死的,但跟喝酒有关。
那个村子叫清水大队,另外一个公社的。去那里需要按照文俊他们去金星水库的路线走——经过红丰大队、金星大队,再过几里地就到了。刘国权动用双腿走去的,回来自然也是徒步,十六里路对这个庄稼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酒后就不一样了。
当时酒菜不错,加上亲属难得一聚,刘国权有些贪杯,接连坐席,几乎喝了一整天。眼看日落西山,刘国权就张罗回家。男主人觉得走夜道不方便,挽留他住一宿,明天白天回去也不迟。刘国权一再表示没事,现在天下太平,怕啥。
亲属知道刘国权过日子仔细,怕耽误挣工分,没再继续留他。亲属还算细心,找出一把破镰刀让他带上,以防半路发生不测。
“那我走了。你们有时间去串门儿啊!”刘国权告辞离去。
走着走着天就黑了,好在夜空晴朗,月光明亮,没耽误脚步,不过凉风一吹,刘国权渐渐觉得头重脚轻,步伐开始凌乱。他踉踉跄跄临近红丰大队,忽然口渴得厉害,可谁家也不认识,这么晚了还真不好办。实在忍耐不住,他直奔村边一户人家,想要点水喝。
这户人家姓牛,主人叫牛大郎,三十几岁,身体强壮,是三个孩子的父亲。牛家三间房子,牛大郎和老婆孩子住西屋,东屋只住着他的妹妹牛芬。此女二十八岁,是个老姑娘,外号“牛粪”。由于她惯于撒泼,蛮不讲理,稍不顺心就张口骂人,干脆没人敢娶她,成了“剩货”。她自知长得不怎么样,很自卑,开始讨厌异性,跟男子天生有仇似的。
深更半夜,倒霉的刘国权来到牛家,而且偏偏敲了牛芬的窗户。他带着醉意,语无伦次地求助:“开门啊!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啊?快来人啊!大哥,有人耍流氓。。。。。。”触动敏感神经的牛姑娘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牛大郎本来就是不吃亏的家伙,打起仗来心狠手辣,全村妇孺皆知,老娘们常常拿“牛大郎来了”这句话吓唬孩子。听到妹妹求救,牛大郎猛地起身,抄起木棒冲出门外,月光下,见一位陌生男子趴在妹妹的窗前,手里还提着一把镰刀。
这还了得?这个狠人二话没说,抡棍便打,毫不留情。刘国权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一会儿就被打得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我的妈呀,出人命了!”牛大郎终于醒过味来,惊出一身冷汗。
他见事不好,赶紧跟妹妹做番手脚,布置一下现场,然后连夜骑自行车跑到金星大队的一个亲属家求助。经过一阵密谋,次日清晨,他又风尘仆仆去公社派出所报案。
“马所长,我为民除害,打死了一个强奸犯。。。。。。”牛大郎慌慌张张地说。
自从揪出金家那些坏蛋,除暴安良者成了英雄,也是正义的化身。马大哈见来人报案,立即打起精神:“大郎,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原来两人早已认识。牛大郎还没讲完,就听“吱呀”一声,公社张副书记推门而进。
第74章 伤心的刘彩霞
“哎呀!张书记,您请坐!”马大哈赶紧笑脸相迎。
张副书记一脸严肃,没有回答,却冲着牛大郎说:“你先回去吧!我跟马所长谈谈。”
牛大郎点头示意。出了办公室,他转身关紧房门,狞笑几声,昂首挺胸走出派出所大门。
这位张副书记是新上来的,原先是金星大队书记。他不是别人,是张色狼的父亲;而那个心狠手辣的牛大郎也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舅子。
张副书记叫张凯峰,名字挺文雅的,只是人长得不敢恭维:少了一只眼睛,据说当年参加两派斗争时被打瞎的。后来因为站稳立场,他成了英雄,一直稳坐大队干部的位子。鉴于他剩下一只管用的眼睛,乡亲们背后叫他“张一只”。
几年前,公社安排各大队干部相互蹲点取经,张凯峰被派到勤奋大队。上级规定这些干部在社员家轮流吃饭,叫“吃派饭”,当然,也不是白吃,饭后给留下半斤粮票和两毛钱,算是饭钱。这天轮到一个社员家,女主人做好饭菜就来大队接人。她不知道那位干部的真名,只听说叫“张一只”,进屋后,果然见瞎了一只眼的陌生人在跟会计说话。
“你就是张一只吧!饭做好了,小米饭,炖大豆腐,走吧!”这位妇女开始邀请。
“我?”张凯峰一愣,心里顿时就来气了。
不过他没说什么,跟着这位妇女出了屋子。这位妇女人到中年,善谈,心里装不住事情。
半路,她盯着张凯峰的独眼,颇为好奇:“哎?你父母咋给你取个‘张一只’的名字?真不吉利,看看,你果然变成了一只眼。”
张凯峰实在忍无可忍,立即大吼:“我说你这个没文化的老娘们咋这么啰嗦?我父母取啥名字关你屁事?你给我记住了,我他妈的不叫张一只!”
见这位干部没涵养,妇女也来气了,干脆以傻卖傻:“不叫张一只?那你叫啥,叫张瞎子?”
张凯峰气得暴跳如雷:“妈的,你才是瞎子呢!没看见老子还剩下一只好眼睛吗?”
“呸!”妇女往地下啐口吐沫,冷眼回敬,“吆吆吆!说了半天大嫂是娘们儿,你还不是叫张一只?名副其实嘛!有啥大惊小怪的?”
“我。。。。。。”张凯峰的肚子立即气饱了。
他哪有闲心吃饭?拂袖跺脚,转身离去。从此,“张一只”的名字更加远扬,传为笑话。
从品行上分析,就能找到他小舅子和儿子“虎狼”本性的原因,一家人嘛,哪能不相互影响?别看他这副德行,竟然当上公社副书记,不服不行。昨夜牛大郎就是找他求助的。得知内弟惹祸了,他立刻进行一番串供,传话让小姨子牛芬死死咬住张国权破窗而入欲行强暴。如此一来,他小舅子打死“坏人”自然属于正当防卫。
为了把握起见,张一只亲自来到派出所,指示马大哈秉公断案,不要因为牛家是他的亲属就徇私舞弊。。。。。。这顿提醒,表面公事公办,实际假公济私,马大哈岂能不知?他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就这样,刘国权死得不明不白,不但没得到一点赔偿,而且落个强奸未遂的臭名。刘家顿时笼罩在极度的悲痛和羞辱中。一夜之间,刘彩霞母亲成了寡妇,哭得死去活来。
这位新寡妇最了解丈夫生前的为人,知道他死得怨,随即上告,但折腾几日没有结果。给丈夫下葬时,她竟然举头猛撞木棺,不打算活了。刘彩霞赶紧拽住她,避免了悲剧再次发生。见此情景,在场众人无不落泪。
此事虽然尘埃落定,但牛大郎听到一些不太顺耳的议论。做贼心虚,他赶紧找姐夫张一只想办法平息风波。张一只这个老狐狸自然有办法,暗示红丰大队的贾书记赶快给上级有关部门送礼打点,免得事情败露都跟着遭殃。贾书记就以节日慰问的名义送去整整一马车干粉条。他们的心总算踏实点了。
暑假到了。这天,文俊独自去野地摞猪菜,遇见刘彩霞。刘彩霞十八岁,明显又长高了,更俊了,只是愁容满面,那对漂亮的小酒窝不见了。由于父亲的名声不好,刘彩霞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她总是一个人外出,更加孤单。
这次野外见到文俊,她实在控制不住,忘记姑娘的青涩,掩面大哭:“呜呜呜。。。。。。”
“刘彩霞,不要这样。我知道你爸爸是个好人,绝对不会干出那种事儿的。你要振作起来!”文俊急忙安慰。
刘彩霞哭声更大:“我。。。。。。我的老同学,我都憋屈死了,不想活了!”
文俊到了避嫌的年龄,按照往常应该回避大姑娘,特别是在野外,更应该谨慎行事。可他担心刘彩霞一时想不开,就冒险陪着摞了半天猪菜。
夜晚,文俊叫上关东到村边树林。见附近没人,他开始发泄不满:“妈的,简直没有公理了!朗朗乾坤,怎么会是这样?说刘彩霞的父亲想强暴,打死我也不信。马大哈,你他妈怎么破的案?简直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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