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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儿女风流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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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接待干部,文化不高的郭金兰侃侃而谈,而且句句在理,大意思是:为了响应国家晚婚晚育的号召,她在女儿够了法规的年龄才给定亲。女儿结婚时,为了新事新办,她破除陈旧陋习,移风易俗,没要男方一分钱礼金;见赵家困难,还倒贴二百块钱成全这对年轻人组成新的家庭,这都是为了让晚辈懂得人间的温暖亲情,珍惜生活。
郭金兰最后强调说:“我虽然是一介草民,但始终没有忘记应该为国家的稳定和繁荣尽到自己的一点义务。。。。。。”
“我的妈呀!”端坐上面的那位法官大惊不已。
他觉得郭金兰非同一般,简直是《杨三姐告状》里的女主人公。其实,郭金兰没有那些本事,都是王丁香告诉她如何抓住要害。
他姓郑,四十多岁,办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朴实善良和通情达理的农家妇女。再想想赵连城的卑鄙行为,这位法官勃然大怒,指着盛丰公社的方向:“忘恩负义之辈!猪狗不如,非人也!”
“猪狗不如,非人也”,是当年赵威武老师在课堂骂学生的话,后来就流行开了。郑法官接触过盛丰大队的干部,这句语录早已传到他的耳朵里,今天太激动了,稍不留神就脱口而出。他让郭金兰回家听信,明天他去盛丰大队调查了解,如果情况属实,定会为民做主。
次日下午,公社通信员传唤赵连城。见了郑法官,这小子起初还是不认账,百般抵赖,甚至诬陷郭金兰想讹人。
“啪!”郑法官一拍桌子:“赵连城,你果然是无耻之徒!本人对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有所掌握。你丧尽天良,没有人性,枉费文家对你恩重如山。试想,一个大仁大义、连礼金都不要的良家民女,怎会讹你那区区二百块钱?分明是你臭不要脸!我限你三日之内必须筹够欠款,还有三元一角五分钱的利息,一并偿还,否则追究你的无道行为!”
这位青天大老爷还算客气,没有上纲上线。赵连城见郑法官怒目圆睁,要动真格的,吓得屁滚尿流,立即回去凑钱,次日就送到公社,然后转交到文家。
郭金兰总算挣回了这口气,不过这笔钱非同一般,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人民币,而是公理和正义的象征,该怎么花呢?她脑子一闪,决定在村子街心开粥锅救济穷苦乡亲,埋汰一下狼心狗肺的赵连城。此举虽然足以彰显邪不压正,最终还是被文殿民拦住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位善良的庄稼汉不想扩大事端,还对女儿与赵连城复婚心存幻想。
眼见女儿当初高高兴兴地出嫁,如今却受伤而归,作为母亲的郭金兰比谁都难过。那时,就是她力主文英嫁给赵连城,结果整出这个败局,她觉得非常对不住女儿,没事的时候就念叨“有愧”。
“妈,别这样,我不怪你!知人知面难知心,坏人的脑门子也没贴标签儿,谁也没法看出来。好在我趁早离开了那个白眼狼,不是件坏事儿!”文英尽量安慰慈母。
郭金兰说:“英子,妈一定给你找个好的。”
文英回答:“我不想再嫁人,太累,在哪儿也不如在父母身边踏实。”
赵连城顺利离婚,喜从天降,急不可耐地要跟常贵花结婚,但需要大队出具手续。这下可犯在文俊的手上,他跟文尚义一商量,决定拖延他们一段时间,狠狠折磨折磨这对狗男女。文英知道后表示反对,主张立即放行。
文俊不明白:“大姐,你是不是还对那个畜生念念不忘?”
文英坦然回答:“不是,我跟他情断义绝,还想着他干什么?只是你那样做显得咱们小肚鸡肠,不太好。你就给他们出手续吧!头上三尺有神灵,我知道他们会是什么结果。”




第109章 翠绿的花果山

 阳光下,黑土地再次呈现勃勃生机。花果山一片翠绿,杨树嫩叶随风抖动,松树向上挺拔,柳树条子郁郁葱葱,杏树开始孕育果实;点缀其中的几十棵果树格外显眼,朵朵鲜花绽放,散发着淡雅清香,引来蝴蝶翩翩起舞、小鸟尽情欢唱。
田里,一位身材健美的大姑娘向东面树林走来。到了一棵果树前,她放下柳筐,微微一笑,伸手抓来一根细枝,将几簇白花送到鼻子下面。闻着闻着,她陶醉了,一动不动,足足站了十分钟,然后才轻轻放手。树枝“哗”地反弹回去,像被挠痒似的,笑得乱颤,惊飞了树上的小鸟。
姑娘是刘彩霞,今年二十岁,越长越耐看。她是东岗子这片土地的常客,来挖野菜的,今年雨水充沛,地里的苣荬菜疯长,成片成片的,家里的饭桌上不愁没菜吃了。刘彩霞还是那么勤快,每天来野地两次。老远见林子里的果树开花了,姑娘的心花也开始怒放,她兴致盎然,就过来欣赏一会儿。那花真美,令她流连忘返。
此刻,刘彩霞的心里忽然萌生一种缺憾:要是有那个傻小子陪着赏花该多好!
平时,刘彩霞跟文俊也见面,不过有人的场合谁也没打招呼。印象最深的就是大正月,有一天外村的秧歌队来了,在村子街心来回扭,四面汇聚很多人,把秧歌队围得水泄不通。看秧歌的人虽多,想法可不一样,老的和小的基本图个热闹,聚精会神;年轻人就不同了,眼睛常常走神,特别是那些未婚男女,在人堆儿里寻找自己想要见的人,就像郭颂唱的《看秧歌》那首歌里的情景。刘彩霞跟丁小凤结伴站在路边的土堆上,这样可以高瞻远瞩。丁小凤是关东的“媳妇”,也曾经暗恋那个“小冤家”,只是觉得配不上人家,就放弃了;再说关东当兵去了,见不到人影,因此,丁姑娘就专心看秧歌,没别的想法。刘彩霞却魂不守舍,在人头攒动的男男女女中搜寻那张熟脸。
文俊其实来了,同退伍兵孙万福并肩而立,也在土堆上,跟刘彩霞正对面,只是中间隔着秧歌队和看热闹的人,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过了一阵,文俊放眼一瞥,忽然,一位身穿红棉袄、戴着金色围脖的大姑娘映入眼帘,那姑娘正跟身边另一位姑娘谈笑风生,红扑扑的脸蛋像天边的彩霞。不用细看,那姑娘是刘彩霞,今天特别漂亮,文俊不由自主盯了几眼。
那边的刘彩霞也发现了文俊,不禁心里一动,虽然时不时地假意看秧歌,却每次都把眼光定格在“小冤家”的脸上。几番对望,两人的目光终于交织一起,文俊竟然承受不住刘彩霞那火辣辣的眼神,移开视线,败下阵来。虽是严冬,他却浑身冒汗,赶紧拉着孙万福就走,顷刻间没了鬼影。
这边的刘彩霞心里暗骂:小瘪犊子,又他妈的跟我装呢!
刘彩霞长大了,难免想法跟着多起来。文俊升至大队干部,刘彩霞一方面为之高兴,一方面有点失落,因为那小子好像正在淡忘她这个“媳妇”。姑娘想起这些就郁闷,有时在野外,见四处无人,干脆大骂文俊“忘恩负义”,甚至要索回小时候给他吃的那些红樱桃。
今天置身花果山,刘彩霞触景生情,想起以前跟文俊并肩擒拿恶魔那件事,他们配合得多么默契,又多么快乐,如今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失望、孤独、痛苦蜂拥而来,令人心酸,难受到了一定程度,姑娘实在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
刘彩霞仍然担心文俊听信流言蜚语,怀疑她已经被恶魔“强暴”了。本来他们两小无猜,可现在是怎么了?说不认识,其实挺熟的;说熟悉,又好像越来越陌生。那小子不冷不热的表情令人难以捉摸,刘彩霞想起就憋屈。
清风绵绵不断,姑娘眼泪渐干,她掏出手帕擦去泪痕,开始大声泄愤:“文俊,你他妈的究竟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林子里忽然传来应答声,带着几分男子汉的粗犷:“骂人干什么!我咋的了?”
刘彩霞面朝北,没发现身后有人,不过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回头一看,果然是文俊,难怪他来得快,敢情骑着自行车呢。
姑娘一时很尴尬,只好当做早已看见了文俊:“那个啥。。。。。。你看地里的苣荬菜这么多,你咋不来挖呢!我怕过几天就没了。”
文俊下了自行车:“我今年不像往年了,太忙,没工夫啊!”
他为什么忽然在此出现?原来,有人反映花果山的柳树条子被外村人割去不少,让他管一管。花果山的柳树长得很快,为了多提供编筐的枝条,管理林子的人故意砍掉中间的主干,任其横向发展,柳树就变得一簇一簇的,里面藏个人都看不见。邻村没有这东西,村民需要的时候就来偷割,文俊早已清楚这个,不过他很理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乡亲们不干了,担心肥水外流,纷纷来报告,请他重视起来,他只好假装抓一抓。
临近花果山,文俊发现有位大姑娘站在林子边的一棵果树下,看那白衬衫蓝裤子的打扮就知道是刘彩霞。他犹豫起来:如果凑过去,荒郊野外的,怕是有人说闲话。可四下瞭望,除了南面一里多远的农田有一帮社员在铲地,附近没人,他就大着胆子拐进林子。
哼!真他妈的怪事儿,不骂他就不来,以后想他了,就往死骂他,想到这里,刘彩霞不禁笑了:“嘻嘻嘻嘻!”
文俊问:“你笑啥?”
刘彩霞只好岔开话头:“笑你呗!天气也暖和了,还捂那么厚干啥?哦,我咋忘了?当干部了,应该有个样嘛!”
现在进入初夏,虽然午间日头洋洋,可早晚有点凉,文俊这身春节时买的蓝色涤卡中山装始终穿着。他左上衣兜别着钢笔,右上兜装着笔记本,头上戴着一顶仿造的单军帽,的确有点干部模样。
文俊不想多聊,马上进入主题,向刘彩霞打听是否看见外村人来割柳树条子。刘彩霞左右张望,表示没发现。文俊推车就走,说进里面查看一下。
可盼着单独见面了,多不容易?刘彩霞想多说点话,可那小子还是不买账,太扫兴了,姑娘撅着嘴说:“你一会儿带我回去,我累了。”
“不行啊!我恐怕还得溜达一阵子,暂时回不了家。”文俊哪儿敢大白天带个姑娘?他吓得要死,飞身上了自行车,摇头晃脑地猛蹬,开始提速,怕刘彩霞追上来。
这回又把刘彩霞闪一下,她气得一跺脚:“看你那个德行!你以为我真让你带着?当了几天治保主任就不知道姓啥了!呸——”




第110章 有人惦记刘彩霞

文俊也不答话,只顾逃跑,瞬间隐遁林子深处。
这事儿整的,多好的光景,野外相会,应该心想事成,偏偏热脸贴了冷屁股,刘彩霞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得立即哭出声来:“呜呜呜。。。。。。我咋就招惹你了?为啥对我这样?”
姑娘大了,能没点自己的心眼吗?以前文俊念中学,刘彩霞怕影响他学习,不好意思打扰。现在不同了,刘彩霞觉得彼此可以多接触一点,可文俊看上去还是不愿意走得近一些。
姑娘受伤不浅,独自哭了一阵,觉得哭死也没用,就擦干眼泪,回到田地继续挖野菜。由于心不在焉,一下没注意,右手的小刀把左手二拇指割破了,鲜血直流,而且疼得钻心,这活没法继续干了,她急忙掏出手绢包上,气呼呼地挎着柳筐往家走。
到家时,刘彩霞发现院子多了一台新自行车,知道来了陌生人,进屋一看,母亲正在南炕饭桌边陪着一男一女吃饭。
两位客人是亲戚,女的四十七八岁,是刘彩霞远房的表姨;男的个头不高,偏瘦,是表姨的小儿子,叫秦锁柱,小名三锁子,二十二岁。秦家跟刘家的亲属关系不远不近,只是经常走动,外人看上去很像直近亲属。表姨每年都要来上几回,但表哥不常来,最近那回是五年前。如今,他除了个子见长一点,其它方面没什么变化。
表姨见面就眉开眼笑:“彩霞,回来了!累了吧,快上炕吃饭!哎呀呀,越来越漂亮了,身板儿也越来越好,嘻嘻,咋看咋顺眼!——嗯?你的手指怎么了?”
“大姨,没啥大事儿,是我不小心划破的。您身体好吧!”刘彩霞打完招呼就去外屋洗手,撕块布条重新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回屋吃饭,坐在炕边。
秦锁柱也坐在炕边,跟刘彩霞中间隔着饭盆,面对面。这小子天生胆小如鼠,刚吃饭时勉强扭身夹几下菜,刘彩霞一上桌,他干脆低头吃饭,不敢夹菜,脖子粗脸红的,像犯了错误。不一会儿,他见碗里没饭了,撂筷子退下。
刘彩霞心里暗笑,来了顽皮劲儿:“三锁子,大老远来的,一碗饭肯定吃不饱,要不再来一碗?”
没等小伙子回答,他母亲立即摆摆手:“哎呀!三锁子饭量轻,我知道的,他吃饱了。”
原来,刘大学老师当年三碗饭把婚事吃黄之事早已传开,方圆几十里的乡亲大都知道。今天这母子就是来相亲的,母亲怎敢让儿子犯那个标准的错误?
三锁子跟村里一位木匠学徒三年,已有小成,算是手艺人。在农村,有点手艺的人家日子过得相对宽裕些,因此,三锁子找对象不应该成问题。可惜这小子有点像秋后的茄子——没长开;加上他非常腼腆,不擅长出头露面,这样就打了折扣。不过,秦家并不发愁,他们早就惦记着一位大姑娘,那姑娘不是别人,就是刘彩霞。
秦家住在东面的正白二屯,勤业大队,离盛丰大队十八里路,归属前进公社。正黄四屯跟正白二屯中间隔着两个小村子:吴家窝棚和孙家窝棚。三锁子跟他母亲来时经过花果山南边的土路,那时刘彩霞在北面的野地挖菜,离着二百多米,谁也没注意谁。半路,三锁子母亲反复提醒他到了刘家多说几句话。进屋见了面,三锁子跟刘彩霞的母亲倒是言语几句,可见到刘彩霞这个漂亮大姑娘就没词了,大概是自惭形秽。
前两年,刘彩霞大哥结婚时从秦家借了四百块钱,至今未还。今年春节,刘家卖了一窝猪崽子,钱凑得差不多了,打算还给秦家,可秦家说不着急。刘彩霞的二哥今年正月也定亲了,正好急需用钱,就暂时没还给秦家,因此,刘家一直欠着秦家的人情。秦家对刘家始终不错,逢年过节都来人看看。
秦家离县城近点,不到二十里路。三锁子的大哥在县磷肥厂上班,挣现钱,娶媳妇没花费家里多少钱。三锁子还有一个姐姐,出嫁了。目前,秦家虽然不算富裕,日子过得倒也轻松,至少没有陈欠压着,在村里是少有的。
对于秦家来人提亲,刘彩霞母亲心里有些矛盾。她知道女大不中留,也想给女儿找个好婆家,三锁子虽然个头不猛,但有手艺,将来完全能养活一家人;可女儿是家里的顶梁柱,她有些舍不得撒手。考虑到事关重大,这位母亲没有自作主张,悄悄把女儿拉到外面征求意见。
刘彩霞大吃一惊:“什么?我才多大?妈,你是不是要撵我走啊?”
母亲说:“不是!我怎么舍得你走?就怕耽误你的终身。你先交给我一个实底儿,相中三锁子没有?”
刘彩霞回答:“三锁子确实人不错,可我还小。再说你的年纪越来越大,我过早离开这个家合适吗?——过几年再说吧!”
母亲一想也对,稍作思考,就回屋答复秦家女主人:“大姐,真是不好意思,彩霞对三锁子看法很好,可就是觉得自己还小,暂时不打算定亲。你看这事儿整的。。。。。。”她感觉有点对不住那母子,脸也红了。
三锁子母亲微微一笑,对这个结果好像在意料之中:“妹子,咱现在说的是定亲,又不是结婚。既然彩霞对三锁子满意,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彩霞要是舍不得离开娘家,那就晚点结婚嘛!你看是不是?”
“这。。。。。。”刘彩霞母亲犹豫起来。
最后,还是刘彩霞亲自婉言回绝了秦家母子,但也没把话说死,因为还得考虑两家的交情。那对母子本来打算住一夜,看这情形继续呆下去难免尴尬,趁着天还没黑便告辞离去。
晚上睡觉,刘彩霞做一个梦:她和文俊在水面撑着一叶乌篷小舟驶进芦苇荡,水上云雾缭绕,只有鸟声陪伴。两人见四处无人,放下竹竿,羞羞答答地一同钻进篷屋。。。。。。




第111章 留住乡亲们

盛夏到了,文俊干工作的劲头像太阳一样火热,他必须跟关东比试比试,因为那小子来信说自己当班长了,参军几个月就升职,连队只有他一个人,该同志很自豪。
文俊上任期间,村里出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错,他一出头就解决了。大家知道他是为民除害的英雄,都很给面子。有的乡亲见他来串门,张口赞誉“小英雄威武”,文俊听了这话非常得意,为乡亲们排忧解难的信心更足了。
不过这天发生一件事,使他的信心受挫——关东家后趟房的吴冠军和金秀红夫妻搬家了,投奔小兴安岭的一个亲戚。这两口子的离去,文俊很伤感,可以想象,关东得到消息会是什么样子。
除了伤感,文俊更多的是自责,因为盛丰大队留不住人,说明这里并不是领导讲话描述的“神奇的黑土地”、“美好家园”、“前程似锦”等等。再联想到一些大姑娘喜欢往城里嫁,小伙子更有离开庄稼院的愿望,这都说明盛丰大队这块土地并不神奇。
那么如何使家乡具有吸引力?文俊思前想后,觉得只有让乡亲们渐渐富起来,才能留住人心。经过晚间深思熟虑,他有了初步想法:鼓励乡亲们发展副业。
次日上班,他跟老书记说了自己的想法。文尚义没有立即回答,连吸了三根烟,考虑至少十分钟才表态:“好吧!那就召开。。。。。。算了,咱们先研究一下吧!”
大队干部除了文尚义和文俊,还有关东的母亲王丁香、民兵连长张四虎和会计刘大江。文尚义只想跟这几个人研究,不让别人参加。
文俊有些不解:“文书记,四个小队队长都是支部常委,应该把他们找来,集思广益嘛!”
文尚义说:“这个我知道,不过咱们还是稳妥点。你的提案自然好,但需要谨慎行事。现在国家虽然改革了,但还没有普及到农村,政策的大方向咱们千万别整歪了。”
老书记经历坎坷,怕路线走错了,因此小心翼翼,文俊非常理解,于是没说别的,消消停停坐下来商量这件事。大家一致赞同文俊的意见,只是如何落实的问题。如果大张旗鼓地鼓励乡亲们搞副业,社员们肯定支持,但上面的领导必定反对;还有,各小队的队长不一定积极响应,因为有些社员也许不能踏踏实实在生产队参加劳动了,这也是文尚义暂时没让他们参加会议的原因。
此事两头都要顾及,挺难办的,文尚义打算就此作罢,观察一下形势的发展,不想操之过急。
文俊仍在坚持,开始阐述理由:“我也知道此事很冒险,但见乡亲们巴不得离开庄稼院,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咱们盛丰大队虽然不能说是地杰人灵,可也土地肥沃,十有七八风调雨顺。除了小米儿大豆美味无穷,令我无法难忘的就是村里的井水,喝着就有一股甜味儿,清凉解渴,连野外机井抽出的水都是这样。所以,无论如何应该让乡亲们留恋家乡这块土地。”
张四虎说:“大俊子,理儿倒是对的,可你不是党员,万一出事儿了,还不是文书记顶着?”
王丁香说:“我赞同大俊子的意见。大家想想,多数人家都顶着陈欠过日子,我是知道这个滋味儿,太沉重了。乡亲们在生产队干了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应该有点回报,搞副业可以让大家宽绰宽绰,我看没什么不对。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动动脑筋,想个两全其美之策。”
五人各有所长,“嘁嘁喳喳”一阵议论,真就憋出个土办法,他们决定私下跟乡亲们唠嗑闲谈,暗示一下。如果上面怪罪下来,责任大不了几人均摊,这样可以给老书记减轻不少压力。
至于什么人可以搞副业,也不能针对所有社员,比如劳动力强壮的就免了,生产队的大田毕竟还需要精壮男子去管理;可以鼓励一些相对困难的家庭妇女,还有那些平时懒惰的老爷们,比如赵老蔫那样的。那个懒虫非常不愿意去生产队干体力活,家里的土坯房子里倒外斜的,说不准哪天就会轰然倒塌,干脆没看出他有着急的样子,整天混日子。
至于可能出现的问题,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几人下定决心改变村里的面貌。他们按计而行,下去摸情况。乡亲们精神一振,开始积极行动,有的人家抓了几个猪崽子养着,有的人家买了羊羔,还有的人家加倍养些鸡鸭鹅什么的,村子变得活跃起来。
事情果然像起初预料的那样,一部分社员从此不愿去生产队参加劳动,各小队长先是做出了反应,他们来到大队,汇报“情况不妙”。文尚义书记就把他们拉到家里喝酒,推心置腹地谈了自己的想法。
好在老书记威信极高,再说也是为了乡亲们过上好日子,几个队长只好默认这个不成文规定。不过他们还是担心如此下去生产队的主要劳动力越来越少,就让文书记想个解决的法子。
这个矛盾确实不好调和,一夜过去,文尚义还是没辙。次日,他急匆匆吃完早饭,来大队跟文俊研究对策。文俊有个“小聪明”的外号,村里妇孺皆知,加上看过大书,文尚义就把这位小大叔当做了神童。
文俊也觉得事情难办,急得直挠头,正在束手无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此人性情沉稳,足智多谋,他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狗头军师——参谋长关东,以前只要遇到难题,他总会有办法的。于是,红二团团长来了信心,一拍胸脯,对文尚义夸下海口:“你放心,天无绝人之路,过几天我保证想出好办法!——对了,你也别闲着,继续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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