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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儿女风流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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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和日丽,上午,那迷人的身影又出现在文俊视线里,刘彩霞还像以前在家当姑娘那样重操旧业——挖野菜,地点还是东岗子附近,离树林一百多米。这黑土地就是养人,苣荬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地母亲又迎回一位勤劳的女儿。
地里的青苗不高,那件粉红色上衣格外引人注目,刘彩霞或是弯腰或是蹲下来,姿势跟以前一点没变。
中午阳光十足,文俊见刘彩霞仍在田里忙活,不禁心疼起来,轻轻念叨:“多孝顺的孩子,回娘家串门儿也不闲着!”
“大姐,过来喝口水吧!”还是三驴子率先喊了出来。他唯恐刘彩霞听不见,用双手做着喇叭筒状套在嘴边。
那边的刘彩霞缓慢站起身,冲这边挥挥手:“哎!我马上过去。”
约莫五分钟,她右手提着面袋子、左手拿着一把小弯刀走过来。三驴子腿勤,立即钻进屋子,出来时一手拿着小板凳、一手端着一碗水。刘彩霞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水碗,带着笑容把水喝了。
“这回我算知道什么是幸福了,幸福就是口渴了喝上一碗凉水。”刘彩霞谈了一句劳动人民的体会,然后看看文俊。
三驴子笑嘻嘻地说:“要不再来一碗?”
“这次就不用了!”刘彩霞环顾四周,对文俊说,“你是怎么想出这个点子的?在野外生活简直是一种享受,我都羡慕死了。”
文俊心里一热,随口说道:“要不你们两口子在林子北面盖一个小屋,跟我们一起创业,如何?”
刘彩霞没言语,微微一笑,那对迷人的小酒窝显现出来。她知道“小冤家”还蒙在鼓里,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这句话实在打动人心。刘彩霞多么希望有一天能成为花果山的女主人,跟文俊一起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以后,刘彩霞一连几天到花果山附近挖野菜,有时一天两趟,交通工具也改善了,骑着自行车。她来时干脆直奔花果山,把自行车放在小屋前,打声招呼就去田野,渴了就回来喝点水,累了也过来乘乘凉,脸上总是美滋滋的,昂首挺胸,自信有余,看样子活得挺滋润。
见她这样,文俊摸不清怎么回事,开始胡思乱想,甚至猜测刘彩霞是不是故意馋他?或者故意报复他?文俊的逻辑是:那次在花果山脱裤子受到冷遇,作为一个大姑娘不可能不记恨。
有些事情往往很怪,当初刘彩霞是位好端端的大姑娘,文俊对她没有太多的欲望;如今人家是“少妇”,文俊却忽然欲望横生。现在只要见到刘彩霞,文俊就想起她脱裤子的情景,同时有了冲动。怎么回事?琢磨来琢磨去,文俊觉得自己真的已经长大成人,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一切不能从头再来。
这天下午,文英和刘彩霞都去东岗子,骑自行车刚出村就遇上了。两人放慢速度,边走边聊。
见刘彩霞跟姐姐一起来的,而且很亲密的样子,文俊心里又开始骚动。刘彩霞把自行车放在院子就走了。文英从自行车货架取下粮食等生活用品,然后坐在树下跟文俊聊起来。三驴子见姐俩谈家事,借故钻进林子巡查去了。
“大俊子,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刘彩霞离婚了!”文英说道。
文俊大吃一惊:“她离婚了?大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文英说:“傻弟弟,这个玩笑能随便开吗?”
文俊这才相信是真的,难怪刘彩霞这些天没张罗回婆家。不过他立即心生疑团:一般情况下,刚离婚的女子大都愁眉苦脸,刘彩霞却截然相反,整天美滋滋的,真是怪事。另外,文俊没听说刘彩霞两口子打打闹闹,可为什么就离婚了?真搞不懂。
文英解释说:“彩霞跟我讲了,她和三锁子一直没打过仗,可她就是在秦家呆不下去,在那个屯子也不习惯,总想家,就离婚了。”
文俊眨眨眼:“就因为这个?好像站不住脚啊!那她当初结婚干啥?”
文英说:“这个问题你可能不理解。姐姐也是离过婚的,在这方面深有体会。”
文俊问:“有啥体会?你快说!”
文英抬手梳理一下头发,目光转向大地:“话该从哪儿说起呢?其实啊,从年龄上看,咱们二十几岁了,好像已经长大成人,其实不是。就拿我来说吧,第一次相亲,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成家就是消消停停过日子,等结婚以后才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当初我到了赵家也不习惯,即使时间久了还是觉得在娘家好,后来才明白一个理儿——不跟自己喜欢的人生活,结婚啥意思都没有,还不如不结婚呢!这就是姐姐到现在不想再婚的原因。”
姐姐第一次谈论婚姻,挺稀奇的,文俊认真听着。
文英继续说:“再看看彩霞,当姑娘时多顾家!父亲死了,母亲的年纪也越来越大,家里还有个老奶奶,生活多沉重,可她还是毫无怨言地操持家务,换成别人家的姑娘早就找个婆家躲轻巧去了。可见她对家的感情是多么深厚!你想想,她这么恋家,能安心跟丈夫生活吗?”
文俊一拍大腿,忽然意识到:刘彩霞除了恋家肯定还对某个人恋恋不舍。如今刘彩霞孑然一身,文俊可以理直气壮地爱恋她了;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单单“离过婚”和“也许不能生孩子”就是没法克服的两大障碍——她再也不能变回大姑。
想到这里,文俊朝着西面的田野望去,那蝴蝶般的身影立即跳入眼帘。他遗憾地说:“多好的已婚妇女啊!”
第166章 冬妮娅因病住院
姐俩唠了好一阵子,文英并没有察觉弟弟跟刘彩霞之间的秘密,话题也就没涉及到两人是否有缘。文俊忽然想起冬妮娅,这丫头心高气傲的,将来会是什么命运?
文俊很少回村,消息有些闭塞,特别是冬妮娅过得如何基本不清楚。虽然跟她分手了,但文俊仍然难以释怀,正好姐姐来了,那就打听打听消息吧!
文英说:“我正要告诉你哪!冬妮娅出点小事儿。听人讲,昨天下午她忽然晕倒在马路边,被送进县医院,看样子病得不轻呢!”
“她这么年轻,怎么会得急病?是累的吧!”文俊又是大吃一惊:自己牵挂的人不是离婚就是得病,这都怎么了?
“唉——”文英一声长叹,“但愿是累的,那样的话就没事儿了。我一直很喜欢她,希望她平安无事。”
话题沉重,姐姐的情绪随之低落,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房前房后又变得清静,文俊却没法平静,心里翻江倒海,担心冬妮娅出现什么意外。当然,文俊知道跟冬妮娅的误解太深,没法调和,肯定没戏了,但她是个好姑娘,应该有个好的归宿。
过了三天,文俊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从姐姐口中得知,冬妮娅病情严重,已经转到省城大医院接受治疗。接着,隔个十天半月村里便传来消息,先是说冬妮娅得了一种绝症,是癌症晚期,然后有人说冬妮娅的病情没有好转,人也瘦了不少。。。。。。文俊心如刀绞,有心帮忙却帮不上,在花果山急得团团转。
一晃,冬妮娅住院两个月,文俊无时不刻都在祈祷老天保佑冬妮娅,晚间躺在炕上也暗中呼唤两位神仙姐姐前来相助。他深信自己跟狐仙有缘,两位姐姐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尽管如此,他还是特别闹心,坐卧不安,度日如年。
这天中午,从哈尔滨开来的大客车在花果山停住,里面下来一个女的。她四十岁左右,愁容满面,犹豫片刻,迈进栅栏大门。
文俊正好在院子,那位妇女见面就哭出声来。她是冬妮娅的姨妈,叫岳兰,文俊早就认识。自从文俊跟冬妮娅断绝关系,冬妮娅的亲属见到文家的人从不打招呼,形同陌路。岳兰今天却破例找上门来,肯定有事,文俊赶紧询问。
岳兰回答:“真是不好意思,清秋请你去一趟,她想见见你!”
“什么,她要见我?”文俊一愣。
这可是万万没想到的,难道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坏了!文俊立即反应过来:也许冬妮娅准备交代后事,否则凭着她的脾气秉性绝对不会传这个话,那么她的病情不是严重的问题,而是病危。
“大姨,她是不是让我现在就去?”文俊眼眶一湿,几滴眼泪滚落下来。
“是,让你现在就去,她好像快不行了!”岳兰说罢放声大哭,“呜呜呜呜。。。。。。”
我的天哪!果然如此,文俊开始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他赶紧答应此事,接着询问冬妮娅近况。岳兰就简单介绍一下,也把医院地址告诉他,然后离开花果山向村子走去。
“怎么会是这样。。。。。。”文俊不住地跺脚念叨。
他焦急地向西张望,恨不得让客车马上返回来。客车的终点站是光辉村,一时回不来,急死人了。文俊回身进了屋子,换一套干净衣服,翻出十几块钱,看样子够来回的路费,然后出屋站在路边,开始了揪心般地寂寞等待。
时间真够慢的,文俊嗓子直冒烟,已经回屋喝了三次凉水。终于,大客车返了回来,近前站下,文俊跟三驴子打声招呼就登上客车。车里,文俊如坐针毡,脑子全是冬妮娅的影子。他实在搞不明白,一位朝气蓬勃、活灵活现的姑娘咋就一下子得了绝症?
虽然跟冬妮娅分手了,但一个村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文俊与她碰过几次面,只是两人装作谁也没看见谁,不打招呼。
冬妮娅一直没有过来那个劲儿,仍旧恨着文俊。有一次,文俊骑自行车去县城,走出三里路,前面闪现三八养路道班的姑娘们,她们每人相隔五十米左右,正在挥锹扬沙子,冬妮娅自然身在其中。见文俊到了近前,这朵带刺的玫瑰想扎一下这个没良心的,抡起铁锹用力拍打地面,嘴里念叨:“你这个害人的死耗子,我打死你。。。。。。”
这是指桑骂槐,文俊不傻,听得出来,但没计较,猛蹬自行车快速通过这块“雷区”,免得人家急眼了挥锹砍来。文俊对冬妮娅根本恨不起来,原因就是曾经有过的爱恋。
一村一站的,真磨叽,客车终于进了哈尔滨。文俊按照岳兰提供的线路上了另一辆公共汽车,倒了三次车才来到医院。钻进大楼,他浑身来了力气,“噔噔噔”上楼梯,直冲四楼冬妮娅的病房。到内科205室,文俊忘了敲门,推门而入,把屋内几人吓一跳,都惊慌地望着他。
“冬妮娅,冬妮娅,你怎么样?”文俊顾不了别的,喊着老同学的昵称。
屋子是置放双人床的单间,除了躺在床上的冬妮娅,还有两个人:冬妮娅的母亲和养路道班的一位姑娘。文俊认识她们,但双方谁也没打招呼。
冬妮娅说话了,声音很微弱:“文俊,你真的来了!”
文俊上前打量她,顿时心碎,这哪里还是昔日俊俏妩媚的冬妮娅?简直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她头上的秀发几乎荡然无存,戴着薄薄的白帽掩饰着;病态的小脸憔悴得霜冻一般,没了青春气息;眼神早已失去迷人的光彩,几乎接近凝滞。这真是冬妮娅吗?文俊几乎喊出声来。。
第167章 病房凄凄情
冬妮娅这些年一直没闹过病,可健康了呢!大约三个月前开始觉得浑身酥软,不是那么有劲了,她没在意这个,认为整天在外面劳动兴许是轻度中暑,回家休息一阵就好了。随着这种现象的发生,梳头时还发现大量掉头发,她听说每个人天天都会掉头发,然后长出新的,属于新陈代谢,就当成了正常现象。直到那天晕倒在马路边,醒来后她才觉得事情不妙。
在县城医院转到省城医院,尽管家人和医生瞒着病情,冬妮娅还是从频繁的诊治中预感到事情严重。她非常伤心,哭过很多次,想想自己还年轻,还有很多幸福生活没有尝到,路一下子就到头了,多遗憾啊!
这些天,冬妮娅身体越来越虚弱,自知日子不多了,心绪很乱,不愿见人,可想来想去,还得见一个人,此人就是文俊。文俊是她的初恋,她忘不了,再不见面就没机会了。她有很多话要说,如果不能一吐为快,死不瞑目。
虽然让姨妈捎信了,但她心里没底,没想到文俊不计前嫌,立刻就来了,真是出乎意料。
冬妮娅让母亲和同伴出去回避,让文俊一个人留下来。那两人转身离去,然后把门关紧了。这时,冬妮娅的眼神忽然像充电一般放出光彩,脸也换成笑容。这下,文俊觉得她年轻许多。两人知道时间宝贵,聊了几句便进入主题。
冬妮娅说:“关于我表叔这件事儿,那晚在树林我一时冲动,话语过分,伤了你的自尊,我向你道个歉。”
文俊忙问:“为啥道歉?”
冬妮娅回答:“我。。。。。。我怕是冤枉你了。我看得出来,你后来之所以放弃大好前途,就是想做个样子证明自己清白。你委曲求全,拿得起放得下,不愧对少年英雄的称号。想起你遭受这么大的损失,追根求源都是我惹的祸,老同学,我太对不住你了!”
多么天真的冬妮娅,临死之前也不失女儿本色,文俊还得说什么?他内心翻滚,五味俱全,实在不想欺骗一个将死之人,便决定道出实情。
“冬妮娅,你千万别自责,我放弃前程跟你没关系。我那些天琢磨了很多事情,觉得自己不适合走仕途之路,所以坦然而去。关于你表叔那件事儿,我今天当着你的面实话实说,是我背后举报的,你没有冤枉我。”
文俊说完这些话赶紧低下头来,羞愧难当。他以为冬妮娅得知事情真相肯定怒火冲天,甚至扇他几个耳光,那就老老实实接受惩罚吧!可他等了一会儿,竟然没啥动静,抬头看看,只见冬妮娅平静得很,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冬妮娅说:“你果然是条汉子,没令我失望。不错,我是因为那件事儿恨过你,可事后静下心来想一想,觉得表叔的贪污行为确实罪不可赦。你是个嫉恶如仇的血性村长,不可能不站出来为乡亲们伸张正义,这根本不怪你,因为你是对的。”
等这句话很久了,终于等来了,文俊激动得泪水充盈:“冬妮娅,谢谢你理解我,谢谢你。。。。。。”
冬妮娅微微点头:“好了,咱别提这个了。我只想问问,当初你为啥不告诉我真相?既然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就完全有可能得到我的谅解,我兴许跟你站在公理一边呢!”
文俊回答:“我是这样想的,王光亮和马书记毕竟是你的亲人,你知道实情肯定记恨我,至少心里会结下一个疙瘩,我不想埋下那个隐患,觉得还是瞒着你为好。当然,欺骗了你,我很内疚,当时就下定了补偿你的决心,一辈子对你好。”
冬妮娅睁大眼睛:“你有了跟我白头偕老的打算?”
文俊点点头:“那当然,我已经跟你处上对象,绝对没有当成儿戏,否则就不跟你恋爱了。”
冬妮娅精神一振:“恋爱?这么说你。。。。。。你爱过我?”
文俊又点点头:“嗯哪!说到家,我不想失去你。”
冬妮娅脸上露出喜悦:“你是从啥时候。。。。。。爱上我的?”
事到如今,文俊只好如实回答:“就是那次在龙头山顶上站着的时候,然后咱俩一起往东走,在树底下坐在一起。冬妮娅,你别笑话我,当时我想抱抱你,可我没敢。”
冬妮娅忽地起身要坐起来。见她吃力地用两只胳膊支撑着,文俊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立即扶她后背。冬妮娅背靠床头的墙面坐稳了,温情地看着文俊:“你咋那么傻?当时为啥没大胆地冲上来?”
文俊一阵心跳,面色发红,低头说:“我。。。。。。我怕你骂我。”
冬妮娅笑了,微微闭上眼睛,像是沉醉,像是回味。文俊默默地看着她,生怕打扰她的美梦。
“你知道吗?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真想跟你结婚,做一回你的女人。”冬妮娅说着,情绪渐渐低落,忽然掩面抽泣起来,“呜呜呜。。。。。。可惜,可惜,我们到底还是没缘分!”
这位既清高又腼腆的姑娘没有矫揉造作,鼓足勇气,大胆倾吐肺腑之言。文俊知道,若不是紧要关头,冬妮娅 绝不会如此直白。见她这样,文俊爱莫能助,一阵心酸,凄然泪下。
冬妮娅停止哭泣,沉寂片刻,轻声说:“你现在就抱我一下,好吗?”
这请求的语气委婉忧伤,带着渴望,此时此刻,“拥抱”对冬妮娅来说已经成了一种奢侈,文俊没法拒绝,那就抱抱她吧!尽管这个拥抱没什么太大的实质性意义。文俊不是可怜冬妮娅,而是特别同情,也许世上谁的同情都没有自己的同情重要。
屋子静静的。两颗心在激烈跳动。
文俊轻轻坐在冬妮娅身边,张开双臂。冬妮娅敞开前胸,像欢迎归来的亲人。这对曾经的恋人终于拥抱一起。
那宽厚结实的胸膛孔武有力,特别具有男子汉的魅力,冬妮娅紧紧抱着文俊不肯松开,又哭出声来:“呜呜呜。。。。。。谢谢你不嫌弃我,谢谢你。。。。。。文俊,我真的想跟你结婚!真的,哪怕做几天新娘也行,呜呜呜。。。。。。”
生命的最后时刻,冬妮娅释放了人性善意的原始本能,只想结一次婚,这个要求仍然不算高,却没人能满足她。她怕是抱憾终身了。
文俊安慰几句,跟冬妮娅紧紧握手,然后告辞。这也许是人生的最后一别,于是,他倒退出屋。两人四目相对,悲凉的眼光交织一起,都强挤笑脸,想给对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就在文俊关上那扇沉重的房门时,屋里忽然传出冬妮娅嘶哑的喊声:“阿廖沙,万一我的病治好了,你能娶我吗?”
娶她为妻?站在走廊,文俊忽然愣住了,看看冬妮娅的母亲,又看看那位姑娘,不知所措。可他知道,如果不来个承诺,一定会给冬妮娅带来更大的绝望。不能犹豫了,他回身对着房门大喊:“冬妮娅,你好好养病,等你出院了,我一定娶你!”
“呜呜呜。。。。。。”他泪水横飞,禁不住哭出声来,沿着走廊快步离开。。。。。。
出了医院,天色已晚,回家的客车早没了,他想起二愣子,就坐公共汽车去李家窝棚。他在尹家住了一夜,次日早晨坐客车返回花果山。
第168章 冬妮娅病故
跟冬妮娅冰释前嫌,文俊心里舒坦多了,希望这朵玫瑰花重新绽放。半个月后却传来了冬妮娅的死讯,文俊伤心欲绝。
按照冬妮娅的遗愿,三八养路道班的姑娘们把她埋在龙头山的最高点。冬妮娅忘不了昔日一起工作的姐妹们,躺在这里可以经常看见她们;忘不了自己曾经修过的那条路,期待着越修越好。文俊清楚,龙头山正是冬妮娅跟他初次约会的地方。
下葬冬妮娅那天,文俊壮着胆子去参加葬礼。冬妮娅的亲属来了不少,脸子虽然都跟老天一样阴沉着,却没有为难他。却没有为难他。唯独马富贵对这个叛贼狠狠瞪了几眼,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
安葬完毕,众人纷纷离去。文俊没有走,独自跪在坟前跟冬妮娅哭诉,直哭得老天化泪成雨。。。。。。
后来,经过龙头山公路的车辆都对这位三八养路道班班长表达了敬意:机动车鸣笛三声;马车老板子用力甩三声鞭响。从此,龙头山这段危险的陡坡路再也没有发生事故,人们牢牢记住了这位美丽姑娘的名字——马清秋,她有一个动听的外国名字——冬妮娅。
“冬妮娅是多好的姑娘,老天为啥这样对待她?好人为啥不能长寿?”梦里,文俊站在两位神仙姐姐面前,泪流满面。
“唉——”红姐姐叹道,“果然是情种。冬妮娅之死是老天安排的,至于为啥这样,你就别问了。相信你能扛过去。”
文俊擦把眼泪:“姐姐,你就说说缘由吧!我都要憋屈死了。”
红姐姐轻轻摇头:“你知道司马迁说过‘人固有一死’吧!你们人类总是以寿命长短来划分生命的价值,总觉得人生苦短,便追求长生不老、寿比南山,这无可厚非。然而生命的价值何止如此?古往今来英年早逝者不计其数,或重于泰山,或留下英名。冬妮娅的生命意义就在于此。”
文俊说:“难道她非得现在就死?如果一切都是天命,那么‘人定胜天’岂不是一句空话?”
绿姐姐回答:“非也!神农尝百草创医学、大禹治水患利百姓,还有质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陈胜吴广都是人定胜天的典范。只是人定胜天要顺应自然,否则无力回天。”
文俊问:“冬妮娅违背自然规律了吗?”
绿姐姐回答:“没有。”
文俊问:“既然这样,你们有能力惩罚柳大国,为啥没能力拯救冬妮娅?”
红姐姐回答:“看来你要钻牛角尖儿。本来有些事情无需跟你道出玄机,见你迷失航向,我只好略说一二。柳大国的死其实与我们姐妹无关。他心存杀机,走火入魔,加上那日天气玄奥,出现幻像,才被吓死,纯属自作孽不可活。”
绿姐姐接过话头:“说到猎人,我要多讲几句。不可否认,有些动物应该是人类刀俎之物,比如鸡鸭鹅猪,还有你放养的野兔子等等,但我们狐类根本没道理成为人类的猎杀对象,因为我们是最善良的动物之一。偏偏有捉刀弄笔之人编出狐狸精化为妲己祸乱天下的故事,颠倒是非,玷污我们的清白,哼!想起这些我就心生怨气,若不是坚守仙规,真想与你们人类讨个说法。”
“妹妹,你好像跑题了。”红姐姐转脸对文俊说,“我知道,冬妮娅的死使你开始质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请记住姐姐一句话,要顺其自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前些年你让我们为刘彩霞的父亲讨个说法,我们没有答应,后来怎样?一切全报了吧!关于冬妮娅,不是我们没能力拯救她,而是天意不可违背。她去的早,自有其理,你不必过于忧心忡忡。”
绿姐姐看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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