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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儿女风流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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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彩霞见过赵红霞,开现场会时见的。那天外村来了不少大姑娘和小媳妇,出于某种本能,刘彩霞专门挑选俊俏的端详,瞧来瞧去,最后定格在赵红霞身上:她是哪儿来的?长得咋这么俊?盯了一会儿,见她没跟文俊打招呼,看来两人不认识,刘彩霞放心了。
仅仅过了两个星期,那种判断忽然被眼前的事实彻底推翻:他们不但认识,而且很熟悉,直觉告诉刘彩霞,红霞姑娘正在追求“小冤家”,这可不太好。
不过年龄被缩小好几岁,刘彩霞心里总算舒服一点,便微笑回答:“我都二十五岁了,哪儿有你年轻啊!”
小辣椒非常惊讶,上下打量刘彩霞:“哎呀!不像,绝对不像,根本就是二十来岁嘛!姐姐,你是怎么保养的?有啥秘诀?”
这话听着确实顺耳,刘彩霞笑出声了:“嘻嘻!没啥秘诀,是小米干饭和大碴子粥保养的。不瞒你说,我结过婚,而且离婚了。”
“啥?”小辣椒更是惊讶:“离过婚?这。。。。。。这天生的大美人儿摆着不要,是哪个混蛋小子不识货啊!”
聊着聊着,小辣椒觉得刘彩霞既稳重又实在,渐渐没了戒心。当然,她的脑海也出现过一个问号:刘彩霞是不是竞争对手?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已婚妇女跟黄花闺女能比吗?二十五岁跟二十二岁一样吗?凭着绝对优势,小辣椒觉得自己足以压倒对方,便愈发自信。
刘彩霞见赵红霞性格开朗,长得也俊,更加坚信此人必是情敌:一个丰富经验的养兔专业户有必要跑十多里路跟外村小伙子在野外请教吗?就不怕传出闲话?再看看她跟文俊那个亲密劲,真像天生的一对呢!
刘彩霞渐渐没心思聊下去,就告辞离去,沿土路走出一百米,回头一望,立刻心酸:栅栏门口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孤男寡女的,不会是钻进树林练习拥抱吧?
想起那年在花果山当面脱裤子文俊都不领情,又想起自己是离过婚的人,还大那小子两岁;而那小子现在正值事业兴旺,身价倍增。。。。。。刘彩霞觉得跟文俊越走越悲凉,心想: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实心实意惦记一个人,可这个人总是不温不火的,长此下去,我还不折磨死?
刘彩霞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抽空问问那小子究竟爱不爱自己,稍一转念又觉得不妥,自己在人家眼里早已不是清纯少女,掉价了,如果再次遭到回绝,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只有上吊那条路了。
“小冤家,你都气死我了!呜呜呜呜。。。。。。”刘彩霞左右为难,掩面抽泣:我的好弟弟,是你真的不懂风情、还是姐姐爱得不深?姐姐究竟咋办才好啊!




第179章 白欣光归来

这天下午,从省城来的大客车在花果山停下,甩下一名戴墨镜的男乘客,然后急匆匆开走了。
这位男子三十岁左右,下车后摘下墨镜,定定心神,深情地向原野瞭望。一会儿,他迈步进了栅栏大门。
三驴子去林子北面巡查,只有文俊在外屋烧火做饭。房门敞开着,文俊见一位男子进了院子便迎出去。
“请问你是正黄四屯的吗?”那人问道。
文俊回答:“对呀!你是。。。。。。”
那人打量文俊:“那。。。。。。你贵姓?”
文俊开始注意对方,顿时愣住了:只见来人的个头跟自己一样,一身蓝色涤卡中山装,留着短发,下巴有点黑胡茬,长得很帅气。这张微笑着的脸太熟悉了,文俊一下子就认出此人:“白大哥,白大哥,真是你吗?”
那人惊讶地瞪着眼睛:“兄弟,你是。。。。。。”
文俊激动地上前握手:“大哥,我是文俊,大俊子。你咋就不认识了?”
“什么?你是大俊子?”那人激动不已,认真端详,“对,脸盘儿差不多,眼睛、眉毛没变,对,是大俊子,是大俊子啊!一晃长成大小伙子了!”
这位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当年蒙冤出走的白家长子——白欣光。白家那年偷偷举家搬迁,从此杳无音信,文俊一直惦记着,今天白欣光冷不丁出现,犹如梦里一般,有说不出的高兴。两人接着紧紧拥抱,眼里含着泪水。过了一会儿,文俊赶紧把白大哥请进屋子,给他倒水。
暂短的接触,虽然白大哥看上去有了一些变化,但眼神没变,还是出走前那样清澈如水,露着善意;人也回归了朴实和纯真,根本看不出他曾经混迹市井,言谈举止跟乡下人没有二样。
白欣光说:“时间真快,十年八年忽悠一下就过去了。叔婶儿都好吧!”
文俊回答:“很好,都很好。对了,我大姐结婚了。”
“哦?”白欣光的眼神立刻掠过一丝意外,不过仍是面带微笑,“是啊!她早应该结婚了,孩子多大了?”
文俊回答:“她跟村里赵连城结的婚,没生孩子。”
白欣光不解:“没生孩子?咋回事儿?”
文俊微微一笑:“大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对了,我大姐跟赵连城只过了两年,然后离婚了。”
“啥?离婚了?”白欣光急问,“为啥离婚?她现在什么情况?”
文俊清楚,姐姐肯定是白欣光最关心的,于是就把有关情况简单说一遍,又把自己在花果山创业经过叙述一下。白欣光一直认真听着,很亢奋,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哈哈,我回来了!报告师傅,一切正常,平安无事。”三驴子还没进屋就开始大喊。
迈进门槛,见来了一位陌生人,这小子立即止住话语,上下打量。文俊就相互做了介绍。白欣光还记得小时候的三驴子,干巴的,虽然长大了,但脸型基本没变,看上去似曾相识。
三驴子也听说过白家的故事,立即伸出猴爪子跟白欣光握手,极其热情:“哎呀,白大哥,我都想死你了!”
白欣光回答:“三驴子,我也想死你了,天天梦见你呢!”
两人一开玩笑,屋里顿时热闹起来。文俊知道白大哥饿了,赶紧去外屋整菜招待客人。
一阵忙活,四个菜摆在饭桌,三人坐在炕上开始动筷子。文俊关心白家这些年的情况,特别是白奶奶和二营长白欣荣,就请白大哥快点说一说。白欣光忽然面带忧郁,长叹几声,悲伤地开始讲述。
那年,白欣光蒙羞离开家乡,坐火车去了省城,下车后便是茫然,举目无亲,哪里是自己的归宿?他游荡一天,饿得天旋地转,就在露天公园的长条凳子上睡着了。一个小偷过来掏他的衣兜,可什么都没有。那个小偷观察一会儿这个流浪汉,来了好奇心,叫醒了他,然后跟他聊起来。
白欣光好像“他乡遇知音”,正愁有话没处说,就将肚子里的苦水倒了出来。那个小偷见白欣光一表人才,人也机灵,就领他去下馆子,表示安慰,同时说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劝他加入团伙。白欣光表示拒绝。这位自称“刺猬”的小偷也没强求,饭后领他去见老大“鬼不觉”。
鬼不觉身手厉害,看人也准,一眼就看好白欣光,因为他长着一副诚实憨厚的面孔,根本不像坏人,将来“干活”时足以迷惑“肥兔”,令其失去戒心。鬼不觉没有直接劝白欣光入伙,而是语重心长地讲了一番道理,大意是谁也不愿当小偷,都是逼上梁山,没办法。
鬼不觉的文化水平真不低,好像天生做思想工作的,说得白欣光点头不止。鬼不觉最后强调,等有了一定的积蓄,大家就金盆洗手,小偷这个行道毕竟不是正道,将来还得娶妻生子,总不能让老婆孩子跟着做贼吧!
白欣光听着听着眼眶就湿了,答应加入这个团伙,这也是权宜之计,实在走投无路了。鬼不觉很高兴,亲自手把手教白欣光“二指禅”功夫。白欣光虽然是庄稼人,但心灵手巧,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训练,功夫突飞猛进。鬼不觉见白欣光可以出徒了,就让他跟着参加实战。白欣光却犹豫起来。
鬼不觉开始鼓励:“第一次干这事儿都害怕,过几次就习惯了。”
白欣光说:“我不是胆子小,而是不忍心偷那些穷人。”
最后,他提出条件:不偷穷人的钱财,去医院看病的钱也不能偷,可以专门偷当官的或富人的钱财,等等。鬼不觉笑了,觉得白欣光挺有个性的,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为了给自己壮胆,白欣光干脆把被偷者当成腐败分子或者吸食老百姓血肉的毒蛇猛兽,这样,“干活”时就没了心理障碍。初试锋芒,他竟然接连得手,时间久了甚至以此为快,两天不偷手就痒痒。
白欣光“活”干得漂亮,其它方面做得也不错,比如单独“干活”“一切缴获要归公”,从不私下截留,非常守规矩。鬼不觉对他越来越赞赏,也越来越交心。
一天晚上,白欣光想家了,直流眼泪。鬼不觉就跟他聊了起来,最后劝他搬家,免得跟亲人见面不方便,也免得亲人在村里忍受屈辱。可是往哪儿搬呢?来省城吧,这地方消费高,租房、吃饭找活什么的都是个难题。
鬼不觉一拍脑袋:“有了,我比较了解七台河,那里消费较低,找点零活也容易。同样是吃苦受累,总比在村子抬不起头强。”
白欣光觉得有道理,决定照办。鬼不觉借来一辆大解放,由白欣光引路开往正黄四屯。汽车晚上到的,在村外等候。白欣光独自回家摸情况,正好跟文俊碰个对面。
文俊离开后,白欣光便跟长辈商量搬家之事。家里并不完全赞同这个举措,白奶奶和白欣荣坚决反对,不肯离开家乡;但时间紧迫,不容多想,少数服从多数,两人只好含泪顺从。家里人急忙收拾东西,大袋小包的,实在拿不走的只好留下。白欣光吃晚饭立即出村子,悄悄把大汽车带到家门口。半夜一点左右,全家离开生活多年的正黄四屯,神秘失踪。
白家到了七台河,租了房子暂时安家。七台河到处是煤窑,外地“跑盲流”的不计其数,他们主要靠下井背煤出苦力挣钱。白家除了白欣光正值年轻体壮,剩下没有能背煤的,只好给外地人做饭或者缝缝补补什么的,生活还能维持。
由于人生地不熟,首先不适应的是白欣荣。他结结巴巴,当地人都笑话。没有朋友,他更加想念村里的儿时伙伴,经常暗自抹泪。家里人也时常开导他,可思念故乡之情不是一劝就能没的,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实在受不了这份孤独,白欣荣来了小孩性子,想回正黄四屯。可他对当地环境一点都不熟,有一次往回跑,为了走近路翻山越岭,结果不慎跌下山崖摔死了,一个十几岁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白家悲痛不已,老太太伤心过度,一口气没接上,昏死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这些年里,白家经常以泪洗面,说后悔离开家乡,家乡却给他们带来极大耻辱;说不后悔,可又思念家乡。后来改革开放了,挣钱也容易一点,他们仍然怀旧。还有户口问题,没有户口,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加上白欣光的身份也暴露了,白家总是遭受盘查询问,搞得他们提心吊胆,日子过得不安稳。
白欣光在外面混了几年,也因为失手进过拘留所,时间一久便厌倦了这种生活。于是,他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第180章 故乡梦

回到父母身边,白欣光挺起胸膛重新做人。为了多挣钱,他下井背煤。
后来井下出现一次事故,死人了,正巧白欣光不当班,躲过一劫。虽然侥幸,但也够吓人的,白欣光父母想起瓦斯爆炸就不寒而栗,说啥也不让这个唯一的儿子背煤了,太危险。可干安稳的小活又不太挣钱,这日子真不好过。
多年的背井离乡生活,白家尝尽辛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种地稳妥,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庄稼人,对土地怀有深厚的感情。于是,他们决定落叶归根,返回正黄四屯。
可村里有了什么变化?领导会接纳吗?他们顾虑重重。为了把握起见,白欣光决定回来探听虚实。他坐车到了省城,打听到有一趟大客车直通正黄四屯,就坐车来了。
家乡越来越近了,花果山影影绰绰出现,白欣光热血沸腾。更近了,白欣光发现花果山变了,整片林木长高了,还被树墙围了起来,路边竟然有个土房子。莫非这里有人居住?他决定临时下车,打听一下村正黄四屯近况,没想到房子主人是恋人的弟弟文俊,不是外人。
得知白奶奶去世、儿时伙伴白欣荣意外死亡,文俊心如刀绞,失声痛哭。白欣光没想到当年喜欢的大俊子如此念旧,心里像开锅的热水,也跟着哭了。
“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他擦擦眼泪劝道。
文俊忽然想起什么,对三驴子说:“你马上回村告诉我爸妈和姐姐,说白大哥回来了。”
“好嘞!”三驴子撂下筷子就出屋,骑自行车走了。
文俊告诉白欣光,现在文尚义是一把手,回村之事没问题。他还把金家得到的下场告诉这位大哥:金万来和电灯泡子被枪毙了,电灯泡子媳妇病死在大狱,大女儿出狱后就变得精神不正常,跑出去好几年了,估计早已死在外面。
得知二姑娘在狱中撞墙自杀,白欣光放声大哭,接连念叨“苍天有眼”。白家一直担心没法洗清深冤,这下好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来。
约莫二十分钟,文英先到了,骑自行车来的,进屋后没跟白欣光说话,而是扭身面对墙壁泣不成声,恋人久别相逢,此刻的心情千言万语难以表达。白欣光立即明白了,文英心里有他。文俊也终于明白姐姐为什么不肯再嫁,原来盼着白欣光回来,日复一日的苦等,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啊!
三驴子和文俊的母亲也到了。白欣光赶紧跪下磕头,一遍遍口称“大婶儿”,再无话说。
郭金兰拉起白欣光,含泪说道:“大侄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聊了一阵,文英跟母亲回村子。白欣光留在文俊这里,土炕住下三人绰绰有余。
第二天吃过早饭,文俊骑自行车带着白欣光往村里奔去。望着脚下这条熟悉的乡间土路,白欣光热泪盈眶;进了村庄,更是泪飞如雨。他想走街串巷看看,当然,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家的老房子。
到了地方,白欣光站在院外门口向里张望,片刻便含泪离开。他不是不想多看几眼,而是实在看不下去:房子换了主人,也破败了许多。
“大哥,先到我家坐一会儿吧!”文俊说道。
白欣光就跟文俊走了。到了文家,见到差点成为岳父的大叔,白欣光又是嘘唏不已。过了一会儿,白欣光又跟着文俊去村委会找老书记。
见面了,老书记很激动,紧紧握住白欣光的双手,眼含热泪:“欢迎你回家,欢迎你们全家人回家。。。。。。”
关于安顿事宜,白欣光还要回老房子住,做梦都想着这个家。文尚义表示没问题,然后出屋要去找房主谈谈。
白家当年临走还欠生产队一千块钱的三角债,大队只好拿房子顶账,以六百元的价格卖给了姬千河。文尚义知道,时过境迁,物价上涨,房子早已不是原价。见到姬千河,文尚义说明情况,然后开始协商。姬千河还不错,同意把房子腾给原主,可一家老小也得有个落脚之处不是?文书记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老陈家盖了新砖房,正在张罗卖老房子,可以来个位置调换。
跑了几趟腿,大家都给老书记面子,协商结果是:白家老房子作价三千块钱,姬家花两千块钱买下陈家的老房子,用省下的一千块钱筹备盖新砖房。砖厂以最优惠的价格卖给姬家三万块红砖。这样,姬家再添一部分钱可以解决新房问题,一劳永逸,算是占个便宜,两天后痛痛快快搬家了。
白欣光对这个结果特别满意,高高兴兴走了。第三天,一辆大解放载着白家和全部家当回到正黄四屯。白家走的时候七个人,却回来四个大活人:白欣光、妹妹白秀娟和父母。白欣荣和老太太也回来了,只是变成了两堆白骨装在口袋里。白欣光的大妹妹白秀梅没回来。她已经嫁到外地,孩子三岁了,连户口都没有,成了“黑”人,不过现在好了,这个问题马上可以解决。回来的白秀娟比白欣荣小,二十一岁,硬是不在外地找婆家,终于坚持到最后胜利。
左邻右舍的乡亲都来帮助白家往屋里倒腾东西,问寒问暖,再看看“白剃头”两口子,白发超过一半,满脸沧桑,苍老了许多,令人伤感。
次日,文尚义从村里百分之十的机动地分给白家两晌多。当然,现在是秋后,种地是不可能了,文书记主要让白家心里踏实一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大田,白家果然都很激动,感觉还是家乡好。
文俊还惦记白家的生活,就请黄孝子把白秀梅安排在砖厂上班。趁着还没上冻,文俊在花果山北面栅栏内盖两间小屋。因为北面的栅栏曾经有过破损,说明来过偷窃者,那里需要看护。从此,白欣光算是给文俊打工,住在小土房当了看护员。




第181章 那对小酒窝

又是瑞雪飘飘,1987年到了,转眼就是春节。
文家喜气洋洋,都在为野外放养兔子获得初步成功而高兴。也许野兔真的免疫力强,一整年没发生瘟疫或意外死亡,繁殖快,长得也快,已经给文家带来三万多元的收入。文俊计划来年开春实施野外放养鸡鸭鹅,省城的高老板也非常支持,看来销路不成问题。
白家更是兴高采烈,大年一过便张罗往承包田送粪积肥,比谁家都早。清明一过,柳絮纷飞,春播开始了,白家干劲十足,充满期待。
文家的承包田跟东岗子边的老孙家做了调换,种地更方便了。家里,文英和母亲用两铺炕孵化鸡鸭鹅。娘俩对这个还算内行,只是从来没有孵过两千个蛋,心里有些没底。
春风越吹越暖和,吹开了花果山里的杏花。
随着天气变化,一位姑娘的热情也开始升温,她就是小辣椒。小辣椒跟文俊的来往更加密切,不到一个星期就来一趟,每次都说是来请教。其实文俊明白,“请教”只是借口而已,醉翁之意不在酒。小辣椒真是落落大方,说话无拘无束。有时赶上文俊他们准备做饭,她就像到家了,急忙烧火帮厨,吃饭时也留下来。见屋子凌乱她就动手收拾,规整得井然有序。往往这时,文俊就会感到自己已经成家并且正在跟媳妇过日子。
三驴子和白欣光早已看得明白,便告诉文俊的父母准备办喜事。郭金兰和文英特意来花果山跟红霞姑娘见了面,表示满意,开始催促文俊抓紧表白。文俊没表态,心里有些矛盾。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今日天晴,阳光明媚,空气格外清鲜。花果山更加翠绿,杏花虽然凋落,果树花争相开放,更加娇艳。
中午,小辣椒又开着车头来了。文俊跟她在林中散步。小辣椒就问文俊是否看出她有点别的意思。
文俊觉得没必要转弯抹角,就半开玩笑:“你是不是想跟我处对象啊?”
小辣椒低头说道:“算你没傻透气!”
不知不觉,文俊来到当年刘彩霞脱裤子示爱的柳树丛旁。他想起往事,不禁一阵迷茫。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关键时刻却不表态,小辣椒能不着急吗?
最后,文俊还是没答应跟小辣椒确定恋爱关系,同时让她一个月内别来了。文俊打算在这段期间好好理顺一下头绪,看看自己能不能接受刘彩霞。如果接受不了就去小辣椒家登门求亲,长痛不如短痛,该决断了。
“二虎哥,我理解你!希望你早点给个回话儿。”小辣椒说完,嫣然一笑。
她笑得确实很美,文俊很喜欢,可总觉得缺点什么,对了,是两个小酒窝。
这些天,文俊心神不定。树墙长高了,挡住了视线,他只好走出大门站在土路向田野瞭望:看朝霞,看晚霞,更要看心中的那片云霞。
青苗已经从地里冒出头,野菜更是不甘寂寞,特别是苣荬菜,成片成片疯长。这期间庄稼院青黄不接,野菜很珍贵,刘彩霞特别高兴,天天来东岗子附近挖野菜,有时一天两趟。可不知为什么,一连三日不见她的影子,大地黯然失色。
“难道她病了?”文俊开始忐忑不安。
刘彩霞其实没病,就是看不下去文俊跟小辣椒在花果山出双入对。眼见那两人打得火热,刘彩霞能得劲吗?除了伤心还是伤心。
当然,现在的刘彩霞成熟多了。她有时想:也许老天没安排自己跟文俊成为夫妻,那就放弃吧!不过,人总是处在矛盾之中,晚上躺在炕上想的事情觉得正确,到了天亮就很可能推翻。想起文英大姐这些年一直苦守,终于坚持到胜利,如果自己也坚守,那会怎样呢?自己已经含辛茹苦坚守好几年,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否则,岂不是前功尽弃?
从春节到现在,家里已经来了好几个说媒的,母亲也劝她从长计议。不不不,决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婚姻大事不能再儿戏了,刘彩霞打定主意:绝不跟不爱的人结婚,宁愿苦熬,这几年不是这么过来的吗?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放弃,对,不能轻易认输。
可那小子跟红霞姑娘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千万别滚在一起啊!不行,此事应该抓紧,刘彩霞忽然觉得躲避是错误的,自己还是黄花大姑娘,比红霞差在哪里?那小子明明是自己的“小冤家”,干嘛拱手让给别人?
走,挖野菜去!刘彩霞提起精神,对镜梳理一下头发,挺胸抬头出了家门。当然,她不打算冒然行事,而是想来点。。。。。。可是怎么来呢?
到了野地,刘彩霞一边挖野菜一边琢磨好法子,可就是憋不出来。她有些累了,就直起腰板,抬眼看看,哈哈,主意来了。
“老天,睁睁眼吧。。。。。。”她默默祈祷。
天气本来不错,却忽然变了,从西南方向涌来大片黑云,越积越厚,肯定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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