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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儿女风流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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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夺眶而出:父亲气色不佳,而且明显见老了。。。。。。
王丁香见关东带着妻女回来了,顿时卸去三分忧愁。她跟红叶寒暄几句,便紧紧抱住雪花:“我的宝贝孙女,一下子长这么高了,让奶奶好想。。。。。。”
关北跟哥哥紧紧握手,又问候嫂子和侄女,然后简单介绍了父亲的病情。
“啥?脑出血?”关东不敢相信是真的,请身边的医生说明情况。医生基本肯定了关北的话,情况的确不理想,从片子上可以看出,患者已经由脑血栓发展成脑出血。
医生出去后,关东拉着父亲的右手,含泪呼唤:“爸,我是关东,看你来了。爸,听见了吗。。。。。。”
关绍辉仍是一动不动,唯独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关东忽然惊喜:“我感觉爸爸的手指动了几下,好现象!说明爸爸还是有知觉的,有救啊!”
这句话语如同黑暗透出一丝光亮,四姐弟纷纷表示,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争取治好父亲的病,因为他是爸爸。四人随后把主任医生赵洪奎请到走廊议事。
第160章 死而不亡者寿
赵主任五十来岁,性情沉稳,医术高超,很有名气。他说:“对于患者的病情,胡副院长非常重视。听说胡副院长下乡时就在你们正黄四屯,而且跟你们关家相处不错。胡副院长看完片子是这样交代的。。。。。。”
赵主任提到的胡副院长叫胡德江,跟关东家确实有些渊源。胡德江家住县城,年轻时曾下乡当过三年赤脚医生,在关东的家乡正黄旗四屯。那年,关荣患感冒发烧,发展成肺炎,胡德江每天来打两针。王丁香见他独身一人吃饭不方便,便常留他吃饭。就这样,胡德江跟关家相处极好,像一家人。后来胡德江返城,在县第一人民医院当医生。两家人仍然走动,一直没断。
关绍辉来医院治病,已经是副院长的胡德江非常重视。他从医多年,非常清楚脑出血意味着什么。他跟赵主任等人反复研究论证,最后还是含着眼泪做了交代:通知关家准备后事。多年来,凭着高超的医术,他把无数病危患者从死亡线上抢救过来,可面对亲人般的老大哥竟然束手无策,这是何等尴尬和无奈。
听完赵主任的陈述,关家姐弟懵了,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难道说我爸爸没救了?”关东一再发问。
赵主任坦言道:“我只能遗憾地说,大面积脑出血,即使花几万块钱动手术,成功率也是极小的。就算病人命大,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关东说:“可我刚才明明感觉爸爸的手能动啊!”
赵主任解释:“病人有可能一时清醒,但也是偶然或瞬间反应,属于迷迷糊糊的清醒;随着脑颅出血量增大,这种现象逐渐消失,直至纹丝不动,也就是死亡。”
关东问:“现在不是继续用药吗?难道一点儿作用没有?”
“当然,我也希望奇迹发生。现在过半夜了,这样,我们继续输液观察,明天早晨如果情况好转,我们会尽力抢救的。”赵主任想了想,补充说,“请你们理解胡副院长的苦心,其实他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灯光下,姐弟们的脸色更加苍白,都伤心地哭泣。对于胡副院长的苦心,四人自然明白。按照常理,院方没有不支持病人手术抢救的,几万元的手术费会带来可观的财政收入。胡副院长早已对术后结果有了评估,实在不忍心让关家花费那些冤枉钱。对于靠种田为生的农民来说,那些钱简直是天文数字。
回到病房,关东告诉母亲,医生明天早晨再会诊,但愿奇迹能发生。关北也是个孝子,想起父母省吃俭用供他念大学,认为该到回报的时候了,立即表态力争抢救爸爸。
事不宜迟,关东跟大家商量先做准备。他这次回来只带了两千块钱,当然,远远不够。他让母亲和大姐马上打车回家休息,天亮就开始张罗钱。要想一下子凑够几万块钱只能找文俊和刘彩霞,相信这两口子不会袖手旁观。关东表示,这次不管欠下多少外债,兄弟姐妹四个人担着,只要救活父亲就是胜利。
关芬、关荣和关北立即表示赞同。大姐关芬随后领着母亲离去。剩下几人继续照看父亲。鉴于关东一家三口旅途劳累,关荣和关北让他们到别的病房空闲床位休息,姐弟二人轮流护理。红叶不同意。经过退让,最后达成一致意见:三班倒,第一班是关东和红叶,第二班是关荣,第三班是关北。
慢慢长夜终于过去,但关绍辉病情逆转。医务人员进行了紧急抢救,可惜无效,关绍辉停止呼吸,时间正好七点。
“爸!爸——”
姐弟三人哭喊着冲进急救病房。。。。。。
这时,王丁香和关芬来了,后面跟着文俊和刘彩霞,还有文俊的母亲郭金兰。他们筹集四万元人民币,一起打车来的。王丁香和关芬进屋便是嚎啕大哭。郭金兰和刘彩霞赶紧劝慰。。。。。。
昔日的小英雄再次相聚,两人相拥流泪,十几年没见面,太想念了。红叶和雪花跟文家的人还陌生,关东就相互做了介绍。见红叶这么漂亮,文家和刘彩霞都很意外。
其实,文俊和刘彩霞见过红叶的照片,当时就够吃惊的;今天见到本人,就更不用说了,只能用“美若天仙”来形容。文俊暗想:难怪关东这小子乐不思蜀,敢情天天抱着美人过日子呢。
红叶更吃惊:没想到关东还有这样的好朋友;刘彩霞和文俊长得特别年轻,而且不像农村人。文俊虎目剑眉,一团正气。刘彩霞身体健壮,脸蛋漂亮不说,气色红润,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像个黄花大姑娘。
那两口子看上去很有钱,这些年,关东只提过他们的名字,没有说别的,为什么?红叶心生疑团。
按照民俗,关家在院子设置灵堂,吊唁三天,然后把死者送到炼人炉火化,骨灰寄存在西南角的骨灰堂。
墙外,青纱帐起,过段时间嫩玉米就可以烀着吃了,关绍辉最喜欢这口,可惜再也尝不到嘴了。墙内,院中笼罩着悲伤,关家四姐弟、红叶和雪花重孝在身,跪在地上烧纸。随着一缕缕青烟升起,灰堆越来越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关芬张罗回家做饭。关东表示再留一会儿。关芬吩咐别太晚了,便跟关荣和关北先行离去。
关东、红叶和雪花继续烧纸。回到家乡了,关东浮想联翩,讲起家中的很多往事:从自己的父母在省城当工人到回乡当农民;从父亲帮助村里办电照明到蒙冤挨批斗,后来与冤家对头一笑泯恩仇。。。。。。蹉跎岁月,酸甜苦辣,无不昭示长辈们坚忍不拔、朴实善良的优秀品质。
关东知道,自己身上的韧性就是从父母身上继承的。他要把父辈们的宝贵精神财富传给雪花,让女儿懂得人活着要有信念和精神支柱。
离开骨灰堂,关东告诉雪花:“你爷爷并没有死,还活着,因为‘死而不亡者寿’!”
第161章 故乡的风
吃晚饭了,一家人围着饭桌,谁也没动筷子,仍然陷入痛苦的悲伤中。
“都耷拉脑袋干什么?快点儿吃饭吧!雪花肯定饿了,你先来!”王丁香递过筷子,心疼地摸摸孙女的小脸蛋,接着说,“大家都要吃饱了,然后好好洗洗脸,精神精神。人死不能复活,咱们活着的还得过日子不是?”
关北说:“妈,我们没事儿,关键是你,要保重身体。那啥,这几天就是觉得爸爸没有去世,好像出去串门儿了。”
“奶奶,我想爷爷!”雪花扑在奶奶怀里哭了。
血脉相承,雪花听爸爸讲了爷爷的故事,更觉得爷爷可亲。她相信爷爷一定是最可爱的人。多年没见面了,她很想在爷爷眼前撒撒娇,让爷爷抱一抱或者领着走一走,可惜没机会了。众人见雪花年龄虽小,但懂得认祖归亲,更是动容,都跟着哭出声来。
饭后,王丁香吩咐两个女儿马上回家,这几天家里无人照看,说不定是个什么样子;让关北也马上回去,别耽误工作,在单位还得争取进步;关东一家三口可以留下多住几天,好好唠唠家常。
这次老伴去世,子女们张罗办丧事,都很辛苦,王丁香看得出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孩子们这么孝顺,她很满意。
晚上,关东四口睡在一个炕上。这几天太劳累,关东、红叶和雪花不知不觉睡着了。王丁香却一直睁着双眼,搂着孙女,心中不能平静。想起老伴生前的身影,她流泪不止,把脸贴近雪花。。。。。。
天空白云苍狗;大地一片翠绿。
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向骨灰堂走来。她三十几岁,细高苗条,风姿绰约,只是愁眉紧锁,面带忧伤。她怀里抱着几捆黄纸,脚步沉重。她是谁?她不是别人,就是当年差点跟关东进洞房的刘云。她是来给关绍辉烧纸的。
弹指挥间,当年的美女早已变成母亲,女儿十二岁了。这些年,刘云过得确实不如意,丈夫除了那些老毛病没改,又多了一个痨病,多次咳血,反反复复越来越重,终于油尽灯枯,死于去年夏天。就这样,刘云加入寡妇行列。
孩子尚小,需要培养,刘云只好咬牙挺着。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她对这桩失败的婚姻悔恨交加,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越是孤独,她越是想起自己的初恋。在梦中,她与关东不知见过多少面了。
关绍辉患病住院,不治而亡,刘云听到信就坐车赶回来了,要给差点成为公爹的好人烧几张纸,表表心意。她想借此机会见见关东,同时了解一下他的妻子。
刘云早就知道当年红叶姑娘来的那件事情。关东离开村子后杳无音信,是不是找红叶去了?刘云心里一直画魂,后来听说关绍辉和王丁香去五原市见到了关东。回村后,他们逢人便讲儿媳妇贤惠漂亮,还拿出照片炫耀,似乎暗示比谁强上几倍。刘云有点不舒服,这倒没什么,有一种说法让她很不得劲:村里见过红叶的人说,照片上的美女就是那位大兴安岭姑娘。刘云气坏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关东真的曾经暗度陈仓?
生气归生气,自从丈夫去世,想起旧情,刘云的气早就消了。她听说关东这些年在路边修理自行车,看样子混得并不怎么好,不免心生同情。联想自己成了寡妇,她做个假设:如果自己当年顶着压力跟关东结了婚,那会怎样?怎么说也比现在强吧!她扼腕叹息,怪命运捉弄人。
如今,关东把妻子领了回来,刘云想见见红叶,看看她有什么变化。那晚,关家搭灵棚祭奠,刘云偷偷溜过来,躲在人群后面观看,终于见到红叶。
我的天哪!刘云差点晕死:红叶仍是美艳绝伦,简直跟当年一模一样。三十多岁的女人,像二十多岁;身穿白色连衣裙,别是一番风流。。。。。。
刘云似乎找到关东多年不归的原因,顿时产生一种失败感,不是一般的失败,是彻底的失败。
眼巴巴看人家比肩而立、成双成对,刘云实在受不了,扭头就往家里跑。回到娘家,她面对镜子顾影自怜,越看越觉得自己变丑,甚至是丑八怪。。。。。。
“不——”她大叫一声,把镜子摔得粉碎。
她快崩溃了,不知道应该怪自己还是怪关东,或者怪那个红叶。关东本来属于她的,白净的漂亮小伙,灵童转世一般,咋就拱手让给别人?真是混蛋透顶啊!
第162章 故乡的云
见面的渴望是那么强烈,十几年一遇,何其难也!
经过缜密思考,刘云觉得不能大张旗鼓,那样会传出闲话。对了,烧“头七”的时候,关东很可能单独在野外,应该是个最佳时机。
要想俏一身孝,那个红叶就是因为一身白衣而美在其中,我为什么不能?刘云急忙在集市买件跟红叶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连衣裙。回家后,她对镜转啊转,不知转了多少圈,终于找到初恋的感觉,然后打开影碟机,播放《真的好想你》,连听带看好几遍。当然,她没有吝啬眼泪,哭了好一会儿。
哭后,心里舒坦,胆子大起来,对,见面时一定把心里话说出来,否则没机会了,主意已定,她擦干眼泪,梳洗化妆。此刻,她真的好想关东。
她绕道黄泥坑,迈步“西南角”,近了,近了,骨灰堂大院,那个跪着烧纸的背影越来越清晰:他果然单独烧“头七”,身穿迷彩服,全神贯注。。。。。。
这就是我曾经的未婚夫?刘云的心早已吊到嗓子眼。来之前,她恨不得一步到位;此刻,想见之人近在咫尺,却不知所措,胆子变小了。她静静地站在关东身后,往事化成碎片,在脑海错乱闪现。。。。。。
一阵清风拂过,烟灰熏面,关东转脸回避,忽然愣住了:凭就侦察兵的本领,一个大活人站在身后竟然毫无察觉,自己怎么了?
“是你?”关东立即认出刘云。
不过,他发现刘云变了,红颜褪色,无精打采。这时,他想起鲁迅笔下的“祥林嫂”。
刘云没有说话,而是慢慢蹲下,与关东一起烧纸。她真的不知道第一句话该怎么说,就像写作文,开篇关键,要慎重。
“刘云,还好吗?你来干啥?”关东问。
声音依旧,带着男子汉的磁性,委婉动听。刘云忽然想起《酒干倘卖无》的歌词:“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我还好。我来给大爷烧几张纸。他去世了,我心里怪难受的!”情到深处,刘云的眼泪禁不住流出来。她真想扑在关东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可现在不能,因为身份早就变了。
“刘云,别哭!”人非草木,见她这样,关东也难受。
刘云擦泪不止:“这些年你怎么不回来?是不是还在跟我家斗气?”
关东否认:“没有!我就是在外面呆习惯了,回家不适应。你别多想!”
刘云问:“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恨我?”
“看你说的,我恨你干嘛?其实,我一直担心你恨我呢!至于咱俩,都怪我在部队不争气。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连累你的。”关东知道,自己不过是重复当年的话,但必须重复。
刘云渐渐止住哭声:“都怪我没有主见。自从你离开村子,我就有心与你破镜重圆,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连个信儿都没有。。。。。。”
不知不觉纸烧完了,两人站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对方身上寻找当年的印记。
关东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嫁到城里,条件改善了,不是挺好的吗?”
刘云把脸扭向一边:“关东,这话出自你口,我特别难受。”
关东急忙解释:“别误会!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希望我过得好?”刘云顿生悲切,如泣如诉,“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关东不知怎么回答才对,只好保持沉默。
刘云也沉默片刻,然后说:“这些年了,有句话一直憋在我心里,我想当面对你说。你知道是哪句话吗?“
关东猜不出来,只好摇摇头。
刘云鼓足勇气说:“这句话就是‘我很后悔’!真的,我真的很后悔!像你这样的男子汉,当初我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放弃了。关东,今天这里没有外人,我想问问你,那年你临走上客车,假如我上前拉住你,你能留下来吗?”
这个问题同样不好回答,关东苦笑一声:“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历史是不能假设的。刘云,以后还是好好过日子吧!再说我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看我现在混的,要啥没啥,只有沧桑。”
刘云心想:谁没历经沧桑?不管怎样,你还有个知疼知热的爱人在身边;我呢?连个拿不出手的丈夫都混没了,我的苦处跟谁说去?
这个话题挺敏感的,刘云觉得应该到此为止,否则好像自己有非分之想,比如破镜重圆什么的,岂不是自讨没趣?
“我看见你爱人和孩子了,她们真可爱。”她擦擦眼泪,转移话题。
关东点点头:“谢谢!过奖了!”
刘云说:“红叶很漂亮,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儿!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大兴安岭的。。。。。。”事到如今,没变要隐瞒,说明缘由,也许更好,关东就把如何结识红叶、又阴阳差错再次见面等经历简单叙述一遍。
故事新颖,带着传奇色彩,像天方夜谭,刘云竟然被吸引。难道自己注定如此?刘云暗自长叹。面对骨灰堂,她忽然觉得里面早已装着一个未死之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饭做好了,关东没回来,红叶领着雪花去找。脚下黑土地,抬眼青纱帐,红叶被茂盛的庄稼吸引,时不时摸摸又青又绿的玉米叶子。
“妈,爸爸为啥还不回家吃饭?”
“他想自己的爸爸了,陪着说话唠嗑呢!”
前面就是骨灰堂,红叶老远看见关东跟一位白衣女子并肩站立,好像在说话。她是谁?猛然,红叶想起一个人,拉着雪花就往回走。
“妈,不是叫爸爸回家吃饭吗?”
“不用叫了,他饿了就会回来的。”
“你是不是怕影响爸爸跟那个女的说话?那女的是谁?”
“她是你奶奶家的一个亲戚,来给你爷爷烧纸的。祭奠亡灵的时候不能打扰,咱们娘俩儿要遵守乡规民俗哦!走,妈妈领你去串门儿!”
红叶与雪花牵手回村,直奔金秀红的姐姐金秀兰家。。。。。。
第163章 亲朋好友
关家料理丧事期间,二愣子和孙猴子也回来了。他们都做了父亲,仍在省城做生意。孙猴子不在二愣子的饭店干了,跟媳妇单独开个小店。两人想在村子多呆几天,关东没让,因为他们生意忙,只留住一夜。
烧“头七”,每天去一次就行了,比较清闲,趁这机会,关东走亲访友。亲友们都很热情,特别是文俊,干脆把关东一家三口接到花果山,有吃有住,还有玩的,尽情款待。
文俊的事业兴旺发达,按照他自己说的“有神仙姐姐保佑,一帆风顺,只要自己端正做人就行了”。的确如此,文俊已经把陈五更、张宝财等孤寡老人接到敬老院颐养天年。敬老院由退下来的老书记文尚义负责管理。老人们怡然自乐,活得有滋有味。
花果山的旅游业飞速发展,慕名而来的游客越来越多,文俊不得不扩充加盖旅店房间,即使这样也应接不暇。饭店和养鱼池也扩大了。总之,花果山成了旅游、休闲和餐饮的观光盛地,远近闻名。
文俊和刘彩霞的姐弟情缘仍在延续,两口子甜甜蜜蜜、互敬互爱,成为美谈,脍炙人口。双胞胎今年十四周岁,正在念初中,男孩儿叫文旌旗,女孩叫文旖旎,文俊取的名,从古书里悟出来的。女儿上中学的第一天,老师竟然不认识“旖旎”两个字,文俊得知后洋洋得意,跟刘彩霞吹嘘自己文化底蕴深厚。
三驴子也做父亲了,仍在花果山。这小子好动,机警过人,文俊没有屈才,让他整天巡察花果山,成了护院。三驴子嘴边的座右铭是“守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跳大神”。他觉得今生跟对人了,经常吹嘘自己火眼金睛,看人很准,还是那副猴样,非常适合花果山生存。
文英和白欣光恩爱有加,在花果山管理饭店。他们的女儿也是十四周岁,正在念初中。两口子要个二胎指标,生个男孩儿,今年七岁。
经过接触,文俊和关东两对夫妻忽然发现一个相同现象:对方都很年轻。关东解释为心态好。文俊解释为花果山的地下水养人。这不是空穴来风,文俊告诉关东,很多游客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因为他们听说花果山有神仙居住,那么地下水肯定是神水,喝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当然,也有不信的,但他们来到花果山就改变想法了:水质清凉可口不说,看看敬老院活蹦乱跳的老者;再看看文俊夫妻、文英两口子等人的年轻神态就明白花果山是风水宝地了。最近,省城的高老板忽然想个生财之道:在花果山建立纯净水厂。
卖水赚钱,简直是地上长出了摇钱树,只管弯腰捡钱就行了,文俊和刘彩霞决定继续跟高老板合作,正好关东回来了,就让他主抓这个项目。好哥们在马路边修理自行车,文俊岂能无动于衷?趁着钓鱼的功夫,他跟关东说出自己的想法,当然,用的是请求语气。他希望跟关东联手,共创辉煌。
关东很感动:在拜金主义甚嚣尘上的今天,还有念旧情的,实属不易。不过,关东只是笑了笑,没有答应,说要考虑考虑。
晚上,关东跟红叶提起这件事。红叶惊喜万状。其实,她来到花果山就动心了:在这个地方找点活干该有多好?至少比在喧闹的马路边强多了。眼见文俊和刘彩霞这么大的家业和事业,红叶非常羡慕,也有了苦尽甜来的预感。不过,关东平静如水,红叶挺意外的。
“兵哥哥,你倒是表个态,我都急死了!”
关东并不想一辈子修理自行车,但是,出路在哪里?绕来绕去的,还要回到起点?如果这样,当年离开正黄四屯干嘛?
次日,关东跟文俊继续在池塘边钓鱼,也表明自己的态度:离开正黄四屯,回到五原市。文俊不解,批评关东死要面子活受罪。。。。。。
文俊想:当年挽留关东共同创业,他没答应,究其原因,不外乎年轻气盛;如今,他的孩子都十一二岁,难道还没静下心来?真让人琢磨不透。
不管怎么劝,关东就是不答应,文俊差点跪下了。文俊很伤心,觉得关东变了,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好哥们不怕别的,就怕有隔膜,文俊忽然有了这个感觉。
关东不干也就罢了,还反过来劝文俊放弃纯净水项目。文俊不解。关东开始论证:过分抽取地下水,不但将来导致水位下降,而且水质越来越差。花果山令人趋之若鹜,靠的是什么?说白了,靠的就是“风水”,如果破坏了,无疑自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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