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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袅动客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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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
那人认真道:“李唐的玄奘法师可是去过天竺,历经千辛万苦,求得大乘佛法的。这两国的关系不能说不好吧!”
他愈发拧起眉心:“怕是早就好上了!”
随着使团渐行渐远,他带着佣奴静静地走了。
老者走后,带头抱怨的几个俚柔,作鸟兽散。不多时,竟统共躲在一旮旯犄角里,像等凤凰似的顾盼。
没一会儿,走近一个人。
他们忙上前讨好:“主人,可把您盼来了!”
那人笑道:“才刚,我混在俚柔里听着,尔等说得不错。难为你们潜伏这几年,连我也挑不出毛病。竟真成了地道的南诏俚柔!”
其中一个带头的回应:“主人谬赞。不日,大食使团将至,亦如法炮制?”
他点了点头,又同他耳语了几句,随即各自走开。
……
王庭之内,洪军将把使臣带至殿中,简单述职后即归位。
客曹长召树屯应召出列,接过天竺使臣递上的礼册。
两位使臣方才行礼,高亢道:“南诏王福泽绵长,被彼国之瑞华,共兴昌盛泰势!”
殿内朝臣无不颔首,无不喜色。
异牟寻意气风发地说:“天竺佛光圣地,得沐青眼,实属元之大幸!”
语毕,召树屯方唱颂天竺奉献的馈赠:
象牙制的珠饰若干;
绿松石珠饰若干;
蓝宝石珠饰若干;
各色香料精油若干;
供赏玩的灵猿两只;
斑斓孔雀四对;
檀香木四十捆,乌木四十捆,柚木四十捆;
龟甲制介胄八十副;
平纹细布、丝绸、棉纱若干;
……
颂毕,天竺使臣,拉赫曼和希沙木,二人出列。
他们款款上前,又近了一步,再度恭敬施礼,敬畏道:“区区薄礼,南诏王笑纳。”
异牟寻和梵娜玲异口同声:“使臣谦逊,贵国王礼重,深受!”
拉赫曼继续说道:“此番前来,王后向国王进言:赠礼不好单以身外之物表露。故,特意央我等捎带一批幻术杂技班子,助兴之余,旨在为南诏献上天竺的歌声与笑声。”。
异牟寻大悦:“贵国王有心,王后细心。心心相印的国度,承蒙礼让,元的一众俚柔必当欢喜自在。”
………………………………
第一百一十章 心生嫌隙
全了礼数,娜梵玲念及车马劳顿,越过异牟寻,先自说道:“使臣好生歇息片刻,接风宴延至下晌,连带晚膳一道预备。配上天竺的幻术歌舞,愈发新巧别致。”
拉赫曼原是天竺赫赫有名的将领,大小战役不下过百,军功卓著。因恐功高震主,故请准卸甲赋闲。国王惜其忠勇,仍旧将要事与他备办。虽说年岁与异牟寻相当,可吃亏在几任夫人都是难产而亡,目今沦为鳏夫之流。
他久闻南诏王后美名,今日一见,心道:
通身月白氎服,银钗瑟裹。
不及三春之桃俏丽,胜过九秋之菊清素。
好一位佛系女子,不为年岁所缚,温润如玉,光洁耀眼。
他同希沙木满口应允,不忘深谢:“素闻南诏王后贤德,不亚于柏洁夫人,亲自经历了,才知所言非虚。”
娜梵玲报之一笑,又嘱咐召树屯:“客曹长费心,天竺使团一应用度不可或缺,若有不足处,可与公主调停。”
话一出口,吾罗娜立马应承:“定教使团宾至如归。”
召树屯也是一脸的责无旁贷。
异牟寻心里虽不自在,奈何王后发话,不好当众驳回,只得先按下不提,简练地散了朝臣。
陪同王后至凤仪宫,入了鸣鸾殿。卧榻之上,异牟寻挥退左右宫阿。
没等娜梵玲卸下簪环,早一把揽过她的腰枝,勒得她生疼。
她娇嗔:“缥信可是不自在,故意同我为难呢!”
异牟寻听了,立马狠狠捏了一把:“元不是说过断不肯把吾罗娜许给一个汉人的!”
她顾不上刺痛,冷笑:“蛮利师父不也是汉人,缥信不照样破格晋升为清平官了!”
异牟寻只得说:“蛮利师父满腹的才学……”
她不依不饶:“召树屯更是饱读诗书的!”
异牟寻犹不退让:“先南诏王可没把元的姑姑许他。”
娜梵玲心道:有事就往死人身上推。可终究软了话语:“缥信可还记得与我成婚时,曾立誓,二情同依依!”
异牟寻触动过往,少不得陪笑:“自是记得,此句出自汉乐府诗集中的【孔雀东南飞】。”
她覆上他膝头,款款问道:“缥信,您就不怕有朝一日,吾罗娜亦同刘兰芝一般,举身赴清池!”
异牟寻凝视着她,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阖眼假寐。
娜梵玲晓得他听进去了,也不好再逼迫,如小鹿般依偎在侧。
……
朝会一散,召树屯携天竺使臣入懿荼宫安置,依着郑蛮利的筹谋,故意把他们拨在倚云殿住下,离吐蕃使臣的丹缨殿最近。
拉赫曼跟希沙木不由问他:“今日宫殿上,单回鹘使臣露面,吐蕃的廓相怎得不见?”
召树屯才要答话,辛基克亚等人先热络地凑上跟前。
两国使臣会面,少不了搭讪几句,方继续才问起的事由。
萨罗皮尔来了兴致:“吃味呗!”
辛基克亚佯装阻拦,不许他说下去,他便不言语了。
拉赫曼不解:“吐蕃向来强势,风头一时无两,有这么小器?”
召树屯模棱两可地说:“莫不是为着天竺国王厚谊,礼器辎重可观。今日一行,洪军将与我说起,只怪俚柔议论,不免传到廓相耳朵里,惹得他不快。”
希沙木讨教:“俚柔都议论些什么?”
召树屯:“不过是拿礼品数目比较,鄙夷吐蕃吝啬,褒扬贵国宽厚。”
拉赫曼摊开手:“果真如此说,那我天竺也无法度了。”
希沙木折衷道:“廓相到底治出了九强布(吐蕃律法),说他为这点芝麻小事不自在,也牵强了些。”
拉赫曼想了想,收起那份鄙夷神色,可心里已然存了个影。
召树屯的目的达成,便借口安顿其它天竺人马,退出懿荼宫后,恰逢荃尔贞领着茶阿出来后庭摘果子。
荃尔贞关切地说:“客曹长这是要去縻舍(南诏大使馆)?”
召树屯笑道:“下晌表演的是天竺的幻术歌舞,务必仔细查访各处,方可无虞!”
荃尔贞便道:“縻舍的扶郎茶和梨蕊糕不错,您只管同舍长讨吃,定会有意外之喜。”
召树屯知她话中有话,笑说:“茶仪力荐,自然错不了。”
她知他会意,便不再闲谈,又领着人摘些红菱和鸡头。
召树屯也匆匆赶往縻舍(南诏大使馆),前脚踏进,舍长恭长雪后脚跟上,恭声问候。
及至内室,召树屯见他倒茶,不经意提起:“听戈兰殿茶仪议论,你这里的扶郎茶和梨蕊糕不错,叫我同你讨吃呢!”
恭长雪顿了顿手里的黄釉陶盏,忙道:“原来是她说的,既如此,客曹长便是自己人了。”
召树屯愣道:“竟是暗语?”
恭长雪点头:“我俩是故交。”
召树屯才要问清缘故,就被他打断:“客曹长,不先问问縻舍里的情形吗?”
召树屯方想起正事,索性和他开诚布公地计议。
“天竺使团已统统入定了?”
“是,且与吐蕃的佣奴离得最近。”
“他们相处可还和睦?”
“倒是很和睦!”
“有没有法子引得他们不睦?”
“法子多的是!”
“说来听听!”
……
“舍长,吐蕃跟你几辈子仇啊?”
“我至今尚未娶妻!”
“然后?”
“多年前,差点嫁给我的靓阿,她叫荃尔淑。”
听到这里,召树屯抽了抽嘴角,怪不得他如此看重荃尔贞。但好歹嘱咐到:“给他们下套时,悠着点,别落下把柄。”
恭长雪略微颔首:“不死不休!”。
他退下去时,凛然的背影,笔挺执拗,引得召树屯担忧,心道:这就叫爱之深,恨之切?
惆怅不过半盏茶的光景,就听见一拨吵嚷,他慢慢儿地起身,走近正骂骂喋喋的几个人。
他们指着召树屯问道:“客曹长来的正好,凭什么让我吐蕃受这等闲气!”
召树屯看向挨了轻伤的恭长雪,淌眼抹泪的天竺舞伎,对盛气凌人的吐蕃佣奴头目说道:“您只管说清原委,末曹也好知晓如何补偿。”。
这个头目是尚结心的得力部下,名唤阗眉士,秉性与他不相上下。见上峰和乞藏将军走了,也没得些南诏的回礼,早就积了一肚子怨怼。今儿好容易逮了个机遇,便扯着嗓子抱屈。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驴肉风波
阗眉士不管不顾,接过部下库巴递上的青稞酒,嘴里猛涮了一通,吐了一地的污糟。
天竺使团的鄙夷之色渐露,就连围观的回鹘使团也忍不住弃嫌。
召树屯心里更不待见,依旧假意关切:“莫不是吃食不洁,讴得您直犯恶心?”
阗眉士冷哼:“客曹长倒说对了!”
召树屯忙怼向恭长雪:“舍长,你是怎么当差的,连这点子琐事都不经心了!”
恭长雪苦笑:“客曹长…这。。。”
一旁的天竺舞伎,放任眼角的泪水,边哭边道:“客曹长错怪縻舍长了!”
召树屯皱眉:“究竟是为的何事?舍长但说无妨,没得叫人白白看笑话!”
阗眉士容不得他开口,反问道:“客曹长,你可知我吐蕃在吃喝上的忌讳!”
召树屯正色道:“自然,最最要紧的便是不食驴马肉!”
阗眉士冷笑:“既然知道,还好意思送到台面上现眼!”
召树屯没再礼让,淡淡地说:“是不是明知故犯,不正审着呢!但求阗使稍安勿躁,容我仔细查明,也好公断不是?”
此言机锋,阗眉士没再造次。
召树屯向恭长雪发难:“驴马肉怎生入了使臣的口里?”
恭长雪无奈地说:“天竺使团并无这等禁忌,因灶上才来的庖人(厨师)是做驴肉笼饼出身,便上了这道看家手艺,单给他们尝新。”
召树屯话锋一转:“那就是盛递吃食的小阿之过,把人带上!”
说着,两位十三四岁的小阿早被捆了上来,双双跪下。
那位天竺舞伎忙探出身子,分说道:“与小阿没有干系,是茉沃儿惹下的祸事。”
召树屯看向天竺使团,眉心皱起。
舞团团长,名唤高德里,他急急上前分辨:“客曹长,因着縻舍长的精心预备,我等宾至如归。才刚念叨下晌的曲目,一时兴起舞乐。跳着跳着,没留意东西南北,是这也撺掇,那也撩拨,才耽搁了小阿们上菜。”
召树屯看向两位小阿,战战兢兢的,也不问话,单等她们开口。
阗眉士朝那个头高些的啐道:“哑巴了!”
縻舍长难为道:“她就是个哑巴。”
阗眉士:…
被点眼的小阿,名唤馨坊,虽是个哑巴,可她阿妹倒齐全的很,名唤温都。
因看不惯阿姐被责难,她深深吸了口气,径自说道:“客曹长评个理,才刚上点心,舞伎阿姐的身姿曼妙,看得吐蕃长官技痒,也跟着跳。口里还叫我们别凑近,把盘子搁着,他们自己分。就这么着,给混在一块儿了。”
回鹘乐团里的一个男子也上前帮着分辨:“客曹长,我是乐团团长呼禄,才刚我们也跟着奏起盘铃笛鼓,也确实瞧见了。阗长官确如此说,分盘的时候,还是他的部下库巴帮着端走的。”
库巴挨了阗眉士的白眼,饶不肯松口:“盘子都长一个模样,怨谁!”
有人帮着分辨,多了倚仗,温都也不怕他,壮着胆说:“有啥不好认的,天竺宝刹佛光,用的是水莲花式的一十一瓣冰瓷盘;吐蕃赞普威武,用的是白莲花式的一十三瓣甜釉盘。不信的话,拿出来比对比对,谁还冤枉了谁。”
恭长雪依她所说,把盘子放在一处,众人争相辨别,果不其然。
阗眉士辩无可辩,给库巴来了下窝心脚,招呼不打一声,走进内室假寐。
库巴直言晦气,寻上个把佣奴喝酒解闷。
恭长雪着人打水清洗一地的污糟,看向两位小阿:“你俩可怜见的,去灶上领些行炙,好吃一顿。”
她俩脸上复了光辉,手牵着手讨赏去了。
天竺舞团同帮腔的回鹘乐团示好,舞伎茉沃儿诚恳地说:“蒙呼禄团长仗义直言,解了我等的急难,茉沃儿深感大德。”
呼禄使劲摆手:“使不得,不过实话实说。目今,各国交好,大事化小事,小事作无事,方得兴盛永昌。”
召树屯见他生得眉目英挺,虽有些佝偻,却自带尊荣之气,不免疑惑。且招呼道:“如此,离下晌的宫宴还早着,不若趁势坐一块儿吃些,把名字认全,也是来縻舍一回。”
縻舍长附和:“客曹长说的是,头里,我也这么想着,只怕您事情多,不好腾挪;再者,各国使臣脾性各异,半点错处都不能有,踯手踯脚的,也不痛快,就没往上提议。难得今日投缘,一道乐呵乐呵才好。”
围坐间,召树屯又想起一事,问起:“茉沃儿,你刚哭啥呢?”
茉沃儿难为情,高德里代为说道:“吐蕃的长官跟她和舞,跳着跳着,上手了。茉沃儿着了慌,推搡不住,索性大声放哭。长官自觉没脸,没敢再唐突。借着驴肉笼饼的事,便一并发作。”
呼禄摇头:“好歹各为其主出使,竟连国之大体都不顾,真真丢了吐蕃的脸面。”
众人俱是一副怨怼,召树屯看了眼恭长雪,彼此心领神会。
召:做得很好!
恭:还有更好!
召:。。。。。。
不多时,灶上的庖人纶堡,抓紧预备了席面,另遣了两位小阿奉上。
呼禄、高德里、茉沃儿和縻舍长等人吃了召树屯打的末茶,闻到布上的菜香,才觉出饿了。
还没动筷,召树屯指着才要退下的两位小阿,口内说道:“把这几盘扁饴糌粑,热洛河(鹿血炖肠)和两壶奶酥油茶,给吐蕃使团送去分食。”
复又对呼禄等人歉色道:“今日之事,定要上秉缥信,少不得抚恤诸位。可眼下,不好叫吐蕃使团觉着我们通共一气,挤兑他们。”
縻舍长叹服:“客曹长虽才上任,可却比办老了事的还要稳当!”
呼禄等人也跟着夸上几句,引得召树屯连连摆手:“岂敢当!只愁我人人跟前失于应候罢了。都别干杵着,赶紧动筷!”
恭长雪忙指着馔盘:“这是兑了荔枝香蜜的奶茶,羊肉馅的油馕,今年才晒的蚌肉脯,三月前预备的连鲤鲊。。。。。。想着茉沃儿恐要献舞,食不得荤腥,单做了清淡的素馕和榆叶羹。”
茉沃儿心下欢喜,不用人让,自顾自吃开。
呼禄和高德里也敞开肚皮,大块朵颐。
半路,呼见小阿来报,与恭长雪和召树屯耳语几句。
召树屯镇定地说:“客曹长受累,长雪先下去料理。”
茉沃儿不安地问:“出了何事?”。
召树屯欲言又止。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卒了个小阿
縻舍的旱厕附近,一具沾了亵物的女尸直挺挺躺着。
“给舍医瞧过了?”
“瞧了两遍。”
“死法?”
“掐死的!”
“没别的了?”
“被强过!”
縻舍长看向紫涨着面皮,嘴唇咬出了血的温都,心底不落忍,好生地问:“你阿姐不是同你在一处领了赏?”
温都黯然地答应着,失神地看着阿姐的尸首,哭不出来。
茉沃儿这会子闯了进来,一起的还有召树屯。
她见温都压着气性,也不介意那股子腌臜气息,心疼地婆娑道:“我知你伤心,可你再不言语,你阿姐就白白让人给害了,连个抱屈的人都没有!”
温都抽动了嘴角,干着嗓子,挣扎道:“纶堡叔给我跟阿姐切了一大包行炙,还给我们告了假,准我们回家。。。。。。”
见她咳个不住,纶堡即刻倒了碗水与她润嗓,自责道:“都怨我,没差个庖徒送送她们。”
温都继续说道:“我们从这出去,没走几步,我突然起了意思,叫她原地等着,自行去小解。等我出来,就不见她人了!”
召树屯思付:“这么看来,是縻舍的人做的!”
縻舍长质问:“最先发现馨坊的是谁?”
温都说道:“清厕的晚娘!”
言毕,舍卫就将一位粗布麻衣,约过不惑之年的老妪带了上来。
召树屯眯着眼睛打量她:“你就是晚娘?”
她拱肩缩背地回话:“回客曹长的话,老妇正是!”
他玩味道:“我记得,旱厕清理的时辰是在鸡鸣时分,你白日清理作甚?”
晚娘分说道:“因着晚间,家中有人来提亲。老妇想着提前把活做完,就可以交班了,哪里知道会碰上这事。唉!”
他没去看她:“说下去!”
晚娘如是道:“那会子厕门上翻的是绿牌,我想着没人,正好!可前脚踏进去,就见厕床边上伴瘫着才卒了的小阿。她眼睛瞪得老大,像跟人有仇一般,双手垂浸在粪水里。我都没敢上前,直接喊人来查验了。”
恭长雪继续问道:“照你说,至始至终,从没碰过厕床,没去碰卒了的小阿的尸身?”
晚娘忙道:“那可不,老妇哪来的肝胆,往死人身上凑!”
他忙一声恫吓:“还不把这个满口胡言的老妪捆起来!”
晚娘着了慌,忙向召树屯哭喊:“客曹长公断,縻舍长这是对老妇起疑啊!”
召树屯并不理睬。
恭长雪让几个舍卫摁住她,亲自抡起她的袖子,内里沾了亵物,还连带着星星点点的血污。”
召树屯怒斥:“好个刁妇,你自己瞧瞧,还敢不敢犟嘴了?”
恭长雪继续道:“赏你一顿洑水棍,看你招还是不招!”
晚娘饶是不肯松口:“客曹长,縻舍长,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担这莫须有的罪过!”
恭长雪接过茉沃儿递给的帕子,边擦手边说道:“本舍长记得,你家老头子是吐蕃人!”
晚娘呼吸局促,嘴上虽掩密,可着实心虚了。
门口围观的某人才要抽身,便被舍卫给押到跟前。
舍卫撸了他的靴履,抬起他的胳膊,抓着一角的衣袖,向縻舍长禀告:“舍长,库巴的亵污和血渍,与晚娘一般。”
恭长雪认真道:“叫舍医一并查看!”
舍医刮下靴履边沾带的泥壤,拿白绵布包起来,双手呈上:“縻舍长,老夫托大,敢肯定厕床周边的泥污与之相符!”
库巴吵嚷:“少满嘴胡吣!泥污不都长得一个样子,你凭什么断言!”
舍医冷笑:“因縻舍款待的都是各国使团,不好委屈诸位,吃穿用度必要样样齐全!就拿旱厕来说,虽挖出厕床,方便舒解,连带'倾脚头'(掏粪工)日日清理,也消不去那股子气味。故而在里头植种若干香茅草,主清新洁净,伴舒心醒脑。为的是呆久了,疑惑酒被风吹,防着眼黑晕眩。您的泥上可都是这个气味,且从浓烈上比对,与馨坊卒了的时辰相符。不信,可另寻巫医帮着一起辨认,管保无疑!”
召树屯喊道:“幻真!”
言毕,果真一个风一样的暗卫窜了出来。
召树屯对他耳语片刻,他立马闪人,正当众人疑惑之际,一股子浓烈的酒气袭来。阗眉士被拎着领子拖到跟前。
舍医当着众人,是体面也不顾了,直截扒褪他的袴衣,细细查证。
茉沃儿看得满脸飞红,架着温都的臂膀转过身去。
因着召树屯不曾下令回避,围观的各国使团络绎不绝,差点儿水泄不通。看着阗眉士的种种可疑迹象,他(她)们不由窃窃私语。
“这蔫了吧唧的,捅了多少下啊?”
“都淬血了,没准犯的是朵黄花!”
“可不是,你看身上给抓的!”
“没准那卒了的,就是他祸害的!”
“也对啊!既然是被挠的,指甲缝里总该沾带血沫,浸到粪水里正好可以遮掩!”
“使臣把南诏王的妃子给睡了,使臣的部下又把縻舍的小阿给作死了,这是连外头的体面都不顾了。”
“客曹长再不好好处置,越发让人觉得南诏国没有半点刚性了!”
“要真有刚性,能让人把自家的军将给砍了?”
“何止呢!听说利罗式走投无路,被吐蕃接济,好吃好喝供着呢!”
“利罗式?”
“就是南诏叛逃的余孽。”
。。。。。。
种种议论弥生,召树屯想起守瑟,难免不忿,心下称意:吐蕃使团已成众矢之的了!
恭长雪话语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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