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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袅动客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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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南诏叛逃的余孽。”

    。。。。。。

    种种议论弥生,召树屯想起守瑟,难免不忿,心下称意:吐蕃使团已成众矢之的了!

    恭长雪话语犀利:“阗长官,您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经过一番折腾,阗眉士早醒酒了,懊恼愧悔,辨无可辨地说:“那时灌得狠了,去如厕时见她干杵在附近,一时来了兴致。被她狠抓了几下,酒兴上头,掐了她一阵,没想力道过了,就。。。。。”

    晚娘也不敢再隐瞒:“客曹长,縻舍长,库巴恰好是我老头子的亲戚孩子。论起来,该管我叫声婶子。才刚说的提亲,就是他要娶老妇的女儿。遇到这事,好说歹说,求我守口如瓶,只装作不知道,我也是没办法呀!”

    库巴紧跟着回话:“婶子要清厕,只恐长官在内掣肘。小的是怕长官掉粪坑,就进去瞧瞧。见到那光景,立马同她扶他出去,商量着遮掩物证。”

    温都心肝疼,想起她如厕时,阿姐正被人欺凌折辱,口不能言的惨状,以头抢地,咆哮道:“客曹长,縻舍长,定要给阿姐一个公道啊!”

    召树屯冷声:“把阗眉士捆了,带进宫去,让吐蕃廓相给个说法,省的说我们屈了他的人!”

    复又对縻舍长和温都说:“你们也同去吧!”。

    温都感恩戴德:“谢客曹长!”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给王后簪花

    懿荼宫中,倚云殿内,拉赫曼和希沙木小憩了片刻。他俩泡了回澡,穿戴了天竺的华服,齐齐往丹缨殿走去,恰好与廓·赤桑雅拉照面,彼此攀谈。

    廓·赤桑雅拉正经说道:“暮年之人,身子容易乏,没能同日东王一道恭迎,使臣不介怀吧!”

    拉赫曼笑道:“廓相客套!”

    希沙木也附和:“别一口一个使臣了,唤名字就行!”

    廓·赤桑雅拉点头称快。

    正聊得热络,召树屯已然在不远处候着。

    廓·赤桑雅拉等人见了,又是一通闲话,说笑间,愉悦地进了戈兰殿。

    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的木芙蓉,水莲花,铺天盖地的装裹,裱出一份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大气美感。

    希沙木先自疑惑:“莲花竟跑出这许多的颜色?”

    召树屯一旁分说:“集齐拉拉秧、石榴、栀子、蓼蓝和红蓝草,捣染出汁子,或洒或喷或浸,不过费些功夫。”

    拉赫曼贪婪地吮吸莲花的宁静气息,畅意道:“能变着法的鼓捣这片光景,真真用心了!不知系何人所为?”

    郑蛮利挨着召树屯坐,召树屯离他俩最近,故而很容易听见他们的言语。

    召树屯笑道:“公主布置,茶仪帮着预备。”

    郑蛮利意味深长:“这些终归要王后过目,得了准信,方好筹措。”

    拉赫曼听如此说,忆起娜梵玲的清素华美,心头突突的。

    希沙木端详左右,顾盼间,不由赞叹:“室内的莲,稚嫩如含苞骨朵,豆蔻之出水芙蓉,作古似残荷更漏,竟能一一周全。花器最贵重不过冰瓷一流,最末等枯头老树根,饶是中土的花艺,亦不过尔尔!”

    召树屯笑道:“殿内茶阿的拙作,入的了尊使的眼,已是她的福气了。”

    希沙木心向往之,认真道:“可否请小阿移驾,切磋切磋花艺?”

    召树屯犯难:“事不凑巧,容她几日,兴许就回宫了。”

    希沙木抱憾:“如此,有劳客曹长留意,在此深谢!”

    召树屯摆手:“使不得,区区一桩小事,不成个谢意,使臣可别同我等客套了!”

    彼时,回鹘仨使臣、南诏军将、清平官和六曹长陆陆续续入殿,悉皆坐满,少不得跟天竺使臣起身表礼。这波好容易平了,那波又来寒暄,纷纷嚷嚷的,好容易挨到开宴。

    经了摩志邪等人的糗事,吐蕃结下不少怨怼。虽有残余的眼线安插,可也不好与廓·赤桑雅拉热络,怕太过点眼,惹人非议。他虽然被冷落,头尾都挣扎出笑脸,撑起吐蕃该有的体面。

    王后娜梵玲端起才上的红香奶茶,款款地说:“使臣切莫拘谨,满饮此碗。”

    拉赫曼忙应承:“王后慈和如水莲,映照两国和睦的形容。”

    娜梵玲巧笑倩兮,拉赫曼言辞谦卑,令异牟寻十分欢喜。他同王后双双举起金边白玉圈足碗,抬笑:“此言甚善,在座的都向使臣献上南诏俚柔的盛情,同贺两国情谊。”

    语毕,拉赫曼跟希沙木痛快吃尽碗里的奶茶,回鹘和吐蕃的使臣也含笑陪饮。

    荃尔贞领着若干茶阿,持着各式的盘案,盛载各色吃食,依依布上台面。

    辛基克亚向希沙木笑道:“吃的有了,就坐等看的了。”

    拉赫曼看向召树屯,召树屯唤过元帅留下的负排囊热河:“你亲去招呼高德里,支会他上场。”

    囊热河应声退下。

    紧跟着,一簇簇白纱裹的美人,如绽放的木樨,渲染出荼蘼芳菲的情状。

    “这些美人赤足起舞,动静铿锵,时不时呼喝几声,看的人也跟着乐呵!”

    “我最怕看胡旋舞,转的人头疼,天竺这一舞,倒让我大开眼界!”

    “融合了龟兹乐、西凉乐和天竺乐,曼妙之余,不乏烟波流转,生动别致。”

    廓·赤桑雅拉虽不言语,也忍不住细赏,心道:自家的后辈喊打喊杀,人家的后辈鼓瑟吹笙,何其可悲可叹!

    舞毕,戏彩斑衣的幻术师徐徐上场。

    召树屯一看,竟是舞团团长高德里本人。

    “他怎么捧着只空钵呢?”

    “作甚灌上清水?”

    “快看,他把眼闭起来了。”

    “嘘!小声点,没听见他念念有词呢!”

    “只可惜听不真切!”

    旁人尚可,王后睁着明净的眸子,自顾自嗫嚅:“怎么发芽了?”

    异牟寻也纳罕:“连枝芽都长起来了!”

    顷刻间,殿内一众一前一后议论:“竟然开花了,还是朵莲花!”

    高德里顾盼间,缓缓走至异牟寻跟前,礼敬道:“南诏王,还请把这朵佛生莲给您的王后簪上。愿两国同气连枝,无有龃龉。”

    异牟寻欣然允诺,把这朵巴掌大的水莲与娜梵玲簪上,二人齐道:“贵国灵善昭昭,后福绵延,得蒙连枝,惜之慎之。”

    拉赫曼和希沙木也离了席,同高德里一块儿礼敬,复又齐齐入了宴席。

    廓·赤桑雅拉见他仨一处耳语,时不时盯向自个儿,头疼道:尚结心,你人走了饶不消停,坑苦我了!

    ······

    戌时,接风宴方散,可苴休殿的灯火依旧通明。

    异牟寻俯视捆成粽子的阗眉士、库巴和晚娘,引得他仨心里发怵,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廓·赤桑雅拉看向天竺使臣,赔礼道:“治下不严,失敬处望使臣莫要积怨,排解开才好!”

    拉赫曼不冷不热地回敬:“无妨,不曾伤到,活生生立着!”

    廓·赤桑雅拉没再客套,又同召树屯身旁的温都说道:“这把刀你拿着,一刀捅了他们也行,分几次抽刺也可,全当替你阿姐报仇,疏散心结。别再与人为奴,好生过活。”

    他边说边把刀和金子递过去。

    温都含着泪,看向召树屯,见他点头才收下。

    当着异牟寻的面,她也不忌讳,直挺挺往阗眉士的前胸,乃至后背,一顿猛插。直到淌出一地的血污,才肯在脑门处补上致命一击。

    廓·赤桑雅拉见她收了手,问道:“另外几个呢?”

    温都戾气尽消,不卑不亢道:“缥信圣明,廓相公允,奴阿可以亲手处置杀我阿姐的长官,已是恩赐,不敢再造次!”

    异牟寻点头:“好个规矩的小阿,客曹长好生照看,晚娘随你发落。”

    召树屯忙忙点头。

    异牟寻看向廓·赤桑雅拉,抱憾道:“廓相,此番多有变故,莫要生出嫌隙才好!库巴给您留着,回吐蕃再自行处置。如此,不算辜负了赞普的深恩!”。

    廓·赤桑雅拉苦笑:“日东王公允,本相代赞普谢过!”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将计就计

    “往常,此间多有吐蕃士兵借过,可连着三日都不曾碰见,想来蹊跷!”

    “尚兵部,前面有坑,小心!”

    “穆少将军,亏得你提点,多谢!”

    “这里走兽稀少,好端端的,挖个坑干嘛使?”

    “它里外的泥土都是新的,必是挖开不久的!”

    “据鸽房报信,大食近日抵达南诏,算来,这是条必经之路,莫非。。。。。。”

    穆凤烟觉出不妥,勒令校尉何贵:“仔细查查,没准能有线索!”

    见他急急地要往坑里跳,尚清忙道:“何校尉且慢。”

    边说着,边负起周边的顽石,狠狠砸坑里。才一落地,便有刺皿弹出。

    何贵才明白过来,忙道:“末将大意,差点着了道。”

    穆凤烟半是关切,半是训斥:“亏得尚兵部机警,否则,该你千疮百孔了!”

    他自愧不迭,复又往坑里搜罗了一番,瞬息跃上。

    “将军快看,这内卫的腰牌,怎么陷在土里?”

    穆凤烟接过他递上来的物件,眯起修长的眉眼,交予尚兵部辨认。

    兀自寻思:“从前,吐蕃但凡掳掠,少不得绕道从此处经过。有好几次,我亲率部下围追堵截,狠杀了他们好些士兵。若大食使团,个把人死在这上头,我们大唐可脱不了干系,怎么也要背上误杀的罪名。”

    何贵不解:“大食不是与我们大唐交好吗?倘或如尚兵部所言,俗话说,不知者不为过,量他们也不好同我们争执。”

    穆凤烟中肯道:“这话不假,安史之乱时,大食也是派兵襄助过的。”

    尚清冷哼:“你们年轻,哪里知道里头的厉害!要真出事,即便大食国王不追究,底下的将士能不怨怼?章仇口土就是个例,要不是他阿爸折在吐蕃手里,他能千方百计地帮着我们对付乞藏遮遮之流?”

    穆凤烟附和,看向何贵:“倘或在对付吐蕃的关口,大食的士兵出了反水的,我们可就麻烦了!”

    何贵了然:“可真是不赔本的智谋!”

    尚清窃笑:“正是这深远的谋略,反倒便宜了我们!”

    穆凤烟听他这么一说,放声大笑不止。

    。。。。。。

    一群黑衣烁金的使团驱策行经,驾驭的马匹,栗色、棕色、黑色、灰色、骝色不等,弥漫浓厚的异域气息。

    “哈伦,过此处,不日可达南诏。”

    “法德勒,哈里发(继承者,国王的意思)交代过,切不可掉以轻心。”

    法德勒正色道:“那是自然。维齐尔(宰相的意思)临行前,曾多次叮咛。”

    言毕,哈伦身后传来问询:“父亲,哈里发向着大唐的皇帝,让我们防着吐蕃,对吗?”

    哈伦稍稍训诫:“马蒙,你喜欢发问是好事,但不要背地里窥伺哈里发的心思。”

    马蒙勉强答应,朝身后的人说道:“贾法尔大叔,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朝着它追逐吧。”

    贾法尔笑道:“在大唐,管这叫夸父逐日。”

    马蒙笑道:“您不愧是大食的“小维齐尔”(小宰相),邀您跑上一圈,还离不了汉人的典故!”

    二人如同忘年之交,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追赶开来。

    随行的团队跟着,突然听得阵阵嘶鸣咆哮,哈伦猛踢鞍胯,急急朝前头奔了过去,闻见好大一股子血腥。

    他发颤地上前,见贾法尔已救下马蒙,正席地查看伤势。

    贾法尔瞧他来了,忙庆幸道:“马匹陷坑里,被埋伏的刺皿穿透,替他挡了灾。”

    马蒙秉性良善,看着马儿凸起的眸子,红了眼眶。

    哈伦权且说道:“先把他带去车上,让法师上药吧!”

    跟上来的法德勒,不及安慰马蒙他们,纵身下坑细细排查。

    不多时,他拾起一物与哈伦说道:“竟搜罗出一块残破的骨头,不像狗啃的。”

    哈伦接了过来,只说:“此地不宜久留,赶路要紧!”

    。。。。。。

    更深露重,秋夜寒凉,看着在法师艾卜身侧熟睡的马蒙,贾法尔犹自后怕。

    哈伦走了进来,艾卜平静地说:“虽然小腿处被夹住,胜在靴履厚实及膝,刺得不深!”

    哈伦蹙着的眉头舒缓了几分。

    艾卜见他一味沉思,凝视片刻,悄悄儿道:“你寻思什么呢!不趁机休息,白天挣扎着赶路,容易伤身!”

    哈伦苦笑,掏出那块残骨:“若不仔细瞧,差点糊弄过去!”

    贾法尔忙道:“你瞧出什么了?”

    哈伦笃定地说:“这是取吐蕃牦牛的肋骨制成的骨牌,是他们军队贯用的信物。”

    艾卜:“你怀疑是吐蕃设下的陷阱?”

    贾法尔反复思量:“此地并没野兽出没,布下陷阱,只能是伤人命的!哈伦,此番出使南诏,你可是整个使团的艾米尔(军队统帅)!马蒙是伤得不重,但如果是故意设下的陷阱,你可不能姑息。”

    哈伦着了气恼:“我也虑到了,不是不追究,而是无法断定是不是成心的!”

    贾法尔笑道:“论有心,就是与我们大食为敌;论无心,到底伤了哈里发的孙子,您的儿子。说到底,终究是碍着我们了!”

    哈伦心下一沉:“哈里发让我探听各国的口风,好做决断,可眼下的情形。。。。。。”

    艾卜缓缓开口:“据我看,这意头是天赐的昭示,劝诫尔等切勿同吐蕃沆瀣!”

    他二人附和:“法师公允!”

    。。。。。。

    羊苴咩城,因着近日使团接二连三纷至,俚柔索性都上街转悠,保不齐招个异国的贵婿。

    “这大食的马儿,长得倒是灵气,眸子凸得圆溜,耳朵还会使劲儿动!”

    “听说他们的地界,风啊沙子的,遇到没雨的年份,宁肯孩子没得喝,也要把最后几口水喂给马儿,这么将养,肯定长得好啊。”

    “孩子还抵不过牲口?”

    “你懂什么!他们的马儿能作战,能狩猎,连吐蕃的马儿都敌不过!主人受伤时,帮着脱困;主人挨饿时,折了命也要把猎物送到跟前。他们大食,都把马儿像兄弟一样看待!”

    “别提牲口了,快看,那男子的鼻子像鹰钩,眉眼也深邃!”

    “面皮跟炭似的,不显摆显摆鼻子眼睛,还能看吗?”

    “还真别说,满腮的卷胡,配上那副形容,怪俊的!”

    “那里面的靓阿生得却白嫩,虽蒙着半张脸,依旧美得勾人。”

    “还真是,连带身上的珠子都亮眼!”

    “能有瑟瑟名贵?”

    “话不能这么说,鱼和熊掌没法比!”

    “那是琉璃,贵在稀罕,中土的人不都常道西方是琉璃世界嘛。据说大食殿上供的,使的,都是拿琉璃打的,玲珑剔透。人往上面一照,眼睛、鼻子和眉毛都能清楚地瞧见!”。

    混在人群的廓相叹息道:“人被挤兑就罢了,连马儿都被嫌弃!”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四方集结

    南诏王庭,天竺和大食的使臣已来了几日。此刻,同回鹘使臣在戈兰殿茶叙。

    “这么说,吐蕃使臣真把南诏王得罪个干净了?”

    “那可不!”

    “提到辰妃,吐蕃进献的,还没捆了祭天?”

    “毫发未伤,好吃好喝供着呢!”

    “南诏王真不愧是王者啊!”

    “怎讲?”

    “被绿了还能这般大度,实属不易!”

    “诸位,此言差矣!”

    他们几个循声看去,客曹长召树屯已走近跟前。

    相互见了礼,召树屯开门见山地说:“才刚,末曹不慎,竟把诸位的话头听了进去。”

    他们面上讪讪的,辛基克亚讨饶:“原想着今日午后休沐,才同几位使臣议论吐蕃的不是。没防着话头,带出了南诏王,冒犯之处,客曹长莫要计较才好!”

    召树屯连连摆手:“这话说的,私底下,谁不议论两句。再者,我粗粗听着,也是向着我们缥信的,何足怪哉!”

    天竺使臣拉赫曼和希沙木,双双捧起蓝釉盏,温言以对:“客曹长不拘小节,心胸开阔犹如苍山,心思澄净如同洱海。因缘际会得逢,三生有幸。”

    大食使臣哈伦和贾法尔等人,齐齐说道:“在中原的时候,他们常以茶代酒,今日我等也效仿一回,愿客曹长满饮此盏。”

    召树屯痛快吃尽,茶盏将将放下,荃尔贞已凑上前来。托由萍和托布婷各捧着贴花髹红盘案,里面盛放着奶茶,枣醴,果馔和糕点。

    马蒙的鼻头动了动,乐呵道:“父亲,他们竟然会做枣醴!”

    隆术亨特朝他们努了努嘴,因着同托由萍等人混熟了,愈发打俏道:“才喝了希沙木打的末茶,正想口热乎吃食,几位茶阿就端来这么些个香饽饽,有劳了。”

    荃尔贞颔首:“难得大食进献了许多时鲜果子,就搜罗了几样,制成茶点,全仗着尝个新意!若是要谢,就谢大食使臣。”

    回鹘和天竺的使臣忙做了个样子,正儿八经地道谢。

    法德勒饶是严肃,也忍不住讴笑了。

    艾卜见陶釉碗里盛着的桔子酪,映着碗身的葡萄纹样,饶有意趣,深受道:“茶仪有心了!”

    哈伦见法德勒也要盛酪,才要跟着讨吃。

    荃尔贞早端了碗杏仁茶,笑道:“早起,甄美薇就说使臣进了许多炸鹌鹑,恐要生痰。这才给您预备了杏仁茶,权且润喉。”

    哈伦这才笑着接过。

    马蒙嘴里嚼着面皮裹着的玫瑰饼,手里抓着奶油卷起的松瓤酥。

    到底贾法尔会吃,拣了颗玛瑙枣子,不住地称快道:“内里是粳米,软糯可口,消了枣子的甜腻,着实美味。”

    召树屯笑道:“又是茗儿弄鬼?”

    荃尔贞点头,巴巴儿提起嗓门,故意表白:“难为她,临行前还嘱咐得这般齐全。”

    使臣们纷纷发问:

    茗儿系何人?

    担得何事?

    去得何方?

    召树屯起初支吾着,被再三再四地提着话头,方肯将蛊征的事由并吐蕃使臣伤了自己护卫的事情给和盘托出。

    天竺和大食的使臣纷纷皱眉。

    别人还可,法德勒忙认真道:“南诏王未免宽和太过,纵得吐蕃欲壑难填,连面上的功夫也懒得周全!”

    辛基克亚本就有意同召树屯一道表白吐蕃的不是,见召树屯顺利提及此处,佯装叹息:“这又算个什么,比这更出格的还有呢!”

    哈伦瞠目:“把妃子睡了,护卫打了,连灭国之祸都沾带了,还不足?”

    萨罗皮尔想了想:“不让用碗的事儿?”

    他们听了,越发问询起来。

    召树屯苦笑,荃尔贞见状,抛出一脸的憋屈,款款地说:“说来,是尔贞之过!”

    艾卜忍不住道:“先莫论过失,我且问你,跟碗有什么关系?”

    贾法尔等人忙忙附和。

    荃尔贞继续道:“吐蕃赞普着使臣带来各色礼品,里边的兴寿碗,精致得了不得。殿内茶阿,也就是才刚提及的茗儿,同公主吾罗娜险些拿来盛放奶茶,惹得乞藏将军差点动怒。”

    马蒙愈发糊涂,拧巴着脸说:“既是赏你们的,怎么不让用呢?”

    哈伦点头,看着荃尔贞,恐她又说一半留一半的,让人闹心。

    荃尔贞叹气:“乞藏将军怒气冲冲,说那是赞普方可享用的兴寿碗。我们南诏的缥信不过是依附的小国之主,算不得尊贵,更谈不上使用这类规制的器具。”

    马蒙吐舌:“竟让南诏王如此没脸!”

    拉赫曼身份殊荣,此番为的是王上的嘱托,务必摸清南诏王的心意。如倾向李唐,当即帮着断了吐蕃的盟友——南诏,向唐王献上微末的助力。否则,便是合伙吐蕃,反噬李唐,分得若干好处。

    不过几日,廓·赤桑雅拉虽无可挑剔,可吐蕃使团在縻舍的举止,让他们十分不齿,心里的秤杆已经倾向了李唐。

    哈伦心里忖度:戈兰殿是权贵汇集之所,茶阿的言谈,皆是旁听侧闻而来,并非空穴之风。荃尔贞的话音,诚然怨怼吐蕃。看其他使臣,也是不与吐蕃和气的,倒好做决断了!

    理清这些弦外之音,哈伦佯装不愤地说:“吐蕃欺人太甚了些,真以为自己是诸方霸主,没人可以拂它意,人人都要求它赐福,跪舔不成!”

    拉赫曼点头附和。

    辛基克亚笑道:“想必诸位也清楚,今年,我们可汗娶了中原的天公主。她没有半点骄矜,与民亲善,有礼有节,可见中土的国风如此”

    召树屯趁机道:“此言不虚,不仅中原的皇帝,就连驻守一方的节度,将军,都不是残暴不仁之辈。从来都是有商有量,惹得缥信时常懊悔,不该错附了吐蕃。”

    辛基克亚见众人的心思都活络了,正色道:“话都说到这份上,我索性明言吧!”

    召树屯故作结舌,目向诸位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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