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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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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没有跌下去。
抬眼一看,才发现林飞白只是稍稍一让,一只手还是拉住了她的手,以至于被擦着了肩膀,眼看着便肿起了一片。
文臻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难受,忍不住抬手捂起了眼。
啊啊啊啊不要了啊。
她真的不要再欠任何人的情了啊!
这世上的事怎么就这么让人为难!
林飞白拉她站起来,此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直接道:“无妨,你不要多想。”
顿了顿居然笑了一下,道:“我和燕绥从小打到大,这种还是挨得最轻的。”
文臻听着更加想钻石头缝里,心中蓬勃升起对燕绥的怒气,也不知道这怒气从哪来的,猛地蹦起来,抬头一看,唐羡之已经采到那朵黑虎云,顺手塞在怀里,开始横向攀援。
文臻看见他拔出先前插在崖上固定的手,一片殷红。想必刚才崖上根本没有缝隙可供固定,他是硬生生用肉掌插入坚硬的石头内才稳住自己的。
他半空中似乎对文臻笑了笑,做了个快点回去的手势,那边崖上,燕绥也掠了过来。
兰旖一把拽住了他,大喊:“时辰快要到了,现在不能走!”
时辰,什么时辰?文臻站起身,快速地往上爬,前方有个洞,这时候往山下跑来不及,这座火山几乎占据了整座岛,往山上跑那是找死,只能找那些据说非常结实又在山背后的洞了。。
地面震动得厉害,所有的礁石都在颤抖,连带整座山都在抖,有不断的粉尘烟气自山顶出现,那片峭壁上黑虎云忽然齐齐开放,在渐起的晨曦里灼灼开成一片黑色的云,非常壮观。但转瞬便消失在突然灼热起来的空气里。
人影一闪,燕绥闪电般掠过来,一把夹起文臻,掠入距离最近的一个洞里。
兰旖紧跟着跟进来,燕绥和文臻此刻也无心理会她。
几人向里走了几步,忽然一条人影掠过来,喝道:“这个洞不能呆,里头有缝隙!”
正是唐羡之。
他竟然快上一步先进了这看起来最大的洞。
燕绥立即带着文臻向外退,不防身后紧跟着兰旖,洞口外窄里宽,兰旖这么一挡,燕绥就不能最快速度掠出去。燕绥衣袖一卷,干脆扯着兰旖往前掠,但刚到洞口,便听见一声爆响。
那声响几乎无法形容,像苍天裂开了一个口子,劈下了一座城市那么粗的闪电,像有人从那个口子里倒下了东堂那么大的一盆木炭,像头顶苍天脚踩大地的巨人在耳畔擂鼓,鼓槌是一整座大山。
所有人都被瞬间震趴在地上——自然巨力面前,人力渺小如蚁。
爆响之后便是烟尘,红色的火焰如星花,暴雨一般落在每一寸空间,洞口成了火帘洞,触目所及满世界都是红色花火伴随灰黑烟尘,遮天蔽日,不见微光。
文臻几乎可以想象出现在头顶是什么景象,巨大的火柱滚滚冲天而起,连天接地,将天空也似要熔穿一个洞,无数的星火如烟花四散迸射,美丽如一场浩大的盛世花火,然而那花火却是恶魔的火焰,黑夜里看着如东风夜放花千树,吹落星如雨,落到地上便是一蓬巨大的火焰,落到人身便转眼皮肉化灰,它是火山爆发,还有一个名字,叫人间浩劫。
这个洞的洞口在山背面,离火山爆发的地儿还隔一个山头,距离非常远,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威势,文臻心中惊叹,心想燕绥的师门也真是牛逼得很了,还专门拣这种时候采药炼药!
她忽然觉得不对,洞里的气温似乎在升高,按说这洞和火山口那里还有距离,热度不应该高成这样,文臻回头,顺着弯弯曲曲的洞穴走了几步,隔着老远,隐隐看见最深处一线深红。
她骇然回头,在黑暗中看见燕绥面色凝重。
他们运气不好,这个洞比想象中深,很可能穿越了整座山脉,接近火山爆发的中心,一旦有缝隙,在这样剧烈的火山爆发中,很可能被炸开或者出现裂缝,最终成为火山柱的一道分枝!
但现在也无法出去,出去就是死!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火山爆发只有一次。
洞内越来越热,每个人瞬间都湿透了衣服,再被热气瞬间烤干,兰旖皮肤特白,有冰雪的晶透感,此刻也被烤得发红,火山爆发如果不快点结束,就算这里不被炸开,他们也会被烤死。
文臻忽然看见兰旖抓住了燕绥的手,似乎在运功,她习的是极寒内功,此刻运转起来,虽然再凝不成冰晶,身上却蒸腾出许多水汽,特别容易发红的肌肤渐渐转为白色,连带燕绥被拉着的手都沁出了一层水珠。
文臻此刻正热得口干舌燥心火上升,也懒得理会,心想燕绥舒服一点也好,正要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睛,忽觉背后一凉,却是燕绥环身抱住了她,从他身上传来一阵沁凉之气,顿时舒适了许多。
文臻默了默,心想小甜甜你这样公然拿示爱者的宝贝来讨好女朋友你不怕人家气死吗?
果然兰旖随即发现不对,睁开眼,气得刚刚白了的脸又红了,恨恨地甩开手。
文臻简直想和她道歉——门主门主我不要燕绥抱抱了,你继续帮他清凉可好?
她还想祈祷老天赶紧结束这爆发吧,不然兰旖这个人体制冷机总不能一直用下去,然而老天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祈祷。
轰然又是一声巨震。
文臻霍然回首,盯着那线缝隙——比原来扩大了。她胆战心惊地问:“那里是不是越来越近?”
燕绥根本没有回答她,一把拉起她的手紧紧攥住。
文臻已经看清楚了,那线红光在不断扩大逼近!
第二次爆发,将那裂隙震破了!
滚热的,瞬间可以将人化灰的岩浆,正以无可抗拒的速度和气势扑来,不过几个瞬息,就能将所有人吞噬!
温度已经高到可以将人烤干,兰旖尖叫一声,全力运气内功,顿时身周白雾滚滚,洞里温度下降不少。已经被蒸得头晕目眩的文臻,顿觉头脑一清。
兰旖嘶声道:“这样我坚持不了多久,必须想办法!”
文臻伸手去拉她,兰旖嫌弃地一甩,“做什么?要感谢等会儿,不要打扰我!”
文臻立即缩手,将指甲里的多余药粉弹掉。
她当然不是去表示感谢的。
不过是兰旖先前中了她的招,此刻她过意不去,趁乱给她解了。
一直没说话的林飞白霍然站起,长剑一横,道:“出去!我们护着她,冲出去!”
“不!”文臻大叫。
现在外头落火正是最凶猛的时候,他们这样出去,是打定主意要拿肉身帮她挡火。
她不要!
下一瞬,她更加震惊地发现,最里面的唐羡之竟然忽然转身,向那红光扑去。
“唐羡之!”
唐羡之第一次对她的呼唤不予理会,他扑到一处洞壁前,忽然开始出掌。
岩浆已经逼近,文臻亲眼看见唐羡之的长发瞬间短了一大截,边缘全部翘起。
这一幕有点滑稽,她却实在笑不出来,因为燕绥林飞白也扑了过去。
他们也扑到那洞壁前,和唐羡之齐齐出掌。
三个水火不容的人再次达成一致,三大高手的掌力几乎也可撼动整个山洞,轰然一响,随即林飞白大叫:“通了!”
文臻这才发现原来那洞中还有洞,被一块大石堵住,唐羡之发现了,三大高手联手,及时将那大石挪开了。
几乎挪开的第一刻,燕绥就把文臻塞入了洞中。
文臻抗拒不得,转头从缝隙里看见岩浆已经离他们不过丈许,心急如焚,大叫,“快!快!”
林飞白一脚将兰旖踢了进来,本来这女门主还端着架子打算也来帮忙推石头的。
但对于林飞白来说,自然让女人先进。
然后他正准备后退,又被燕绥一脚踢了进去。
文臻有点意外,但转而想想也不奇怪。
赤红的岩浆如一条鲜红的大蟒,吐着长长的火焰信子,顺着洞的轨迹蜿蜒逼至,空气中的燃点到了最高,比较靠里的唐羡之的衣袖无火自燃。
现在洞口前只剩下了燕绥和唐羡之。
文臻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这洞口的大石头是被挪开了,但是等他们进洞之后,必须有个人在外面把石头堵上。
不然岩浆还是会顺着这边洞口流进来。
这个问题想明白,她的浑身一下便冷了。
岩浆已经很近了,通红的,灼热的,如一闪一闪诡秘的红眼,眨一下,便是赤地千里的噩梦。
烟雾,火星,灰尘同时涌来,虽然只是一条细细的缝隙里涌进的尘灰,比外头不知道好了多少,依旧令人难以忍受,在场的都是高手,短期的闭气没有问题,她却完全忘记了闭气。
身后不知是谁捂住了自己口鼻,文臻依旧忍不住地咳嗽,抬起眼睛绝望地看着洞口一左一右那两人。
一霎便是千年。
是长达一千年的焦灼、绝望,和恐惧。
她不敢想,不敢选择,不敢猜测,每一个想法都是戕心的折磨。
她甚至不能伸手,她不知道该怎么伸,也不知道应该伸给谁,她更害怕自己的抉择会影响到所有人的命运。
她只能闭上眼,一瞬间泪水如瀑。
恨不得这一刻的火山再一次爆发,将这里一起炸成飞灰算完。
洞口一声轻响。
她猛然睁开眼,看见燕绥皱着眉看着她,看见唐羡之抬起手。
文臻心忽然就不会跳了。
下一瞬燕绥进入了洞中,唐羡之没有动。
洞中微微震动,火蛇万千条狂舞,嗤地一声又燎掉唐羡之一边衣袖。
不知是谁拉拽着文臻的衣领要将她带离这危险之地,文臻一巴掌打开,探身伸手,“唐羡之!”
此时唐羡之正好递出手,她触及了他的指尖,斑斑驳驳都是伤痕,她一喜,立即奋力要将他拉进来。
她想过了,这只是个分岔的洞,地势还略微高一些,岩浆未必能立刻灌进来,所有人可以一起进来,然后狂奔,能否逃命,就看运气了。
就算因此一起死了,也没关系。
手心里忽然多了一样东西,与此同时唐羡之捏了捏她的手指,他向来手势温柔,这一捏却很重,像是要以此铭记什么,文臻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忽然向前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猛地一抖!
嗖地一声,文臻身不由己地被扔向了洞穴深处。
她忍着烟雾,睁大泪水涟涟的眼睛,张着手,看着彼此指尖在空中短暂相遇后又擦过,看见深黑深红的背景里,唐羡之最后对她笑了笑,依旧清透空灵如仙子一般的笑容,再然后,他猛力一推。
轰隆巨响,大石横移。
黑暗降临。
随即那一片黑暗背后,又一声轰然巨响,像一条巨蟒擦着岩壁猛然游过,碾压毁灭所经之处的一切生灵。
天地仿佛都在此刻寂灭。
------题外话------
今天我给管理多交了一份检讨,让她记得贴在题外话。
检讨是写给我美貌可爱天真萌的读者亲们的。
首先,噗通,跪倒,给读者爸爸们磕头——我前几天犯病啦,对亲们说了一些傻逼话,伤了我家小可爱的心了。
这事儿其实不怪我。更不怪你们,都怪那群沉迷鲜肉的管理。某天早上我发现了某个变化,便问我的小老婆,就是状元第一的那位——今天你觉得怎样?
她说今天肖战真是帅爆了!
我又去问师爷,今天你有什么发现?
她说发现耶啵跳舞真是绝了!
我去问单纯,单纯忙着抢她家灿烈的限量版娃娃。
去问木木,木木在P她的JJ演唱会自拍。
…
我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
这些信誓旦旦永远爱我的大管们,现在她们开着群从早到晚就是肖战王一博易烊千玺朴灿烈林俊杰……
我要狠狠喷她们—我这把年纪和小鲜肉争宠太虐了好吗!
所以要说对不住,我是有点对不住读者亲们,突如其来的负能量不该倾泻给你们。我这几年,风刀霜剑的,一不小心得了抑郁症,一直没说是因为说了肯定要被说卖惨,反正说啥都会被内涵。但有时候情绪黑洞真的无法自控,基本上是干完后悔下次继续干那种傻逼循环,今天说给大家,是希望如果哪天我又犯病伤你们心了,千万别影响自己心情,想一下—嗯,她有病。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拥
文臻只觉得满天都在嗡嗡乱响,一片嘈杂一片妖红,脑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思维,只有最后那一霎一笑,水中花一般摇曳再碎成齑粉。
恍惚里有人拎起她狂奔——那洞口巨石没来得及盖严,一线缝隙里鲜红游动,是少量岩浆渗透了进来,这洞中也不能停留。
后来她自己挣扎下来狂奔——她不能做累赘!
风声在耳边呼啸,热流在身后追逐,这个洞似乎很长,长得像是一生,一生里所有的悲欢无奈,喜悦忧伤。
她看见那一日晨间现青山,青山有佳客,一个背影便是一段风华,一霎印心版,我见青山多妩媚,不过是因了那有缘一会。
她看见潭水深千尺,青荇水中游。水中人倒影悠悠晃晃,镜花水月般一搅便碎。
她看见九里城背后相逢一根鸭翅破刀锋。
她看见春光尽头刹那群芳开遍,凭几临风共婵娟。
她看见一曲琵琶惊风雨,半点殷红染离弦。
这个洞很短,短得像是一生。
她看见无数小小青灯缓缓升起,向无尽苍穹而去,似群星忘记大地的羁绊,终回宇宙。
她看见蛋壳的画像独具匠心,却在今日才明白那不过预示命运的崩碎。
她看见满城菊花如金甲,海上明月共天涯,他在海风中微微地笑,说一句想和你在一起已经很久。
她看见红烛光影伴金风,坠落一霎他紧紧相拥。
她看见高崖险峻如刀劈,他于漫天妖火里递过一朵黑虎云。
……
她在狂奔,忘却身后万千火红妖蛇,却记得始终紧紧攥着掌心。
那是唐羡之攀上峭壁,最后一刻也不忘记留给她的黑虎云。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一亮,即将奔出洞口,身后燕绥大喊:“停住!停住!”
她脚步不停,混沌的脑海里一切都如风过,并不知道去处和来处。
也就没发觉洞口渐渐转为下行,像一个微斜的滑道,她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竟就这么哧溜溜滑了出去。
在滑出洞口前一瞬,她感觉到有人拉住了她的后心衣襟,但控制不住这样的惯性。
嗤一下她滑出洞口,滑到外头滚滚烟雾之中,再在烟雾之中坠落。
“噗通”。
水花溅起。
她脑间一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跌入了冰凉的海水。
那个洞直接通往大海。
她刚扑腾了一下,已经被人抱住,转头就看见湿淋淋的燕绥,衣襟已经烧散了,再被海水一冲,整个胸口都玉石一般在暗夜里闪光,长发也散了,长长短短披散在肩头,衬得肌肤深雪一般透着冷意。
他身后是波涌浪急的海,远处火山喷发后零星的火焰如红色流星断续划过天幕,如末世烟花灿烂。
他在这样的黑夜红火里抿紧唇,眸光明亮,穿越茫茫烟尘,一瞬便抵达。
两人泡在海里两两相对,于这生死挣扎奔忙之后。
燕绥捏紧了她的肩,捏得她僵冷的身躯都似感受到微微的热与痛,那是爱与无奈在体内碰撞燃烧的滋味。
她望着他的眼眸,那山河不看花,五湖也散淡,不映红尘不见世人的清净眸光里,是何时藏了这万语千言。
又是何时染了这人间苦痛?
是她带给他的吗?
这想法令她心惊,忍不住便要抬头,细细看他的一切。
这动作却让他误会,以为这便是邀请,他的手指紧了紧,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微微低了头。
文臻愕然睁大眼,看见他的脸庞逼近,下一瞬,微凉湿软的唇覆上。
像这深秋的滋味,瑟瑟微凉。
像这大海的滋味,波涛暗藏。
像这海上火山的爆发,隐忍无数载再瞬间喷发,藏在一霎惊艳之后的便是满天不谢幕的流星飒沓。
像这身侧隐于海下的石桥,所有的纵横沟回都在人不能见处,待到月明天光之时,才渐渐露一抹峥嵘。
像这浮游大海中央的孤岛,千万年仰望星空,等待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积蓄无数年那一次心花喷射,以灼热邂逅一霎不惜此后心内成空。
这是熟悉的吻,却是陌生的情爱的体验,是天意和人心角力之后的茫然,是最简单的两心相悦终将相通的喜悦与苦痛掺杂的滋味。
她在这样的接触中微微颤抖,唇的火热与躯体的冰寒像冰火两重天,在矛盾而难熬地交织,身体在海水中浮沉,而意识像在飞。
飞上云端,见一轮云后的月,清光迥彻,万物在此刻纤毫毕现。
万物随即又隐没,只见那一个他。
……
不知何时这个吻才结束,她已经如那海水飘荡,只能挂在他臂膀上。
而他犹自不肯放开她,低首在她唇上轻轻辗转,要将那香甜不断品尝。
她的魂刚从月亮上飞下来,此刻才恢复了一些理智,禁不住痉挛着抓紧了他的衣角,心里恍恍惚惚地想,此刻在海水中和他激吻,要如何对得起刚刚牺牲的人?
或许压抑在心底的渴望太久,或许这一路奔忙辛苦太久,或许极致的经历之后会自然地发泄或放纵,她听从自己心底的声音,良心却又因此不让她好过。
天际星光闪烁,似那一双最后一刻犹自凝视她微笑的眼眸。
她忽然推开燕绥,转身向岸边游,燕绥立即游了过来,拉着她避开了漂浮物比较多的海面。
好在她运气不错,此时火山已经结束了喷发,虽然还是烟雾灰尘纷乱,好歹不再落火星,文臻和燕绥一爬上岸,就看见燕绥师门的那些人,都用布捂住了口鼻,连眼睛上都用水晶磨的镜片遮住了。
她也就只看了一眼,就被那污染严重的空气给逼得热泪涟涟闭上眼睛,干脆也就一屁股坐下专心流泪。
燕绥赶上来,二话不说给她捂上口罩,顺手架了一副镜片在她鼻梁上。文臻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居然也是同样的装备,这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里已经是山的背面,爆发的是另一个山头,因此相对来说受影响好一点,燕绥从怀里取出几样花草递给他师兄,那中年人点头接过,又看向她的手心。
她手心一直死死攥着,哪怕落海,接吻,都不曾松开过。
文臻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想给,这一棵黑虎云,她又恨又不能丢弃,只想紧紧攥在手心,好像这样死死攥住,就能留下一个念想,留住一线希望。
燕绥走过来,摊开手。
她垂下眼,手指抠得更紧了。
眼前是燕绥的修长手指,指甲晶莹如贝壳,但这般以往一定能让她多瞄几眼的美色,今日却换了她又向后退了退。
手的主人开始不耐烦,忽然轻轻一弹,她的掌心就不由自主打开,黑虎云掉落,被他顺手抄住,扔给了自己师兄,
那不爱说话的无尽天门主又点一点头,示意稍待,便带着几个门人往前山去了。
文臻麻木地看着,应该生气的,却好像都懒得生气了,大概自己确实有点无稽吧,留住黑虎云又怎样?如果她之前知道这玩意会导致唐羡之没命,她早就把它踩成烂泥。
她流了一会眼泪,便站起身,默默向前山方向走。没走两步就被燕绥拉住,他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开口便是:“不用找了,岩浆会把那里填满,那个洞已经不存在了。”
文臻站住,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终究不甘心。
满心里灼热焦乱,似也塞了满满的火山灰。
她素来心思冷静清醒,却在此刻难以抵挡这纷乱复杂的心绪。唐羡之的诀别来得太突然,对她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打击。
这一路相伴,虽无爱意,但有名分也有情分,便不能成爱侣,也称得上朋友。唐羡之那样的人,便是再冷漠自私的人,都免不了要被他的善解人意与体贴细致所打动,她不是土牛木马,也不是冷酷心肠,便纵他千般算计万般手段,这些都并没有直接落在她身上,也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伤害,相反,他给的爱护、扶持、拯救……桩桩件件,鲜明在目。
到如今情何以堪?
更何况如今这出事,完完全全是为了她。
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意想,也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人都不想见,连带燕绥,此刻看见他也觉得五味杂陈。
她背过身去,看飘着火山灰的茫茫大海。
燕绥一直没说话,注视着她的背影。将她的苦痛彷徨矛盾无奈都默默收在心里。
她五味杂陈,他又何尝不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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