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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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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吐出来。
几个人争吵声音很大,渐渐吸引来了很多人,本来还以为王女和良媛发生争执,结果听着听着发觉竟然是一出皇家丑闻,再听着听着,剧情渐渐发展到闻近纯贱卖蓝狐皮中饱私囊,闻近纯骗走王女首饰,闻近纯卖劣质内衣,闻近纯对下级官员夫人暗示自己可以吹枕头风,逼人家送礼,闻近纯把借来的衣服改改簪环熔掉重新打制然后赖账,闻近纯的侍女竟然捡茶吉不要的衣服,闻近纯侍女瘦得像鬼一定被苛待,闻近纯妆奁匣子里原本空空荡荡最近又搜刮满了,闻近纯妆奁匣子第二层里面厚厚一沓当票,闻近纯的侍女偷偷刮王女房间里的金佛像的金粉,难怪她们每次拜佛都觉得佛又瘦了……
院子里的人和屋瓦上的文臻都听得目瞪口呆,不仅仅是为闻近纯捞钱的一系列奇葩操作,还为西番王女这两个侍女的强大的八卦搜集能力,西番王女被踢皮球到东宫,和闻近纯结交也没多久,这两个侍女连人家的当票内衣都摸清楚了……
一众东宫属下听着尴尬,都想走,奈何那两个侍女冲到门口,拉住人家,开始哭诉王女来东堂的时候,带了多少首饰和无数车蓝狐皮,如今只剩下寥寥无几,都是被你们东堂皇室的奸诈女人给骗的,你们这是欺辱诚心交好的友邦……
听着的人面面相觑,发现两个女人的战争不知何时上升成了两国外交危机,眼看东堂的脸面就要因为这件事被按在地上摩擦,显然事情已经超出了可控范围,东宫洗马就要着人去请太子,却有人匆匆而来,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东宫洗马的眉头一锁。
底下闻近纯显然也始料未及,偏偏她每次准备忽悠大肥羊的时候,为了不留把柄都不带侍女,此刻连个帮她和茶吉两人对骂的人都没有。她一开始还好声好气解释试图挽回,后来就开始辩解,待听到茶吉她们提到她窘迫之下的种种丢脸行为后,便觉得脑子轰然一声,一股没来由的怒气自胸臆喷薄而出,卷着咽喉里的血腥气息,恨不得一口全喷到对面两个势利番女的脸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便没了平日的忍耐,蓬勃的怒气无法自控,令她浑身颤抖,泪眼婆娑中,忍不住便想起忽然花费惊人的弟弟,想起他莫名其妙的各种应酬和奢华,想起弟弟一次次要钱,要空了她的积蓄还在要,她怒骂弟弟一顿,第二天母亲就来东宫非说她不孝,让她跪在院门前,全东宫的人都来看笑话,她无法抗争,孝道比天大,一个帽子扣下来,别说她扛不住,太子也顶不住,最后迟早休了她。
只得当首饰,当首饰的时候才发现珍贵首饰所剩无几,早已被闻少诚拿走,就这样母亲还骂她不早点拿出来,给弟弟当得太便宜,当完首饰当衣裳,最后连赏赐给丫鬟的首饰都要了回来,她开口的时候,浑身颤抖,几乎无法直视那几个丫鬟的脸。
没有钱,还要撑着面子,她只有两件内衣洗换,几个丫鬟内衣都不够,厚着脸皮去和姐妹们要旧衣裳穿,领口磨破了她只能自己细细缝补,现在这种情形,丫鬟们哪里还能好好伺候她,更不要说一逢着应酬,那些用尽心思,东挪西凑,各种看脸色受讥嘲被冷遇……
这段日子种种积压的苦痛潮水般涌来……她是骗子……她是在骗钱……但如果不是被逼的,她这个皇族中人,东宫良媛,这么高贵的身份,何至于像个街头商妇一般,那般低声下气曲意奉承就为了那点银子……
都是这些人害的!都是这些可恶的、蚂蟥一般的贪婪的人逼的!
对面,茶吉尖利的骂声声声撞入耳膜:“……堂堂一个皇族中人,东宫贵人,我说怎么天天黏着咱们王女,街头商贾妇人一样巴结讨好坑蒙拐骗,就冲着那些银子皮子,下不下贱……”
闻近纯忽然扑了上去,尖尖十指凶狠地往茶吉眼睛抠过去。
“你才下贱!你才是贱皮子!一个番邦贱奴,也敢这么对我说话!”
茶吉尖叫一声,偏头一让,抬脚一踢,砰一声闻近纯惨叫着飞了出去,茶吉一摸眼皮子火辣辣一手红,大怒跳起,“你想杀我!你竟然想杀我!”
另一个侍女因吉比她脑子清楚,立即扑向脸色大变的东宫官员,哭叫:“东宫贵人试图刺杀王女,殴打王女宫人!这是东堂要撕毁两国合约,要对我西番开战吗!”
东宫洗马脸色惨白,怎么也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战争忽然就上升成了足可引战的两国纷争,急得大吼:“太子!快去请太子!”
闻近纯这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屋檐上,文臻早已带着好基友们,乐呵呵地离开了。
……
趁着护卫官员都被吸引到闻近纯那里,文臻几乎没什么阻碍地到了里面那进院子,院子里只主屋里朦胧地点了两盏灯,文臻有点诧异,她明明记得这院子原先灯火通明来着。
这应该是太子住的院子,刚才闻近纯闹成那样,太子没有道理不过去看看。文臻本来想给太子捣点乱让他心生畏惧,以为共济盟有了准备,不敢再偷袭共济盟。如今太子既然不在,她的计划就改了改,看看太子这里有没有什么作战文书之类的东西,拿到共济盟就是再好不过的证明。
灯亮着,里头有些细微的声音,文臻想过去看,易人离和厉笑已经掠了下去。
窗纸上倒映朦胧的黄色灯光,易人离指尖沾了些口水轻轻戳破窗纸,凑过去一瞧。
然后他不动了。
文臻的角度,看见他的侧脸,半晌,有鲜红的印迹蜿蜒地流下来。
文臻:“……”
里面是何等绝色妖姬,让易人离当着厉笑的面看得流出了鼻血?
难道是妖姬出浴之类的香艳场景?
太子以前未曾听说过好色,但他和他老娘一样爱装贤,在天京循规蹈矩一心要博贤名,听说憋久了的人私下里特别放浪……
文臻有点兴奋,然后就看见厉笑脸色变了变,狐疑地盯了易人离一眼,不动声色挤开易人离,自己也凑上去一瞧。
一瞧之下,她脸色爆红,忙不迭让开,狠狠瞪了易人离一眼,那眼神,又疑惑又鄙夷还有点诧异和伤心。
两人如此复杂的表情倒极大地催发了文臻的好奇心,她嗖地蹿下来,一把拉开厉笑,自己凑上去一瞧。
里头热气腾腾,水汽弥漫,正对着窗子是个大浴桶,里头一人正在洗澡,乌黑长发,优美肩背……
文臻唰一下转身,万分惊诧地盯着易人离。
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断袖!
要么是个双刀?
诚然那背算得上美背,但那明显是男人的背,想不到太子的身材那么好,但是她和厉笑两个女人都没有流鼻血,易人离倒先扛不住了。
文臻和厉笑齐齐用发现新大陆的眼光打量着易人离——以前也没看出他哪里娘嘛……
易人离:“……”
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我只是今天晚上牡蛎韭菜鲈鱼羊肉吃多了!
文小臻你记性不好还不要脸!那些壮X的玩意明明是你逼我吃的你转头就忘记了!
易人离感到绝望。
这鼻血什么时候流不好偏偏要在现在飚!
文臻看他那天崩地裂的表情,不禁对自己的眼神产生怀疑,莫非刚才那个其实不是男子,还是个女人?
腰好像挺细的……
她忍不住又凑过去看一眼,正好这时候厉笑和她大概是同一个想法,也凑了过去。君莫晓也不甘人后地挤了过来。
三人头靠头挤在窗纸前偷窥。
这回热气散了一点,文臻看见那美人背上好像有一点细细长长的印痕……
文臻忽然左右开弓两巴掌,把厉笑和君莫晓推了开去。
厉笑被推得栽入易人离怀中,三人一脸懵地看着她。
文臻和先前对那神秘人一样,开始挥手。
走,走,走。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不是你们能看的,走你!
厉笑君莫晓还在懵,易人离已经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张嘴无声哈哈哈笑了一阵,一抹鼻血,忽然面露凶光。
文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易人离大力一推,一把推开窗子,把她扔了进去。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好准地扔进了澡桶里。
文臻:“……”
外头易人离哈哈低笑声传来,“殿下,夜宵送到,千万记得承我一个情哟。”
文臻:“!!!”
她一抬头,正对上燕绥微含笑意的眸子,以及那如玉肌肤,和如玉肌肤上氤氲滚落的晶莹水珠……
鼻子忽然一热,文臻赶紧仰头,一股黏黏液体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文臻:“……”
现世报来得太快……
燕绥的低笑声沉沉,震动得水波微颤,水面上逶迤着他润泽如缎的黑发,黑发间水波里隐隐约约……文臻眼神一本正经,胡乱撩水洗鼻子,一边洗一边咕哝地道:“前阵子中了毒内腑比较燥……”
燕绥道:“难道我的身材不足以让你流鼻血吗?”
文臻呵呵一声:“看多了也就这样。”
燕绥若有所思地道:“也有好一阵子没见,上次共浴你昏迷着也没看清楚,要么现在给你仔细看看,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也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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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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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你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说着便要起身,文臻一把按住他的肩,正色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身材越来越好皮肤越来越好盘靓条顺美貌无双,人间绝色你最美,请你坐好行不行?”
燕绥:“你怎么知道我皮肤越来越好的?你刚才偷偷看了?”
文臻:“何止,易人离也看见了,厉笑也看见了。我倒是不知道几个月没见,殿下的风格越来越开放,不仅不介意给人围观洗澡,还会故意色诱了。”
燕绥:“你说的对。本王的身体给你看也就罢了,易人离厉笑如何能有这般福分?我这就命人去把他们眼珠子抠出来。”
文臻:“你抠呗。你抠他们小心我回头抠你的。”
“抠我什么?”燕绥笑,抓住她的手,“抠哪里,嗯?”
文臻猛地夺回手,热气蒸腾里脸颊终于烧了烧,觉得这货几个月不见,功力又大涨,不开那啥腔斗不过,开了那啥腔更斗不过。
燕绥又在笑,今晚他心情似乎很好,姿势舒展,双臂摊开搁在澡桶两侧,嘴角噙一抹笑打量她,忽然道:“你也不错,几个月不见,长大了许多。”
文臻不想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打量自己,往水里沉了沉,澡桶里的水哗哗泻出去,险些淹到燕绥口鼻,燕绥一笑,双手捧住她的脸,把她从水里拔出来,要按她坐在自己怀里,文臻现在哪里肯,伸臂抵住他胸膛,把他抵在澡桶边,完美形成一个澡桶咚的姿势,拿满脸的疙瘩对着他的眼眸,正色曰:“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燕绥不理,将文臻一举,举到澡桶边缘,低头吻她。
蒙面巾先前就散在了水中,文臻好气又好笑地想,真难为他对着这样的脸也能吻下去,只是这眼睛闭得也太紧,只是他不介意她介意,忽然促狭心起,揭下一块疙瘩贴在燕绥眉心,看上去就像眉心痣一般。
她越看越觉得有趣,觉得这形象很像多年前她看的一部电视剧某位令她着迷的人物,可惜这位比那位谋士恶劣一百倍。忍不住在澡桶边缘咕咕唧唧地笑,笑得身体摇晃险些栽下去,燕绥一个情意绵绵的吻再也吻不下去了,干脆放弃,双手捏住她脸颊,像捏一只颊囊鼓鼓的松鼠似的,文臻瞪他一眼,踢他,看他不放手,干脆伸脚一踢,澡桶崩散,水流哗啦啦流出去,她自己也落入燕绥怀中。
两个人湿淋淋贴在一起,热的热软的软,滑溜溜地耳鬓厮磨,香气和柔腻的肌肤如花叶伴了水流,彼此纠缠。
文臻想溜,燕绥箍着她不放,文臻从他的臂弯里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红着脸颊道:“你不会是偷溜进太子房中洗澡好让我自投罗网吧?这要太子忽然开门进来,我是不介意被看啦,但你的清白可怎么办?”
燕绥低头看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觉得她几个月不见,性子仿佛泼了些,倒也算是可喜可贺。
看来她没被段家的蛊术影响太深,还很好地控制了蛊珠。
脾性虽然有些改变,但她便是捅了天,他也敢搬块石头补上,朝堂生活本就压抑,他愿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父皇命我襄助燕缜剿匪,燕缜新得了两个宠姬,为避人耳目,选了个偏僻院子躲着乐呵呢。想来一时没空回来。还让出主院给我暂住,大抵是想我住在主院做他替身。不过明儿我就会对他说,主院有刺客来过,已经不安全,让他搬回来。”
文臻算是听明白了,可怜的太子,又被燕绥坑了。
燕绥可能猜到了她想做什么,算准了她近期会来骚扰太子,便骗得太子把主院相让,等她来自投罗网。
如今她来过了,燕绥就要过河拆桥,太子明儿还得乖乖住回来。
宠姬也好,选偏僻院子避人耳目也好,保不准都是燕绥给太子挖的坑。
燕绥挖坑不会只挖一个,燕绥算准她来,一定会给太子搞事,秘密住得偏远就可能会来不及处理,比如今晚闻近纯和西番王女撕起来了,太子却躲在某个小院子里淫乐,这肯定是瞒着东宫属官的,属官们找不到太子,轻则不敢处理事端导致事态扩大,重则可能直接飞书回朝廷向皇帝禀报。
等太子匆匆赶来,该撕的也撕完了,一地鸡毛,无可挽回。
要她说,燕绥幸亏无心皇位,不然这些兄弟们都干脆早点往护城河里一跳算完。
她忽然一抬手,啪地打下了燕绥的手,“往哪儿去呢亲!”
“手滑。”燕绥无辜地答。
文臻:“……”
真是好棒棒的借口噢。
远处似乎有喧哗声,似乎往这个方向来,文臻终究还是挂记易人离等人,哧溜一下从燕绥怀里滑出来,道:“身滑。”
燕绥:“……”
下一瞬她身上衣裳都没了,巨大的浴巾飞过来,燕绥十分熟练地将她上下一裹,转眼就擦干净了,然后变戏法一般扔了一套女装给她。
文臻看见现成的女装,眼睛一眯,“西番王女的?”
燕绥把她脱下的湿衣服顺手扔进了旁边一个小桶里,只听里头嚓嚓声响,转眼出来一堆布条。
他道:“是啊。你不穿,要么裸奔出去?”
文臻:“……”
居然连碎衣机都有了,这狗男人的智慧都用在折腾这些无聊玩意上了。
“小甜甜,你不爱人家了,你连衣服都不愿意借给人家穿了,还拿不三不四的女人的衣服给人家穿——”
“是你的。”
唱作俱佳的文臻险些被堵出了一个呃,“……什么?”
“是给你做的衣服,还有内衣。”燕绥在内衣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西番贡了一批看似朴素其实却极舒适且坚韧的布料,我让人给你做了衣服,给你带来了,当然,内衣是我亲手做的。”
内衣两字又加了重音,文臻头痛地扶额。
一个能做内衣也能倾覆世家的皇子,是多么有个性的皇子。
不过她之前的几件换洗内衣确实又旧了,她正准备再做几个,眼看燕绥递过来的精美盒子,忽然有点良心发现地想起,好久没给燕绥做背心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洗洗穿旧的。
她的眼神飘向燕绥换下的衣服,正想看看燕绥是不是还穿着那套运动背心短裤,燕绥立即脚踢了踢自己的那堆衣服,将亵裤踢上来给她看。
文臻:“……”
狗男人,暴露狂。
忽然门外一阵吵嚷,有人还没跨进院门就已经嚎啕大哭起来:“殿下!殿下!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文臻一听那又悍又哑的声音就知道王女的丫鬟杀到了,顿时竖起眉毛盯着燕绥。
好哇,说得毫无干系,这怎么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就来找你撑腰?
她的暴躁毛病又犯了。并没有多想,直觉地生气。
燕绥挑起一边眉毛,无辜地回视她。
那理直气壮的眼神令文臻噎了一噎,恶向胆边生地去摸辫子,想看看文蛋蛋在不在,洗个澡放个屁什么的放倒他。
那两个西番侍女武功不弱,一眨眼便进了院子,砰一声扑到门上,把门拍得山响:“殿下!殿下!我们王女被人骗了还被人打了啊!闻良媛厚颜无耻竟然敢欺骗咱们西番最尊贵的王女啊!堂堂东堂皇族竟然骗王女钱财,这是要将西番的尊严踩在脚底吗啊啊啊——”
文臻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对燕绥龇牙亮了亮。
燕绥怡然不惧,依旧盯着她,想看看她打算怎么杀夫。
文臻小刀却落在自己身上,将领口剪开,衣袖剪开,衣襟撕开,再一气撕撕,在全身上下营造出暴力结果下的衣衫凌乱效果,偏偏又不露一丝肌肤。
最近常在十字坡开黑店打家劫舍,对此等暴力美学积累了很多心得。
撕完之后,她对燕绥霍霍耍个刀花,对他某处指了一指,呵呵冷笑一声,示意:下次等着。
燕绥:“十分期待。”
文臻威胁完,刀子一收,一时也找不到自己的蒙面布,顺手抓起手边地上的一块布往脸上一挡,一脚踢开大门向外冲。
啪一声门上趴着两个正在哭嚎的侍女一起被掀翻在地,哭声一顿。
文臻的哭声已经冲天而起。
“啊啊啊你这无耻之徒,怎可如此强逼良家妇女,已经有两个了还不够,还要逼我……还让三人吹箫……还说什么这是我的荣幸……你你你怎么不吹死了……”
她一边哭一边捂脸向外冲,偏偏口齿十分清晰,里里外外赶来的一大堆人听得清清楚楚,东宫洗马东宫庶子东宫舍人们都在,听着这不堪言语,个个脸色铁青。
太子此次出来剿匪,就是来镀金的,共济盟再嚣张再强大,也不过上万匪徒,太子带了五万精兵,在大家看来,随便剿剿便功劳到手。所以这一行还有点出巡观风的意思,想让太子体察民情,方知如何治理天下。
但太子又是第一次出京,所以帝后便让东宫属臣大多数都跟着,方便监督和现场教学。
这些东宫属臣很有几个大儒学究,一心想让太子在宜王的光辉下挣出点自己的成就来,一路上颇多约束规劝,一开始倒也罢了,但时日久了,太子便显出些厌烦来,众人原也理解,毕竟人压抑久了,一朝自由,想飞的心便分外强烈,这时候再着紧管着,反而反弹更强。
所以太子渐渐有些不大安分的事,众人劝几句也无法,虽然难免忧心,但总不能去天京告状。
但今晚实在太荒唐了!
这叫什么话!
自己的宠妾如此行为不轨,得罪西番王女,败坏本国名誉和两国邦交,闹成这样他却不见踪影,却原来躲在屋子里,聚众淫乐,还强逼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文臻脚步极快,一转眼已经冲到堵在门口的护卫身边,几位东宫属官下意识要叫人拦,文臻已经惊叫起来:“啊,还有这么多助纣为虐的随从在这里拦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今日拦了我,我明日便去告……去告御状!”
她说得幼稚,却击中了东宫属臣的软肋,下意识一犹豫,文臻已经游鱼般滑过了众人身侧,奔出了院子。
奔出来之前她看了一眼一边痴痴跪坐的闻近纯,她被两个西番侍女一路拖过来,钗横鬓乱,衣裳沾满泥土,嘴角一块青紫,着实形容狼狈凄惨。
文臻一眼扫过,奔出。东宫洗马脸色铁青,愤然甩袖大步上前,也顾不得礼仪了,一把推开房门。
门里,满地水迹,一片衣物凌乱,太子衣衫不整头发蓬乱,衣服上还擦了不少灰,站在一地水迹中,满脸不在状态的茫然。
东宫洗马一看见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殿下!您是东宫!是储君!是国家之本!怎可如此荒唐无状!放纵宫眷,行为不轨,聚众淫乐,强掳良家子!”
太子张了张嘴,愕然道:“不是,我没……洗马你说什么?我……我听说闻良媛和王女那里出了事,就赶紧过来……”
“什么赶紧过来?您到现在才打开您的房门,怎可睁眼说瞎话?”
太子又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无法辩驳——方才他在偏僻小院正在作乐,忽然听护卫传报说闻良媛那边出了事,他只好整理衣裳匆匆赶出,路有点远,半路上碰见了燕绥,燕绥说东宫属官已经押着闻良媛去他的主院了,太子最好赶紧回去,在自己房间等候,可别被人逮着。
太子往日并不是好色的人,初尝滋味便有些欲罢不能,今晚不知怎的,尤其地癫狂,在两个女人那里发泄了好一通才好了一些。
他也心知不妥,一心想要遮掩,一听属官们已经赶往主院,急忙要回去,燕绥便不顾他推辞,十分“好心”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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