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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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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离风吭吭地咳嗽起来,文臻以为他要发怒,然而他轻轻笑了,忽然转了方向。

    “殿下……你不觉得,你家文大人为了你东奔西走,长久不在中枢,难掌重权,因此身边实力有些不够么?”

    燕绥遥遥站在对面的一块石头上,大概对你家文大人这句话比较满意,终于答了,语气却很漠然:“她终究会有的。”

    “只是她现在还不够。”萧离风道,“风刀霜剑,一日不休。殿下久经风浪,自然觉得这些魑魅魍魉之辈不值一提。可是殿下终究不能时时守在文大人身侧,比如今日……文大人麾下丰足,才最能令殿下放心,不是么?”

    “你不必从我这里入手。”燕绥淡淡道,“要不要共济盟,是她的事。她想,抢我也会替她抢来,她不愿,我也绝不会伸手代她去接。”

    萧离风碰了钉子,却不生气,还轻轻赞道:“殿下待他人铁石心肠,待文大人却是一腔柔肠,萧某真是替文大人感到欣慰。”他又转向文臻,“只是文大人……你就没想过,壮大实力,可为殿下臂助,于风刀霜剑之前,有机会为殿下挡得一挡吗?”

    :。:
………………………………

第三百零三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文臻叹息一声。

    萧离风七窍玲珑心,一番话在她和燕绥之间翻转周折,句句其实都契了她和燕绥的心意。

    他甚至先问燕绥,明知道燕绥会拒绝,他的目的,只是要她感受到燕绥的难处和心意,因此更加坚定接下共济盟的决心罢了。

    她当然想要助力,想要扩充实力,入官场一年多的经历,她最深刻的体验便是,想要声音大,想要不受伤,先得拳头硬。

    不武装到牙齿,如何应付那一波一波的明枪暗箭。

    所以她打了熊军主意,如今自然也不会拒绝共济盟,只是一直不想被萧离风挟制而已。

    “这密道,从我祖父开始,集中亲信秘密建造,前后断断续续历时数十年,内藏我们所能搜罗到的所有武器和金银珠宝。密道打通山腹,占地广阔,也是一处绝好的退路……如今……我以共济盟精锐和百年收藏相赠,求文大人笑纳。”

    他并没有提更多的要求,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臻沉默半晌,答:“好。”

    萧离风似乎舒了口气,将一块牌子轻轻搁在石头上,又道:“三当家。”

    凤翩翩和其余人都等在河边,含泪向这边看着,听见这一声,凤翩翩越石而来,半空中听见萧离风道:“翩翩,带众人,重新见过文大当家吧。”

    他这一声提起了最后的力气,十分清晰,所有人都听见了,凤翩翩心中一乱,险些跌到热河中,勉强在石上站稳,定了定神,二话不说,对着文臻拜了下去。

    她一拜,河边众人也便跪了,一路走到现在,奸细已除,文臻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心性也令众人心服口服,都拜得十分用力。

    萧离风为了能更好地令帮众接受空降大当家,也一直游离于群体之外,大部分帮众对他并无太多归属感,因此也就没什么悲伤和抗拒。

    文臻默然,想着眼前这人,为了共济盟机关算尽,到头来这些承他恩惠的人们,能记住他的又有几人?

    这么一想,只觉怆然。

    天地悠悠,世间之大,最寂寞的,不过是知己不长伴,奉献无人知。

    半晌她才道:“起来吧。”

    顿了顿又道:“大家小心退出前方那块地域,高抬脚,轻放下,不可奔跑,不可磨擦,不可有任何稍重的动作。”

    宝藏什么的,还是先别挖了,出山要紧。

    众人依序退去。

    萧离风一直吊着的气息,在文臻终于接下了大当家之位并发布命令之后,终于衰弱下去。

    听得人声渐渐远去,他转向闻近檀:“小檀……我对文大人用了心计……但对你……没有……我那毒性,不宜多思,多思多虑则早夭,我这么多年想了太多,时日无多,夜来常难眠,便在山中乱走,后来遇见你,便停住了……”

    自此日日只去飞流峰半山,伴瀑布声与她夜推磨。

    闻近檀低低道:“我明白……你放心。”

    怎么能不明白呢,萧离风告诉她的那些,本该拿去向文臻邀功或者诱惑她,却直接告诉了无关紧要的她。

    说到底,他是怜惜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想要帮她变得更重要一些罢了。

    萧离风似乎笑了,终于主动拉了拉她的手。那枯干的手指,轻轻一碰,便似要碎了。

    “但是……我终究是对不住你……我本不应招惹你,不该和你说……那些撩拨你的话……只是我没忍住……”

    “不,”闻近檀静静地道,“你若不说,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听见了。”

    “可别……小檀……以后……还是忘了我吧……让文大人帮你找个好男人……踏实一点……老实一点……不要像我……对你好就行……”

    “离风。”闻近檀忽然唤了他的名字,“你努力点,早点投胎……我也努力点,尽量维持美貌……过二十年,你再来找我便好。”

    她一句一哽咽,却最终没哭。

    萧离风沉默了。

    文臻转过身去,不知何时燕绥已经站在她身侧,把她揽进了怀中。文臻额头死死抵着燕绥的胸,拼命忍住即将奔涌的热泪。

    她家小檀,实在命太苦了。太苦了。

    君莫晓怔怔坐在河边,觉得这世事便如秋叶一般,眨眼便碎在了金风里。明明刚刚听小檀微带羞涩地说起和大当家的事没多久,明明她才看见小檀眼底的希冀和期待如云霞般亮起没多久,怎么一眨眼,就要生离死别了呢?

    凤翩翩也痴痴的,她知道大当家为了共济盟颇费心思,但她不知道竟然费了这许多心思,更不知道这些心思,是在这人时日无多的情形下,日日筹谋而来的。

    可笑她之前还偶有怨念,觉得大当家总把事务扔给她,太过散漫。

    人为什么,总是要到无可挽留的时刻,才能看清一个人呢?

    厉笑早已哭倒在易人离怀里。

    好半晌,萧离风道:“也好。”

    闻近檀笑了笑,抱紧了他,只觉得怀中那人也如枯叶,即将飘进这千万年的黑泥里,从此再无可觅之处,也再无相见之期。

    “最后求你一件事……”萧离风却似乎心情很好,语气竟然是轻快的,“不要点灯……不要看我……在前方那片易燃地,点燃一处火焰……直接把我烧了吧……我要留在这里,守着祖辈积攒的一切,看着西川倾覆……我也希望……你最后还记得的,从来都是十字坡包子店前喝豆浆的我……”

    闻近檀握紧了手掌,指甲掐进掌心,然而肌肤是冷而麻木的,她的回答也是麻木的。

    “好。”

    便不再见吧,她也希望他记得的是当初月下推磨的自己,第一眼便喜欢的自己。

    这样,再过二十年,他来找她,一眼之下,便可再续前缘。

    萧离风的手缓缓往上伸,似想抚一抚她先前破了的耳垂,那是他吃了最后能压制毒性的虎狼之药后,无法准确控制力度,给她留下的伤痕。

    闻近檀却把脸凑了上去,她的腰弯得如此之低,以至于朦胧中看去便如要折断一样。

    那只手却忽然无声迅速地落下去。

    在即将触及她脸颊前一秒。

    像一朵早已枯萎的花,将被采撷之前,静静自风中散了。

    四面沉寂如死。

    没有呻吟没有呼救也没有哭泣,只有凝固如雕像的身形相拥。

    时光在这一刻奔流而过,携往事生涯如碎花片雪,那些绝望苦痛,怨恨筹谋,算计人心,终将暗香渐隐,雪化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闻近檀起身,她没有武功,抱着那人,却轻飘飘地像捧着一张纸。

    她就那样捧着,稳稳地走过其余的石头,其间甚至还自己避过了水下一只水兽的攻击。

    她一直走到那片黑土中央,一个靠着石壁,相对平整干燥的地方,将萧离风放了下来。

    也没什么动作,火头忽然便起来了,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场燃烧一般。

    那些未能出口的诺言,未能挑破的心意,未能延续的欢喜,未能明了的未来,就都寄在这一夜的黑暗和火焰中,都烧化了吧。

    闻近檀就坐在火前,认真地看着那火在烧,烟气熏腾而来,君莫晓想来拉她,被文臻拦住。

    两人紧紧站在闻近檀身侧,生怕她一时冲动,自己也扑到火里。

    也许闻近檀和萧离风,只在好感朦胧阶段,并没有到生死相许那一步,但文臻却觉得,小檀此次受到的打击,并不仅仅是失去心动的人。

    她失去的是好不容易重振的自信,好不容易挽回的对爱的期待。

    遇人不淑,自甘卑微,是那个男子夜夜月下推磨,推动了她干涸坚硬的内心,天长日久,亦有甜美雪白的蜜浆,即将汩汩流出。

    却最终在这夜一簇微火里重新被燎干。

    那火并没有烧多久,萧离风中毒太久,最后血液流尽,以至于瞬间枯干,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水分了。

    眼看火焰将尽,燕绥招招手,中文腾空了一个弩箭匣子,捧了过来。

    火焰还没全灭,地上多了一层灰白色的灰,闻近檀忽然把手伸进火中,文臻一惊,赶紧拉出她的手,她的手指手背已经燎了一层的晶亮的泡。

    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根指骨。

    也不知怎的,萧离风瞬间成灰,这指骨却完整地留了下来。

    闻近檀不要任何人帮忙,亲自收殓了剩下的骨灰,装在匣子里。手上的泡破了,发出轻微的嗤声,听得人心中发紧,却没人能说出口要帮忙。

    她神情如此认真,近乎虔诚。

    众人沉默看着她又扯出一个香囊,小心地将那节指骨装在了香囊内,挂在了脖子上。

    最后她借来君莫晓的剑,将匣子埋下。在埋葬匣子旁的石壁上,刻了一行字。

    “先夫之墓。”

    不能写名字,不能留落款,不能留下任何的线索。

    此身成灰终化土。

    也没关系,棺木会朽,墓碑会倒,便是机关无数帝皇地宫,也会被盗。

    唯有写在心上的人和事,在时光流年里微笑永久,多年以后帧帧翻开,帧帧都是爱和命运的纪念。

    前方隐隐现出一线光亮,像苍天不知人间悲欢,时时睁开含笑的弯眼。

    提前过去的英文,打开了最后的门户。

    闻近檀伏在地上,最后拥抱了埋葬了他的大地。

    就当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拥抱。

    然后她起身,整整挂在心口的锦囊,轻声道:“走罢。”

    ……

    闻近檀指引着众人,走完了这条漫长的密道的最后一段路。

    在出门前最后一刻,闻近檀在门侧的暗匣内,取出两本册子,交给了文臻。

    一本册子是整个共济盟,包括各地分坛的主要主事人员的名单,非常详尽,包括姓名籍贯出身,入帮缘由,优势缺陷。有了这东西,就能最快速度掌握庞大的共济盟。

    文臻直到拿到这名单,才知道萧离风的强大,他是如此居安思危,远见卓识,,他不理五峰山诸事,一直暗中培植各地分坛,分坛不仅遍及西川,在西川之外各州也有,势力不可小觑。

    他将真正的精英投放于整个广袤大地,五峰山上其实只等于一个拿高层人物做幌子的空壳,太子和唐家以为他们已经剿灭了共济盟,到最后他们会知道,这只是个笑话。

    而他最后将共济盟交到了文臻和燕绥的手上,大抵打的也是将来还有机会报仇的主意。

    而另一份册子,记载的是共济盟成立壮大数十年间,和西川易家的一切暗中交易和往来,作为西川易明面上的要钱借口和暗地里的刀,共济盟知道西川易家太多的秘密。

    里头甚至还有萧离风探听到的,关于西川易家和朝廷命官的一些不大妥当的往来,只是因为信息渠道问题,这部分都有点含糊不清,多以暗语记录。

    西川易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据凤翩翩说,四圣堂经常遭遇刺客,因此负责保护四圣堂的精锐队伍黑木队应运而生,日常将四圣堂围得铁桶似的,萧离风也长久坐镇四圣堂,一切给人感觉像是最重要的东西就在四圣堂一样,引得刺客探子一批批地往四圣堂冲。

    但实际上,这个重要记录一直埋藏在密道里,而这密道,自修成后,只开启过两次,两次都在昨夜,一次是燕绥回山救文臻,一次就是方才众人通过密道逃生。

    数十年间,共济盟不可能完全没有遭遇危机,但是萧离风都没有开启密道。

    他坚持到了最后,将这个秘密只告诉了喜欢的女人,他做的所有准备,都只肯在能发挥最大作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他的隐忍和筹谋,令文臻也不禁叹息。

    在和西川易,和唐家,甚至和朝廷的斗争中,这个江湖草莽组织的头领,大获全胜。

    想必,萧离风此刻正在地下偷笑吧。

    当他们穿出密道时候,已经脱出五峰山的范围,眼前是一座不知名的矮山,从山巅望过去,隐约可以看见远处落尘峰里,还有一些如蚂蚁一般的军队在出没搜寻。

    燕绥手下善于改装的护卫在帮共济盟帮众进行改装,数百人的队伍太显眼,待会大家便要分头走。

    文臻和燕绥都没打算带着这批人,共济盟是地头蛇,在西川经营多年,想走很容易。

    尤其萧离风接手后这次逃出来的都是头目,屠绝想集中精锐一网打尽,最后却便宜了文臻。文臻当即和凤翩翩商议后,结合自己这段时间的了解,就地提拔了一批人,除了当家和护法还没定之外,重新选了五坛坛主,并命他们赴西川最大的五分坛,就地收拢帮众,以最快的速度出西川。

    这需要打时间差,易铭现在要么在试图收拢熊军鹿军,要么得知共济盟被大军围剿,要趁乱上山,将一切可能对她不利的证据销毁,总之暂时都不会顾得上先拔除共济盟江湖势力。

    这些人凭着多年经营的当地关系,人脉熟,路途熟,先出了西川,然后在燕绥属下带领和护送下,直接前往苍南州。

    苍南天高皇帝远,山多林密,民风彪悍,地图上没有的无名山谷无数,随便找个山谷一钻,出动大军都找不到。

    而苍南是季家的地盘,季怀远是燕绥的人,在燕绥的扶持下,最近很做了几件像样的事儿,渐渐得到了季家的接纳,已经完全取代了季怀庆,成为了季家的继承人。

    共济盟的新盘口,和即将收拢的一部分熊军精锐,都将在那里默默扩充实力。

    闻近檀也成为了新一任的金坛坛主,这是她自己要求成为共济盟一员,文臻和凤翩翩商量后的结果。

    从文臻的角度出发,她希望闻近檀能放下这段过去,重新开始。可是她了解闻近檀外柔内刚心志坚定的秉性。

    她知道,小檀这辈子,再不可能走出那条密道了。


………………………………

第三百零四章 告御状去

    既然如此,那就由着她吧,只要她觉得好,便好了。

    众人也没有什么异议。萧离风临终前对闻近檀表露求聘心意,在众人眼里,她是前任大当家的未亡人,担任当家也使得。

    按照大家商议的结果,闻近檀将跟着金坛残余的汉子下山,收拢堂口后出西川转道苍南。

    众人在山口分别。

    闻近檀抱起了前任坛主的女儿,她收养了这个小姑娘,从今天开始,她是个有夫有女的女子,她要在林深莽莽处,继续用一生来护持萧离风用命保下的共济盟。

    苍南还没有江湖捞,稍后文臻会调一批掌柜过去,闻近檀也会接管江湖捞在苍南的生意。

    天地太大,天涯很远,一阵风吹来,身边的人就会散去如浮萍。

    这是文臻站在高岗上,看着闻近檀的身影,渐渐远去的时候,心中飘过的念头。

    闻近檀走的时候,并没有流连,也没有落泪,也没有煽情地拥抱,只是微微笑着,将她和君莫晓厉笑看了又看,然后留下了一些她自己研究出来的香水方子。

    她一向是个内心清爽的女子。

    文臻也就不做小儿女姿态。虽然这个时代车马缓慢,信息难通,一次分别可能就是永别,可她坚信,终有一日,她会在繁花葳蕤间,再次看见那个微微羞涩笑着的女子。

    易人离也向她告辞,他打算离开西川后,直接进入长川,长川那边,听说原来易家的一些远房老亲趁着易家倾覆,出来捡漏,欺负独木难支的易秀鼎,他打算回去,把那些老家伙,一个个挨次揍过去。

    他说话的时候,一眼一眼地瞟厉笑,可惜厉笑也来向文臻告别,她打算回天京了,伯父来了好几次信,说她父亲这些年身体不太好,还说自己也不大好,原来一顿能吃八斤肉的,现在只能吃五斤了,让她不要再和臭男人混在一起了,赶紧先回去尽孝。

    孝道大如天,谁也阻拦不得,易人离不禁悻悻,但是文臻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便又兴奋起来,当下走得也不那么拖泥带水了。

    文臻让他回去,好好接手易家,好歹先摆脱江湖混混的身份,才有资本去和厉笑提亲,到头来她可以鼓吹殿下帮忙做媒。

    易人离畅想了一下,觉得宜王殿下亲自做媒不仅有排面,还有效果,不怕那几个老家伙作梗,遂欢天喜地准备好好回易家,去捍卫殿下的劳动果实了。

    萧离风的精锐卫队黑木队没有随着众人离开。他们坚称黑木队不属于共济盟,是大当家的私人卫队,只负责保护历任大当家。

    黑木队在变故中负责收拢帮众,损失也颇惨重,现在只剩下了一大半。

    文臻接受了之后,立即拿出大当家的威风,下令众人分散去保护厉笑君莫晓等人,完成任务后再回来保护她。

    众人都来告辞,是因为感觉到,她不会立即回天京,而且看宜王殿下的意思,恨不得这些人快点滚远,滚得越远越好。

    最后山头上只剩下文臻燕绥和几个贴身护卫,看着人群分散如涓流,细细汇入各条道路。

    燕绥此时才把两份圣旨给她看。

    文臻笑眯眯地看完,把圣旨一合,问他:“怎么办?”

    “看你想怎么办?”

    “哦?愿殿下有以教我。”

    “其一,立即驱驰回天京,离京十里便弃马步行,去冠带,着布衣,于陛下阶前和百官之前痛陈冤情,剖白心迹。这是官场上惯常以为的上策。足可见忠君之义,为臣之道。”

    文臻觉得自己从殿下的眼眸里看见赤裸裸的“恶臭”二字。

    “其二呢?”

    “还是回京。省去那些恶心做作的表演,直接反告大皇子在外和东堂有所勾连,告太子暗杀东宫洗马,在玉米红薯种子上做手脚,在西川为抢功诬陷你我,不把朝堂搅个血雨腥风不罢休。”

    “听起来有点爽。”

    燕绥却在文臻的眼睛里看见赤裸裸的“无聊”二字。

    两人对视一眼。

    没说第三条。

    文臻问燕绥:“你有准备?”

    燕绥反问:“你也有?”

    文臻:“西川这里,我没有;但是天京那里,我有。”

    燕绥:“那就好。天京那里我有,西川这里,也会有。”

    狐狸公婆对视一眼,再齐齐看向天京方向,呵呵一笑。

    ……

    半个月后。

    天京。

    夏末喜雨。

    一夜的细雨淅淅沥沥,到了清晨正好收束,给早起的人们留下一抹被洗过的湛蓝天空,和分外青翠可喜闪闪发亮的青叶。

    日头的光斑洒在那些翠叶红花之上,一簇一簇,明亮的艳,清新的媚。

    闻老太太和平时一样,卯时正便起了床,伺候她的侍女十分明白老太太的严谨讲究,数十年如一日不变的习惯,准时进来给她梳头,梳头的时候分外小心,生怕引发老太太心情不好。

    近日府内外都听说了那几个消息,都很是紧张。

    文大人立下军令状,要以性命身家担保的红薯玉米的种植,没有成功。不仅没成功,听说唯一种出来的一个红薯块茎,还吃死了宫中一个太监。

    那一批红薯只种出了一个块茎,本来没人动,还打算扔了,但是一个小太监被人撺掇,吃了那个唯一的红薯,当时没事,但是过了一个时辰,人死了。

    太医署查过了,并不是下毒,当天小太监吃的食物也很平常。

    问题应该出在红薯之上。

    随即又有流言传出,说是那批红薯,当初并不是文臻,而是唐家继承人唐羡之找到的。

    牵涉到唐家,事情就很微妙了。再有人别有用心提起,文臻和唐羡之那一段赐婚。

    流言再发展下去,就变成了文臻在唐羡之的授意之下,以有毒作物进献朝廷,想要戕害整个东堂百姓。

    这消息一传出,顿时引爆天京。粮食是百姓的命根子,在粮食上做手脚,是百姓最不可承受的恶,天京百姓义愤填膺,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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