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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清且涟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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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季芳听到此,肃然起敬,忙起身行礼道:“后生可畏,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真是受教,那临风和李璀又如何?”他是苏浙大儒,又比许放大上不少,如此恭敬行礼,许放纵然自傲,却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徒,忙起身回礼,口中直呼折煞。任恺听许放一言,早已放下倨傲,不敢再多言。
“先说这李璀,李氏璀璨二兄弟出自泉州巨贾,精通生意财政税法,如今李璨又任浙江总督,自然是如鱼得水。这一个国家也像一个家一样,没有钱或者寅吃卯粮是万万不行的。我朝水稻产量已经超过前朝三到五倍,农业税率三十分之一,税率已是很低,也没办法增加收入了。海外贸易后,商业税收入激增,这如何管理就是门大学问。这李璀一方面继续开源,听说最近朝廷又派使节到海外去招揽生意,还降低税率到三十分之一,这可是少有的低税率。另外还整饬税收制度,他出生商家,知道这些管税人哪些方面最容易搞花样,搞了一系列制度,比如说取消杂税,商家纳税到指定的账户,加大审计等等,我看还只是开头,接下来还会有。另一方面是节流……”许放继续说道。
“那这财政税收不是从古到今一直有吗?对朝政有什么大影响。”李铁嘴听到一半插嘴问道。
众人心中翻了白眼,这李铁嘴这么多年都陷入男女情爱轶事八卦了,毫无长进,不过也不意外,当年岳麓书院他就是去混几天的,竟然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大家都很无语。
闻达看看众人,不欲冷场答道:“李兄,哪一件大事后面没有钱的影子?就说这军事,建骑兵、养军队、打仗都要花钱,还是花大钱!”
李铁嘴看大家无语的神情,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就在此时,有一侍卫疾步进入杨澈李璨房间,禀报东宫有八百里加急件给杨澈,事情紧急,几人只得先行离去。
待出得茶馆,杨澈边走边对李璨说道:“刚才那人名叫青州许放?速速调查此人与闻达情况,再报给殿下。”李璨忙点头应答。
杨澈与李璨道别后,疾步向马车走去,边走边对身边贴身侍卫杨五道:“刚才那个尖嘴之人叫李铁嘴?”
此言一出,杨五一怔,杨澈从来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以他今日身份地位,风口浪尖,比这还要难听十倍的话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怎么反倒对一个落魄之人的诋毁之言在意起来。
……
深秋夜晚,冷月高悬,天气寒彻,李铁嘴从青楼里裹着衣服出来,想着刚才那相好滑腻的嫩白肌肤,盈盈一握的娇蛮小腰,哼着小曲一步步往家中走去,走到一条黑乎乎的巷子里,突然冲出几人,拳打脚踢一顿猛揍,打得李铁嘴龇牙咧嘴,直呼爷爷,“各位好汉,为啥打我。”
“你想想白天说了什么胡话。”
“我没说什么啊!”
“好好想想,今日中午在茶馆说了什么。”又是一顿猛打。
“别打别打,难道是杨……”李铁嘴突然噤声,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是我胡言乱语,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以后该当如何?”
“我必会歌功颂德,传扬其英雄事迹。”
几人看他明白,又打了一通警告一番就匆匆撤去。
………………………………
第二十五章 临别之叙
杨澈不日即将远行,这日天气晴好,下午杨澈与李璨夫妇在总督府后花园喝茶,杨澈与两人结识已久,讲话自然随意。
花园一旁放了香几,置有香炉,点了苏合香。婢女上了好茶,糕点却是李夫人亲手所做。
“雪原,你可不要嫌弃,我这园子可比不上畅春园隽秀风雅,有美姬美童侍候,还有绝色美人弹琴娱耳。”李璨戏谑道。
杨澈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加上上次遇刺,守卫更是森严。此次来杭,人员众多,总督府地方小房间少安置不下,再说是代天巡狩,便落脚在畅春园中。
王木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安排得甚是妥帖,美姬美童美食美景,无一不精不美。王木又设宴邀请,毕竟下榻在畅春园,不好落了主人颜面,杨澈只得赴宴。席上,王木唤出国色天香声名远播的王明珠为镇北侯抚琴,其意不言而喻,李璨打趣的正是此事。
杨澈挑了一下眉,笑道:“那要不我俩换换?嫂嫂你可同意?”
李夫人笑着说:“我没意见,可就怕他没这个福分。”
李璨一看两人如此,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可无福消受。”
两人都笑了。
李夫人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这王家明珠真是国色,我也算见过不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除了宫里的几位贵人,真没见过容色更胜之人,更难得善诗文词赋,弹得一手好琴,做得一手女红,还是今年的莲花仙子。”
杨澈嘴角微微牵动,说道:“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李夫人道:“雪原,难道你就一点不心动?”
李璨听到此,觉得有异:“是不是有人说到你这边了。”
李夫人咯咯笑道:“哎哟……自从畅春园宴会后,这几天我这边可热闹了,每天要接待七八拨人,像个戏园子似的。这接下来几天,要来拜访的帖子又有好几十封了,在桌上叠了一摞。我还寻思着趁着雪原还没走,再办一场雅集呢,最好让她们当面问问雪原!“
杨澈一听,忙作揖道:“嫂嫂辛苦,是我的不是,只是这些夫人们来拜访,难道都与我相干?”
“你说呢!有些人家间接些,还拐弯抹角,有些人家就差要直接说亲了。”
李璨平时虽是稳重,但听到这种风流之事,一时睁大双眼,也来了精神,说道:“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好的,哪家的小姐?雪原也二十有二,过完年就是二十有三,平常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
杨澈看他们夫妻一唱一和,也是无语,只得继续喝茶。
“看把你急的,特别好的?上京难道不比这更多?以雪原的品貌地位,天下女子还不是任他挑选。”李夫人看李璨一副猴急样,嗔道。
杨澈听到此,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忙道:“嫂嫂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敢让天下女子让我挑选。”
“你还和我装,在上京就有无数豪门贵族在打探你,这次到杭城也是这样。这杭城其他小姐虽也是美貌玲珑,但比起上京也无过胜之处,只这王家小姐尤为出众。”李夫人笑道。
夫妇二人都看向杨澈,等他回音。
“只怕我无福消受如此美人!”杨澈半开玩笑半是认真说道:与李家夫妇说起自己的终身大事,纵使熟稔,也觉有些尴尬。
“也是,王家到底出身低了。”李夫人道:以杨澈现在身份地位,王明珠只能做妾,但王家恐怕舍不得。
杨澈本欲解释,但也不愿多费口舌,只得笑笑。
“雪原,男子汉大丈夫,成家立业都是人生大事,绕不过去的。你若一时半会定不下来,先纳一二妾室,也好有个侍候的人不是。”李璨鼓动道。
“李兄,我这浪荡的名声,倘若未娶妻,先纳妾,那真不知道哪个正经人家敢把女儿嫁给我。”杨澈笑着婉拒。
“看你说的,你以为自己是李璨,只有你挑别人的份,还能轮到别人来挑你!”李夫人不禁嗔道。
对面这位男子正端起茶盏喝茶,不过是掀起茶盖,吹散浮在表面的茶叶,轻轻抿一小口,简简单单几个动作而已,却是赏心悦目,如云如月。杨雪原之前就是上京的风云所在,李夫人不禁想起上京那些大家贵妇名门闺秀的窃窃私语,更不要说现在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增添了刀山火海里出来的肃杀之气,两种气质既分明又融合,反而增添一抹奇异之色,难怪大伯和丈夫虽比他都大上好几岁,却都对此人钦佩不已。
李璨听了李夫人这话,噎了一下,“夫人,我没这么差吧!”
“嫂夫人此言差矣,只怕很多姑娘想嫁给李兄这样的厚道敦实人,对我这种没有好名声的浪荡子避之不及。”杨澈看他们夫妻两人秀恩爱,带着几丝自嘲道。
“瞎说:天下都在传扬镇北侯的盖世功勋,闺阁少女心中的檀郎,孩子们崇拜的大英雄,你自己反倒妄自菲薄起来,这可不像我们恣意飞扬的杨雪原。”李夫人佯怒道。
“鲜衣怒马,醉卧青楼,你杨雪原什么时候在乎过自己的名声啦?”李璨撇了撇嘴道。
杨澈扯了扯嘴角,没有言语。
“你该不会关心则乱,有了心上人吧!”李夫人突然想到。
杨澈听此一怔,看向李夫人。
“难道是畅春园宴会时,那位谭家小姐?”李夫人想起杨澈所托,不禁联想起来,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嫂嫂说得哪里话,这两者怎么就扯上了,我为那位谭姑娘所救,不过是为了答谢她救命之恩罢了,又不方便见她,才请嫂嫂帮忙。”杨澈哭笑不得,为李夫人天马行空的联想力感到惊讶!
李夫人看着杨澈这幅表情,不似作伪。又想到杨澈不过只见过她两面,这谭家小姐虽然长相清丽,但与王明珠和京城名门闺秀相比,容貌只能算中人之姿,加上杨澈流连青楼,狎妓冶游,来往花魁莫不绝色,琴棋书画样样皆精,连一般大家闺秀都不遑多让。他连王明珠这样的国色天香都没兴趣,那谭家姑娘身份和容貌差得更远。难道是自己多想啦!
杨澈接着郑重道:“再说:我之前为了寻找谭姑娘,她的情况都仔细调查过,她与其父亲学生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又怎可做那棒打鸳鸯之人,那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中山狼。”
“哦,原来如此,不过这谭家、高家倒也算独特。”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李夫人提起当日之事。
“此话怎讲?”李璨问道。
“当日我让人引两位姑娘前来,让谭姑娘前往花园见你,我和许夫人见那高家姑娘。”
“临海高中解元,接下来京试亦是指日可待,杭城无不视为乘龙快婿。按理说:此时许家希望再续前缘,姑娘家不是应该喜出望外,欣然接受吗!就是稍微矜持点,也不过退让一番也就接受了。这高家姑娘却是言辞凿凿说早已退婚,不愿意再与许家有瓜葛。也许是姑娘家年轻,一时想不明白,高家长辈会想明白的。”李夫人说道。
“我当日与谭姑娘说起此事,我看这并不是高家姑娘一人所想,高家的确不愿意再与许家结亲。”杨澈回想起当日情况,说道。
“这么说来,我反倒佩服这高家有骨气,只是许临海这小子要有罪好受了。”李璨一听乐了。
“你乐啥乐,子斐受罪你这么乐呵做啥!”李夫人用眼刀剜了李璨一下,许临海是许临风弟弟,几人也相熟,自然偏向熟人。
李璨乐呵道:“哎,那是他活该,怪谁去,谁让他整天眼睛长在头上,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这个姑娘庸脂俗粉,那个姑娘泛善可沉。照我说:这事他们做得可不地道:虽然我在宴席上帮了他,可我看高家当日并无欣喜之色。这小子倒好,用这未退的庚帖让高家姑娘不能再去结亲,估计高家不会轻易答应的。”
李夫人想起许临海那眼高于顶的样子,也是无语。
杨澈却想许临海虽然眼高于顶,可是为人坚持,不会轻易放弃,看来也要好一番折腾。
“雪原,你不再考虑考虑?”李夫人不死心说道。
杨澈回道:“多谢嫂嫂关心,眼下要事缠身,雪原目前暂不考虑。”
这下李璨急了,“难道你要学那霍去病,北疆不灭,何以家为。”
北疆可不只大夏,还有更为强大、对大昭威胁更大的大靖呢!
杨澈看李璨急了,也笑了,“李兄,雪原就算想做冠军侯,也得有这条件。北疆之事哪是一年两年甚至是五到十年能够解决的,机遇、努力和运气都缺一不可。”
李璨自然明白,自前朝战乱,幽云十六州已经陷落快七十年,本朝河西走廊也丢失快二十年了,想收回谈何容易。
夫妻二人对视一番,李夫人知道杨澈心思,也知道该如何回这些杭城的夫人们了,便不再继续这话题。
“雪原,喝茶,你此去北疆至少半年才回,一路奔波劳碌,希望诸事顺利,天佑大昭。”李璨举杯致意。
“除了天佑,你我皆要佑之。”杨澈举起茶杯,郑重回道。
李夫人一时也为两人铿锵情绪感染,为两人斟茶,又去香案上把苏合香灰再拨了拨,一时香气更为浓郁。几人皆知这云卷云舒、繁花似锦的生活得来并不容易,更需要铁马冰河来守卫。
………………………………
第二十六章 再次启程
已是深秋初冬,远嫁京城的高家长女来信邀请谭夫人母女和彦雅彦敏到上京做客。
杭州城发生了这么多事,高家想让几位姑娘暂时离开,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说。谭夫人也想带谭茵离开,遂去信告知谭钧,只是去京城还是回吴江却没定。谭钧知道杭州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是懊悔不已,回信让她们前往京城。
谭茵想到李征已经去往上京,加上杭州发生的诸多不愉快,恨不得立即离开杭州,插上翅膀飞往上京。
高家商量再三,决定让大公子护送几位夫人小姐们,过完正月后就启程。一来是暂避杭州这个是非之地;二来也想趁着许家兄弟都在京城,前去商议退婚事宜。
彦雅也希望离开杭州一段时间,可想到许临海也在京城,心中膈应,只是大公子前往京城与许家两兄弟商议退婚事宜,希望她也在好一起商量,加上看到谭茵如此期望前往,想起姐妹三个可以在一起,这样的机会以后也不见得会有,最后决定一起前往。
刚过完正月,大公子护送谭夫人和几位小姐在高家一众老小的执手相看泪眼中启程出发。
马车行进在官道上,两旁树木萧索,寒风冷冷,远处村庄、田园不断远去。谭茵想到李征,已是一年时间未见,不知道近况如何,即将见到他,既有一些兴奋,又有几丝情怯。
来的时候是郁郁葱葱,春光明媚,走时却是枯枝干草、寒冷冬日;
来的时候是欢歌笑语、充满期待,走时却是沉默寡言、不知所往;
来的时候是游山玩水、消遥自在,走时却是行踪匆匆、心思千结。
自己与李征已经分别一年,虽然李征一直与谭夫人书信来往,他接连前往金陵和京城,不知道近况如何。想起彦雅的婚事风波,自己与李征之事还没个定论,只希望能一帆风顺。想到李母对自己不甚喜欢,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打动她。
彦雅本就不善言辞,现下更是少言,怔忡间又想起一些事情。
……
春节前,许夫人亲自上门来拜访高家老夫人和几位夫人,这是几年来的首次。许家给各位夫人和小姐们精心准备了礼物,特别是给老夫人送上灵隐寺惠济方丈亲手所书的金刚经,惠济方丈亲笔经书那是有钱也请不来的,听说是当年许家大公子拿自己的书画作为交换,为许夫人所求,许夫人一向爱若珍宝。送给彦雅的则是一只镶白玉并蒂莲金簪,为苏贵妃所赐。
许夫人一方面态度诚恳,直说自己过去给老夫人请安少,让老夫人见谅,以后要常来常往。另一方面决口不提退婚这事,高家只要一提,她就打马虎眼过去,只说两家既是亲家,就要相互亲近扶持。又说她甚是喜爱彦雅,说她秀外慧中,秉性淳善,其意自是不言于表。
高家知道许家真正做主之人并非许夫人,加上伸手不打笑面虎,也只得应付,心中也知退婚之事只怕没那么容易。
几位老爷虽然想法不同,但是意见倒是统一,可彦雅的亲娘二夫人钱氏却有自己的心思,娘家钱家人在她面前嘀咕,苏贵妃所赐金簪,惠济方丈手书金刚经,这些又岂是普通商贾之家能肖想的,难得如此金龟婿,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高家却要放弃到嘴的肥肉,怕不是傻瓜吧!
钱氏不敢公然违抗大伯和丈夫几人的决定,但是对彦雅却是耳提面命。
那日,钱氏看着彦雅,气急败坏地说:“许临海这样的夫君整个杭州城谁不想要,谁见到我不羡慕嫉妒,说高家是前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倒好,还把他往外推,还退亲!你这脑子怎么想的!你父亲竟然还纵着你。”
“退完亲,还有多少好人家愿意与我家结亲,这几个月你没看到吗?你大伯父亲和大哥之前四处放风,可有人愿意过来?”
“还有,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弟弟考虑吧!他才十岁,以后有这样一个姐夫,我们还愁什么!”
看着母亲急躁地来回走动,脸上一副对她不争气恨恨的表情,说话时鼻翼一张一合地呼着气,头顶金钗上的蝴蝶羽翼随着她夸张的动作不停地抖动,粗胖的手指还一直戳着彦雅太阳穴。偏她还爱穿大红大绿的锦缎衣衫,彦雅就看到一只鲜艳的蝴蝶在面前不停地走动,不停地说话,不停地戳她,真是头疼欲裂。
彦雅心中很是烦闷,却对亲娘无可奈何,她心中虽不喜母亲浅薄势利,可对母亲的爱子之心却不能全然不顾,心中不禁长叹。
可她也只能沉默不语,钱氏看她不说话,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恨得直咬牙。这个女儿历来听话,但是拗起来却是八头牛也拉不回,偏生婆婆、大伯和丈夫已经同意,自己上回冲丈夫发了回脾气,反被训了一顿。
如此水深火热过了一个多月,现在好不容易离开杭州,总算清静了不少,彦雅虽觉不孝,但也暗自庆幸答应前往京城是明智之举,心中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彦敏看了谭茵和彦雅,见她们俩各人想着各自的心思,不欲两人继续沉闷下去,说道:“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从前有一个人准备买一只能言善辩的巧嘴鹦鹉陪他聊天。老板指着窗边的一只鸟儿说道:“那只鸟是我这里最棒的,它会说一千个字,还会用五十个成语,厉害着呢!”
年轻人听后甚是中意,便把这只鹦鹉买回家来。第二天,年轻人返回到宠物店,向老板抱怨道:“这只鹦鹉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到家后一句话也不说。”老板想了想回答道:“是有点不大正常。不过,这只鸟在这里的时候喜欢玩玩具,我建议你买几件它喜欢的玩具放在笼子里。”
年轻人掏出钱来在宠物店买了几件玩具。两天后,年轻人又回来了。“鸟儿还是不说一句话,怎么回事啊?”老板回答说:“是不是该给它买一个它洗澡、戏水用的盆子啊?“年轻人又买了一个漂亮的水盆。
又过了两天,年轻人再次抱怨说:鸟儿到现在还是不肯说一个字。这次,老板也犯愁了,他挠着头说:“这鸟喜欢听人夸奖它,在店里的时候,我常常摇晃这个铃铛表示对它的赞美。”年轻人由于了片刻,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买走了老板的那个铃铛。
好像已经形成了规律,两天后,年轻人又来了,老板猜测说:是不是鸟儿太寂寞,缺少个伴啊。年轻人一脸愤懑的说:我前几天就专门买了一只小鸟陪它了。老板又建议年轻人再买一面镜子,让鹦鹉能在镜子中看到自己。
两天后,年轻人再次返回宠物店,不过这次是带着鹦鹉一起来的。老板注意到,那只鹦鹉已经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它还是不肯开口是说话?”老板看着死去的鹦鹉惊讶的问道。
“不,死之前它终于开口说话了。”
“它说了句什么话?”
“它说:年轻人学着鹦鹉的腔调,‘喂,难道宠物店不卖鸟食么?’”
谭茵噗哧笑了出来,然后瞪了一眼彦敏,彦雅也是莞尔。
“笑了,笑了,”彦敏黠笑道:“你看这鹦鹉早点说出来不就不会死了吗!”
“你竟然说我们俩是鹦鹉,”谭茵佯怒地看着她。
“鹦鹉才好呢!,话说出来就没心思了。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谭茵看着彦敏,她一直那么神采飞扬,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烦到她,听到她颇有深意的一番话,知道她意有所指。
姐妹三人便说一些闲话,对即将到来的京城之行也充满了期待。
天气依旧寒冷,北风凛冽。一路疾行,这样过了二十多天,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
……
一日天黑,住宿在一店家,半夜突然听到客栈内有人大呼小叫,原来一秀才带着娘子回家,娘子即将临盆,突然动了胎气,看样子马上就要生了,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稳婆,真是急死人。
谭夫人与几位小姐赶忙奔往那娘子房中,那娘子疼痛了大约十几个时辰,到下午才把孩子生出来,总算母女平安,几人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旁人都道多亏了谭夫人几人,才能得保母女平安,那秀才虽然也是道谢,脸上却是不大开心,听到周边人议论,才知道那秀才不喜娘子生了个赔钱货,心中不高兴。
三位小姐见此都觉心冷,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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