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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清且涟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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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马车上,谭茵问道:“大表哥,我们能不能把杜艳赎出来!”
彦庭轻叹了口气,“她是罪臣之女,谋逆案刚发,被发没青楼充作艺伎,除非有朝廷赦令,否则何人敢赎。如今打探到她的消息,得知她暂时安全,倒也放心。我想再四处寻人,等风头过了,看看是否门路。”
本朝对罪臣家眷颇严,不允许随便赎买,但也有不少先例。
“那我上次在霓裳坊听到一位夫人说他丈夫想纳她为妾,我真怕。。。。。。”
“那人应是权贵纨绔子弟,但想要赎她并非易事,加上如今局势初定,圣上有意提前退位,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般人不会贸然行事,她暂时应该无忧。”
听到这儿,谭茵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谭茵看彦庭脸上表情凝重,不禁问他有何忧心之事,原来他离开杜艳小楼后,正在院中散步,不料许临海中途离席来见他。
……
当时彦庭正在院中踱步,后院均是女眷,他不便四处闲逛,只在中心花园一带逡巡。
月光皎洁,花草树木披上银光,湖水波光粼粼,四下无人,只有初春的虫儿偶尔鸣叫几声,反倒更添寂寥。
忽然看到远远有两人从后院入口进来,渐行渐近,定睛一看,竟然是许临海带着他的书童。
此刻此人不是应该在主楼觥酬交错吗!诗词歌赋,美酒美食,绝色美人,风流少年,再过几日,天子还要大宴一众士子,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彦庭不知他为何而来,想远远避开,却被许临海一声“彦庭兄留步”给叫住,只能笑着作揖行礼。
“如此良辰美景,子斐兄怎么有空来这?”彦庭笑道。
许临海回以一礼,“月色甚好,知道彦庭兄前来,我岂有不来之礼,不如我们走走。”
既来之则安之,无事不登三宝殿,许临海自然是有话对他说。
两人寒暄几句,天南地北,国家大事,高彦庭走南闯北,各地人情世故懂得不少,许临海之前在外游学三年,曾遍访各地名士,不少地方两人都去过,名士也都听闻见过,倒是有共同语言。
谈得越多,高彦庭心中就越惊,上次兄弟二人来访,场面上,大庭广众下,话语中玄机颇多,与许临海言语不多,眼下这一谈,这人学识渊博,见解独特,看人看事鞭辟入里,矜傲却又旷达,渊博却又不死板。
“还没恭喜子斐兄高中魁首,本来想上门道贺来着,可估摸着近日许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便寻思再找个时间上门拜访。”彦庭说着客套话。
许临海停住脚步,对着彦庭笑道:“彦庭兄客气,自从上次家兄与我登门拜访,我可是一直期盼你来,这不,今日我知道彦庭兄在月华楼,就马上过来了。”
当日彦庭说婚约一事还需家中长辈定夺,会去信家中说明许家兄弟来意,许临海这是在等回复呢!
许临海单刀直入,彦庭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也停住了脚步,盯着许临海道:“既然子斐兄今日在此见我,想必也是想要个说法。明人不说暗话,我有一事一直不解,去年我高家退婚,当时风平浪静,两家已经约好,虽说是庚帖没有退,但不过是环节有所疏漏,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知道为何子斐兄后来态度大变,着实令我高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之前许高两家打了不少机语,到如今必得要揭开这层窗户纸了。高家对许家一直猜测颇多,如今高家退也不能退,进也不能进,像个被黏在蜘蛛网的虫子,动弹不得,搞不明白这许家出的什么牌,意图如何?
“好,彦庭兄是个爽快人,那彦庭兄认为我许家目的何在呢?”许临海明白这是高家的心结所在,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彦庭故作迟疑道。
“彦庭兄不想说,我来替你说吧!去年退婚,高家想必是认为许家忘恩负义,不愿意与商贾之家结亲,以退为进逼高家退婚。”
彦庭腹诽,难道你们不是吗!
见彦庭不言语,许临海继续道:“这事我不想为自己辩解,是我做错了,兄长曾经严厉批评我。我的确以退为进,希望高家主动退婚,我本不愿为自己开脱,但事到如今不得不解释几句。第一,我并不是嫌弃高家为商贾之家而退婚,本朝与前几代不同,我很小就知道商业兴旺发达才能国富民强,这几年大江南北我走过很多地方,对此自然认识更深。高家对许家接济颇多,许家自然也感这份恩情,只是我从小与彦雅就订立婚约,小时在学堂甚至被人嘲笑是卖身报恩,我成年后对此颇为反感,后来逢年过节常借口读书也不愿意去高家。”
彦庭叹了一口气道:“子斐兄言重了,高家也得许家帮助颇多,说什么卖身报恩那不过是外人不明世事罢了,你又何必记挂心上。”
卢达一直是个没什么实权名声的小官,又天高皇帝远,反倒不如年少成名早早就是江浙高官座上宾的许家兄弟。行走生意场难免碰到一二宵小之辈,纵然高家小心谨慎,但是若没有与许家的这桩婚事,也难免不碰上几件麻烦事。
“是啊!我又何必记挂心上……”许临海扯起嘴角,轻嘲道。
“那都过去了,子斐兄何必纠结过往。”对一个从小就骄傲自负的人来说,被别人说成以身偿债,当然是莫大侮辱。
许临海想起往事,自嘲地笑笑,“我听说彦雅性格沉闷,不善言辞且文墨不通,自然更是不喜欢这桩婚事,我知道你家想早点完婚。后来你家主动来退婚,我心中一方面感到高兴,觉得终于解脱了。另一方面又很是惭愧,彦雅到底无辜。”
彦庭冷冷道:“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反悔了?彦雅自然不算文墨不通,可也并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至于个性,别人说得并没有错,她的确性格沉闷,不善言辞。”
“彦庭兄这席话认为我许家在耍什么阴谋?以为我许家沽名钓誉,想要继续婚约来保得清高的读书人名声?”
彦庭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许临海。
“我非兄长,他即将主管吏部,对名声自然看重,我自小顽劣,家中也不大管得到我,我又何尝在乎这些。”许临海坦然地对着高彦庭的直视,“我在灵隐寺、莲池会和西湖边曾经三次见到彦雅,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姑娘,我对她颇为倾心。”许临海说起他与彦雅的三次碰面,而头两次彦雅并不知晓,莲池会那次两人甚至都没碰上面。
彦庭听了一惊,盯着许临海看了许久,想是辨认其中真伪,良久放松神色,语气有所和缓,说道:“子斐兄未免大意,怎可单凭几次见面就判别一个人,还是深思熟虑为好。”
许临海看到彦庭神色,心里安定下来,表面却不露声色,“彦庭兄这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令妹啊!”
彦庭思索良久,“男女情思还需讲究一个缘字,不过匆匆几面,就说对彦雅情思深结,这未免匪夷所思。”
许临海闻言眯了眯眼睛,玩味地笑了笑,看着彦庭道:“那彦庭兄如何看待彦雅。”
彦庭看着许临海,这家伙有时看起来真不像个读书人,沉吟片刻,略带几丝嘲讽道:“我二妹心地善良,温柔内秀,家中长幼甚是喜欢。只是我们高家出身低微,又不是那等花容月貌文思泉涌的才女,恐怕攀不上你这大才子。”
许临海不理彦庭语中嘲讽,说道:”看来彦庭兄并不真正了解自家妹妹。”
彦庭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我不了解自家亲妹妹,你这个只见过三次的外人就了解?好在他性情沉稳,没必要与他争执,继续耐心说服许临海。
“彦庭兄可是认为我狂妄,不过与彦雅数面之缘,就认为很了解她!”
彦庭腹诽,你这小子本就是狂妄之徒。
“彦庭兄可曾真正看过彦雅的插花和绣品?”
彦庭一听这话疑惑不解,但听说许临海说起彦雅的插花和刺绣,知道此人并不是口说无凭,鲁莽孤勇。便说道:“仅仅凭插花和绣品就推断彦雅是什么样的人未免过于草率,也不靠谱。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仍要两情相悦才是,彦雅外柔内刚,这事恐有不谐。”
许临海看到彦庭不再强烈反对,继续说道:“无妨,我自会想方设法让彦雅回心转意,只是希望彦庭兄不要轻易答应别家就好。”
彦庭一惊,全身紧绷,注视着许临海,对面之人回以微微一笑。良久,彦庭放松下来,点了点头,“高家答应你不会轻易将彦雅许配人家,但若彦雅有心上人,高家自然会遂她心愿。”
许临海略加思索,点了点头,似是对这样的答复颇为满意。
………………………………
第五十章 悠悠我心
城南朱雀大街,上京最为繁华之地,店铺林立,旗风飘展,人头攒动,喧闹非凡。
吴尚斋就位于朱雀大街的西端,上京鼎鼎有名的首饰铺。
吴尚斋从前朝就享有盛名,已有数百年历史,特别是其特制首饰,式样精巧,工艺精湛,领各地风潮。大昭太宗贵妃和本朝贵妃这对婆媳最为喜欢他家的首饰,每次宫廷宴会都要佩戴,一时天下效仿,也让他真正成为大昭首饰铺的翘楚。
中户之家女眷若能有一件吴尚斋的首饰,戴着出门探亲访友那是倍有面子的事情。至于寻常小户之女,聘礼嫁妆中能有一件吴尚斋的首饰那十里八乡都能眼红。
昨日晚上,谭茵将几个绣花荷包里的金稞子银稞子全部都倒到桌子上,一时稞子滴溜溜地在桌上滚了一会儿,又翻箱倒柜,寻到了一些碎银两。
谭茵呆呆地看着桌上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厚着脸皮去寻谭夫人去了。
上回许临海送给彦雅的白玉栀子金簪为其特制,而赠送彦敏和谭茵的首饰则是普通之作,已是极为精美。之前彦庭提到李征如今高中进士,出入众多宴席,来往非富即贵,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不能被人家看低了去,这一身行头怎么也少不了。
上回给李征做了一身衣裳,缺了块玉佩,纵然知道吴尚斋首饰价格颇为高昂,谭茵咬咬牙还是来了。
伙计极为殷勤,很是清秀干净,看到一位姑娘进来,本来以为给她自己买首饰,得知她要买玉佩,就引她上了二楼。
一边走一边问对方多大年纪,做什么营生,平日爱好什么,爱着什么颜色衣服,可有什么喜欢的材质,有什么发簪,等问得差不多了拿出一些玉来。
“姑娘,这儿有白玉、青玉两种,这白玉来自西域,青玉来自南方,都是最上等的玉。白玉在太阳底下,温润如油脂,质地细密,称谓羊脂白玉,君子温润如玉,配公子再合适不过了。青玉冷冽如松如竹,就像读书人的气节一样,也是极为相配的。这形状有圆形还有方形,雕刻成龙纹。”
白玉温润光泽,清玉清幽凌冽,都是材质上等的玉佩,图案则是简单的龙形,虽然简单但雕工不凡。谭茵把玩了好一会儿,都下不了决心要买哪个。
“这什么价格?”
“均是五十两。”
东西是好东西,可这价格……
谭茵看了这个看那个,白玉似乎更好,可自己只有五十两银子,这还是到谭夫人那厚脸皮要了二十两,本来还想着给李大婶再买只簪子。
“伙计,你给我便宜点吧!这玉是不错,可这图案雕刻还是简单了。”谭茵还价道。
“哎吆,姑娘,要是雕刻得复杂点可不是这价格。我们吴尚斋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这价格已经是最实惠的了。”
正在犹豫时,只见一名管事模样的男人过来,请谭茵前往里间,谭茵很是狐疑,跟着管事进了房间。
房间摆设简单,中间有一桌两椅,朝南靠窗摆着一案几,上有香炉,点着几支香。还有一梅瓶,瓶中斜插了一枝杏花。
桌上只有一壶两杯,早有一人坐候,抬眉微笑看她进来。
“坐吧,我今日刚好在吴尚斋,看到你了,就让他们请你过来,希望不会唐突。”杨澈招呼她坐下。
他今日着一身褐色棉衣常服,不像以前见到的锦袍和官服,很是朴素,鸦羽黑发只用一根乌木簪束起,但反而淡极更艳,越发显得眉目如画。谭茵看了看自己一身桃红色的衣服,绿色的镶边,花红柳绿的,着实像个村姑,不禁生出几分相形见绌之感。
谭茵和他虽然算不上热络,但是见过多次也不陌生,便大大方方地坐下。杨澈亲手给她沏茶,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将天青色茶杯端给她,说道:“江浙以龙井碧螺春知名,虽然好但是味道淡了些,你尝尝这福建红茶,性暖浓郁,很适合姑娘家。”
谭茵喝了口,果然和绿茶味道不一样,入口绵柔馥郁,味道很是好闻,就多喝了几口。杨澈看她似乎很喜欢,微微一笑,拿起茶壶给她继续斟茶。
“你今日来是买玉佩?可看中了。”杨澈看着她道。
“看了一些,可还没定下来。”谭茵回复道。
“等会掌柜会拿一些存货给你,价格也实在。”
谭茵斜着头打量着他,这样好吗?
“真不是故意给你便宜。你不知道,吴尚斋在全国各地海外都有矿,金银珠玉等卖到全国各地大商户,价格比在外面这些店铺要便宜不少,他们拿一两件出来很正常,也不损失。今日也是凑巧,我刚好在。”杨澈笑着解释道。
谭茵刚要开口拒绝,似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杨澈开口道:“吴尚斋东家与我有旧,这事他们不吃亏,只是赚多赚少而已,于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吗!”
看他这解释到是在理,就是要沾他光了,拒绝好像也有点生硬。。。。。。
谭茵思索片刻,愉快地点了点头。
这时掌事进来,手上托有一盘,盘中放了几块白玉青玉玉佩。
“姑娘,这几块玉佩与你刚才看的相似,质地还要好些,雕刻的图案也更精美,价格也实惠,均是三十两。”
那自己还剩下二十两银子,还可以给李大婶买根金簪,分量虽然轻些,可到底是金的。谭茵仔细看了这几块玉佩,果然材质比刚才看的还要更润些,有两块很是喜欢,一块是白玉佩,雕刻成鱼戏莲叶,另外一块则是鹤唳九天青玉佩。阳刻阴刻手法均有,线条流畅,很是灵动。
“姑娘好眼光,挑了这两块都是极好的,这寓意也好,这鱼戏莲叶求的是家庭和美,吉祥喜乐。至于这鹤唳九天,则是青云直上之意。姑娘要送的人什么年纪,什么营生,平时喜欢什么。”掌事看到谭茵拿起这两块玉佩不停地看,问道。
杨澈在一边看着两人,并不言语。
谭茵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李征的年纪喜好,隐去他的新科进士等身份,只说他要经常赴宴。
掌事看谭茵有些害羞,听她说要送给一名青年书生,还要经常赴宴,还有啥不明白的,“这倒让我为难了,这两块都是很好的,就看姑娘和那位公子喜欢哪块了。”
谭茵更喜欢那块鱼戏莲叶,把玩了很久。
“姑娘喜欢这块?”掌事问道。
“嗯,我家就住在太湖边上,我们镇边上就有个大湖,有着千亩莲塘,每年夏天荷花开起来,红艳艳地最好看了。”谭茵答道。拿起玉佩就准备要了,忽然想起什么,问坐在旁边默默喝茶的杨澈道:“如果侯爷挑的话,你会挑哪支?”
杨澈被她这么一问,先是一怔,又马上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两块玉佩道:“如果是我的话,这块鱼戏莲叶不错。可若是你要送的这人,他经常去各处赴宴,将来前途无量,他可能更喜欢这块鹤唳九天青玉佩。”
谭茵明白他的意思,没再言语,仔细把玩两块玉佩良久,慢慢放回那块鱼戏莲叶,拿起那块鹤唳九天,让掌事包起来,掌事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选好玉佩,今日目的已经达到,谭茵便与杨澈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杨澈拿起桌上的坚果剥了起来,问道:“这些日有没有去哪儿游玩,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谭茵说到了霓裳衣坊、汾水春游、状元楼,说到汾水边连绵数里络绎不绝的游人,琳琅满目的店铺,说起状元楼那好吃的四道名菜,那肉嫩醇厚的烧臆子,鲜得直掉眉毛肥美的烤花兰鳜鱼。一时兴起收不住口又说起月色朦胧下天上宫阙般的月华楼,刚兴奋说出月华楼三个字马上就反应过来,只得眼睛一闭转头以手撑额,不敢再直视对面之人。
杨澈笑出声来,“哦,月华楼也去了。”
谭茵只好回过头来,轻声解释道:“表哥带我去的。”
“好玩吗?”
谭茵看他没啥表示,也放松下来,说道:“真像书中描写的琼楼玉宇,听说月华楼有三绝,我喝到绿蚁酒了,妩娘的琴音远远也听到几声,只是没看到绿腰姑娘的舞。
刚说完,突然想起表哥好像说过眼前这人也是绿腰姑娘的入幕之宾,自己又说错话了,今日怎么回事,好像与此人犯冲似的,平时自己也算得上谨言慎行,可怎么和他说话像嘴巴没上锁一样。
杨慎看到她脸露懊恼之色,明白她想到什么,收敛神色道:“以后我带你去看绿腰的舞。”
谭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杨澈看她这模样,知道她有点怕他,心里暗叹口气,看着盘子里剥好的一小堆坚果仁,捡起一颗放进嘴里。
………………………………
第五十一章 两个问题
杨澈看了看前面低垂脑袋的姑娘,低声问道:“博文书局是天下最全的书店,孙小楼梨园有最好看的戏,都是来了上京不去要后悔的地方,可想过要去?”
谭茵一听来了兴致,之前萎靡的身躯一下直了起来,把之前的小心谨慎抛到脑后,兴奋道:“博文书局天下闻名,听说只要是新书,就没有他不卖的。孙小楼梨园卢家表妹说要陪我们去来着。”
“下月底,为了恭贺进士登科之喜和恩科才选加开,博文书局那日所有的书都对折售卖,还有些作者会当场签名,新科状元和几位进士也将在那讲学,满城皆在谈论。”
对折?还要作者签名,谭茵一听眼睛就瞪大了,可是听说许临海也要去就心情不好,她撇了撇嘴。
“怎么?对子斐不满,他可是你未来的表姐夫。”
谭茵轻哼一声,“他可不是。”
“哦!还是对他之前退婚不满?如今子斐在上京可是炙手可热的佳婿人选。”
谭茵没好气道:“谁喜欢谁要去,我表姐可高攀不起状元郎。”
“看来不仅是对退婚不满,还在担心齐大非偶。”杨澈了然微笑道。
谭茵对彦雅之事态度与彦敏并不完全相同,一方面她不忍看到彦雅再次受伤,极力赞成彦敏所说的另觅他人,积极谋划参与,她还向彦庭推荐了顾之俊,与彦庭一起探看他,又与彦敏一同去游说王明珠。但另一方面,谭钧从小教育她凡事多思多虑,有时又不免担心自己会不会好心办坏事,特别是彦庭有时态度很犹豫,与彦敏的勇往直前不同,这都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她。
此时,杨澈既然谈到了许临海,他与许临海相熟,又身居高位,对人对事认识深邃,再说通过他也能表达高家的态度,说不定对许家放弃这门婚事也有帮助。
谭茵也开诚布公地说了此事的来龙去脉,高家的想法,特别是彦雅的内心,她刚开始的期待,碧烟阁的死心,退婚后经历的流言蜚语,后来议婚的不顺,如今的进退不得。
杨澈沉吟片刻,“原来如此,刚开始是高家想要早点完婚,许家不愿意,以退为进逼高家退婚,如今是高家想彻底拗断,子斐却不愿意放了,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谭茵连忙点了点头,拿起茶壶给他倒茶。
“但我看你们姐妹三人现在把几件事情搅和在一起,我问你个问题,你们现在不愿意与许子斐继续婚约,到底是担心他动机不纯,娶你表姐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彦雅姑娘嫁过去,不得他喜爱,甚至要妻妾争宠,过不上好日子。还是说彦雅姑娘对子斐退婚不满,后来又遭了那么多罪,因此对他深恶痛绝,看到他就恶心,就是要一刀两断。”
谭茵愣住了,她们从来没想过这问题,半响说道:“这两者要分那么清楚干吗?反正彦雅现在就是不愿意与许临海结婚。”
“这事得分清楚,这很关键。”杨澈坚定道。
谭茵思索了好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退婚这事对彦雅打击很大,我感觉她刻意回避与许临海的任何事,许临海是好是坏她压根不关心,她只是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纠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压根不愿意揭开这伤疤。至于高家其他人比如舅舅们和大表哥,他们则是担心你说的前面这点,怕彦雅与许临海差距过大,怕他娶彦雅是别有用心,高家与许家比起来不过是小门小户,若是嫁过去,不得丈夫喜爱,又有宠妾在旁,娘家也没什么支撑,以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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