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来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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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回家看望

　　　　“杨老师？”如果能当着她们面提的杨老师就只能是四班和六班共同的英语老师，年纪不大啊，还不到五十。

　　　　“恩，乳腺癌，前年做了切除手术，上半年又复发了！”声音有些悲痛。

　　　　“……。”她身后的女孩子戳了戳她，偷偷的指了指一边，哇塞，好一个帅哥，不对怎么还是有些脸熟，这不是那校草么？今天怎么这么走运，不仅看见了当年的校花，还看得到校草大人，不对，他不是去京都念大学了，也不对啊，他现在应该毕业了，不是节假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迈着修长的

　　　　腿，面色和睦的朝她们这个方向走过了，少女心啊，都快要融化了，当年的冰山终于也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难道是认出她来了吗？

　　　　“嗨！”一脸娇羞的伸手，像陈子骞打招呼，不过下一秒拂了一下刘海，“还只剩几个月时间了。”眼睁睁的看着陈子骞先接过孟瑶手上的东西，然后又提过陈可手上的。

　　　　“买这么点东西要这么长时间？”声音里满是不解，昨天买那么多东西也花了不到一个小时。“这些人是你们的朋友？”

　　　　“哦，不是，之前同年级的同学，认得到。”陈可笑着回答，“我们真的有事，就先走了。”拽着陈子骞的手腕，准备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杨老师你们不去看看么？”如果说喊住孟瑶是因为想要炫耀认识这么白富美的女孩子，还能一起逛街聊天，人以群分，但是如今再加上一个陈子骞，几年不见，青涩和稚气全部褪去，就像一颗耀眼的钻石出现在她们的眼前，这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即便是同他呼吸一下同一片空气都是甜美的，也许还能有更多的体验。

　　　　“知道了，你们玩的开心点。”陈可又一手拽过孟瑶，拉着他两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这女的是谁啊？太不给面子了吧！”

　　　　“就是，一看那男的就不稀罕她，还死命的拽着人家不放！”

　　　　“好了，她们两个都不简单，一个是市长的女儿，一个是市秘书长的女儿，不过都过世了，算了，咱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真的跟这陈子骞一起逛，传过去总归不太好。”这喊住孟瑶和陈可的女生说着。

　　　　“别提了，一看到这样的男生啊，就觉得自己眼瞎，找了那样一个货色。找到好的就换一个。”

　　　　“你啊，还算好的，我的那个啊，别提了，等会就跟他分了算了。”

　　　　“你们有完没完，还逛不逛了，一个个花着人家的钱却说出这样的话，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又不是白给。”

　　　　“算了，我也先走了，以后不要在找我出来了。”还是那个叫住孟瑶的女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说完就朝着扶梯的方向走过去。

　　　　“呸，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自己找了个没钱的，还搁着装清高，真清高就不要人家不认得她，还特意去攀关系啊！”

　　　　“我看她八成是觉得丢人，找个厕所哭去了，当初能进一中有怎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不入流的大学，人家市长千金，校草哪里看的上她。”

　　　　“就是，别提她了，以后也不要再叫她了，每次都要照顾她的自尊心，也怪累的。”

　　　　“恩，叫上小月，她最近新交了一个男盆友，听说还是挺有钱的，对她也大方。”

　　　　“就村里的那个矮矮的黑黑的那个？”

　　　　“好了，人家现在长大了，长开了，会化妆了，还是挺好看的。”

　　　　“嘻嘻谁信啊，我可是记得她…。算了，大家以后要一起玩，还是留点面子。”

　　　　时隔两三年到了陈可家楼下，当初的树已经长得很高了，如今树冠也极大，房子外表的涂料已经开始有些暗淡，公共的健身器材也已经锈迹斑斑，有的已经残缺不全了，强烈的阳光，声嘶力竭的鸣蝉在欢唱，整个小区倒是还比较安静，偶尔有一两个举着伞步履匆匆的人走过。何叔将车子放在楼下的一棵大树底下，孟瑶和陈可拎着东西上楼，陈子骞准备跟上，却被陈可拦住了。

　　　　“我们上去就可以了，她当年没打我，现在更没有理由了。”其实打骂她倒是不怕，怕的是依旧的冷漠无视，而这一切，她不愿意让陈子骞看到。

　　　　“那好吧，我们在楼下等你们。”

　　　　门还是那个们，锁还是那个锁，让陈可的心里有种温暖的感觉，不过开了门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找遍了每个房间，依旧没人，心里顿时升腾起一种担忧和莫名的伤感，她的同学都讲述回家开始过这公主般的生活，不过一般也就两三天，然后就是各种嫌弃，坚持到开学的前几天又开始反转，等到了学校就各种电话关心，而这一切她只是听说，从未感受过。

　　　　“再等等吧！”坐了十几分钟，陈可又在各个房间看了一眼，尤其是自己和母亲的房间，然后在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孟瑶劝她。

　　　　“不用了，这个时候不在家，多半是去外婆家了，中午也不一定回来。”这都多少年了，自己母亲的习惯看来是改不了了。

　　　　“那好吧，过几天我们晚上再来。”如果白天不在家，晚上应该还是在的。

　　　　“嗯。”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跟她上次回来没有多大区别，只是茶几边上一个纸箱里一堆乱七八糟的铜线还有什么不知道做什么用。换了鞋重新锁上门，静默的跟在孟瑶的身后下楼，不过却在二楼和三楼中间的位置差点撞到了孟瑶，因为孟瑶突然停了下来。

　　　　“阿姨！”

　　　　“……”卢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们两个，手里拎着两个巨大的黑色袋子，看上去还比较沉重，她没有放下，也没有走动，只是立在那里。。

　　　　“妈，我回来了。我来帮你拿吧！”说着就去接过卢莉手里的袋子，没有反对，孟瑶也赶紧拿另外一袋，真的很沉。陈可将袋口打开，里面也是一些零碎的小东西，看不出是什么，卢莉依旧沉默着，但是抬步往楼上走着，在楼梯间的窗户往外看，陈子骞已经站在树荫底下朝楼上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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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看到了

　　　　进了屋，卢莉也只顾自己换了鞋，然后将她们两个因为换鞋搁在地板上的袋子拖到了沙发边上，于是就坐在那里开始小手工，一个小型的机器，将线圈绕紧，再换一个铜线，再又一个绕好，放在一边的纸箱里。

　　　　“妈，这是给你买的衣服，鞋子，还有你之前习惯用的护肤品，你要不要试一下衣服合不合身，可以调换的。”献宝似的把那一堆东西从角落里搬了过来，但是卢莉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依旧做着她的手工，一个一个，机械而又简单。

　　　　“妈，都快三年了，又不是我们的错，你有必要这样惩罚我吗？”陈可生气的将衣服掷在了地上，正要去踩，被孟瑶给拉住，愤怒的将那堆东西全部踢翻。却还是换来无视。

　　　　“行，那你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谁，既然你不要我了，我去找他总可以了吧！”陆雯婷威胁她说要把她的身世抖落出来，如果她能早在那一天之前知道，也许还能做些补救，但是也只是被孟瑶看到了一瞬间的呆滞，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好了，可儿，我们今天先走吧！等过两天再过来看看阿姨！”抱紧激动的陈可，孟瑶的声音也不是很坚定，这是怎样的一个母亲，三年了，她依然如此。

　　　　“姐姐，你不是说今天不来接我放学的么？”傍晚，低着头走出校门的孟天昊无精打采的踢着小石子，一边走在回家的人行道上，很多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了，而另一些都成群结队的交谈着，更有一些四散到各个小卖部团团围住，一只手揪住了他的书包，他惊喜的叫着。

　　　　“妈妈说她今天晚上有点事情，所以叫我过来接你。”下午她到孟家的时候那些人凶神恶煞的站在客厅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晓娟，让她必须在半个月内搬走。倒是没有瑟瑟发抖，也没有出言顶撞，她面前放着抵押书的复印件，对此她一言不发，还是陈子骞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了。

　　　　“要看就赶紧看吧，过几天它就不信孟了。”没有再咄咄逼人，何晓娟依旧坐在沙发上面。

　　　　“妈，这房子的事情我可以替你扛下来，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不要在相信你娘家那帮人了。这样对昊昊的成长真的不好。”孟瑶言辞恳切。

　　　　“笑话，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不也是想着要补贴娘家吗？你能做，凭什么我不能！”何晓娟鄙夷的笑着。

　　　　“我回来是因为昊昊还小，我不想他无家可归，如果他到了年纪还如此扶不起，我肯定是不会管他的。”

　　　　“呵呵，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们走吧。”这房子如今也不便宜，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后悔的，但是对着三个差着辈分的孩子，她觉得自己不能乞求同情和怜悯。

　　　　“我们走可以，这是江少让我给你准备的，本来瑶瑶是不同意的，她说孩子就要在父母身边长大才能健全幸福快乐。但是你先看看也无妨，并且你今天可以去你娘家看看，他们在你身上薅了那么多，你看看他们会为你吐出来多少，你就知道了。”陈子骞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放在茶几上。“昊昊我先带过去几天，想必你这些天也忙得顾不上他，毕竟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的东西，要打包搬家实在很难很辛苦。”

　　　　何晓娟沉默的看着那张纸，上面写着放弃抚养权。原来自己连个母亲都不够格了。她想要愤怒，想要大喊，想要把眼前的几人赶出去，但是她什么也没做，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三人走出去，还关上了大门，屋子里的光线顿时没有那么亮堂了，不会那么刺眼，捏起那几张纸，认真的看着，再放回原处，上楼换了身衣服，拎起自己的包出了家门。

　　　　“今天的作业多么？”孟瑶看着笑得像朵花的孟天昊。

　　　　“本来挺多的，中午不想睡觉所以写了一中午，已经写了一半多了。剩下的就算听写默写背诵的了。”孟天昊脚步轻快的倒着走，一边看着孟瑶回答问题。

　　　　“那么好吧，我晚上请你吃大餐，说吧你想吃什么？”孟瑶笑笑的看着他，过来这几天，他们两姐弟怕是又会好久都见不到面了。看他有些苦恼的模样。“想吃什么都可以，只要溪市有的，没有的等你考完试，我们可以去江城吃。”

　　　　“嗯，那今天我想吃焖锅，妈妈之前说火气大，不让吃，不过我好多同学都吃过，说很好吃的。”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还是这个最靠谱，听说还有印度飞饼可以吃。

　　　　“焖锅啊，等姐姐找一下，看哪里有哈。”这个几年前溪市好像没有听说有，这会突然这样说，她一时也不知道哪里有店。

　　　　“我知道哪里有！”又不止一个同学说起过，他自然是知道的。

　　　　“那好吧，你等会告诉何叔，我们一起去。”

　　　　“对了，子骞哥哥和可儿姐姐去哪了？”孟天昊一时太兴奋了，居然忘了还有其他人，这孟瑶提前司机何叔，他才想起来。

　　　　“他们两个去做事情去了，不过等会我们到了就可以打电话告诉他们，让他们过来了。”陈可受了打击在陈子骞家休息，陈子骞怎么可能一直陪着她接人，自然是去忙他应该做的事情去了，何叔留给她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哦。”不过到了最后是四人宫颈晚餐你，陈可嫌路太远不肯出来，陈子骞其实也是蛮晚才到，孟天昊一个劲的啃了一份飞饼，勉强垫吧了下肚子，认真的在一旁复习功课，写着作业。孟瑶在一旁用文字发着信息，告诉江逸臣今天发生的事情，何叔则坐在一边玩着手游，服务员看着那盖着锅盖的冷锅，一遍一遍的穿梭，又不好出言询问，终于在陈子骞到来之后，孟天昊大声的喊着服务员。孟瑶才知道这孩子是憋了多久，这忍耐力确实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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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看望老师

　　　　“有些事情耽搁了一下，你们怎么不先吃呢？”看到孟天昊望着那服务员点火的炙热目光。

　　　　“没事，是我们来的太早了，这家伙刚啃了张饼。”孟瑶拍了一下孟天昊的肩，他几乎快要趴到锅里去。“刚刚服务员不是说了要十五分钟以上吗，这都还没有开锅。”

　　　　“小孩子不都这样，好奇而已。”何叔笑笑的解释着，伸手摸了摸孟天昊的头，一脸的宠溺。

　　　　“姐姐，你今天会来接我放学吗？”第二日清早的学校门口，孟天昊又一脸的期待。

　　　　“这样吧，中午就不要了，太热又太累了，晚上过来接你！明天就要考试了。”孟瑶看着他稚嫩的脸庞，这么小就要承受这样的伤痛。

　　　　“好，一定不要忘了哦！”孟天昊眼睛里闪耀着光芒，像黑夜里的星子。

　　　　“怎么可能会忘，只是你要认真复习，如果考不好妈妈又会伤心了。”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但是孟天昊已经是何晓娟最后的希望了。

　　　　“嗯，我会的，那我进去了！”在校门口，笑得异常灿烂，有点蹦跶的跳进了校门，果然还是个孩子。孟瑶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微笑着回头。

　　　　“妈，你怎么来了？”有些惊讶，何晓娟居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明天下午考完试你就带昊昊去京都住一段时间吧，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把他接回来。这是他的一些东西，他的一些课程计划也在里面。”何晓娟身后拉着一个大大的密码箱，“这是家里的户口本和他的身份证。”

　　　　“妈，这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我留下来帮你！”孟瑶没有立刻去接那些东西，反而有些担忧的看着何晓娟。

　　　　“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然有安排，照顾好昊昊，他体质弱，有什么禁忌这些年你应该很清楚了，他跟着你也很开心，这样我就放心了。”儿子像刚刚那样蹦跳着进学校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印象中自从孟文凡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事情，至于那追问什么时候接放学，那就是更早之前就没有过的体验了。

　　　　“我是可以给他更好的物质生活，但是母爱是无可替代的，我真的很感谢那十多年你对我的照顾，所以我心里很清楚孩子只有在自己父母身边才是最好的，这也是当初外公外婆把我送回溪市的原因。”孟瑶不清楚何晓娟的想法，万一她真的把江逸臣的建议考虑进去了，那也就意味着她对自己的放弃。她还不到四十，余生漫漫。

　　　　“我知道，我也没有想要放弃昊昊，只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想被他知道，也没有时间顾得上他，放心开学之前我一定会把他接回来的。”何晓娟手里的东西还伸出去了。

　　　　“那好吧，我让子骞留下来帮你！”结果孟天昊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大概知道了何晓娟接下来的计划。

　　　　“不用了，他已经把该准备的资料都给我准备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我也要等昊昊离开溪市才能安心的去做。”何晓娟目光幽深复杂。“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妈。”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看着她渐渐远去不再回头的背影，最后又被自己咽了下去，密码箱很大，而且还很沉，这里都是何晓娟对孟天昊的爱，为了天昊她终于要与自己的娘家亲人针锋相对，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被理解，也不会被原谅，溪市的人也有可能一辈子戳她的脊梁骨，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

　　　　“瑶瑶，怎么送人要那么就，这不是校门都关了，怎么有个大箱子。”何叔看孟瑶很久没有回车上去，赶紧一路小跑这过来。

　　　　“这是昊昊的东西，我妈说最近怕顾不上他，所以让我带他几天。”往何晓娟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两眼，其实已经拐过屋角，早就看不到了。

　　　　“没事就好，现在晓娟确实为难，那现在去哪？”拎过箱子，沿着马路牙子拉动着，轮子跟水泥地板发出嘎嘎的声响。

　　　　“先把东西放回去，这会可儿应该起床了，等会我们去买点东西看望一下高中老师，听说她身体不太好。”孟瑶跟在他身后。

　　　　“好。”

　　　　小区挺老旧的，都是低矮的六七层建筑，这在二十来年前那是相当气派，让人眼红的，不过放在到处都是十几层几十层高的电梯房，那是不够瞧的，就连楼下的水泥花坛都显得土里土气的，甚至墙根附近都有被人围着种上了几棵丝瓜豆角，竹桠上满当当的挂着丰收的果实，低下用红砖围着的一小溜地方，几棵辣椒和西红柿也结得很多果实。

　　　　“三栋，二单元，五楼。”陈可翻看着微信信息，昨天晚上她发动之前的同学，终于有人来过，所以就有了准确的地址。

　　　　“这，这！”两人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那红色的油漆已经快被灰尘遮掩得看不清的字迹。

　　　　“恩，我们上去吧！”整了整衣服，敛了嬉笑的神情，两人慢慢的稳稳的上楼。

　　　　“叩叩叩！叩叩叩！”平稳的敲击声，陈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边传来急促的噼噼啪啪的声音，“来了，”是一个女生，声音比较苍老，但是并不苍白也不无力，更不低迷，像是个富有活力的老太太。

　　　　“你们是？”看着门外的两个高挑美女，老人有些愣住了。

　　　　“奶奶好，请问这是杨老师家么？”陈可倒是没有先回答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对的，对的，你们是小杨的学生啊？啊，快请进，请进。”本来子露了个脸的门此刻大开，老太太从木制的鞋柜里找出两双看上去颜色比较新的拖鞋，放在地上。。

　　　　屋子空间也很大，毕竟一个单元间就一户人家，整个客厅还是有些空旷，因为收拾得挺不错，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地板是那种小块的地砖，不过也被拖得很干净，难得的是阳台上种着几盘花，还开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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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画像

　　　　“小杨，小杨，有学生来看你了。”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快，穿透力也很强。

　　　　“奶奶，这样会不会耽误杨老师休息啊！”陈可觉得她现在需要静养，这样突然来打扰好像有点不是很方便。

　　　　“不会，不会，她高兴还来不及，你是不知道一个平时热闹惯了的人啊，突然安静下来有多不适应。”笑笑的带着两人穿过长长的客厅，望着一间房间走过去。里边传来细碎的床板响声。

　　　　“杨老师，杨老师，你今天感觉怎样？”陈可看到自己的老师披了件秋天的长袖睡衣坐在了床沿上，微笑着看着她们，曾经矮胖的身躯已经消瘦得厉害，没带眼睛的眼睛显得更突出了些。

　　　　“是孟瑶和陈可啊，你们怎么知道的。我现在还好，真的是难为你们还记得老师。”没有了当初的心境，记得还在一中的时候其实她并不是一位很受欢迎的老师，脾气不好，不过教学很认真。

　　　　“昨天偶然听说的，老师你能把检查报告给我看一下吗？”孟瑶也笑着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温柔柔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

　　　　“杨老师，瑶瑶是学医的。”陈可出言提醒。

　　　　“算了，我已经认命了，孩子也大了，人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死的时候我现在也只是不想太过多的连累别人，虽然有医保，但是自己还是要出一部分，这注定的结局，又何苦花钱买罪受。”之前的一次手术，医生告诉她发现得及时，只要做几手术，几率高得很，她自己也很有信心，术后也没有过分的忧患。但是这才两年的时间，如此的汹涌而来，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想过自杀，但是年迈的老人，十几岁的孩子，还有十多年的枕边人，她舍不得。

　　　　“我有一个同学说西医不能做到的事情，也许中医可以，而且我还真的认得一些肿瘤专家，我外公就是因为肺癌过世的，他八十多岁都撑了四五年。”对于老师的情绪和心情，她没有过多的评价，但是她只阐述她知道是事实。

　　　　“啥，这样也可以！”门外的老太太已经站得有一会了，听到这里，赶紧把手里的凉茶塞给孟瑶她们两个，走到一边的柜子里翻动着，很快一沓各种报告单据就拿了出来。孟瑶翻看着，找出关键的几张，拍了照片，“因为我并不是这方面的权威，只是知道老师这个已经开始有些扩散了，我发给老师和我们班最好的同学，他们家时代行医看看有没有好一些的办法，只要活着总归会有希望的，同学们都还指望你再回去好好教导他们。”

　　　　“谢谢，你们是这么多来看我的学生里，唯一提到我还能有机会回学校的，她们都是劝我放宽心，好好养，总归会好的，会好的。”一边笑着，一边流泪，如果能生，谁愿意去死，她之所以放弃也不过不想成为负累。

　　　　“肯定会的，病人如果自己都放弃，最好的医生都没有办法，就像一个学生不肯学习，派一个最优秀最会教导的老师也无济于事一样。”孟瑶依旧温和着说。

　　　　“嗯，即便你这是安慰，那也是费了心的，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现在身上疼，不能久坐，所以不能招待你们了。”屋子里开着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