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你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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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轩现在只要一着急，就会不自觉的把对季子卿的称呼变回来，这让雨轩在季子卿这里可没少受惩罚。
　　
　　房间的四周是死寂沉沉的寂静，阳光很明媚，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明明应该是很温暖的，雨轩却打了几个哆嗦。
　　
　　看着近在眼前的英俊深邃的俊脸，雨轩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很乖觉的紧闭上眼睛，等待着季子卿对自己的‘处罚’。
　　
　　可出乎意料的，雨轩等待的‘处罚’迟迟不见动作。偷偷将眼睛陋了点缝隙，却看到季子卿正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没有戴眼镜的季子卿，琥珀色的眼瞳里似乎包含了许多的东西，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雨轩的心……有刺痛的感觉……
　　
　　缓慢的将眼睛睁开了，伸出手，怔怔的抚上季子卿棱角分明的俊脸，白净纤细的手指在季子卿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巴的地方留连。
　　
　　一下一下，如抚摩易破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明明是流水般清雅的声音，此刻却多出了些微的悲哀和哽咽，“对不起……”
　　
　　“唉……”季子卿无奈的叹口气，将雨轩柔软的小手握住，在雨轩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侧身躺在雨轩的旁边，将雨轩圈在自己的怀里，“以后别这样了，你该知道，我醒的时候看不到你，会担心……”
　　
　　是的，会担心，会害怕！连季子卿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多了这个习惯。
　　
　　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不搂着她，他会失眠；醒来的时候看不见她，他会无措的害怕；明明心里很清楚，她就算不在自己的旁边，也会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不会离自己很远，可他就是会觉得不安和焦虑。
　　
　　晚上和早上，这两个特殊的时间点，他必须要清晰的触摸到她、确定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才能放心，才会安心。
　　
　　尤其是在见到欧阳浩宇以后，这种焦虑几乎时刻都在伴随着他。那个欧阳浩宇比他年轻，比他英俊，比他事业有成，似乎每一点每一项他都要比自己要优秀许多。
　　
　　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欧阳浩宇对雨轩到底是什么想法。很暧昧，忽远忽近，最麻烦的是，这个欧阳浩宇在商界的名声并不是特别的好，他的来历也是个迷，几乎是一夜之间，这个男人就突然的横空出世，在商界拔得先机，独占熬头。
　　
　　这个男人太危险，他不想让雨轩和这样的男人走得太近，可世事都由不得他来控制，所以他急了，烦躁了，焦虑了，甚至每当看到雨轩和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他都有想要发疯的冲动……
　　
　　季子卿的话让雨轩觉得既甜蜜又难过，这个叫季子卿的男人是真的很爱自己，非常非常的爱，可他却还是很自卑，没有自信，不只是对他，对她，亦是如此。
　　
　　他对她没有信心，他怕她会离开他，他焦虑、他恐慌、他害怕，她又何时不焦虑、不恐慌、不害怕呢？
　　
　　雨轩觉得是时候该和季子卿好好谈谈了，现在事情那么多、那么乱，外公的身体又那么糟糕，她实在是怕自己因为没有多余的精力来顾及到他而伤到他。
　　
　　雨轩微仰起头，直直的看着季子卿琥珀色的眼睛，态度很认真，“子卿，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季子卿的眼睛闪了闪，终是没说话，雨轩自是认为他默认同意了。
　　
　　雨轩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直接性的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子卿，我知道你最近很焦虑，也特别的不安。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不安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季子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雨轩不可能会离开他，也明白自己都是在白担心，所以他到底在不安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十分的清楚，总之就是不安。
　　
　　见季子卿不说话，雨轩直接跳过，继续自己的话，“你知道吗？其实我每天也特别的焦躁，尤其是最近外公的身体眼看着每况愈下，我更是快烦死了，每天都觉得特别的累，但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变得特别的安心。”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不可或缺的，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你的不安，你的焦躁，也许我不懂，可能你也不想让我弄清楚，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对我更有信心些，你该相信我的。”
　　
　　“总而言之呢，我最爱的是你，这是毋庸质疑的，你不相信我？”
　　
　　季子卿立刻摇头，他如果不信她，那他在这世上就不可能再信任任何人了……
　　
　　见季子卿摇头，雨轩满意的点头，又接着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欧阳浩宇，可他现在算是我老板，我不能得罪他的。为了外公，你再忍耐一段时间好不好？除了工作上的事，我绝对绝对不会和他有其他的感情因素！”末了，雨轩又故作不确定的问，“你会信我吧？”
　　
　　雨轩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样子既可爱又酣酣的，季子卿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的乌云一扫而空，宠溺的点了点雨轩的额头，将雨轩紧紧的搂进怀里，最后还不忘了威胁一句，“以后再叫错称呼，我就让你一天下不了床……”
　　
　　雨轩的脸立刻红得通透，心里却被幸福填得满满的……




第三十章

　　下午的课刚结束，天空就淅沥沥下起了绵绵细雨，缓缓落下，让人竟莫名的多了几许的感伤和无奈。
　　
　　雨轩没带伞，在细雨中缓慢行走，眉头却皱的紧紧的，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凉的，却怎么也浇不灭心中的焦躁之火。
　　
　　剧本已经完成了一半，前两天张扬先拿了去，雨轩原本是不同意的，毕竟才只写了一半，也没有修改，但张扬却坚持说让导演先看看，好提前做些安排，演员方面也好最终确立下来。雨轩知道张扬是好意，想要帮自己节省时间，所以也就同意了。
　　
　　刚才张扬发来短信说导演对剧本非常不满意，要求重写。这无疑给正在兴头上的雨轩泼了一大盆冷水，将雨轩全部的信心浇得一滴火苗不剩，却同时让雨轩内心一直隐藏的极好的焦躁之火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
　　
　　雨轩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在驾驶座上深呼吸，不顾脸颊上不断滴落的雨水，努力平息心中的焦躁，手有些颤抖的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拨了张扬的手机号。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张扬在电话里的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喂，雨轩，刚下课吧？你先去医院看你外公，我下了班再和你联系，咱们好好谈谈。”
　　
　　良久，没有听到雨轩的回答，张扬又对着电话轻叫了声雨轩，似被惊醒般，雨轩急忙对着电话说了声：好……
　　
　　医院里永远都是人来人往，伤病不断，而重症病区却依然是安静的可怕，五十米长的走廊上，只偶尔会有医生或护士路过……
　　
　　雨轩怔怔的下了电梯，走在寂静的走廊上，雨轩此刻的脸色，竟似乎比那走廊两边白得不象话的墙壁还要苍白一分，心里空飘飘的，没有着落。
　　
　　走到外公的病房门口，雨轩低头深呼吸，嘴角两边使劲的往上牵扯，尽量让表情更自然，轻敲了下房门，雨轩开门进去。
　　
　　外公还在睡觉，红玉阿姨端坐在外公的病床前，目光柔和的看着外公，即使听到了有人推门进入，也不曾将目光移开半分。
　　
　　雨轩走到红玉身后，伸手在红玉的肩膀上轻拍两下，低首在红玉耳畔轻语，“阿姨，外公今天怎么样？”
　　
　　红玉听到雨轩问话，这才扭头看看雨轩，对雨轩温柔的笑笑，又将头转过去，倾身帮外公盖了盖被子，然后才回答说，“今天醒了一个小时，比昨天的精神好了一些。”
　　
　　雨轩放心的点点头，“阿姨，我陪外公一会儿，你休息会吧？”
　　
　　红玉原本是要拒绝的，可看看雨轩苍白的脸色，还有强笑的面容，最终还是点点头，站起来摸摸雨轩的头发，转身出去了。
　　
　　雨轩在外公的床前坐了下来，将手伸进被中，紧紧握住了外公的瘦骨嶙峋的右手，汲取着外公身上暖人的温度。
　　
　　外公又瘦了，手上仅剩了一层皮，眼圈四周完全的凹陷下去，雨轩看着既心疼，又难过。
　　
　　“外公，我累了……”雨轩的头轻轻搁放在床沿，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苍凉和痛苦。
　　
　　“累了就歇着吧……别为了外公累坏了自己……”岑文丰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左手轻抚在雨轩的头发上，舒适又温暖。
　　
　　雨轩惊了一下猛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睛正看着自己的外公，心突然慌乱成了一团，很是措手不及，她不想的，她只是想说出来而已，仅仅是想要在最亲的亲人面前寻求丁点的力量，并不是真的想让外公听到安慰自己，对自己说这些话的……
　　
　　似是察觉到了雨轩的慌乱，外公费力的抬起手拍拍雨轩的手，喘了两口气，然后才说，“雨轩，别急，和外公好好聊聊……”
　　
　　“外公，你还是休息吧，你怎么突然醒了？”雨轩避开外公苍老悲悯的眼神，不敢看向外公，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外公却不听雨轩的话，手依然紧握着雨轩的，“外公没多少力气，你听话……”
　　
　　察觉到外公急促的喘息，雨轩立刻端坐好，不敢再乱动，任凭外公握着自己的手，强扯着嘴角，对着外公微笑。
　　
　　外公也对着雨轩笑，这笑中包含了太多雨轩看不懂、也看不清楚的情绪。雨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看着外公握着自己的手。
　　
　　“雨轩……外公在有生之年有你陪着，已经很满足了。外公知道……你为了外公做了很多，外公很高兴……可外公不想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既然累了，就歇歇吧……”
　　
　　雨轩立刻摇头，急切的解释，“外公，我不是因为你的病才说累，是我的剧本写作上遇到了困难，没有自信了，才想在你面前说出来的，我其实并不想让你听到的，外公你该相信我！”
　　
　　外公安抚的又拍拍雨轩的手，“别急，有什么烦恼就告诉外公听……”
　　
　　雨轩虽然点了头，自然不敢说太多，让外公替自己挂心，只说了是自己剧本导演看了后有几个场景不满意让自己修改，但自己又不想修改，于是和导演有了点小摩擦，所以心情不好……
　　
　　外公见雨轩说的郑重其事，自然也不会过多的怀疑，于是放下心来安慰雨轩，“你是新人，凡事要多谦虚，多向别人学习，要提取别人的意见……咳咳……”
　　
　　雨轩见外公咳嗽起来，吓的赶忙站起了身，上前用手抚着外公心口，帮外公顺气，“外公，你说的我都懂，你身体不好，不要操心我的事了。”
　　
　　外公慢慢缓回了劲儿，拍拍雨轩的手，“你也要多注意身体，你最近瘦了不少。”
　　
　　雨轩的鼻子突然开始泛酸，外公自己都病成这样了，却还总是担心自己，心里也总想着她，自己真的太软弱了，只是让重写剧本而已，怎么就弄得像天塌下来了？真是没出息……
　　
　　雨轩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顿，也想开了不少，和外公又说了几句话，怕外公累着，就劝着让外公赶紧休息了……
　　
　　从医院里出来，雨轩的心顿时轻松了不少，刚好接到张扬的电话，约了地址，雨轩又给季子卿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和张扬有工作上的事要谈，让季子卿不用来医院了。
　　
　　还是上次的咖啡厅，雨轩刚进到店里，就看到张扬坐在不远处的玻璃窗旁边冲着自己招手。雨轩走过去坐下，随便要了杯果汁，就笑着对张扬抱怨说，“我就说要等到全写完以后修改几遍，再让那些专业的前辈执导执导，然后再让导演看，你偏不同意，这下我的名声是全毁了……”
　　
　　见雨轩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张扬很是诧异，有些转不过弯儿，“雨轩，你没事吧？”
　　
　　“我能有事什么事？我的剧本到底有多糟糕，你说清楚。”雨轩白了张扬一眼，懒得说太多，立刻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虽然疑惑，但张扬却也不会多问，正色的看着雨轩道，“陈导说，他希望你能弄清楚一个问题，剧本和小说有着本质的区别，小说需要引人入胜，每句话、每个字、甚至每个标点符号都能给读者带来不同的感受，但电影剧本就同了，它不需要多余的辞藻来渲染气氛、感染读者，剧本最重要的特点就是要清晰……”
　　
　　“我写得不清晰吗？”雨轩奇怪的问。
　　
　　张扬侧身将旁边椅子上的公文包拿过来，从包里翻出两大本文件夹递给雨轩，“这是两本文件是陈导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看完这个，对你的写作会大有帮助。”
　　
　　雨轩接过来，也不翻看，拿起包塞了进去，然后说，“替我谢谢陈导。”
　　
　　张扬点头说知道了，其实他今天准备了一肚子安慰人的话想要讲给雨轩听，谁知道见了雨轩后才发现，他搜肠剐肚想的一箩筐的话竟然都成了废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她啊……张扬心里叹气，只能和雨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和张扬分开回到家里，季子卿早已经回来了，正坐在落地窗前安静的看着夜色下细雨蒙蒙的香馥郁的庭院。
　　
　　雨轩悄声走到季子卿身手，从后面搂住季子卿的脖子，下巴在季子卿的头顶，像只爱撒娇的小猫般轻轻的摩擦亲昵。
　　
　　“心情好了？”伴随着季子卿低沉的声音，雨轩已然被季子卿拉入了怀中。
　　
　　雨轩也不惊讶，“张扬告诉你了？”
　　
　　季子卿点头，“第一次不顺利很正常，你前段时间太浮躁，这两天好好静静心，再重新开始写，我对你有信心。”
　　
　　雨轩心里顿时暖流划过，外公的话确实让她振作不少，但要说一点都不在意了，那是不可能的，可季子卿的话却让雨轩心底最深的那个结慢慢敞开了，凡事总有第一次，只要有他陪伴，自己还怕什么呢？




第三十一章

　　雨轩下了课，和往常一样直接开车往医院赶。
　　
　　今天她的心情要比昨天轻松许多，到了住院部的时候，还主动和一些护士打了招呼。
　　
　　到了外公病房外，雨轩刚要敲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惊了！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那是什么！红玉阿姨竟然在和外公接　吻？
　　
　　雨轩惊到了，两只眼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透过病房的玻璃看着里面的一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用力捂住嘴巴才控制住没让自己惊叫出声。
　　
　　一切都来的太快、太突然、太诡异，雨轩的大脑完全停止了思考，她再没有勇气去触碰那乳*白的房门，她只想尽快的逃离面前的诡异画面！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医院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
　　
　　当阵阵的手机玲声响起来的时候，雨轩才惊觉的茫然四顾，不知身在何处，浑浑噩噩、很机械的接了电话————
　　
　　“喂，雨轩，我已经到了，你怎么还没来？”欧阳浩宇略带调侃慵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今天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欧阳浩宇约了雨轩在W咖啡店碰面，说是他找到一些资料要交给雨轩，对雨轩的写作很有帮助，雨轩自然是欣然答应。
　　
　　……　……　……　
　　
　　“雨轩？你在听吗？”
　　
　　“啊？哦……不好意思，我……”不知是太痛苦，还是胸口闷的太厉害，突然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雨轩竟控制不住，说话的声音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再无法说下去……
　　
　　听到雨轩的呜咽声，欧阳浩宇立刻紧张起来，焦急的追问雨轩，“你怎么了？你在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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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欧阳浩宇找到雨轩的时候，雨轩正双手抱膝坐在S公园的横椅上，头埋在臂弯里，单薄的身形显得那般的孤单无助、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就想冲上去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给予她温暖。
　　
　　欧阳浩宇看到雨轩的刹那，不自觉的似放心了似的长舒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慢慢踱步向雨轩走近……
　　
　　在雨轩的旁边坐了下来，欧阳浩宇并没有开口说话，也不看雨轩，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将自己的车钥匙往上空抛出去，然后再不紧不慢的、准确无误的接住钥匙，抓在手心里，就像个贪玩的孩子，抓钥匙的过程中偶尔还会满意的笑上两声……
　　
　　不知过了多久，雨轩才抬起头，扭头看旁边一直笑个不停的欧阳浩宇。
　　
　　很奇怪的感觉，欧阳浩宇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他在她的旁边坐下，她心里也有清楚，可在伤心、失望的严重打击下，她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办法、更没有勇气开口和人说话。
　　
　　红玉阿姨怎么可以和外公接吻？外公那时候明明是醒着的，她看得很清楚，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外公不是一直把红玉阿姨当作亲生女儿抚养的吗？红玉阿姨不是也一直把外公当成父亲尊敬照顾的吗？
　　
　　可刚才的那幅画面又是怎么回事？乱了乱了！什么都乱了！外公不是她熟悉尊敬的外公了！阿姨也不是她所熟悉感谢的阿姨了！
　　
　　这一切都太恐怖了！外公和阿姨怎么可以在一起亲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她去世的外婆算什么？去世的父母又成了什么？
　　
　　妈妈明明说外婆活着的时候一直把红玉阿姨当做亲女儿疼的，妈妈也一直和红玉阿姨像亲姐妹一样一起长大！
　　
　　可当知道这所有华丽的表象下竟然是这样荒唐不堪的真实后，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她该怎么去面对将不久于人世的外公？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和红玉阿姨相处吗？
　　
　　她知道，不能的，当今天的那幅骇人的画面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什么都变了，什么都回不去从前了，她不可能再有勇气装做若无其事的去面对外公和红玉阿姨。
　　
　　可……外公已经活不久了啊，她怎么能再逃避外公不去看他？三年前的错误难道她还要再犯一次？不行！绝对不行！外公已经没有第二个「三年」等着她了！
　　
　　雨轩矛盾了，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挣扎当中。
　　
　　就在她最烦闷的时候，一连串清脆的钥匙碰击声夹杂着欧阳浩宇独特的孩子气般圆滑的笑声，竟让雨轩纷繁杂乱的心慢慢的安静、放松下来。
　　
　　她抬头去看他，他却浑然忘我般依然玩的不亦乐乎，雨轩很好奇，仅仅只是单纯的抛、接钥匙链，为什么他却能玩的这么投入？笑得这么开心？
　　
　　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从第一次时那最糟糕的相遇，到后来莫名其妙的重逢，再到现在似朋友又不似朋友的奇怪关系，这个男人似乎浑身上下都是迷，让人摸不着头脑。
　　
　　子卿不喜欢他，说他在商界的名声很不好，这点雨轩倒是不会怀疑，所谓无奸不商，从上次自己莫名其妙救了他的时候，雨轩就知道，这个男人做事一定非常狠辣，否则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没事人似的和自己聊天，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像他这样的人做生意不择手段，再正常不过，如果说他是个经常做善事的大好人，那是打死雨轩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他还曾亲口告诉过她，他是黑社会，这样的男人指望他做生意光明正大？根本就和白日做梦没什么区别。
　　
　　“你不觉得玩钥匙这样的事很幼稚？”雨轩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也红肿得厉害。
　　
　　面对雨轩的小讽刺，欧阳浩宇倒是不以为意，接住抛出去的钥匙，停下来扭头看雨轩，先是噗——的一声笑出来，然后调侃的看着雨轩，“怎么哭成这样？眼睛跟核桃似的。”
　　
　　雨轩闻言皱眉，想从包里拿镜子出来照，可看着对面男人戏谑的目光，雨轩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啥心情和他斗嘴，雨轩直接伸手，“你不是说有资料给我？拿来吧，我该回去了。”
　　
　　欧阳浩宇帅得不象话的俊脸上却又大笑出来，直摇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似的，怎么就这么不懂礼貌？我是好心给你资料，你不道谢也就算了，有你这么颐指气使的吗？”
　　
　　雨轩听了，脸红的发烧，欧阳浩宇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没说错什么，虽然忿忿，雨轩的声音却还是软了下来，“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多见谅。”
　　
　　欧阳浩宇做人圆滑的很，当然懂的什么叫见好就收了，也不为难雨轩，“资料我放在车上了，等回去的时候拿给你。”然后又四处望望，“你还挺能跑，这离你外公的医院可远着呢，你走了多久才到这的？”
　　
　　雨轩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是走来的，不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