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妃吃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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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和曦承认，她是没有亲眼见过晟王的容颜，不过她内心已经肯定俩人就是一人，看与不看，都只能是一人。

　　　　还好她祖母很快把吉日选好，就定在三日后。

　　　　这天一大早，周和曦被打扮的隆重而喜庆，说逗比些，就跟要上轿的新娘子似的。梳着“高耸入云”的飞天髻，穿着大红的只有入宫朝拜才会穿的礼服，衣服本身华贵绮丽，又被增添诸多挂件，沉重繁琐的让人时时刻刻感受到何为分量。

　　　　更有那满头的珠宝头饰，光一整套金丝簪南珠头面便有一斤重，更别提头面四周还修饰以别的钗环。

　　　　当金玲将大红云锦高靴拿出来时，周和曦嘴巴惊的能放下个鸡蛋，她真的只是去谢恩？

　　　　祖母不会脑袋一抽直接让她以身相许就留在人家家里吧？

　　　　那靴子头端各自缀着一颗硕大的南珠，真的又土又豪……

　　　　孙老夫人对周和曦这身打扮极为满意，临出门前又嫌周和曦的妆太过素净，便命金玲将她的腮弄红些，嘴上油脂多抹些，争取看起来水润润的，真如那细雨浸润过的樱桃。

　　　　周和曦艰涩的咽下一口唾沫，脚下忽生千斤重，头也沉的不行。

　　　　可以突然装病不去么？

　　　　祖母费尽心思弄了两大马车谢礼，得知颜神医爱吃，又弄了诸多新鲜稀奇的食材，她这会子若突然说不去……周和曦敢保证，祖母一定会拿她那根老拐杖追着她打。

　　　　就这样，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一同过去的除了孙老夫人，还有杨氏、周孝，宜安侯府的长辈都出动，可见有多么重视。

　　　　颜冀早得了信儿，这会子正像模像样的给萧禹把脉。

　　　　这次把脉的时间有些长，直到萧禹不耐烦了他才笑嘻嘻收了脉，道：“不出意外，你会活到子孙满堂的一天。”

　　　　“嗯，对，没错，你身上的火毒一点都没了。”

　　　　“莫说我，就连我爹，我爷爷都没见过这样神奇的事儿，这可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人家一命，人家立刻还你一命，本来够本儿，可这会子人家又举家搬迁似的来谢恩，哎哟，这可怎么好意思……”

　　　　“不是来谢你的么？”萧禹冷着脸打断他。

　　　　“沾您老的福。”颜冀笑嘻嘻，一会儿又问等周家大小姐进门了，他这个晟王要不要在场。

　　　　萧禹立刻否决，颜冀不相信，“真假？虽说，他们来谢我这个神医，可本神医毕竟客居你晟王府，作为主人，如此隆重的场面不出场怕是不合适吧？”

　　　　萧禹没理他，推着轮椅走了。

　　　　不多时，有人便来告知颜神医，宜安侯府孙老夫人并宜安侯、继夫人携周大小姐过来谢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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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谢恩（二）

　　　　颜冀立刻出门相迎。

　　　　当他看见周家上下那通身的打扮，数不清的贵重谢恩礼后，颜冀不淡定了。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关键是，孙老夫人一见他，立刻指着周和曦道：“快快磕头，谢过你的救命恩人！”

　　　　语气是那么的不容置疑，连颜冀都给震住了。

　　　　倒不是他没出息，实在是心虚，这个头，他受之有愧，周和曦磕的也别扭，而且到现在仙苗都没任何反应，可见救她的人真的真的不是颜神医。

　　　　不过，她磕的特认真，跟真的似的，三个头，一个比一个隆重。

　　　　磕完，周和曦慢慢起身，抬头，露出一个明媚如春的笑，饶是颜冀见惯过了各国风景美人，还是被周和曦的绝色容颜给惊艳到了。

　　　　来不及多想，只听孙老夫人道：“颜神医救了老身的心头肉，老身在这儿谢过神医了……”话未完，就要跪下，可把颜神医唬一跳，这个头若老夫人真磕下去，那真真要折他寿元。

　　　　老夫人发话，周孝和杨氏也要跟着磕，颜冀急出一头汗，恰在这时，有人禀道：“晟王殿下来了。”

　　　　一行人立刻转身，相迎。

　　　　随着那轮椅、白衣逐渐靠近，熟悉感渐渐袭上某女心头，而且，就在俩人距离很远时，仙苗已经开始大快朵颐。

　　　　不等人吩咐，更不等人多说，周和曦立刻加快脚步相迎，她这么一快，晟王倒慢下来了。

　　　　最后，俩人还有三米远的时候，晟王止住不前。

　　　　周和曦又往前走了几步，在所有人注视下，突然跪地。

　　　　几乎在那一瞬间，对方一个“别”字急急出口，自此真相大白，周和曦百分百断定，俩人是同一个人。

　　　　她未语，表情严肃且认真的给他磕了三个头，末了道：“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到和曦之处，和曦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哟，言重了，言重了，一个小姑娘家家，哪里用得到你去赴汤蹈火？对晟王殿下来说，昨晚的事，只是举手之劳。”

　　　　颜冀说笑间将周和曦搀起，孙老夫人等人这才上前给晟王见礼，惜字如金的晟王依旧一言未发。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孙老夫人等人的热情，直到晟王转身离开，老太太看他的眼神儿也是充满敬重、感激的。

　　　　一家子在颜冀住的草房略略喝一杯热茶便回府，颜冀亲自将这家人送上马车，目送马车离去才转身回府，当然，第一个要去“访问”的，自然是晟王殿下。

　　　　“我说萧禹，人家都走了你怎么也不送送？”

　　　　颜冀心情好的爆棚，见面就打趣，走近了才发现萧禹正在读兵书，他扑哧笑出声，直接将那兵书夺走，戏谑道：“老天就是降下一道雷劈死我，这会子我也不信你能看进去，还瞅什么八卦阵，怎么，心儿迷茫了，走不出来了？”

　　　　“颜冀，别惹我！”萧禹警告道。

　　　　颜冀面上一副怕怕的样子，实际上压根没当回事儿，继续说他要说的，“萧禹你知道吗，当周大小姐抬起头对我笑的时候……”他故意卖着关子，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豁然开朗，终于明白惊艳了时光岁月究竟什么意思。”

　　　　“你要说什么？”

　　　　“我瞧孙老夫人的意思，今天恐怕不光来谢恩的……也对，老人家风雨一生，眼光自然老辣，看得出我是个良人……再说，我们风神谷风景绮丽，富可敌国，是个绝佳的归宿……”话未完，余光已瞥见那修长的指将轮椅攥的紧紧，光洁的手背青筋凸起。

　　　　隐忍，却不发。

　　　　“王爷，西凉又来密报！”

　　　　门外的声音忽然打破屋里压抑到极点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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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西凉大乱

　　　　萧禹读完密报，面色沉静如水，就连用火折子将密报销毁的举止都和平时无异，然而颜冀却从他呼吸中感受到一丝不同。

　　　　“究竟什么情况？”

　　　　良久，萧禹才回他，“西凉大乱。”

　　　　“左贤部联合上颌、神居、月擎三部向上鄢进军，一路所向披靡，西凉王匆忙招兵，各路王心怀鬼胎，败仗，早晚之事。”

　　　　“呵……”颜冀倒抽一口冷气，“也活该！自十多年前老西凉王暴毙起，整个内廷不是你造我，就是我反你，迄今换了得有（颜冀伸出一把手）至少五个王吧？整日乌烟瘴气的内耗，现在有实力胜算才怪。”

　　　　说完，他顿了顿，“这对我们大周没什么影响吧？”他前思后想，想不出不好之处。

　　　　“怎么会没有影响？西凉于十五年前归属大周，子国乱，母国定受连累。若西凉王求助，我们不得不派兵相助。”

　　　　到时候出不出兵，如何出，出多少，兵马粮草消耗来源等等，都是问题。

　　　　总之，未来一段时间，朝堂别想安宁。

　　　　“那你认为，出兵好，还是不出兵好。”

　　　　“我如何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兄不会出兵。”萧禹说的十分肯定，“但是，三姐一定会逼着他出。”

　　　　“你是说隆玉公主？既如此，可见出兵的好处更多了。”颜冀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风神谷，很少关心朝局，所以，并不是太明白永昌帝为何不出兵，而隆玉公主为何坚持出兵，究竟最后能不能出，他一点想法都没。

　　　　很显然，萧禹没打算多言。

　　　　沉思一会儿，颜冀忽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凉左贤王，是周大小姐的外祖父吧？”

　　　　萧禹呼吸明显一滞。

　　　　若非颜冀提醒，他快把这个给忘了。的确，慕沙郡主正是左贤王的嫡女。

　　　　颜冀继续漫游在他的畅想中，“若是这一仗左贤王大胜，入了上鄢王庭……哟，这么说，周大小姐的外祖父就成西凉王啦。”

　　　　啧啧。

　　　　颜冀不知在想什么，笑的合不拢嘴，萧禹没好气的盯他一眼，突然转身走了。

　　　　不出几日，西凉大乱的消息已经成为京城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

　　　　而朝堂之上，正如晟王断定一般，永昌帝并不认为这是件值得关注的事，西凉大乱怎么了？

　　　　这些年，西凉有不乱的时候么？既如此，更乱一些又如何？

　　　　然而就在这时，已然有人提出发兵相助西凉王庭，并且这一提议得到隆玉公主支持。

　　　　隆玉公主是永昌帝最敬重的姑姑，是他父皇临走之前反复交代，让他务必信任之人，所以，她的意见很重要，让原本不重视的永昌帝重视起来。隆玉公主的理由很充分，西凉大乱于他们大周百害无一利。

　　　　首先，边境贸易将受到严重打击，边境安危也存在隐患。

　　　　其次，左贤王如此一呼百应，且兵贵神速，可见蓄谋已久。如此强悍的一支势力若得了整个西凉，将来恐怕对他们大周不利，既如此，他们一定要将苗头掐死在摇篮中。

　　　　更重要一点，西凉王必来求助，既如此，早出晚出都是出，为何不早做准备？

　　　　当然，最后这点，隆玉公主的立场是，但凡西凉王庭求助，永昌帝必然会答应。

　　　　她并不知，永昌帝有别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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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坚决不出兵（一）

　　　　永昌帝的盘算是，无论西凉来不来求助，他都不会出兵。为什么要出兵？吃饱撑的吗？

　　　　西凉无论谁当王，不都是大周的附属国？既如此，他为什么要浪费人力财力去相助？究竟助谁呀？

　　　　这些年，西凉王庭是给大周送了不少好东西，作为附属国，孝敬母国天经地义。如果现在大周贸然出兵，就等于说，把西凉这么多年给的东西又还回去，脑子进水了？

　　　　永昌帝认为，这是一笔非常容易算清楚的账，他不明白，那位精明果敢，有大智慧的隆玉姑姑怎么就想不通呢？

　　　　可是，先帝临终曾让他发誓，要他尊重这位姑姑，遇到朝局困境时，一定要过问隆玉姑姑的意见。为了让父皇走的安心，他对天竖起三指，说的斩钉截铁。而后，他一直将誓言牢记在心，这么多年，言行一致。

　　　　譬如，立太子这件事，他本意先缓一缓，毕竟他正值壮年。然而隆玉姑姑说，东宫定则天下安，早立太子，早安臣民的心。

　　　　于是，刚继位一年，他决定立太子。

　　　　立太子讲究立嫡立长，他意属大皇子萧衍。主要是萧衍的母亲贤妃真真担得起一个“贤”字，贤妃自打他做皇子时便伴他左右，漫漫二十载，从来不搬弄是非，纵然受了委屈，也只默默忍受。何况贤妃出身钟鼎礼仪世家，她的儿子做太子完全够格。

　　　　第二点，乃是因为大皇子萧衍本人。论聪明才智，他真是比不上老三、老四、老七，甚至，连老八那个毛孩子都比不上。论相貌，咳咳，老大可能是他几个儿子里最丑的一个。然而论心性，品格，谁也比不上老大，他性情温和，敦厚良善，时常出入民间，体察民情。自幼，对几个弟弟非常爱护，颇有长子之风。当然，这功劳，还得算贤妃头上。

　　　　当他搬着一堆大道理讲给隆玉姑姑听时，竟被她一口否决。

　　　　她当时说的很委婉，但是总结起来就是，放着正宫嫡子不立，反而立庶子，脑袋进水了。

　　　　见他不以为意，隆玉姑姑用更为严厉的语气直言道：“一旦立长，必定引起后宫大乱。届时，将国母皇后置于何地？将太子之母贤妃又置于何地？既然嫡子不重要，也不见得长子重要，势必引起其他皇子瞎想，如此引起无穷无尽的麻烦与隐患，还望陛下三思。”

　　　　结果他就老老实实立三皇子萧熠为太子，还别说，无论前朝后宫，得知萧熠被立为太子，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永昌帝收起思绪，重重叹了口气，隆玉姑姑有大才他承认，这些年，她明里暗里为朝廷出了诸多力气他承情，但这绝不代表这次重大决策也要听她的。

　　　　这边，他刚下决心，一定要坚守内心想法，那边，已经有内侍传，隆玉公主请求面圣。

　　　　永昌帝浑身猛的打了个激灵，顿了顿才道：“宣。”

　　　　就这样，他看着隆玉公主脚下生风朝他走来，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严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生出三分敬畏之心。

　　　　隆玉公主还未行礼，便得永昌帝一声“免”，随后他还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姑姑，然后赐座，茶水伺候。

　　　　然而这次，隆玉公主一没坐下，二没喝茶，在永昌帝疑惑的目光下，她郑重跪地，行了个君臣大礼。

　　　　永昌帝慌的从龙椅上弹起来，刚要开口，只听隆玉公主道：“隆玉请求陛下出兵，救西凉王室于水火。”

　　　　“据报，左贤王大军不出五日便可逼近西凉王都上鄢，如果我们现在就出兵，最迟七日便可抵达，陛下，良机不可错失，失不再来啊。”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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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坚决不出兵（二）

　　　　永昌帝一听头就大，早朝时，一群老臣叫嚷出兵，另外一帮子反对，他独坐龙椅，眼观鼻鼻观心的听他们吵了一早上，啊不，确切的说，已经吵了三个早上。

　　　　这好不容易下朝，他本想躲会儿清净呢，结果他姑姑又逼至他寝宫。

　　　　隆玉公主跪着不肯起来，永昌帝也不敢坐下，走至隆玉公主对面，往地上一坐，长叹一声道：“我的好姑姑，您为什么一定要出兵呢？”完了便将他心底那笔账认真给隆玉公主掰扯一番，隆玉公主听完几乎石化。

　　　　她第二次怀疑皇兄当年把皇位传给这位大侄子的决定是否正确。

　　　　第一次怀疑是立太子那次。

　　　　“这就是陛下坚持不出兵的理由？”隆玉公主不相信道。

　　　　“朕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充足吗？”永昌帝才叫一个惊讶。

　　　　刹那间，隆玉公主只觉心口怒火“腾”的冒起，然，对方怎么着也是皇帝，她只好耐着性子慢慢道：“陛下说的这些非常有道理。然而隆玉心中也有一笔账想算给陛下听，假若陛下出兵，所需人力物力财力尚有弥补之源，如果您坚持不出兵，隆玉敢向您打包票，西凉每年的进贡将化为奢望。”

　　　　什么意思？永昌帝凝眉。

　　　　姑姑的意思是，出兵了西凉王室还会继续向大周进贡，不出兵就不再向大周进贡了？

　　　　“西凉王若敢这般行事，朕定然饶不了他！”

　　　　隆玉公主目瞪口呆，合着她说那么多，这位陛下压根没听懂什么意思。

　　　　她将心头火气压了又压，耐着性子解释道：“西凉王倒是不敢，前提是，届时他还是西凉王。”

　　　　永昌帝懂了。

　　　　“姑姑凭什么肯定左贤王一定攻得下上鄢，成为西凉新王？”

　　　　“就凭左贤王蓄谋已久，一呼百应，所向披靡。如果不是西凉王庭连派三路兵马阻截，这会子，左贤王早坐上王位。如此有勇有谋，手段狠辣，他凭什么不能攻下上鄢，凭什么做不得西凉新王？”

　　　　“即便他坐上西凉王位又如何？”一个番邦王位，谁坐不是坐。

　　　　后面一句虽然未出，隆玉公主却猜的丝毫不差，若不是还抱有一丝希望，她定然破口大骂。

　　　　“请问陛下，是想要一个柔弱如绵羊的附属国，还是想要一个强悍如狼的附属国？”

　　　　“自然是想要一个柔弱如绵羊的附属国。”

　　　　“如今的西凉王就是绵羊，而左贤王，就是那只强悍的狼。”

　　　　这话永昌帝不信，一个八字没一撇的造反王爷，凭什么就是只狼？

　　　　隆玉公主冷笑，“陛下莫不是到此时还以为，左贤王只是想当西凉的王？他费尽心思布局，笼络各部，又真刀真枪冒着生命危险拿下王都，难道就是为了像西凉王室从前那般，从年头到年尾，等着向我们大周进贡？”

　　　　“既如此，他倒不如老实待在左贤部，守着水源充足，草原肥美，牛羊马匹遍地成群的地方过他逍遥自在的日子！”

　　　　“依姑姑之见，左贤王究竟想做什么？”

　　　　“那就要看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了。”

　　　　“姑姑所言，朕都听进去了。且容朕三思。自我大周建朝至今，虽已历经六朝，可真正安宁之日，不过二十载。创业难，守业更难。我大周的安宁，乃千万军人将士用血肉之躯换来的，轻易动不得。姑姑一心为我大周，朕知。姑姑有经纬之才，朕更知。然而这般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朕必须三思再三思，还望姑姑体谅作为一个帝王的不易。”

　　　　隆玉公主傲气凌然起身，只冷冷盯了永昌帝一眼，随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纵然无礼，到底走了，永昌帝重重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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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萧皇后（一）

　　　　隆玉公主表情严肃，足下生风走出昭和殿，直至天桥。天桥底下，早在那里守候的老臣老将见隆玉公主现身，立刻一拥而上，大家异口同声问她，陛下有没有答应出兵。

　　　　隆玉公主继续冷脸前行，走了好几步才甩出几个字，“守财奴，他日必悔。”

　　　　说罢，拂袖而去，压根没理会任何人。

　　　　众臣不甘，你看我我看你，忽然把谢大将军谢瑾推出来，都言谢大将军刚直不阿，战功赫赫，颇得陛下器重等等。谢瑾长叹一声，照着自己老脸拍道：“难不成你们以为我这张脸比隆玉公主还要大？”

　　　　人家最敬重的亲姑姑都搞不定，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将哪来的脸？

　　　　众人哑口无声。

　　　　纷纷摇头，唉声叹气的散去。

　　　　说实话，三天来，他们所有人每天都在朝堂据理力争，好几个老将就差撞柱子请命，然他们那位陛下铁了心不出兵，无奈啊！

　　　　隆玉公主走后，永昌帝虽然松口气，然，想起刚才姑姑无礼近乎逼迫的举动，他心底还是非常不舒服。

　　　　这时，太监总管刘芳春领几人抬着个金色大箱子过来了，“陛下，您最贵重的百宝箱已梳理完毕，还请您过目。”

　　　　永昌帝立刻眼睛一亮，命内侍将箱子打开。

　　　　只见里面放着数不清的木匣子，有些木匣子里面套着三四个小盒子，如此这般大箱子装小匣子，小匣子里头装小盒子，粗略计算，数目达三四百之多。

　　　　“按照您的吩咐，这次以材质分类的，这边是南珠，南珠旁边是东珠，此为珍珠类。最中央是翡翠，翡翠旁边是宝石……”刘芳春一一介绍，永昌帝边听边点头，后来叹道：“如此，规整是规整，就是从匣子的外观来看，有些错落纷杂。”

　　　　“罢了罢了，暂且如此，待朕的宝贝集够一千件，定要命内务府好好打造一批纯金的，造型美观的匣子。”

　　　　永昌帝心中烦闷，无意多说，他动作熟练的将一个红漆小盒打开，里面放着他最心爱的夜明珠。

　　　　他将夜明珠捧在手心，细细摩挲，刘芳春体贴的将四周幕帘拉上，一个封闭的黑暗空间立刻生成，但是下一瞬，黑暗空间恍如白昼，那夜明珠散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然而，他心情刚平静一会儿，只听内侍禀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这个时候，永昌帝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萧皇后。

　　　　虽然，她已经姓萧多年，可依旧改变不了她是西凉人的事实。

　　　　“就说朕……算了，宣她进来吧。”一想到无论做什么事，萧皇后都要尽善尽美的韧劲儿，永昌帝立刻改了主意，这次不见下次还得见，索性一次性见完，心净。

　　　　萧皇后迈着恭敬标准的步伐进来时，永昌帝正认真批阅奏折。

　　　　“臣妾给陛下请安。”

　　　　“哦，皇后来了，快起来，坐。”

　　　　永昌帝扔了朱笔，说话间还伸了个懒腰。

　　　　“皇后有什么事？”

　　　　“陛下，臣妾为自己的娘家而来。”身子还没沾到凳子的萧皇后复又跪下，“还请陛下出兵，救救我七哥。”

　　　　如今的西凉王乃老西凉王第七子，曼沙公主一母同胞的七哥。老西凉王突然暴毙后，西凉一共经历五朝更迭，每一任新王都是老西凉王的血脉，不过都命短。有的刚在位一年便得病挂掉，有的不知为何突然吃坏肚子，拉死了。还有的直接被逼宫赶下台。

　　　　算起来，萧皇后的七哥在位已有五年，算顶长了。

　　　　“皇后，咱们夫妻多年，你该知道朕的打算。”

　　　　“正因臣妾与陛下夫妻多年，所以才恳求陛下帮帮臣妾……自打臣妾跟了陛下，一晃十五载，从未求过陛下什么，就请陛下看在臣妾尽心侍奉，勤恳打理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