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妃吃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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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掌嘴！”

　　　　“啪！”一声响，清惠郡主立刻给了自己一巴掌，快到隆玉公主始料未及的地步。

　　　　“你……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孽障！”怒火瞬间蹿到心脉心髓，让雍容华贵的母亲浑身发抖。

　　　　清惠郡主丝毫不以为意，冷笑，“母亲这话讲了十六年，烦不烦！早说过，您该在我落地时就溺了，也省的诸多麻烦。”

　　　　隆玉公主忽而倒在椅子上掩面大哭，清惠郡主不为所动，这场景她从小看到大，每次都是这样，先对她又打又骂，完了再哭哭啼啼，十几年了就没换过样儿，也不嫌腻。

　　　　半晌，隆玉公主哭够了，用哀求的眼神儿道：“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娘吗？非要把娘气死才开心吗？”

　　　　清惠郡主将心口那股子气压了又压，才道：“这回母亲让我如何体谅？”

　　　　“不要再和宜安侯府周家有任何来往了。”隆玉公主站起来，走向清惠郡主，缓缓道：“如今的局面，你不是不清楚，她外祖父有不臣之心，眼见夺了西凉王庭，称王称霸，日后还不知怎样。你娘我辛苦奔走要讨伐左贤王，你却私底下和他外孙女来往，不合适。二来，萧皇后表面没什么，心底早就恨死了左贤王，你在这个时候亲近周大小姐，岂不是让她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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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争吵（二）

　　　　清惠郡主一听便再也忍不住，火气“蹭蹭”上来，“左贤王是左贤王，周和曦是周和曦，他们两个究竟什么干系？慕沙郡主都死十几年了，一个从未谋面的外祖父，有什么干系？要这样论起来，如今的西凉王还是周和曦的堂舅呢，左贤王还是萧皇后的叔父呢，都是一个窝里出来的，谁能撇清谁？”

　　　　“糊涂！那岂会一样！慕沙郡主是左贤王唯一的血脉，她不在了，周和曦便是左贤王唯一的血脉延续，几杆子才能打着的堂舅、叔父岂能和这种血脉关系相提并论？”

　　　　隆玉公主义正言辞，清惠郡主立刻回击，“西凉乱了这么些年，今儿你称王，明儿我坐龙庭，十几年过去也没人提周和曦的存在，怎么这会子偏偏有人提起了？”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如此愚钝！今时不同往日，立场变了，自然什么都变了！今儿你不明白，日后总会明白，总之，我不许你再和周家有任何来往。”

　　　　“我若不听呢？”

　　　　“那就等着……”

　　　　“等着什么？莫非母亲又要故技重施？呵，是啊，您是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隆玉公主，想对付谁就对付谁，想让谁消失谁就得消失……我清慧没本事，无法保护知己好友，但有一条，想必我不说您也该清楚，您怎么对付我的好友，我便怎么对付我自己，母亲若一点不在意自己这点子血脉，尽管胡来……”

　　　　撂下这话，清惠郡主含泪跑了出去。

　　　　她一口气跑到临水阁，思绪纷纷，压根没注意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大哥刘鸿泰。

　　　　“缘儿。”

　　　　“大哥？”

　　　　“你又和母亲吵架了？”

　　　　“她非要和我吵，有什么办法。”

　　　　“胡说，她是我们可亲可敬的母亲，疼爱我们还来不及……缘儿，你早已及笄，也该收收小孩子心性。”

　　　　清惠郡主瞄刘鸿泰一眼，闭了嘴，她懒得和大哥掰扯。

　　　　然，刘鸿泰不依道：“母亲心系大周天下，半生都在为国操劳，我们做儿女的帮不上忙就罢了，你可不能处处牵绊、连累她。”

　　　　清惠郡主气极而笑，对着与母亲一心一意的大哥道：“大哥这话错了，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女子，一不是什么帝女贵胄，二也无治国大才，你说的什么天下啊，国家啊，沁缘一概不晓得。”

　　　　满口嘲讽，刘鸿泰大怒，“放肆！别人污蔑嘲讽母亲，你竟也跟着污蔑嘲讽……刘沁缘，你吃风喝烟长大的吗？”

　　　　清惠郡主冷笑，回之，“大哥激动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我还有事，不耽搁大哥，倒是母亲那里，您该去劝慰一二，免得母亲又是哭泣又是绝食。”

　　　　“你……”望着小妹离去的背影，刘鸿泰一阵阵头大。

　　　　母亲英明一世，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狂放无知的败家女！

　　　　清惠郡主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刘鸿泰这会子对她各种嫌弃、诋毁，完了还要去母亲那里宽慰一番，顺便再骂她几句帮母亲出出气，这么多年过去，大哥的把戏也没变，她们这一家子都喜欢做同一件事，真真没意思透了。

　　　　唯一一个不呆板的人又去书院苦读，这公主府，越发没意思。

　　　　她想嫁人，早就想嫁，可惜，看上的人已有家室……所以，她暂时只能在这儿待着。

　　　　回房后清惠郡主吩咐下去，谁来都不见，完了拿起纸笔，小心斟酌着给周和曦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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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外祖父成了西凉王（一）

　　　　被清惠郡主念叨的周和曦回到府中，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实在没料到性情洒脱豁达的清惠郡主的成长会夹杂那么多痛楚，之前她不理解为什么一见到晟王，郡主两眼就会放光，这会子全然明白。

　　　　“唉……”周和曦轻叹一声，在柔软清凉的小榻躺下。

　　　　“大小姐，倩娘熬了一锅酸梅汤，已经放凉，您要不要尝尝？”金玲捧茶过来，笑盈盈道。

　　　　周和曦立刻从榻上弹起来，茶不喝了，要喝酸梅汤。

　　　　得了信儿的小厨房很快将酸梅汤送来，尝一口，酸爽可口，清凉解渴，周和曦幸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金玲笑言，待暑天一到，往酸梅汤里加两块冰，才叫一个消暑止渴。

　　　　周和曦不由赞了几句，金玲又说厨房已经准备晚膳，一会儿就得。

　　　　周和曦点点头，“今儿府里没什么事儿吧？”

　　　　金玲犹豫片刻回道：“也没什么大事……上回小姐昏迷不醒，曲姨娘和七小姐、八小姐不仅没露面，还传言您活不过五更，这话被老夫人知道，气的她直把侯爷叫到跟前，要将曲姨娘送家庙……“

　　　　“哦？那送没？”

　　　　“没，曲姨娘一声不吭回曲家了，还带走了七小姐、八小姐。”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个时辰之前，走的时候连她房里的一并细软都收拾走了。”

　　　　呃，这叫什么事儿！

　　　　“老夫人已经发话，她愿意走就走，两位小姐不回来也没关系，侯府权当没她这个人。”

　　　　金玲说完，犹豫几息不解问道：“大小姐，您说，曲姨娘还回来吗？”

　　　　“你这话错了，应该说，她还回得来吗？”周和曦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作天作地的曲绾绾，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将娘家看的那么高，更不知她哪来的自信将宜安侯府看的如此低。

　　　　金玲又言，“类似的话西府的三夫人也说过，虽然她捂的严实，到底传出来。那晚五小姐刚得了信儿就去了三夫人那里，要和她一起过来，然，三夫人说将死之人不干净，不让五小姐过来，她身怀有孕更加不可能过来。”

　　　　“她岂能和三婶相比，三婶多年不孕，如今好不容易怀了，自然命根子一样珍贵，我只求她一举得男，别的，不要再说了。”

　　　　金玲点头称是。

　　　　说来说去都是些无关轻重之事，周和曦渐渐没了兴趣。曲姨娘如何行事，和她无关。三婶如何行事，也不会影响她和五妹的感情。

　　　　这些事很快被她抛之脑后，她本意想躲个清闲，谁知几天后满大街都是她的信儿。

　　　　确切的说，是她外祖父左贤王的消息。

　　　　左贤王一路向东，于三天前直捣龙庭，不费吹灰之力的登上西凉王位。

　　　　所以，这会子走出去，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西凉新王，她的外祖。只要她露脸于人前，大家都会再加一句，现在的西凉新王竟是周大小姐外祖父！

　　　　周和曦唯有白眼儿，她外祖父没当西凉新王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左贤王，怎么就没人说？翻完白眼儿周和曦决定不再轻易出门，毕竟曾经被一堆小姑娘围追堵截的记忆至今犹新。

　　　　何况，好赖上回是被“追捧”。

　　　　这次，名声再次烂大街。人人说完她的外祖父成了西凉新王，接着再骂一句，逆臣贼子。

　　　　那别有深意的眼神儿让周和曦毫不犹豫的怀疑，对方连她也骂起来。她当时就不明白了，西凉无论谁做王，都是大周的附属国，年年都要向大周进贡的。何况十几年来，西凉内乱不断，西凉王换了好几个人，而左贤王也是正儿八经的王室嫡脉，在大周臣民眼中，怎么他做了西凉王就是乱臣贼子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其他人争王位时动静儿小，左贤王动静儿太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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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外祖父成了西凉王（二）

　　　　又过几日，西凉又传来新消息，左贤王刚登上王位便准备来周事宜，最多一月，西凉使团就要来京了。

　　　　说的直白些就是西凉要派使团过来给大周进贡了，那些叫嚣左贤王是乱臣贼子的人立马闭嘴，瞬间换了张嘴脸。

　　　　周和曦又能出门了。

　　　　孙老夫人表情严肃的将准备出门的周和曦带到已故的慕沙郡主的牌位前，催促她上香磕头，周和曦心中有些疑惑，又不是逢年过节的，祖母为何要她祭拜亡母？

　　　　因为外祖父当了王吗？

　　　　虽然，那是她母亲的亲爹，可细细论起来又有什么关系？母亲年纪轻轻便被当做礼物送给大周，且已经病故十几年，左贤王无论怎样，对母亲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周和曦磕完头，孙老夫人也上了三炷香。

　　　　且道：“闻音，若你还活着，看见今天的一切，该有多好。”

　　　　闻音知雅意，她母亲的名字怪好听。

　　　　周和曦恭恭敬敬的跪着，想要从祖母口中听到更多关于母亲的事儿，孰料祖母竟然不吭了，上完香便对她言，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某女觉得好不遗憾，憋了好几天的她略略叹口气，便高高兴兴出门。

　　　　大街上，那些原本视她为洪水猛兽的人纷纷上前与她或请安，或打招呼，完全不似前几天冷嘲热讽又躲避的样子。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周和曦也理解，原本她就没有想和这些人有干系，因此，他们今天如何，她依旧不在意。

　　　　周和曦直奔德宣楼，清惠郡主与谢城隅早在那里等候，她人刚现身，谢城隅便英姿飒爽起身迎道：“周大小姐来了！恭喜！恭喜！！”

　　　　“何喜之有？”

　　　　她可不认为外祖成为西凉新王是她的喜事。

　　　　“周大小姐又能大大方方的出门了，这难道不是喜事？”这会子的谢城隅和醉酒那天判若两人，周和曦内心好一阵感慨，并寻思找个机会提醒一下这位将军之女，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切莫随意饮酒。

　　　　“原来你说的这个。”周和曦笑着坐下，“难道我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出门？”

　　　　谢城隅并未理会她后面一句，反而严肃道：“那你以为该是什么喜事？你外祖父成为西凉新王？”

　　　　“明确告诉你，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前的喜事到头来有可能是悲事。”谢城隅眸光精锐，盯着周和曦，“西凉新王才登王位，一不想着收拾残局，二不思兴邦，倒把向大周进贡之事放在头一位，如此有谋略有分寸的布局，可见你外祖父绝非一般。”

　　　　清惠郡主未语，但是从表情看得出，她很赞成谢城隅的言论。

　　　　见周和曦不说话，谢城隅继续道：“你该不会以为西凉新王真的在向大周俯首称臣吧？一个自由自在，一呼百应的王爷费尽心思登上高位，难道就是为了向他人俯首称臣？这道理你想想，不难理解。”

　　　　嗯，一点不难理解，可周和曦不想理解，她对谢城隅的政治军事理论不感兴趣，于是直接忽略掉，从袖笼掏出一方锦帕对清惠郡主道：“您突然给我写了这个，什么意思？”

　　　　锦帕正好摊开，上面写着：不离不弃，此情绵绵无绝期。

　　　　谢城隅目瞪口呆，用一种极为震惊的眼光瞅着清惠郡主，接着又瞅瞅周和曦，顷刻间，清惠郡主恼羞道：“还能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几个字写的如何！”

　　　　随后又对谢城隅冷道：“你又以为，是什么意思！”

　　　　谢城隅的头立刻摇成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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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朕英明（一）

　　　　清惠郡主本来就看谢城隅不顺眼，这会子更觉对方神烦。原本德宣楼是她在这京城唯一可以躲清静的地方，现在因为谢城隅的存在变得十分聒噪。更为关键是，此女胆大包天，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而且她敢打包票，将来估计和她爹一样，是个什么都敢做的人。

　　　　周和曦立刻从另一只袖笼里掏出一方锦帕，认真道：“郡主的字，别有一番风骨，和曦与之相比，就显得太过僵硬了。”

　　　　她的锦帕上也有一行字：芳心永固，一片冰心在玉壶。

　　　　清惠郡主面无表情的将那锦帕收了，并言要回去研究研究，就这样，俩人在谢城隅的见证下订立君子友谊盟约，惹的这位将军之女又迷惑又羡慕。

　　　　没一会儿，三人就散了。

　　　　周和曦与清惠郡主各自回府，谢城隅嚷着要去皇城门口接她父亲。今儿一大早谢瑾便被永昌帝召进宫，到现在还未归，谢城隅来这德宣楼，纯属想要散去身上的躁气。

　　　　总之，周和曦完全瞧的出，谢城隅对政事兴趣浓厚。

　　　　而此时，谢瑾正陪永昌帝下棋。

　　　　心不在焉的谢瑾输了六盘，永昌帝依旧没有收盘的意思。俩人一直旗鼓相当的，奈何今日谢瑾满脑子都是关于西凉新王派使团来京的事儿。譬如，使团的目的当真只是进贡这样简单？再比如，届时，大周朝堂该如何回应，等等一系列问题摆在眼前，然而他们这位皇帝陛下统统视而不见。

　　　　理由很简单，今年的使团和去年的不会有什么区别。而明年的和今年的，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他早说过，西凉谁当王都是当，谁称王也得向大周进贡，俯首称臣。

　　　　要说他真有想法，关注点也在于，西凉新王会给他进献什么稀奇的宝贝？他早就知道的，西凉新王还是左贤王的时候，富可敌国，手中权势很大，这点和他的隆玉姑姑很像。既然他成了西凉王，又是第一年向大周进贡，肯定少不了压轴的宝贝，一想到这个，永昌帝便万分期待。

　　　　第七盘棋没落几个子儿，谢瑾忽然将棋子扔棋盒里，没好气道：“臣不下了。”

　　　　“哈哈哈……”永昌帝笑的前仰后合，拍着巴掌道：“就知道你撑不了七盘，谢瑾啊谢瑾，朕说你什么好呢？”

　　　　“陛下啊陛下，臣说您什么好呢！”谢瑾郑重跪地想重申他刚进宫便摆出来的道理，谁知刚提及西凉新王，永昌帝便摆手道：“关于西凉之事，朕自有成算，你无需多言。”

　　　　“那陛下的成算是什么？能否说来让臣听听？”

　　　　“我说你个谢瑾，非要在朕高兴的时候胡搅蛮缠吗？”

　　　　“臣看是陛下心虚吧，您除了关心那些金银珠宝，还关心什么？不是，臣怎么也想不透，您作为帝王，守着那一箱子又一箱子的宝贝究竟干什么！”有何用！

　　　　“放肆！”

　　　　“给朕滚出去！！”

　　　　于是乎，谢大将军又被永昌帝赶出皇宫，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被赶出来。

　　　　谢瑾刚滚，隆玉公主来了，永昌帝连忙找了个借口避而不见，为了保险，他一溜烟去了萧皇后的长生殿。这么多年，皇宫上下哪儿哪儿都有隆玉公主的影子，唯有皇后的正宫之处，隆玉公主鲜少踏入。

　　　　永昌帝不知缘故，想打探也没打探出来，后来觉得没什么必要，便不再放心上。谁知这会子隆玉公主的习径竟然帮了他大忙。

　　　　今儿萧皇后显得特别高兴，永昌帝到时，她正在认真烹茶，神情专注，趣味正浓。

　　　　永昌帝命侍女悄悄退下，观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进门，嗯，这么一瞧，他的皇后已经是地地道道大周人了，和初见时相比，她身上无知蛮荒的骄纵习性全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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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朕英明（二）

　　　　永昌帝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面带笑容走近萧皇后。

　　　　“呀，陛下来了！”萧皇后猛地起身，脸上露出个比花儿还要绚烂的笑容，年逾三十的她保养极好，就算仔细观之，皮肤依旧细腻白皙，和十年前没差，这一点，永昌帝也曾疑惑过，这一年年的，怎么就不见皇后老呢？

　　　　宫里最美丽，最懂他心的宸妃莫说与十年前相比，就是和三五年前相比，容颜也多多少少有些褪色。

　　　　“皇后心情很好啊。”

　　　　“难道陛下不是？”

　　　　话毕，俩人不约而同注视对方，欢喜气氛更浓。

　　　　“那皇后说说，因为什么心情这样好。”永昌帝笑意正浓时，萧皇后却认真而隆重的给他行了个大礼，随后道：“自然皆因，陛下英明。”

　　　　“英明”二字像两把小锤子轻轻的敲打永昌帝的心房，敲的他那叫一个舒坦。说实在的，刚才他一路都在赞美自己当初的英明决断，坚决不出兵。

　　　　结果如何？

　　　　左贤王是成为了西凉王，但那又怎样？还不是照样对大周俯首称臣，啥事都先放一边儿，第一件事要给他送礼。

　　　　万幸他当初没有出兵，万幸，万幸！

　　　　永昌帝没吭，沉默的笑容示意萧皇后继续夸赞下去，于是，萧皇后用更为真挚的语气道：“当初，您坚持不出兵是对的，瞧，就算左贤王登上王位，依旧尊您为天圣陛下。”

　　　　“这可妥妥打了当初那些上蹿下跳叫嚣，要陛下出兵的人的脸，让他们无话可说。一想到这儿，臣妾就为陛下无比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永昌帝脸上的笑意就没散过，同时，他也很惊讶，萧皇后第一件事竟不是感叹自己七哥性命无虞，而是为他这个并未出兵相救的人欢喜庆贺。

　　　　“而我七哥性命无虞，全凭陛下派去使团威慑西凉新王，臣妾再次谢过陛下。”

　　　　呃，永昌帝摸摸鼻子，显得不好意思，他是派出使团了，然而左贤王攻下上鄢时，他的使团估计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完，谈何相救？

　　　　然而萧皇后却没看见似的，表情真挚的拜谢，永昌帝亲自将她搀起，很快拿别的话题岔开。

　　　　帝后和谐的样子让整个长生殿喜气洋洋，不多时，宫女来禀，长乐公主携**郡主来了。

　　　　永昌帝忙道：“快快请进来。”话毕又对萧皇后道：“朕许久没见长乐，这丫头，朕不去看她，她也不知道去瞧瞧朕。”

　　　　长乐公主乃萧皇后所出，本朝唯一的嫡公主，她相貌承父，性情肖母，自幼颇得永昌帝、萧皇后宠爱。不过，她并未因此骄纵蛮横，反而温和大方，行事颇有嫡公主风度。随着年岁增长，永昌帝越发满意，便在萧皇后跟前承诺，将来定要仔细为长乐公主选一门各方面都极妥当的夫婿。

　　　　永昌帝的小埋怨让萧皇后笑意更浓，“长乐知道您每日忙于朝政，不敢贸然打扰。”

　　　　说话间，长乐公主、**郡主到了。

　　　　礼毕，长乐公主对永昌帝问安道：“父皇，长乐有半月未见您，甚是想念。您可还好？眼见天儿越发炎热，您千万注意保重龙体，切莫为国事太过操劳。”

　　　　说完，她转身接过贴身宫女手里的玉瓮，捧到永昌帝跟前，“这是长乐亲手熬制的酸梅汤，清凉解暑，还请父皇、母后品尝一二。”

　　　　“皇兄皇嫂，长乐的手艺可好了，方才我们将酸梅汤给太子殿下送去，他一连喝了两碗呢。”**郡主接道。

　　　　永昌帝眼睛一亮，接过酸梅汤抿了一小口，随后一饮而尽，完了又问道：“太子正在做什么？”

　　　　“啊，好像正在写什么治国策论，太傅留的作业。”**郡主很随意的答，永昌帝听了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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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闲话（一）

　　　　萧皇后露出一个微不察觉的笑，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让永昌帝心情无比畅快，在长生殿用完午膳方才回昭和殿。永昌帝走后，长乐公主立刻向萧皇后辞行，“母后也该小憩一会儿，长乐就不打扰了。”

　　　　萧皇后一手拉着长乐公主，一手拉着**郡主，笑着走向内殿，“不急，我心里痛快，并不困倦。”说完还问**郡主是否需要休憩片刻，**郡主立刻笑道：“皇嫂，每次在您这儿我恨不得让时间止住，哪里舍得去睡呢！”

　　　　“好好！那就和长乐一起，陪我说说话，今儿不必回寿王府，回头我派人跟你父亲说一声，就说你被我留下了。”

　　　　“真的？哈，**谢过皇嫂恩典。”

　　　　“你呀，满宫上下，就属你小嘴儿最甜。”

　　　　得了话的宫女、内侍连忙去整理偏殿，**郡主已经好久没有被皇后娘娘留宿，今儿他们娘娘高兴，他们定要妥帖行事，依照娘娘的意思将偏殿好好清扫布置一番。

　　　　萧皇后与**郡主说笑时，长乐公主全程都在含笑聆听，还别说，她打心底喜欢**这个堂姑，虽然有时候为人太过泼辣，反过来又讲，那何尝不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