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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长姐凶且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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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喽,爷!”抬轿称谢接过,踩踏着夕阳一溜烟儿而去。
………………………………

第柒贰章 滽哥儿惩恶不贷

    到了东门柳牙巷,萧滽下轿,朝里看有十数家,墙角站着浓妆艳抹招客的女子,原来是个妓儿暗巷。

    他走到第五户却是紧阖,叩钹使劲打门,半晌里头有人问:“是哪个?”萧滽道:“听闻你这新来个小丫头,很娇艳,特来混玩一回。”

    便听得拔闩声,门吱噶拉开,出来个矮壮汉子,殷勤引他进院,嘴里陪笑:“大爷怎这麽灵通,是有个还未梳笼的丫头,才到没几日,但需一百两银,今晚就可置办酒席,撮和你俩做对路头夫妻。”

    “我得先辨容貌,看值不值百两银才定!”

    那汉子应是,走在前引路,萧滽则晃着洒金扇子,打量周围,不过是狭小一个四合院儿,西厢房窗牖糊着纸,烛火映得人影扑在上面,看身形,应坐着个梳发髻的老妪。

    他不露声色地悄然走近,忽然抬起脚狠踹开房门,里头果有个婆子坐在桌前,在灯下正用挑杆称银子,听得动静抬起头,正和萧滽打个照面,顿时神情慌张起来。

    萧滽冷笑着走近,往她对面撩袍一坐,顺手抓起烛台朝那婆子的脸前凑:“原来是个旧相识。”

    “大爷哩,你怕是认错人,老奴可不认得你。”那婆子一面狡辩,一面用帕子把篮子遮掩。

    外头那汉子走进来:“大爷走错了,这里不是姑娘房。”

    他抬臂握紧一拳直朝萧滽后脑打来,眼见要得逞,哪想萧滽身不动头不回,却把手里烛台举起朝后一挥,说时迟那时快,听得啊呀惨叫,那汉子双手捂住被烛火燎伤的脸面,抬腿欲踢,一声“咯嚓”再响,踉跄两步摔跌在地,竟是腿骨硬生生被折断。

    “你要去哪里?”萧滽笑看那想逃的婆子,把烛台重放至桌上。

    婆子深悔怎惹上这个煞门星,双腿一软,跪他面前不停磕头求饶。

    萧滽拿过竹篮,把里头的银子掂掂,不过才十两,撇撇嘴角问:“我小妹就卖这点银子?”

    婆子涕泪纵横道:“因欠下钱庄赌债,实在无法才拐卖了你那小妹,她现在鸣春院里,大爷稍等时候,老奴这就去将她赎回。”作势朝门的方向爬。

    “不用!”萧滽把那十两银揣进袖笼,再盯着她会儿,慢慢道:“你痴活大把年纪,嘴念阿弥陀佛,手折莲花朵朵,却在佛门清净之地心怀不轨,更不该见我年少可欺,把蓉姐儿偷拐发卖,你有眼不识泰山,我很生气!”

    隔两间房里的娼妓金儿正在梳头,忽传来两下闷声惨叫,似被捏住喉咙,却又痛苦难捺地止不住,听着可怕极了。

    她鼓起勇气开门迈出槛来,恰见个身穿月白直裰的少年,从虔婆的房里走出,闻声朝她看来,是个白面书生,仪容俊俏,丰姿洒落,甚朝她笑了笑,辄身径自走了。

    金儿颊腮泛起红晕,待那身影消失于夜幕里方回神转,方走至虔婆的房门前轻唤:“吴妈妈?吴妈妈!”

    却未有人言,她嗅到一股子血腥味儿,生起怀疑,小心翼翼轻推开门,却见龟公脸面烧灼,手捆绑,腿骨折断,瘫着不起。

    而那虔婆子则昏倒在地,两只眼睛成了两个血窟窿,剜出的眼珠子扔在桌上的竹篮里。

    她憋了半晌,惊声尖叫起来。

    这正是:

    强中更有强中手,恶人须用恶人磨。
………………………………

第柒叁章 少妇风月迷少年

    萧滽出了柳牙巷,继续朝前走,天色昏沉,这里是东门,绕一条小秦淮河。

    他走到桥央,看见有座神龛,供着尊河神,案前尘埃满布,就是不见香火灰,显见荒废许久。

    他双掌合十拜了拜,下了桥,一路河沿走,柳枝条儿蘸着桃花水,支支喳喳地拍岸响,不见有乌篷船停泊,四周环顾,虽家家户户灯火红黄,却大门紧阖,除马车匆匆而过,并不见行人。

    连站街的娼妓也没有一个。

    河面薄烟被夏风吹散,一轮圆月在水光里婆娑,有野猫呜呜咽咽两声,从他脚边一溜窜过,幸得月光照晚路,还算看得分明。

    忽见一只小船拢在岸边,里坐着个十七六岁的妇人,穿着白衫青色裙子,托着腮在望月,火舱里冒着热气,炖鲜鱼的香味直往鼻底钻。

    她听到动静侧过头来,脸庞青白,眉目精致,别有一股子娇娇弱弱的韵味儿,像极高门富户家里养的女儿,觑着萧滽也不说话。

    萧滽未曾吃过晚饭,肚里咕噜咕噜作响,就问:“小娘子能否给碗鱼汤吃?”

    妇人答:“还未炖好哩,你稍再等等。”

    萧滽便在岸边寻条石板长凳坐了等鱼熟,稍会儿,妇人又问他:“这位爷呀,可遇见我那去买米的爹爹麽?”

    萧滽还未答话,就听得身后有个朗朗声回:“遇见遇见,还让我带个话给你哩!”

    萧滽吃惊看去,还道是谁,竟是沧浪府里有一面之缘、名唤燕靛霞的那位少年,肩背包袱,腰挎长剑,虽风尘仆仆却不见疲态,眼睛闪闪发亮。

    妇人抬手掠着鬓发,抿唇笑道:“我那爹爹说甚麽?”

    “旁人听不得的话,需上船私语给你。”燕靛霞看也未看萧滽一眼。

    妇人答道:“你莫唬人,爹爹同女儿说话,还有甚麽见不得人的?”

    “你到底要不要听?不要我可走了。”燕靛霞依旧笑嘻嘻的,却作势迈步欲走。

    妇人忙嗳一声:“冤家,怕你了,还不上船来。”

    萧滽心底生疑,见燕靛霞直直走到岸边,朝那船舱轻松一跳,正落在妇人身前,一把将她抱住。

    “唉呀,你这少年怎如此莽撞。”妇人娇嗔着推来扭去,却是欲拒还迎,燕靛霞竟把她抱到腿上,妇人伸手搂住他的脖颈,颇亲密的模样。

    萧滽站起身打算离开,这鱼汤估摸是吃不成了。

    忽听得妇人尖叫一声:“你要做甚麽?勒得人喘不了气。”

    他急回头,竟见那二人缠绕似扭股麦芽糖,燕靛霞手里不晓拿着个甚麽,像镜面泛起一道白光,就听“噗通”一声,他俩翻身跌入河中,水波四溅,小船乱晃。

    萧滽三两步至岸沿大跨入船,拿起篙子在水里划搅会儿,却是无果,河面复又平静下来,好似方才那幕不过是他看到的一场幻影。

    想想往火舱里去,哪里有甚麽在炖的鱼汤,炉灶黑漆冰冷,周围肮脏不堪,显是一条废置的无主船。

    他坐在船央又等了半晌,河面浓雾渐深,月躲云后,一阵风过,眼前比方才暗沉了许多。

    萧滽正要上岸,忽听哗啦一声响动,一只发白的湿手伸出,紧紧攀住了船椽。
………………………………

第柒肆章 萧鸢失妹喜复得

    萧滽纵是再淡定,此时也不由神情丕变。

    “拉我一把!”又浮首出来,满脸水渍,吐去嘴里游萍,是燕靛霞。

    萧滽上前握住他的手提溜进船央,明月出了云层,照得满舱雪亮。

    “那小娘子呢?”他垂首朝河面扫量,波光粼粼的宁静。

    “往生去了。”燕靛霞拧着衣摆的水:“她曾在这里溺死,化做一把胭脂骨,至晚幻化害人。”

    萧滽抿唇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非理之正,无益教化。”

    燕靛霞用棉巾擦干发,再绾起用簪子箍住,听得他话,笑道:“妖魔精怪专做怪异、勇力、悖乱之事,虽非不正却是造化之迹,多为生前冤怨痴恶不得而成,是以需我等捉杀降渡,保人间安定,你个读孔孟的书生,哪里懂这些呢!”

    萧滽腹里咕噜直叫,他也不想懂,撩袍往岸上走:“一起去吃食麽?”

    燕靛霞“哦”了一声,紧跟着他去,身上衣裳半干半湿也不甚在意。

    走有一射之地才又见人烟,随意择路边小吃摊而坐,要了一碟三丝春卷,一碟千层油糕,一碟酱乳瓜,两碗阳春面,两人俱是饿了多时,吃得风卷残云。

    待至半饱,萧滽问:“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燕靛霞也不瞒他:“往京城寻师哥,且一路在追个厉气极浓重的。。。。。。。”他顿了顿:“总是往京城走。”

    吃饱饭,萧滽不用他出,自掏银子结帐,燕靛霞看他一眼:“你这银子不干净,沾有血。”

    萧滽轻笑:“管它?!能用就成。”

    燕靛霞不再多言,喝尽面汤,道声告辞,背袱持剑自顾走了。

    萧滽叫乘轿子,想往福来客栈找蓉姐,又忖天晚或许她和长姐已离开,遂直往宿店方向而去。

    暂不述他,且说萧鸢,匆匆赶到福来客栈,才至门前,就听有人喊她:“萧娘子。”寻音而望,原来是副将顾佐。

    她福了福见礼,急切问:“我小妹蓉姐儿呢?”

    “你毋庸惊慌,她好的很。”顾佐带她往二层走,打开其间一门,沈岐山正坐桌前吃一碗排骨面,蓉姐儿蹲在地上,替只猫儿浑身挠痒痒,听得动静,抬头一看,欢快的站起跑过来:“阿姐,阿姐!”迭声地唤不停。

    萧鸢眼眶倏得发红,朝蓉姐儿屁股拍一掌:“谁让你在仙鹤寺不等哥哥,却随别人走的?怎这麽不听话。”又把她紧紧搂进怀里:“知不知道,把阿姐都要急死了!”

    “姐妹情深,世间亲情莫过如此!”顾佐看得很感触,沈岐山薄嗤一声,放下碗筷。

    萧鸢平复心境,走到沈岐山面前道谢:“多亏沈大人相助,才使小妹逃离虎狼之口,来生定结草衔环相报你之恩。”恰伙计送盆热水来。

    她适实说:“天色尚晚,不再打扰沈大人歇息。”拉起蓉姐儿行过辞礼,辄身就要走。

    沈岐山冷笑道:“别急着走,总要把帐算算清楚。”

    “帐?甚麽帐?”萧鸢心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岐山朝顾佐颌首:“你带萧蓉到外面等。”

    顾佐受命,领蓉姐儿出去,颇好心地把门带上。

    “阖甚麽门。。。。。。。。”萧鸢嘴里嘀咕,却见沈岐山站起脱去外衣,露出一身腱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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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柒伍章 萧娘子含羞包扎

    沈岐山皮糙肉厚,黝黑而结实,旧伤痕迹虽多,却不如腰间裹缠的一圈纱布来得触目惊心,那里正渗出血渍来。

    他从包袱里取出药粉和干净的棉纱,再看向萧鸢,沉声命道:“过来伺候我换药。”

    “。。。。。。。”

    脸真大,他当他是谁呀!又当她是谁!萧鸢佯装听不见。

    “我对萧蓉有救命之恩。”沈岐山添了一句。

    “说过来生再报了。”萧鸢厚起脸皮耍无赖:“更况男女授受不亲,我去替您叫顾大人来。”转身就要朝门前走。

    “三两银子。”沈岐山突然开口。

    萧鸢脚步一顿,这人前辈子就是这样庸俗,现还想拿银子收买她。。。。。。以为她甚麽人。。。。。。。

    一狠咬唇瓣:“五两!”她今日为找蓉姐儿耗费不少银子,尚余多少都不敢想。

    沈岐山默了默:“还不滚过来!”话里挟含些许戾气。

    萧鸢有些后悔自己的没节操,要受他这份羞辱,却也无奈,隐忍着辄回,见他立在热水盆侧,泰泰然像座山。

    萧鸢硬起头皮挨捱过来,纱布的系结在肚脐处,打得死结很紧,她只好弯腰低首,凑近一边细看,一边手指拆解。

    沈岐山看着她这般俯首在腹间,身段展着曼妙曲线,指尖微凉偶尔触及皮肤,他便觉得热。

    前世里的旖旎画面在此荒唐交叠,他恨不能抓住她的发髻摁下,却将手掌攥握成拳背至身后,这毒妇他要徐徐图之,再狠狠折磨。

    总算是解脱开,萧鸢喘口气站直,脸庞浮起红晕,到底曾为人妇懂人事,岂看不出他的变化,这坏胚子果然居心叵测。

    她有些粗鲁地褪下纱布,腰处有条深长的刀痕,酷暑湿热季节伤口本就难好,又在这种多动部位,有起脓的迹象了。

    拧干帕子替他把伤口周边涸干的血块清理毕,喷些酒在伤处,再洒上药粉,拿过干燥的棉纱复又一圈圈替他缠上腰间。

    他的身躯实在是精壮而宽厚,萧鸢要包扎还要提防彼此碰触,没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沈岐山觉得裤子绷得难受,伸手把腰带松了松。

    萧鸢不慎就瞥到些隐隐绰绰,抬首正碰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刹时脸烫如火。

    手指在他伤口不留情一按,迅速后退五六步:“好了,觉得系结松,就自己系紧些。”

    沈岐山闷哼一声,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怪不得她要恼羞成也怒。

    “矫情甚麽?又不是没见过,还是没见过如此悍伟的?!”随手取来衣袍慢慢穿戴,一面出言讥嘲她。

    萧鸢才懒得回话呢,恨声儿道:“五两银子,沈大人快些拿来就是!”

    沈岐山语气寡淡:“从欠银里扣!”

    萧鸢微怔,旋而气笑了:“沈大人贵人多忘事!欠你的银子早已还清,何时又欠了你的?”

    沈岐山不答,只走到桌前执壶斟盏茶,似很渴,一饮而尽,又倒了盏在指腹间捏着,再看向她:“你以为你那小妹一文钱不掏,伢婆就肯心甘情愿放出来?”

    萧鸢的脸色暗沉下来:“沈大人此话是何意?”
………………………………

第柒陆章 沈岐山连本讨利

    沈岐山平静道:“扬州城里养瘦马的馆子,如鸣春院这般知名的、背后皆有巨富盐商撑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纵是我这等秩品官员在他们地盘,也得礼让三分。你阿妹五十两银子到虔婆手中,本就价高,看中的自然是养成后巨额利盈,两三千打不住,皆是钱色利里翻滚的人物,怎肯轻易交于我带出,除卖份人情外,这银子也少不得!”

    他顿了顿:“看你拖弟带妹也可怜,不多计较,还来五十两银即可。”

    萧鸢不信,太了解沈岐山,他是怎样人物,虎虎的何曾怕过谁!略思忖,抬手掠鬓微笑:“哪能你说五十两银子就五十两呢,没凭没据的,沈大人呀,我可不认的!”

    沈岐山望着她风情招展,忽然也笑了。

    太了解这个毒妇,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从袖笼里取出张纸递给她,萧鸢接过凑近灯前细看,是小妹的卖身契,除拐子和虔婆按的指印,还有蓉姐儿小小的一枚。

    她心坠入谷底,犹自咬牙道:“蓉姐儿是在仙鹤寺被拐子骗卖的,我要去报官,这卖身契不作数。”

    沈岐山一脸悉听尊便,又好心提醒她:“知府吴大人的妾室就是瘦马出身。”

    萧鸢刹时泄了气,纵是吴大人愿意受理,她们也不能在此久留,想了半晌无奈,只得走到沈岐山身前福了福:“大人知晓,在富春镇卖掉茶馆得来的大部份银都给了您,余下的紧巴巴只够我姐弟三人一路到京。”

    “这与我有何干?!”沈岐山蹙眉,很不耐烦:“你只告诉我何时还银!”

    萧鸢被他的话一噎,低声道:“半年之内凑齐还你就是。”这人端得冷酷无情,与前世里那个大不一样。

    “好。”沈岐山一口答应,走至桌前取过毛笔,在铺好的纸上不紧不慢书起来。

    萧鸢不曾想他会允得如此爽快,心底起悔:“那个,能不能宽限至一年啊?”

    沈岐山手未停,却抬首阴沉沉地看她:“你说呢?”

    “当我没说。”萧鸢有些心惊肉跳,沈岐山不理她,自顾写完两张先行摁上手印,摆在桌面,走回床前坐了,取出青龙剑悠然擦拭。

    萧鸢看过也摁了手印,拿了其中一张,思绪五味杂陈地走出房,看见蓉姐儿笑脸天真地朝她跑来,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萧滽手持川扇子等在廊上,有个娼妇过来撩拨,他上下打量,倒生的细细白白,身段似弱柳扶风,便问:“可是当瘦马养过的?”

    见那娼儿答是,他又问:“怎落到站关这步田地?”

    娼儿回道:“许给盐商赵官人为妾的,正房奶奶如虎豹凶悍,被她撵出来,又被骗卖给虔婆,虔婆不管人死活,逼着到这里站关挣客,大爷,我颇通些枕上风情,定好你好生伺候。。。。。。。”

    萧滽打断她的话:“你怎不回自己父母那里?兄弟姐妹可有?”

    娼儿笑嘻嘻地:“我五六岁被拐子拐出,如今早就不记得那些事。”媚眼一瞟,见个客离老远也在瞟她,便弃了萧滽径自朝那人走去。
………………………………

第柒柒章 萧滽有感兄妹情

    萧滽被蚊虫在脖颈叮了两口,又痒又痛,转身要回房时,忽听得女孩儿稚气娇声:“哥哥,哥哥!”

    猛得回头,果然见蓉姐儿欢快地朝他跑来,萧鸢则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方才还想着若是蓉姐儿沦落成这娼妓的境遇,他会内疚一辈子罢,而此时再相见,他发觉自己岂只内疚一辈子这麽简单。

    三两大步向前,一把抱起她,蓉姐儿咯咯笑着搂紧他的脖颈:“哥哥我可想你了!”

    萧滽撇撇唇,放在以前,只有要他死的人才会想他。

    “我也想你。”他说,搁在往昔,他若是想谁,那人死期即将不远。

    他上下细量她:“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打你骂你没有?”

    蓉姐儿摇头,挺得意的小模样:“我使劲地哭,哭到她们都怕啦!说要带我来找你们。”

    萧滽默了默,低声道:“这趟是我不好,以后再不把你弄丢。”从袖里掏出颗冬瓜糖给她吃。

    萧鸢插话进来:“小妹在换牙,不能吃甜食。”嘴里说却也没阻止。

    一天的人仰马翻总算有个平安结局,蓉姐儿很快睡熟了,萧滽回去邻房,屋里的墙壁吸饱白日艳阳的热气,此时慢腾腾释放出来,热得像蒸笼一般。

    她给蓉姐儿呼呼地打扇,朦朦胧胧要睡去又被热醒了,衣裳都汗透黏着脊骨,脸上也湿漉漉的,她趿鞋下了床,用水洗把脸再擦了身,踱到窗前朝外看,怪道这样的燥热,天空无月无星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乌漆漆的树干一棵一棵纹丝不动,猫狗也不闻声,仅有大只大只肥胖的灰蛾被星火引来,撞得窗纱扑簇簇作响。

    无端的又欠下沈岐山五十两银。

    这一世的沈岐山老谋深算、斤斤计较、冷酷无情至极,萧鸢有些自嘲地想,原来他对待不欢喜的人是这样的啊!

    不再去想他,还是细算花销最当急。

    从富春镇出来时她带有六十两,今个为找蓉姐儿,给府吏李春五两银子并油头青十两,刨去这些日吃宿雇车,江南地界未出,已仅剩四十有余,去往京城山水迢迢,这些银子怕是支撑不住。

    她得想些法子挣钱才是。

    执灯到箱笼前,打开其中一个,取出绣了大半的肚兜,再回到桌前,反正热得睡不着,不妨多绣些,到了船上若有随迁的女眷或娼妓,倒可以换些银子。

    她取下油灯罩子,拿起剪刀把灯芯子捻了捻,刹时明亮了许多,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蓉姐儿在旁玩耍,她一针一线倒绣得很快。

    正专心致志的时候,忽而起了一缕凉风从窗缝透进来,吹在身上很是舒畅。

    没多久便听树枝噼噼啪啪互相抽打声,风似起了狂,吹得灯火倒下又起噗噗作响,忽明忽暗的不能绣了,萧鸢有些遗憾的收起笸箩,此时下起雨来,紧一阵缓一阵,有猫凄厉地叫了一声,又被风雨压了下去。

    “姐姐。”蓉姐儿在帐子里哭着揉眼睛,萧鸢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哄着,也不晓怎麽回事,每逢风雨夜半,她就惊惶害怕地不行。

    到底还是个孩子呢,又因失而复得,萧鸢更为怜惜,抚摸着她藕节似的胳臂,慢慢也睡去了。
………………………………

第柒捌章 瓜洲渡口等船渡

    卯时破晓,萧鸢三个用过早饭,乘马车直往瓜洲渡口而去。

    官船还在停锚休憩,已有数十渡船客携箱笼在等候,夹岸有大片荷花红的旖旎,一个船家采了许多莲蓬搁舱里在卖,萧滽买了两支给蓉姐儿。

    蓉姐儿坐在石墩上认真剥莲子吃。

    太阳从翻滚的云雾里透出光芒,渡口的风很烈,或从人的衣颈窜入,钻至背脊和两条袖管,吹得鼓鼓囊囊松展,或卷地撩开女子的裙摆,露出鲜红的绣鞋面,放眼望去,十有七八皆在抚袖管捊裙摆。萧滽忽然看见了燕靛霞,背袱持剑,站得挺直,前两次相遇皆在昏沉的夜晚,如今白日清晨细量他,五官竟比他看去还柔细,眼睛闪闪发亮,似察觉谁在瞧他,忽得侧首瞪来,却是认得的,便走过来作揖,微笑问:“萧兄这是要往哪里去?”

    萧滽答:“前往京城参加科考。”

    燕靛霞颌首:“原来同路。”又问:“记得在沧浪府相遇时,你不止一人。”

    萧滽笑道:“还有长姐及小妹随京。”

    “即随有女眷,我不便叨扰。”燕靛霞简单寒喧两句,迳回原处站着。

    萧鸢手牵蓉姐儿过来,问与他说话的是谁。

    萧滽接过小妹递给的莲子往嘴里丢,回话道:“就是那位在沧浪府里、身怀异能的侠客,名唤燕靛霞,他也要去京城。”

    萧鸢望去只见个背影,也不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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