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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长姐凶且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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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鸢望去只见个背影,也不太在意,一瞟眼发现早饭摊前,沈岐山和顾佐做寻常百姓打扮,正吃着豆腐脑,显见也为渡船而来。

    这真是:非是朋友难相守,不是冤家不聚头。

    官船放下踏板引客入舱,先上的是个甚麽官儿,带着女眷和侍卫家丁,浩浩荡荡颇有声势。

    其间个女子穿着海棠红软绢衣裳,面覆薄纱,由丫鬟搀扶上踏板,那身段袅袅娜娜煞是动人,萧鸢听得一声脆喝:“妖孽,回头是岸!”

    她随音望去,是那燕靛霞,恰瞟到面庞,好个清隽又英气的少年,旁边几个商贾取笑道:“甚麽回头是岸,那边老和尚都没开口,你倒苦海无边起来了!”

    女子的蒙纱微晃,脚步却未停,径自入船里去了,待官户走的无影,其他客一拥而上往里挤,顿时人潮涌动,混乱不堪。

    萧鸢猝不及防,脚步趔趄着要扑倒,被萧滽一把扶住,她急喊:“蓉姐儿呢?”

    蓉姐儿一把抱住沈岐山的大腿:“沈老爷。”

    沈岐山察觉腿足有负重,低首蹙眉,这毒妇搞甚麽幺蛾,萧蓉可是她妹子,怎老是阴魂不散缠着他。

    也不及多想,俯身将她扛起坐在半肩,蓉姐儿看着一众黑压压的头顶,觉得新奇又好玩,一面招手,一面大声地喊:“姐姐!哥哥!在这里。”

    萧鸢仰颈才看见她,朝萧滽道:“你提箱笼不便,尽管先往舱里走,我去抱蓉姐儿。”遂挤靠向沈岐山这边来。

    这些个渡船客鱼龙混杂,有正子君子亦有狐鼠之徒,见她俊俏妩媚顿起邪心,趁乱使坏。

    萧鸢觉得腰间被谁掐了一下,咬牙儿骂:“脏心烂肺的狗东西,胆敢再碰老娘一手指试试。”
………………………………

第柒玖章 离帆风破一江风

    有渡船客戏谑地笑:“小娘子,是你自个往人怀里钻,怎还骂起人来。”

    萧鸢欲待还嘴,忽被一只健实胳臂揽住柔肩再收紧,她猝不及防整个儿撞上他的胸膛。。。。。。嗯,这凛冽的汗味!

    抬首正瞧见沈岐山棱角分明的下颌,发青冒着短短胡茬,他昂首并不看她,倒是蓉姐儿歪头高兴地喊:“阿姐呀!”

    顾佐粗声厉喝:“还有谁敢再废话?”

    别有居心者看他二人高壮魁梧,神情冷峻不好惹,皆暗自躲避不言。

    萧鸢有他俩护持走的平稳。

    沈岐山有些恍惚,前世里他经常这样去揽她的肩膀,她不喜总是抗拒,实在摆脱不得也就由他去了。

    他觉得这样很亲密,她却不爱和他亲密,毒妇,实在是不知好歹。

    萧鸢只觉他的掌心像捂着一小块燃炭,烫得她肩头火辣辣,是抓握太用力缘故,不自在地扭了扭:“轻些。”

    沈岐山倏得回神,不知何时已上了船,他很快收回胳臂,将蓉姐儿往她怀里递,面无表情道:“这是你的亲妹,可多上心些,再丢未必就能找回来。”

    径自和顾佐一前一后往舱里走。

    萧鸢抱住蓉姐儿,低骂一声臭男人,顾佐转头来似笑非笑。

    萧滽把箱笼皆搁置安妥。萧鸢打量舱房,两张板床铺了粗布褥被枕头,夹张四方小桌,舱角架上有个铜盆,便再无它物。

    萧滽轻咳嗓子问:“我们三人一个舱房?”

    萧鸢颌首道:“往京城路途迢迢,银子能省则省。”默少顷又道:“你不愿意麽?”

    萧滽往枕上一倒,胳臂垫于脑后,阖起双眸:“我个男儿有何所谓!”

    蓉姐儿站在舱门前玩儿,像发现新奇似的:“阿姐,沈老爷他宿在邻房哩。”

    “真的?”萧鸢漫不经心地铺床。倒是萧滽道:“小妹过来,记住无事勿要往沈老爷跟前凑。”

    蓉姐儿手脚并用,爬上床往他肚子上重重一坐,挺认真地:“我欢喜沈老爷!”

    萧滽大喘口气,不露痕迹的抚过自己的少腹,好不容易有个命根子,差点被这小祖宗坐断:“去去去,找你的沈老爷去。”

    蓉姐儿以为他生气,连忙搂住他脖子讨好:“更欢喜哥哥!”

    孺子可教。萧滽悄摸摸给她一颗甜梨糖,朝萧鸢的侧影呶呶唇,蓉姐儿咂着嘴儿使劲地点头。

    身下床板忽然颠簸摇荡起来,一股子大风从门外窜进来,吹得人浑身毛孔舒展,萧滽懒洋洋看向窗外,碧空浮云,河翻巨浪,一群白鸟拍翅追随,京城的风风雨雨,好似一场褪去华彩的旧梦,寂寥、破败、人影恍恍如鬼魅。

    萧鸢把蓉姐儿抱下地,轻轻说:“哥哥睡了,莫吵醒他。”

    拿起铜盆牵着她去打热水,邻舱门恰大开,路过时,朝里斜眼睃溜,沈岐山没见,顾佐坐在床沿拭剑。

    水房外等有七八人,其中两个丫头凑近嘀咕着,轮到她俩时正聊到兴浓处,便让萧鸢先进去接水。

    燕靛霞站在甲板上吹风,忽然手中剑出半鞘,洇出血珠,他急回首,离最近处,只有两个丫头在说话,并不见异常。
………………………………

第捌拾章 沈岐山口是心非

    至晚间时,船上吃喝价昂,萧鸢用热水冲茶,拿出备好的油煎粉饺,虽然发凉,但酷夏季倒也无谓。

    蓉姐儿在门边闻到飘来汤面的香味儿,吸吸鼻子,很馋,看阿姐哥哥默不作声,她也就算罢,拿起个粉饺吃起来。

    待用过饭,萧鸢继续做绣活儿,萧滽出舱房转悠半晌回转,笑说:“楼上在唱全套的《定军山》,我带蓉姐儿去凑热闹。”

    萧鸢略思忖,索性趿了鞋随在他俩身后往二层走,远远就闻唱声儿,站着听的船客寥寥,凑近才发现隔着一道珠帘,里站家丁把守,顺帘缝朝里望,小巧戏台有优伶走步甩水袖,台下摆两三桌饭席,除爷们外,隐隐绰绰女眷在座。看来是那排场大的官儿正设家筵。

    萧鸢觉得无趣,想要回舱,却见萧滽同侍卫低语,那家丁离开又复来,撩开帘子请他们入内,有丫头搬来三张椅伺候坐了,并斟上香茶。

    萧鸢觉得奇怪:“你方才有说过甚麽?何以非亲非故让我们进来?”

    萧滽呶呶嘴角,她随望去,竟瞧见沈岐山和顾佐背影,顿时呼吸一滞。

    萧滽把她的神情暗收眼底,若有所思却轻描淡写:“不过说是沈大人的相识,想进来听会戏,权当姑且一试,谁成想他竟允肯了,这沈大人。。。。。。”他笑了笑:“忒是有趣!”

    萧鸢抿起唇:“沈大人岂是你我能招惹的,下次勿要再做这种事。”脸色蓦得一变:“蓉姐儿去哪了?”怎眨眼功夫就不见呢。

    “找她欢喜的人去了。”萧滽轻笑。

    沈岐山和高简正聊闲。

    这高简是何人,他祖上历代居在徐州,也算是那里的名门望族,中进士后一直在京任官,哪想年初家书不断,双亲病重催其归,他乃大孝之人,果真辞去官职,携妻儿娇妾一齐回返故里。

    之所以与沈岐山熟识,除朝堂是同僚外,原在国子监也同过窗,彼此有些情谊。他拈盏敬酒,笑道:“沈三爷在边关抗击鞑虏三年,倒把娶妻生子的大事给耽搁,闻说待你此趟回京后,皇上欲待替你赐婚,吾不能亲目实为憾,只得在这里提前予你贺喜。”

    沈岐山不置可否,接过酒一饮而尽,忽觉腿被谁一把抱住,垂眼低瞧,蓉姐儿笑眯眯地也在看他:“沈老爷。”张开手要他抱。

    沈岐山脸色不大好看,怪他,怎就头昏昏认下甚麽相识,放她们进来,给自己添乱子。

    蓉姐儿见他不理人,就自己手脚并用往他怀里爬,沈岐山咬着牙道:“滚蛋。”

    蓉姐儿坐上他的腿,指着桌上一盘子,手短够不着:“吃肉。”

    沈岐山不动,高简把那盘五香牛肉放到蓉姐儿面前,饶有兴趣问:“这位是。。。。。。”

    顾佐忍着笑意:“是萧娘子的妹妹,沈三爷的相识。”

    “萧娘子是。。。。。。。”高简还要再问,却见个年少妇人急步走近,虽穿的朴素,容貌却娇艳明媚的很。

    沈岐山将蓉姐儿从腿上拨拉下来,不耐烦道:“把她看紧些,再来缠我,就扔进运河里喂鱼。”

    萧鸢辣辣地瞪他一眼,给高简俯身行个礼,牵起小妹就要走。

    蓉姐儿手里一片牛肉吃尽,朝沈岐山殷切切地看:“牛肉好吃!还要!”

    沈岐山唬着脸要去端盘子,却听个女子的声音,她道:“好可怜的小孩儿,来我这里坐罢!”
………………………………

第捌壹章萧娘子殷勤卖帕

    看官以为那发声的女子是谁,原是高简的夫人刑氏,右手位坐个七八岁男童,面容清秀,指着蓉姐儿:“坐我身边来。”

    蓉姐儿抱住萧鸢的颈子,显得很胆怯,刑氏歉笑:“勿要怕澄哥儿,他是个最温和的性子。”

    萧鸢道了谢,在刑氏左侧落坐,高澄把靠面前的一盘五香牛肉、让丫鬟递到蓉姐儿面前。

    一众女眷掩住嘴微笑,说了会闲话,无非是问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京城风俗种种如何,蓉姐儿和高澄熟悉起来,很快玩在一起,围着桌子你追我赶咯咯笑着。

    刑氏瞧见萧鸢手指捏的帕子,天青色点翠绣着乌燕穿绿柳,觉得好看:“萧娘子这帕子不俗,看着还簇新,可是在扬州城里购的?”

    听问正中萧鸢下怀,把帕子拈两边展开给她看:“用的绫绸料,缀的是浅艾绿细撮穗,乌燕穿绿柳是正时兴的图样儿,扬州城里没得卖,是我自己选的料子、搓的穗子、锁的边子、绣的样子。”

    邢氏由衷赞道:“萧娘子有双巧手,这样的娇俏绣样,年轻姐儿们正宜,我用觉有装嫩之嫌,也不用惯绫绸,嫌滑腻。”

    “不打紧。”萧鸢再从袖笼里掏出一方,递给她笑道:“这是织布料,才绣好的,夫人若不嫌弃,可寻常时随便用用。”

    邢氏接过,虽是黯淡的昏黄色,却绣着尊白衣观音点水,丰腴富态,细长的眉眼半睁半阖,饶是生动。

    她素日常吃斋念经,看着很是喜欢,笑着收下道:“哪里能随便用用,随身带着更有佛缘。”

    旁边人看着眼馋,插话进来问:“萧娘子可还有簇新的?”

    “有的有的!”萧鸢连忙回话:“这一路陪阿弟进京考科举,盘缠可怜,便绣了好些手帕及其它物件儿,想着卖了可换些银两度日。”其中个年轻妇人急催:“你快去拿来给我们挑挑。”又朝邢氏撇嘴道:“这下老爷就不会只夸桃娘用的物巧。”

    邢氏摇头:“这有甚麽可比的。”

    萧鸢自是要趁热打铁,起身回看萧滽已不见人影,蓉姐儿同萧澄玩得不亦乐乎,她想了想,打沈岐山面前过,低声道:“沈大人替我看着点蓉姐儿,稍刻便回。”交待完即匆匆走了。

    沈岐山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毒妇与前世大变,水性扬花,厚颜无耻,得便宜还卖乖,竟还敢让他照看蓉姐儿。

    他与她此生相遇,只有隔世滔天的冤仇,他要羞辱她,九九八十一种手段折磨她。。。。。。

    一把扶住差点绊倒的蓉姐儿,蹙眉训叱:“女孩家的要端庄,不老实坐着,乱跑甚麽。”又冷笑一声:“可千万别和你长姐学。”

    蓉姐儿自顾玩儿,不理他。

    高简看得饶有兴味,好奇道:“沈三爷待那萧娘子很是特别。”

    沈岐山端盏一饮而尽:“自然特别,她欠我足五十两银。”

    高简笑着再要说,恰有个家丁急忙过来,欲言又止,他道:“不用忌讳三爷,你直说就是。”

    那家丁这才禀报:“桃娘的病忽又犯了,在房里痛得直哭,叫寻老爷去看她。”

    沈岐山不好管闲事,自不会多问,却看高简瞬间愁眉紧锁,神情凝肃,只得道:“不晓高大人家眷所得何病,如此受罪?”

    高简叹了口气。

    欲知这桃娘病况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

第捌贰章 沈岐山出口伤人

    高简压低声说:“讲来古怪,自离京始起,桃娘从颈子处长鳞片,一日一两片,每长时便痛苦难忍,也不敢寻医诊治,只这样硬捱着。”

    沈岐山有些吃惊:“是怎样的鳞片?”

    高简苦笑,指着桌上一条清蒸肥鱼:“同鱼鳞无异。”

    沈岐山默思稍顷道:“这世间罕遇的疑难杂症颇多,你勿要焦急,我认得位神医名唤钱秉义,待下船即修书一封送去,他定有办法。”

    “可是那位有‘华佗圣手’之称的钱大夫?”高简见他颌首顿时喜上眉梢,敬上两盏酒吃了方才离开。

    邢氏看高简要走,晓得有事,叫过高澄,朝蓉姐儿笑道:“明日烦你阿姐把绣品送到舱房来。”

    其它女眷亦纷纷起身,簇拥着她和澄哥儿去了。

    萧鸢端着叠绣品的笸箩过来时,已是人去楼空,唯有顾佐还在听戏,蓉姐儿蹲在沈岐山脚前,歪头看只猫儿吃鱼。

    沈岐山持武将坐姿,背脊挺直,面无表情。

    顾佐偏火上浇油:“萧娘子可让我们久等。”

    “不晓这麽快就散呢。”萧鸢陪笑表歉意,看他腰间持短刀,在笸箩里翻出个绣猛虎下山的刀套:“一点儿心意。”

    顾佐连忙接过,拔出短刀套了,左看右看甚是欢喜:“萧娘子好绣艺。”

    “喜欢就好。”萧鸢偷睃沈岐山,一脸儿风雨欲来,想想还是莫招惹的好,上前告辞。

    沈岐山冷漠地看她,出声叱问:“你可晓我官衔秩品几何?”

    萧鸢点头,听他厉道:“贱妇,既知我位高权重非寻常人物,怎还敢对我颐指气使,毫无羞耻之心,若我执意追究,杖责十数不为过。”

    贱妇。。。。。。真是难听!萧鸢把要送他的绣品重放回笸箩,抿抿嘴唇:“是民妇逾距,日后再也不敢。”辄身走两步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望沈大人自重。”拉着蓉姐儿扬长而去。

    顾佐笑起来:“这萧娘子竟还识孔孟,实在难得!”

    沈岐山冷哼一声:“你是不知她父亲是何许人。”

    “愿闻其详!”顾佐满脸兴致。

    沈岐山欲说又吞回去,端起盏斜睨他:“怎麽?三月间的芥菜起了心?”吃口茶又道:“那水性杨花的毒妇能要人命,你要嫌活腻了,尽管去招惹她。”顾佐当他玩笑,也笑回:“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我一征战将军最擅使剑,谁斩谁还不知呢!”

    沈岐山阴沉着脸看戏,懒得理他。

    萧鸢回舱房哄着蓉姐儿睡了,继续在灯下做针黹。

    萧滽则和燕靛霞坐在船板上吹风,一个娼妇细腰细腿打着扇过来:“两位爷耍风月去麽?”见无人理没趣地走了。

    萧滽瞅了眼燕靛霞:“可有那个过?”见他不明,朝娼妇的背影呶呶嘴。

    燕靛霞瞬间懂了,摇摇头正气浩然:“我等降妖除魔之人最忌女色,此生不碰!”

    “那和宫里太监有何分别?”萧滽不以为然,看着一轮明月照得满船雪亮,他可不想再做太监了。
………………………………

第捌叁章 卖绣品初识桃娘

    萧鸢一早收拾妥当,萧滽要念书,她便领着蓉姐儿去找邢夫人。

    邢夫人信佛,用过饭要做功课,便叫姨娘们先挑拣起来,萧鸢带来的绣品丰富,不光手帕汗巾子,还有肚兜袜子香囊等各式各样的。

    高澄带着蓉姐儿四处玩儿。

    肖姨娘把手一摊,笑道:“都挑花了眼,萧娘子替我看看哪个好?”

    萧鸢上下打量她,择了一片娇黄色绣双凤的肚兜:“这黄比秋葵黄鲜亮,比老酒黄轻俏,你二八年纪性子天真活泼,需增些静稳恃重,这色最合适不过。”

    肖姨娘接过对镜在身上比划,另个姨娘拍手:“萧娘子所言不虚,果真好看。”过来拉她替她也选个。

    萧鸢看她长得面薄身细,挑了一片秋香色绣雁南飞图样的,不待她言,肖姨娘已撇起嘴:“早没瞧见这件,老爷是最欢喜大雁的。”

    萧鸢忙陪笑道:“您若欢喜我可再绣,不过因是赶制,银钱要贵些呢。”

    “无妨!”肖姨娘凑近她耳边悄声嘀咕,萧鸢愣了愣,只闻鸳鸯交颈,还没听过大雁交颈的,她颌首笑道:“可以,能绣。”

    只要银子足,莫说大雁交颈,老虎交颈她也能绣出来。

    “你们在挑甚麽?”一女子音若鹂唱,萧鸢随音望去,不由怔住,好个雪美人儿,身段婀娜轻盈,走起路来摆扭多姿,穿着荼白衣裙,自下巴尖儿往下通体裹的严实,那脸儿细皮白肉里还是净透着粉白,圆溜溜水汪汪的两只眼睛黑白分明,两瓣嘴唇微微噘起,妩媚的一张一阖。

    像甚麽呢,萧鸢觉得她像一尾白身大鱼,混入世间沾染上红尘气味,才有了人的模样。

    肖姨娘冷哼一声:“都几时了?桃娘你现才起来?”她年纪轻新纳不久,为争宠正野心勃勃的时候。

    “昨儿老爷在我那呢!”她在桌前一坐,打个呵欠,眼里便盈满了泪。

    “为甚麽在你那儿,你自己心里门清的很。”肖姨娘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忽儿胳膊疼忽儿颈子痛的,老爷会总往你房里去?”

    “我昨儿颈子痛是真的。”那桃娘一脸无辜,眼睛瞪得更圆了,见众人都不信,她也无所谓,看向萧鸢:“这个姐姐眼生。”

    把她也当成高老爷的姨娘了。萧鸢忙摆手:“我是来卖绣品的,您自然没见过。”

    那桃娘懒洋洋捞过笸箩,伸手露出一截酥白细腕,指尖挑了挑:“我都要了,需多少银子?”

    “三两银子。”

    随桃娘身边侍候的丫头过来给银子,萧鸢谢着接过。

    肖姨娘故意寻事儿:“夫人还在念佛经,你把这些都包圆了,夫人可怎麽办呢。”

    萧鸢连忙道:“这些都是锦绸丝缎料子,绣的花样适合年轻姐儿们,夫人也不爱,我已另留了些给她选。”

    桃娘看着肖姨娘嘻嘻地笑:“夫人偏好甚麽,你都没个卖绣品的心思通透。”

    肖姨娘羞气的满脸通红,旁人另些人也不劝,都在看好戏儿。

    萧鸢还想卖绣品给她们,欲开口打个圆场,忽见那桃娘惊睁不言,似看到甚麽,倏得从椅上跳起,头也不回地跑了。

    “阿姐!”蓉姐儿来到萧鸢面前,手里捏着白糖枣子糕给她看:“高哥哥给的。”

    这正是:

    强中自有强中手,哪管是人或妖魔。
………………………………

第捌肆章 沈岐山偷香窃玉

    萧滽听得舱门打开,蓉姐儿快乐似只鸟儿飞进来,后跟着萧鸢,手里拿卖空的笸箩。

    他以前从未把女子看在眼里,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位长姐,绣工手艺活、丝毫不逊宫里长年累月做针黹的宫女们。

    萧鸢舀水盥洗完手面,躺回床上,昨晚赶工一口气做到天亮,又和高家女眷讲了半日,精气神仅凭一颗赢利心吊着,此时只觉眼睛酸涩,浑身软绵,朝萧滽懒洋洋交待看顾好蓉姐儿,阖目便睡着了。

    萧滽从袖笼里掏出个柚木小剑,平常念书累后削着玩的,送给蓉姐儿,蓉姐儿很欢喜,坐到一边自个玩耍半天,又来拖他的手,拍着肚皮饿了。

    萧滽喊了两声阿姐,见她仍旧睡意深沉,遂拉着蓉姐儿去买饭吃。

    沈岐山恰如厕回舱,两厢碰面,萧滽淡淡地施礼,他亦漠然地领受,看他(她)们走远,思忖那毒妇不用午饭,躲在舱里不晓在做甚麽。

    顾佐对她似乎起了意,不晓这毒妇闻听后,会是喜还是怒,他得警诫她勿要痴心妄想。

    蓬蓬蓬叩三下未见应,把门钮绕圈一转即开了,他闪身而入,萧鸢躺在床上,侧身朝里熟睡。

    沈岐山往床沿一坐,看她因暑热把薄毯踢蹬一旁,只着轻薄的姜黄织纱短衫长裤,一脉曲线柔婉高低、如山峦起伏。

    她乌油髻散乱的碎发贴住修长的颈子,衣襟菊花扣解散几颗,露出一抹白肤,鼓鼓往下是细腰身,两条修长的腿儿交叠。

    她素不是纤质弱柳女子,该有肉处绝不吝啬,且并那股子风情月意的娇态,从头到足,引人痴念贪长。

    这正是:问君何所欲,问君何所求,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岐山抬手摩挲下颌糙硬的胡茬,眼睛紧盯着她,眸瞳表面生起乌浓,内里却冷冷的,看不透他在想甚麽。

    忽然去抚触她睡得红热的颊腮,汗水润湿指腹的圆茧,他另只手捡起掉落在地的扇子,替她扇起一缕凉风。

    就像前世里许多个酷夏午后,他掀起竹帘看她蜷在矮榻上,枕着鸳鸯枕倦睡,额上满覆薄汗,一截滚白的胳臂垂在榻沿,一柄薄绢团扇掉了。

    他捡起扇子替她打风,窗外高枝蝉嘶,堂内暗幽生香,这样能消磨一个下午。

    他那时有多欢喜她,此时就有多恨她。

    萧鸢得了风凉,转过身,半边颊趁势捱进他摊开的掌心,两只手自作主张圈住他的虎腰,寻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

    沈岐山背脊僵直。

    “冤家!”她似梦呓般哼唧一句,似嗔又怨,嗓音略带沙哑,听在耳里却娇慵,使人心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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