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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长姐凶且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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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步狂奔而去。
萧滽暗道糟糕,也往外跑,他和燕靛霞出来时,长姐和小妹早早睡下了。
高简抓住那管事前襟,厉声问:“怎会无缘无故的起火?”
管事未答,老夫人却大笑起来,拍手道:“是我放李贵进的门,他要替小红报仇,善恶相报总有时,十年不为晚。”
“你这疯妇!竟敢毁我高家大业。”高坤满脸暴戾,今日之事皆由这妇人而起,容她不得。
三两步冲至妇人面前,抬手狠狠一掌刮,打得她栽倒在地,嘴里鲜血直流。
高简失魂落魄地站着,并无上前相阻之意。
作者的话:虽是佛系,但看在我这么努力写文的份上,求月票求订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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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壹壹章 不思量自难忘他
梁上的乌鸦忽然躁动起来,“呱。。哇。。呱。。哇”一面凄厉的嚎叫,一面四处乱飞,黑压压如乌云翻滚。
那鸦啼粗嘎嘶哑,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到妇人耳里,便是骥哥儿因喉管里塞满泥浆而痛苦地哭喊:“父亲、父亲救我啊!”
他以前的嗓子多清脆,背起书来声音朗朗。
他瞪圆的眼睛里有泥浆溢出,他以前的双眸多明亮,灿若天上的星子。
妇人原是受了骗,只知自己夫君要锻炼儿子的意志,需饿其七日,到第七日时,她终是不忍,趁晚间偷拎了食盒,和近身丫鬟小红一起去探望。
离远却见老爷牵着骥哥儿的手往老宅走,鬼使神差的就悄跟一路,却睁睁看见这撕心裂肺的一幕。
她抖若筛糠,犹如置身阿鼻地狱里,小红先冲过去,抱住老爷的腿跪求:“救救骥哥儿,我来替他,我来替他罢。”
有匠人道:“作法之地,这般吵闹惊扰邪灵,恐要功亏一篑。”
老爷将小红一脚踢开,一根滚直浑圆的梁木掉下来,恰砸在她的头上。
“还不快滚。”妇人听得老爷朝她吼叫,她不管,挪着小脚拼命跑,跑不动就爬,渐离骥哥儿近了,她看见骥哥儿朝她伸长脖颈,张大嘴用尽全身气力,她听到了,听他在喊:“娘亲娘亲,救我!”
她还看见匠人见他嘴大张,趁势将一大股湿稠的泥浆灌入。。。。。。
“你听见了吗?”老夫人辄身死死抱住高坤的腿:“许多乌鸦在房梁上飞,叫得好大声啊,是骥哥儿在喊救他!”
高坤抬首,哪里有甚麽乌鸦,仅有那根包裹高骥身体的顶梁,依旧横固支撑着整个屋顶,颜色泛起老旧,到底十年了。
高简也眺向那根顶梁,空荡荡的,没见着乌鸦,一只也没有。
高坤忽觉腿腹钻心的疼痛,低首看,妇人竟将短刀插进他的肉里,顿时痛得跌坐在地,嘴里咝咝吸气,瞪眼大骂:“疯婆子,你想要我的命。。。。。。我先送你见骥哥儿去。”
他伸手掐住妇人细长的脖颈,窗外喷薄的浓烟助长他的怒火,不由越箍越紧,拇指间的虎口都抻张的发麻。
老夫人先还捶打抓挠,渐渐的不再动弹,她觑眼望见屋顶的数只乌鸦簇拢在一起,形成一条黑漆漆的柱子、从天而降,俯冲着直直朝她(他)俩撞来。
嘈杂乱闹的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瞬间远去了,一切变得很安静,忽然就听见骥哥儿在叫她,清脆脆含着笑意:“娘亲,娘亲!“
高简耳畔还在哄隆隆作响,撞击声令他吐出一口鲜血,那根顶梁不知何故,竟生生掉落下来,正砸在高坤和老夫人纠缠的身上。
一大滩鲜红从梁木的缝隙处流淌出来。
供桌摇晃着翻倒,神龛里的牌位跌到地面,惊起的微尘如烟弥散。
两三个管事过来扶住高简:“老爷快走,这屋顶撑不住快要塌了。”
“救他。”高简指着梁木下的高坤:“快救他。”
管事佯装没听见,只将他拉拽推搡出门槛,才下踏垛,每跑多远,就听背后一声巨响,轰若雷鸣。
猛得回首,祠堂已成断壁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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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壹贰章 萧鸢前世梦惊魂
萧鸢犹在梦里,她很虚弱地躺在床上,喘口气都觉得累,浑身被汗水浸透,轻薄的绸衫紧黏着背脊,腰肢动了动,就觉身下汩汩热流淌个不停。
满屋的血腥气,弥散不褪。
有人替她擦拭洇满泪水的眼睫。
她有气无力地睁开眸子,旁边桌上有一盆子血水,剪子火烛棉巾凌乱地摆着,显然她才刚诞下沈家的子嗣。
接生婆抱来一个用大红绸布包裹的婴孩,展到面前:“是个千金,你看一眼,喛,奶娘在门外头等得急。”
顾不得在意接生婆冷漠的话儿,她贪婪地看着那孩子,软软嫩嫩,眼睛微阖,用指尖点点小嘴,会吐出粉红小舌头,一舔一舔的。
她的孩子呀,整整疼痛了三日夜才把她生下来,眉眼鼻唇很秀气,一点不像沈岐山,像极了她。
幸得不像他,否则以后怎麽嫁得出去呢。。。。。。她眼泪不停地流,怎就想到那麽深远去。
“姨奶奶,我真得走了。”接生婆不耐烦地转身要走,她一把扯住她的衣摆:“给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姨奶奶不要让我难做人。”接生婆用力掰开她的手指。
她气笑了:“你个狗仗人势的老货,我自己生的孩子,竟还不能看了?你有胆儿,就去把大爷寻来,我要让他剥了你的皮。”
“喛哟我的姨奶奶。”那接生婆撇撇嘴,话说的阴阳怪气:“若不是得大爷吩咐,我哪敢冲撞您呢。”
她喉头一噎,气极攻心,有股子腥甜味儿在嘴里蔓延,忍不住呕得吐出一口鲜血。
那孩子“哇”得莫名哭起来,声嘶力竭。
哭甚麽呢,别哭,她没那麽容易死的。
怎会这麽热呢,虽是三伏天,但窑湾码头吹来的江风很猛烈,入夜房里还是会有丝丝凉意。
“阿姐,呜。。。。。阿姐。。。。”
是蓉姐儿,她好像被梦魇住了,头重脚轻,眼皮怎麽都睁不开。
忽然被谁拦腰抱起,背脊离了被褥,慌得连忙扯住他的前襟,头撞到坚硬的肩膀,晕沉沉昏糊糊。
一股子热浪腾腾的风挟着烟尘气、呛得她直咳嗽,眼睛蓦然瞪大,总算是醒转过来。
已远离了宿住的客房。
“毒妇,做甚麽美梦,宁愿烧死都不醒。”沈岐山咬着牙满脸戾气。
这人真是。。。。。。萧鸢把感谢的话吞回去:“反正没有你!”
抬头恰瞧到蓉姐儿带泪的笑脸,她俯在沈岐山的背上,肉胳膊圈住他颈子,见长姐望着她:“阿姐阿姐。”高兴地一个劲儿喊。
萧滽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幕景儿。
沈岐山背着小妹,怀里抱着长姐,身后火焰灼灼,浓雾滚天。
就来晚一步,妹软姐娇全被他占了。
萧滽看的十分碍眼,心底有种被人夺了妻女的空荡感。
萧鸢偏头看见萧滽走过来,连忙挣扎着下地,再从沈岐山手里接过小妹。
蓉姐儿朝萧滽招手:“哥哥,哥哥!”
沈岐山辄身离开,与萧滽擦肩而过时,听他语气平静道:“谢沈大人仗义相救,萧生欠你一情,日后补过。”
沈岐山没有言语,头也不回地径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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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壹叁章 行夜市总有甘苦
高府再不能待,萧鸢几个取了箱笼囊箧离开,穿园过院,入目总是一片狼藉。
待出了府门,恰遇见燕靛霞,递上他的褡裢,萧鸢看见沈岐山和顾佐,在同衙门县官儿说话。
顾佐先看到她们,热情地过来招呼,又问这是往哪里去。
萧滽把萧鸢挡到身后,作揖回话:“打算去寻客栈投宿。”
顾佐略沉吟,笑说:“这样的深晚,想找个宿住的地方不易,沈大人和我要往衙门歇住,你们若愿意,可与我们同去。”
萧滽还在犹豫,腰谷被长姐暗暗戳了戳,只得道:“如此再好不过。”
几人先后乘上马车,摇摇晃晃往中宁街方向去,中宁街多为店铺和客栈,客栈前皆挂着“客满”的牌子。
而店铺则大开,灯火亮如白昼,纵是夜色黑沉,却不碍人流如织。
道这是为何,只因窑湾是运河的水旱码头,且水位北浅南深,早有的规矩即日行夜歇,夜间各船停靠岸边,脚夫装卸货物,在镇上采买日常所需供济,商贩便随他们的习惯做买卖,白日萎靡,到了晚间,愈发精神抖擞,吆喝声此起彼落,十分的热闹。
沿街自然少不得吃食摊子。
萧鸢闻到股子香味,掀帘望外看,有卖凉粉的,一碗碗切成小块盛好,洒几根黄瓜丝萝卜丝,再浇淋上甜油椒料烂蒜葱花芫荽,看着嘴时泛酸。
一个铺子前摆口铁制大锅,在熏卤五香面蚕豆,蓉姐儿吵着要吃,燕靛霞坐在车门边,上下方便,萧滽把钱给他去买。
燕靛霞把萧蓉瞪的躲进长姐的怀里,这才收回目光,撩帘让车夫靠边停了,跳下车去。
“燕生不喜欢蓉姐儿!”萧鸢很肯定的语气。
萧滽懒懒地伸长腿,不以为然:“要他喜欢作甚?!”
萧鸢抱住蓉姐儿,亲亲她粉嫩的面颊:“我们蓉姐儿这麽乖巧,怎还有人不喜呢,是他忒没眼光。”
蓉姐儿缩着脖子,咯咯笑个不停。
萧滽清咳一嗓子,燕靛霞板着脸站在车门前,萧鸢抿起嘴唇装傻,接过黄纸包儿,揭开还热腾腾的,拈颗喂给蓉姐儿,再轮流分食。
燕靛霞嗓音不善:“最不爱吃这个,哼,妖。。。。。。”孽字吞进喉里。
再把用纸包裹的油渍渍烧鸡递给萧滽,萧滽撕条腿,津津有味地吃。
燕靛霞忽然凑近他,压低声道:“这只鸡是个黄鼠精烹了再卖。”
萧滽一下子吃不下去,斜眼睃他:“你没把他收了?”
燕靛霞摇头:“他和人生活一样,也饶是辛苦,市场生鸡贵,便每日早起去农户家里购买,至多收来七八只,烫水拔毛放血收拾干净,再送去作坊用釜灶卤熟,至晚间摆摊叫卖,只可惜他长得尖嘴猴腮,面容不雅,世间人只重外表,哪管这鸡的滋味好坏,因而生意寡淡,能卖出三四只已是不错,也只勉强糊口,至今买不起房,居无定处,常在桥门洞口,暗坊僻巷伏睡,日晒雨淋,冬冷夏热,过得着实不易。”
萧滽默少顷,把鸡收起不再吃,又过不久,马车在衙门前停住。
作者的话:有人总说我每章很短,确实短,都是一千字章的,为什么不是两千字,因为我的标题长,两章并一起,标题就是两行,十四个字,这样就会有些字显示不出来,为了完整漂亮,所以干脆分开成两章。有人问这么短的字,你何必想这么复杂的标题呢,多辛苦啊,是因为。。。。。。。姐愿意,姐愿意辛苦不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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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壹肆章 萧滽托语警沈三
在衙门里众人各自安顿。
顾佐拎了一坛金华酒、端一盘熏肠子去敲萧滽和燕靛霞的门:“睡了麽?”
稍顷,燕靛霞来请他进房,萧滽见礼,三人围桌坐着吃酒聊谈。
顾佐咬口烧鸡腿,笑赞味道不错,萧滽抿口酒:“喜欢就多吃些。”想想问:“听闻高坤和老夫人不好了?”
顾佐颌首:“你们后来都疾去,唯我在那里看全程。”便把高坤如何怒打老妇,老妇如何揭他杀婢害儿恶行,两人搅扭间如何被落下梁木砸中述了一遍。
遂叹息一声:“高坤与官方便,与民行善,颇受当地人敬重,哪想竟做出此等惨绝人寰之事。”
这正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又吃几盏酒后,顾佐朝萧滽道:“我有大不解,你是怎麽知晓十年前高家这桩命案的?”
“不过是听这个说几句,听那个说几句,凑合堆成一起,哪想瞎猫碰着死耗子,高坤自个就认了。”萧滽打马虎眼儿。
他当年把那些匠人抓住后,使的折磨手段,比起高骥死时的痛苦可更胜一筹。
顾佐打量他半晌,这萧生看着年纪不大,言谈举止,却颇有城府,若日后朝堂相遇,实不可小觑。
他拈起酒盏欲吃,却不知怎地松落,直直朝萧滽身上投去,溅湿袍子一片。
“你怎不躲避?”顾佐满含歉意。
萧滽拿帕子一面擦拭酒渍,一面嘲讽:“我再躲避,也抵不过顾大人的手脚快啊。”
顾佐有种他话里有话的感觉。
萧滽把帕子扔到一旁,拈块熏肠放嘴里嚼着,开口道:“沈大人是怎麽一回事?”
“沈大人怎麽了?”顾佐被他突然发问,顿时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萧滽冷笑道:“今日高府后院起火,长姐及小妹在房中歇息,待我赶至时,沈大人身背小妹,怀抱长姐而出,幸得当时大乱,皆自顾不暇,若是被好事者传扬出去,他倒无谓,我那长姐该如何做人?”又添一句:“难道他对我那长姐有觊觎之心?”
“萧生误会,沈大人对你长姐决无他意!”顾佐连忙摆手,非但无意,着实还讨厌的很:“京城里的公主贵女,比你长姐样貌德行好的大有人在,沈大人这样的人物,一般的看不进眼里。”
长姐一般?萧滽撇起嘴角,这顾佐够眼瞎,欺他没去过京城、没看过那些公主贵女麽?当年他玩转京城,傲啸朝野,是何等的风光。
听顾佐还道:“沈大人恰回房取物,莫说你长姐小妹是熟识的,就算是旁人,遇着总不能见死不救。。。。。”
萧滽打断他的话:“过往不提,我只要你给沈大人带句警言,我的长姐小妹我来护,用不着他瞎掺乎。”
燕靛霞打个呵欠要睡了,顾佐告辞,回至房里时,沈岐山还未歇下。
他便把方才在萧滽房里的闲谈细讲了,沈岐山蹙眉听毕,凝神暗忖,这个萧滽足智多谋,连试探其武功都能堪破,终是于前世里那个庸才大不相同,还需得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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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壹伍章 邢夫人雪中送炭
  有诗曰:
  汴水东流虎眼纹,清淮晓色鸭头春。
  君看渡口淘沙处,渡却人间多少人。
  莫说汴水及春色,纵是大江大河、夏秋冬时节,渡口离愁牵扯的情长、古今皆是大同。
  高简推故身体抱恙未曾露面,邢夫人却带着高澄来给萧鸢等几送行。
  沈岐山顾佐与衙门官简单聊两句,便上船去,萧滽和燕靛霞见有个农人担着自家种的西瓜在码头卖,便去挑拣一只,让用刀切成五六块,边吃边往江里吐籽儿。
  蓉姐儿见到高澄很高兴,拉着他一起去吃西瓜,也学哥哥的样子,嘴里“扑扑”吐黑籽,逗得几人都咧嘴笑了。
  邢夫人面色很憔悴,轻轻道:“哪晓得竟出这样的事儿,我是想都不敢想,一想就做恶梦,梦见澄哥儿“
  萧鸢宽慰她:“快别这麽说,一切都已过去,再想便是庸人自扰、反催生许多烦恼。”又问:“府里火烧的狼藉,你们现住哪里,还打算在原处装修复建麽?”
  邢夫人道:“现住在别院,园子还在,就是屋舍烧了不少,需得重整。”
  说到屋舍,她从袖笼里掏出封信笺和一枝银簪子递给萧鸢:“我原就长在京城,是家中独女,嫁给老爷没几年,父母便亡故。此次随他迁回老宅,能变卖的都未曾留,唯娘家这处宅子没舍得,也是为给自己个念想,现空关着,交由一个名唤赵伯的老仆终日看守。你们此去京城,无亲无故,又缺银钱,宿住想必困难,若是不嫌,倒可去我那处暂住,待你们手头宽裕,再另寻他处亦可!你拿着这个给赵伯,他自然明白。”
  萧鸢简直是喜出望外,连忙接过信笺和银簪子,迭声儿道谢。
  邢夫人微笑说:“这房子久置不住也非长久之计,你也算是帮我,去添些人气儿。”
  萧鸢仍感激不胜,这正是:锦上添花不算真,雪中送炭最动情。
  她俩又聊了会儿,吃瓜一众过来告辞,官船到点即开。
  高澄拿来一幅画给蓉姐儿,认真地交待:“这是我的肖像,你好生收起来,忘记我长甚麽样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两眼,等我进京科考时,定去找你!”
  蓉姐儿弯起笑眼,使劲地点头。
  待快走至官船前时,蓉姐儿忽然挣开长姐的手,辄身到高澄的面前,把个莲花纹的香囊给他,附耳悄道:“囊里存有我的指甲,你收在身上常带着,能救命!”
  话才说完,就听长姐在叫她快些,连忙跑走了。
  高澄把香囊扯松口儿,觑眼往里瞧,果然有三瓣剪下的指甲,小小而透明,弯若新月,他笑着收进袖笼里。
  萧鸢抱起蓉姐儿跨上官船踏板,船夫开始吆喝着收绳启锚,岸边柳枝长长垂下蘸着浊水,江风拂送。
  她正打算往舱里去,无意间瞟见船栏上有只大乌鸦,缩着头,一动不动站着。
  似晓得有人在看它,忽然“呜哇”地大叫一声,伸展开两翅飞起来。
  萧鸢惊愕地回首,便见它箭一般朝码头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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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壹陆章 夏去秋来至京城
一只大乌鸦飞过街坊巷市,斜掠高墙,低穿洞门,抹过蔷薇架,瞧着人影,收翅落在枝桠间。
  高简在宅子里背手慢走,还能闻到呛鼻的气味,入目皆是断井颓垣,碎瓦破柱,布满烟熏火燎的焦黑。
  园里树木依旧挺拔,只是绿叶红花蒙了尘,看着毫无生气。
  他忽然朝紧随的管事低吼:“赶紧去信,去把那群匠人再找来。”
  那管事面露犹豫,欲言又止,稍顷才回话:“就因着那群匠人,连累的老太爷和夫人都亡故了,还是另请别的匠工来修缮”
  “闭嘴。“高简粗暴地打断他:“他们非一般匠人所比,让你去就去,啰嗦甚麽!”
  那管事不敢再多言,应承着退下。
  高简在原地略站了站,忽然俯身从断裂的梁柱下、捡起一枚镶金嵌玉的戒指,是老太爷随身佩戴之物,他觑眼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套进手指里。
  高家历辈与那群匠人达成交易,他们以嫡长子交换荣华富贵,十年一次轮回,是爷们间难以言宣的秘密。
  他不能把荣华富贵断送在自己的手里,否则为此逝去的人命就是场笑话,他担当不起这沉重的罪责。
  “老爷,你在这里麽?”是林姨娘,带着丫鬟小心翼翼地走来,皱起眉,用帕子掩鼻,嘴里含颗酸梅。
  高简似恍然惊醒,回首露出笑容,朝她大步走近,揽紧肩膀带进怀里,嗓音很柔和:“这里碎石滚地,十分难走,你怀有身孕到处乱跑,磕着碰着怎麽办呢?”
  “我想去原本住的院子,当时走的匆忙,少带出一只玉镯子”林姨娘恃宠而骄。
  “明个去玉器铺子给你挑个更好的”他俩说着话渐渐走远。
  园里复又变得死一般静,那只乌鸦蓬着羽毛,纹丝不动站在一根树枝上,仿佛睡着了。
  且说白马过隙,日月如梭,盛暑持蒲吃熟瓜,忽而就雁过留声,菊花满地。
  九月渡船抵西沽口,萧鸢等几雇了马车直朝京城而去,忽而一缕含凉的秋风扑面,萧鸢睁开惺松眼眸,蓉姐儿趴在她怀里热烘烘的熟睡,萧滽凑在灯前看书,她打个呵欠,伸手掀起帘子,黎明的天是蟹壳青色,马车行缓下来,还未到城门开的时辰,需得等些时候。
  嘈杂喧闹声愈发响了,马嘶驴鸣混着踢踏哒哒,萧鸢看见沈岐山和顾佐下了马车,伸展腰背,站在路边个摊子前买包子吃。
  “你饿不饿?”萧鸢问滽哥儿:“那边有卖早饭的。”从袖里掏出银钱给他。
  “我还有一些。”滽哥儿不接,把书搁一边儿,撩袍跳下车。
  顾佐先看见萧滽慢腾腾地过来,热情的招呼:“这肉包子难吃,前人之鉴,可别再买上当。”
  萧滽给他拱手作个揖,也不多话,自凑到早饭摊子前去了。
  稍刻后挤出来,顾佐笑问:“你买得甚麽?”
  萧滽假装没听见,径直往马车走,顾佐吭哧两声:“这萧生,耳朵不好使!”
  抬眼恰见沈岐山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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