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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长姐凶且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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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姨娘呷了口,先不觉得,忽就有一股呛味从喉进鼻,直辣得眼泪汪汪,忍不住咳了两声,热着颊腮道:“果然后劲凶猛的很。”

    沈岐山看她红了脸,笑着命丫头取金华酒来,接过她盏一饮而尽,重倒了酒再递过去。

    赵姨娘悄窥他脸色,拿过墙上挂的月琴抱着:“晓得爷不喜吃哑酒,我来唱曲助酒兴,爷想听甚麽曲?”

    沈岐山道随便唱来,赵姨娘想想,手指一面拨弹,一面而展嗓:倚阑重门深处,张起千情万绪,轻云薄雨,难成佳会。。。。。。

    沈岐山打断:“闺怨的曲还是莫唱。”

    赵姨娘重唱道:“对看风月一帘间,杯酒今宵莫放残,相思成灾须共醉,冤家啊,莫要虚度了这良辰美景。

    她嘴里唱得是温柔可意,瞄他灯下面庞愈发鲜烈,不知是酒让人醉还是人自醉,春心乱撞,情动难抑,只是嚷热脱了外衫,露出里头紧身的杏子小袄,悄解衣襟元宝扣,露出颈下大半白肤。纵是这般,却见沈岐山一口酒,一口吃着碟里切片的松熏肉,已见底。

    她放下月琴,趿鞋下地,近他身前要端空碟子,红着脸笑道:“爷爱吃这个,我再去叫婆子切些来。”

    不知怎地竟是脚足一软,整个人倚偎进他怀里,索性将势就势,大起胆儿伸手搂住他的颈子:“外头风雪交加,爷今就歇这里罢!”

    这厢话音才落,就听毡帘外,福安禀道:“老爷,顾将军来了,已进了二门。”

    沈岐山不容置疑地拨开她手臂,穿鞋去拿大氅,烘得一片暖热,他披上看了眼赵姨娘:“你醉了,早些歇着罢。”

    即头也不回地出房,走了数步,从袖里摸出一吊钱丢给福安,福安接住,连忙称谢,又道:“爷还得给我一吊钱。”

    “为甚?”沈岐山朝书房去,福安随在后说:“那萧娘子的住处,我已打探清楚哩。”

    话音才落,凭空又丢来一两银子。

    福安笑得落一嘴子雪花。

    转眼过了腊八,除夕渐近,年味日浓,因着新正为一岁之首,京俗初一至初四忌刀剪针等,萧鸢等绣娘虽放缓缝制嫁衣,但赵府逢年上下皆要添置新衣,她几个只负责老夫人、赵正春及赵小姐的行头,又赶着前年时辰,整日里忙得是天昏地暗、马不停蹄,总算在除夕前夜赶了出来。

    她几人绣工了得,在房里伺候老夫人和赵小姐试衣,新裁的锦绣绸缎,绣的时兴花样,雍容的雍容,文雅的文雅,皆是十分得体,恰赵正春来问安,便撺掇着他也一试。

    赵正春的直裰是萧鸢裁缝的,用得是石青锦绸料子制衣,在前胸、后背、两肩及下幅前后共绣八团灯笼纹,衣摆袖口绣江崖海水纹,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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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伍柒章 萧鸢年除忙节事

    赵正春只着荼白里衣,由萧鸢替他试穿直裰,伺候着穿袖整肩,将前襟阖拢抚平,再拿起革带环束腰间。

    他面色沉稳不显喜怒,任凭其伺候,两相从未有的接近,眼底时不时浮过油松黑亮的发髻,她不瘦,胸满挺,细腰身,臀桃俏,乌浓浓的眼儿会勾魂,这小妇人通身儿的风流气。

    赵正春轻咳一声,脸颊起了抹暗红。

    萧鸢退到旁边,老夫人看得赞口不绝,赵媛拉他到穿衣镜前照,笑道:“哥哥穿上这衣裳,愈发的斯文儒雅,你可喜欢?”

    赵正春在镜子里看到萧鸢的侧影,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噙起嘴角不语。

    老夫人留她们晌午一起吃了饭,待饭毕,她四人磕头得了银钱赏赐,便被允出府,直歇到元宵节后再来。

    萧鸢走出赵府大门,忽听背后有人唤她,扭头看是赵正春的厮童,那厮童从袖里掏出个鼓囊囊的荷包塞给她,只道是大老爷赏的,回转身就跑了。

    萧鸢掂掂份量,喜笑颜开,拢进袖里,脚步轻快的沿街往家走,一路是家家贴门神,处处挂桃符。

    小孩儿三五成群,玩甩炮儿,噼啪噼啪,唬得不知谁家黄狗乱窜,顿住远远看着。

    萧鸢路过闹市,看到一间八鲜店里在卖带鱼,一条条银白如带长,阔且厚,尾朝上头朝下挂在铺前,买者却寥寥,这乃南方特产,京人不惯其腥气。

    萧鸢问了价钱,总不便宜,讨价还价半晌,去了一个钱,她咬咬牙买下一条,路过卖粮食的白糟行,买了一罐白糟(米酒糟)打算回去蒸酒糟鱼吃。

    途经肉铺子,让屠户阔切了一方肉,送了几大块骨头,她再买了鸡鸭和菜蔬,卖切糕的夷人还在街边,又过去买了一块。

    沉甸甸拎着回家,才至门前就听拉闩声,蓉姐儿露了笑脸,高兴地大声喊:“阿姐阿姐。”

    燕靓霞别扭地随在她后面,穿得是滽哥儿的衣裳,松松落落挂在身上,萧鸢朝他瞪眼儿:“还不来帮提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燕靓霞接过鸡鸭肉,拎去厨房里。

    萧鸢进了堂屋,不由惊怔住,地上铺着油纸,搁有半片鲜猪,二条大腌鱼,四只鸡鸭、十盒果酥糕点,米面油酱齐全,另还有个锦盒,揭开看是扎头绳宫花簪子类的首饰。

    她问赵伯是谁送来的,赵伯道不知,一早便见搁在门口。

    萧滽拿着自己写的春胜条子、画的门神从楼上下来,交给赵伯去张贴,笑道:“我还道是尚书府送来的。”

    萧鸢摇头,隐隐约约想起个人,思忖稍刻又觉无可能,遂暂把心思放下。

    明是除夕,她得忙着备年夜饭的吃食,虽只有姐弟妹三人,加上赖着不走的燕生,也要好生过年,不得马虎怠慢。

    把带鱼洗净切段加酒糟腌着,烧了盆热水端到屋檐下,把鸡抹了脖子,血滴了半碗,再揪着腿丢进盆里滚着烫毛。

    切糕切成十几小块,蓉姐儿津津有味吃着,给阿姐嘴里塞一块,再给哥哥和赵伯,最后拿着给燕靓霞:“燕哥哥吃。”

    哼!他把切糕丢进嘴里。

    这正是:

    户户守岁共欢然,明日相过又问年。

    奉劝世人相祝愿,但愿今年胜旧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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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伍捌章 年除阖家共欢乐

    翌日是年除,用过早饭,萧鸢在堂屋摆了案桌,取出逝去娘亲牌位捧上,再搁齐烛台香筒香炉及供品,取来蒲团领着弟妹跪拜磕头,再烧纸祭香。

    待祭毕,她便去厨房忙着,剁肉馅揉丸子炸鱼段煮骨汤,烟囱里青烟袅袅,不多时满房混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儿。

    蓉姐儿跑来张头探脑有好几回,咂着手指头,萧鸢灶上炖着肥鸡,便撕了条腿给她吃,还不走,要给燕哥哥拿一只。

    另条腿是给滽哥儿的,萧鸢笑着挟只鸡爪子,让她给燕生。

    张婆端着一碗蒸腊肉来敲门,想央滽哥儿去她家画门神马,萧滽闲来无事,也怕剥蒜刮姜,看在那碗腊肉的份上,洒洒的甩袖而去。

    蓉姐儿手里攥着啃一半的鸡爪子,乐颠颠跟在后面,燕靛霞果断地也随去了。

    萧鸢有些纳闷小弟何时会画甚麽门神马,跑大门前端详,左右扇上分贴着秦琼敬德,一个黑脸浓髯,一个白面疏髯,甲胄执戈,悬弧佩剑。

    有诗证:豪气冲天入九霄,威风凛凛鬼神钦,三十功名烟消散,傍谁门户是长情。

    萧鸢看过半晌,照旧回厨房忙活。

    快至昏时,萧滽等几才回来,萧鸢已整治了满满一桌酒菜,赵伯要赶回乡下侄子家里,她苦留不住,拿了些酥饼点心,炸的丸子鱼段,一只宰好的鸡及一两银子给他带走,那赵伯千恩万谢的去了。

    关起门来她(他)四人合家过节,萧鸢取了一坛苏州三白酒,给萧滽、燕靛霞和自己斟满,彼引互相敬过,开始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起来。

    萧滽从袖笼里取出些零碎钱儿给长姐,是给街坊乡邻写春胜画门神得的。

    萧鸢摇头:“街坊乡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写画这些还要银子,脸面不好看。”

    萧滽咂口酒儿:“我的字画可精贵,旁人想得都得不着,哪管脸面好不好看。”

    “远亲不如近邻,总有求人拜事的时候。”萧鸢笑道:“多少与人方便,亦是与自己方便,有银子隔着就没真心。”

    萧滽不以为然,她便不再多说,把鸡腿挟他碗里,又拣块酒糟带鱼挑掉刺喂蓉姐儿,再看向燕靛霞,招呼他多吃些,一面笑问:“你以往年除怎麽过的?”

    燕靛霞吭哧半晌才道:“我们术士常年走南闯北,降妖除魔,从不过年节。”

    去年此时他买了只烧鸡,在破庙里住了一宿,从窗外梢进的雨雪把他的袄子都打湿了。

    萧滽斜眼睃他:“你爹娘呢?”

    燕靛霞回道:“师父在路边捡得我。”

    蓉姐儿忽然哭起来,扑进长姐怀里:“我想爹爹。”

    萧鸢柔声哄她:“等哥哥中了状元,爹爹就来啦。”

    蓉姐儿泪汪汪扭头看萧滽:“哥哥中状元。”

    萧滽嘴角抽了抽。。。。。。。

    “一定要状元吗?前三甲可还成?”

    “你不是很能吗?”萧鸢瞄着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燕靛霞也笑起来,萧滽眉梢微挑。

    蓉姐儿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含着泪花也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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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伍玖章 分发压岁各怀情

    用完饭,按照规矩,需得小辈给长辈磕头领赏。

      萧鸢免了他(她)们的礼,先叫过萧滽给他个荷包,里有五两银子。她道:“年节间,考生结朋伴友、互访走动在所难免,旁人请了你,你也得回请,乃称礼尚往来,否则只进不出,一味守财,日后官场没准两相遇,提起往昔便会遭人诟病,银子你拿去用,不够再来问我讨,这些用度还是有的。”

      萧滽有些动容,暗忖这个女人倒不小家子气,颇有些见识,也不表露,只接过荷包拢进袖里,拱手作揖谢了。

      蓉姐儿笑嘻嘻的过来,跪在蒲团上给她磕头,萧鸢忍不住眼底发潮,总算是有惊无险又过一年。

      招手她到跟前来,拿梳子替她梳起双丫髻,从锦盒里取出一枝绿玉四瓣水仙簪插进鬓角,在鬓边别一朵淡黄绢花,拿镜子照给她看。

      蓉姐儿觉得自己美美哒,跑到萧滽面前:“哥哥,好看?”萧滽打量她一番赞道:“国色天香,倾世倾城、非我的小妹莫属。”

      蓉姐儿眉开眼笑,又去找燕靛霞:“燕哥哥,好看?”

      燕靛霞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好看有甚麽用,再好看也是个妖孽!

      恰听见萧鸢唤他,便起身近她面前见礼,萧鸢拿过个黛青色布包,当他面解开,里面有两套簇簇新衣裳,一套霁青色,一套紫棠色,两双厚底鞋,一双玄色,一双宝蓝。

      她笑道:“你总穿滽哥儿的,松松落落不像样,我趁闲时做的,你拿去穿罢。”又添了句:“以后可不许再欺负蓉姐儿,否则我定不饶你。”

      燕靛霞有些愣怔,心湖浮波澜,他原总捡师哥的衣裳,后有善人施舍,至多去成衣店里买来穿,还无谁亲手替他缝衣做鞋。

      脑里乱成一团,却佯装镇定作揖道谢,接过布包辄身就往自己房里快步走。

      萧滽看他落荒而逃,摇摇头感叹:“阿姐太会收买人心。”

      萧鸢听得房外噼噼啪啪地响,抱起蓉姐儿朝外走,萧滽也起身随后,抽闩大开两扇门,日落衔山,爆竹惊得乌云散,露出天边一抹胭脂红。

      张婆一家子,张贵带着老娘和新娶的媳妇,也都在街前燃爆竹放烟火,听得一声霹雳炸响,震得耳鼓隆隆,火星大起,碎纸纷飞,青烟弥散,张贵点起烟火,半空开起数朵粉芙蓉,蓬勃绽放,又瞬间萎落,却不碍那瞬间的娇艳。又放了葡萄架、大西瓜,火梨花,那紫烟儿,绿烟儿,白烟儿腾腾而起,把月亮都朦胧。

      蓉姐儿看得目不转睛,咧着嘴儿直拍手,燕靛霞则不着痕迹明观暗察街面,那磨镜的大汉日日等在此,今总算无了身影。

      贫民百姓买烟花图个热闹,几下放完也就各自散了。

      萧滽在院央乌盆里烧起松柴,松香味儿随着劈劈剥剥地燃声在鼻息间萦绕,也不觉得夜冷,待得燃烬方才进房,蓉姐儿已经沉沉睡着。

      萧鸢和萧滽还有燕靛霞在灯下打双陆,不晓多久,萧滽抚着肚腹有些饿,萧鸢去楼下厨房下饺子,端起盆残水,走出门外往街上泼去。


………………………………

第壹陆零章 沈三醉翁不在酒

    萧鸢才辄身,忽然眼前有个人影恍闪,顿时唬了一跳。

    定睛细看,拦住去路的不是旁人,正是沈岐山。

    彼此离得很近,能感觉到他黑色大氅表面氤氲的森森寒气,也不晓在外面站了多久。

    萧鸢抿了抿嘴唇,低声问:“吃了没?”

    “还没。”沈岐山讶异于她会这麽问,遂如实地回。

    “你再等会儿。”萧鸢绕过他匆匆往门里去,沈岐山望着她的背影,蹙起浓眉,怪哉,他怎就生生由她走了?!

    正等得不耐烦要踹门时,就听嘎吱一声响,萧鸢复又迈槛出来,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饺子,香气四溢,直往鼻里钻。

    他不是来吃饺子。。。。。。他是来讨债的。

    沈岐山自我厌弃地接过碗,执筷挟起一只鹅胖饺子,一口咬一半儿,是白菜肉馅的,剁得细细,有肉汤,吃在嘴里的滋味又烫又鲜。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萧鸢噗嗤笑出声来。

    沈岐山用余光睃她,月光正洒进她的眼里,妩媚至极。

    他最爱吃白菜肉馅的饺子。

    前世里她亲自动手包过一次,却兴冲冲端去给了大哥。。。。。。

    她以为他不知,他怎会不知呢,他曾那样地在意她!

    忽然无了胃口,很沉默,一只只挟起缓慢地吃,碗底浅了,还卧了只荷包蛋。

    萧鸢抬手抚理发鬓,歪着头问:“那些个年礼是你送来的?”

    见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便是了!萧鸢轻轻地笑:“这可是你自愿送来的,别又说我欠你的债!”

    沈岐山把空碗往踏垛上一搁,直起身一把抱起她的腰肢。

    他来的目的除了讨债,还有就是把她抵到墙角,为所欲为的,这样再那样。

    萧鸢被他圈在大氅里抵上墙面,推拒不脱,挣扎不得,索性瞪起眼儿惊睁看他:“你要做甚?”

    “饱暖思银欲!”沈岐山沉沉地笑,他的面庞忽明忽暗,显了些许邪气。

    萧鸢咬起银牙:“我是喂了一只中山狼麽?”

    沈岐山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尖儿:“是不是狼,你一试便之!”

    远处有个富贵人家在放烟火,引得街市站满贫家百姓,仰颈朝天看热闹,一会是百花齐放,春光浓洒人间,一会是八仙过海,各显手中神通,忽现了西厢张生莺莺泄幽情,又出了断桥许生素贞续前缘,这样孽缘方罢,那边牡丹亭里丽娘还在羞会柳梦梅。

    烟火烧透半个天际,却没谁注意墙角一隅,被噼噼啪啪爆竹声、掩没了嘤呜模糊的嗔叱。

    沈岐山抬起头来,这萧鸢的嘴儿滋味,也是又烫又鲜的。

    萧鸢抓紧他衣襟,气喘咻咻地:“不能白被你占便宜去。”

    “十两银子。”沈岐山心情大好,亲她挺翘的鼻尖一下,嗓音悠懒,就让这毒妇占回便宜。

    萧鸢摇头不肯,抓住他的手掌掳起袖子,腕戴着一只羊脂底秋葵黄的汉玉镯,她褪下来拢进袖里。

    “还有蓉姐儿。”她嗓音暗透风情:“你还要给蓉姐儿个礼。”手触上他腰间革带,摘下一枚双鱼翡翠坠件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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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陆壹章 萧滽误踏鸿门宴

    阿姐!”萧滽站在槛前,一会儿看烟火,一会儿抱肩四望,寻着熟悉的人影。

    萧鸢一把推开沈岐山,抬手整理发髻,摇晃着腰肢走出墙角,萧滽耳聪目明,闻声迳来,望着长姐背后黑影成团的巷道,蹙眉问:“你在那作甚?”

    “白日里耳坠子落了一只,方想起似乎落在这里,是以过来找找。”萧鸢拽住他的胳膊往房里去:“穿得这样单薄,还出来受冷!”

    “等饺子等得人不见,可不要出来寻,唯恐你被哪个不要脸的拐去。”

    “可说甚麽哩!”

    姐弟俩玩笑着迈进槛内,“咣当”阖紧了大门。

    沈岐山从暗处走出,深吸口寒夜的凉气,站在街上直看罢烟火,才坐进马车里,福安忙命赶车的回府。

    马车轱辘碾着满地烟尘跑将起来,沈岐山轻揉眉宇间的疲倦,片刻后,不自觉摸向腕间,空荡荡的,再触及腰间革带,翡翠坠件儿也没了。

    趁他色欲熏心时,皆被萧鸢摘了去,此两样可比她的欠银要贵重许多。

    沈岐山无谓的勾起唇角,这毒妇使尽花招又如何,总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到次日,萧滽穿着簇新的绛红直裰,用过早饭,出门乘轿去江南会馆与南边来的举子见面贺节。

    轿抬到了东城,再从崇文门里顺城墙往东,至苏州胡同停住,已见十数举子三五成群,站在会馆门前彼此寒暄。

    萧滽独自一人往会馆里走,忽听有人高唤他之名,随音仰首望去,是陆无双和柳孟梅在楼上朝他招手。

    不由暗蹙眉,实不想与他俩再有瓜葛,却也伸手难打笑脸人,慢腾腾踩梯至二楼,陆无双上前,热情地握住他的袖管,拉着一面走,一面展颜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带你去见老师!”

    萧滽笑问:“我的老师众多,不知你所提的是哪位?”

    “你自个看就是。”陆无双已推开间扇门,不由分说领他进去。

    萧滽听得嘀咕说话声,果然紫檀桌前、太师椅上坐着两位锦衣华服之人,他定睛细看,顿时心沉谷底。

    看官可知那两位是谁,竟是礼部右侍郎兼詹事府少保韩燝、和礼部尚书大学士沈谕衡,他俩皆是春闱的主考官儿。

    萧滽暗道糟糕,顿觉流年不利,怎又被陆无双拉来与这两人相见,他待要寻个法儿避走,却听那沈谕衡先开了口:“两位举子看着面熟,似在哪里见过。”

    萧滽无法,只得与陆无双一齐上前见礼,韩燝拈髯微笑:“我倒认识他们,一位是扬州盐商陆大富之子陆无双。一位是南京乡试解元萧滽。”

    “哪位是解元?”沈谕衡似乎颇有兴味,看着萧滽上前拱手作揖,淡笑:“能让韩大人念念不忘的举子,想必是满腹锦绣,文彩非凡,此次春闱必为三甲之才。”

    萧滽沉稳道:“沈大人过誉,乡试能中解元、皆为天地人合而致,此次会试南北贤才积聚,强中更有强中人,萧生实不敢妄想三甲得中,若能金榜题名已是此生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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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陆贰章 滽哥儿遁走避祸

    沈谕衡吃茶笑语:“萧生自掩金玉之才,实有过谦之嫌。”

    又命萧滽、陆无双及柳孟梅与他们同坐。

    随意聊了些闲话,陆无双拱手道:“两位大人的文采名闻天下,可谓是英词润金石,今日得幸能见,还求指点吾等一二。”

    萧滽抿紧唇瓣,暗悔怎会惹上这猪一样人的!

    沈谕衡端盏吃茶,稍顷朝韩燝笑说:“皆是你的学生,不妨出个议题考考南方举子才学如何?”

    韩燝随意道:“题出《孟子。梁惠王》下,以孟子见齐宣王相谈治国来制艺,陆生你先罢。”

    陆无双不敢怠慢,略思忖方开口:“时君欲求国家大治,却不惜栋才,国家需才甚急,却弃贤能不用,如此妄想图治,岂能乎。孟子借玉论治,君知要用玉匠琢玉,应知贤士辅国,其们金玉之品,又经科举锤炼,是治国的大匠良工。。。。。。“

    萧滽趁其文思泉涌时,起身作揖指着要如厕遁出房来,在廊道尽头窗牖处站立观景,几个举子不察,立他身后小声议论。

    其中个低声道:“你们可瞧见陆生领着萧柳二生,进房拜见韩沈两位大人?”

    又有一个说:“又不是眼盲,会馆里来往举子皆见。”

    一个粗喉咙的说:“陆生提过,他家父与韩大人交情匪浅,进京后,得以三番五次出入侍郎府。”

    有举子淡道:“陆生此次怕是要金榜题名了。”这话含意颇深,引来数人心照不暄的嗤笑之声。

    却听得萧滽面色微变,韩燝为春闱考官,陆生与他走动过于频繁,已引起酸肠辣肚之人无端猜测。

    三人成虎,五人成章,京城乃事非之地,官官相轧,恐日后酿出祸端。

    心下顿起打算,招来陆生的近身侍从,只道腹痛难忍需得先行一步,请他趁空代为告知,言毕即走出江南会馆自去了。

    再说沈岐山早起惊醒,晚间竟做了一场春梦,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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