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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长姐凶且媚-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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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话:感觉QQ读者蚕丝、起点liping730510、婳婳…926  万元大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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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壹章 鹬蚌相争渔翁利

    赵正春挟起一块椿芽蛋饼,吃进嘴里十分鲜香,笑着打趣:“只知萧娘子绣艺好,不曾想厨艺也精湛。”

      “皆是时令菜,又是乡人担到城里来卖的,因着新鲜,随便加点油盐,滋味就甚美。”萧鸢执筷挟出鸭腹里的青螺,挑出一团嫩肉搁在碟里,再递到他面前。

      赵正春挟进嘴里,汁水四溢、肥香弹牙。

      萧鸢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抿嘴笑说:“我烧得皆是南边小菜,原还担心不符大人口味。”

      赵正春笑而不语,这些菜色于他也是颇新奇的体验,看那一盘乌紫紫墨绿绿的苋菜,落进碗里把米粒雪白染成紫红色,他京城长大,府里管事厨子亦是京城人,是不吃这些的,现尝起来,虽怪怪的,但味道不错。

      用饭毕,萧鸢捧来香茶,赵正春吃两口才道:“你阿弟的事,我已同皇帝禀明。”

      萧鸢整顿饭就等着此刻,敛气摒息认真听他说:“东厂已查明此舞弊案首尾,与你阿弟实无太大牵联,只他与陆无双交厚,是否窥过泄题各说一辞难断,如今皇上求才若渴,不容忍庸才,亦不愿放过贤才,因而我禀议,萧滽入三甲授同进士出身,殿试后的次月,还会有趟朝试。”

      他解释:“朝试实为选拔进士中文学优长者,入翰林读书,以备朝堂贤能权重之才,名曰庶吉士。若萧滽有真实才学,必将前程坦荡,反之仕途从此死路矣。”

      萧鸢喜不自胜,又问起阿弟狱中情形,赵正春安慰她:“虽是用过刑但性命无大碍,我之禀奏皇上应无异议,待批红后,萧滽即会放出。”

      “多谢赵大人救我阿弟于水火。”萧鸢眼底泛起泪:“做妾一事,大人不嫌弃,我亦不食言。”

      赵正春笑了笑:“此事不忙,我非急色之人,你阿弟现为最首要。”听得萧鸢心底愈发敬重。

      又稍讲了会话儿即辞别,萧鸢送他至外面,直至拐进胡同身影模糊不见,才迈进槛儿转身欲阖门,忽有人握住门钹使劲一推,听得哐铛大力一声,把她唬得定睛看,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沈岐山。

      蓉姐儿高兴地喊:“沈老爷,沈老爷!”

      萧鸢暗观他脸色不霁,浑身寒意凛冽,想着不晓再外候了多久,必是瞧见赵正春,也不敢招惹,只低道:“别吓着蓉姐儿。”

      遂不理他,只咬紧嘴唇抱起小妹:“饿麽?和阿姐吃饭了。”

      她往灶房去,早把各菜先拨了些搁在锅里闷着。

      沈岐山迳自进堂屋,往椅上坐下,打量起未及收拾的桌面,他都能脑补出一幅画来。

      萧鸢端着热菜饭过来,也不多话,麻利收拾干净,拨了两碗饭,一碗送他面前,自顾着喂蓉姐儿,爱吃不吃。

      沈岐山哪有甚麽闲心吃饭,气都气饱了。

      但转念一想,不吃反如了这毒妇的意,他索性一番风卷残云,揪了一只大鸭腿给蓉姐儿,一只自己吃,倒是炖得很酥烂。

      又自去挖青螺肉吃,连扒两碗饭方才停了筷箸。

      这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气来怒肠食量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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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贰章 沈岐山怒责萧娘

    燕靛霞此时才回,萧鸢给他拿碗筷,关切地问:“找到师兄了麽?”

      他摇摇头,没吃多少就往房里走,蓉姐儿下了椅子蹦蹦跳跳跟在后面。

      萧鸢收拾碗筷端着进厨房,厨房里黑胧胧的,泥灶里柴火噼噼剥剥亮着红光,烤红薯的香甜味儿溢的到处都是,腰间猝不及防被结实的手臂箍住,不及挣扎便被抱离灶台,就听碗筷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也不晓摔碎了几只,萧鸢听得火起,这人又糙又粗野,一点都不斯文。

      闷着声挣扎,又抓又挠,甚而用尽全力踢他腿骨,火光把他们映在墙上,成为两个漂亮的剪影,忽长忽短,忽叠成一个忽分开,忽又没了影子,竟是被紧抵在墙面,叠成一个的影子,弯曲在灶台上。

      萧鸢决定放弃,大口喘着气,脑后被沈岐山大手扣住的发髻散了,乌油发丝缠绕住他的指骨,似不忍分离般。

      沈岐山看着她眼睛亮闪闪的,颊腮染霞,嘴唇被咬得一圈湿红,很风情的样子,心底的火蓬勃,沉声叱道:“毒妇,我说救你阿弟,你怎又去勾搭赵正春?”

      “谁勾搭他了?是他自己寻上门来。”萧鸢亦不示弱:“我不能把滽哥儿的命只拴在你的身上,谁能救他,我就跟谁!”

      “就这麽不信我?”沈岐山大怒。

      “不管如何,此次是赵大人禀奏皇上救下了阿弟,而不是你沈大人。”

      沈岐山冷笑:“你说是他救下萧滽!蠢女人,若不是我去求大哥,找皇上,你以为他会跳出来捡现成做好人?”

      “我不听。”萧鸢瞪他:“你一次两次的骗我,信你才有鬼了!”

      “我何曾骗过你?”沈岐山怒不可遏:“你今不说个是非曲直来,我就在这里操了你。”

      前世里萧鸢忽然甚麽都不想说了,她有些伤心:“说来说去,你无非就想要我的身子,今你就拿去罢,此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永不再见了。”

      索性抬起手去扯衣襟,嘶拉一声,露出大片雪肤,及鲜艳的红肚兜。

      沈岐山挟抬起她的下巴尖儿,因背着火光,他的眸瞳漆黑深幽地不见底,萧鸢却知道,愈是这般冷冷没有表情,他愈是凶戾可怖。

      “毒妇。”萧鸢听他嗓音忽然很平静:“你逃不出我的掌心,还有很多帐没和你算,怎能放过你!”

      他忽然松开手,表情很厌恶的样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鸢听到院门推开又嘎吱阖拢地声音,她呆呆站了会儿,蓉姐儿笑着跑进来:“阿姐阿姐,吃红薯。”

      “好!”她应着,把衣襟整理好,重新盘起发髻,佛青袴子蹭了大片墙灰,拍也拍不净。

      红薯烤过头了,外层的皮成了乌黑的焦炭,她小心翼翼地剥掉,窜出一道热气,热气散了,露出里面红黄的馕,她尝了尝,却是分外的香甜。

      蓉姐儿吃的高兴,拿碗装一个,跑去给燕靛霞。

      萧鸢这才去察看摔落在地的碗盘,倒还好,只有一个盘沿磕掉了瓷。

      她反而愈发惆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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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叁章 赵正春难架沈三

    退早朝,众臣陆续走出奉天殿,忽然云游东南,雾起西北,雷声隆隆,一阵大雨落,檐边嘀嗒嘀嗒如断线之珠。

      太监引领他们至偏殿饮茶吃糕候雨停,赵正春独自站在廊下,背手望着远处朦胧景致,不觉身边站着一人,侧首看是沈岐山。

      他挑眉噙唇:“沈大人是来和我相商指婚一事麽?”

      沈岐山漠然:“指婚是皇帝的事,他爱怎麽指就怎麽指,哪怕贵女许乞丐,将军配无盐,也不是你我臣子相商就能定的事。”

      赵正春听得刺耳,却喜怒不形于色,只笑了笑,没再言语。

      沈岐山却问:“昨日偶见赵大人进了萧鸢住处,不晓你俩怎会认得?”

      赵正春回话:“萧娘子在我府中做绣娘。”他又添一句:“我那件石青八团灯笼纹直裰就是由她亲手缝制。”

      沈岐山觑眼将肩上滴落的雨渍抚掉:“听她说起,是你禀奏皇上救下她阿弟?那位春闱舞弊案举子萧滽!”

      “我可不曾这样说过。”赵正春亦从容:“我只告诉她与皇帝禀议,东厂已查明舞弊案首尾,萧滽免罪责,且有趟朝试的机会罢了。”

      沈岐山便道:“果然是那妇人蠢笨听岔话去,我想赵大人品性明月清风,断不会做下冒认功劳这等无耻之举。”

      赵正春伸手接雨:“沈大人对萧娘子似乎很上心。”

      沈岐山笑了笑:“岂止是上心,我还要纳她做妾暖被窝。”

      赵正春亦笑起来:“听闻沈大人在边关作战伤及那物,萧娘子年轻貌美,你又何必作贱她呢,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好个得饶人处且饶人。”沈岐山语气很淡:“还得麻烦赵大人亲自与萧鸢说个明白,免其因误解而生非嫁你不可之心。”

      “嫁我有甚不好?”赵正春戏谑:“总比跟着你守活寡要强。”

      沈岐山冷笑:“你若愿娶她为正妻,我也不恼,随她嫁你,还要奉送一份厚礼。但若这般无功无劳,被你白捡了做妾,日后定也不懂珍惜,倒不如跟着我还有几分真情。”

      赵正春一时说不出话来,默少顷才问:“若我执意纳她为妾,你又能如何?”

      沈岐山不疾不徐地回:“我就随了皇帝指婚,娶你妹子就是。”

      赵正春顿时变色,眉梢轻染怒意:“怎地如此无耻!”

      “彼此彼此!”沈岐山勾起嘴角。

      赵正春低声冷叱:“我定当向皇上如实禀报,你休想奸计得逞。”

      沈岐山笑了两声:“昨日皇上还问我可有意东厂督主之位!我若要娶你妹子,不过举手之劳。赵大人好自为之罢!你若娶萧鸢为妻,我俩恩怨一笔勾销,你若不愿,三日内同她讲明,否则我定不饶。”

      语毕不再多说,见云散雨霁,天空挂起一道彩虹沿,便踩着汉白玉石阶大步而去。

      赵正春仍站在原地,蹙眉凝神许久,直至大殿空荡再无人声,他方默然离开。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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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肆章 萧娘子拒做赵妾

    萧鸢一早去街头,寻到恒兴号绸布店,她的绣品寄在这里卖,掌柜拨着算盘噼里啪啦半日,才把银钱结算清楚。

      她也没多话,把银钱拢进袖里便走,掌柜连忙在背后喊:“萧娘子,没新的绣品寄卖麽?”

      萧鸢回头笑道:“掌柜你忒不厚道,我每样标明价儿,也给了你一分利,你却悄悄抬高价卖,以为我就不晓麽,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买卖讲的是诚信道义,坑蒙拐骗总不长久。”一席话讲得那掌柜脸涨成猪肝色,直喊:“萧娘子你回来,我们从长计议!”

      萧鸢才不睬他,脚步不紧不慢往回走,看着有乡人在卖年时自家做的熏腊,她挑拣了一只猪脚杆,正好回去炖老笋干,又买了几根羊角大葱,一包鲜花椒,一节白花藕,一捆韭菜及嫩芽的香椿。

      今儿有赵正春的长随报讯,他下朝会过来一趟,差不多午时正好留饭。

      既然要做他的妾,她就要乖巧些,

      忽有个将军打马从身边过,她心倏得紧张,以为他呢幸而不是。

      她(他)的孽缘在这一世终断个干净,挺好的,就该这样,他有他的前程,她亦有她的人生。

      回至家里,燕靛霞和蓉姐儿在争争闹闹,她进至厨房,把猪脚杆架火上烤,再刷洗干净,拿至院里放在板上,寻把斧头来。

      手起斧落,剁成一块块。

      赵正春在槛前就看到这一幕。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妻妾,将会是位闺门淑女,身纤体弱,恪规守礼,琴棋书画及女工针黹皆精通,闲暇若还能陪他吟诗作赋,是再好不过。

      而这位摁住焦黄猪腿高兴斧头的妇人,实让他心底有些震撼。

      萧鸢不经意间看见赵正春,暗忖他倒来得早,连忙放下活计起身相迎,赵正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斜了下身,走到了前面。

      萧鸢怔了怔,抿唇没有说话,先回厨房把手上油渍洗净,拎起炖好的茶,进堂屋给他斟满盏。

      赵正春温和道:“不忙,你也坐,我公务在身,说几句话就走。”

      萧鸢嗯了一声,坐他对面椅上。

      赵正春没有吃茶,只笑问:“沈岐山可是来找过你?说了些甚麽?”

      萧鸢颌首:“胡言乱语的,我不理他!”

      赵正春默少顷,终是开口:“你阿弟此次能从科举舞弊案中脱险,沈岐山实功不可没。”

      萧鸢闭闭眼睛又睁开,语气平静:“大人想说甚麽,直言就是。”

      赵正春接着道:“我先前那些话,萧娘子想来有些误解,东厂能查明舞弊案首尾,认定你阿弟无罪,皆是沈岐山从中斡旋。”他微顿:“如若这般,萧娘子还愿做我的妾室”

      萧鸢打断他的话,笑了笑:“赵大人不必说了,我并不是个死缠烂打的妇人,既然此案与您无关,做妾之事便不再提。”

      她站起身送客:“大人既然公务在身,就勿要在此多耽搁时辰罢!”

      赵正春想说甚麽,终是咽了回去,他走出院门外,听得身后“嘎吱”的一声阖拢响,再回首,心底不知怎地,竟然有些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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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伍章 沈岐山再入萧家

    诗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词曰:三月昏,花落更情浓,早蝉声在绿阴中,风光此独好。

    沈岐山从五军都督府打马出来,踢哒踢哒到了萧鸢家门前,勒马跨下,抬手正要叩,却瞧见门隙间有双闪闪发亮的黑眼睛,是蓉姐儿,他不由噙起嘴角。

    就听得蓉姐儿啪啪奔跑声,及兴奋地喊:“阿姐,阿姐,沈老爷,沈老爷来啦!”

    半晌无动静,他蹙起眉,正思忖着是硬闯还是打马回府,忽有拉闩声,门开是燕靛霞,朝他拱手作揖:“沈大人请进。”

    沈岐山颌首,迈入槛来,满院子弥漫着炖腊猪蹄的香味。

    “抱抱!”蓉姐儿笑嘻嘻张开小胳膊,他俯身抱起她问:“你阿姐呢?”

    “在蒸饭!”蓉姐儿好奇地摸摸他的耳垂。

    烟囱里一道炊烟袅袅,朦胧了落日余晖。

    沈岐山走进厨房,见萧鸢坐在灶前,正往膛里塞柴,柴有些湿,滚出一团灰烟来,呛得她咳嗽。

    “起开!”他沉声道。

    萧鸢抬眼见是他,抿唇无言,起身让开,把小板凳踢了踢,沈岐山却不坐,蹲身择了两块柴慢往火光里探。

    萧鸢也不闲着,就听得油锅煎滋滋地响,炖汤咕嘟嘟顶盖,刀板切切剁剁声。

    沈岐山没见过这样的萧鸢,满身的烟火气,萧鸢也没见过这样的沈岐山,像个平常百姓。

    却都没有说话,各干各地活儿。

    桌上摆了一盘白雪雪油盐炒的藕片,一盘碧莹莹炒韭菜杂着鲜嫩嫩螺蛳肉,一盘金黄黄香椿煎蛋饼,一个青花白地的大深碗,盛着红亮亮腊猪蹄子配那肥干干老笋,还有一大碗热腾腾地粳米饭。香的蓉姐儿直咂舌头,燕靛霞悄咽口水。

    萧鸢每人拨了碗饭,都饿了,除她外,都吃得津津有味,蓉姐儿吃得高兴,一会看看燕靛霞,一会看看沈老爷,再歪头看阿姐,问:“哥哥,哥哥呢?”

    沈岐山说给蓉姐儿,其实是说给某人听:“后日回来,你们在家里尽管等着,我会遣马车送他到此。”

    燕靛霞一脸惊喜:“萧爷要回来了?”看他颌首,亦是十分高兴。

    萧鸢把瘦肉剔出给蓉姐儿吃,余下一卷肥皮挟进沈岐山的碗里,沈岐山也无谓,腊猪蹄的肥皮是愈嚼愈香,很合他的胃口。

    实没想过这毒妇的厨艺如此精进。

    蓉姐儿和燕靛霞吃完,拿着骨头去喂张贵家的小黄狗,萧鸢还在不紧不慢地吃饭,沈岐山执壶倒茶。

    他开口问:“赵正春同你讲明白了?”

    萧鸢淡淡地“嗯”了一声,因低首垂颈,辨不出喜怒。

    沈岐山把茶一饮而尽,再斟一盏:“这腊猪蹄子有点咸。”

    萧鸢被饭噎了一下喉咙,原以为他会趁势提纳妾的事,她已做好应答的准备。。。。。。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谁让他吃那麽多的,能不咸麽!

    萧鸢不吭声儿,还是忍不住悄悄撇起嘴角。

    沈岐山从袖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她面前。

    他这是要作甚?请看下回分解。

    作者的话:祝大家元旦快乐,身体健康发大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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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陆章 众官笑闹嬉春楼

    萧鸢看是张百两银票:“这是作甚?”

    沈岐山淡道:“置买妆奁、打点首饰、再做几套衣裳,其它毋庸你操心。”

    萧鸢默了少顷,才开口:“我还有阿弟小妹要随入府,你有同大爷和大夫人提过麽?”

    见沈岐山摇头,她心底生怒:“燕子寄房檐,风吹雨打伶,朝傍揣人心,日恐驱客令。我可以忍气吞声做妾,但阿弟小妹断不看谁眼色。”

    沈岐山冷笑:“毒妇,我还没跟你算朝秦暮楚,私嫁赵正春的帐,你倒反跟我置起气来,就算是寄人篱下受人眼色,你们也给我受着。”

    “无耻!”萧鸢气得满脸通红,抓起碗朝他扔去,沈岐山一把接住,往桌上重重一顿。他道:“彼此彼此!”撩袍头也不回地离去。

    “阿姐。”蓉姐儿躲在墙边愣愣看着,有些不知所措:“沈老爷走哩。”

    萧鸢抬眼看小妹害怕的模样,鼻子莫名的发酸,却笑着招她到身边来,抱起往楼上走:“不怕!阿姐和沈老爷闹着玩呢!”

    蓉姐儿复又高兴了,乖乖由阿姐帮着洗漱,小孩子的瞌睡虫说至就至,这边才嚷着要吃茶,萧鸢端来时,她已经阖眼睡熟了。

    沈岐山打马踩踏着月光回府,路过嬉春楼时,看见兵部右侍郎丁玠、和三品将军李纶的轿子停在门侧,便翻身下马,门口侍应连忙过来把马牵了。

    他上了二楼推开雅阁,果然丁玠李纶和顾佐还有两个官儿在吃酒听曲,见他来都站起作揖,介绍那两官儿认识,分别是吏部右侍郎曹大章、邢部郎中严宏。

    “怎地,一脸欲求不满的空虚样。“丁玠看着他戏谑,一面执壶倒酒:“百花楼新来的花魁是个外族人,深眸高鼻肉嘴,一身的滚白肉,你要不试试?”

    李纶戳他脊骨,假模假似:“还是不是发小,有无同情心,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严宏才从蜀地公差回京,听得云里雾里,笑问:“甚麽哪壶不开提哪壶?”

    曹大章笑而不语,顾佐低道:“皇上欲任命三爷为东厂督主。”

    严宏一惊:“那不是太监公公做的麽?”

    李纶瞪了瞪他,笑道:“邢部的人,怎竟说大实话。”严宏恍然大悟。

    沈岐山端起盏仰首便饮,瞬间被解读为一言难尽、借酒浇愁。

    “这马上打仗还是有风险。。。。。。”顾佐叹息,他觉得有必要也得检查一下身体。

    丁玠笑道:“大力回春丸还要不要替你留?”

    沈岐山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丁玠心领神会,颌首:“你娶妾那晚给你。”

    “娶妾?!”众人大惊,这样还娶妾,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沈岐山受够了,皱起眉宇问:“最近随房牙子看了一圈,没相中合适的,你们晓哪里有好房?”

    李纶问他:“你想要怎样的好房?”

    沈岐山想想道:“闹中取静,上朝方便,够四五人住,要两院落。”

    蓉姐儿太小,得近前照顾,萧滽就离远点,不是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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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柒章 把家虎蒋氏吞财

    丁玠一拍大腿:“你怎现才说?我姑父倒有处妙宅,位处定府大街,临街是上下两层楼,有三间门面,可自做买卖或租赁给商客,楼后到底四进,二进三进间有个小花园子,住六七人都绰绰。你上早朝也最便利。”

    “那可是个好地段。”李纶半信半疑:“你姑父怎舍得拿出来售?”

    丁玠叹口气:“前年姑母逝后,他总睹物伤怀,况又无儿无女,打算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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