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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长姐凶且媚-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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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欲待离开,不期起了一阵大风,吹得落樱缤纷如若雪舞,目光不经意顿在某处坟上,花瓣铺满黄土,竟意外竖着碑牌,孤零零却十分打眼。

    好奇心至,他稳步上前,凑近俯身细看,脸色倏得大变,看官道是为何,只因那碑牌上书着“萧家三妹萧蓉之墓”,右下侧一行小字:“长姐萧鸢泣立”。

    他静默片刻,转身迅疾离开,背后有人似有若无地轻笑,又疑是风声过花梢。

    不多时已回院前,守门的老汉正生炉炖茶,他上前询问:“那是甚麽山?”

    老汉笑答:“那是大悲山!”

    沈岐山蹙眉:“怕不是你记错,大悲山离此处甚远,且山脚还有个卧佛寺。”

    老汉回话:“三老爷不知,这大悲山绵延百里,分东山和西山,卧佛寺在东山,此处是西山。”

    沈岐山暗忖原来如此,他又问:“那处有片桃花林,里间皆是坟冢,未竖碑牌,你可知是何来历?”

    老汉奇怪道:“老爷怕是认错,那里不曾有桃花林,更无甚麽坟冢。”

    “怎可能。”沈岐山笑了笑:“我才从那边走来。”

    老汉挠挠头,叫住个路过的樵夫:“你常在西山砍柴,可有见处桃花林?”

    那樵夫摇头道:“西山奇险,我只在山脚砍柴,只见桃花三两株,有些野意,却不曾成林。”

    沈岐山便把疑团压在心底,不再多问,看看天色渐晚,女眷歇息地也足够,恐入城人多拥挤,随坐轿的坐轿,乘马车的乘马车,骑马的骑马,依旧按原路返回。

    且说蓉姐儿每逢清明必大病一场,这次倒有些例外,虽恹恹无神只缠着要长姐抱在怀里,却无往时的要死要活。

    燕靛霞买来乳饼,她还慢慢吃了半块。

    萧滽则在院里摆了祭桌,搁上鸡鱼猪头等祭品,燃香跪拜,又烧一堆纸,算是送走了清明。

    而萧鸢的好日子也近在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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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贰壹章 萧滽劝姐多思虑

    萧鸢推开堂屋门,一股子凉气扑面而来,扁扁下弦月如赤金簪子,低得似举手便能摘到插进发髻里。

    她被这景致迷住了,直到听墙外隐隐有只鸡啼,才走进灶房生火煮饭。

    没多久,萧滽端着铜盆子来打洗脸水,锅里溢出一缕红皮大枣粥的甜香味儿,阿姐正在煎肉饼,油滋滋地响。

    萧鸢看他捧水扑面,笑问:“怎不多睡会儿?离去考院还早哩!”今是庶吉士招考的日子。

    “睡不着。”萧滽坦言。

    萧鸢安慰他:“你怕甚麽?真金不怕火炼!”

    “不是怕。。。。。”他没再多言,阿姐不懂,朝堂水深得很,不是你有才学就能平步青云。

    岔开话问:“过两日阿姐即要过门,若不愿意还有回寰余地,你勿要顾忌我,也勿要怕沈岐山会怎样,朝堂到底不是他所开,能任其为所欲为。”又道:“其实我也非只走朝堂这条路不可,若能与阿姐小妹安守一屋,行走街市,笑傲烟霞,也未尝不是一种人生态度。”

    “说的我都心动呢。”萧鸢弯唇抬眼,却见他神情颇正经,并不玩笑,默稍顷,遂缓缓摇头:“你命不该如此。”

    她又道:“万事不由人算计,一生皆为命安排,逆天改命的事终有后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忽听有人叩门声,萧滽问:“是谁?”福安道:“我家三老爷遣我来送萧爷去考院!”

    “要他多事!”萧滽沉下脸色,萧鸢淡笑:“欠他的是愈发多了!”

    用过早饭,福安送萧滽去考院,萧鸢则带着蓉姐儿和燕靛霞去定府大街的宅子。

    正开大门儿,一个铺伙计过来问:“可是这位娘子买下的宅子?”

    萧鸢称是,那伙计笑道:“掌柜想同你商量件事儿。”

    萧鸢便让燕靛霞领蓉姐儿去花园玩,门面三间租给了商客,一间装塑佛像铺,一间京货杂铺,一间胭脂铺。

    她随伙计进了胭脂铺,恰杂货铺的掌柜亦在,互相见礼换过姓名,伙计斟上茶来。

    萧鸢笑问:“不晓两位掌柜寻我何事?”

    杂货铺的丁掌柜,暗自戳戳胭脂铺范掌柜的腰,范掌柜道:“不晓你可看过租书?下月底这铺面租期可就到了!”

    租书被沈岐山捏在手里,萧鸢倒还真没看过,她也不慌,只笑着颌首,静等他下文。

    范掌柜叹口气吐苦水:“如今愈发比不得往年,这生意实在难做,我卖些胭脂水粉螺黛,他卖些万花筒骨牌泥美人,皆小本经营赚得轻薄利,铺里伙计整日里吵闹着要加工钱,不能得罪,还指着他们招揽买卖,请萧娘子多体谅,想我们在这数年,规规矩矩从未拖欠租钱,烦您卖个人情,给我等一条活路。”

    萧鸢佯装不解:“我不过是个无知妇人,哪里懂甚麽生意买卖!”

    范掌柜索性挑明:“这几日我同丁掌柜被房牙子缠着,不过隔条街恰空出两个门面,比此处十两银子的租钱便宜二两,烦萧娘子体恤,降些租钱。。。。。。”

    萧鸢看他欲言又止,笑道:“直说就是!”

    丁掌柜插话进来:“因是老租客,还望免去押三月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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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贰贰章 萧娘惜嫁沈岐山

    萧鸢心如明镜,知他们见换房主,欺她女流,趁机想讨三分利,纵是讨不了,也可扼她涨租之意。

    略思忖,方微笑道:“租期下月底还早的很,容我回去同老爷商量,再给你俩信儿就是。”

    也不多留,随便客套几句,迳自往宅子去了。

    且说这月十五黄道吉日。

    天方清沈府就抬来一顶大红轿子,锦衣厮童拎四对灯笼,请得官媒扶轿,福安跟轿,一帮丫鬟婆子随着,因需萧滽这小舅子送亲,而他正睡回笼觉,只道日头还早,赖着不起。

    萧鸢晓他心底不甘,由着阿弟使性子,请众人在堂屋吃甜汤等待,又叫过福安低道:“怎是大红轿子?怕于礼不符,重换顶浅色的轿来为好。”

    福安笑嘻嘻地回她:“怕甚!老爷吩咐的,谁敢多话。”从袖里掏出把柳葉糖给蓉姐儿,蓉姐儿手小抓不住,哗啦啦掉一地,燕靛霞帮着捡。

    萧鸢还待要说,却见张婆张贵等街坊邻舍围簇门前张望,皆领了赏钱和喜糕香糖,晓得是给官家大户去做妾,给足了面子,除没有锣鼓唢呐奏乐,皆按嫁娶正妻的排场来。

    一众等到日上三竿,萧滽才懒洋洋起,穿身簇新的绛红直裰,洗漱用饭直磨了半个时辰,也无人敢催。

    他站起身抚平衣摆坐皱的褶子:“阿姐,走了!”

    “好!”萧鸢勾唇浅笑,也不要丫鬟婆子搀扶,只牵着蓉姐儿跟在萧滽身后出得门来。

    爆竹噼里啪啦巨响不停,炸得青烟四起朦胧人面,她仰颈看见萧滽和燕靓霞跨骑马上率先在前,喜娘递来个宝瓶让她抱着。进到轿里坐稳,她把宝瓶给了蓉姐儿:“沈老爷的宝贝,勿要打碎了。”蓉姐儿果然紧搂在怀里,动也不敢动。

    萧滽勒紧缰绳慢悠悠前行,俯视福安急得额上淌汗心底爽快,遂瞟向燕靛霞问:“你打算跟我们到甚麽时候?”

    燕靛霞也茫然,师兄的伤已好的大差不厘,萧蓉的事他却迟迟没说出口,别问他为甚麽,他也不知。

    “师兄的伤还未好。”他寻着借口,得再等些时候。

    萧滽没多话,因为看见沈岐山着官袍、骑一匹枣红色膘肥大马远远奔踏而来。

    “怎地这麽慢?”他蹙眉问福安,左等右等总不见轿影,恐这毒妇受兄弟鼓怂临阵脱逃,愈想愈觉可能,终是放心不下,索性骑马来迎。

    福安哪敢多话,只道闹市人多难行,是而走走停停耽搁了时辰。

    沈岐山扫过萧滽,未多说甚麽,径直至轿前下马,掀起帘子往里望。

    但见萧鸢戴着珠翠头面,前面流海掠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愈发显得眼梢挑翘,春水潋滟,眼皮颊腮涂着一片胭脂红,嘴子也红的滴滴娇,穿海棠色衣裙,通身的风流劲儿,显得十分妩媚。

    蓉姐儿抱着宝瓶,高兴地喊:“沈老爷,沈老爷。”

    沈岐山朝她噙起唇:“坐稳了,别摔着。”又看一眼萧鸢。

    蓉姐儿会错意,笑嘻嘻把宝瓶捧他面前:“我抱紧哩,没摔着。”

    这话音才落,轿子不晓怎地抖了抖,她手心一滑,那宝瓶便掉落下来。

    这正所谓:

    佳期世上随缘定,好事自古多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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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贰叁章 赵姨娘细问蒋氏

    沈岐山武将出身,忒是眼明手快,瞬间托住瓶底,往萧鸢怀里一塞,沉起嗓音:“抱牢,摔了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萧鸢原还吊心,听他这话,反倒没了慌张,咬牙回嘴:“做你妾,我就没打算过甚麽安生日子。”

      “彼此彼此!”沈岐山脸色愈发冷清。

      蓉姐儿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瘪起小嘴,眼里扑闪泪花。

      沈岐山摸摸她的头:“今是你阿姐大喜,不哭。”

      荡下轿帘,径自去上马,萧鸢揩帕子给小妹擦脸,勉力笑起来:“哭甚麽,沈老爷说的对,今可喜庆的很。”

      鼻子不觉发酸,眼眶泛红,掩饰着撩开一线帘缝,恰看见滽哥儿挺直的背影,抿紧嘴唇,至少,至少弟妹都安好!

      赵姨娘等几人远远站在楼上瞧热闹,听鞭炮劈里啪啦响彻整个宅子,也看不清甚麽,眼底只晃过一抹鲜艳的红,心底顿时生起了刺。

      她掐一枝桃花,慢慢往大夫人蒋氏的院子走,才走到门前正巧遇上,连忙上前福身笑问:“夫人辛苦,可是接进府麽?”

      蒋氏由她跟来,“嗯”了一声:“已经送往三爷新房里。”又道:“你先慢坐,我去换衣裳,一身的烟臭味。”转身即进了卧房。

      也就一盏茶功夫,蒋氏复又转来,坐下接过丫鬟手里的燕窝粥默然吃着。

      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鞭炮响,赵姨娘歪头听了会儿,笑说:“不知情的,还当今日三爷娶正室呢!那大红的轿子,像火般烧人。”

      蒋氏心中恼火,冷笑道:“三爷往时没察觉,如今倒是愈发没个顾忌,风俗规矩一概不守,又是红轿子又是放鞭炮,还骑马去接迎,就差新娘子凤冠霞帔一身了。也不怕人家背后指着脊梁骨笑话,我都无颜见谁了,老爷还任由着他混帐不管。简直气死个人。”又添了句:“瞧着,晚间还备下五六桌客席,请了朝堂同袍来吃酒,从早送礼的不间断,常嬷嬷几个收的手软。”

      赵姨娘附和说:“可不是,绝非我吃醋捻酸,再怎麽欢喜那姑娘,关起门随便,可场面的规矩还得守。”她顿了顿:“再说句大不敬的话,到底未曾分家,况兄嫂若父母,这送的礼要收,也该大夫人您来收才是个礼数。”

      “我一直没看错你,莫说另两个,就连大爷那些个姨娘们,都没你知我的心。”蒋氏面色稍霁,又嗤笑:“你还说姑娘,三爷纳的是个孀妇,且拖弟带妹。”

      赵姨娘怔了怔,她前些日头痛脑热病着,只知三爷要纳妾,详情未曾得知,原思忖定是哪个小官想巴结奉承,把自个女儿许来做妾。

      她问:“不晓是个甚麽来历?”

      蒋氏道:“听闻是富春镇老宅那边人氏,傍随进京赶考的兄弟而来,怎就被三爷相中要纳进房,方才看过一眼,脸儿抹得红红白白,像唱戏的旦角儿。”

      赵姨娘踌躇稍顷,又问:“她可是姓萧?单名唤个‘鸢’字?”

      蒋氏有些吃惊:“你竟与她熟识?”

      这正是:打死结冤家来相聚,前世里姻眷又逢面。


………………………………

第贰贰肆章 沈岐山倍受关怀

    赵姨娘笑着点头:“旧年在富春镇与萧娘偶遇,哪想现竟成了姐妹,这是怎样的缘份,就怕她不想见我呢。”

    “怕?!”蒋氏眉梢微跳,打量她的神情:“这又是何意?”

    “今是萧娘大喜日子,不便背后论人短长。”赵姨娘端盏吃茶。

    蒋氏欲待说些甚麽,门外丫鬟来报:“老爷急找夫人去。”

    她二人不再多话,各自散去不提。

    再说沈岐山在花厅请摆六桌席,多为素日相交笃厚同袍,聚一起人声纷沓,语笑喧阗,勾肩搭背地互敬吃酒。

    沈岐山叫来萧滽,给他介绍官儿认识,萧滽拱手作揖,不亲近亦不冷淡,且认了一桌就指着旁事避开了。

    兵部右侍郎丁玠啧啧两声,取笑他:“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你这小舅子可半点不领情。”

    “硬气!”沈岐山吃口酒也笑:“我就好感他这股劲儿,若是见着你们一味拍马奉承,我倒要飞脚把他踹开。”

    吏部侍郎曹大章问:“可是受春闱舞弊案牵连的那位萧姓举子。看过他的文章,倒是满腹的锦绣才华。”

    顾佐附和道:“萧滽原为南京乡试案首,此次若非受此案牵连,前三甲他定占一席。正应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矣。”

    曹大章摇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算是给他的人生历练未必就不好,磨去年少气盛的傲蛮,才能渐日稳重。”又问可参加招考庶吉士?听得答有,便拈髯颌首。

    丁玠、李纶、顾佐及张仁把沈岐山叫到跟前,看着他似笑非笑。

    “作甚?”沈岐山晓他们狗嘴吐不出象牙,端盏要走,却被张仁一把揽住肩膀、顾佐抵住腿腹动弹不得。

    他蹙眉:“别以为我大喜日就不敢揍你们。”

    李纶不理,只低问:“洞房打算怎麽过?”

    沈岐山笑骂:“你洞房怎麽过,老子就怎麽过!”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张仁叹口气:“兄弟面前毋庸逞强,你那驴大物什,现中看不中用、谁不知晓。”

    丁玠把个锦盒塞进沈岐山袖笼里:“大力回春丹,我没舍得用,皆赠你,没准有奇效!”

    李纶火上加油:“那马运来我可见过,印象里身无几两肉,若被嫂子嫌弃你连他都不如,我们亦与有耻焉。”

    沈岐山瞬间沉下脸色。

    张仁忙给众人使个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喜之日提那些旧事作甚。”斟酒过来敬他陪罪。

    沈岐山一饮而尽,晓得他们是有口无心,绝无恶意,便说些旁话岔开了去。

    萧鸢被迎入房里,常嬷嬷领着两丫头在铺床叠被,她便拉着蓉姐儿坐在桌前,蓉姐儿待不住,蹭下椅在床边摇晃,忽在床沿抓一枚红枣儿往嘴里吃。

    两丫头一名春柳,一名紫燕,春柳是新买的丫头,紫燕是大夫人房里使的,现拨来用,还有个唤夏莺的丫头明个人牙子才送来。

    紫燕见蓉姐儿又去抓枕边花生吃,低声唬她:“这些吉祥果儿是给老爷姨奶奶用的,你怎贪嘴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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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贰伍章 洞房床榻无鸳鸯

    常嬷嬷察觉萧鸢的目光盯来,连忙从篮子抓一大把花生给蓉姐儿:“不妨碍,拿去吃罢!”

    蓉姐儿摇摇头,辄回阿姐身边,把头埋进她的怀里。

    “这是怎麽了?”沈岐山恰入房见着此幕,沉声问。

    常嬷嬷携两丫头过来见礼,一面陪笑:“并无甚麽事,姨奶奶。。。。。。”瞄向萧鸢,指望她说两句体谅话儿。

    谁也不想大喜之日就生事端不是!

    哪见得萧鸢只轻拍蓉姐儿的背脊宽慰,连眉眼都未曾抬。

    常嬷嬷只得讲明因由,沈岐山看了紫燕一眼,也没说甚麽,朝跟随的福安交待:“命厨房送一桌汤饭来,蓉姐儿饿了。”

    福安应诺退去,蓉姐儿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跑去抱他的大腿:“沈老爷。”

    沈岐山噙起嘴角:“该叫姐夫才对。“

    “姐夫,姐夫。”蓉姐儿甜滋滋地叫。

    常嬷嬷等几则笑得不太自然。

    萧鸢只觉刺耳,做人侍妾本就低贱,弟妹亦没资格称呼一声“姐夫”,尤其官户人家规矩甚严,沈岐山不是不晓得。

    便觉得他在故意戏弄她,和小妹!

    “蓉姐儿。”她忽然开口:“叫老爷!”

    蓉姐儿回头打量阿姐的脸色,唤声“老爷”,跑来萧鸢身边要她抱。

    沈岐山神情渐显肃穆,额上青筋跳动,终是噙唇冷笑,头也不回地甩袖走了。

    房里气氛窒息至极,常嬷嬷等几面面相觑,也不敢乱说话,床被已铺陈停当,还这里掖掖那里拂拂假意忙着。好在厨房送来汤饭,萧鸢命她们退下,自和小妹一道用饭。

    待月上枝梢头,晚烟透窗牖,蓉姐儿已送去西厢房安歇,她坐在桌前撑着腮打瞌睡,春柳端铜盆子热水进来,胆怯怯回禀:“老爷说今晚他不过来,让姨奶奶自个歇息。”

    萧鸢怔了怔,也没啥感受,反暗松口气,解了头面,乌云松挽,起身洗去脸上粉黛胭脂,换了衣裳上床榻,春柳放下帐儿,再昏灯暗烛,蹑手蹑脚地出了房。

    萧鸢原是困得直点头,怎躺在榻上倒无了睡意,翻来覆去,床架子嘎吱嘎吱响。

    春柳隔着帘栊道:“姨奶奶有何吩咐?”等半晌不见动静,打个呵欠也就不再问。

    萧鸢不敢乱动,腰间被什么硌得酥疼,顺手摸索稍顷,竟是一颗花生,又满床找个遍,把能吃的都吃了。

    趿鞋下地,倒盏茶漱口,再走近窗牖,月光照在院里梧桐树顶上,像洒了雪,泛起白森森的银光。

    廊上悬的几盏大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晃,隐有守夜婆子闲语传进耳里。

    “老爷是真不打算回房麽?”

    “老爷在书房,说是赵姨娘去了。”

    “。。。。。。。赵姨娘也没个眼力见,这里好歹今才头一日,怎麽着也不该来抢房,连一夜都不肯让。”

    声音渐渐远去,萧鸢略站了会儿,方掀帘出房,朝春柳摆摆手,走进西厢房,蓉姐儿睡得满脸是汗。

    她脱鞋上榻,拿过扇子打风,打着打着,也朦胧地梦了周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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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贰陆章 春柳初见玉人面

    丫鬟春柳一早提着铜壶去厨房烧热水,七星灶已占去六个,把壶顿上炉口,站到小窗户前,靠墙倒挂一只洇满水气的葫芦式镜子。

    她对镜用指尖绞缠发丝编麻花辫,看见个穿水红衫荼白布袴的女孩儿,打着呵欠走进来,朝个嬷嬷训道:“怎还在这里唠嘴,大夫人急等洗脸,耽搁了骂你一脸。”

    插到春柳前面,照镜子捊发毛的鬓角,春柳朝侧边让了让。

    “今怎这般早。”那嬷嬷找抹布包住壶柄,左手提一个,右手又去提一个,嘴里叫:“小玉,还有只水壶你来拎。”

    丫头回嘴:“我还要去厨房催粘糕哩,哪里有空帮你。”

    嬷嬷咬着牙道:“没得空还在这里要好看?左右照不出个奶奶像来。”提着两壶热水自去。

    那丫头气的跺脚,朝春柳道:“这坏心眼嬷嬷,不得好死。”搅着手骂咧咧走了。

    不晓是哪房的嬷嬷,把多的那壶水飞快地提跑,春柳听得“哗”一声,自己那壶也烫起来。

    厨房里人渐渐来多了,听有人笑着在嘀咕昨晚三爷未入房的事,甚当着她面说:“是个回头人,入不入房,总也没帕子可交。”

    春柳听得懵懂,却知晓不是好话,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回到院里,蓉姐儿在廊前逗一只小猱狮狗玩儿。

    她掀帘进房,有个年轻少爷坐在窗边,正和新姨奶奶说话,他乌发绾起,面白唇红,凤眸斜长入鬓,目光冷淡,穿身青色直裰,端盏慢慢吃茶。

    她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少爷,一时呆了。

    萧滽瞟过那被自己旷世美颜迷倒的小丫鬟,烦恼地叹口气。

    萧鸢噗嗤笑出声来。

    常嬷嬷皱起眉道:“杵在那作甚?还不赶紧伺候姨奶奶洗漱。”

    春柳满脸通红,背过身去倒水,院里厨房婆子送早饭来,常嬷嬷连忙出房去接。

    萧鸢走到脸盆架子前弯腰洗脸,萧滽低怒道:“沈岐山到底想干甚麽?让阿姐沦为笑柄,既然不在意你,又何必强纳。”

    萧鸢接过棉巾擦净湿渍,坐到妆台前施粉敷脂,听他这话只是淡笑不语。

    萧滽走到她跟前轻轻说:“阿姐勿要恼,他即便在也无法与你洞房。”

    “此话怎讲?”萧鸢插花簪的手顿住,由他凑近耳畔低叙,不由瞪圆双目,有些难置信:“可当真?”

    “我原也不信。”萧滽回道:“但昨晚他都怂得没胆回房,显见传言不虚。”

    萧鸢就是怀着这样震惊心境,去大房拜见奉茶,大老爷沈谕衡及夫人蒋氏、在神案两边太师椅上端坐,沈岐山竟已到了,坐在下首左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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