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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长姐凶且媚-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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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岐山佯装吃茶,暗把药丸吐在盏内,再回头,毒妇一脸生不如死,实在是大快人心。

    开始解革带扯松衣襟,露出宽阔肩膀,再是结实的胸膛,萧鸢心呯呯跳到嗓子眼,慌张说:“现是白日呢!蓉姐儿随时会进来,你不能等到晚间麽?”

    “等?”沈岐山眉梢轻挑,笑容竟带一抹邪气:“我药丸子都吃了,你让我等!”他看着她,沉声唤福安。

    福安隔着帘栊回话:“爷,在哩!”

    “你守住门,无我的吩咐,天王老子都不允进来。”他接着道:“蓉姐儿若来,让常嬷嬷带她去书房,把廊前笼里的鹦鹉放出来陪她玩。”

    福安应声好哩!

    沈岐山说话间,手也未停,已仅余一条荼白里袴,甩掉鞋履跨上床榻,打量萧鸢缩在角落,像只炸毛的野猫儿:“你无耻,堂堂将军,竟用这般龌龊手段。。。。。。”

    “我药性发作了。“沈岐山出言打断,伸手抓住她的腿拖到身前,俯身而下,咬住她的红唇,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他觉得吃药这个法子,胜过他所有胜仗的谋策,任何暴戾都有了合理解释,理直气壮,想干嘛就干嘛,想怎样就怎样,自己怎麽舒服怎麽来。

    你能拿个吃了大力回椿丹的男人怎样呢,他已经没了脑子,只剩本能,完全不受控制。

    恰好萧鸢也是这般想的,她听得“嘶啦”一声绸缎脆响声,不由打个哆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沈岐山双眸含赤,目光燃起旺火,是怎地妖娆美貌,竟比记忆里来得更为猛烈,恰如一副四季图,但见得:

    漠漠冬来,冷山卷千云堆雪,烟霞润色,春风妆园桃点红,柳枝轻摆,夏至雨生红莲绽,一江秋泉只待送行舟。

    这正是:软柔艳冶最堪怜,别有风流挂眼波。

    沈岐山嘲笑她:“你抖个甚麽劲,勿要装,身经百战的孀妇,可不是这副样子。”

    萧鸢闭闭眼睛,再睁开,趁他神智清楚还能讽刺她的当儿,一把攥住他的胳臂,抑着喘气道:“你好生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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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叁贰章 萧鸢礼见三娇妾

    有词曰:一泓幽涧柳分开,尽道清虚搅破,三月春光风带去,莫言玉容消残。

    又有曰:房前飞絮,散为一院阴凉,枕上鸟声,唤起半窗暖阳。

    萧鸢是被饿醒的,沈岐山不在,只有枕上凌乱的褶痕,记得寅时他要上朝去。

    屋外丫头婆子皆起身了,在院里泼水洒扫,轻轻说话。

    她抻腰坐直,慢慢穿衣,时不时蹙眉咝声气儿,这大力回春丸药效实在太猛,连昨晚饭都没顾得吃。

    咬牙暗忖,再不能让沈岐山服那药丸子,否则没三两趟,就得把她这条小命搭上。

    忽听蓉姐儿在帘外哭啼啼地找阿姐,连忙唤她进来,常嬷嬷拎着食盒子与春柳夏莺随在后入房,夏莺拎夜壶扫地,春柳倒好洗脸水,去帮常嬷嬷挂帐子理铺盖,瞥眼瞟见褥子上一滩红红白白的,嬷嬷面不改色的卷起裹成一团,见她愣在那儿,低喊一声:“拿新褥子来。”

    春柳这才回过神,跑去拉开橱柜,取来海棠色洒花缎面薄褥,嬷嬷接过薄褥,把卷裹团的给她:“拿去搁盆里拿水浸起。“

    萧鸢已洗脸好,坐在桌前和蓉姐儿吃早饭。

    她暗看春柳抱着咚咚往外跑,颧骨不经意泛起红晕,揭开江米小枣粽的叶儿,用筷子剔进碗里给蓉姐儿,再给自己剥一个吃起来。

    待用过饭,萧鸢才对镜梳头、松挽起发髻,听得夏莺隔着帘栊禀报:“姨奶奶们来见。”

    晓得躲不过这岔,拿起只莲花簪插在乌油发里,走到门前迎接,蓉姐儿不肯离开,紧拉着阿姐的衣摆。

    赵姨娘率先而进,另两个摇摇摆摆紧趋,萧鸢先客气:“应是我去见姐姐们,还麻烦你们跑走一趟。”

    赵姨娘摇手,微笑道:“都是姨辈儿,性子皆随和,不讲那些虚礼。”紧着介绍另两个互拜叙礼。

    萧鸢自然认得她俩,一个名董葵,一个名董榴,是个低秩品官员为奉承沈岐山,甘愿将自己两个女儿送给他做侍妾,这二人不过二十年纪,董葵是鹅蛋脸儿,大眼挺鼻厚唇,长挑身材,文静不爱说话;董榴则圆脸盘儿,五官显肉,天然带些娇憨的神态,都识字会写,最擅乐器唱曲。

    前世里她二人在沈府没待几年,就被沈岐山送给了旁人。

    常嬷嬷过来斟茶递水,萧鸢招呼她们围桌坐,董榴从袖笼里掏出桂花酥糖给蓉姐儿。

    蓉姐儿怯生生接过,道了声谢。

    其实也没有甚麽话讲,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赵姨娘笑道:“原少时在富春镇那般要好,后成了离线的风筝,一个在南,一个往北去,想着这辈子再也不见,却兜兜转转进了一家门,可不是天定的缘份。”

    董榴惊奇地问:“竟还有这样的事。”

    萧鸢抱着腿上的蓉姐儿淡笑不语,赵姨娘掰扯了许久,董葵插话问:“皇帝不是要赐婚麽?听闻是赵尚书的妹子赵莺莺,不晓得可好相处?”

    赵姨娘叹息一声:“这样的名门贵女岂没个傲性子,只看她是否愿意与我们计较罢了。”

    蓉姐儿从阿姐腿上滑下,乐颠颠地朝门前跑,嘴里喊:“沈老爷,沈老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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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叁叁章 赵姨娘能说会道

    萧鸢暗道不好,连忙唤小妹回来,廊上已一路脚足靴响,婆子打起帘栊,沈岐山看着跑近的蓉姐儿,噙起嘴角一把抱起,想想笑问:“你阿姐”

      蓦得止言,房里一派热闹和乐之景,姨娘们都在,站着福身行礼喊一声“三才爷”。

      因未曾想会见到方才那一幕,她们心底不约而同起了惊异。

      沈岐山面容沉稳,语气浅淡:“不必拘礼。”萧鸢近前接过蓉姐儿,让夏莺带出房玩去。

      沈岐山坐上矮榻,虽未有主母,姨娘也得守规矩,按大小排位,右手最前是赵姨娘,萧鸢则站在最后。

      赵姨娘把手帕塞在腋下,接过常嬷嬷手中的茶盏递上,董葵董榴则去替他脱靴,春柳拧干水帕子伺候她们擦手,皆为个男人献足殷勤,只萧鸢纹丝不动。

      沈岐山滑盖吃口茶,抬眼见萧鸢站得远远,靠近墙角躲过光线,面容模糊,秋葵黄的衣裳更似蒙了尘,身影黑搓搓的。

      他问赵姨娘:“你们过来有何事?“

      赵姨娘笑道:“萧妹妹过门有两日,我们还未互相见过,今儿是特意过来拜会叙礼的。”

      沈岐山“嗯”地应了声,再看萧鸢一眼,面容有些不悦,立在那般远处低眉垂眼,冷冷淡淡,刻意地显露疏离。

      装甚麽!他心底浮起嘲意,昨晚两人皮肉相贴犹干柴烈火,那雨意云情、山盟海誓似乎情至浓处时、也恶心地说了不少。

      床榻方寸之间,锦帐四围之内,从昨午时至夜半,更是个极乐销魂之地。

      连晚膳都抽不出时辰吃,只把这数年的积存倾囊而出,她不也很欢乐的受了。

      这毒妇惯爱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遂看向赵姨娘又问:“安福前日说你住的房里边角漏水,管事可有遣工匠前去修葺整理?”

      赵姨娘不曾想他竟挂怀,怔了怔连忙笑着回话:“已经好了,不但重整屋顶,还装修了旁处,粉漆了四壁廊柱,像新盖的一样。着实也要谢大夫人多费心,那些日邀我宿她院内,好生一番打扰。”

      “她果然多费心。”沈岐山笑了笑,自抬手执壶倒茶。

      赵姨娘暗瞟他神色平静,趁热打铁道:“老爷打算把萧妹妹安置在哪个院子呢?”

      沈岐山心一沉,不露声色问:“此话何解?宿在这里不好麽?”

      赵姨娘摇头道:“这可是老爷您的房,萧妹妹若宿此处,不符府里规矩,且弟妹时常来去,扰你方便不说,她亦是难为。可巧我那里新装修的房,正房五面大而阔,寻思着不妨让萧妹妹来与我同住,我俩皆富春镇人,幼时感情笃厚,后虽分别,但今见了,却觉更胜往昔亲近呢!”

      且说萧鸢听得赵姨娘这席长篇阔论后,也甚感吃惊,正暗忖她说这话究竟是何意,即听得沈岐山厉声道:“萧姨娘,站那麽远作甚?怕我吃你不成,近前来,我要问你!”

      萧鸢上前,语气有些无奈:“老爷要问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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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叁肆章 沈岐山怒展严威

    沈岐山蹙眉问:“你也如赵姨娘这般想?”

    萧鸢暗忖赵姨娘虽别有用心,但这不失为摆脱他的好法子,谁受得了他那般折腾,会要人命!

    遂颌首:“姐姐说的有理,但我有阿弟隔三岔五进院问安,小妹也是吵闹年纪,总多有不便,前时看见离你不远有处空院子,虽小巧却甚麽都俱全,还望老爷能允肯我和小妹搬去宿住。”

    赵姨娘语气很热情:“你说的可是桂香院?妹妹眼光独具,实在会挑,每年九月秋爽天,那满院桂香直往我房里钻呢。”

    “是麽?”萧鸢弯起唇角说:“我在南边时,逢时节便蒸桂花甜糕,到那时请几位姐姐品尝。”

    沈岐山额上青筋跳动,把茶盏往榻桌重重一顿,几人观他神情不霁,顿时缄默哪敢再多言。

    沈岐山目光阴鸷,瞪向赵姨娘,冷笑道:“贼妇托大,我爱跟谁睡一屋,还需你来指手划脚?”

    赵姨娘唬得连忙跪下,嗓音都抖颤了:“奴哪里敢呢,只是依着府里祖制规矩,抖胆提一嘴子,有颗想为老爷解忧的心。”

    “甚麽祖制规矩。”沈岐山一脸深恶:“在我这里全凭我作主。今日饶过你,回去闭门思过半月,若再胡言白语,发卖不怠!”

    赵姨娘刹时脸白如雪,董氏姐妹诚惶诚恐,萧鸢垂首不言。

    沈岐山命她三个退去,待屋里无人,将盏里香茶一饮而尽,嘲讽道:“方才话不是挺多,现怎哑了?”

    “哪里还敢说甚麽!”萧鸢嘴上无奈,心底却很惊奇,前世里但凡搬出祖制规训,便如孙悟空头上戴的紧箍儿,沈岐山不曾多忤逆过。

    还有赵姨娘,他从前不说多宠爱,却也没个重话。

    今怎就翻个天?

    不像她所熟识的那个人了!

    沈岐山命她到榻沿来,待走近至,伸出胳臂揽住腰肢托上榻往薄褥面倒。

    萧鸢使劲推阻他的胸膛:“还穿着鞋呢,勿要弄脏了。”

    沈岐山将她腿一屈,膝盖一弯,指骨扣住鞋帮儿一带,红绣鞋便被褪下一只,丢到了地上,又是另一只。

    再握紧着清水白袜儿的秀足,压住她半身,面庞贴近粉腻桃腮,沉声沉调地:“还要搬去桂香院麽?”

    前世时候,桂香院可是他命她住那里。。。。。。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她还是会看眼色的:“爷让我去哪住就去哪儿。“

    沈岐山脸色略缓和:“真心的?以后可听我的话?”

    “真心!爷说甚麽就是甚麽。”萧鸢牙根恨的痒痒:“不听要被送人发卖!”

    沈岐山胸膛起伏贲起,咧嘴笑起来:“不错!所以你要乖些。”

    萧鸢轻哼一声:“你昨晚还说爱我爱得要死,怎一语不合说丢就要丢呢。”

    沈岐山抬手挟起她的下巴尖儿:“昨晚说没我活不下去的又是谁?”

    四目相碰,昨晚种种如胶似漆,便似潮水般奔涌进彼此的眼神里,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忘记很难。

    萧鸢不自在的红了脸,那时的话岂能信,她不信自己,更不信他。

    沈岐山亦如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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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叁伍章 萧娘子逢情戏耍

    有谚曰:前生已把姻缘定,曾将蓝田种玉勤。

    房里静悄悄的,鳌山铜炉里龙涎香袅袅升起连成烟线,风吹得湘竹帘子嗑呯嗑呯敲着墙,阳光倾漏进来,在地面深一道浅一道地左右摇摆。

    “阿鸢?”沈岐山喉咙里像含着蜜,指骨把玩她垂散的一缕乌发。

    “作甚!”最怕他这麽叫她,萧鸢听见一只猫儿在房顶喵呜叫春。

    “这里还痛麽?”他的语气听着挺不老实。

    萧鸢抓住他乱动的手,眼里透媚瞪他:“以后勿要再吃那种药丸子。”

    “受不住?我昨怎麽没看出来?”这时候装甚麽装!

    狗嘴委实吐不出象牙!萧鸢给他手背留下两个牙印。沈岐山嗤嗤低笑起来,从袖里掏出个青瓷瓶儿:“问人讨的,我来帮你擦!”

    “才不要!”萧鸢一把夺过紧攥手心里,臊得连耳带腮红透,一劲儿追问:“你问谁讨的?”

    “狐朋狗友。”沈岐山看那抹娇艳朱唇近在眼底,忍不住按住她脑后发髻,俯首噙住,抛开前尘仇怨不提,只觉甚是甜美。

    萧鸢揽住他的脖颈,心底模糊暗忖,不是不能人道麽,也没吃药丸子,怎还这般地兴致勃勃。

    这正是:一个目炽气粗,好似虎嗅蔷薇,一个言娇语涩,浑如莺啼绿柳。

    沈岐山沉喘渐浓重,忽听“嘻嘻”几声轻笑,他瞬间清醒,猛得回首,蓉姐儿站在榻沿边,托着腮正好奇看着。

    萧鸢连忙坐起身,慌张地把胸前衣襟扣起,这色胚子,竟干白日宣银的事儿。

    沈岐山倒是无谓,仍旧懒散地倚着洒花枕垫,朝蓉姐儿笑道:“下次可不许乱闯,你阿姐会害羞。”

    “沈老爷,沈老爷。”蓉姐儿抱住他的大腿往上爬,再往他胸膛一坐。

    “叫姐夫。”沈岐山看她衣袖上不晓哪里蹭的大片淡灰,伸手替她拍掉。

    蓉姐儿偏着头笑:“爹爹!”

    沈岐山手一顿:“甚麽?”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叫老爷!”萧鸢过来把蓉姐儿抱走,坐到桌前剥松子穰喂她。

    福安隔着帘子禀报:“丁侍郎的长随来递帖子,请老爷去府上吃筵。”

    萧鸢见他起身穿靴要走,身上的衣裳经方才压碾起了褶皱,放下蓉姐儿,从橱柜里取出一件竹根青绣云纹直裰。

    沈岐山伸展手臂由她伺候换衣,只道晚间会回得迟毋庸等他云云。

    萧鸢腹诽谁会等他呢,总不是她。却也不表,后话暂休提。

    且说沈岐山来到兵部右侍郎丁玠府邸下马,早有锦衣管事候在门首,一面命人把马牵进马厩,一面领他进了花厅。

    好几素日相熟官员已围坐桌前吃茶,见得他来起身互相作揖寒喧,说了会子闲话,搭的戏台来了伶人,开腔唱起《空城计》。

    曹大章朝沈岐山笑道:“你那小舅子萧滽是个人才,文采斐然!”

    四月初招录庶吉士,由吏、礼二部出题考选,这曹大章贵为吏部右侍郎,自然更通其间内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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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叁陆章 武将遇秀才话糙

    沈岐山问:“预备何时出榜?”

    曹大章摇头道:“原已录取庶吉士四十五名,昨接谕旨,命三日后这四十五名进士入文华殿,皇帝要亲御赐题考试。”

    正说着话,管事领进一人来,穿暗绿玉杭绸直裰,腰间革带镶金嵌珠,绾发戴巾,面容清隽,笑意温和,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赵正春。

    众人起身与他作揖寒暄,那赵正春亦还礼,随意择位坐于曹大章身侧。

    一时皆已到齐,佣仆端摆酒菜,珍羞美味不多表。《空城计》唱罢,上来个十六七岁的伶人,韶年玉貌,楚楚可怜,抱着琵琶唱起《秋波媚》道:

    小院回廊见檀郎,恍在春梦中,欲近又退,退而遮面,只把空心跳。十丈车尘各歧路,归期可有期,今年花落,明年花发,可与相同?

    李纶边吃酒边摇头:“这样闺怨的曲调还得女子来唱有韵味,这伶人九成是个小倌儿,嗓音不滋润。”

    汪俊嘲讽他:“你个粗人懂甚麽唱腔音律,瞎说乱弹琴。”

    众人哄笑,李纶不服气:“这世间但凡有过比较,哪怕不懂也能辨出七八分来。”

    “和谁比较?”挑事的故意问。

    李纶接着说:“那日间去沈大人府上做客,过园时墙内传出歌声,声若萧管,嗓似鹂莺,只把人三魂六魄勾散去。“

    沈岐山吃酒笑道:“是我两个妾在唱着玩耍。”

    顾佐接口笑斥李纶:“你竟敢肖想沈大人内眷,该当何罪!”

    沈岐山摆手道无妨:“你若真欢喜,我把她俩送你就是,一对儿姐妹,三年前入府时我恰离京,未曾沾染过。”

    丁玠叹息一声:“三爷贵为东厂督主,效忠皇上,胸怀天下,命根无力,是该放宅内如花美眷一条生路了。”

    众人拍腿大笑,沈岐山也笑,赵正春噙起嘴角问:“沈大人既然这般大方,倒不如把萧娘子赠与我罢,必会好生待她!”

    一众笑声嘎然而止,暗忖这赵尚书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沈岐山眼底掠过抹冷意,却面不改色,端盏吃酒,语气淡淡:“那娘们我正欢喜着。”

    赵正春依旧笑道:“你把她纳在身边又无福消受,何必做暴殄天物的事。”

    众人惊愕地下巴掉下来。

    悄自面面相觑,挤眉弄眼,这不是赵尚书明月清风的品格啊,何时对别人娇妾起兴趣,还这般地步步紧逼。

    莫说丁玠他们,赵正春也不知自己怎麽了,竟问这个差点成他妹夫的沈岐山,半真半假讨起女人来。

    那日走出院门外,背后嘎吱阖拢一声响,仿佛关在他的心上,总有那麽一些说不清道不白的思绪,也不是终日缠着,却很会见缝插针。

    沈岐山看向赵正春,似笑非笑:“赵大人未曾娶妻纳妾,亦不逛烟花柳巷,说出这种无知话亦不能怪你。”

    “何解?”赵正春微挑眉梢。

    沈岐山执壶斟酒,语气略带邪肆:“床笫之间也并非只需乌甲将军冲锋陷阵,还有许多别的乐子可耍。”他顿了顿,慢慢道:“赵大人学识渊博,满怀锦绣,定不需我来传授。”

    一众暗忖:这两人,真地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啊!

    书客居阅读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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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

自开始尝试网文这几年,每年到了春节,总一天不拉的在写,不看电视,不玩,甚至不愿走亲戚。

    但是付出没有对等的回报,尤其新书长姐扑得很惨。

    纵是金子也不一定有机会发光,半桶水被捧上了天。

    所以今年我想好好的过个年,享受一下生活,暂时的停更了。

    甚麽时候复更,未定。

    提前祝大家2020年新年快乐,人生如意,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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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叁柒章 妇人遇夫人事多

    有谚曰: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赵正春出身书香门第,自幼于义塾习四书五经六艺,后入国子监萤窗苦读,言谈举止受孔孟浸洇、翰林熏染,怀谋擅略亦不动声色,为文官中一段高风,武官中一轮明月,颇受人敬畏。

    因而听得沈岐山满口粗俗不雅,甚多嘲笑他不识风月,恼羞成怒积聚心间,冷笑起来:“那萧娘虽出身低微,秉花容月貌,却精绣艺、懂茶经,擅烹饪,待人接物从容,且脾性狡黠,可惜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粗野莽夫,把她当碎破瓦相待,只知床笫之乐却不懂志同心合,饶是现情热,但终难长久。”

    这话直戳沈岐山心底之痛,他喜怒不形于色,把盏里酒一饮而尽:“夫为乐,为乐当及时,哪顾得日后几何,奉劝赵大人也应及时行乐,剑,不磨不利,技,不战不精,莫待真要上阵持剑行凶时。。。。。。”他从盘里拈根长须扯出条醉虾,凉凉道:“倒成了软脚虾。”

    赵正春面庞忽红忽白,气得说不出话。

    李纶等几挣眉垂目,瘪嘴捂腹忍得实在辛苦,丁玠见气氛难堪,心知情形不妙,连忙指了旁事岔开去,众人则是极力配合,又命戏班伶人铿铿锵锵演起大闹天宫,十八般武艺,直耍到月挂枝梢才毕。

    再说萧鸢因沈岐山被筵请、在外连住几宿未回,倒得了好眠,人也显得分外精神,这日用过早饭,嫌房里憋闷,端了针线笸箩,牵着蓉姐儿,带着丫鬟春柳来到园子内,寻着处靠池塘边的八角亭里坐了,她和春柳坐着做鞋,蓉姐儿跑到不远处追只白鹤玩耍。

    却没半晌,听得说笑声由远渐近,萧鸢抬首,原来是大夫人蒋氏和赵姨娘带着丫鬟,身边蹦跳着沈瓒沈云沈楚三个孩童,显然也看见她,笑着走将过来。

    萧鸢只得起身相迎,蒋氏四下张望一番,连声称赞:“不想还有这绝妙去处,萧姨娘慧眼会挑,四月日头渐晒,这里自然生风,做做针黹,赏赏睡莲,逗逗池鱼,最是安逸。”又朝赵姨娘道:“你可要多学着点。”

    赵姨娘心底掠过一抹不悦,并不显露,只抿嘴似笑非笑:“妹妹眼界高,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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