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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红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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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涵。”
白鸿雁愣了下，听她言下之意，似要送客之意。他望了一眼宋红月，心中茫然不解，也不好再说什么，回礼道：“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宋老爷听了，很是奇怪，这白先生刚刚来到府上，红月也难道这么懂事，何以大夫人要终止授课？他待要说话，只见大夫人双眼怔怔的瞪视着白鸿雁，随后又看向宋红月，脸上神色古怪已极，似是大疑惑，又似是大苦恼。
他暗暗奇怪，回身向金大小姐道：“大小姐，红月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宋伯伯，我替你教训她。”
金大小姐笑道：“宋姐姐人好，待我也好，怎会欺负我。宋姐姐亭亭玉立，风姿潇洒，更难的是，还有一身好武艺，妹妹我好生钦佩，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在咱们雾城，仰慕宋姐姐的男子可多了。比如我那大哥，他从未见过宋姐姐，只是天缘巧合，那日在市集上偶然见到了姐姐的画像，便好似中了魔一样，得了相思病，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只想能亲眼见一下宋姐姐的音容，便是此生无憾了。”
宋老爷听了，心念一转，已然明了金大小姐的意思，她这是来说亲的。他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心中却甚是恼怒。他对女儿爱若珍宝，他对那金家公子也是有所耳闻，素知那个公子乃是一个纨绔子弟。这位宋老爷戎马一生，白手起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生平最瞧不起那些纨绔子弟。多次见到那金大公子在雾城里招摇过市，忍不住便想要让手下的马帮弟兄好好教训其一顿，要不是大夫人拦着，那金大公子早被这群马匪绑走。
莫说那金家也不比他宋府有财势，便是他宋府家徒四壁，送他个金山银山，他也不舍得将宝贝女儿许给那个纨绔子弟。
这些年来，宋府与金府一并成为雾城最大的两户人家，面上和和气气，私底下却是谁也不服谁。宋老爷素知金家靠的是行销食盐的特许经营特权，但他向来不服。他半生闯荡江湖，靠的是一身武艺和铁胆忠义，多次九死一生，才在马帮队伍中树立威信，最终打下来这一片家业。而那金家却不过只是靠着朝中有人撑腰，便肆意把持盐价，压榨百姓。宋老爷心中是极不服气也不喜欢。
若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了金家，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想着想着，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时，只见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道：“老爷，大夫人，两位小姐，白先生，各位请用茶。”
宋老爷点点头，端起茶碗，心思甚是沉重，道：“大小姐，这儿女婚姻大事，咱先不谈，既然来了宋伯伯这里，先喝杯茶吧。这些茶叶，乃是弟兄们从西域之地给俺捎来的新鲜品种，你也尝尝鲜。”
白鸿雁听了金大小姐的这番话，心中咯噔一下，一时间心里宛如翻江倒海。他向宋老爷行了个礼，道：“晚辈就不喝茶了，既然贵府有事，晚辈先行告退。”
突然间，白鸿雁神色一怔，目光落在了那个丫鬟身上，神色登时变得惊诧又紧张。
………………………………
第二十四章 原形毕露（一）
只见那丫鬟为众人一一斟好茶水，双手捧起一杯茶，送到白鸿雁面前，悄悄道：“白先生请喝茶。”
宋老爷和大夫人看了，微觉奇怪，均在想这丫鬟为何单独为白先生奉茶，好似意欲接近他。他们凝目瞧向这丫鬟，见她这身衣裳，便知是府里新来的丫鬟萍儿。二人心想，这萍儿十五六岁的年纪，难道她少女思春看上了白先生的风采？
宋老爷哼笑一声，没有说话，微微瞥向了金家小姐。只见大夫人喝了口茶，便与金家小姐叙起话来，浑然没再理会那丫鬟。
白鸿雁一见到这丫鬟，直感觉她眉宇间的神色，竟像极了小月，只是她穿着宋府丫鬟的衣服，便不敢辨认。但此时一听声音，立即认了出来。他大吃一惊，又不敢当众相认，悄悄地道：“小月妹子，你怎么在这里？”
这丫鬟正是小月，她随着宋老爷一同来到小楼，便在旁默不吭声的瞧着。她惊见到宋红月一身女儿装扮，又见到她与白鸿雁目光相接时，二人充满着柔情密意，此等儿女情愫，她这千年九尾白狐一眼便瞧出来了。她心中又是慌乱又是气恼，眼下情景，真人只怕已然坠入了情欲苦海。
她对白鸿雁再有眷恋之意，也不敢耽搁了，其历经千年修炼，便要渡劫成仙，万不可功亏于溃。于是暗下狠心，在为众人斟上茶水时，将忘情离恨水偷偷倒入了一杯茶中，此刻亲自为白鸿雁端上，只盼他立即喝下，便大功告成了。
只见小月嘻嘻一笑，闷声道：“公子，快把茶喝了吧。”
白鸿雁哪里还喝得下茶，心想这小月太顽皮了，竟然扮成了宋府的丫鬟，这要是被发现了，又该如何向宋老爷和大夫人说清楚？一时间心念急转，寻思：“我得想法子把小月带回府。”
刹那间，却见宋红月双目如电，直视住那丫鬟，突然站起身来，慢慢向她走去，闷闷地说道：“你转过身来。”
白鸿雁一惊，他知宋红月认出了小月，深怕她会为难，急忙起身护在她身边，小声道：“妹子，我现在便向宋老爷告辞，你悄悄退下，咱们一起回府。”
小月眉头一皱，心中大急，忽然凝视住他，道：“快喝下茶！这里的一切均不值得你留恋！你没听出来吗？你的心上人已被许配给了别人家的公子哥！你和她之间不会有结果！真人，你醒醒吧！喝下这杯茶，你就不伤心，不难过了！”
白鸿雁见她好似中邪着魔了似的，双眼直愣愣的瞪着自己，全然不理会周遭的一切。他忽见小月神情古怪，不禁惊诧，急忙压低嗓音道：“你这是怎么了？”小月不愿与他解释，当即拿起茶杯，便欲强灌入白鸿雁口中。
只听得身后一声喝令：“你转过身来！”
小月一阵惶急，随即镇定，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捏住白鸿雁的下巴，便生生将这杯茶灌了下去。
白鸿雁一阵惊诧，顿觉被灌入了一口冰水，哪里有半点茶的味道。接下来，只觉心神一阵飘飘然然，回头一望，见到宋红月正关切的望着他，在这顷刻之间，他心摇神驰，眼前一片朦胧，只是说了声，“月娘你真美。。。。。。”，便不省人事了。
宋红月大惊，她自是认出了小月，只道这妖精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扮成丫鬟闯入她家中图害雁郎。她见雁郎昏了过去，心中大急，大喝一声，突然飞身一闪，伸手便抓向小月。
此时此刻宋老爷、大夫人和金家小姐正在叙话，忽见宋红月宛如发癫一般冲向一个丫鬟，各各惊诧，一时间全呆住了。
忽听得小月哈哈一声长笑，目光呆呆的望向小楼外的天空，好似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心道：“真人便要恢复仙身了！我亦要飞跃成仙了！”
此时此刻，小月只道其答应上仙的事已办完，在人间便无半点顾忌了，便是让世人认出了自己是狐狸精又如何？
她一把将白鸿雁抱了起来，双目射出两道红光，身后赫然生出来九条洁白的狐狸尾巴，左右挥舞起来。宋红月大叫：“妖精！你现出原形了！你把雁郎怎样了？”瞬息之间，她的一只手已然抓向了小月的后肩。
小月微微一闪身，当即避开了宋红月，其身法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宋红月根本就碰不到她半分。只见其身后的九条狐狸尾巴一阵狂舞，向四方散发出一团团的云雾。
这一瞬之间，整个木楼皆弥漫这一股子幽幽香气，接着，众人皆是一阵眼花缭乱，便昏了过去。
宋红月回身环顾四周，只见爹爹、大娘、金家小姐还有众多丫鬟，纷纷倒地，不省人事。她大惊失色，瞬间又悲急交加，拿起摆在桌上的宝剑，拔出宝剑，提腿一登，便向小月刺去，口中大叫：“妖精！我和你拼了！”
小月很不耐烦，不禁心中一奇，她的九条狐狸尾巴，能顷刻间迷倒这世上所有的生灵，这宋小姐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当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身便向宋红月吹了过去。
一瞬间，小月神色一惊，暗暗大奇。她的法术对宋红月竟然毫无作用。只见宋红月手持宝剑，正迎面向她刺来。
小月当即抱着白鸿雁左躲右闪，避开宋红月，当即疾奔出小楼，双足一点，便飞向了天空之上。
宋红月心念已乱，眼下见妖精抓走了雁郎，也不知她又要做什么？这惊惶的瞬间，不禁想到妖精最爱吸食人的精元。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便是一阵大伤心，“哇”的一生，便嚎哭起来。
然而，四下众人皆已昏迷不醒，谁也没有听见。
宋红月哭了一阵，又想，她若想加害于雁郎，为何迟迟不动手，非要待到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呢？想到这里，方才舒了一口气，心想，雁郎没有死！雁郎还活着！
说着，她拿起宝剑，当即冲出了宋府。
………………………………
第二十五章 原形毕露（二）
宋红月一路狂奔，四下寻觅小月的身影。从桥西跑到了桥东，穿街走巷，跑遍了大半个城竟看不到小月的半点踪迹。
她一时心里突突的，猜想着各种可能，不禁惴惴不安，险些摔倒在地，心中骇想：“这妖精到底想做什么？她为何就是缠着雁郎不放？”忽然想起：“她变成妖精的样子好像狐狸。啊！她是狐狸精！”
不知为何，她一想到小月看向雁郎时的眼光，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心中登时一酸：“雁郎怎么处处护着她？莫非雁郎对这狐狸精暗生情愫了？狐狸精带他走，是要与他长相厮守？”不由得“呜咽”一声，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可她心里仍然不安，深怕雁郎有性命之忧。想着，提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奔向了白府。
来到白府门前，只见大门虚掩，她想了一想，还是没有敲门，便悄悄跃上了墙，向里面观望。
此时府内一片幽静，只有三两个婆子往来的身影。宋红月脚步轻轻地来到了白鸿雁的房舍门前，便往石后树丛藏躲，探头一望，见屋内空无一人。
她心想：“这妖精若无意加害于雁郎，还是会把他送回家里的。雁郎尚有老父需要照料，不会不管不顾，我且在这里静静守候即可。”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天渐渐暗了，灯光掩映，半轮月亮挂上了天。然而，白鸿雁的房舍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宋红月一动未动，心里却如翻江倒海，她心想：“雁郎一向孝顺，即便被那妖精带走了，也不会对父母不管不顾。”
她幽幽叹了口气，刚转过个身，只听一阵衣衫响，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高呼：“是雁儿回来了吗？”
宋红月吓了一跳，急忙捂住嘴，屏气敛息，一声不吭，听此声便知是白鸿雁的母亲。
没一会儿，只见白鸿雁的父母提着灯笼，来到了白鸿雁房舍门前。
白府老爷不住地嘀咕说：“这天都黑了，雁儿怎么还没回府？那小月丫头，怎么也不在？”
只听白母道：“老爷莫担心。我看得出来，那丫头钟情于咱们雁儿，他们年岁相当，那丫头生得花容月貌，对雁儿又照顾得无微不至，听说今日市集有灯会，或许雁儿正和她一起逛灯会呢。”
白老爷道：“我也不是老眼昏花，岂能看不出来。我迟迟不说他们的婚事，便是期盼雁儿早日考取个功名，再做商议。要说那丫头也真是可怜，无奈世道如此，哎！有些事，我不好说，你这当娘的还是要多嘱咐几句。眼下雁儿应以学业为重，切莫过度沉沦于儿女情长当中。”
白母点点头，便推开了白鸿雁的房舍，忽然听她“咦”的一声，说道：“这里有封书信。是宋府。。。。。。”
白老爷问道：“哪个宋府？”
白母拆开了信封，看了一遍，脸上一阵迟疑，便道：“没什么。。。。。。雁儿抄写的字句罢了。。。。。。”
白老爷一把夺过书信，也看了一遍，登时双眉竖起，怒道：“可恶！雁儿竟然去给宋府做教书先生！”
白府连忙劝道：“老爷莫生气，雁儿不也是为了多赚些银两，为老爷配药啊。”
白老爷哼了一声，摆手道：“你好糊涂啊！我听了便要气死了，还喝什么药？雁儿去给哪家教书都好，为何偏偏去那宋府？你可知那宋辉是什么人吗？他是此地山匪路霸！那小月丫头一家人好好经商，何以遭此厄劫？不正是被这些强盗给杀害的吗？我若尚在朝中，必会请奏圣上，亲自带兵剿灭这伙匪盗！雁儿给他家做教书先生，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白母温言道：“老爷多理解，雁儿也是一片孝心啊！”
白老爷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他这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再说了，我这药不喝也罢，将银两省下来，虽不富裕，也够咱家衣食温饱。在大是大非上，可不能糊涂啊！你忘了，那小月丫头一家人，是怎么惨遭图害的了？”
白母叹了口气，道：“老爷放心，我会好好和雁儿说的。”
二人离去后，四下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宋红月呆呆的站着，听了白鸿雁父母这番话，心里宛如掉入了冰窟窿一般。她一阵伤心，又是一阵气恼，为何白府老爷要这么污蔑自己的父亲？
她不禁思潮起伏，她想到了今日大娘有意将她许给金家，其父却不置可否，又想到那个狐狸精不禁令雁郎处处护着，连白府一门也是人人喜爱。而自己对雁郎的一番好意，却令得白老爷这番生气。一时间委屈、抑郁、疑惑、不甘，百感交集，不知不觉，脸上一片湿漉漉的，是她不经意落下的泪水。
她曾听父亲说，其生下来时指天指地哈哈大笑，一家人吓得还以为她是妖怪。在她的印象中，自小到大，与他家的女儿截然不同，从来没有哭过，总道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有这么多有趣的事，那些为何要哭呢？
想着想着，心口宛如生起了一团有一团乱麻，只盼着能够一刀将其剪断。
可是眼下雁郎为何还未回府？如此，挨到了半夜三更，竟不听见有动静。
此时此刻，天空忽然刮起一团阴风，黑云遮住了月亮，四下里一片彻底的漆黑。
忽听得“嗖嗖嗖”几声响，有个灰溜溜的身影，宛如黑风鬼煞一般，在院内来回窜动。
宋红月心头大惊，手中紧握宝剑，定睛一看，趁月色见这人一身灰袍，尖脸圆目，长着两撇八字胡，其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黑口袋。
宋红月惊想：“这是贼！”她不动声色，暗暗挪步，便欲擒住这人，便在这时，只见房顶之上忽然跳下来一人，低声笑道：“鼠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灰袍人听了，嘿嘿一笑，道：“那千年老狐狸要成仙，非要我做善事，这不，我给这白府送金元宝来了。黄兄，你来做什么？”
………………………………
第二十六章 原形毕露（三）
这二人正是灰仙和黄仙。宋红月一见到黄先生，立即认了出来。她怒上心头，疑心大起：“这灰袍贼和黄先生竟是狐狸精的同伙！难怪黄先生把我的画像给金家两个小厮看，原来全是狐狸精指使的！”于是，她继续屏气敛息，蹲着身子暗听。这时两人话声转低，但宋红月与他们相隔甚近，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黄先生呵呵一笑，道：“鼠弟，积德行善，功德无量。你为太上真人在凡间的父母送来金元宝，即便白公子恢复仙身，返回离恨天上，也不会忘了还欠了老鼠精一个人情，哈哈哈！”
灰仙道：“你这个黄鼠狼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只盼白公子恢复仙身后，那个千年老狐狸别告诉他我偷过他家东西，我就谢天谢地了。”
宋红月听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噤，若在平时，她早已拔剑而起，将这两个贼人制住。但此时听到“老鼠”、“黄鼠狼”这几个字，不由得胆战心惊，心中大骇：“原来黄先生是黄鼠狼精！这个灰袍贼是老鼠精！”
黄先生笑道：“老狐狸带着白公子去了后山，她这大闹宋府一场，我瞧完热闹路过此地，正巧遇到了鼠弟你。现在，老狐狸在后山，鼠弟送完金元宝，要不与我同行去目睹一番神仙的尊荣，如何？”
灰仙连连摇头，道：“后山我可不敢去，那里有一条金色大蟒神，上千年修行，行动诡秘灵敏，法力比狐狸还要大，也能化为人形，有千里摄物的法术，而且。。。。。。专吃老鼠！”
黄先生哈哈大笑：“白公子便要恢复仙身，怕那蛇精作甚？”
灰仙却脸现疑惑，摇头道：“黄兄，兄弟和你说句实话，那老狐狸纠缠得紧，我便随口一说白公子是真人转世，其实。。。。。。白公子是不是真人转世，我也不是很清楚。。。。。。”
黄先生一怔，愕然道：“什么？这万一要是搞错了呢？”
灰仙茫然摇头，低头嘟囔着：“老狐狸想做神仙，我又不想做神仙。。。。。。”、
黄先生听了，悔得捶胸顿足，道：“你这不是谎报军情吗？我为此毁一个姻缘，这可是损阴德的事，现在大小姐记恨上我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左思右想，又道：“老狐狸也狡猾，她偏偏不交待清楚仙人给了她一瓶仙水，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灰仙哼了一声，道：“老狐狸死性不改，看上了白公子。非让我替她算这一卦姻缘，我是算财运的，哪里会算那些家长里短、前媒拉线的事，这不才请黄兄你出山嘛。
黄先生神色凝重，沉思良久，才道：“还好我没把事情做绝，大小姐的画像，我是给了金家两个公子瞧，这兄弟二人为了争这份家业，素来不合，早就离心离德了，所谓一女不嫁二夫，他们不打出了你死我活，是不会向大小姐提亲的。”说到这里，他脸上又是一阵困惑，道：“说来奇怪，那个金树田突然好似变了一个人，竟把画像拱手让给了他大哥。这个人，心性很深，让人捉摸不透。。。。。。”
灰仙听他自言自语，好不耐烦，道：“这些事情兄弟我一点都不关心，那老狐狸大闹宋府一场，也不说把那门神库神的画像撕下来，给兄弟我行个方便，那宋府里面都是宝贝啊！”
黄先生斜眼瞧了瞧他，嘿嘿一声，突然飞身一蹿，便跳上了房顶，说道：“鼠弟，我先去后山找老狐狸，下回再叙。”
二人行礼告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全不见了。
她听着这些话，脑中便似轰轰乱响，只觉甚是古怪，迷迷糊糊的蹲在树丛中，对于他们言中之意一时竟然难以领会。一夜之间，她接连经历了这么多怪诞离奇的事情，一时间思维迟缓，听到他们提到“白公子”时，好似说他是“神仙”。
她心中一阵激动，不禁心想：“难道雁郎不是凡人？所以，狐狸精才专门来找他？”一想到雁郎是“神仙转世”，心里酸溜溜的，心想他还是不要是神仙的好，想到这狐狸精毕竟是个妖精，甚是挂念雁郎的安危，当即拿起宝剑，也无作他想，便匆匆奔向了后山。
夜黑风高，一路狂奔，上了大路，行了一程，忽见前面烟尘冲天，旌旗招展，蹄声雷震。她上前一看，这些旌旗上面写着“一顺风”三个大字，她当然是认得，正是爹爹的马帮。
只听得这些人高举火把，在街上对着街坊巷里大呼小喝：“让开！让开！抓妖精！找到小姐！”
四周的百姓，一见到这些马帮，各各惊惧，均是敢怒不敢言。
宋红月看到这番情景，心中一颤，不由得想到白府老爷说的那番话，愧疚之意涌上心头，心想：“白府老爷说得对，爹爹的马帮不是好人。哎！回家以后，我定要让爹爹好好管束他们！”
眼下，她怕这些人认出她是大小姐，当即在市集中随手取了一件灰布披在身上，转头便向城门奔去。
走出城外，但见漆黑一片，荒寂野外寒鸦尖叫，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这野外深处，是否藏有毒蛇、蜈蚣之类的东西。她打了个哆嗦，可一想到雁郎，还是咬了咬牙，狂奔前行。
虽是夜晚，但此时乃是春季，山谷间野花盛开，闻到这股甜蜜的芳香，不禁令人沁人心扉。
密密麻麻的草丛之中，忽听得“飒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蹿出来一个人。宋红月大惊，拔出宝剑，大叫：“出来！妖精！”
那人愕然止步，急忙跪倒在地，说道：“少侠莫杀我！我不是妖精。”
宋红月走近定睛一看，只见这人一身华贵锦袍，面如冠玉，项上挂着一串明珠，在夜色中发出淡淡光晕。
那人怔怔的望着宋红月，脸色流露出一丝奇异之色，讷讷地道：“神仙姐姐，是你！”
宋红月眉头一皱，心中起疑，这荒郊野岭的，怎么有个富贵公子，这人八成也是妖怪。她拔出宝剑，便要向他刺去。
这一幕，只吓得那人一个踉跄，跪地便呼饶命。
突然之间，只见天空惊现一道霹雳闪动，瞬间照亮了整片黑暗的森林。宋红月愕然环顾四下，登时，她脸色惊变，只见在她面前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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