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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迢迢渡星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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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请允许我去,我会让自己的成绩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你丢脸的,爸爸,好爸爸。”

    当晚的车宋河正在读初中二年级的上半学期,成绩的确不怎么样,但被同学们嘲笑与戏弄还远谈不上。

    她如所有普通家庭的普通小孩一样,在班级里没有什么存在感,跟个透明的差不多。

    但她今晚的话有着神奇的预见性,过不了多久她撒的谎就倒霉地实现了,但并不完全是因为成绩不好。

    “爸爸,我是个好孩子啊。”

    “爸爸,我保证好好学习。我会让你脸上有光。”

    “爸爸,您最疼我了,不是吗,您是世上最好的爸爸啊。”

    她得绝口不提父亲的不是,因为那样做即不符合自己做女儿的身份同时只能令对方愈加火冒三丈。

    她只如实道出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实际困难,她表情凄惨地像个扩音喇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情真意切。

    她的母亲站在一旁神情怪异地注视着女儿不住嘴哭嚷时拼命张大的嘴巴,咽喉部的小舌头若隐若现,奋力挤出的几滴眼泪由于没有后续而在脸蛋上干涸了。

    心中默默觉得不忍,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先前的打架时的气恼羞愤不知不觉中消了大半。

    车宋河此时是断然笑不出来的,她的心砰砰直跳,即担心此举的效果,同时又不知父亲会作何反应而无比慌张。

    伴随着令人心碎的孩子的哭泣,父亲坐到了沙发上。

    他弯腰拾起砸落在脚边黄灿灿的香烟盒以及印着某家饭店广告的一次性打火机,以很快的速度点燃了一根烟。

    他将手搁在大腿上,弓着身子,眼睛眯起,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发出一阵苦大仇深地叹气声。

    他属实不情愿以这样的局面结束今天的争执,那个牙尖嘴利气势汹汹将他激怒得暴跳如雷的女人,她还占着上风那!

    她那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模样,实在教人难以咽下胸中忿忿不平的怒火。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孩子没完没了的哭声惊扰到越来越多的人,他们只是碍于情面暂时还没有直接出面干预,情况恐怕早都一清二楚了。

    他无疑会成为街坊四邻买菜时、接孩子时、打麻将时新一轮的谈资,这可是家属院,今晚的热闹将火速传播到整个单位,影响他的前程。
………………………………

第28章 回到小时侯(5)

    不仅仅是同事,还有领导,他们知道了又要作何感想。

    再想想,女儿那位戴着大黑框眼镜五短三粗上了年纪的女班主任。

    因女儿的成绩不佳而以训小孩一样的态度斥责他作为家长不负责任,而他总得忍气吞声低眉顺眼地挨着。

    如此考虑,他就觉得女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更何况,哪个铁石心肠的此时还会无动于衷呢,虽说他看起来不苟言笑,可毕竟从来没有动过女儿一下,包括他的妻子。

    如果他真的动起手来,她绝对不会像如此这般活蹦乱跳,他只是做不到忍气吞声,是男人没几个能做得到。

    于是车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快点走。

    父亲大发慈悲的善举一出,车宋河心中庆祝胜利欢悦的战鼓倏然擂响,没想到竟如此顺利。

    她对另一套方案的打算是,倘若父亲实在不松口放她走,她就站在父亲那一边责怪母亲,轰母亲离开。

    母亲能从争吵中脱困,其他的日后再找机会解释不迟,两者中有其一必有胜算。

    她的表情伪装得依旧沉痛悲伤,丝毫不敢让父亲瞧出片刻轻松。

    她满怀感激的去收拾了书包以及母亲生活需要的的几件必需品,尽量挑拣非带不可的东西极快地收拾完毕,并补充了很多舍不得父亲安慰父亲的话。

    临下楼前她恋恋不舍地对父亲说,您真是好爸爸,只要是不上课的周末我都回来看您,我永远爱您。

    等到那抽抽嗒嗒的哭腔终于在楼下飘远了之后,她父亲倒是感觉像迎来了解放。

    几分钟以后,车宋河便趿拉着拖鞋在广阔的大马路上现身了。

    而她的母亲因在较为激烈的家庭打斗中不慎遗失了头绳,加上质量不佳松垮得令人心酸的长连衣裙。

    母女二人的扮相非但与精致巧妙相去甚远,简直可以称之为潦倒窘迫,形象全无。

    午夜的市区街道仍有为数不少的车辆行进穿梭,暗黄色的车前灯仿佛温和友善的眼眸,为两位女士驱赶夜间行走随之而来的不安与孤独。

    笔直的黑色铜漆路灯挺身而出化身为守护的勇士,与夏夜的明亮天色一齐遮罩着一大一小紧凑匆忙前行的脚步,使她们不至陷身于漆黑无边的暗夜。

    她的手被母亲紧紧牵着,她时不时的要抬起头看看母亲的脸色。

    母亲一点都不像不久前刚大打了一架的样子,她显得精神十足,步伐也很是轻松。

    倘若此时真遇上个措手不及的突发状况,没准她还能有力气再打上一架也说不定。

    一辆草莓红色时髦小汽车,正由远及近以缓慢的速度迎面开过来。

    车内的女士一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一边不住嘴地发出哎哟,哎哟,哎哟喂的惊叹声。

    “那是车涛的妻子是不是!”

    她指着窗外某处大叫道,手指在窗玻璃上敲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哎哟,这深更半夜的带着孩子在大路上是在干什么?瞧她们那样是去逃难去了?哎哟,这多危险你说。唉,准保又打架了要回娘家。”

    随着小汽车与母女俩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短暂的讶然像阵风一般轻飘飘地吹过了。

    前一秒还持同情态度的女士此刻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

    以果不出所料的口吻说道,“你的男同事们,无一不夸赞车涛的老婆是多么出类拔萃百里挑一,

    呵,难道不是瞧她卖相好?

    谁不知道她那刚烈的性子,夫妻俩在家如和尚撞钟一般没有一天不打架,搅得家无宁日,丈夫成日精神萎靡,孩子成绩一落千丈,这哪里能好得了呢!

    男人们总是不务实的,贤惠而和婉温柔的女士难道不多么,可他们的眼睛却偏偏除了脸蛋什么都瞧不见。

    大人们怎么打闹都无所谓,可不是苦了小孩子。”

    对幼小的孩童永远怀有善心的她发表着深表惋惜的感叹词。

    驾驶座上的男士在她发出首次惊呼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冲窗外撇过一眼,确认是妻子所说的母女俩无疑。

    他迟疑了一下,要否停下车来询问她们需要什么帮助。

    但转念一想,倒是在对方要强的性格上犯了难,比起帮助,想必她更不愿意有人目睹她眼前仓皇的奔波。

    “是吗,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呢,亲爱的太太。”

    他装作一无所知。“嚯,话说回来,刚刚在我母亲那里,您金口玉言一整晚都没有吭过几声呢,回来的路上还叫苦连天不断。

    瞧这会生龙活虎的劲儿,真令人怀疑您是否言过其实,前后差别之大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只是不爱言语,我本来话就不多。”

    朱雯不甘示弱的回敬道,“但在你母亲住院的这段时间内,我可是一天不落的下了班就去医院伺候呢。在付出劳动这方面,我比谁都不差。

    我不过是在看到小孩子半夜还在街上游荡心生激愤罢了!”

    她不再理睬丈夫,往座椅里挪了挪,令自己倚靠得舒服一些,她的这一天过得可太操劳了。

    女人们要想获得全家老小都满意的赞誉得付出成千上万倍的辛苦。

    不知道韩成俞睡了没有,她想。

    她已经有一整天没见到儿子了。作为母亲迫不及待得渴望见到她才貌出众出众的儿子。

    成俞是她灌注了全部心血的希望。

    男士见妻子放弃了对别人的家事做不了解真相的评语,暗中对自己的调停手腕大加赞赏。

    颇富戏剧性又不免悲惨的那晚过后,父亲这个名词悄无声息的淡出了车宋河的年少时光。

    一贯节俭的母亲聘请律师代理离婚诉讼,

    在并不繁杂但拖沓的过程中从头至尾连个面儿都没露过。

    此举着实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时期令众人讶然,没有提出争取抚养权的行为也给她平添了不少口舌议论。

    极其爱惜自己的公众评价的父亲,在舆论压力最高涨时去外婆家象征性的闹过一次事。

    那阵子人人看见他都会问,孩子跟谁了,怎么不在家。他想着得抓紧把孩子接回来,不然别人得怎么看他。
………………………………

第29章 大学前夕

    “我的女儿我肯定会管的,我难道会与他那没心肝的母亲一样弃孩子于不顾?

    哈哈,别人问她母亲为何没有争取女儿,我简直抬不起头!

    孩子我今天就得带走,她必须跟我回家。

    她呆在年迈的外婆家,她的舅舅们该如何看待我?我可不是那种为了自己舒服不要脸面的人。

    当然了,从今以后她要跟着他爹过上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了,那在所难免,一个粗枝大叶的光棍汉哪懂照顾孩子?

    相比与她的母亲,

    作为父亲的我能给予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小窝那已经相当不错了!她自己命苦可怪不得别人那,我们不都是被她母亲抛弃的人嘛,我也只能尽力而为那!”

    他坐在外祖母家那张蜡黄蜡黄的老式餐桌旁翘着二郎腿那样喊道。

    他总是板着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不知是因为这样所以别人都忌惮他,还是因为要别人忌惮他,他才这样。

    外祖母以逐年衰朽,畏惧孤独需要陪伴为由留下了外孙女车宋河。

    她心底也对于孩子那易怒懒散的父亲能否养育好孩子这个问题上存有疑问,最主要的原因是不忍眼见年幼的孩子处境尴尬。

    她表示愿意承担外孙女在她这里生活时的所有学费以及生活费,而他如果执意要把她带回去的话,

    他工作以外还有多少精力养育女儿,是否将来还要成家,是否要冒着美好的姻缘随时会被一个拖油瓶破坏掉的风险,这些都是问题。

    他可以自行考虑作出决定。

    父亲在慈爱的年长者面前深感理亏,因自己能力不足没能使婚姻葱茏长青也令他倍感羞惭。

    在结合实际又体贴的劝解下,只好对即将要为他的女儿付出万般心力老人的千恩万谢。

    他坚持要支付生活费,这一点他持不可妥协的态度,否则无法堵住悠悠众口,自己也很难心安理得。

    时隔不久,车宋河居住了十三年的房子搬进一个高挑爱打扮的女士。

    她穿着各种鲜亮颜色的衣服,涂着艳色的口红,冬天总爱戴一顶酱紫红色的贝雷帽姿态昂扬地悠然漫步在单位家属院片区。

    她成为了新的话题,

    是家属院麻将休闲圈的红人,她是车涛家新的女主人。

    除了个别如菩萨一般怀有怜悯之心的人以外,大部分人都快想不起来原来的女主人长的是什么样子了。

    父亲是所有女孩儿最初敬仰依恋的对象,闲时多时,车宋河会生出念头想要回去看看。

    撇开父母的矛盾不淡,她对自己长大的地方怀有很深的感情,在这一点上,天底下所有的孩子们都如出一辙。

    令人沮丧的是,当踏足已重新改造、布置过的屋子,碰到以一家之主自居宣示主权的女士,她就认定这绝对是休息日没有陪亲爱的外祖母而出来乱跑受到的惩罚。

    爱戴贝雷帽的女士的每个表情每个举动,都在不留痕迹的暗示着,是因为有了她的开恩,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才被允许进门来玩一小会。

    这般暗潮汹涌的状况,男士们一向是视而不见的,如果可以避免女人们之间无聊的纷争,他们宁愿暂时性失明。

    他的失明症传染了给了他的女儿,导致她在以后漫长的成长过程中一提到父亲就失忆,像是真的失去了印象。

    她的母亲为了躲开邻居们的指指点点,不久后也搬离了外祖母家,虽说每周都会抽点时间回来照顾女儿生活,无奈她与父母间的感情无可避免地趋向冷淡,因何缘故没人能说得清。

    中学按片区入学。

    车宋河的家庭变化,如饭后闲话一般被家属院的同学们传到了整个班级。

    她经受了一段时间的议论与排挤,而那些议论与排挤她的人,却又因韩成俞格对格她外突出的针锋相对而销声匿迹。

    期间发生过徐朗星信件事件。

    再往后,她还算平静的度过了中学生涯。

    转眼又一个盛夏。

    车宋河站在姜美娜家宽阔的门廊下伸胳膊抖腿,边活动身体边举目四望,其时正是高考出结果的日子。

    拥有多重人字形坡屋顶的小洋楼气派非凡,门廊台阶下栽种的各类绿色植物被修剪得园林感十足,顺着镂花栏杆摆放的花盆中,缤纷花卉五颜六色鲜艳夺目。

    数量众多的窗户与外墙的木质材料使建筑别具一格。

    其与正对面的其它建筑中间隔了很宽的一条街,可以供好几辆汽车并排行驶,好半天街上一辆车一个人都没有。

    姜美娜说,天色再晚一些才会有车子陆续开回来,小区的居民总是十分忙碌。

    到时候还能见到晚饭后出门散步的邻居以及带着塑料袋和小铲子遛狗的爱犬人士。

    街边栽满了与二层窗户比高的葱郁树木,铁栅栏外是矮胖的灌木丛,各家各户的后院都有一大片草坪,可以按照喜好修建檐廊,铺上石子儿,或者摆上大遮阳伞以及竹躺椅享受日光浴。

    隔壁的邻居正在院子里打篮球,拍打篮球及碰击到球框的声音被轻盈而热情的风儿推送了过来,拥有黄色鸟喙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两家人的院子里乐不可支的飞过来又飞过去,像个忙碌的信使穿越着围墙传递消息。

    不一会儿,露天石板砖上的两张户外藤椅上分别坐了两位十七、八岁身形苗条的年轻女孩,

    她们的脸被渐渐西陲的落日余光挥洒出一片金黄,

    仿佛欧洲中世纪的美妙油画。

    一个圆形玻璃桌面的藤制茶几间隔于两人之间,一大盘五彩缤纷的水果外加两杯绿油油的不知是蔬菜汁或猕猴桃混合汁之类的饮料被摆放在上面。

    “美娜,我想找个人。”车宋河吱唔着。

    “谁啊。”姜美娜懒洋洋的。

    “徐朗星。”

    “谁?”她不太记得清那是谁,需要点时间回忆一下。“找他干嘛?”

    “他帮助过我。他给我写过信。虽然并不清楚里面写了什么,但在我最自卑最低落的时候,给予了我自信,令我明白,即便再不起眼,也会有人默默关注你,不放弃你。那么,我自己又怎么能放弃自己呢。”

    “哟,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你们这是在说谁?”

    郑在冉牵着一条萨摩耶犬,从一侧的花圃窜了出来。

    她是姜美娜的姑姑姜索亚的独生女,

    是韩成俞高中同学。

    大学一报道,就会升格为女友。

    她对姜美娜的这个同学不是很有好感,见到都要嘲讽几句。

    她此时穿着紧身的黑色运动背心与运动短裤,头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还箍了白色波点发带,脚腕上亮晶晶的铂金脚链十分抢眼,镶着碎钻与小缀饰,走起路来发出风铃般叮铃叮铃的美妙响声。

    车宋河瞅了一眼来人,又瞅了瞅狗,倒觉得温顺可爱,

    便一直与它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你怎么来啦,你妈不在我家。”姜美娜冲她说。

    “噢,我知道。我不找她,她在家呢。”

    郑在冉饶有兴致地将另一头系在萨摩犬颈脖上的牵引绳拿在手中把玩,一边说,

    “没瞧见吗,我是出来遛狗的,刚走出门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这大喊大叫。你们是在说谁,是要找谁?不如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

第30章 她回来了

    车宋河不想理她,只微微一笑。

    “噢,还真是你要找。”郑在冉瞟着她脸上那丝笑容,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还哈哈一笑。

    那得意劲把车宋河烦得够呛。

    “如今打扮还行,没以前那么土了。”她打量车宋河说。

    “美娜,你瞧那狗蹲下了,她要在你家门口撒尿了。”车宋河拿手戳了一下姜美娜,示意她赶紧看看。

    姜美娜听闻冲狗瞧了过去,可不是正蹲着呢。这要是在门口撒上尿,那她们还怎么呆。

    刚想张口嚷嚷,郑在冉不耐烦道,“得得得,别找事了,我这就走。”

    她牵着萨摩耶犬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似得回过头没好脸色地冲车宋河说道,“听说你考上美院了,祝你前途似锦啊。”

    她又开始继续往前走了,曲线玲珑,妙人倩影。

    “省得混不好再回来。”

    “……”

    车宋河在她身后听见,嫌弃得扯了扯嘴角。

    “你家这表妹真有趣儿,没事就爱嘲讽我两句,她是有瘾。”

    “可能是因为韩成俞吧。”

    “什么?你说谁?”车宋河对毕业之后同学们的动向丝毫不了解。

    “不过,她说得对啊,你去准京上完学,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了?”姜美娜像被提醒了一般,突然挺严肃地问。

    “这个嘛,不知道。”抛开了激动人心的事,一提起别的,车宋河又无精打采起来。

    “八卦听不听?我妈的新对象待她很不错,据说宽厚又豁达,性格温和,擅长居家,修收音机修台灯修什么都不在话下。

    可按我的总结来看,性格特别好的人肯定有一个方面特别惨,十之八九在长相。”

    她将视线落到右手边的大号玻璃沙拉盘中,定定地观察不知道哪一种类的水果,表情十分古怪。

    “我爸也不那么爱发脾气了,他后找的恋爱对象比他小十岁,赋闲在家,最拿手的技术是打麻将,把他当个全能偶像,他喜欢那样。

    哦,唯一不太妙的就是他天天在喊穷。他以前也穷,现在也穷,唯一不同的是如今倒是不打架。”

    她的咬字缓慢又缺乏音调变化,像是在陈述学校杂货店的老板娘养的波斯猫最近不怎么吃得下饭,或者外祖母家后院的哪株月季花今年的花朵开得似乎不怎么令人满意那般的无所谓。

    她的听众默默听她述说,又想笑又觉得悲苦,蹙眉敛额,苦大仇深。

    大约在为她的好友的童年遭遇痛心不已。

    “哈哈,瞧你,”车宋河冲着她大笑起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如今她们都各自呆着呢,形容憔悴,下场凄惨,这有没有让你好受一点?”

    “我哪有那么刻薄。”姜美娜局促地说。

    她将杯子放回到藤制原茶几上,茶几上圆下窄看起来很像鸡尾酒桌。

    入夜了,天黑了,该回屋了。她瞥了眼车宋河,发现她的眼睛亮闪闪的,虽然称不上美艳绝伦,并且大部分时间像无波的湖面般平静。

    她在的五官每一件单独拿出来瞧都并非尽善尽美,但是组合在一起就很独特。在人群中一看找到她总不太难,她姣好的长相和冷漠的气质与众不同,

    但又与郑在冉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大相径庭。

    她在外人面前连表情都少有,不笑的时候嘴角微微下垂,一副漫不经心心情不佳的样子。

    但并不是对任何人都那么冷淡,在亲近的人跟前她会喋喋不休,愉快的时候内容还十分逗趣儿,那双眼睛才会焕发出极少数的光彩。

    姜美娜低下头,长睫毛也紧随着垂了下去,“我觉得,你还是回来自己找他吧,这么有意义的事,你该自己去完成。

    如果,你读完大学回来,还能想着他,才能说明你是认真的。再说了,这样你还能想着点回来。”她下定决心似地说道。

    她十分忧心车宋河读完书会留在准京,不回来了。这样给她留个念想也好。

    万一她真的回来了,那对于将来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她倒也满怀期待,想想都觉得激动不已。

    “我每个假期都会回来看你和外婆的,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她诚恳地承诺着。

    车宋河觉得美娜说得有道理,在替人着想这方面,无疑细腻体贴得多。

    假使自己的确对别人怀有无比感激之情,确实更应该多为其考虑。

    “是不是就像离开家那晚承诺你爸爸每周会回去看他一样?然后就再也不出现了。”

    “不会。”

    对面洋房出来人了,大人拿着大滑板,同行的小孩子拿着小滑板,沿着可以供几辆车并排行驶的道路滑得越来越远。

    “可不能忘了。”姜美娜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嘱咐说。

    五年后——

    日子总是这样一如既往地乏味无趣,直到一个太阳晒得人接连喝了两杯咖啡都无法抵御困倦的下午三点,郑在冉仰着下巴推开韩成俞办公室的玻璃门。

    她穿着一条与窗外的天空相得益彰的乳白色无袖连衣裙,袖口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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