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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迢迢渡星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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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韩律师没有回来电话也一直无法接通，近来几天他的行为同一贯以来的沉稳慎重大有不同，特别像是正在闹脾气当中的状态。别说，跟她正在叛逆期的儿子倒是像，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再等等。
走廊传来声响，她趴在门背后听着，响声停止在对面，她徒然把门一开，把在韩律师手提包中掏钥匙的许涩吓一跳。
“韩律师怎么了。”
她回到秘书室，取出钥匙，帮着许涩扶着韩成俞，小心放置在沙发床上。许涩经常跟随姜索亚在古玩城进出，认识。
许涩揉揉发酸的胳膊，露出憨厚的笑容：“没事，喝得多了一点。我观察过了，他喝多了不会吐，只会睡觉，你不用担心。”
许善雅对他体恤的点表示感动，尴尬微笑回应：“我还真不知道。”
韩律师从来没有喝多过，不知道不算工作疏忽。
送走许涩，许善雅从柜中取来毯子替韩成俞盖上，又在茶几上放了一杯清水，将车宋河下班时交给她的黑玉印章小心翼翼放在水杯旁，关灯下班回家。
下午——
车宋河握起许善雅没有拿抹布的那只手，把黑玉印放在一双尽管离柔嫩已经相去甚远但是却忠诚可靠的手掌心中：“印章是假的，股权转让书也是假的，这是姜总的一招引蛇出洞。他要整顿公司，为美娜找到可靠的代理运营者，却不巧，他失踪了。”
………………………………
第108章 回别墅
许善雅并不对此感到惊讶，却对车宋河知道的太多而感到始料未及。她认为眼下承认也不好，不承认也不好，这才让半张的嘴巴一直保持半张，没有合上。
“两件事参杂在一起，就变成了现在混乱的情况。美娜说，姜副总去找过她，让她放弃继承。我需要得到你们的帮助，美娜也需要，这块印章是我们的诚意。我承诺，你们如今想要的，将来会以其他的形式得到兑现。”
——不可能。
第二天清晨，韩成俞边吃着许善雅带来的清粥小菜，边答复。
“既然印章没有用，算什么诚意。她又不是姜家的直系亲属，她说保证就能保证了？
晚一点我再把姜植隶早先签署的有关股份转让的协议书再核实一遍，如果说真的两样东西齐全依然没有办法合法接受股份，就把印章还回去。一无用处的破东西就想来谈条件，可笑。”
他那纸巾擦手，站起来去衣帽架取西服外套：“与其说是引蛇出洞的圈套，不如说是护身符，你别忘了，现在没有人能证明他还在世。”
许善雅忙着收拾起碗筷。
“那我可就不懂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让丁一表去找安在烷，不再帮着姜索亚呢，你那么做我以为你是要帮助姜美娜，姜索亚失去了左膀右臂，最得利益的难道不是她？”
穿戴整齐的韩律师再现潇洒，完全看不出来昨天晚上分明是个酒鬼。
“怎么能直接跟安在烷说呢许助理，我们在一个阵营，我对着他出卖自己的老板，有损信誉，你还想不想让我在这行干了。让丁一表去，还卖给丁一表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我们早晚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他走到门边，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我们如果要公司，迟早要跟姜索亚翻脸，不提前断她后援，利刃就会指向我们而来。论花钱，我可花不过她。”
…
“没同意？”
车宋河顺着绘画类书籍区的展台往前走，这个画手又出新画册了，那个插画家获得了最流行的小说漫画改编权，她除了羡慕嫉妒恨以外，还有些技痒。
“对，不仅没同意，连面都没有见到。如今我跟他的交流，全靠个助理在中间斡旋。”
姜美娜跟在她后头：“怎么会呢，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殃及了我这条鱼，我爸分明说得很清楚，就是让我去找他，没错的。”
“让你去找他，又不是让我去。没准儿他正觉得我多管闲事，算哪根葱懒得搭理我呢。”
女性的直觉就是灵敏，她的猜测与韩成俞的想法，全中。
“吴镇平倒是也让我去，不过……”
车宋河在去年亲自往书店挂上的那副山水画前停留下来：“你是不想面对？”
是的，她的确存在这样的想法。
父亲的失联，母亲的闪躲隐瞒，吴镇平的身份，以及她的姑姑，她不想去揭开那个每个人都不磊落的下面藏着怎样的不堪，尤其不想亲自去揭开。有个人能站出来，去整理好这一切，把前因后果告诉她，她希望是这样，如果是个好结局更好。
车宋河举起双手揉搓她的脸。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外人想干涉也没有理由，我总不能跑到你家去找线索，得靠你自己了，你在内部找，我在外沿找，到时候我们把两方面的消息汇总一下，看看有没有进展，你家人没有报警，警察也不好随便介入。”
说这么多，她其实想说的就只有一句，你姑姑这么可疑，你不如先回家问问你妈妈吧。但是她不知道这么把这话说得不那么伤人，只好啰嗦一堆有的没的。
“行。”姜美娜终于下定决心。
值班经理吴镇平站在店门入口处动不动的往姜美娜这边让，让车宋河抬眼抓了个正着。
晚间没有到书店关门时间，姜美娜早退，并交代吴镇平，往后几天书店的经营交由他来管理。她回自己单住的公寓取几件日常必不可少的物品，由司机把她接回了父母居住的别墅区。
司机卢师傅，五十来岁爱说爱笑，宽肩膀大额头，逛街逛多久都不嫌烦，提重物提多少都不嫌累。唯一的缺点是习惯把自己当成一家人，说些不符合身份的话偶尔还絮叨姜美娜几句。
姜美娜与许多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同样，心地善良是长处，脾气有时不是太好也不爱听唠叨，她的母亲温和不嫌烦，她嫌。
她总结出了一条与卢师傅和睦相处的好定律，两人相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例如接送她的路程在半小时以内，他必定能克制住不乱讲话。若超过半小时，去机场或者距离远一些的地方，就装睡，这样他也不会开口说话，并且刹车都踩得极稳。
“夫人，小姐回来啦！”
车刚停稳，他就像献宝一般提着行李给南逸报信去。南逸在后花园收拾花朵，听到喜讯慢吞吞地说：“三天两头见到她，回来有什么稀罕的。”
尽管这么说，却放了手中的花剪，与保姆黄阿姨，笑着一同往前门去接她。
“妈妈，姑姑和郑在冉什么时候回家。”吃饭时她喝着汤羹问南逸。
南逸放下筷子：“问她们干什么？”
姜美娜舀一口汤，再舀一口汤，眼睛却始终盯着她的母亲：“不是亲戚吗，还是关系亲密的亲戚，爸爸做什么生意能少得了她们。”
黄阿姨递过来纸巾，南逸接过擦了擦嘴，然后把两只手叠放在一起，肘关节搁在桌面上，就像小学生听课时那样。
黄保姆注意着南逸的脸色，把话接过来：“她们不住在这里，早就不住了，听说搬到湖边别墅去，连招呼都没有同夫人打一个。”她面带讥讽：“郑小姐这两天回来过，收拾东西，准备去国外。”
“去国外？”
自己难道是与世隔绝了，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不止她不知道，依照黄阿姨的描述，她的母亲也都是听说来的。以前姑姑跟她母亲是很要好。
“我一会儿去隔壁看看。”
南逸并没有提出反对。
走出家门时，另一条道上一辆红色跑车一闪而过，姜美娜觉得与郑在冉那辆十分相似。
姑姑家大门紧锁，窗户都拉下了厚厚的窗帘，院子里的草也没人料理长的很不合规矩，石子路上大遮阳伞下的铁艺桌椅蒙上了厚厚一层灰。
………………………………
第109章 古玩城的大小姐
趴在门上听听动静，不像有人的样子，清洁的工人撤走了，也听不到郑在冉那条爱犬的叫唤声。再到后院去看看，抬眼就碰到老熟人。
“……你。”姜美娜惊呼。
徐朗星爬到了空调外挂机上，正从未拉紧的窗帘里往屋子里面张望。听到有人大叫，他回头看看，打了个手势说了句：“你好。”就又继续把视线挪回了之前的方向。
半晌后，他从外挂机旁边的外墙装饰柱子滑下来，拍了拍脏手招呼说：“我走了”
“喂喂喂，你往哪里去。”姜美娜急忙拦住他。“你不认识我了？”
徐朗星的面部表情很自然，觉得姜美娜离他太近了，他还往后退了两步：“不认识。”
“我认识你啊，我晕！我是车宋河的好朋友啊，老喝酒那个！对对对，你使劲想想！在你们家一楼蹭沙发那个！我们是同学呗……”
徐朗星仿佛想都没有想，因为他很快就问：“所以你拦着我干什么。”好像她在这里严重耽误了他的时间。
车宋河交往的都是什么人啊，她不禁哀叹，脸盲吗。她无语地指指房子：“你干嘛爬窗啊，她们不住在这里了，你可以直接去古玩城找她们。”
“哦。”徐朗星扫了一圈后院：“我按门铃，又没人，寻思敲敲窗户。我知道去哪儿找人，今儿这事你别告诉别人。”
是的，任何人都不能知道，金组长的调查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甚至已经找到证据对安在烷进行抓捕。他们对这一切严格保密，务必保证最后一击即中，此事甚至连周硕都不知情。
他走了，离得越来越远，留下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老同学在原地凌乱。
敲敲窗？
……
母亲的保密功夫做得很到家，姜美娜在家试图探探黄黄阿姨的口风，一无所获。直肠子的卢师傅藏不住话，想必好公关，未曾想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是说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了，知道的话他肯定和盘托出。
走近父亲的书房，打开灯，像是打开了尘封的回忆。
姜植隶在家的大多数时间都在这间书房，这里的每一处都在她的脑海中留有关于父亲的影像，大理石面的曲腿大桌子，镀金的挂钟，雕花大椅，所有的一切都像被遗弃了一样，看着很阴暗。
打开窗，月光洒在窗棱，书橱中爸爸揽着十几岁时的她拍的照片，他正在对她笑。
“妈妈。”姜美娜临睡前去找了母亲。“明天我要去古玩城。”
南逸放下吹风机，发尾的水珠往睡袍上沿下，她又拿条干毛巾盖在肩上，从盥洗室的镜子中看向门口的姜美娜：“你怎么……”
姜美娜抱着她母亲的宠物狗在怀中逗弄：“我爸爸说过，那是给我的，只要我想要，我随时都可以去。”
“你当然可以，不过我们以为你对那不感兴趣。”
“是不感兴趣。”她的口气蛮强硬：“小时候小朋友们问我要玩具，好好开口我一定会给，可要是碰到硬抢的，我就是扔掉也不会给他们。”她假装无意地偷看她母亲一眼：“妈妈，你要是再不肯告诉我，我爸爸在哪里，我就自己去找了。你要明白，那样的话你会失去我的信任的。”
南逸的眼神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
姜总的独女来公司了，并且就坐在姜总的办公室里，周硕一天跟个猴子似的，老想找机会去四楼看热闹。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捱到中午用餐时间，他一溜烟跑到简餐餐厅找乔兴根部长。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需要缘分的，有的人哪里都挺好，偏偏有人看他不顺眼；有的人坏毛病一身，却就是有人不离不弃。周硕与乔兴根就属于有缘份的。
乔兴根的二儿子爱上了经典的掌上游戏机中的某款游戏，入迷得不行，无奈有一个关卡怎么都打不过去，天天缠着乔兴根替他过关。
乔兴根向来是三好老爸，有求必应，再加上如果连个游戏都玩不过去，还怎么成为儿子敬仰崇拜的对象呢，于是没到午餐时间，就挑个全餐厅最好的位置，边吃边研究。
丁一表同他地位相当，但是最近一段时期只拿工资不上班，姜索亚又从来看不上自家餐厅的伙食，乔兴根想在哪里挑座位，哪里有人敢同他争抢。
正巧那天周硕端着餐盘路过，也提早熟悉了古玩城人员编制和等级高低，现成的与大佬混脸熟的机会岂能错过，果断发挥了自己自来熟与游戏特长的双重天赋，成功博得了乔兴根的欢心，乔兴根又成功博得了儿子对他如无所不能的天神一般的崇拜，双方各自欢喜。
“乔部长乔部长。”
周硕空着手就奔着乔兴根的老位置来，顺理成章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乔兴根把三文鱼和虾刺身推给周硕：“吃饭吧。”周硕已经不需要买饭了，乔兴根会替他预备好，而且专挑贵的，因为以他对古玩城做出的业绩，是不需要付餐费的。也多亏了是乔兴根这类对谁都能聊得来的性格，换做是丁一表，估计替他儿子打一百回游戏，都不会搭理他。
“乔部长，听说姜总的千金来了？”
乔兴根点着头瘪了下嘴：“有热闹看了，你喜欢，大小姐可是个美女。”
周硕的脸红了红。他从监视器里看到几眼她走出办公室，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过势单力薄的要被欺负的。”乔兴根惋惜地说。
“怎么会呢，公司不就是她爸爸说了算吗？”周硕理解不了。
乔兴根看了看他，慢慢咧开嘴笑起来，那张大嘴就像游乐园里的小丑：“是她爸爸又不是她，不信你等着看。”
是吗，那好啊，内部闹得越大他就有越有机会。
“美娜，你怎么来了。”姜索亚走进姜植隶办公室，找了个对面的会客椅坐下。
姜美娜拿着一本小说读得起劲：“我来等爸爸啊姑姑，他不出现我就只能天天到这里来等了。”
“你什么意思？”姜索亚面对着姜美娜，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一无是处的大小姐，成天就知道混日子，还妄想接收她辛辛苦苦的经营的公司。
姜美娜不答她的话，把小说放下，双手摆在桌面上：“姑姑，本来我不知道你怕什么，但是你上次书店找我，我却知道你怕什么了。
我爸爸失联有一阵子了，我妈妈不去报案，你作为妹妹也不着急，你们两个人，一定有一个人知道什么却不告诉我。我妈妈正因为是我妈妈，我选择无条件相信她，那我就只能怀疑你了。
如果我爸爸依然不出现，我非但会自己去报警，还会每天都到这里来上班，我们按照股份占有的多少，开高管会议，让大家表决谁来管理公司。”
………………………………
第110章 天台撩妹
姜索亚的眼睛满是怒火，却不情愿在气势上输给一个小丫头片子：“那你就试试吧，最后牺牲掉的，只能是你父亲奋斗了一辈子的基业。他可是为了这个，把自己卖给了你妈妈。”她大笑起来，脸色很不好看，但她自己看不到，也没意识到正在口不择言。
姜索亚离开之后，姜美娜在办公室焦急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不容易捱过一小时，立刻去了法务部办公室。
“我照你说的说了。”她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我太紧张了，还有点害怕。”
韩成俞给她端来一杯水：“不是你自己要找来的吗，那就只能信任我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他说：“等着，等着她来对付你。”
不刮风的天台到夏天就只剩下热，阳光强烈得让人烦躁。姜美娜穿着薄底单鞋，脚底都能感受到地面的热度。
太阳气势汹汹地昂着脑袋，古玩城大楼除停车区及通道外，一大片修建得整整齐齐的绿草坪上，不时有鸟儿停下来蹦跶几下，转而又飞到草坪中间的那颗喜马拉雅大杉树上，开始唧唧歪歪的吵闹，它们快活地样子令从天台上往下看的女孩愉快了一些。
蔡时康挟持事件发生后，四楼的职员暂且不提，入驻商及他们各自聘请的销售小姐和财务等，对天台的安全状况忧心忡忡。
刘兆基在得到姜索亚的批准下，沿着天台水泥栏杆往上围了一圈刷了白漆的钢丝网。那模样像什么呢，就像监狱的防止囚犯逃跑安装在围墙上的带电网，区别只在于不带电以及更加美观。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要了这个就不能要那个，要了安全就别想要漂亮。现在这个大钢丝网，别说是保护人的安全，连丢个香蕉皮下去都得费挺大力气，抛过高高的白漆网才可以。
姜美娜的心情还没有得到完全平复。
她听从了父亲的交代，去找了韩成俞。
韩成俞又教她，在姑姑姜索亚找到的时候，应该说哪些话，怎样注意表情态度。
她照着做了，而且尽自己的全力达到他的要求，但是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她像是临时接替了一把打到一半的牌局，或者是玩到半截的游戏，不知道之前是怎么打的，也不知道别人出过什么牌，只能相信队友，自己别犯错顺利把牌局打完就得了。
天台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很快又消失了。
经过一番犹豫和心理挣扎，周硕的脑袋慢慢地探上外面。他想着楼上这么安静自己突然出现别吓到别人，因此故意事先制造出响声，可到底还是把人吓了一跳。
姜美娜正处在战争的中心，看什么都觉得挺恐怖，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启动防御模式。
周硕像个腼腆羞涩的小学生一样，伸出手来冲着她的方向摆了摆，接着指指自己的保安制服：“你好，我是公司的安保。”
他的个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得超过185公分，理着美剧里面男主角们难以舍弃的圆平头，头发很硬，她见过许多欧洲的乐队主唱也爱这么收拾自己。身上是簇新的安保制服，以新旧程度简单判断，上班时间绝对不长。
单眼皮，长相还算不错，看上去既不像徐朗星那么难以接近，也没有韩成俞那么老谋深算，比吴镇平更好看一些。请原谅她，她接触的比较多的就这么几位男性了，实在找不出别人来对照举例。
姜美娜看到周硕的第一个想法是，姑姑派来的，立即警惕起来。
“你有什么事？”她戒备地说，眉头皱着，话一说完马上闭紧嘴巴。
她站在那里娴静温雅，与世无争，黄中带棕的披肩发，单薄的身板，大大的眼睛透露出紧张，白色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发红。
这就是他追看的连载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是爱神丘比特对他爱的馈赠。那样的姑娘远远看一眼就幸福感爆棚，人间真美好，天使也不过如此。
“噢，那个……”
周硕心脏直跳，嘴唇打颤，手脚也有些抖。怎么搭讪好呢，没正经搭讪过啊。
“那个，我看到安保部的监视器，看到你往天台来了。前一阵子这里出过事，还上过电视新闻呢，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是不是废话有点多，她对他印象会不会不好。
他摸摸平头，清清嗓子，抬起一直看着天台水泥地的眼睛，匆匆瞄了她一眼，她正睁大眼睛瞪他，一慌张再次看向了水泥地：“我是说，这里不安全，挺危险的，上来跟你说一声。”
危险吗？
看看那些钢丝网，想危险都不太容易，不太明白这个人语无伦次在说什么。
姜美娜想下楼，瘦高个占着门口，她怕自己有危险，不敢过去，于是低下头玩起了指甲，同时无意识地嘟起嘴巴表达不满。
一时尴尬，再火热的太阳都无法温暖凉到冰点的气氛。
周硕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使劲想表现一下自己：“那个其实，你以后受到欺负了可以来找我，别看我瘦，我个子高气势足，往人跟前一站别人就都露怯了，以前在高中的时候都是那样的，总是保护女生呢！”
他挺挺胸，得意得不行。
姜美娜神情复杂的把眼睛往那边斜了一眼，半分钟之后才说：“没人欺负我。”声音很小，有点难堪。
周硕颇具英雄气概地往前走了一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听说了。你看那些人个个都老奸巨猾的样子，你一个小姑娘，不受欺负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想趁着姜总不在分一杯羹呢！”
姜美娜听到这话很是惊讶，又斜眼看了一眼他。
“你就这么说这里的人，你不怕被炒鱿鱼？”
“那怕什么！”他拍拍胸脯，看着她说：“我有韩律师撑腰呢，自打我来了这里，大家都知道是韩律师让我来的，都高看我一眼呢，谁都不敢小瞧我。”
………………………………
第111章 安在烷难以脱身
姜美娜有所了然的牵了牵嘴角：“韩律师啊……”果然不是她姑姑的人啊，也是她姑姑怎么能有这么实诚的手下。
她的笑让周硕愣了半天神，禁不住心中默默赞叹：女神啊，天仙啊，人类的福音啊！
“你想不想聊聊？”他问。
“改天吧。”她摸摸自己晒红的脸：“我想下去了，太晒了。”她太为难了。
周硕挺高兴，有改天就有机会呗，看来他表现不算太差。他从门口让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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