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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锦鲤妻:带个傻子去开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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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你拿着改锥问问大家去!”

    本以为是个表现的机会,谁知道打着灯笼问了几个人之后,杨大鹏媳妇忽然指着改锥说道:“里正老爷,这不是你们家的改锥吗?我上次和嫂子一起纳鞋底子的时候,还借着用了一下呢。”

    杨大鹏家的是个脑子活泛的,今晚这阵势,一看就有这改锥的事儿,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毁杨兴茂一把,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她也没赔上什么,反正她说的是实话嘛。

    杨兴茂闻言忙细看改锥,可不么,这正是自己家娘们儿的东西!

    这玩意儿,到底该不该认?杨兴茂还在犹疑,他的大孙子杨小宁一把就将改锥夺了过去,嚷嚷道:“爷爷,这是我奶奶的东西!这是我奶奶的东西!”

    杨兴茂劈头给了他一巴掌,将改锥夺回来,“你小子瞎说什么!滚一边儿去!”

    捕快却早已经把话听去,上来劈手夺了改锥,“跟我们走一趟吧,杨兴茂,杨里正!”

    捕快的语气不善,杨兴茂低头哈腰陪笑问道:“敢问,差爷,这深更半夜的,唤小的走一趟是为何事?”

    “何事?何事你不明白吗?你家的改锥在我们班头的马鞍上,将我们班头给刺伤了,这可是谋害朝廷公职人员的大罪!不跟我们走一趟,难不成还能便宜了你?”

    杨兴茂一听慌了神,忙屈膝一跪,连磕响头,“差爷明鉴,小人哪敢呀,一定是谁故意陷害我们一家的!这个改锥,已经丢了好几天了,也不知是被哪个杀千刀的给偷走了!”

    “里正老爷,对着差爷你可不能说谎,这个改锥我前天还在你家看见了的。”杨大鹏落井下石。

    曲小白暗戳戳撇了撇嘴。一丘之貉,没一个是好东西的。不过这样更好,免得她出手了。

    “是啊,前天还在家里的,前天我们家分家,这个改锥,被我四儿媳拿走了嘛。”

    杨兴茂忽然就把脏水泼到了曲小白的头上,还指着她跟捕快告状:“差爷,就是她,一定是她栽赃嫁祸!她的心可黑着呢!唉哟差爷唉,您可要给小的做主,前天分家,她已经把小的一家给弄得鸡飞狗跳,伤了我家好几口子人,我老婆子和大儿媳到现在还下不了炕呢!”

    曲小白不疾不徐,福身一礼,说道:“差大哥,我可一直跟您在一起呢,哪里有时间作案?您说是不是?”

    陈九破口大骂:“杨兴茂!你爷爷的,老子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害老子?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栽赃嫁祸给曲小白是不是?你当老子是这么好糊弄的吗?来人啊,先把这个姓杨的给我杖责三十!”

    “冤枉啊,差爷,小人冤枉啊!真不是小人做的!”

    杨兴茂哭天抢地,捕快哪管这个,大半夜出来办差,本就窝着火儿呢,这气,不撒在他身上撒在谁身上?

    杨家三兄弟和大孙子都跪地哭喊求饶,捕快怒斥:“谁在嚷嚷,与杨兴茂同罪!”

    三兄弟和大孙子立即把哭声和话语吞了回去。

    路旁是谁家的柴垛,捕快从里面挑了根趁手的棍子,将杨兴茂按在磨盘上,扒了裤子就开打。

    杨兴茂平时横行村里,霸道又不讲理,村里没有几个不记恨他的,见他挨打,都默不作声,心里却十分解恨。

    曲小白恰到好处地添油加醋:“差大哥,关于前日伤我婆家人的事,我要跟您解释一下。我公爹他,他冤枉我盗窃大嫂的东西,将我和我的傻夫君一顿毒打,差点把我们打死,我们为了活命,才反抗的。并非是有意要伤害婆婆和大嫂。”

    陈九一听,这还得了,自然要给这行将上手的小娘子报仇雪恨的,“打!给我狠狠地打!”

    捕快手上加力,没几下,就把杨兴茂给打晕了过去。陈九命村民打了凉水来,浇在杨兴茂头上,杨兴茂醒转,陈九冷着声又命:“给我继续打!”

    “差爷,求求您,别打了!小的认罪,小的认罪!”

    “认罪?认罪就好,打完了把他拖回县衙签字画押!”

    “爷,爷,小的是被冤枉的,求爷不要把小的带去县衙!”

    “冤枉的?冤枉的干嘛要认罪?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被屈打成招?打!”陈九坐得累了,一不小心就伤口着地,疼得他一龇牙,“狠狠打!”
………………………………

第二十四章 叫我九哥

    曲小白心里甚是痛快。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圣母白莲花,谁欺负她,她不说十倍百倍还回去,凑吧凑吧也得是一比一吧。

    打完了,杨兴茂彻底晕了过去,捕快命杨家三兄弟:“我们班头被你们害得受了重伤,想要我们不带你们的爹回县衙伏罪,就去拿养伤的银子来!五十两!”

    “差爷,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啊,您高抬贵手,少要点。”杨吉利哭丧着脸。

    “一百两!不行就再加!”

    “不要,我们这就去拿!这就去拿!”

    杨吉利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转眼的功夫,就从他老爹的床底下拿了银子来。他老爹的银子自以为藏得很隐蔽,其实他早就摸清楚了地方的!

    捕快收了银子,还踹了杨兴茂一脚,道:“再有下次,一定要拖去县衙!”

    另一个捕快从村子里借了辆牛车,把他们的班头陈九抬上了车,陈九朝曲小白招手:“你也上来,坐车走快些,这都深夜了。”

    曲小白怯怯问了一句:“我夫君身上也有伤,能不能让我夫君也坐上来呀?”

    陈九瞧杨凌是个傻子,也就浑没在意,“让他坐车前面去。”

    杨凌不情愿,但暂时也不好怎么样,只能委屈自己坐到了车前面。心里却在想,如果陈九敢动手动脚,他是不介意再让他吃点苦头的。

    三个捕快骑马在前,车夫赶着牛车在后,缓缓往县城赶去。

    陈九心里美,这趟差事,白得了银子,还有一个貌美小娘子同车,简直是快哉!唯一遗憾的是,他现在屁股蛋子疼得紧,不能再对曲小白用强。

    可惜可惜。

    不过,与小妇人同车,逗逗她也蛮有意思的。女人嘛,也不是只有睡到手才有意思。

    三个捕快见没有押杨兴茂进县衙,便知道陈九是要私吞这百两纹银,为了封他们的嘴,陈九少不得是要分几两银子给他们的。几两银子也不少了,他们乐着呢,哪里还管陈九想要对曲小白做什么。

    车上,陈九朝曲小白靠了靠,手捏向她的腿。

    曲小白“嗷”一嗓子,嚎出了云际,引得前面骑马的三位都回头观望,瞧见没有什么事,都很识趣地赶紧把头转回去。

    陈九愠怒,“你喊什么喊?”这娘们儿也忒不知道好歹了!

    杨凌一双手蜷在袖子里,已经握得嘎吱响,曲小白坐在他的身后,生怕傻子会发怒暴打陈九,悄悄把一只手探进他的袖管子里,握住了他的拳头,安抚地摩挲他的拳头,一直到他手松开了,她才松了口气。

    夜色浓重,风灯的光照不到她和杨凌的小动作,陈九一无所知。

    曲小白一边安抚杨凌,一边掩面抽泣,“差大哥,您,您碰到我伤口了。”边泣边诉:“差大哥,您是不知道,我公爹他,把我往死里打,打得我浑身都是伤,我……我现在能活着,都是托夫君的福,带我跑了出来。不然,要被打死的。”

    尼玛的原主已经被打死了。今晚栽赃嫁祸借刀杀人打了杨兴茂这一顿,也算是给原主报仇了。

    陈九听得都替她气愤了,恨声道:“你若是早说,我说什么也要把他拖到县衙里再打一顿板子,让县台老爷判他个充军发配的!”

    “差大哥今日罚了他,也算是已经替小妇人出了口恶气,小妇人在这里多谢差大哥了。”

    “你放心,以后有九哥罩着你,谁也不敢怎么样你的!”

    陈九的手又不老实地滑到了曲小白的手上,曲小白这一次没有拒绝,反而把手心翻上,她手上全是茧子,手感实在是不好,陈九甚没意思地缩回了手,怜惜她道:“狗娘养的,杨兴茂那老家伙一家是不是总虐待你,把一双手都磨成了这个样子!”

    曲小白闻言便哭得更狠了,“差大哥,我一个农妇,干点活本就是应当的,不过是磨起点茧子罢了,这都没什么。只要能有一口饱饭吃,能有一间破屋安眠,那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陈九听得跟着心酸,连杨兴茂十八辈祖宗都问候过了,最后,又从衣服内兜里把曲小白给他的那一锭银子摸了出来,塞在她的手上,“小娘子,这银子,哥不要你的,你留着以后花用。”

    陈九脑子没转过来弯,一锭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曲小白说得这样苦,银子是哪里来的?

    陈九没有多想,曲小白却很诚实地“招”了:“差大哥,不瞒你说,这锭银子,是我在我公爹家里偷拿的。我没有钱,也没有吃的穿的,身边还带着个傻子夫君,没办法,只能去偷公爹的钱,聊以度日。差大哥你不会把我当贼抓起来吧?”

    陈九道:“怎么会呢?杨兴茂虐待你,该抓的是他!你是杨家的一分子,拿的是自己家的银子,这不叫偷。在哥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别人面前,可不兴这么说,会坏了你的名誉的。”

    几句话下来,陈九已经完全被曲小白给绕了进去,甚至开始为曲小白打算,打算着她的生活,还打算着她的名声,曲小白心里一阵冷笑,面上却仍是哭哭啼啼,“多谢差大哥提醒。”

    “我叫陈九,叫我九哥。”怕太直接吓到了曲小白,又补充一句:“大家都这么叫我。你以后也这样叫吧。九哥我身为捕头,能罩着你的地方,一定会罩着你的。”

    罩着我的前提是,我得给你睡是吧。曲小白心里冷笑。

    杨凌的手一阵阵的冒汗,想来忍得很辛苦,她藏在袖子里的一只手一直握着杨凌的手,安抚他,用袖子帮她擦汗。

    如果她不安抚着他,怕是陈九现在已经被大卸八块了。脑子里冒出这样的念头之后,曲小白吓了一跳。为什么会这样想杨凌?

    他就是傻了一点,瞧着也不像是有暴力倾向的,在杨家的时候,也是经常被欺负被打的一个。

    怎么会这样想他呢?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怀疑,那两个人,就是杨凌给扔到水里的。

    诚然,她猜对了一半。人是杨凌扔的,但不是他杀的。

    曲小白为了不让陈九有机会对她动手动脚,继续和他扯皮:“那,九哥,我能问一下,那两个溺水而亡的人,为什么县台老爷会怀疑到我和夫君头上呢?您看,毕竟我身体这么弱,夫君又是个傻子,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壮汉呢?”

    “当然,如果九哥你不方便说,还是不要说了。”

    曲小白拿话激他,他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还很自大,半支起身子,滔滔不绝地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呀。我跟你说,小娘子,你得小心着点,怕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他们在背后阴你。”

    曲小白立即一副很怕很纳闷的样子,连抹泪的袖子都停在半空里,浑身是戏:“啊?我……我平日里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连话都不敢多说的,怎么会得罪什么人呢?”

    陈九也跟着纳闷:“那我也不知道了。今日午后,笔吏朱长松在县台大人面前说的信誓旦旦,说一定是你和傻子杀了那两个人然后弃尸的,仵作验尸的时候,也的确发现那两个人的额上有伤,是被重物击打过的伤。外面瞧着没什么,里面天灵盖都碎了。”

    曲小白“吓得”又哭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了,九哥!九哥您一定得给小妇人做主,小妇人哪里有力气去把两个壮汉打死?还是打天灵盖,小妇人这个个子,够不着的呀!”

    前面的杨凌也陷入了沉思。

    被打碎了天灵盖,外面还瞧不出来,莫非是什么武林高手干的?可他们两个一介村夫,怎么可能惹上武林高手?

    那……会不会是朱长松买通武林高手杀人栽赃?

    也不至于。

    漫说朱长松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就算他有,也不可能为这么件小事费那么大劲的。他和曲小白在他眼里就跟只蝼蚁差不多,碾死两只蝼蚁何用牛刀?

    这就真的很耐人寻味了。

    暗夜里陈九那一双发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曲小白——其实说够不着,也不尽然,只是费点劲罢了。但正如曲小白所说,够着都已经勉强了,她这一副娇弱身板,又如何能打死两个壮汉?

    至于傻子么,陈九压根儿就没有将傻子放在心上,傻子杀人?笑话!

    “你放心,人不是你杀的,九哥我一定会跟县台老爷说清楚的。”

    曲小白一再道谢:“多谢九哥。”

    心里却是在思忖,那两人果然是被人谋害,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和傻子想要脱罪,怕是要费点周折了。

    想了想,说道:“不瞒九哥,这朱长松,正是杨家大儿媳朱桂花的哥哥。我前日被毒打,不得已反抗,误伤了朱桂花,大概这就是朱长松要诬陷我的原因吧。”

    “他是杨吉利的大舅哥,这我是知道的。老子早就瞧着这狗日的朱长松不是个东西,只是没想到他竟这般小肚鸡肠阴狠毒辣!一个小小的笔吏,也敢这么嚣张,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其实都在一个衙门办事,朱长松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不知道?朱长松是蛇蝎,他就是虎狼,两个谁也别说谁。
………………………………

第二十五章 县太爷

    虽然都属于县令麾下,但陈九与朱长松一个属于武职一个属于文职,捕快属于武职,也是一门贱职,朝廷对于捕快的待遇非常低,一年也只有十两银子的工食银,连正经俸银都没有,不但如此,捕快家的子孙是没有资格科考的。

    别看他们素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人五人六的,在县衙里,却是最没有人权的。

    笔吏亦属于低等官吏,但却是高捕快一等的。平日里朱长松对这般捕快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陈九忍他已久,恨不能暗中就将他给做了,扔去喂狗,听说朱长松竟然对这个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实施残忍报复,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

    曲小白也瞧出了陈九对朱长松的恨意,于是添油加醋:“唉,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妇人若是被诬陷成罪,除了认命,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要连累九哥……小妇人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放心,九哥不会被你连累的……等等,你说连累我,你连累得着我吗?”陈九也不傻,听曲小白这话,不对味儿。

    曲小白以袖掩面轻声啜泣,“九哥今日责打了他的亲家公,他那般记仇的人,如何能不记恨九哥你?也怪我,当时没有拦着九哥,以致于犯下了这样的错误……九哥,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跟他解释吧。”

    “解释个屁!”陈九一听就火冒三丈,“杨兴茂暗害老子在前,这事儿就是说到县台大人面前,老子也不怕他!你也不用怕,有老子在,不会让他陷害了你的!”

    县衙里那点勾心斗角的肮脏事,曲小白即便没看见也想到了,陈九也不是什么好鸟,若能让他和朱长松内斗,是再好不过。

    她可以伺机得些渔翁之利。

    一路扯皮,三十多里地,到了天蒙蒙亮才到县衙。

    县衙的大门紧闭,县台张敬林在后衙搂着他的小妾正睡得香,哪里还记得昨夜里派了捕快去拿曲小白杨凌的事。

    陈九在曲小白面前表现得无所不能的样子,到县衙门前,还没见着县太爷,先就怂了三分,他不敢去打搅县太爷好眠,让曲小白和杨凌下了车,在县衙门前候着,又命一名捕快去买了早点,特意还问了曲小白想吃什么,傻子杨凌爱吃包子,她便不客气地说要吃包子。

    包子买了回来,陈九亲自拣了个卖相好的,奉到曲小白面前,“小娘子,折腾了一夜,饿了吧?赶紧吃吧。”

    本来他是个高高在上的,这会儿反倒视曲小白如女王一般,杨凌只能在心里叹,这丫头的攻心计可是太厉害了,无形中就把陈九给降服了。一路上她没吃什么亏,他就很欣慰了。

    曲小白拿了两个大包子,一个给了杨凌,一个递给了赶牛车的车夫,车夫也姓杨,本家的,叫杨二河,按辈分曲小白和杨凌得叫他一声哥,只是他住村尾,素日没什么来往,互相也不了解。

    “二河哥,吃个包子吧,赶了大半夜的车,辛苦你了。”

    “嗐,辛苦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杨二河是个内敛老实却很聪明的青年,曲小白在车上和陈九的谈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此时他心里对曲小白不由生出同情心来,是以态度也和村子里大多数人不一样。

    陈九不在乎几个包子,但曲小白先拿包子给别人,却让他心里不快,刚要发作,曲小白已经来到了牛车旁,将陈九方才给她的包子又递给陈九,灿然一笑:“九哥,这个包子好,你吃吧。”

    天知道她心里想的是才不要吃陈九摸过的包子呢,她嫌脏。

    陈九谦让,曲小白说道:“九哥,我没什么能答谢你的,就借花献佛,把这个包子送给你,你一定要吃才行。”

    美人儿说得这样好听,再谦让就不像话了。陈九大口一咬,一个包子下去了一半。

    曲小白则倚着牛车,也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小口咬着,吃得别提有多淑女了。

    陈九不由瞧得眼冒热火,美人吃个包子都能这么好看,乖乖。

    大家伙正吃着包子,朱长松来了。

    他穿得整整齐齐,身上是一件灰布的长袍子,和乡下人的半大褂子不同,这长袍可是到脚面子的,透着一股子读书人的自傲。

    曲小白连个正眼都没给他。有些人,即便穿上了锦衣华服,也不过是个衣冠禽兽。

    朱长松就是这种人。

    朱长松一见一大堆人散落在衙门口吃包子,颏下一缕墨髯气得一抖一抖的,“陈九,太爷让你去抓人,你倒好,和犯人一起在县衙门前吃包子!你们是已经同流合污了吗?”

    陈九要在曲小白面前表现,但他没有朱长松那般的口才,只会咋咋呼呼:“你胡说什么呢?做个笔吏,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吗?装出个穷酸样儿来,还不是个批皮兽!你做过的那些个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朱长松,闹到太爷面前,你也得不了便宜!”

    “哼,我不跟你这样的蛮人讲,有本事,咱们太爷面前说道说道。”

    “怕了你不成,太爷也不会给你当枪使的!”

    曲小白忙扯了扯陈九的衣袖,小声说道:“九哥,咱不跟他吵。留着精力,咱们上大堂上说。他好像还不知道昨晚杨兴茂被你打了的事情,一会儿,你还是宜早些跟太爷说,若是等朱长松先说,咱们可就失了先机了。”

    陈九深觉她说的有道理,便撇过脸去不再多说,继续吃包子。

    朱长松横了曲小白一眼,那眼眸中,满是阴鸷,恨不能一口吃了她似的。曲小白淡淡把脸撇向一旁,心道这人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

    杨凌吃完了一个包子,还要,曲小白就从篮子里又拿了两个递给他,笑着说道:“满点吃,九哥会管你饱的。”

    九哥九哥,虽然明知道她喊九哥也是违心的,但还是心里觉得不舒服,迟早有一天,他会把这个欺凌乡民的陈九给办了。

    朱长松撇嘴,“妈了个巴子的傻子,就知道吃!也不怕吃死自己!”

    杨凌手里的包子吃了一半,劈头就朝朱长松砸去,朱长松身上没有武功,反应也不及杨凌,被砸了一脸的包子馅儿,那馅儿是灌汤的,汤汁顺着脸往下流,别提有多狼狈了。

    陈九哈哈大笑,“哎呀,傻子,没想到脾气还不小!哈哈哈,朱先生,包子的味道如何呀?是不是还挺香的?来来来,朱先生,别客气,来吃一个。”

    朱长松气得咬牙切齿,但眼下这里都是陈九的人,他也不太敢惹陈九这个混不吝,只能将火气压下,等县太爷起床升堂再说。

    曲小白从袖子里摸出个帕子,走上前去递到朱长松面前,细声细语地说道:“朱先生,对不起,杨凌是个傻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朱长松一把将她推开,“小娼妇,滚!”

    曲小白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杨凌隔的有些远,想扶也没扶得到。再加上他看见曲小白是假摔,也就没有太着急。

    他没着急,陈九倒急了,咋呼道:“朱长松,给你脸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对一个小妇人下这样的狠手,你也下得去手!她不过是给你递帕子,你个狼心狗肺的,竟要推她,你是不是有病!”

    朱长松也急了,那些外表装出来的儒雅,全都跟着包子汤汁流了,余下的只有他的蛇蝎本面,“陈九你他娘的说什么胡话?信不信我到太爷面前告你个勾结杀人凶手的罪名!还他娘的吃包子,老子让你吃牢饭!不就是师爷家的小舅子么,你以为你是谁!”

    陈九顾不得腚疼,从车上跳下来,指着朱长松破口大骂:“老子就说你了,怎么着吧!都不用找我姐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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