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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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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霜儿、沁儿替她宽着衣,看着她平静如水的面容,也猜不透这苏一娘究竟是如何想的。
霜儿抱着从她身上脱下的外袍,愣愣的注视着沁儿手中的动作,开始娓娓说道:
“下午一娘睡着的时候,婢子在堂屋那边听大娘子与十三叔说起浪家大郎来像是很满意,大娘子还将一娘与庆王爷、赵家三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浪家大郎听,浪家大郎一点反感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很同情一娘,觉得一娘受了委屈,以此看来,奴婢倒是觉得那浪家大郎挺适合做咱们大房的郎子的。”
“嗯,奴婢也觉着那浪家大郎挺贴心的,才见着一娘就想着替一娘调理身子,的确是个实在人”,沁儿笑着打量了眼苏宁儿,喜滋滋的道:“一娘现在需要的不正是这样可以贴心过日子的人嘛。”
霜儿见她默不作声,忍不住好奇的发问道:“一娘你自己是如何觉得的呢?”
“喔,既然你们与阿娘都觉得他好,那他便是真的好”,苏宁儿坐到床头上,一副淡漠的样子。
若是以前的苏宁儿只怕免不得又要大吵大闹一番,然而作为现在的她来说,很多事情早已看得平淡了许多。
听着沁儿、霜儿的对话,她反而开始赞同起她们的说法,那些轰轰烈烈的东西最终也是要回归平淡的。
以前的苏宁儿想不明白的问题她早已看透,十岁的年龄差距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更何况她还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
等到沁儿、霜儿睡熟后,苏宁儿卧在床上又独自辗转反侧了许久,想着自己挥挥洒洒做下的那三首诗,想着已经决定斩断过往,想着要好好的过这一世,将所有的事情想得都很通透,一直到后半夜,她才意犹未尽的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日上三竿,苏宁儿从床上爬起来,屋子里有了些动静之后,沁儿才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仓促着替她洗脸、更衣、梳妆。
之后将霜儿备好的斋食端到桌上,一面伺候着她用早饭一面细声说道:
“大娘子这次替庙里捐了不少的香油钱,那住持十分感激,说是要与咱们故去的主家好好做场法事,佛堂那边今日会有许多的琐事要做,大娘子让庆春姐姐叫了霜儿过去帮忙,吩咐奴婢照看着一娘就在房中好生歇息,不要出去乱跑才好,这寺庙里毕竟不比在家中。”
“嗯。”
苏宁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对于寺庙的规矩她自是清楚,自己一个女眷断然没有四处随意乱闯的道理。
安静的吃着东西,她脑子里却不断回想着往年过中秋佳节的情形。
刚毕业时自己就开了家服装店,前两年生意比较惨淡,像这种节日大多时候只会留在店里照看生意,等到下了班回到家与亲戚朋友吃顿团圆饭,聊聊家长里短的事情便算过去了。
到得之后的几年,生意好了些,有了自己的员工,就能少抄些心,节日里或是专心的约约会、旅旅游,也或者是跟几个闺蜜出去逛逛街,很是惬意。
眼下,她也没有了别的想法,自己母亲就在佛堂那边,能依恋的无外乎就是她了。
。。。。。。。
比起山中古庙里的冷清,长安城里今日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各坊各巷尽是喧嚣嘈杂一片,好不热闹。
酒肆、妓馆之中,不时传来“都知”、饮妓压阵领头行令饮酒作乐的欢娱声;慈恩寺、青龙寺两大古刹中的戏场里也是人山人海,莺歌燕舞不停。
然而今日里,最受人瞩目的自然要数长安城东南隅的曲江盛会。
时值正午,曲江池两岸早已人声鼎沸,处处也是饮酒行令的喧闹声。
达官显贵、文人骚客、都知名角汇集,与市井中的热闹却又有几分不同。
风雅奢华之盛皆在这曲江池边。
靠近北岸行宫的干岸上十里红妆,甚是壮阔。
闺中少女们席地而坐,用自己的红裙围成“宴幄”,三五人聚在一起,或是聊些今日的趣闻,又或是低声吟唱着当下时髦的戏曲。
宴幄中时不时发出阵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引得不远处聚会的男子们时不时就要偷偷瞄上几眼。
曼妙身姿隐隐藏于那“宴幄”之中,自是勾人心魄。
池上精美画舫连成一片,更是气派。
各艘船舫的舫头上高高挑起一连串白色纸糊灯笼,灯笼上面映着的参加行会名门府邸的字样,甚是醒目。
扣人心弦的琴瑟之音从某艘舫中肆意响起,穿过烟波画舫,绕进游人们的心房中,在静寂的水面上悠悠荡荡。
芙蓉池北岸狭窄处,十艘画舫紧连在一起,与干岸相接,可供岸上的女子们自由上下。
舫上衣袂飘飘,不少倩影林立,或是簇拥着一起亲密攀谈,或是翘首看向远处的彩楼上如雪花般洒落而下的诗笺,丰腴娇嫩的面容上不时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忽然,中间的船头上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簪花高髻的碧玉女子,正站在船头上与人交谈着,绮罗纤缕一身红装,雪白的肌肤掩藏在轻纱之中隐约可见。
两名女子的说话声甚是透亮,隔着两艘画舫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哟,陶九娘今日这身装扮果真是奔着诗魁而来的呀。”
说话之人,正是李婉婉。
她今日穿得格外清新雅致,梳着简约的结鬟式发髻,倒与那妩媚多姿的陶九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陶九娘抿着嘴唇轻笑了声:“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上十三娘,奴家本以为你应该与崔家四郎一起去击鞠或是步打之类的。”
“那自然不妥”,李婉婉也笑道:“自从上次拜读了九娘的诗文,我愈发的好奇了些,今日怎么也得亲自瞧瞧九娘那首被诩为女子诗魁的大作才行。”
旁边的女子们闻言,顿时肃然起敬,齐视着陶九娘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小娘子是谁啊,竟有如此才情,奴家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
“好像是长安首富陶家的九女,据说是很有才气的,还与那头份的盐商赵家议了亲。”
“那可都是巨贾大户人家呀,但赵家如今适婚的男儿不就只有赵三郎赵翊吗?”
“就是赵家三郎。”
“咦”,女子鄙夷的轻嘘了声,“那赵三郎人倒是长得挺俊秀的,就是为人太桀骜不驯,也不知如今有没有收敛了些。”
“自然得收敛些了,这陶家别看是商贾人家,势力却是不小。”
。。。。。。。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虽小,但多多少少也能传入些进陶九娘的耳中。
听人妄议赵元白,她脸色微微一沉,当即大声说道:“舫上的小娘子都是整个长安城中最有才情的,我陶九娘可不敢妄自尊大,究竟谁能拿下诗魁,舫中自有红娘与各位女校书做评定,婉娘着什么急呀。”
“我不着急,我不着急。”
李婉婉阴森的笑了笑。
陶九娘那声音直接盖过了所有的议论声,装的人摸狗样的,哪里还像前几日那副目中无人的嘴脸。
李婉婉自是不想再去与她多做争辩。
………………………………
第26章:曲江诗会(中)
转眼已是申时时分,曲江池四处赋诗饮宴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连舫最中央的画舫内,杜红娘一边品着圣人御赐的琼浆美酒,一边与几位女校书商讨着今日阅过的诗文。
左边身着粉红褥衫的女子正握着一页诗笺,微皱着眉,连连点头道:“要说今日阅过的所有诗文中,当属卫国公家的长女筎姬小娘子这首《咏月》最是符合我的喜好。”
如此说着,她也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柳月清照孤寒池,杏园深处起相思。初闻君心似皎洁,我自犹怜泪沾湿。”
“嗯,卫小娘子的这首《咏月》诗倒也算得上是首佳作”,杜红娘颔首致意道:“今年圣人并未明确规定主题,大家或可寄托相思,吊古怀今,也或者是歌咏事物,抒发心志,都无不可。”
这时,另一侧的一名宫中女官也拿着一首诗文在手中,但注意力却是不在诗文上,注视着说话的二人,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
“方才我从行宫那边过来,看到彩楼上飘落下来的一些诗文,忍不住多瞧了眼,大多都是歌咏之类的主题,只怕这次诗会意旨还是会偏向于此。”
说着她不觉苦抿嘴唇,犹疑着也无避讳的直抒胸臆:“卫家小娘子这首诗文,以《咏月》为题,然而内容则是更偏重于抒发愁思,论起来还是有些不足之处。”
“少监倒也不必如此苛刻”,拿着卫茹姬诗文的女校书又道:“如今长安城才华横溢的女子已然不多,自是不能与红娘、春娘她们相比,后起之秀能做出此等诗文已属难能可贵。”
“陈校书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咱们虽是妇道人家,但自贞观一朝以来出过的巾帼女子也是不胜枚举,圣人既是有意让红娘考较后辈,自是要看出真才实学的”,少监义愤填膺的说了一通,已显面红耳赤。
杜红娘听着两人的争辩,仍保持着一副平静的姿态。
做这评定之事,有些争执其实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只不过她也不能看着这事态继续扩展下去。
卫国公家筎姬小娘子的诗文,她实际上第一眼看时就觉得有些不足之处,然而那女校书却护着这首诗文一直到了最后,免不得有邀宠之意。
她既无意偏私,却也不想轻易开罪任何人,稍作思量后也开始劝说起来:
“二位女官不必单单执念于这一首诗文上,圣人这次增开女子诗会环节,其实无非是想添些乐趣,让闺中的女儿家们可以施展些才情,既不关乎考学应试,也不醉心于圣人恩宠,所以参与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少监听完此话,甚合心意,盈笑道:“红娘此话最是中肯”,之后便举起手中那页诗笺:“我这里也有首诗文,还想请红娘过目。”
她目光中忽的闪过一丝狡黠,将诗文递到一旁的侍女手上,传到杜红娘手中时,杜红娘只是微微打量了一眼,面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色。
“昨夜雨疏昨夜风,残卷狂沙入城头。北顾萧瑟且有日,话道孤心最忧柔。”
少监念到此处,满是沉醉的摇晃着头,摆出一副享受不已的姿态:“满月重光照楼遗,十里寒霜锁清秋。问君何日共采莲,不解相思只问酒。”
念罢诗文,少监回味无穷的笑了笑:“不知红娘与各位校书觉得这两首《小楼吟》如何?”
杜红娘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这篇诗文我倒是之前已经见过,若不是之后又看过别的诗文,这首《小楼吟》确实当之无愧是今日女子诗会的诗魁。”
她此刻算是看出来了,此二人真是各怀鬼胎呀。
虽说刚回京都不久,但对于长安城的形势还是多少有些了解,尤其是那长安首富与北司衙门的关系,谁人不知。
这位少监既是宫里人,只怕同北衙也脱不了干系,否则一个小小的少监怎生敢当面质疑卫国公千金的诗文。
看来,今日她这女子诗会的主评定官全然就成了摆设。
陈校书听了这首《小楼吟》,默念着“问君何日共采莲,不解相思只问酒”,倒也感觉到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连忙催促道:“没想到红娘也有看好的诗文,不妨拿出来让大家过过目。”
杜红娘笑着从袖中拿出那篇李婉婉交到自己手中的诗文,递给一旁的侍女,传阅给众人品评。
少监握着纸笺轻声念道:“梦如钩。”
陈校书额头轻轻一凛:“好名字。”
“昨夜晓梦旧时颜,楚影依稀情难迁。”
“相识无端空相识,想念不复亦想念。”
才到此处,舫中女子们听着少监喃喃念着,也情不自禁的跟着默吟出来:“相识无端空相识,想念不复亦想念。”
“倒是好诗句。”
那陈校书这时也按耐不住凑了过去,接着念道:
“亭台楼阁寒风雨,佳期如许残梦里。有情自古情难有,春光犹在旧人离。”
“有情自古情难有,春光犹在旧人离,这后两句着实令人伤感。”
“嗯,也不知是何人能写出如此佳句?”
那少监有些不悦的打量了眼一旁议论的两名女子,随后又看向诗的最后一首:“卿若尘梦我若魇,一颗红豆独缠绵。莫问痴心归何处,也无相思也无缘。”
“莫问痴心归何处,也无相思也无缘。”
少监读得心潮澎湃,还在反复回味着,陈校书却已经开始由衷的感叹起来:“也难怪能得红娘青睐,这三首诗果真是应验了诗名,首首夺梦,勾人心魄,得这连舫中的诗魁实至名归,就是不知是哪家女子竟有如此才情?”
杜红娘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行到几人跟前,拿过争议不下的三首诗文,浅笑道:“此乃光德坊苏府长房嫡女苏芷宁所作。”
“哦,莫不是被庆王退婚的那位弃女?”
杜红娘的话才出口,舫中顿时炸开了锅:
“光德坊除了西北隅的那个苏家哪里还有别的,自然是那个弃女。”
“一个商贾之女竟能写出此等诗文,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那陶家小娘子不也是商贾人家女子。”
杜红娘注视着门帘边交头接耳的几名女官,默了半晌,也没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笑道:
“起初我也觉得这三首诗文太婉约了些,不如陶家小娘子那首《小楼吟》生动有趣,或许是上了年岁,红娘偏偏钟爱于此委婉风格,既然大家各有争执,不如将三位小娘子所作的诗文拿到彩楼上去让各位大儒一决。”
“嗯,我也正有此意,想必彩楼上也差不多结束了”,少监颔首致意道。
陈校书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看了这些诗文,本以为那首《咏月》已足够精致,不曾想长安城竟是藏了不少高人,若是少监还有异议,便让人拿了《小楼吟》与《梦如钩》去给三位使君品评便可。”
杜红娘与那女少监面面相觑着点了点头。
………………………………
第27章:曲江诗会(下)
女官拿着陶九娘与苏芷宁所做的两首诗匆匆去了彩楼那边。
此时,彩楼上的诗文甄选已经接近尾声,已经有不少脍炙人口的诗句传了出来,甚至那些从彩楼上抛下的诗笺也有一些被人拾了起来,转到了画舫上的女子们手中。
大家正议论着,见到画舫中奔出的女官,不由得翘首望去,一些焦急等待的女子早已围拢过去开始打听着里面的情况。
听说了些关于几位评定校书为诗魁花落谁家而发生争执的消息,又有女官陆陆续续从画舫中走了出来。
她们吟诵讨论着被争议的几首诗文,各自陈述着彼此的意见,对于诗魁的归属也是充满了期待。
李婉婉本是一脸平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只是无意间听到了“昨夜雨疏昨夜风,残卷狂沙入城头”前四句诗文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她直接冲着那边正与人攀谈的陶九娘横了一眼,就要准备大骂:“陶九娘,你这穷醋女。。。。。。”
陶九娘闻声连忙转过头来,向她身边靠拢几步,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傲娇姿态:“十三娘,奴家又是哪里得罪你了?”
那旁边的女子看不过去,还忍不住小声指责道:“这京兆府的十三娘为何如此跋扈?”
李婉婉鼓着嘴同那女子恶狠狠的瞪了眼,那女子赶紧住了嘴。
李婉婉心里怒火正盛,但这事终究不能理直气壮的拿到明面上来说,只得压着声音质问道:“你、你竟然诓一娘,你不是说第一首诗是给一娘的?”
“喔”,陶九娘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并没有要直接回答她的意思,而是转移了话题:“我听说送到彩楼那边去的另一首诗作是宁儿妹妹写的,我可真是小瞧了她呢,她竟还有此才华。”
“你别以为整个长安城里就只有你才会卖弄才学”,李婉婉怒不可遏的干咬着嘴唇:“倒是我小瞧你了才是真的,亏那傻女人还好心待你。”
再多看她一眼,自己都觉得恶心。
本觉得她也只是藏了些在赵元白面前抬高自己的细微心思,却不曾想竟是这般险恶,真是细思极恐啊。
拉着贴身侍女阿七也不等陶九娘解释,李婉婉气匆匆的就下了连舫,心想着得亏是自己逼着苏一娘写了这诗文,要真是拿了那首诗过来,今日难堪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而陶九娘目视着李婉婉离去,只是隐忍着恨恨的咬了咬牙。
瞧着眼下的情形,这李婉婉并没有拿自己所赠的诗文来交差,着实气煞人也。
她也猜测过今日可能会遇到一些书香门第家的女子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可仗着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又潜心创作了将近半月,还请不少大儒品评过,觉得拿到诗魁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所以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竟是在她眼里毫不起眼的苏芷宁。
真是,真的是。。。。。。
。。。。。。
彩楼上,几位使君拿着连舫上送来的两首诗文,传递着看了数遍意见也很难统一,不好分个优劣,最后只好递到圣人面前让圣人裁断。
北岸的行宫中,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教坊的乐师们用心演绎着排练的新曲,圣人与妃嫔文武们听得正是专注,送诗文的官吏等在殿外看的也是投入。
待得乐舞完毕,那官吏才敢举着诗文谨小慎微的步入殿中,虔诚跪拜之后,方才说道:“启禀圣人,曲江池那边,太尉夫人送来女子诗会的两首诗作,彩楼上的三位使君难以决断,故令微臣交与圣人裁决。”
“哦?”,圣人瞟了眼那小吏,俯视着众人不觉苦闷的笑了笑:“今日众卿可真是不准备让朕闲下心来呀,方才那些士子文武们所做诗文已经让朕难下决断了,如今竟连红娘也要给朕出难题了。”
“嘿嘿,圣人劳苦功高,虽是累了些,可不等翰林院的那些大儒们出手,后辈中就已是才学之士倍出,这实乃祥瑞之兆,天佑我大唐呀。”
他身旁一名近侍也温笑着答道。
“田卿所言甚是”,圣人招了招手:“呈上来吧。”
他口中田卿正是如今正受宠的北衙枢密使田福光,因拥立圣人有功,被册封为神策军右中尉,最是权势滔天。
田福光从小吏手中拿过诗文递到圣人的面前时,看着首页诗文的落款,不禁窃窃一喜,之后便默默的审视着圣人的表情。
圣人先是大致浏览了一遍那首《小楼吟》,当看到最后两行时,忍不住大声念了出来:“问君何日共采莲,不解相思只问酒,嗯,女儿家能作出这等生动有趣的诗文倒是不简单。”
随后看了看落款,圣人眉梢不由得一皱:“陶芸淑?田卿,可是那布政坊里的陶家?”
田福光微眯着眼,含笑答道:“回禀大家,正是这长安城首富陶定乾家的九女。”
圣人思索着点了点头:“听说那陶家与田卿也是姻亲?”
却不等田福光回答,圣人便冲那送诗文的小吏示意道:“赏,赏这陶家小娘子御制金釦玉碗五对,蜀锦五十匹,银钱五百贯。”
田福光满面春风的抬了抬眼,自是欣慰不已。
那小吏正要领了旨意去交差,谁知圣人另一侧的近侍却指着那诗笺小声提醒道:“大家,这下面还有一首呢。”
圣人略显慌乱的翻出第二页诗笺,默默的打量了眼,念到“相识无端空相识,想念不复亦想念”,脸色忽然沉寂下来。
那田福光顿觉不妙,指着那小吏大声指责道:“放肆,今日乃是万家欢聚的日子,你这小吏竟敢让人搅扰了‘大家’的兴致,还不快快去将那写诗的女子捉拿严办。”
小吏吓得面色顿时铁青,愣愣的直视着殿上圣人不知所措。
那可是太尉夫人推上来的诗文,没有圣人旨意哪敢就这样去拿人。
文武百官连同李国公在内都是错愕不已,惊恐的注视着圣人的脸色,殿上一时鸦雀无声。
而圣人被诗中内容所引,全然没去顾及殿中情形,待得读完全诗,只听旁边近侍已连唤数声,赶忙答道:“哦,温卿。”
被唤作温卿的内侍乃是北司衙门新提拔的左神策军中尉温季清,兼领着内外五坊使,眼看着那小吏已经准备冲出殿外,他的脸上不由得显出几分急色。
圣人立马反应过来,大声阻止道:“不,不可。”
也不过转瞬之间,那小吏就接到两道旨意,面色更是难堪,僵在那里全然不知该如何行事。
圣人沉吟着,口中反复念着:“莫问痴心归何处,也无相思也无缘。”
温季清弓着身子凑到圣人跟前,细声询问道:“大家怕是又在思念德妃了?”
圣人缓缓抬起头来,紧握着诗笺,同那小吏问道:“作此诗的又是哪家的小娘子?”
“回禀圣人,微臣听说此女子乃光德坊朝议大夫苏议郎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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