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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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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会,我二婶。。。。。。”,苏宁正回着话,却见沁儿拉着霜儿一道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霜儿闷着一张脸,死气沉沉的,唯有沁儿气喘吁吁的叫苦道:“不好了,一娘,二大娘子将婉娘送你的那张古琴带回了玑宸院那边。”
苏宁小脸一阴,顿觉尴尬,这可真是“啪啪”打脸。
李婉婉也勃然大怒,急着从坐上惊坐起来,大吼道:“什么啊,那可是我的东西,那悍妇究竟意欲何为?”
霜儿埋着头,被她这一怒吓得险些魂不附体,支支吾吾道:“二大娘子、二大娘子害怕一娘再出去抛头露面,影响了以后的议亲,所以在婚事没有敲定之前不让一娘碰这些东西,那琴,二大娘子说先替一娘保管着。”
李婉婉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胡诌,这悍妇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只不过是在这院子里弹唱些琴曲,什么时候又说过要出去了。”
沁儿见她气得花容失色,连忙在一旁小声提点道:“上次婉娘与一娘跟着赵家郎君去那西市的波斯邸听曲,其实已经被二夫人知道了,那时还没有庆王府这桩婚事,二夫人想着婉娘与赵家郎君,没敢明面上责怪一娘。”
“这悍妇”,李婉婉骂骂咧咧的斥了句,接着又看向苏宁,没好气的抱怨道:
“我说带你去曲江池行游你这般推三阻四的,原来其间是有蹊跷的,芷宁,你现在为何怕你家周六娘都到这般田地了,她若事事揣着几分长辈的姿态,你敬她怕她倒也理所应当,可偏偏这悍妇跋扈过了头,竟连你的婚事也敢擅作主张。”
霜儿吓得赶紧劝道:“婉娘还是不要说这些才好,前些日子二大娘子才到棠华院这边来闹过,今日赵家郎君过来羞辱阿郎与两位大娘子,二大娘子又是气得不轻。。。。。。”
“好了,霜儿,你这臭丫头,别在这里乱嚼舌根,婉娘本是欢喜着过来叙话的,你何必给她添不愉快”,苏宁打断了霜儿的话,温眸相望着李婉婉,温声细语的道:
“我近来脑子不太灵光,怕是也抚不好琴的,前些日子老家姨娘来京探望,带了些土产上来,其中还有今年的新茶,都是从常州采买来的紫笋茶,正好让沁儿替婉娘沏上一壶,降降心火。”
她也知道唐人有饮茶吃点心的习惯,听齐氏说紫笋茶以前还是朝廷的贡茶,像李婉婉这种身份,虽说带着些尊贵,可毕竟又算不上公卿世家之类的人家,常年待在京中,能喝上此茶也会觉得稀罕。
果然,李婉婉听了这话又心平气和的坐回了木凳上,只是面色阴沉着还是有些不悦:“本想着用我那张琴听一娘抚些琴曲,眼下看来怕是要落空了。”
满是失落的看了眼苏宁,她又对一旁的霜儿吩咐道:“霜儿,你去将你家一娘的那张秦筝寻出来。”
霜儿愣愣的打量了眼苏宁,看这婉娘的势态,今日是非要和琴曲过不去了。
但仔细想想,只要她不挑唆一娘去与二大娘子作对那其他的事情就算不得大事。
婉娘身份虽然尊贵,可偏偏不受那周氏的待见,吵闹之后最后受累的还是她家苏一娘。
如此盘算着,她乖乖的去将秦筝摆了出来。
沁儿沏好了茶,李婉婉握着茶盏浅饮了几口,坐在秦筝面前,一边酝酿着情绪一边对苏宁说道:“你家周六娘怎么能这样呀。”
苏宁见她仍是愤愤难平,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来安慰她,又微微的想了想,之后也悠闲的举着茶盏饮了口,抿着小嘴缓缓道:
“近来发生这许多事情,我那二婶难免会敏感些,我先替她与婉娘赔个不是,婉娘莫要怪罪才好。”
李婉婉闷闷的噘了噘嘴:“我们两谁跟谁,我不过是为你感到不平罢了。”
说着,她那修长的睫毛眨闪着,脸上忽然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既然一娘这么巴巴的要替你那蛮横的二婶赔罪,我若不成全你倒显得我太狭隘了,那一娘便为我唱支曲吧,不过你可得学着平康坊里那些‘都知’一样,风骚露骨一点才能打动我哦,又或者学学波斯邸中那些胡姬的魅惑手法。”
“???”
………………………………
第15章:梦里有高人
沁儿、霜儿听得忍不住捂着嘴“噗噗”直笑,苏宁愣在那里也是难为情得很。
这、这、这又是什么口味。
沁儿瞧着婉娘这没羞没臊的姿态,也忍不住由着性子打趣道:“我们家一娘这纤纤素手,肌如皑皑白雪,面上笑靥如花,要真是为婉娘起舞,只怕婉娘都要沦陷其中了。”
苏宁没好气的瞪了眼她,斥道:“死沁儿,你又胡诌,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霜儿却是心疼得紧,苦着一张脸在一旁央求道:“婉娘这样太为难我家一娘了,两位小娘子都是正紧人家的女子,婉娘却要一娘学那些风尘女子的作态,要是让二大娘子知晓了,怕是又要拽着一娘去那祠堂里问罪的。”
“我就是要让她知晓,我今日不光要让那悍妇知道,待会儿还要从她面前带走你家一娘,然后我们去逛青楼,去找那些‘都知’们听曲”,
李婉婉鼓着嘴又默了片刻,也不嫌事大,笑意盈盈的面向苏宁催促道:“快呀,快呀,我的宁小娘子,害什么羞的,今日就让我这京兆府的十三娘好好疼惜疼惜你。”
苏宁不由得失声笑了笑,这哪像是官家女子该有的仪态,也得亏是在闺阁之中,否则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她掩着小嘴重重咳嗽了声,强作镇定道:“婉娘莫要戏弄我了,我哪有那身段的,婉娘若实在有兴致,我便为你简单唱首曲如何?”
对于古人的曲调,她本完全不通,以前机缘巧合下也听过些《教坊记》当中的唐乐,无论是雅乐还是俗乐其实都带着些梨园唱腔,又或者是融入了不少胡夷文化元素,一时之间总归是学不来的。
若真要开了声,也无非是拿些古诗词按照现代的作曲方式吟唱出来,则是截然不同的韵律。
也不知道她能否听得习惯。
李婉婉仍是不依不挠的撒着娇:“我不嘛,我不嘛,以前那些曲调都听烂了,今日我非要看看一娘卖弄风骚的样子。”
“喔,那我们今日换换曲调也行的。”
苏宁真是觉得这小祖宗很另类,只盼着赶紧将她搪塞过去才好。
李婉婉嘟了嘟嘴:“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诚意不足以打动我,我非得让牙子将你卖到南曲里去与那些‘都知’们争艳。”
苏宁倒是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古琴这种东西她是不会,但将古诗词用合适的曲调唱出来,在现代社会里还是有不少经典作品的。
甚至她也在想着,若是李婉婉听得习惯现代的作曲韵律,她还可以亲自谱写一些作品出来,如此既能应付这小祖宗,又能打发许多闲散的时光。
历朝历代,对于诗词歌赋方面的成就恐怕得首推唐宋,尤其是唐朝在这方面更是达到了鼎盛。
既然以前的苏宁儿在李婉婉心目中是一个才女,那自己断然不能拖了后腿。
虽然自己只是一个金融专业毕业的女生,好在对音乐、汉语言文学这些方面也有些研究,勉强可以跟得上这个时代的潮流。
在脑子里回忆着那些还能够默出来的古诗词旋律,又筛选了符合这个年代的,其实剩下的也没有多少。
不过仅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对于曲库量她也觉得算不得多大的事情。
一边斟酌着,苏宁一边将手里的茶盏放到了茶几上,肉嘟嘟的圆指轻抚着面前色泽已有些陈旧的秦筝,温声讲道:“我倒是想到了一首曲调,青莲居士的《清平调》还挺符合过节氛围的,不如便为婉娘吟唱此曲如何?”
这首曲子王菲的版本她最是喜欢,当初还是借着听歌的由头将这首诗文背诵了下来,没想到关键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
谁知不等她开声,李婉婉就自己先哼唱了起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哼唱了两句,她又停了下来,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忘情的细说道:“要说青莲居士所有诗词里,我最喜欢的便是《秋风词》与这首《清平调》了,只是一娘向来觉得这段故事结局太悲了些,为何今日会想到新作此曲?”
“喔,当然。。。。。。”
当然这个朝代她熟悉的只有这首了。
苦着脸,她含笑答道:“不过首曲调罢了,或许是以前太多愁善感了。”
李婉婉默了默,片刻之后却现出一脸欣慰的神情,赞不绝口的夸赞道:“一娘如今的胸襟委实开阔了不少,我都快要自叹不如了呢。”
沁儿、霜儿听到她这样夸赞自家的主子,也在旁边喜滋滋的乐个不停。
李婉婉欣喜的站起身来拉着她坐到秦筝旁,又催促道:“还是快些唱曲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苏宁应道:“这便唱,这便唱。”
其实要是在K歌房里,她也称得上是一方小麦霸,然而换到这样的环境之中,她总感到有些不适应,而且还要用一种有别于当下的吟唱方式。
刚才听过李婉婉所哼的韵律,那音调太过绵长了些,戏曲调子太浓,她一时半会自是学不会,也只得打定了主意按照自己原先所想的那样吟唱。
琴音最终在三番五次的催促之后响起,三双明亮的眼睛也在这时一起投射了过来。
当第一句唱出,李婉婉还有些怀疑的眼神立刻消失不见,转而变为更加期许的目光。
她与前身的嗓音都属于柔美清亮型,唱出来的曲调天然有种别致的空灵感,自是很适合古风歌曲的演唱。
看着李婉婉眼神并无异样,她又紧接着唱出了第二句: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哦,真的换了曲调呢”,李婉婉惊讶着轻叹了声。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也才唱完第二段,李婉婉和沁儿、霜儿已完全沉醉了进去。
苏宁双手弹拨着琴弦,声音与这琴音融合在一起,到得副歌部分更加的专注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
待得一曲唱罢,苏宁已抽出神来,但那丝丝入扣的表演,留下的婉转乐音还在每个人的心间盘旋荡漾,静默着回味了好一阵子都还觉得余音绕梁。
“好听,好听,我的好一娘呀,听了你的新调我现在更想将你送到南曲里去了,不愧是连那些“都知”们都称赞的才女呀。”
李婉婉的喝彩声在这时不觉响起,沁儿、霜儿也是一脸陶醉的跟着拍手叫好。
只是那高兴劲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她又开始沉着脸,轻声骂道:“好你个苏一娘,怎生也学会了装傻充愣,方才还说抚不好琴,此刻我竟才发现你秦筝的技艺也如此高超,合着尽让你以前闷声看我笑话了。”
沁儿忙在一旁解释道:“我家一娘自打来到长安城的确从未碰过此琴的。”
“喔,也是,像她们这种才女历来清高,总是鄙夷取悦于人的东西”,李婉婉想了想,一脸钦羡的凝视着苏宁,由衷的评说道:“不过一娘这首曲调改的确实很有新意,恐怕连教坊里那些乐师也想不到此种新颖记法和唱腔的。”
“其实就是随意哼唱几句,登不得大雅之堂”,苏宁回道。
李婉婉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什么大雅之堂,如今连胡人的歌舞都能入得了宫苑,一娘这首曲风只怕就算是圣人听了也要流连忘返了。”
说着她又好奇的打量了眼苏宁:“只是这么新奇的曲风,一娘是如何想到的?”
苏宁想了想,随意敷衍道:“前些日子在梦里遇见一位高人,听她浅唱此曲,曲调甚是别致,婉转动听,醒来后我就记下了这韵律,说来也是件怪事。”
“喔,那真的是件怪事的”,李婉婉愕然,一旁的沁儿、霜儿也微睁着双眼,怎么从未听一娘提起过此事。
看着苏一娘这般严肃,她们也猜不出究竟是她胡诌的还是真有此事。
………………………………
第16章:陶九娘
李婉婉被苏宁吊足了胃口,满怀期待的追问道:“那、那位高人可曾与你说起什么?”
苏宁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不过是场梦罢了,又或者是我这凡俗之身,无缘与高人幽会也说不定。”
李婉婉悻悻的撇了撇嘴,哀声叹气道:“那真是可惜了,想必那位高人是知道一娘最近过的烦闷,所以才为一娘唱首新曲解忧吧。”
虽然这事听来荒诞,可如此别具一格的曲调绝非常人能够谱得出的,李婉婉也在怀疑这女子或许是故作神秘,又或许是想要表现的谦逊些,故意寻了些由头来遮掩自己的锋芒。
反正,她觉得自己所认识的苏一娘变了,不敢想象这些日子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理了理思绪,她装得若无其事一般,决计不再去提那些糟心的事情,温笑着靠到苏宁身旁,请求道:“这么好听的曲子,一娘不妨也教教我。”
苏宁见她一脸松快,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满面笑意,会心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苏宁唱一句,李婉婉学一句,转眼就是几盏茶的时间过去。眼看着李婉婉将曲调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苏宁想着今日总算是要熬了过去,这时却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外院的丫头阿莱行了过来,匆匆的揖了揖身,开口说道:“禀一娘,陶家的九娘递了名刺入府,说是来探望一娘,二大娘子让奴婢领着过来了。”
不等苏宁答话,李婉婉那张白皙的脸蛋顿时阴沉,干咬着嘴唇,不悦的呛道:“今日可真是热闹了,这穷醋女会这么好心,只怕又是玩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把戏。”
沁儿也愤愤难平的抱怨道:“上次就是这坏心肠的女人诓骗了我家一娘。”
霜儿瘪着嘴:“哪有诓骗,今日晨间赵家郎君亲口说要迎娶她的。”
“哎,你们两个死丫头”,李婉婉没好气的瞪了眼沁儿、霜儿:“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田舍郎,一个穷醋女,蛇鼠一窝,他两也是绝顶的般配。”
“喔,十三娘今日好兴致呢,又在议论哪家的才子淑女呀,仅是般配也就罢了,还绝顶的般配,想来必是这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门户吧。”
哪知李婉婉的话刚说完,门口就进来一位身着玫红色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的年轻女子,浓密的青丝盘旋着矗立于头顶上,金簪玉栉凤钗相互掩映,纤腰微步、眸含春水,一颦一笑间都能让人察觉到那入艳无骨的妩媚。
李婉婉见她如此厚颜无耻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憋着一股气就大声骂道:“陶九娘,我怕你是耳背吧,我方才明明说的是蛇鼠一窝,哪来的什么才子淑女。”
“哦,看来十三娘此次回陇西并不顺畅啊,都说陇西尽是名门望族,怎生还有蛇鼠之辈”,陶九娘阴阴的瞧了眼她的面色,自己却是一脸的平静。
“你”,李婉婉涨红着脸,却又无言以对。
苏宁就这样默默看着那位陶九娘慢悠悠的到得跟前,始终不发一语。
这段时间对于此人的名头她可是听闻了不少次,果然闻名不如一见,还真是位狠角色,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闺中密友给堵得面红耳赤,只得小心翼翼的察视着她,语气平和的招呼道:“都是贵客,不知九娘要过来,只顾着与婉娘叙话,倒是怠慢了九娘。”
“哪里哪里”,陶九娘温眸相望着,抿嘴轻笑。
“什么贵客”,李婉婉细眉微弯,冷笑了声:“入府拜访,不容下人通禀,便径直闯入主人闺房,哪有一点做客之道。”
“十三娘这可是冤枉奴家了”,陶九娘满腹委屈的道:“我既递了名刺,又得了二大娘子的应允,无非是心急想早些见到我这宁儿妹妹,十三娘若要因此怪罪奴家的话,那奴家真要写上张状纸递到京兆府去为自己申辩申辩才好呢。”
“不至于、不至于”,苏宁温笑着,一面安抚李婉婉,又吩咐霜儿招呼陶九娘落座。
沁儿自打陶九娘进来就一直冷着脸,斟茶置水的时候都不忘暗暗的瞪上她一眼,只恨自己不能像婉娘那般畅所欲言,否则定是要明里暗里的骂上她几句。
陶九娘握着茶盏抿了两口,那面上浓浓的笑意堆在一起,都让苏宁感觉不到一点霜儿口中所言的恶女形象。
“本该早些过来看一娘的,只是听说府上出了许多的事情,又怕妹妹还在生姐姐的气呢,一直未曾过来”,陶九娘浅笑着放下茶盏,特意瞄了眼苏宁身旁的李婉婉,睫毛不时挑动着,语调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方才在巷子里瞧见位英姿飒爽的身影,纵马而过,直奔苏府,我还以为是哪家的粉面郎君,后来打听才得知是京兆府的十三娘,想着我们姐妹好长时日没有聚在一起,这便硬着头皮过来了。”
李婉婉本就不悦,听她这话无非又是在讽刺自己没有女儿家的姿态,鼓着眼就继续叫骂起来:“陶九娘,你是不是眼拙,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像粉面郎君了。”
“喔,近了看确实是不像了”,陶九娘慢悠悠的咧了咧嘴角,言不由衷的赔礼道:“十三娘这话奴家该认罚,方才进门前我还为此狠狠自责了一番。”
说完她又认真的轻叹了声,面向着苏宁,不给李婉婉再插话的空隙:
“真没想到姐姐几句无心言语,竟害得妹妹遭了场大罪,实在罪过,可妹妹也知道,咱们女儿家向来不能擅专,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那舅父又是极要脸面的人物,长辈们既已将我许了三郎,我断然不敢违逆,只得负了妹妹了。”
“呸”,苏宁随心的听着,却隐隐的又听到李婉婉在旁边吐舌的声音。
瞧着她那张虚与委蛇的嘴脸,苏宁也意识到有些不妙,这女子说话的腔调,加之那得意的眼神,哪像是来探望自己,显摆羞辱自己才是真的了。
晨间赵元白才来过,又提起要三书六礼的迎娶陶九娘,此刻她便赶来,不是抱着这层心思又是什么。
果真如婉娘所言,两人都是蛇鼠一窝。
苏宁却是心里暗笑着,只怕这女人压根也没想到如今的自己哪会在乎什么三郎四郎的。
漫不经心的抿了抿嘴,苏宁不假思索的回道:“九娘这话言重了,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又承了父母之命,水到渠成的事我哪会怪罪,再说赵家郎君秉性卓然,我一个寻常女子也非三郎良配。”
“自然自然”,李婉婉这时也跟着起哄道:“赵元白那样一号人物,放眼整个长安城其实也只有陶家、只有陶九娘你这样的家世与之相匹了,往后九娘你那舅父可得多费些心思了,免得那秉性卓然的赵郎君又大放厥词,北司衙门里可不止你舅父一位贵人的啦。”
沁儿、霜儿听到李婉婉这拐弯抹角的阴损话,险些笑出声来,背过脸去,偷偷的乐了好半天。
好在陶九娘气得不轻,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丫头的动作,苏宁憋着心里那股笑劲暗暗的瞪了过去,之后又连忙回过神来察视着陶九娘。
只见她那张好脸色早已荡然无存,神态肃穆的回道:“这事就不劳十三娘费心了。”
“哼,我才懒得费心呢”,李婉婉那双清澈的眼眸灵动的眨闪了下,充满了不屑的意味。
………………………………
第17章:文与乐
李婉婉的话无疑是刺痛到了陶九娘,令她闷在那里一时无所适从。
几人就此静默下去,几乎同时端起茶盏,假装平静的饮着茶,心里都在盘算着各自的心思。
夹杂在中间,苏宁其实也很清楚,陶九娘矛头所向并非婉娘,而是冲着自己。
只是让她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如今这女子春风得意,为何还要与自己这般落魄的弃女过意不去,难道诛心一次还不够,非要再将自己气死一次?
那恕奴家万难从命。
别说一个区区的赵元白,眼下就算是天上的天王老子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会有什么兴致。
对于陶九娘的家世,苏宁如今已有了些大致的了解。
此人乃陶家家主陶崇小妾所生,只因家中仅此一女,备受宠溺。
后来陶崇攀附上了北司衙门贵人田福光、田澄兄弟,借着那小妾田氏与两位贵人出自同宗,便认了姻亲,从此母女两的地位在陶家更是到达鼎盛。
妾室子女能得到她这般待遇倒也是件颇为难得之事,怪不得她喜欢如此作秀,骨子里越卑微的人,做人便会越高调张扬。
只是想到晨间赵元白的话,苏宁心里就有些不寒而栗。
她若真是去了赵家,恐怕命运与府上的郑姨娘差不了多少。
郑姨娘好歹为苏家诞下了唯一的男嗣,在这个母凭子贵的年代里,总归还能多几分尊贵。
可她却不能将此作为依托,瞧着陶九娘这副神气的模样,将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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