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陆大侠光辉灿烂的一生-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楚生见他已经不太疯了,这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琴好好的,我给你擦擦就好了。没事了。”
好容易把魏优伶哄去床上睡着了,楚生出门去刨了一盆雪来,在火盆旁暖化了,用袖子沾着水,把那张琴擦了一夜。
那血怎么也擦不掉。
童德双手支着下巴,在案旁摆出一个天真可爱的姿势,雀跃地期待着。
楚生指尖从琴弦上抚过,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块黯红的污渍。它已经深切地渗进木纹里,几乎看不见了。
这一切,早晚会被时间冲刷得干干净净。
为着楚生的事,白珩有好几日没出宫了。这会儿他正握着书卷倚坐在一株梨树下,不知怎的想起放纸鸢那日,陆昭凌在树下红着脸那句“没你好看”,让他兀自笑出声来。
明日又能见到昭凌了。
先前说去抓蛐蛐儿,还没去过。眼下已经入秋,不知还好不好抓。
他正想着,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对他叩首道:“殿下,门外有一乐工请见,说是乐府那边传楚生过去。”
“我不是吩咐过,随便打发了就是。”
“回殿下,那乐工嚣张得很,说是乐府例行查验,少一人也不行,说什么也要带走楚生。”
“行或不行,什么时候由他们说了算的?”白珩冷笑一声起身,“我去看看。”
张公公已经在门外与这乐工纠缠了半晌,烦得不行。这人不知哪来的底气,敢在永和宫门前这样叫嚣。他方才已叫童顺去禀告殿下,不知殿下会作何回应。
正想着,背后便传来三皇子的声音:“哪里的下人如此大脸面,看派头还在我永和宫之上啊。”
张公公忙揖了一礼:“殿下,这人是——”谁想话刚开口,就被那乐工大着嗓门打断了。
“见过三皇子殿下。今日乐府例行查验,下官奉命前来传人,不知这位公公为何阻拦。”
“你奉的乃是乐府之命?公然冲撞掌事公公,见皇子也不行跪礼,看来乐府根本不把这永和宫放在眼里啊。”白珩冷冷睨道。
那乐工脸色变了变,忙下跪伏首:“下官一时情急,冲撞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既已知罪,就先在门外跪两个时辰。”
“呃?”乐工顿时错愕。
“许是我病得久了,如今什么人都敢来我宫中撒野。”白珩看也不看那乐工一眼,拂袖而去。
“殿下!三皇子殿下!”那乐工跪在门外徒劳地喊道。
“哎哎,别喊了,嗓门儿这么大,吵死人了。殿下最烦吵闹之人,再喊就上杖刑。”张公公白了他一眼,又拿手里拂尘戳了戳他,“去,往边上跪跪,别挡道了。”
宫门外这一点小插曲不多时便传进了楚生的耳中。
童德仿佛很闲,根本不用去当值似的,听完了楚生练琴,又拉着他去宫里到处晃悠,说是带他熟悉熟悉环境。
永和宫里没多少花花草草,倒有一块不大的药圃,童德带楚生转到这里,刚巧童顺在侍弄黄芪,便把方才的事说与两人听了。
童德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乐工很是忿忿不平,一边又对殿下给他的惩罚拍手称快,说是要去落井下石,便朝着宫门处去了。楚生没有跟着,他冷静漠然,仿佛听了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他自然知道,三皇子殿下此举并不是为了给他出气,只因为那乐工蛮不知礼,以下犯上罢了。多半是郭乐正身边那个年轻犊子,竟敢耍脾气耍到永和宫来,自作自受。
想到此处,楚生也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冷笑。
这莽撞的乐工不过是郭乐正手底下的一条狗,三皇子对付他约摸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若是心情不佳,一句“杖毙”便可随口要了他的狗命。他胆大包天地跑来替郭乐正出头,主子却连这点基本的规矩也没提醒过,恐怕还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然而楚生自己的境遇,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呢?
如今这天底下,谁还不是主子身边的一条狗呀。想扔就扔了。死便死了。
就如同魏优伶。
楚生不知道三皇子究竟为何把自己安置在这永和宫里,眼下看来许是好心吧。只是这来自贵人的恩泽,能持续多久也未可知。不要心存任何期待与幻想,这是他从魏优伶那里学来的第一件事。
“就到申时了。”童顺看着院里的树影,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楚生瞧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我当值去了。你也别跟着童德闲晃了,待会儿若主子传你,连人都找不到。”童顺看来比童德靠谱些,随口嘱咐了楚生一句便离开了。
剩下楚生一人,略带好奇地打量着这片药圃。他对药材并不熟悉,只依稀辨出有黄芪、白术之类,记得可作补气之用。听闻三皇子病弱体虚,常年闭门不出,似乎是真的。
为何那日却在永安巷遇上他?还有已见了两次的同光公主。
楚生对整件事不明所以,索性也不再去想。至少此刻,永和宫里是一片祥和的。安宁的日子有一朝便过一朝吧。
他回到偏殿,取下那把梧桐凤尾琴抱在怀中,面向门外静静坐着。
这日余下的时间里,再无一人前来烦扰。楚生就一动不动地坐着,看院里婆娑的树影一丝一寸渐渐拉长,直到夕阳完全隐去,那摇曳的影子也消失不见。地面从暖橘色的余晖里逐渐转冷,最后披上一层银月的清辉。
许久没有这般安闲了。
楚生缓缓起身,把琴收好,悬回墙上。净面,退衫,随后缓步来到榻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窗外是清清冷冷的秋夜,能嗅到带着凉意的萧瑟的秋风。楚生把身子裹在一床温暖柔软的锦被里,心中渐渐安宁下来。倦意如同轻缓的细流,悄无声息地裹挟在这床棉絮里,把楚生引向一个香甜的梦。
………………………………
第七章 礼物
这日天还未亮,陆昭凌照例悄悄溜出琅寰殿,路过西宫门附近的水井时,发现许久未见的白珩正等在那里。
两人一同出了宫门,骑上陆昭凌备好的一匹白马。
“怎么不见李珠儿?”白珩随口问道。
“她这几日见不到你,昨天就没再来了。”陆昭凌说着笑了起来,“要是知道再坚持两天就能见到你,她准气得跳脚。”
白珩也一阵轻笑。
马儿奔跑在初露的朝阳里,载着两个愉快的少年。
两人身体离得很近,白珩双手轻轻扶在陆昭凌的腰间,鼻尖被她金黄的马尾扫来扫去,痒痒的。
“驾——!”陆昭凌一夹马腹,清脆爽朗的声音里充满了十足的朝气与快乐。
白珩心中少有地泛起一阵雀跃。他双手紧了紧,努力压下胸中腾起的那股想环住少女细腰的冲动。
到了牛叔家的巷子口,牛大和牛二两兄弟迫不及待地迎接了两人,仿佛比往日还要更加热情。
“老大老大,我想好了!”牛大一边去接陆昭凌手中的缰绳,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俩准备了——”
“大哥!”牛二急吼吼地打断了牛大,“不是说好了,到家里咱俩一块儿献给老大!你不许说!”
“好好好行行行。”牛大硬生生把话头咽了下去,牵着马大步向前走着,还回头不停地催促陆昭凌,“老大老大快点快点,我等不及了!”
白珩看这两兄弟按捺不住的样子,笑着向陆昭凌问道:“他俩这是怎么了?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牛大听到这话,回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知道?今天是老大的生辰!”
牛二也接着道:“就是就是!我俩都准备半个月了,就为今天!”
陆昭凌对着白珩惊讶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认识时间不长,我还没机会告诉你。李珠儿也不知道。没想到你今天来了,我挺开心的。”
白珩有些难过地垂了眼帘:“难得有机会给你庆生,我却什么也没有准备……”
“你别这么想!”陆昭凌急忙说,“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往年我都是一个人,今年有牛大牛二和你陪我,我真的很开心!再说,你不是救了楚生吗?”她冲白珩眨眨眼,“要不是你,我根本没心情过这个生辰的。”
“生辰礼我一定要补给你的。昭凌,我想对你好。”白珩郑重地说道。
白珩庄严的态度令陆昭凌心中一跳,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一行人很快到了牛叔家门前,正要推门,那木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
“哈哈!陆昭凌!没想到吧!咦,阿珩?”
跳出来的赫然是一身红衣的李珠儿。
“李珠儿?你怎么在这儿?”陆昭凌惊讶地问。
李珠儿能成功让陆昭凌感到意外的时候不多,难得一次,她赶忙叉起腰得意地炫耀起来:“哼!本小姐洞察力惊人,前段时间就发现,牛家这两个小子老是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肯定是密谋什么东西,我找着机会把他俩逮住一通盘问,终于让我知道了,今天,是你陆昭凌的生辰!”
牛大和牛二带着歉疚和哀怨看了陆昭凌一眼。
“好你个陆昭凌!”李珠儿气势汹汹地向陆昭凌走近一步,“本小姐大发慈悲和你做朋友,你竟然连生辰都不通知我!你欺人太甚!今天我就专程过来,好好地报复你一下!”
“……你要怎样?”
“哈!哈!哈!”想起自己即将得逞的计谋,李珠儿忍不住放声大笑,“本小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李其!”
李珠儿话音一落,院内响起一阵马儿的嘶鸣,一名将士打扮的男子牵着一匹小马来到了院门前。
“……这是什么意思?”陆昭凌不明所以。
“琉国的上品烈马,送你的。”李珠儿得意的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送我?”陆昭凌一愣。
“对!你连自己生辰都不告诉我,我却呕心沥血为你准备一份大礼!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对不起我羞愧难当!是不是良心受到了谴责!是不是为自己轻视与李大小姐的友谊而感到后悔不已!是不是——”
李珠儿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忽然被陆昭凌一把抱在怀里。
“李珠儿,谢谢你。”
李珠儿被陆昭凌抱个满怀,噎了噎,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有点不好意思地挣了挣:“……好啦!本小姐知道你感恩戴德!放手啦,怪难为情的。”
陆昭凌非但没有放手,还把脸在李珠儿脖子上蹭了蹭。
李珠儿的脸“腾”地红了:“喂!”
“嘿嘿。”陆昭凌适时地放开了她。
“咳咳。”李珠儿清清嗓子,再次开口,“我告诉你啊,这匹马别看还小,烈得很,我也是费好大劲才从父亲那儿要来的,父亲还不放心,派了一位副将来,怕你驯马的时候受伤。你要是驯不了这匹马,那这礼物就白准备了,你可别给我丢人。”
陆昭凌听她说着,走到马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马儿的脖子,马儿低下头,又顺从地让陆昭凌摸了摸鼻梁。
“我本该在八岁的时候驯服属于自己的第一匹野马。今天我就十五了。这是我在安平国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陆昭凌看向李珠儿,后者被她炽热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红,别扭地咳了两声。
眼看李珠儿一出手就是“最好的礼物”,简直要夺走老大的心,牛大焦急地说道:“老大!你快来看!”拉住陆昭凌就往院里跑,牛二也紧跟着跑了进去。
一进屋,陆昭凌就被桌上的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再定睛看去,发现那是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剑。
牛大拿起那柄短剑,双手捧到陆昭凌面前。
“老大,我们兄弟俩是铁匠的儿子,只会打铁,头脑没那么灵光,学功夫也不太擅长。但是想跟老大闯荡江湖,必须得有点儿真本事,不能拖老大后腿。这把短剑是我和牛二打了半个多月打出来的,没叫我爹帮忙。这是我们兄弟俩自己打的第一把剑。”
陆昭凌接过短剑,细细地打量起来。
牛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等不及陆昭凌说什么,又显得有些慌张地开口道:“这剑比不上老大的弯刀……”
“是比不上。”陆昭凌拿短剑比划两下,随手翻了个剑花,调皮地偷瞄一眼倍受打击的两兄弟,轻笑一声,又开口道:“但是,你们俩才十四。这个年纪能造出这样的好剑,前途无量。”
“老、老大!”牛大激动地喊出声,眼眶泛红,牛二则已经“呜呜”地哭了出来。
“你们俩要继续努力,我等着将来有一天,你们给陆大侠打造出一把超越烬月刀的绝世宝刀。”
“放心吧老大!”牛大用力地拍拍胸脯。
除了这把短剑,牛大和牛二还绞尽脑汁给陆昭凌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金色闪光!不过被陆昭凌果断否决了。兄弟俩毫不灰心,嚷嚷着要继续想,势必要让老大的名号听上去威震八方。
这一日,陆昭凌吃了牛叔煮的长寿面,骑着来自琉国的烈马在郊外畅快地驰骋,还用自制的工具教白珩和李珠儿打马球。午后几个孩子在热闹的集市上逛了逛,又一起去码头边上看货船。
“这里会有琉国的商船吗?”李珠儿看着各式各样的货船问。
“不会,琉国很小,没有这么大的商队能到京阳来。”
“你想家吗?”白珩问。
“想。”陆昭凌说完笑了笑,“不过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那么想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大小姐以后就勉为其难多陪陪你。”李珠儿趾高气昂地说。
“那本公主就谢谢李大小姐了。”陆昭凌坏笑着说。
“嗯?!陆昭凌!你这个坏东西!”李珠儿忿忿地叫道。
一阵笑闹过后,几个孩子静了片刻,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此刻陆昭凌身处京阳城的市井之中,身边坐着白珩和李珠儿,她望着熙攘嘈杂的码头,心中缓缓泛起一阵遥远又熟悉的暖意。
“我七岁的时候来到安平国,在这里待了八年,已经比我在故乡待过的时间还要久了呢。”陆昭凌感慨地开口道。
“一个人在那样一座皇宫里,很辛苦吧。”白珩看向陆昭凌带着淡淡笑意的侧脸。
“皇宫里是有些不太自在。但京阳城很好,我很喜欢。这里的人和故乡王城里的百姓一样,都很可爱。”
“你们两个都不大喜欢宫里似的。”李珠儿困惑地说。
“你想待在皇宫里吗?”陆昭凌问。
这随口一问,令李珠儿心中突如其来地慌乱了一刻,她悄悄地瞥了白珩一眼,脸颊有些泛红,心虚地支支吾吾道:“唔……也不是这么说……”
好在白珩似乎没有察觉,问起了陆昭凌琉国王城的模样,李珠儿暗自松了口气,听陆昭凌慢腾腾地讲起来:“那儿没有京阳这么繁华,但道路很宽敞,方便骑马。王城里的宅子都是用大石块砌的,冬天很冷,要把火生得旺旺的才行,夏天就很凉爽了……”
许多细节在陆昭凌的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但故乡对她来讲仍然是鲜活的,亲切的。她还记得寒冷的冬夜里,母亲用温暖的兽皮把她裹在怀中;记得炎热的夏天,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吃在冰凉河水里泡过的蜜瓜;记得父亲严厉地监督她练习刀术,却因为她笨拙的一个趔趄而露出慈爱的笑容……
这天陆昭凌没有去行侠仗义,还因为和白珩李珠儿一起贪玩而回宫晚了,险些被发现。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是自从到安平国以来,甚至从未期待过的快乐。
等她回到琅寰殿,已经过了平日里用晚膳的时候。从琉国带来的贴身侍女秋喜急急忙忙地帮她更衣,忍不住还埋怨了她几句。
“公主!你每日里溜出宫去,已经够让奴婢提心吊胆了,如今又晚归,万一被发现,后宫里那些娘娘又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你!奴婢想想就觉得心慌气短,公主啊……”
“好啦秋喜,我知道错啦。”陆昭凌赔着笑,伸手揉了揉秋喜紧蹙的眉头,“以后一定按时回来,不让你担心。”
“奴婢能不担心吗?只要你还溜出宫去,就够奴婢整天心惊胆战的了。”秋喜仍旧愁眉苦脸道。
“秋喜,你自小就跟着我,我俩是一起长大的,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对对,所以奴婢最了解公主的性子,让你闷在这皇宫里是做不到的。那你也要小心谨慎些啊!”秋喜为陆昭凌整理完袖子,抱起臂来气鼓鼓地说道。
“好好……对不起嘛,嘻嘻。”陆昭凌笑嘻嘻地抱了抱秋喜,又撒娇似地说道,“晚膳做好了吗?我好饿,我们快去吃吧。”
“早就做好了等你回来呢,方才叫膳房去热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备好了。”秋喜对陆昭凌的撒娇毫无办法,只得最后再幽怨地看她一眼便投降了。
随后两人去偏厅的路上,一名小太监跑来传话,说是二皇子到访,已到前厅了。
以往在宫里和陆昭凌一起玩耍的多是六七八三位小皇子,二皇子白玘闲瑕时候也爱来找他们玩,不过大多时间还是得去听太傅讲学。
虽说有些交情,但二皇子此时到访还是令陆昭凌感到十分意外。
白玘到是没有对自己的造访感到突兀的自觉,一见到陆昭凌,便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亲昵地叫道:“昭凌!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感觉许久不见你了似的。前天我见到六弟七弟,都说你好几日没和他们玩蹴鞠了,我心里还惦记着。正巧今日是你的生辰,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来看看你。听下人说,你还没用晚膳?”
“是啊。”陆昭凌答道。
“记得你从琉国来的时候,除了一个大嬷嬷,一个小丫环,不是还带了个老厨子?我可是一直馋着,没找机会见识见识呢。今日你生辰,想必殿里准备了丰盛的琉国地道美食,赶巧让我尝尝可好?我虽然用过晚膳了,可还是很能吃呢。”。
白玘热热闹闹的一通话下来,让陆昭凌的心情也快活许多。她吩咐下人把晚膳备到前厅,招待起二皇子来。
………………………………
第八章 祸事
饭后,白玘仍旧厚着脸皮不肯走,说有知心话想和昭凌妹妹多聊几句,便跟着来到偏厅。两人进了屋子,白玘解下腰间的羊脂玉佩,把玩几下,看着它说:“我记得昭凌妹妹是七岁入宫。我七岁及韶,父皇赐了这枚玉佩,戴到今年已有十一年,确实是块好玉,比当年更加白润剔透。”接着他忽然伸手把玉佩递到陆昭凌面前,“我准备的仓促,今日把这块玉佩作为昭凌妹妹的生辰礼,也算能尽一份心意吧。”
白玘的一双眼睛不像白珩一般温顺和善,而是本就狭长,此时笑盈盈的,颇有媚眼如丝的意味。
陆昭凌很早便见过这位二皇子,与宫中其他人冷淡的态度不同,白玘头一次见到她,便亲切热络地喊着“昭凌妹妹”,还时常主动来找她聊天玩耍。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些,作为二皇子的课业和事务都繁忙许多,陆昭凌便不大见到他了。
虽然一直对二皇子的友善心存感激,但在陆昭凌心中,两人的交情并不算深厚,这份突如其来的生辰礼显得过于贵重,她不愿意总是平白无故地接受二皇子的好意。
“……不用了。”陆昭凌摇摇头,没有接这块玉佩。
白玘却不由分说地把玉佩塞到她手中深深一握,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始终都带着爱怜的笑意:“就算当作今日这顿晚膳的谢礼也好,你就收下吧。昭凌妹妹,这深宫里,并不尽是冷眼薄情之人。”
陆昭凌被白玘覆住的右手感到一片温热,她看着眼前人一双没有丝毫敌意的清澈的眼睛,想起自己远在故乡的长兄。这感觉可靠又温暖,甚至勾起她心里始终不太在意的委屈与酸楚。
她恍了恍神,有些怔怔地握住了玉佩:“谢谢你。”
玉佩上也带着来自白玘身体上温吞吞的暖意。
……
离开琅寰殿的白玘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康宁宫,来到寝殿后,他斥退身边的下人,独自坐在一张八仙椅上,轻吹了一声口哨,屋内的房梁上便悄无声息地跃下一条黑影。黑影伏首跪在地上,并不抬头直视地位尊贵的二皇子。
“同光公主近日行为有异,你去盯着,明晚将她整日的行踪禀报给我。”白玘对黑影吩咐道。
“是。”黑影张口,嗓音沙哑幽远,不似人声。
白玘挥了挥手,黑影伏着身子后退几步,一起身便消失无踪了。
……
这日牛叔家中有事,父子三个都外出去了,陆昭凌便和白珩、李珠儿一同在街上溜达着找了间铺子吃早点。铺子的老板娘是个热情的大婶儿,给白珩的碗里多加了足足半勺云吞。
吃完了一碗云吞,李珠儿嚷嚷着不够,眼珠子一转,看到有卖米酒小圆子的,便说要吃,陆昭凌以“小姑娘不许沾酒”为由拦着她,眼看根本拦不住,连白珩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买了一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