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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暴君的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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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淮靠坐在对面的床榻上,看着易叶叶被秦毅他们围着包扎伤口,等她被包扎得差不多了,阮淮神色略有所变动,她伸手倒了一杯茶,用杯盖慢条斯理地匀了匀茶杯水面上的浮叶。

    等茶水温度慢慢变得没那么烫了,阮淮才抬头看向已经处理好伤口的易叶叶,开口问:“易姑娘要喝水吗?”

    易叶叶循声朝阮淮这边看过来,脸色看起来还是很糟糕,但还是冲阮淮点头礼貌道了谢。

    阮淮温柔地说:“不客气。”

    她端起茶杯,唤了松权一声,想麻烦他帮忙递给易叶叶。

    然而也是在这时候,门帘再次被拉开。

    阮淮抬起头,看到走进来的顾予棠,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一点的滞笨,连她最擅长的笑容也敛回去了。

    顾予棠进来以后,目光笔直地扫视了一圈,在阮淮身上停留了一瞬,见她手里捧着杯茶呆滞地望着自己,他又收回目光,走向秦毅那边,问人状况如何。

    易叶叶看到顾予棠亲自过来,眼眶红得厉害,但还是对顾予棠艰难地挤出笑,说:“谢谢少将军关怀,我没什么事。”
………………………………

第137章 你说我恶心。

    这一边,松权走到阮淮这里,要接过阮淮手里的茶杯。

    阮淮盯着顾予棠那边看,有少许的失神,直到松权叫了她一声,阮淮方才眨了眨眸子缓过来,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杯,指尖捏紧热烫的杯壁,轻声说:“松权将军再倒一杯吧。”

    阮淮说完,自己垂着眸慢吞吞地一口一口咽下杯子里的水。

    松权虽然觉得阮淮这一举动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好,再亲自倒了几杯茶,拿过去给顾予棠他们喝。

    顾予棠听秦毅阐述过易叶叶的状况后,便让松权先把易叶叶送回去帐篷养伤。

    等松权扶着人走了,顾予棠站在秦毅那边,低头沉着地喝了口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秦毅看了看顾予棠,又往顾予棠身后不远处床榻上的人儿看了两眼,感觉氛围一时有点微妙。

    就在秦毅要擅作主张跟顾少将军禀报阮淮的伤势时,床榻上的阮淮忽然伏下微微颤抖的肩颈,紧接着秦毅看到,阮淮手边的棉被上有血滴落下来。

    “阮淮姑娘你怎么了?”秦毅赶紧疾步过去。

    与此同时,咣当一声,阮淮手里的茶杯从床榻摔落裂成两半。

    秦毅拿起她的手把了下脉,发现阮淮的经脉和半个时辰所诊的发生了剧烈变化,他拧起眉道:“你中毒了。”

    又紧接着问:“你怎么会突然中毒?”

    秦毅只能联想到她方才喝的茶,他赶紧起身拿银针检查了一下茶壶的水,并没有什么问题,秦毅忽然冷不丁想到什么,又把地上摔裂的茶杯捡了起来。

    阮淮很费劲地抬指擦了擦嘴角的血,缓缓摇头,哑声说:“没事,只是一点轻微毒性。”

    阮淮抬头,看到顾予棠不知何时过来的,就站在床榻边,棱角分明的下颔线很冷硬。

    他的脸色比阮淮还难看,明明中毒的是阮淮自己,但顾予棠却一副仿佛是被她下了毒的黑沉沉的眼神。

    秦毅蹲在地上,嗅了嗅摔碎的茶杯离提取的一点还未彻底融化的粉末,神情莫名地抬头看向阮淮,“是凌寒草,虽是只有三个时辰的毒性,但中毒者会呕血发作,并且持续三个时辰心脏绞痛。”

    秦毅欲言又止,很明显有话想要问阮淮,因为他方才是在场的,也听到了阮淮原本要把这杯茶端给易叶叶喝。

    但顾少将军在跟前,秦毅并不清楚这个节骨眼上盘问阮淮,会不会进一步恶化阮淮和顾予棠的关系。

    正想着,站在身侧的顾予棠忽然问:“有解药吗?”

    秦毅摇摇头,心情复杂地回答:“这玩意儿只长在寒山,而且一般人也不会……费这个心思去将其制成毒药的……”

    过了少顷,顾予棠静静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秦毅没敢在此时多问什么,应了一声,拿上东西出去了。

    等秦毅走了以后,阮淮垂着两只软软无力的小手,搭在腿侧,尽管一动不动,但呼吸的频率还是暴露了她此时此刻无声的绞痛。

    顾予棠平平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问道:“毒是你自己下的,是吗?”

    “嗯,本来想给易叶叶下毒的。”不等他找她算账,阮淮自己承认了。阮淮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依然冷冷淡淡地泛着白,嘴唇也色淡如水,但语气轻轻的,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顾予棠轻轻吸了吸口气,“为何?”

    阮淮忍不住咬住唇,再用贝齿扯咬着下唇,不肯让自己因为锥心之痛而喊出声来。

    她没有立刻回答,顾予棠又换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又自己服下?”

    阮淮十指绞得快出血,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强作镇定地说:“看到你回来,又害怕了。”

    顾予棠阴沉地盯着她问:“怕什么?”

    “怕你发现了,要骂我。”

    顾予棠冷笑出声:“我骂过你?”

    阮淮明明很痛,此时此刻又无比的清醒地记仇着,抬起疼得洇着泪的双眼,“你说我恶心。”

    然后她平静地看着他,眼泪静静地滚落。

    …

    (哎,受小时候影响,阮淮是一直有些心理问题的。不要忘了投票呀qaq
………………………………

第138章 阮淮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阮淮身上生得最漂亮的,就是那双桃花眼,平时总是喜欢温温柔柔瞧着人看,这会儿眼睫毛湿答答的,被眼泪黏成好几簇,像是隔着一层水雾,要把百般酸楚一并倾倒给顾予棠。

    于是,顾予棠垂眸,和她这双眼睛对视。

    此时医护区内一片寂静,因此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阮淮呼吸短促颤抖的细微声响。

    是有过了好一会,顾予棠终于有了动作。

    顾予棠伸出硬而修长的手,捏起她的下巴颏。

    以便能够更好地观察阮淮的面部表情。

    顾予棠静静地打量了几眼,生着薄茧的手指指腹略微粗粝,轻抚着她白皙细致的下颔,再缓缓往上,按压着阮淮柔软的唇角,轻易翻开她的下唇。

    可以明显看得到,阮淮脸颊上的肌肤被他带着茧的指腹按压几下,轻易地泛了红。

    顾予棠也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他就只是这么看着任由他摆弄的阮淮,片刻后,把她淌落在指尖的眼泪擦拭在她唇角上,收回了手指,轻声问:“阮淮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阮淮一边掉眼泪一边茫然地摇头。又忍不住去抓住他刚收回去的那只手,恬不知耻地把他的手按在她心脏的位置,感觉到他要收回去,阮淮用尽全力抱住了他的手。

    阮淮两片细薄的肩胛骨起伏着,像是在拼命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她埋头紧紧抱着他的手,嘴唇贴着他的手腕,她眼泪掉个不停,又不敢出声央求一个字。

    那是绞烂在心底深处的阴诡地狱,阮淮用娇美的容貌粉饰太平,然后此时此刻被顾予棠透过表皮,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内里的溃烂不堪。

    顾予棠盯着阮淮埋在他手臂上的脑袋,出着神,良久过后,终于伸出另一只手,把阮淮的头轻轻推开了些,说:“把衣服穿好。”

    被推开了以后,阮淮怔怔地掉着泪问:“你要赶我走了吗?”

    顾予棠眼神带着凉意,让阮淮畏惧地红了眼睛,只得忍着痛听话穿好衣裳。

    她两只小手抖颤着,还想抱紧他的手,顾予棠却直接抽回了手,不给她抓住的机会。

    心口上的温热一瞬间空落了,阮淮仰目望着顾予棠,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扁着嘴想哭。

    然而下一刻,顾予棠垂眸,把她从木榻上抱了起来,没有看她一眼,抱着阮淮往外走。

    阮淮噙着泪愣了一愣,不算很快地反应过来以后,阮淮也顾不得手腕还疼着,主动抱住了顾予棠的脖子,小脸贴近他颈侧,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一样地紧紧黏着他不放。

    与此同时秦毅正在门帘外头等着,他并不清楚里边会发生什么状况,毕竟他们顾少将军向来公私分明,他若是真的猜测到阮淮往茶杯里下了毒,只怕不会轻易饶恕阮淮。

    秦毅虽然不清楚阮淮为何要给易叶叶下毒,也知道阮淮做出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要受到惩处的,但他担心的是,阮淮现在身上还受着伤,只怕是不能在这会儿遭受过重的惩罚。
………………………………

第139章 你是哭上瘾了吗?

    秦毅想了许久,想着一会等顾少将军出来了,他得好好劝一下少将军,让顾少将军至少别在阮淮伤势还没完全好的情况下惩处阮淮。

    正想着,门帘被拉开,秦毅抬头一看,傻眼了。

    秦毅看到顾予棠抱着阮淮从里边走了出来。

    顾予棠自己倒是神色如常,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反倒是阮淮,哭唧唧地抱紧着顾予棠,一副方才在里头已经被顾予棠狠狠训哭过一顿的可怜模样。

    秦毅五味杂陈地看着顾少将军抱着人出来,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知道少将军得是用了什么样强硬的手段,能让在治伤的时候都表现得那么坚强的阮淮姑娘哭成这样……

    当然秦毅自是不敢把这话问出口的。

    同样的,另一边,松权刚把易叶叶送回帐篷后,正想要回去禀报顾少将军,却在回去路上碰到了顾少将军抱着阮淮姑娘往帐篷这边走过来。

    并且,他还看到,阮淮姑娘趴在顾少将军颈边抽泣……

    而顾少将军脸上淡漠,丝毫没有要哄怀里人儿的意思。

    松权显然没有秦毅那么识趣,他还甚是匪夷所思地凑上去问:“少将军,阮淮姑娘怎么了?”

    话音刚落,顾予棠侧目瞥了他一眼。

    松权宛若被冷光刀子剜过来,后知后觉地要往后退。

    顾予棠的颈背被阮淮猫爪似的手指抓得不太舒服,顾予棠轻轻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腾出来手,把阮淮抓着他颈背的小手扒下来一只,又拔冗对松权下令:“把跟阮淮同住的人员物品搬出来,给人另外安排帐篷。”

    松权颇为怔然地听完这话,遂意点了头,带着内心疑团,莫名其妙地执行去了。

    而让松权更没有想到的是,他把宁辛辛领过去搬东西的时候,顾予棠就抱着阮淮在帐篷外等着。

    顾予棠被阮淮哭得心烦,好像终于是忍无可忍地低下头看她,语气透着明显的不耐,但又很轻声地问:“你是哭上瘾了吗?”

    趴在他怀里的阮淮,听了这话,浑身瑟缩了瑟缩,咬紧了嘴唇,不是特别敢再哭出声。只是,水润的眼睛湿答答的,还是抑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埋头钻进他颈窝,一边掉泪还一边惶惶地哽咽:“你别放我下来……我不哭了……我只是……太疼了……”

    顾予棠还在抱着她,淡漠地抬眸看向别处,抿着薄唇,没有作声。

    帐篷里边,宁辛辛战战兢兢地收拾了一会包袱,试图问了松权几句,因为她刚刚被带回来的时候,看到阮淮被顾少将军抱在怀里哭个不停,阮淮的状态看起来也很糟糕,宁辛辛实在不安。

    松权只摇摇头说:“不知道,少将军现在心情不太好,宁姑娘一会出去什么也别问,跟我走就行。”

    见状,宁辛辛只得听话应了下来。

    很快,松权帮忙宁辛辛收拾好东西后,带人出去了。

    松权向顾予棠禀报了一声后,便拉着欲言又止的宁辛辛走了。

    顾予棠这才把阮淮抱进了帐篷里边。

    他把阮淮往床被上放,阮淮一被放下去就怕得又要往他身上黏,但顾予棠这回早有预料,把她缠上来的两只小手推开。

    顾予棠面无表情环视了下帐篷,找到了阮淮的背包,拎了过来。

    同时,阮淮趁他拿背包的时候,忍不住从他背后抱住了他,小声地抽咽,“我疼……”

    好像她尽管这样被凌寒草的毒性折磨着,但只要顾予棠可以让她抱抱,阮淮就能够得到稍稍的缓解。

    顾予棠低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紧紧抱着自己腰不放的两只绞得发白的小手,神色顿了顿,没搭理她。

    顾予棠把她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倾倒了出来,开始挨个挨个地审查。

    …

    (日常提醒投票厚!
………………………………

第140章 顾予棠,我,我只想过要用在你身上……

    阮淮背包里装的大多是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顾予棠拆开一个很精致的雕花小盒子,垂眸一看,里头是一对浅蓝色的莲花耳坠。

    顾予棠看着这对熟悉的耳坠,静了一瞬,将其合上,随手搁到一旁,继续检查其他物件。

    上边还有数十封没寄出去的用精美的信笺包装的信,顾予棠拆了几封,每一封开头都是小心翼翼的——小侯爷亲启。

    顾予棠看了几封信的开头,没再拆剩下的信封。

    接下来,顾予棠又搜查到一罐吃了一半的橘子糖罐,还有一只很可爱的小兔子布偶。

    把那些小东西分隔后,顾予棠终于搜到了好几瓶可疑的药瓶,顾予棠静静打量了一会,推开阮淮的两只小手,转身过去问她:“这些是什么?”

    阮淮茫然地转了转眼珠子,心脏一阵一阵收紧的绞痛,小手又按耐不住要去抱他,但顾予棠这次的态度出奇的严峻,为了防止她再乱动,把她伸过来的两只小手抓住了,用从她包袱里翻出来的布帛捆了她的小手。

    阮淮被他捆了以后,疼痛难耐地咬着下唇,低声答:“是……毒药……”

    顾予棠挨个挨个打开,挨个挨个盘问。

    “这是什么毒?”

    “灵毒……”

    “这个?”

    “藤草毒。”

    “这个。”

    “挫骨散……”

    顾予棠按耐住心头的火气,又拿起下一瓶,“这又是什么?”

    阮淮眼睛红红地,看了他手里的瓶子一眼,眼睫抖颤着,闭上了嘴巴,缄口不言。

    顾予棠清清楚楚地看到,阮淮被捆着的两只小手手指很慌乱无措地胶着,关节被她自己掐得轻易生了指痕。

    “阮淮,是什么?”顾予棠的态度再度变得强硬。

    阮淮低着头,快把自己埋进胸口里,根本不敢作答。

    “你不说的话,我就去问秦毅。”顾予棠冷声说。

    闻言,阮淮一下子慌措地出声,“不要,我,我说。”

    阮淮根本不敢看顾予棠,垂着头磕磕巴巴地讲,“是……是一种,助兴的……迷魂香。”

    顾予棠轻轻地吸了气,修长手指用着力,骨节凸现,几近要捏碎手里的瓶子,沉缓了好一会,他抬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接着问:“你制这种香,要用在谁身上?”

    阮淮掉着泪摇头,“没,没有……我没用过……”

    顾予棠双目黑沉沉地盯着阮淮许久,什么话也没再说,收缴了她的所有毒药,起身要走。

    阮淮的手原本只是被松垮地捆着,一看顾予棠要走,也顾不得会不会扯痛手腕上的伤口,崩开了布帛,抱住了顾予棠的腿,断断续续地哽咽告知:“顾予棠,我,我只想过要用在你身上……可是我不敢用,我没有用过……真的没有……我知道错了……”

    顾予棠眼底的阴郁逐渐被另一种不明的烦躁取代,他冷冷垂下眸,要推开阮淮的手,然而却冷不丁看到,阮淮手腕上的纱布崩断,才处理过没多久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连带着手指间也渗着血。
………………………………

第141章 我想要你抱抱我

    顾予棠静默了须臾,冷着脸俯身下来,一言不发地重新绑好她手腕上的纱布,又拿帕子擦拭干净她每一根手指。

    阮淮是很得寸进尺的,被他擦拭着手指的时候,阮淮小声哭着央求:“我想要你抱抱我,我心脏好痛……”

    顾予棠依旧形容冷峻,没吭声。

    等擦拭干净她手上的血迹后,顾予棠刚松开她的手,阮淮就不知死活又往他怀里钻,并且紧紧抱着他的腰,哭唧唧地扑进他怀里。

    顾予棠闭了一下眼睛。伸手按住了她起伏的肩背,沉下声道:“阮淮,你再敢哭出声,我就立即离开。”

    这话显然是具有一定威迫力的,阮淮听了以后,死死咬住了唇齿,当真不敢再哭出声来了,同时也不忘抱紧了顾予棠,很怕稍有松懈就会被他再度推开。

    但是眼下寒州挤压着一堆事等顾予棠处理,顾予棠也不可能干坐在这里抱阮淮。

    没过多久,被顾予棠安排了几桩重要事项的李樯找到这里,在帐篷外咳了几声问道:“少将军,我能进来述职吗?”

    顾予棠垂目看了一眼还紧紧地黏在他怀里的阮淮,将阮淮的后颈领子不动声色地往上拉好,这才道:“进来吧。”

    李樯来之前去过医护区那边,从秦毅那得知顾予棠送阮淮回帐篷养伤,但却并不知道是怎么个养伤法。

    于是他什么心理准备也没做好,才会拉开门帘一进去,就被吓得原地瞠目结舌。

    李樯瞪大眼睛看着坐在帐篷的小木桌前,怀里抱着阮淮还能面色周正冷峻的顾少将军,一时内心翻涌,无数个匪夷所思的荒唐念头从脑海奔腾而过。

    以至于顾予棠冷不丁出声叫醒他,李樯方才回神过来,疯狂眼神躲闪,不敢往顾少将军怀里瞅。

    李樯目不斜视地瞪着挂在帐篷顶上的小煤油灯,把处理好的几份文书放在桌上,再起身站起来,继续瞪着小煤油灯,面容严肃地开始述职。

    期间,顾予棠亦是神色如常,仿佛黏在怀里的只是一样无关紧要的小东西,他拿起桌上的文书,一边阅览一边听李樯阐述。

    看了好一会,他又腾出一只手,从阮淮的背包里翻出来笔,在文书上勾划了几处重点,一边写上备注一边嘱咐李樯接下来务必落实做到的一些工作。

    但怀里的人儿只老实了一小会,又不安分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小手也胡乱地抓着他的衣衫,能够清楚听到她时不时短促的抖颤呼吸,又快要忍不住哭了的前兆。

    顾予棠皱起眉,停下手里的笔,抓了一下她的小手,对怀里人低斥:“别乱动。”

    “少将军,我等会就叫上殷六过去……”与此同时,李樯听了这话,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窘迫地继续瞪大眼睛,仰头望帐篷顶,完全不敢直视顾少将军此时怀里是什么状况。

    顾予棠斥完阮淮后,见阮淮老实下来了,这才动笔,淡道:“继续说。”

    李樯只得面不改色硬着头皮继续禀报起来。

    相当煎熬地度过了小半天,李樯总算得以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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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谁让你咬嘴了,阮淮你有病吗?

    顾予棠等了很久,怀里的阮淮始终一动不动的,但还是能够清清晰晰听到阮淮细微发抖的气息。

    他皱了皱眉,低下头,把阮淮的脑袋抬起来,然后看到,阮淮满脸泪水,嘴唇好几处都咬出血了。

    若不是亲眼看到,顾予棠很难以想象,阮淮看着娇娇弱弱的样子,牙齿这样尖利。

    并且他在这样注视着她的时候,阮淮还在用贝齿抵着下唇咬。

    顾予棠伸指按住她下颔骨,迫使她松嘴,同时阴沉地训斥出声:“谁让你咬嘴了,阮淮你有病吗?”

    阮淮被他用力掐着双腮,更疼了,扁着嘴委屈哽咽,“我疼得想哭,可是你不准我哭……”

    说完,完全控制不住,呜呜咽咽地又哭了起来。

    阮淮本就忍得辛苦,这下更是像找到了倾轧压抑已久的阀门,逮着这点空隙,半点也委屈不得自己,黏上去抱着他脖子,哭得不能自己,“我心脏好疼好疼,你都不管我……我也不想哭,可是忍不住……呜呜呜……”

    阮淮这会儿疼得没了理智,全然顾不得顾予棠会不会生气赶她,抱着他脖子一顿哭,又觉得不够,哭着哭着开始亲他脖子,像只黏人的小动物,很没有安全感地蹭着他,胡乱亲吻。

    顾予棠沉默地由着她又哭又亲,等她自己闹得没力气了,软绵绵趴在他颈边抽抽噎噎,两只小手圈着他的颈脖,小脸蹭着他被泪水浸湿的衣领,手指嫌弃地笨笨扒拉了两下他的衣领,呜咽不清地抱怨:“衣服湿了,不舒服……”

    明明是阮淮自己哭湿了他的衣领,阮淮却一副在埋怨他让她不舒服的娇气模样。

    顾予棠不与她计较,冷着脸把外衫解下来。

    阮淮这才稍稍舒服一些趴回他颈侧,继续蹭眼泪。

    但是阮淮显然并不安分于此,她用鼻尖蹭一蹭他喉结,隔了一小会,又自以为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嘴唇轻轻地贴着他的喉咙,亲一口。

    如此反复地偷亲了数次,直到头顶上传来顾予棠冷冰冰的话语:“阮淮,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阮淮听到这句话,呼吸抽噎着,脖子瑟缩了一下,一动不动地埋进他颈间,不敢再亲了。

    感觉到顾予棠的态度又冷漠下来,阮淮小手轻轻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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