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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暴君的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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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淮摇头,“不用了,我还是照常去书院吧。”

    “行,我会让府里人按时去接你,淮儿自己在书院里记得小心些。”

    回到顾府后,顾二老一看阮淮受了伤,连不迭又让府里的人去请了大夫过来,听大夫亲口落实了阮淮的伤势,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

第20章 你要找顾瑀风算账才是。

    翌日,阮淮服过退热的汤药后,便去书院了。

    不过阮淮仍然不怎么舒服,一整天下来,人还是头重脚轻,迷迷糊糊得很。苏太傅在班院里讲的文卷,她也没怎么听进去。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学,阮淮心不在焉地陪同窗宁辛辛讲了会话,慢吞吞收好书卷纸笔,这才跟宁辛辛告了别,拎着书袋往班院外走了。

    “阮淮!”

    “你给我站住!”

    阮淮拄着拐杖,在班院外的曲廊慢慢地踱了会步,隐约是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叫她。

    阮淮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华裳的女子目的明确地冲她而来,在她面前停下,狠狠地瞪了瞪她道:“你就是阮淮!”

    阮淮看着面前眼神愠怒的女子,比较慢地点了一下头。

    “既然你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一回来顾家就认定了你是未来长媳,那我算是什么!”女子越说越恼火,浑然不知自己声量过大。

    也正因此引得廊道上路过的其他学子陆陆续续投来诧异好奇的目光。

    阮淮被她嚷嚷得有些头痛,但还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声音淡静好听地问:“我也很想知道,姑娘的身份。”

    女子酝酿得好好的情绪被她平白一打岔,更是怫然作色:“我叫向星月,是礼部尚书之女,在你回来之前,顾家原本打算选我做瑀风哥哥的未婚妻的!”

    阮淮一副恍然的样子,点了点头:“谢谢向小姐告知身份。”

    “不客……重点不是这个!”差点又要被她温柔娇软的面目带偏了的向星月很快回神,恼怒道,“我现在要你立刻马上给我个交代。”

    要怪就怪顾家隐瞒得太好了,阮淮都回京半个多月了,京都里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还是昨日冬猎,城内长公主那边也在长乐宫举办了宴席,请了城里不少身份尊贵的郡主、官家小姐等一聚,她方才得知顾瑀风找回了他过去的那个童养媳,并且已经开始在筹谋婚事了。

    向星月哪里还忍得了,这不,打听好阮淮的去向后,便来霖和书院堵她来了。

    但阮淮只是奇怪地认真问:“什么交代?”

    “什么交代……你,你抢走了我的人,你还有脸问?”

    阮淮站的这个角度正好对着风口,她微微偏开头咳了一声,泛着红的嘴唇带出绵绵热气,讲话的语调仍是轻细:“向小姐,你和顾瑀风有婚约在身吗?”

    向星月瞪了瞪眼睛说:“还未来得及订下婚约你便回来了!”

    “那顾瑀风可曾许诺过向小姐什么?”

    向星月张了张口,突然理直气壮不起来了。

    而阮淮依然双眸文静地看着她,“还有就是,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向小姐也应该是找顾瑀风,而非找我。”

    向星月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但是阮淮讲话语速缓慢好听,清风徐徐般犹在耳边,她又莫名凶不起来,就只好皱着眉干巴巴地问:“为什么不能找你?”

    “因为倘若顾瑀风真的脚踏两条船,我也是受害者的,你要找顾瑀风算账才是。”

    向星月彻底怔住了。

    她似乎是没想到阮淮会这么直白地挑明了话,并且……她还觉得阮淮这话说得很在理。

    只是在她呆杵着讲不出话来时,阮淮已经道了别转身离开。

    向星月看到阮淮手里拎着的书袋不小心掉出来一封信笺,她赶忙捡起来,抬头刚要喊阮淮,但眼睛不小心扫见了信笺上的几个字眼。

    向星月看到了什么,脸上顿时勃然变色,嫌恶地瞪着阮淮离开的身影,气得攥着信笺的手指都抖了。
………………………………

第21章 没事的,我不怕疼。

    ·

    “属下派人过去查过了,接待平国皇子的府邸外今儿一早的确停了一辆马车,并且平国皇子上了马车后便往汉山的方向去了。”

    第二日,翰林院内阁。

    下属借着述职的时辰,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顾瑀风。

    顾瑀风慢条斯理地戴上官帽,抵着鬓角,调整好位置,一边说:“很好,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进宫面圣。”

    “是。”

    ·

    向府外,向星月早早雇了辆马车,攒着满腔怒意往汉山去了。

    原本昨日与阮淮对峙过后,向星月对阮淮开始没那么大敌意了,甚至还觉得阮淮为人的确讨喜。

    直到她捡到了阮淮丢的那封信笺。

    她方才知道,原来那都是阮淮所伪装出来的假象。

    阮淮就是个不知检点、伤风败俗的贱坯子!

    她今日就要亲自去揭发阮淮,好让瑀风哥哥知道阮淮的真面目!

    一路上,向星月愈想愈亢奋,目光如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办替天行道之大事。

    ·

    霖和书院。

    课间,宁辛辛正拉着阮淮一块偷看话本,并且时不时探讨一下剧情。两人正看得起劲的时候,班院外传来叫喊——“阮淮,有人找你!”

    阮淮表情一愣,对宁辛辛说:“我先出去看看。”

    宁辛辛只好合上书,小声催她:“尽量快一点回来啊。”

    阮淮无奈点了头,起身拄着拐杖走出了班院。

    那个人一路把阮淮带出了书院,请她上停在书院外的那一辆马车。

    阮淮犹豫着说:“我一会还要上课。”

    那人道:“我家小姐只讲几句话就好。”

    过了好一会,阮淮终于还是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马车慢悠悠地从书院行驶离开。

    马车上,坐着的并不是哪位小姐,而是陈老。他面色凝重地看了看阮淮,不死心地问:“你确定要这么做?”

    阮淮点头。

    见状,陈老也只得拧紧眉,把手里的箱子打开。

    箱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各种各样的一些小刑具,和几盒用来乔装打扮的粉黛。

    阮淮并不着急,她先往脸上画了伤痕妆,又扯乱了发髻,之后往小箱子里随手挑了一个拶指夹住五指,把拶子线拿给陈老,要陈老帮忙。

    陈老一脸抗拒:“……使不得。”

    “不稍微使点手段别人怎么会信我被用私刑了啊。”阮淮无奈地劝说陈老,“没事的,我不怕疼。”

    陈老勉为其难地接住了拶子线,心疼地看了看她,低声叹气:“你又……何必呢。”

    阮淮对陈老乖巧一笑,唇角弯了弯,随后等陈老收紧了拶子线,五指一瞬间陷入要被绞断的剧痛,阮淮生硬地别开头,嘴唇抿得很用力,一声不吭看向紧闭的车窗。

    ·

    另一边,向星月到了汉山后,按着信封里的地点上山了。

    到了林宫围猎外,向星月远远地望去,果不其然见那一处亭楼底下停了马。

    但待她激动地仰头一看,人却傻眼了。

    因为她看到,那亭楼上坐着的人是顾予棠和另一位她所不认识的男子。
………………………………

第22章 阮淮和自己的未来小叔私通

    向星月犹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来回看了几遍,确定她没有看错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封信笺里说的不是顾予棠秘密邀约阮淮到汉山亭楼幽会吗?

    她本是抱着“阮淮和自己的未来小叔私通”这等违背闺闱的秽乱之事前来揭发阮淮的,准备到时撞破以后拉着阮淮去见顾瑀风,可现在来的人却并不是阮淮。

    向星月心情复杂地躲在树后,只是此处风大,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

    亭楼上的人在讲着她不大听得懂的事情,向星月听了一会觉得枯燥乏味,想先走了。

    但就在她起身要走之际,林宫外不知何时涌现了禁军,呈围剿势将亭楼包围。

    大内总管蒋公公的尖嗓糅杂着凄烈寒风,突兀地响起——“陛下有令,请平国南小皇子和顾小军侯进宫。”

    向星月一瞬间吓得缩回树下,躲好了,一点也不敢露出头脚。

    她屏住呼吸,直至听到亭楼的人下来,没过多久,禁军也浩浩荡荡离去。

    向星月终于稍稍鼓起勇气探出头,一看人都走了,着实吓坏了,也赶紧下山逃回府去。

    ·

    “顾大人,照你的意思,顾予棠是背着朕与南小皇子谈了些什么,是吗?”

    政和殿上,顾予棠和南小皇子站于一边,而另一边站着的,则是弹劾方——顾予棠的兄长,顾瑀风。

    顾瑀风并未直面回答皇帝的问题,只是形容沉痛道:“是微臣这个当兄长的管教不严,没有教好予棠,才让予棠做了这等通国恶事。微臣虽百般痛心,却也知自己身为北昭臣子,无论如何都不得徇私舞弊,哪怕这个人是微臣的弟弟。”

    然而,皇帝陛下自始至终都姿态散漫地靠在宝座前,翻着手里握的国文契书,听了顾瑀风心痛万分的一番话,总算抬眼看了看他,须臾又皱着眉看向顾予棠:“顾予棠,你有什么想说的?”

    从来到政和殿上的那一刻起,顾予棠便一直站在那没动过,神色亦是很平很淡,几乎是没有半点起伏的。

    等到皇帝发问,他才终于隔着不怎么远的距离,挺平静地看了一眼顾瑀风。

    顾瑀风被他看着,表面仍是惋惜痛悔之态,但下意识地屏了一下气息。

    但就在顾予棠要开口时,殿外来报——

    “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皇帝皱了皱眉,颇是不悦地道:“他来捣什么乱,不见。”

    “陛下,礼部尚书说要弹劾顾老侯爷仗着权势地位,不分青红皂白抓了他的女儿向千金!”

    “……什么?我爹向来为人稳重,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顾瑀风不明白此时怎么父亲和礼部尚书也掺和进来了,搅乱他的节奏,但毕竟涉及顾家,他不得不先搁下顾予棠的事情,出声维护道。

    但皇帝面对顾家接二连三的繁琐事件,显然愈发不高兴了,因此对于顾瑀风的话他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冷冰冰地唤人进来。

    大殿的门一开,礼部尚书便哭着跪倒在大殿前,“陛下,陛下,求您为老臣作主啊!”
………………………………

第23章 阮淮,你未婚妻?

    皇帝往榻背一靠,捻了捻眉心,敷衍且没什么感情地快声问:“有什么事向尚书先说说看。”

    礼部尚书这才说了起来,说是他闺女向星月今日出城玩了会一回府,便被顾府那边派人来抓了,那顾府仗势欺人,非说向星月把他们顾家的未来儿媳阮淮从书院绑架掳走,并且还对阮淮用了私刑。顾老侯爷不知如何就认定了是向星月下的手,二话不说就把向星月带走了。

    皇帝颇为费劲地听完了礼部尚书的话,点了点头转而问顾瑀风:“阮淮,你未婚妻?至于向星月,先前好像当着太后的面说过,对你有意?”

    顾瑀风怔了怔答:“……是。”

    顾瑀风有些没反应过来,显然并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演变成这样的走向。

    皇帝冷冷地看了看顾瑀风,对蒋公公下令:“叫顾老家伙把那两个丫头都带过来。”

    数刻钟后,顾侯扶着伤痕累累的阮淮以及跟在身后的向星月进了大殿。

    顾予棠转头一眼便看到了被父亲搀扶着的阮淮,她几近披散着发,露出半张冷白的小脸,眉眼处有几处红得刺眼的血痕,唇角微微泛着青紫的肿,很困难地张抿。

    她的两只小手拢在月白色的学子服衣袖底下,抖颤得厉害,明显被用刑具伤过,指尖关节夹痕怵目惊心。

    顾予棠盯着阮淮,一瞬不瞬地看她进了殿,向皇帝参拜行礼时,阮淮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像之前赖在他的榻上要睡觉那样懒散绵软,而是沙哑的,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都起来吧。”皇帝看到好好一个姑娘被折腾成这样,大概也是于心不忍,便让人起来了。

    “阮淮,是你指认向星月绑架你并且对你用了私刑,是吗?”皇帝直截了当地对阮淮审问。

    阮淮垂着眼,答:“是。”

    “你有什么证据吗?”皇帝接着问。

    “一则,昨日向小姐怒气冲冲跑来书院找我,此事书院不少学子有撞见,陛下可派人去查;二则,今日一早,有人来班院找我出去,同窗宁辛辛可为我作证,我出去以后,那人说他家小姐要与我讲几句话,便把我带上马车离开了书院,之后……我便被蒙了脸……”阮淮说到这里,眼眸慢慢变得很红,缓了缓气息,轻声讲,“此事亦可找书院外的守卫问证。”

    顾瑀风拧着眉听阮淮讲,他是不怎么高兴阮淮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并且还闹到陛下这儿来的,但听阮淮字句有理,便只得顺水推舟跪下来,恳切道:“陛下,此事淮儿实在无辜,还请陛下明鉴。”

    只是未等皇帝发声,一直一声不吭的向星月忽然指着阮淮大声道:“她说谎!我今日从头到尾都没有去过霖和书院!”

    “哦?向星月,你可也有证据证明,你今日没去过霖和书院?”皇帝接过蒋公公递过来的茶盏,慢悠悠地茗了口茶。

    “我……”向星月慌乱地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冷不丁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顾予棠的方向,心一下子定了下来:“有,顾小侯爷就是我的证人。”
………………………………

第24章 我有话跟嫂子说。

    向星月说着,顾不得看那位小侯爷是什么表情,直接对皇帝再次下跪道:“陛下,星月今日出城去了汉山游玩,一不小心撞见了顾小侯爷与南小皇子在林宫外的亭楼聊天,之后蒋公公带了禁军过来带走人后,星月怕节外生枝,并不敢露面,怎知一回府便被顾家的人抓了起来。”

    皇帝坐直了身躯,慢慢眯起眸,准确地抓住了向星月话里行间的关键词,问道:“你说你见到了顾小侯爷和南小皇子会面,你听到他们聊了什么吗?”

    闻言,向星月微微愣了一愣,有点不知所措地茫然道:“听不太清,只大概听到什么南疆、交还之类的话。”

    听到这里,皇帝终于笑了出声。

    而殿上的人,大多人都跟着茫然,不太清楚皇帝在笑什么。

    但顾瑀风却在向星月话音刚落的瞬间,脸色骤然变白。

    顾瑀风几近跌跪在冰冷的大殿上,双手双脚皆是冰凉至极,如坠冰窟。

    皇帝随手将那份国文契书往向星月脚底一丢,笑着问道:“他们说的可是这事?”

    向星月呆怔着拿起皇帝丢过来的契书,大致看了一眼,轻轻点头答:“回陛下,正是此事。”

    那亦是平国向北昭求和的诚意,平国决定将数十年前从北昭夺走的南疆国土归还于北昭。

    而此事,正是皇帝亲手交给了顾予棠去与南小皇子交接的。

    皇帝的声音也在倏然间寒冷下来:“顾瑀风,向星月对你有意,应当不会无缘无故扯这样的谎害你吧?更何况,她若是没有亲耳听到,又怎知这等军机秘密?”

    向星月再次呆住。完全不明白她说的话怎么就害了顾瑀风了……

    顾瑀风只静了一会,深深地吸一口气,重新跪直了身板愧道:“臣听信下属谗言,误会予棠,险些酿成大错,实在罪不可恕!”

    皇帝冷笑道:“顾大人身为翰林院要臣,如此轻易听信谗言,只怕是要枉费朕过去以往对你的一番栽培。”

    这下轮到顾老侯懵了,“瑀风你在说什么?你误会予棠什么了?”

    但皇帝摆了摆手,一副不太耐烦的口气:“行了,剩下的事你们自个出宫理论清楚去,再不济找大理寺去,朕是没那个闲心听你们再扯个没完没了,除了顾瑀风,都给朕退下。”

    皇帝让人给南小皇子好一番赔礼道歉,才将人送出宫。而顾瑀风,则被皇帝陛下罚跪在大殿外,等候裁决。

    礼部尚书大概也没想到原本只是为了自家女儿抱不平,会稀里糊涂卷进另一桩大事中,一时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出了宫后,见向星月还想找阮淮问责,斥喝着不给她瞎闹的机会,直接领着女儿回府了。

    另一边,顾候心事重重出了宫后,到底还是按耐不住问道,“予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你先回府。”阮淮就站在面前,顾予棠盯着阮淮弧度很优雅漂亮的颈间痣,过了少时,逆着光线,看向阮淮那双映着雪光的眼睛,说,“我有话跟嫂子说。”
………………………………

第25章 抹唇

    阮淮发现自己还有兴致分辨,顾候离开的那辆马车,是比礼部尚书坐的马车要来得奢华的。

    只是她站了一会,便觉得有些不太站得住脚。

    执着拐杖的手指须得很用力地抓住了,才能勉强支撑住。

    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冷不丁撞进了顾予棠的视线范围。

    但事实上顾予棠的眼神并没有露出什么攻击性,他就只是很平和地看着她。

    此时,绵绵的飞雪像是一汪飘渺星河,倾压着长长的黛瓦宫墙,显得整个宫道无比洁白浪漫。

    而他们就停伫在这宫庭外,隔着白泠泠的雪,四目胶着。

    不过并没有过多久,顾予棠毫无预兆地朝她迈了步,他腿很长很直,须臾在她身前停住了。离她很近,几乎是挨着的。

    顾予棠披着黑色戎袍,肩线宽阔挺劲,脊背端正而直,他比她高了不少,但看着她的时候,并未因此伏低身姿,就只是淡淡地低了眉。

    可能是被他的气场压制着,阮淮的脑子一时转得很慢,她有在想,顾予棠单独留她是因为什么,想了一些顾予棠会跟她说的话。

    然后在还未来得及捋清楚的时候,顾予棠伸出了手。

    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的,顾予棠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唇角边上。

    阮淮的唇很软,也很凉。

    而顾予棠的指腹是温热的,略带着常年征伐的薄茧,按压着她的唇角,微微用力地一抹,擦拭掉了她唇边的伤痕妆粉。

    “本王以前在战场上,也常有需要用到乔装打扮的时候。”阮淮的唇被他擦得有些红,他垂眼看了看,并没有带什么感情,就只是平铺直叙地讲了这样一句话。

    阮淮能清楚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茧,擦过唇。

    并且他低眉看着她讲话的语调,平静得过分。

    半点可以参考的情绪都没有。

    阮淮过了好一会才抬起薄薄的眼皮,老老实实承认:“我的确是,用了点小伎俩。”

    顾予棠冷冷地收回了手指。

    阮淮勉强摊开一只小手给他瞧,一副好可怜的样子,“但是我的手……”

    “伪装得不错。”顾予棠打量了一眼她手上的夹痕,语气冷酷地下定论。

    闻言,阮淮愣了一愣,被擦抹得有些狼狈的嘴唇,不太好受地用力抿了两次。然后把小手收了回去。

    “你取走信件的那日,本王便猜到了今日会发生的事情。”顾予棠忽然再次凝眸看向她,“但是本王本以为你是为顾瑀风做事。”

    “阮淮,你为何要帮本王?”顾予棠接着轻声问。

    阮淮眨了眨眼睛,听不太懂话的表情:“我帮小侯爷了吗?”

    “向星月并没有绑架你,你无缘无故也不会扮这样的妆容污蔑向星月,本王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向星月跑来汉山,但你最终为的,不就是想用她来佐证本王清白,让顾瑀风计划落空吗?”

    阮淮在看着顾予棠讲话,眼睛乌亮,是很乖巧,很纯情的样子。

    顾予棠沉沉地盯着她,又再次重复那个问题:“为何帮本王?”

    …

    (该死的我被鱼塘的抹唇杀撩到了怎么办!记得记得投票!!
………………………………

第26章 就抱我上个马,又不会怎样的。

    “小侯爷真想知道?”

    顾予棠形容冷漠,并没有半点要跟她玩情趣的意思。

    阮淮眼巴巴等了他一会,见这块榆木还是无动于衷,她轻吸了下鼻子,单薄的肩颈缩了缩,不怎么好受地小声抱怨:“脚好痛啊。”

    阮淮手本来就疼,快要抓不住拐杖,抬头求救,“可以扶我一下吗小侯爷?”

    顾予棠看到阮淮的手指在抖,夹痕很明显,但不知是不是被冻着了,手指骨节都是红的,还有些肿。

    顾予棠皱了皱眉,伸手去扶她。

    “小侯爷是骑马来的吗?”阮淮被风刮得皮肤生疼,不大舒服地吸了吸鼻子,问。

    顾予棠冷淡地“嗯”了一声。

    “可不可以送我回去啊?”

    阮淮见他没有马上说话,又小心翼翼地解释,“本来是要跟伯父一起回去的,是小侯爷自己留了我说话,小侯爷总不能把我扔在这不管了吧。”

    顾予棠挺平静地垂目看她:“阮淮,不要转移话题。”

    见状,阮淮只得无聊地叹息,唇间带出一小团绵绵热气,轻轻说:“现在我不太方便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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