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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暴君的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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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予棠斜睨了一眼吭哧吭哧抓着船桨胡乱摆动的阮淮,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一下,挺平静地出声:“有你这样的船夫吗?”

    阮淮软哼了一声,又拿了搁在一旁的斗笠往脑袋一扣,仰头问:“眼下可是阮小夫了?”
………………………………

第33章 你别这样

    阮淮戴着一顶斗笠,她的眼睛仍然泛着光泽的亮,弧度很漂亮的眼尾伏在睫毛阴翳底下,说话的时候嘴角往下拉,像是在冲他使小性子。

    顾予棠低头看了看她撅着的唇,没带什么感情地说,“你很无聊。”

    “才不。”阮淮扭了头坐回去划船,扬起声,“出发了。”

    阮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方向感,很莽撞地顺着水流划动,这会儿风又大,小船很快偏离了东河,逐渐往凌子河的方向驶去。

    “阮淮,你要去哪里?”顾予棠发现了以后,不由皱了皱眉问。

    阮淮手很酸的抓着船桨,微微喘着气,有气没力地嘟囔:“不知道啊,小侯爷你能帮忙划一下吗?我划不动了。”

    说着,阮淮抬头求救地看他。

    但顾予棠被她这样看着,好像一时没想好要说什么。

    不过也并没有僵持太久,顾予棠还是在她身侧坐了下来,皱紧眉拿起船桨,他划船的时候,一副犹如在与困兽作斗争的凝重表情。

    阮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了忍,没忍住偷偷笑了,“小侯爷以前没划过船吗?”

    顾予棠淡淡侧头,颇不悦地撇她一眼,阮淮顿时抬起两只小手压了压脑袋上的斗笠,低下头咬住唇,努力憋笑。

    没过多久,阮淮透过朦朦胧胧的雪雾看到,不远处桥头上忽隐忽现的宫殿蜃景,便疑惑地出声:“好像离凌子河越来越近了。”

    话音刚落,顾予棠划船的动作有所停顿了一下,阮淮一瞬间反应过来什么,迅速小声为他辩解:“肯定是风向惹的祸。”

    但这话一讲,愈发欲盖弥彰。

    顾予棠打算靠岸把这破船给停了。

    但水流猝然变得湍急,小船不太受控地顺着水流急促而下,即将没过桥底下。

    顾予棠第一时间扔了船桨,伸臂按住了阮淮的肩膊,让她不至于在摇摆不平的小船上摇摇欲坠。

    不过阮淮好像并没有被吓到,反倒是他突然按着她的肩,这样猝不及防的靠近,让阮淮愣了一愣,抬头看他。

    顾予棠眼眸墨黑一片,黑沉沉的深邃,盯着她片刻,又松开她,动作利落冷漠的快。看向别处时,顾予棠眼神更冷了,就像是在觉得阮淮是一团麻烦,是有点令他烦躁的麻烦精。

    阮淮手指被风吹得冰冰凉凉的,有点茫然地碰了一下被他抓按过的肩膊,轻轻眨了眨眼睛,刚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冷不丁听到头顶上的拱桥上方传来低低的幽咽声——

    “止森,你别这样。”

    石桥底下的小船上,阮淮睁大眼睛,似乎是怀疑自己听茬了,因为这京都城内,叫止森的,就只有那位三皇子李止森。

    可是此处是太子殿下的洛宫所在。而方才那声隐忍低泣的求饶,分明是男子发出的声音。

    阮淮本想要张口问顾予棠,但顾予棠看她一眼,眼神压迫,无声地对阮淮下了噤声指令。

    阮淮只得紧紧闭住了嘴巴。

    也是在这时候,桥上又传来另一道少年音,那人嗓音低哑,慢条斯理地讲着同情人的话,“太子哥哥,你好会哭。臣弟不过亲了你一会。”
………………………………

第34章 很会……很会亲人。

    “……我知错了。”

    “真的吗?可是臣弟觉得太子哥哥好蠢的,怎这么明目张胆就把顾瑀风这颗棋子弃了啊。”

    太子像是在承受着什么,隐忍而断断续续地艰难开口:“你之前说……要让顾家兄弟反目成仇……”

    李止森闻言低低地笑了出声,“那也不能这么直接吧,那位小军侯爷又不是傻子。”

    他说着顿了一下,不知做了什么,嗓音兼并着暧昧声响,还有在取笑:“太子哥哥蠢得好可爱。”

    桥底下,阮淮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呆呆的,一时不知要作何反应。

    只是可能是过于紧张,也可能是这会儿的风太大了,阮淮一下子没忍住,突然打了个很短很小声的喷嚏。

    阮淮瞬间捂住口鼻,但来不及了,桥上的人很快警惕:“什么人?”

    阮淮脸都白了,但看顾予棠完全没有要避开的意思,他沉着脸,还大有要直面这场意外的意思,但阮淮很清楚这里是太子殿下的地盘,眼下他们还撞破了这档子见不得人的私事,三皇子和太子殿下不把他们灭口才怪。

    因此当下阮淮也顾不得这位小侯爷心里在想什么了,抓住了顾予棠的手,想也不想就借着风浪的推波助澜将顾予棠推下水中,她随后落入水,拉着顾予棠往水底深处游去。

    阮淮水性是极好的,毕竟她算是在荆州城长大的,而荆州城有着远近闻名的贸易水路,她自然也熟习水性。

    虽然河水冰冷无比,但因为是在逃命的缘故,阮淮拼了命强撑着,游得很快。

    也不知游了多久,她忽然发现抓着的那只手掉落了下去。

    阮淮回过头去,看到身后的顾予棠缓缓地沉下水底。

    阮淮在水里愣了一愣。

    似乎是才知道,顾予棠,好像不识水性。

    ……

    夜半诡谲地来临。

    森寒的雪雾沿着风凄凄烈烈吹上岸。

    阮淮浑身湿透,艰难无比地将人拖上了水岸。终于累得趴在那人身上,裹挟着呛喉的冰水,又咳又喘。

    但阮淮也只是稍稍缓了一会,明明自己已经冻得簌簌发抖,但还是强忍着寒意,从他身上爬起来。

    “小侯爷……”阮淮虚弱地叫了叫他,但顾予棠倒在湿冷的地上,一动不动。

    阮淮小手很凉,有气没力地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顾予棠仍然没有反应。

    阮淮伏着颤抖的肩背,低头看着他,她眼睫毛很长地垂着,水珠滴答滴答淌在他脸上。

    两只小手犹豫着,慢慢地捧住了他冷峻的脸庞。

    阮淮盯着他色淡如水的薄唇,略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嗓子眼。

    这似乎也是阮淮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他。

    顾予棠的唇形是那种很像猫的唇。薄薄的,上唇弧形明显,下嘴唇微翘,很是性感撩人。

    阮淮这时候还很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当初在荆州时,阮淮好像听城内唱戏的人传过这么一句不正经的低俗话,说是生这样唇形的男子,很会亲。

    很会……很会亲人。
………………………………

第35章 阮淮,你方才在做什么?

    阮淮手指贴着他冰冷的脸庞,愈发清楚地感觉到寒意钻进肌骨。

    她眼睛湿漉漉的,涌动着很混乱的情绪,仓皇地伏下小脸,凉凉的嘴唇紧张地抿了抿,碰到了他高挺的鼻梁,又往下。

    愈来愈近。

    她按着他侧脸的手指莫名用了力。

    然后深吸一口气,很轻很快地贴下去。

    但嘴巴堪堪擦过他的唇锋,甚至算不得是亲,只是短促触碰了一瞬,阮淮的后颈倏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掐按住。

    紧接着,她的手也被一并拽下来。

    顾予棠动作不怎么温柔的,甚至是有一些粗暴的,很快就把身上的阮淮拽扯下去。

    等阮淮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摔在地上,也不知他使了多大劲,手腕被抓得很痛,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顾予棠坐起来,猛烈咳嗽了小半天,总算稍稍平复过来。

    他喘了喘,拧起眉抬头:“阮淮,你方才在做什么?”

    阮淮直白地看着他,浸了水的眼微红,半晌才说:“我以为小侯爷要死了。”

    她呼吸好像因为发着抖被噎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好不容易……把小侯爷拖上岸的。”

    顾予棠眼眸黑沉沉的,和她对视了片刻,率先偏开头,被水呛过的喉咙刺咧咧地抽痛,随着喉结猛然攥动,一直蔓延到胸口,就好像被什么不明的东西沉钝击打着。

    顾予棠站了起来。

    “先离开这里。”顾予棠说。

    阮淮迟钝地点了下头,但站起来的时候小腿一软,倒抽了口气,险些要跪下去。

    顾予棠拉住她,然后才看到,阮淮不知何时掉了一只鞋子,并且似乎是被河里的藻类沙石缠伤了,赤着的小脚血迹斑斑的映入眼底。

    大抵是感觉到他的注目,阮淮脚趾轻轻并拢着,试图用衣摆遮挡住。

    顾予棠皱紧眉,把她冰凉的小手抓得更紧了。

    “走不动。”阮淮声音薄弱,不过也并没有怎么显露她有多疼,就只是单纯觉得疲累、不舒服,然后实话告诉他。

    顾予棠低头看了看她,“嗯”了一声俯下身,又说,“上来。”

    阮淮很听话,顺从地趴在他背上,抓好他肩膀,低着头说,“好了小侯爷。”

    阮淮可能被冻坏了,声音越听越不对劲的绵软。

    顾予棠多余地应了一声,带她离开。

    上了马车后没多久,阮淮就觉得整个人晕头转向的,愈发不舒服了,她苦巴巴地抬起脸跟顾予棠告状,说马车动得太慢了。

    顾予棠没理她的话,只是看她冻得脸都白了,便把马车上的毯子不太温柔地堆在她身上。

    快被裹成一团的阮淮没坚持一会,就按耐不住扒开了窗,迷迷糊糊往外看了看,又问:“小侯爷,不回顾府吗?”

    “你这般状况要怎么回去?”

    阮淮迷离地眨了眨眼,好呆笨地想了一会才跟着点了头,认同了顾予棠的话。

    她跟顾予棠现在,回顾府的确是不太好解释。尤其今夜还碰上了那么一桩事。

    “那要去哪里啊……”
………………………………

第36章 要是有我的衣服不是会更奇怪吗?

    ·

    说起来,这也是阮淮头一次来到顾予棠的私宅。

    原先她在府里养伤的时候就听顾夫人提起过,说北昭前两年战事连连,军营里很忙,顾予棠总是不得空回家,后来便在城外买下了一处庭院,平时就在这里住。

    顾予棠把人背回屋里,在坐榻放她下来。

    他站在榻前,一时离阮淮很近很近,阮淮一抬头,脸颊几乎碰到他的衣衫。但顾予棠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看着浑身湿透的阮淮,好一会才说:“我这里没有你的衣服。”

    阮淮愣了一下,顿觉顾小侯爷很傻,怔怔地说:“要是有我的衣服不是会更奇怪吗?”

    话音刚落,就被顾予棠锐利的目光一剜,阮淮顿时抬手挡住眼睛,不给他瞪人的机会。

    不过等她偷偷扒开眼缝时,顾予棠已经转身走了。

    阮淮嘴角轻咬,再很慢很慢地松开。眼里有温软的光雾缱绻开来。

    没过多久,顾予棠拿了一身衣衫过来,仍是冷着脸扔给她,“没穿过的,你先将就穿着,明日一早再让人给你带新的过来。”

    阮淮低头翻了翻怀里的衣衫,悄摸悄里地问:“这是小侯爷的衣服啊。”

    她俨然是一副在与他偷情中的语气,让顾予棠听完再次拧起眉,但未等他斥声,阮淮又揉了揉鼻子随口岔开话题问:“小侯爷你院里没有人伺候吗?”

    顾予棠沉声道:“本王不习惯身边有人。”

    “哦。”阮淮没什么精神地转了转眼珠子,小手摸了一下平平的腹部又放开,跟他说,“小侯爷,我好冷好饿。”

    顾予棠盯着阮淮,有一种阮淮是在跟自己撒娇的错觉。

    他淡淡地说知道了,叫她把衣服换好,随后又出去了。

    晌久,顾予棠端了一盆热水进来。顾予棠很随便地看了一眼坐榻那边,阮淮的确已经换上了他的衣衫,但又很明显偷了懒没有好好穿,穿得不怎么规整,加上衣摆很大,她就只那么松松垮垮地绑了带,把宽长的衣袖挽了好几层,露出她手腕内侧的半月纹身,被灯盏的光映得雪亮,明晃晃的白。

    顾予棠这一眼看得有些久,复而又敛回视线,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告诉她粥要等会才好。

    阮淮接过了,捧在手心里捂了一小会,低着头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忍不住问:“小侯爷,是您亲自烧的水吗?”

    顾予棠没作声,把那盆热水放在榻边,找了药膏过来,拧干湿帕拿给她。

    阮淮好像没明白他意思,愣愣地跟他对视。

    “你受伤的地方……擦一下。”顾予棠简短的话语间略微透露着不自在的生硬,以及少许的烦躁,像是在责备阮淮的愚钝。

    阮淮这下听明白了,很短地说了“哦”,接过他递过来的湿帕,低头勉强擦了擦脚,但因为姿势很别扭,擦得不怎么干净,又饿得很晕。

    阮淮有点不高兴弄了,抬起头要跟顾予棠讲,但下一刻,阮淮拿着湿帕的手被顾予棠按了一下。

    然后是她的脚踝被顾予棠轻轻握住了。

    …

    (圣诞快乐呀可爱宝们⁄(⁄⁄⁄ω⁄⁄⁄)⁄
………………………………

第37章 她没想到顾予棠会主动碰她。

    他指腹的温度很热,轻易烫着人。

    气氛一时略有些诡异静谧,但阮淮一动不敢动,拘谨惶惑,并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没想到向来厌恶被她接触到的顾予棠会主动碰她。

    但顾予棠亦是什么也没跟她说,微微俯首,修韧高大的身形颇有些违和感的半蹲在她脚边,闷头沉默着给她擦脚,抹上药膏。

    做完这些,他才就着水盆洗了手。

    但周身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他站直起来时,一半灯影正好照着他侧身,于是带给了她另一半阴影,拢落在她脸颊上,让她有一种被压迫着的错感。

    阮淮忍住了就快到嘴边的话。

    不多时,顾予棠把煮好的粥端了进来。

    阮淮是真饿坏了,一闻到香味就乖乖在坐榻前坐好,两只小手很端正地叠放在案几上,一副等待投喂的模样。

    顾予棠放下膳食时瞥了她一眼,见阮淮很随便地挽着宽松的袖口,露出细白的手腕。顾予棠提醒了她一声,阮淮方才不情不愿地拉下衣袖,又小声抱怨说他衣服好大的。

    顾予棠喉结微微动了一下,没理她。

    不过动筷的时候,阮淮倒是很安静的,捧着个碗埋头吃,话都不讲。

    而顾予棠自己喝了几口粥便停了下来,坐在那,循着窗外的范围缓缓视察。

    等到阮淮吃饱喝足了,他才终于转头回来,对阮淮说:“今夜听到的那些话,回去别跟任何人讲。”

    阮淮抬眼看了看他,什么也没问,听话地点了头。

    “还有,”顾予棠再次将她盯住,“上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本王。”

    他这样突然地话锋一转,的确让阮淮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顾予棠目光笔直锐利,复而道:“本王让人去查了,那日把你从书院带走的,是当朝太子的太傅陈老。”

    阮淮愣愣地接下话:“原来当日救下我的人竟是陈老。”

    顾予棠冷眼看着着面前装傻的阮淮,一言不发。

    反应过来以后,阮淮怕被骂,赶紧捂住耳朵。

    等了一小会也没等到他的斥声,阮淮便偷偷松开耳边的手指,结果就听到顾予棠的声音再次传来:“本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若是太子想动我,陈老作为他身边的人,为何要帮你打掩护?”

    阮淮紧紧闭着嘴巴。她一紧张手上就容易变得不安分,非得手里攥着点什么东西才稍稍有一些安全感。但她转了一下眼珠子,没在桌上找到可以抓着的东西,就只好捏着自己的手指骨节。

    “阮淮。”顾予棠冷冷地叫她名字,不给她再避开的机会。

    于是阮淮很没办法地对上他的眼睛,说:“陈老欠我一个人情。”

    “何时,何地?”顾予棠俨然一副审问犯人的口吻。

    阮淮捏着手指,谨慎地回答:“在荆州的时候,大概是前年吧,陈老的儿子陈温南在荆州遇刺落水,我……救了他一命。”

    顾予棠脸色微变:“也是落水?”

    阮淮咳了一声,眨了眨眼,手指握成圈抵在唇上小声问:“说起来,小侯爷你既然不识水性为何今晚要……”
………………………………

第38章 你把本王当你弟弟?

    “阮淮,不要转移话题。”顾予棠不给她提问的机会,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哦。”阮淮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所以,你明明身为兄长的未婚妻,为何要帮本王?”顾予棠再次把最初的问题抛给了她。

    但这次阮淮低头想了想,说:“因为我相信小侯爷吧。”她说着轻轻一顿,微仰起头,温软的目光带着坚定,“我觉得小侯爷不会通敌叛国。”

    ·

    阮淮发现,顾予棠的墨发还是半湿,额角有水珠淌落,但他剑眉不太温柔地拧着。

    阮淮把搁在桌边的小毯子给他,告诉他头发要擦干,不然会容易着凉。

    顾予棠接过来,闷头擦了一会,微微偏头看过去,见阮淮还在看着他,他便又不悦了,一副有被冒犯到的态度:“你看什么?”

    阮淮非但不生气,还挺友善地提醒他滴水的是另一边鬓发,她小手没什么骨头地抵着下颔,安柔温顺地说:“以前我在荆州的时候,奕王府的人都不爱搭理我,只有我那位表弟会常常来找我玩。我跟弟弟同为庶出的身份,所以这些年一直相互照应着。方才看着小侯爷擦头发时,一时没忍住想起以前照顾弟弟时的情景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完顾予棠更是面无表情地直视她,声线愈发冷淡,“你把本王当你弟弟?”

    阮淮毫无危机感地沉思了下,颇是认同的,语调温和道:“其实说起来,小侯爷是比我小两岁的。”

    话音刚落,顾予棠薄唇微微掀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扔了毯,起身走人。

    走的时候还顺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阮淮的体温微微发烫,这会儿本就有些倦怠困乏,但愣是被这略有些气急败坏的关门声给惊了一下,有点儿慵懒无聊地用小拇指按了按唇角,轻声嘟囔:“这么容易暴躁,还说不是弟弟。”

    明明就是脾性不小的少年郎一个。

    阮淮叹气。

    ·

    顾予棠并没有真的和阮淮在同一庭院过夜,他恼归恼,从私宅出来后,直接回了军营,颇冷静地召见了松权。

    “派个人,立刻去东河附近找这对鞋子的另一只,务必要在洛宫的人发现之前找到它。”

    松权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小侯爷大半夜带过来的这只姑娘家穿的小鞋子,整个大脑思维一时有些跟不上来的混乱。

    他欲言又止地,显然是有很多话想要问。

    但顾小侯爷态度过于凌厉,松权只得按耐住心中的疑惑,领命退下了。

    ·

    翌日一早,阮淮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榻边放了一套崭新的学子服。

    阮淮昏昏沉沉换好衣服,穿上干净的新鞋,摸着头打开了门,冷不丁撞进正好在门外站着的人怀抱里。

    阮淮刚要从他怀里抬头,那人便往后退了一步,阮淮勉强站稳,抬头,看到是顾予棠,反倒稍稍松了口气,也没注意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便又抓起他的手往她额头上放,不太舒服地闷声低喃:“小侯爷你帮我摸摸看,我怎么感觉比昨晚更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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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本王背你吧。

    庭院檐角有雨露淌漏,滴嗒作响,浸着石阶上的积雪,化成一小滩湿冷的水迹。逐渐被淋湿的石阶暗浮着苔青色,像是堆垛着某一种浑浊不清的绿。

    连空气都泛着层叠冷意。

    但是阮淮的手指很软,额头很烫。

    连她仰头时的气息都是绵绵地发着热。

    顾予棠的手被她抓着,僵硬、机械,任由她作主。

    但等阮淮松开了手,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阮淮的额头上,指腹的薄茧,略带着少许不流畅的温柔,轻轻地短暂地摸了她的头,又仿佛是在笼统地筛沥掉此刻跑进他脑海中的某些不合宜的画面。

    顾予棠听到自己低声说:“是很烫。”

    可能是跟顾小侯爷从小在军营长大、严于律己的缘故有关,院子内的布局规划严谨整齐,就连排列在廊道上的树木,亦是冷冷冰冰的缀着雪,被修剪得干净挺傲,连一点多余的杂枝都没有。

    任凭这会儿的风声蔌蔌,树木仍然屹立不动。

    就像是顾予棠这个人。

    但此时此刻的他却像是失了态,温热掌心贴着阮淮的额头,好半晌过去了都没有把手放下来。

    以至于阮淮也有点迟疑地叫他,“小侯爷?”

    顾予棠反应不算很快的收回手,脸庞上没能看出来什么表情,甚至是过于冷静地说:“先带你回府。”

    阮淮温顺说好,但刚要下台阶,微微蹙起眉,身形顿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衫告诉他,“脚还是疼。”

    顾予棠原本迈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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